第88章 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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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新年
大年二十九這天，岑望月和盛棠舟帶著禮物提前回了盛家老宅。
老太太還健在，到了大年三十這天，旁支的親戚也會來老宅一起過年，場面總是熱鬧得多。
兩人前腳剛踏入前廳，走了幾步，迎面碰上盛泊聞夫婦。
盛泊聞婚後在程家的幫扶下，又拿下一樁生意，對程硯心也是越來越上心。
沒料到，盛泊聞先看見自家弟弟，笑吟吟道：“阿舟，弟妹，你們回來啦。”
盛棠舟頷首，神色淡然地打了聲招呼，“大哥，大嫂。”
話裏話外透著一股生疏又淡漠。
岑望月跟著一道打招呼，餘光掃向盛棠舟，想看看他會是什麼反應。
可惜了，他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
盛泊聞繼續說，“我還準備帶你嫂子去堆雪人，剛好你們倆回來，總算能把新年禮物交給你們了。”
岑望月怔楞一瞬，這又是什麼章程。
在她的印象裏，他大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和顔悅色了？
可惜現在不是和盛棠舟咬耳朵的時候。
等她收到禮物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那份竟然是一件京繡旗袍。
裙身繡著一只金色鳳凰被祥雲環繞，又像是從江崖之上淩空而起。
岑望月頓時眼睛一亮。
程硯心淡笑一聲，“這件旗袍是我親手設計的，上次和朋友去看你的畫展之後，才得了靈感。”
她對這份禮物很滿意，而後又贈送了一對情侶腕表作為回禮。
話音剛落，老太太拎著一只鳥籠下樓，見他們倆回來，迫不及待地炫耀自己新買的鸚鵡會說話。
那只鳥通體金黃，頭頂黃色羽冠呈傾斜狀態，各有一對可愛的小腮紅。
岑望月看了一眼，好奇問，“奶奶，家裏這麼多人陪你說話，你還怕孤單啊？”
老太太樂嗬嗬，“聽人說話，哪有聽小乖說話有意思，別看小乖長得蠢萌，它可聰明了。”
小乖就是她給這只鳥取的名字。
鳥如其名，確實挺乖的。
話音剛落，老太太招呼著小乖在大家面前表演。
它站在籠子裏，見到一屋子的人也不怕生，開口就喊：“新年快樂，紅包拿來。”
又接連說了好幾句吉祥話，老太太投餵小零食作為獎勵。
“它會的還不止這些。”老太太逗弄愛鳥，想讓它用英文再說一句新年快樂。
那只鳥也相當機靈，一句話就能換小零食的事實在劃算。
撲騰著翅膀，極力配合，哄得老太太心花怒放。
老太太炫耀道：“你們看，我就說這孩子聰明吧。”
她在一只鳥身上，找到了久違的逗弄孫輩的快樂。
岑望月拉著盛棠舟講悄悄話，“那只鳥比你還會討奶奶歡心。”
盛棠舟看了眼那只鸚鵡，“我還不至於和一只鳥爭寵，奶奶估計在想，這只鳥怎麼不能化成人形，當她親兒子。”
事實證明，祖孫倆還真有心靈感應。
在這只鳥面前，老太太的親兒子還比上它。
年輕的小輩照例陪著老太太說話，李瓏玉扶著盛照林下樓。
上個月盛父的病情惡化，突然進了醫院，新聞鋪天蓋地都在傳這位盛家掌權人病危的消息，話題再度圍繞在兩兄弟身上。
後來這些消息又被盛棠舟壓下，君盛集團內部也無人敢議論盛照林的身體狀況。
休養了這麼久，盛照林的精神比之前好多了，只不過生病之後，他的一雙眼睛似乎更顯得渾濁。
盛照林一眼就註意到人群之中最亮眼的紅發。
不可置信地多看了幾眼，忍不住對著岑望月感嘆，“你這頭發，挺別致的……”
他內心想的是，這個兒媳就算是過本命年，也不至於連頭發都染成紅的吧？
盛照林捂著心臟盡力安撫自己，搞藝術的都不走尋常路。
只希望二兒子也別離經叛道，再染個顯眼的發色刺激他。
岑望月面不改色，“算命大師說，這個顔色比較招財，對事業有幫助。”
年輕的小輩都憋著笑。
盛照林點點頭，“年輕人有上進心是好事。”
大過年的，盛照林也不願計較太多，在生死邊緣徘徊一圈，也總算悟出一個道理。
兒孫自有兒孫福，沒有兒孫他享福。
一家人閑聊的地點又從客廳換到餐廳，今晚不是年夜飯，吃飯沒有多講究。
回想起上一次家宴有不愉快的回憶，岑望月稍微留意了下，盛棠舟面前擺的都是他愛吃的菜。
那些他不能吃的海鮮，統統沒有出現在面前。
李瓏玉聊著盛家小輩裏，兄弟倆的堂哥都添了孩子，明裏暗裏地暗示兩個兒子要抓緊。
關於催生的話題，還是令岑望月一楞，正準備開口回懟婆婆。
盛棠舟在桌下牽住她的手，兩人視線相對，他示意她別出聲。
盛棠舟淡聲道：“孩子的事不著急，這些都不是您該操心的事。”
盛泊聞放下筷子，忍不住回懟一句，“媽，打牌已經滿足不了您？”
“您和我爸感情好，想再生一個玩玩，我們也不會攔著，反正小舒現在也大學畢業，您要是自然受孕不了，那就做試管唄。”
老太太很不給面子地笑出聲。
盛照林：“……”
好好吃個飯都能和他扯上關系。
李瓏玉瞪視一眼，“大過年的，別給我添堵。”
她被大兒子懟到心臟疼，她怎麼生了這麼個孽障。
盛照林沈吟片刻，夾了一塊魚肉放在妻子碗中。
他安慰道：“兒孫自有兒孫福，沒有兒孫我們享福。”
這句話都快成了他的人生格言。
催生話題就此被揭過。
飯後，兩兄弟又被盛照林叫進書房。
岑望月還以為又是公事，自然而然地拉著程硯心和老太太閑聊。
沒一會兒，盛舒莞從外面拿了一堆煙花。
“大嫂、二嫂，咱們出去放煙花吧。”
岑望月和程硯心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瞧了眼二樓書房。
盛舒莞還挺喜歡這兩個溫柔嫂子，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多了兩個漂亮姐姐陪她一起玩。
“好啊。”
程硯心看向身側的岑望月，“他們倆估計還沒這麼早結束，一起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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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二十九這天，岑望月和盛棠舟帶著禮物提前回了盛家老宅。
老太太還健在，到了大年三十這天，旁支的親戚也會來老宅一起過年，場面總是熱鬧得多。
兩人前腳剛踏入前廳，走了幾步，迎面碰上盛泊聞夫婦。
盛泊聞婚後在程家的幫扶下，又拿下一樁生意，對程硯心也是越來越上心。
沒料到，盛泊聞先看見自家弟弟，笑吟吟道：“阿舟，弟妹，你們回來啦。”
盛棠舟頷首，神色淡然地打了聲招呼，“大哥，大嫂。”
話裏話外透著一股生疏又淡漠。
岑望月跟著一道打招呼，餘光掃向盛棠舟，想看看他會是什麼反應。
可惜了，他臉上什麼表情也沒有。
盛泊聞繼續說，“我還準備帶你嫂子去堆雪人，剛好你們倆回來，總算能把新年禮物交給你們了。”
岑望月怔楞一瞬，這又是什麼章程。
在她的印象裏，他大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和顔悅色了？
可惜現在不是和盛棠舟咬耳朵的時候。
等她收到禮物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那份竟然是一件京繡旗袍。
裙身繡著一只金色鳳凰被祥雲環繞，又像是從江崖之上淩空而起。
岑望月頓時眼睛一亮。
程硯心淡笑一聲，“這件旗袍是我親手設計的，上次和朋友去看你的畫展之後，才得了靈感。”
她對這份禮物很滿意，而後又贈送了一對情侶腕表作為回禮。
話音剛落，老太太拎著一只鳥籠下樓，見他們倆回來，迫不及待地炫耀自己新買的鸚鵡會說話。
那只鳥通體金黃，頭頂黃色羽冠呈傾斜狀態，各有一對可愛的小腮紅。
岑望月看了一眼，好奇問，“奶奶，家裏這麼多人陪你說話，你還怕孤單啊？”
老太太樂嗬嗬，“聽人說話，哪有聽小乖說話有意思，別看小乖長得蠢萌，它可聰明了。”
小乖就是她給這只鳥取的名字。
鳥如其名，確實挺乖的。
話音剛落，老太太招呼著小乖在大家面前表演。
它站在籠子裏，見到一屋子的人也不怕生，開口就喊：“新年快樂，紅包拿來。”
又接連說了好幾句吉祥話，老太太投餵小零食作為獎勵。
“它會的還不止這些。”老太太逗弄愛鳥，想讓它用英文再說一句新年快樂。
那只鳥也相當機靈，一句話就能換小零食的事實在劃算。
撲騰著翅膀，極力配合，哄得老太太心花怒放。
老太太炫耀道：“你們看，我就說這孩子聰明吧。”
她在一只鳥身上，找到了久違的逗弄孫輩的快樂。
岑望月拉著盛棠舟講悄悄話，“那只鳥比你還會討奶奶歡心。”
盛棠舟看了眼那只鸚鵡，“我還不至於和一只鳥爭寵，奶奶估計在想，這只鳥怎麼不能化成人形，當她親兒子。”
事實證明，祖孫倆還真有心靈感應。
在這只鳥面前，老太太的親兒子還比上它。
年輕的小輩照例陪著老太太說話，李瓏玉扶著盛照林下樓。
上個月盛父的病情惡化，突然進了醫院，新聞鋪天蓋地都在傳這位盛家掌權人病危的消息，話題再度圍繞在兩兄弟身上。
後來這些消息又被盛棠舟壓下，君盛集團內部也無人敢議論盛照林的身體狀況。
休養了這麼久，盛照林的精神比之前好多了，只不過生病之後，他的一雙眼睛似乎更顯得渾濁。
盛照林一眼就註意到人群之中最亮眼的紅發。
不可置信地多看了幾眼，忍不住對著岑望月感嘆，“你這頭發，挺別致的……”
他內心想的是，這個兒媳就算是過本命年，也不至於連頭發都染成紅的吧？
盛照林捂著心臟盡力安撫自己，搞藝術的都不走尋常路。
只希望二兒子也別離經叛道，再染個顯眼的發色刺激他。
岑望月面不改色，“算命大師說，這個顔色比較招財，對事業有幫助。”
年輕的小輩都憋著笑。
盛照林點點頭，“年輕人有上進心是好事。”
大過年的，盛照林也不願計較太多，在生死邊緣徘徊一圈，也總算悟出一個道理。
兒孫自有兒孫福，沒有兒孫他享福。
一家人閑聊的地點又從客廳換到餐廳，今晚不是年夜飯，吃飯沒有多講究。
回想起上一次家宴有不愉快的回憶，岑望月稍微留意了下，盛棠舟面前擺的都是他愛吃的菜。
那些他不能吃的海鮮，統統沒有出現在面前。
李瓏玉聊著盛家小輩裏，兄弟倆的堂哥都添了孩子，明裏暗裏地暗示兩個兒子要抓緊。
關於催生的話題，還是令岑望月一楞，正準備開口回懟婆婆。
盛棠舟在桌下牽住她的手，兩人視線相對，他示意她別出聲。
盛棠舟淡聲道：“孩子的事不著急，這些都不是您該操心的事。”
盛泊聞放下筷子，忍不住回懟一句，“媽，打牌已經滿足不了您？”
“您和我爸感情好，想再生一個玩玩，我們也不會攔著，反正小舒現在也大學畢業，您要是自然受孕不了，那就做試管唄。”
老太太很不給面子地笑出聲。
盛照林：“……”
好好吃個飯都能和他扯上關系。
李瓏玉瞪視一眼，“大過年的，別給我添堵。”
她被大兒子懟到心臟疼，她怎麼生了這麼個孽障。
盛照林沈吟片刻，夾了一塊魚肉放在妻子碗中。
他安慰道：“兒孫自有兒孫福，沒有兒孫我們享福。”
這句話都快成了他的人生格言。
催生話題就此被揭過。
飯後，兩兄弟又被盛照林叫進書房。
岑望月還以為又是公事，自然而然地拉著程硯心和老太太閑聊。
沒一會兒，盛舒莞從外面拿了一堆煙花。
“大嫂、二嫂，咱們出去放煙花吧。”
岑望月和程硯心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瞧了眼二樓書房。
盛舒莞還挺喜歡這兩個溫柔嫂子，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多了兩個漂亮姐姐陪她一起玩。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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