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隔江千萬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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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隔江千萬裏
夫妻倆正絮絮叨叨說著話, 忽然聽見輕輕叩門聲。
他倆回過頭，見雲瓷站在廚房門口。
“葭葭，”秦影蘭滿臉驚喜，“回來啦？”
“我和你蔣叔說話太認真, 都沒聽到動靜, ”她用毛巾擦幹手上的水, 走過來, “這幾天是不是瘦了點兒啊, 在外面三餐吃得還好嗎？一切都還順利吧？”
雲瓷勉強扯出個笑, “嗯，都挺順利的，秦姨。”
秦影蘭把剩下的活兒都交給蔣敘庚，轉頭牽著雲瓷到客廳, “餓了沒呀，我給你削個水果。”
雲瓷此刻並不想吃水果，“秦姨, 我不餓的，就是有點累。我先上樓休息一下。”
秦影蘭反應過來，也是, 奔波了幾天剛回來，肯定是疲憊的。
她讓阿姨幫雲瓷把行李箱提到房間, 讓她補補覺。
雲瓷獨自待在房間。
她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怎麽也沒有困意, 好不容易閉上眼，又輾轉反側。
蔣叔和秦姨剛才說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小叔...要回去了嗎？
仿徨慌亂的感覺生生將心臟掏出個洞, 越想越不安，越想越難受。
誰能來告訴她確切的答案。
漫無目的看了看手機, 又翻了個身，雲瓷坐起來。
她穿上拖鞋出房間，到三樓找蔣柏楊。
“小叔？他為什麽要回紐約？”蔣柏楊正在收拾他一團亂的書架，秦影蘭受不了他邋遢的房間，下了最後通牒，今晚之前收拾整齊她來檢查，否則扣零花錢。
“紐約那邊一直是我爺爺在管，他現在不是手術後在好轉嗎，他性格倔著呢，不服老也過不慣別人所謂的退休老年生活，只要還能下地，集團的事肯定不會撒手不管。”
他用紙擦擦書架上的灰，將一沓漫畫放進去，“況且那邊有我三堂叔四堂叔，還有小叔公，這麽多人手還不夠啊，非得小叔回去？”
“小叔回國還不到一年，這邊工作啊人脈啊什麽的剛熟悉，怎麽可能這麽快回去？”
“他要回去，我第一個不答應。”
蔣柏楊篤定的模樣和語氣，讓雲瓷心裏放松了許多。
也是，可能是她過於緊張了。
“哎呦餵，這收拾東西也太累了吧，我真想不明白我媽幹嘛非要讓我收拾，被子疊了反正會亂，東西收拾半天回頭倒找不著——自己覺得舒服不就好了嗎，幹嘛非得按她的要求來...”他嘀嘀咕咕抱怨，轉頭朝雲瓷看過來，嘿嘿一笑，試探，“要不你幫我理理這些書？我去拖地。”
雲瓷掃一眼他桌上放著亂七八糟的雜志等等。
“想得美。”
“勞動最光榮，為了你的零花錢自己努力吧，”她出房間時順走兩本漫畫書，“借我看看，謝啦。”
-
待在老宅的日子有點兒無聊，周邊沒什麽好玩兒的，只能悶在屋裏。
大學裏京市本地的同學不少，他們在家也待不住，拉個了群，發了個定位，說今晚去那兒聚聚。
顧晶約好跟雲瓷在酒吧門口見面再一塊兒進去。
“雲瓷，你就穿這麽日常啊？”
雲瓷下了車，等在門口的顧晶見了她，吃驚道。
雲瓷看了看自己身上簡單的短袖搭背帶褲，再看看顧晶身上性感的小黑裙和帶全妝的漂亮臉蛋，那句“我這樣還行吧”默默咽了回去。
“我就是出來透透氣。”
事實上她坐上車後點開地址仔細看了看才發現，大家約的地方是個酒吧。
“一看你就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顧晶拉著雲瓷進去，“姐妹我帶你來體驗一下什麽叫成年人的夜生活，晚八點會有個駐唱歌手，到時咱們讓調酒師調兩杯酒，悠哉悠哉坐著聽歌，等帥氣小哥哥來搭訕，或者咱們去主動去搭也行。”
她說完得意沖雲瓷眨了下眼，“怎麽樣這個安排？滿不滿意？”
雲瓷沒說滿意不滿意，“你一看就不是第一次來。”
顧晶嘿嘿笑，挽著她胳膊往裏走，“混跡江湖，多少有點兒經驗嘛。”
來的同學有五六個，訂了個卡座投骰子聊八卦。
等駐唱歌手來了之後，顧晶拉著雲瓷跑到調酒臺，點了兩杯酒，就近坐下來。
這種昏暗熱鬧的地方本來就不講究矜持，一首歌還沒聽完，就有兩個異性過來搭話。
顧晶是e人，這種狀況也不是第一次經歷，很快跟人攀談起來，巧言嫣然，頗有幾分游刃有餘。
雲瓷有點不習慣，坐在旁邊保持安靜，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這位美女跟你是一起的？”男人往後探了探，笑問，“看起來挺文靜，叫什麽名兒啊？”
雲瓷猝不及防被cue，擡起頭。
她抿抿唇，明顯不想說。
“哎呀，這我家裏的妹妹，”顧晶見狀，攬過雲瓷肩膀，“她膽兒小，今兒就是被拉來陪陪我，不大會說話的。”
那兩人了然，顧晶又笑著跟他們聊起其他。
雲瓷自顧自看看自己的牛仔背帶褲，再看看旁邊的顧晶。
說是她妹妹...可信度還挺高的。
想想自己也覺得挺好笑的，她揚了唇，抿一口酒杯裏的液體。
顧晶把人打發走後，回頭看雲瓷一小口一小口試探著喝酒，每喝一口都停頓一下，細細品味，然後皺下漂亮的眉頭。
她看笑了，“這又不是皇上賜的毒酒，怕什麽。”
雲瓷放下酒杯，笑了笑。
“這個度數不高吧？”雖然點之前她已經問過顧晶，但又忍不住再確認一次。
“普通的瑪格麗特，女生喝這個沒事兒，挺溫和的，”顧晶說著，一手撐著腦袋，慢悠悠晃著酒杯。
“小雲瓷啊，剛才你是不是覺得不舒服？”她問，“下次你直接給我個暗示，我讓他們早點兒走。”
“我，嗯，”雲瓷垂著眼，指尖輕輕擦著杯壁上的水汽，“是有一點。”
“我第一次來...”
“我看這不是第幾次的問題，”顧晶語氣藏有幾分深意，“沒什麽顧忌才能肆無忌憚，像你這樣心裏裝著人的，肯定玩不開。”
雲瓷微怔，看她一眼，斂回目光，“晶晶...突然說這個幹嘛呀。”
顧晶哈哈笑，湊到她眼下，繼續逗，“小叔？”
雲瓷別開臉，耳根滾燙。
“欸，你不是假期跟他住一塊兒嗎，”顧晶問，“他知道你今晚來這兒了嗎？”
雲瓷悶聲，“不知道。”
她沒告訴顧晶最近自己都是住在老宅，好久沒見到蔣嶼渡了。
對於雲瓷和她小叔間的事，顧晶了解得不是特別多，也不是很清楚他倆的最新進度。
但看雲瓷這個反應她多少猜到了點兒，“遇到瓶頸了？”
雲瓷沈默不語。
自從把話挑開了點兒後，她總覺得，自己和小叔反倒沒有從前親近了。
“哎呀，這個感情嘛，在徹底明晰之前就是拉拉扯扯、你進一步我退一步的這樣子的嘛，火熱的時候欲擒故縱一下，僵持的時候就主動試探一下，”顧晶看著雲瓷，突然碰了下她胳膊，“欸，要不讓他來接你。”
雲瓷楞住，“什麽？”
“主動聯系啊，你這滿臉都寫著想見他。”
“想見就聯系，憋著有什麽用。”
酒喝得有點兒多，顧晶擱下杯子，去了衛生間。
雲瓷坐在原位，盯著手機出神。
良久，她咬了下唇，撥通蔣嶼渡的電話。
那邊過了一會兒接通。
“雲瓷？”
熟悉的嗓音透過電波抵達耳邊，雲瓷的心跳像被添加催化劑。
“小叔，”她慢慢出聲，“你，你現在在忙嗎？”
蔣嶼渡說沒有，剛結束工作。
雲瓷鼓起勇氣，“那你可以來接我嗎？”
蔣嶼渡聽到她吵鬧的背景音，蹙了下眉，“你現在在哪兒？”
她沒隱瞞，很直接，“酒吧。”
這在以前肯定是要被教訓的。
但人去都去了，訓也沒什麽用。
蔣嶼渡讓她把地址發過去。
半小時後，他抵達目的地。
雲瓷正在酒吧門口的邊上，乖乖站著，時不時瞥一眼手機。
聽到腳步聲，她擡起頭。
“小叔。”
蔣嶼渡看著她微紅的臉蛋，“喝了多少酒？”
“不多，”雲瓷盯著腳尖，“就一杯。”
原本是想說說她，但那些話湧到喉頭，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她已經成年了，這種場合沒有強行的禁止令，執意要來，旁人又有什麽辦法。
“來這些地方玩兒，多註意安全，”他只說了這麽一句，隨即轉身，“走吧，我送你回去。”
雲瓷擡起頭，跟上他步伐，“回哪兒？”
“老宅。”
他說完這句話，察覺到身後的小姑娘停下了腳步。
他回過頭。
“今天不能住你那兒嗎。”她垂眸，低聲問。
“我現在困了，不想坐那麽遠的車回老宅，而且明天要去家教，今晚回去了明天又要早起，路途多出一個小時的時間...”她看著他說了好幾個理由，突然控制不住鼻尖一酸，“我之前不都是住你那兒的嘛，為什麽現在一定要我回老宅啊。”
她說著話的時候，有點可憐巴巴。
像是先前被百般寵愛，又突然遭受遺棄的小貓。
她低下頭，蔣嶼渡只能看見柔順的發梢。
他喉結微滾，突然有點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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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倆正絮絮叨叨說著話, 忽然聽見輕輕叩門聲。
他倆回過頭，見雲瓷站在廚房門口。
“葭葭，”秦影蘭滿臉驚喜，“回來啦？”
“我和你蔣叔說話太認真, 都沒聽到動靜, ”她用毛巾擦幹手上的水, 走過來, “這幾天是不是瘦了點兒啊, 在外面三餐吃得還好嗎？一切都還順利吧？”
雲瓷勉強扯出個笑, “嗯，都挺順利的，秦姨。”
秦影蘭把剩下的活兒都交給蔣敘庚，轉頭牽著雲瓷到客廳, “餓了沒呀，我給你削個水果。”
雲瓷此刻並不想吃水果，“秦姨, 我不餓的，就是有點累。我先上樓休息一下。”
秦影蘭反應過來，也是, 奔波了幾天剛回來，肯定是疲憊的。
她讓阿姨幫雲瓷把行李箱提到房間, 讓她補補覺。
雲瓷獨自待在房間。
她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怎麽也沒有困意, 好不容易閉上眼，又輾轉反側。
蔣叔和秦姨剛才說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小叔...要回去了嗎？
仿徨慌亂的感覺生生將心臟掏出個洞, 越想越不安，越想越難受。
誰能來告訴她確切的答案。
漫無目的看了看手機, 又翻了個身，雲瓷坐起來。
她穿上拖鞋出房間，到三樓找蔣柏楊。
“小叔？他為什麽要回紐約？”蔣柏楊正在收拾他一團亂的書架，秦影蘭受不了他邋遢的房間，下了最後通牒，今晚之前收拾整齊她來檢查，否則扣零花錢。
“紐約那邊一直是我爺爺在管，他現在不是手術後在好轉嗎，他性格倔著呢，不服老也過不慣別人所謂的退休老年生活，只要還能下地，集團的事肯定不會撒手不管。”
他用紙擦擦書架上的灰，將一沓漫畫放進去，“況且那邊有我三堂叔四堂叔，還有小叔公，這麽多人手還不夠啊，非得小叔回去？”
“小叔回國還不到一年，這邊工作啊人脈啊什麽的剛熟悉，怎麽可能這麽快回去？”
“他要回去，我第一個不答應。”
蔣柏楊篤定的模樣和語氣，讓雲瓷心裏放松了許多。
也是，可能是她過於緊張了。
“哎呦餵，這收拾東西也太累了吧，我真想不明白我媽幹嘛非要讓我收拾，被子疊了反正會亂，東西收拾半天回頭倒找不著——自己覺得舒服不就好了嗎，幹嘛非得按她的要求來...”他嘀嘀咕咕抱怨，轉頭朝雲瓷看過來，嘿嘿一笑，試探，“要不你幫我理理這些書？我去拖地。”
雲瓷掃一眼他桌上放著亂七八糟的雜志等等。
“想得美。”
“勞動最光榮，為了你的零花錢自己努力吧，”她出房間時順走兩本漫畫書，“借我看看，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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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老宅的日子有點兒無聊，周邊沒什麽好玩兒的，只能悶在屋裏。
大學裏京市本地的同學不少，他們在家也待不住，拉個了群，發了個定位，說今晚去那兒聚聚。
顧晶約好跟雲瓷在酒吧門口見面再一塊兒進去。
“雲瓷，你就穿這麽日常啊？”
雲瓷下了車，等在門口的顧晶見了她，吃驚道。
雲瓷看了看自己身上簡單的短袖搭背帶褲，再看看顧晶身上性感的小黑裙和帶全妝的漂亮臉蛋，那句“我這樣還行吧”默默咽了回去。
“我就是出來透透氣。”
事實上她坐上車後點開地址仔細看了看才發現，大家約的地方是個酒吧。
“一看你就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顧晶拉著雲瓷進去，“姐妹我帶你來體驗一下什麽叫成年人的夜生活，晚八點會有個駐唱歌手，到時咱們讓調酒師調兩杯酒，悠哉悠哉坐著聽歌，等帥氣小哥哥來搭訕，或者咱們去主動去搭也行。”
她說完得意沖雲瓷眨了下眼，“怎麽樣這個安排？滿不滿意？”
雲瓷沒說滿意不滿意，“你一看就不是第一次來。”
顧晶嘿嘿笑，挽著她胳膊往裏走，“混跡江湖，多少有點兒經驗嘛。”
來的同學有五六個，訂了個卡座投骰子聊八卦。
等駐唱歌手來了之後，顧晶拉著雲瓷跑到調酒臺，點了兩杯酒，就近坐下來。
這種昏暗熱鬧的地方本來就不講究矜持，一首歌還沒聽完，就有兩個異性過來搭話。
顧晶是e人，這種狀況也不是第一次經歷，很快跟人攀談起來，巧言嫣然，頗有幾分游刃有餘。
雲瓷有點不習慣，坐在旁邊保持安靜，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這位美女跟你是一起的？”男人往後探了探，笑問，“看起來挺文靜，叫什麽名兒啊？”
雲瓷猝不及防被cue，擡起頭。
她抿抿唇，明顯不想說。
“哎呀，這我家裏的妹妹，”顧晶見狀，攬過雲瓷肩膀，“她膽兒小，今兒就是被拉來陪陪我，不大會說話的。”
那兩人了然，顧晶又笑著跟他們聊起其他。
雲瓷自顧自看看自己的牛仔背帶褲，再看看旁邊的顧晶。
說是她妹妹...可信度還挺高的。
想想自己也覺得挺好笑的，她揚了唇，抿一口酒杯裏的液體。
顧晶把人打發走後，回頭看雲瓷一小口一小口試探著喝酒，每喝一口都停頓一下，細細品味，然後皺下漂亮的眉頭。
她看笑了，“這又不是皇上賜的毒酒，怕什麽。”
雲瓷放下酒杯，笑了笑。
“這個度數不高吧？”雖然點之前她已經問過顧晶，但又忍不住再確認一次。
“普通的瑪格麗特，女生喝這個沒事兒，挺溫和的，”顧晶說著，一手撐著腦袋，慢悠悠晃著酒杯。
“小雲瓷啊，剛才你是不是覺得不舒服？”她問，“下次你直接給我個暗示，我讓他們早點兒走。”
“我，嗯，”雲瓷垂著眼，指尖輕輕擦著杯壁上的水汽，“是有一點。”
“我第一次來...”
“我看這不是第幾次的問題，”顧晶語氣藏有幾分深意，“沒什麽顧忌才能肆無忌憚，像你這樣心裏裝著人的，肯定玩不開。”
雲瓷微怔，看她一眼，斂回目光，“晶晶...突然說這個幹嘛呀。”
顧晶哈哈笑，湊到她眼下，繼續逗，“小叔？”
雲瓷別開臉，耳根滾燙。
“欸，你不是假期跟他住一塊兒嗎，”顧晶問，“他知道你今晚來這兒了嗎？”
雲瓷悶聲，“不知道。”
她沒告訴顧晶最近自己都是住在老宅，好久沒見到蔣嶼渡了。
對於雲瓷和她小叔間的事，顧晶了解得不是特別多，也不是很清楚他倆的最新進度。
但看雲瓷這個反應她多少猜到了點兒，“遇到瓶頸了？”
雲瓷沈默不語。
自從把話挑開了點兒後，她總覺得，自己和小叔反倒沒有從前親近了。
“哎呀，這個感情嘛，在徹底明晰之前就是拉拉扯扯、你進一步我退一步的這樣子的嘛，火熱的時候欲擒故縱一下，僵持的時候就主動試探一下，”顧晶看著雲瓷，突然碰了下她胳膊，“欸，要不讓他來接你。”
雲瓷楞住，“什麽？”
“主動聯系啊，你這滿臉都寫著想見他。”
“想見就聯系，憋著有什麽用。”
酒喝得有點兒多，顧晶擱下杯子，去了衛生間。
雲瓷坐在原位，盯著手機出神。
良久，她咬了下唇，撥通蔣嶼渡的電話。
那邊過了一會兒接通。
“雲瓷？”
熟悉的嗓音透過電波抵達耳邊，雲瓷的心跳像被添加催化劑。
“小叔，”她慢慢出聲，“你，你現在在忙嗎？”
蔣嶼渡說沒有，剛結束工作。
雲瓷鼓起勇氣，“那你可以來接我嗎？”
蔣嶼渡聽到她吵鬧的背景音，蹙了下眉，“你現在在哪兒？”
她沒隱瞞，很直接，“酒吧。”
這在以前肯定是要被教訓的。
但人去都去了，訓也沒什麽用。
蔣嶼渡讓她把地址發過去。
半小時後，他抵達目的地。
雲瓷正在酒吧門口的邊上，乖乖站著，時不時瞥一眼手機。
聽到腳步聲，她擡起頭。
“小叔。”
蔣嶼渡看著她微紅的臉蛋，“喝了多少酒？”
“不多，”雲瓷盯著腳尖，“就一杯。”
原本是想說說她，但那些話湧到喉頭，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她已經成年了，這種場合沒有強行的禁止令，執意要來，旁人又有什麽辦法。
“來這些地方玩兒，多註意安全，”他只說了這麽一句，隨即轉身，“走吧，我送你回去。”
雲瓷擡起頭，跟上他步伐，“回哪兒？”
“老宅。”
他說完這句話，察覺到身後的小姑娘停下了腳步。
他回過頭。
“今天不能住你那兒嗎。”她垂眸，低聲問。
“我現在困了，不想坐那麽遠的車回老宅，而且明天要去家教，今晚回去了明天又要早起，路途多出一個小時的時間...”她看著他說了好幾個理由，突然控制不住鼻尖一酸，“我之前不都是住你那兒的嘛，為什麽現在一定要我回老宅啊。”
她說著話的時候，有點可憐巴巴。
像是先前被百般寵愛，又突然遭受遺棄的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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