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芭蕉惹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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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芭蕉惹驟雨
雲瓷聞言一怔。
“...這不可能, ”她下意識否認，飛快轉過身，“不可能。”
“小叔他說了，是工作上出了點狀況, ”雲瓷盯著桌上筆記本的一角喃喃, 這從未設想過的角度讓她覺得荒謬, “禾苗, 你不要再胡說了。”
“胡說？我這可都是根據邏輯推理出來的好嗎？！”薛禾蹬一下起身, 椅子拉得吱呀響, “小雲雲你別因為不敢相信就掩耳盜鈴好不好！”
“他告訴你的理由就一定是真的嗎？有沒有可能是為了掩蓋真相隨意找的幌子呢？我記得你以前跟我說過，小叔能力出色，既得長輩厚望又受下屬景仰，估值數億的項目到他手裏完成得輕松又漂亮, 能有什麽嚴重的事都到了影響心情的地步？蔣氏最近沒上新聞吧，那就沒啥大事啊。”
雲瓷被她的邏輯繞亂，理智上還不相信, “可是，這也不能夠說明...”
“雲瓷，就像你說的, 他不是你親小叔，但他對你的態度遠超親小叔啊！每次開車親自送你回宿舍, 你在外頭出事他推掉工作在雲縣一直陪著你，還給你解決肇事者一系列的後續程序, 這這這，這所有的行為加起來, 單單是幫家裏順便照顧可以解釋的？他這麽不嫌麻煩，心裏至少是不排斥關心你的吧？”
“如果是主動願意關心你, ”薛禾伸出手，大拇指與食指比出一截距離，“沒有這麽些好感我都不信好吧？”
“反正，我是不信你倆只是什麽所謂的長輩晚輩，”她叉腰，搖了搖頭，閉眼感嘆，“暗戳戳的暧昧拉絲我都察覺到了！就你還憨憨的，傻雲瓷！”
正說著，顧晶和陳思書從外面回來了。
雲瓷才剛剛被薛禾說亂了，不想聽太多人起哄，所以及時止住這個話題。
女孩子在一起總不缺聊笑，互相分享各處搜刮來的八卦，洗洗頭澡換上睡衣，熄燈了陸陸續續爬上床休息。
拉上床簾，雲瓷蓋好被子，側躺閉上眼。
躺了半天毫無睡意，她又睜開眼，盯著離自己將將一尺的墻壁。
蔣嶼渡...
她在心裏默默念他的名字。
薛禾說的是真的嗎。
萬一是她猜錯了呢。
從不奢望，總比竹籃打水一場空來得好。
雲瓷抱緊懷裏的星黛露，輕輕嘆口氣，翻了個身。
心頭千回百轉，理不出個所以然。
只知道內心深處並不平靜。
如果要說服自己“安分守己”，永遠和他保持現在所謂“叔侄”的關系——
她不甘心。
-
翌日。
下課鈴即將響起之際，雲瓷趕著時間記幻燈片上的筆記，她瞄了眼旁邊還在看手機的薛禾，手肘輕輕一推，“快寫，剛老師強調這是考試重點。”
薛禾的註意力這才從手機裏轉移出來，她沖雲瓷眨眼，嘿嘿一笑，拿起筆刷刷開寫。
邊寫嘴裏還邊哼著歌，不知道什麽事讓她這麽高興。
下課鈴響了，老師關掉電腦，同學們朝門外湧出。
薛禾和雲瓷兩人不緊不慢收著書包。
“現在出去人多，”薛禾往門口瞟了一眼，坐下又拿出手機，“咱們等會兒再走吧。”
雲瓷覺得有點奇怪，今天的薛禾和平日裏的作風完全不同。
反常的行為必有反常的原因。
果不其然，兩分鐘後，教室門口出現蔣柏楊的身影。
“薛禾，”教室裏還有一部分人沒走，蔣柏楊屈指敲了兩下門，神情有點不自然，“你，你出來一下。”
蔣柏楊怎麽說也是學校一風雲人物，之前薛禾追他追得沸沸揚揚大家都有所耳聞，追到後面沒什麽消息了，還以為不過是又一個失敗的，卻沒想到今天crush主動來找人。
有人低聲起哄。
陳思書和顧晶兩人齊齊看向雲瓷，眼含詢問。
“我也不知道啊，”雲瓷看著薛禾邁著歡躍的小碎步往外走，剛到門口就被蔣柏楊拉著離開，不禁也目瞪口呆，“他倆...沒跟我說啊。”
七八分鐘後，薛禾笑瞇瞇回來，伸手拿過自己的書包。
“姐妹們不好意思啦，午飯我和他一起去吃。”她指了指門外，笑容裏有少見的羞怯。
“好啊你薛禾苗，悶聲幹大事啊，”顧晶壓著嗓子，哼了聲，“先放你走，等回寢室再好好盤問。”
薛禾嘿嘿笑，目光和雲瓷對視的時候，神秘眨了下眼。
雲瓷莫名從中讀出了一種先行者成功後向後人鼓勵的意味。
隨後的午飯時間，雲瓷正在食堂吃飯，收到薛禾發來的消息。
【情報情報！剛才問了蔣柏楊，他說小叔這周末休息不加班，打算去他公寓玩兒。】
【抓到重點了嗎？小叔周末有時間！】
【你要不要主動去嗯....約一下？】
雲瓷心口一跳，把手機蓋在桌上。
坐對面的顧晶擡頭，“雲瓷，看個手機怎麽還臉紅了？”
“你不會也和薛禾一樣，跟哪個男人暗度陳倉吧？”
“當然沒有！”
雲瓷被嗆著，咳了會兒緩過來，拿起手機給薛禾回：【好好約你的會。】
薛禾那邊沒聲兒了。
大概是真專心跟蔣柏楊待在一塊兒，不問外界事了。
午餐高峰時間，食堂裏鬧哄哄全是人聲，顧晶和陳思書嘰嘰喳喳聊著最近火熱的電視劇，雲瓷低頭扒飯，內心也被周圍環境吵得熱烘烘，怎麽也靜不下來。
糾結一會兒，她深呼口氣，再次拿起手機。
滑動列表，找到蔣嶼渡。
問話並沒有開門見山，她委婉提醒他是否還記得有一件說好的事還沒兌現。
本以為要他猜中至少得給兩三次提示，卻沒想他一眼便知道她說的是什麽。
【記得，答應給你做好吃的 。】
這個承諾也是當初雲瓷在雲縣故意鬧小脾氣得來的。
看到這條消息，雲瓷混沌的思緒突然冒出個想法。
那就是，試探。
昨天晚上，晚薛禾當面說了不夠，熄燈後還一個勁兒發消息，非常肯定地讓雲瓷相信她的直覺，不要懷疑不要慫，沖就是了。
盡管薛禾信誓旦旦，雲瓷還是始終保留懷疑態度不敢莽撞。
可又不得不承認，她的心因為薛禾那番話變得蠢蠢欲動。
雲瓷在感情方面一片空白，遇到現階段這樣的情況，完全沒有什麽好主意。
所以當試探這個想法電光火石般出現在腦袋裏的時候，忽然給人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她放下碗筷專心打字。
【那我周末可以過來找您嗎？】
一兩分鐘後，蔣嶼渡回：【當然。】
【根據你的安排來，確定了具體時間告訴我。】
雲瓷翹唇，發了個OK的表情包。
周六下午。
雲瓷到達蔣嶼渡的公寓。
換好鞋進屋，她看見蔣嶼渡正在廚房裏，中島臺上放著很多食材。
“小叔，”雲瓷走過去，看著豐盛的食材，有點驚訝，“您答應我的不是就做一樣小吃嗎？”
“晚飯一樣能夠？”蔣嶼渡洗了洗手，看她探頭往口袋裏看蔬菜，眸裏含些許笑意，“讓你來做客，總不能太寒酸。”
雲瓷唇角揚起，笑容清新，語氣有掩飾不住的愉悅，“那就辛苦小叔啦，老規矩，我幫您洗菜吧！”
準備食材的時候，兩人自然而然聊起天。
蔣嶼渡問她最近在學校過得怎麽樣。
“挺好的，雖然課程排得有點滿，但總的來說不是很累，也能擠出休息時間，”雲瓷將青菜放進籃子裏，打開水龍頭，“哦對了，小叔您還記得薛禾嗎？就上次您來學校接我遇到的那個。”
蔣嶼渡有印象，“嗯，她怎麽了？”
雲瓷把蔣柏楊來教室接薛禾的事大致講了講。
“當一個平時什麽話都說的人突然有一天支支吾吾有了秘密，那情況就一定不對勁兒了，”雲瓷感嘆，覺得自己太後知後覺，“難怪上次我怎麽問他都不肯說，原來是不好意思了，真少見。”
那天下午薛禾回了寢室沒能避免一番盤問，問了才知道，蔣柏楊找她就是來表白的。
“之前體院有個男生跟蔣柏楊一個籃球隊嘛，我覺得他人比較隨和，就麻煩人家幫忙給蔣柏楊送了幾次喝的，後來不知怎麽的，我感覺他有點...怪怪的，一些話有點越界，後來就沒找他了。蔣柏楊從別人那裏道聽途說後黑了臉，居然生起我的氣來了，哼，誰要慣著他，我就冷了他幾天。”
“然後就是今天快下課的時候，他突然發消息問我中午去哪兒，我故意氣他，說去籃球隊——隊裏中午沒排他的訓練，所以他以為我要去找那個男生，就問我教室在哪兒。”
“我就猜到他要過來，沒想到真來了，”薛禾說著說著捂住臉，激動，“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壞人，他下午跟我表白的時候，眼睛都紅了，他說他差點以為我要移情別戀，這幾天氣得覺都沒睡好。”
雲瓷想象著蔣柏楊賭氣又固執的模樣，用委屈又堅持的語氣說薛禾，不準你喜歡別人，你一開始喜歡我就得有始有終，你必須做我女朋友。
嗚，想想都覺得好有感覺，想看現場版。
蔣柏楊瞧著雲瓷越說越亢奮的樣子，輕笑。
“聊別人的事，怎麽把自己都說興奮了。”
拜托拜托，那是別人嗎，那明明是他的侄子誒！
而且，她也沒只關心別人的事。
雲瓷趁洗菜的空隙偷瞄幾眼蔣嶼渡。
他在準備調料，挺拔的身材，休閑襯衫，即使是極具煙火氣的圍裙都掩蓋不掉他與生俱來的清俊矜貴。
其實約時間的時候她就做好了蔣柏楊要來湊熱鬧的準備。
一直都是這樣嘛，很多時候她和小叔的相處機會都是通過蔣柏楊充當橋梁才顯得理所應當。
什麽時候她和小叔之間，可以隨意約著見面而不需要那些莫須有的理由了呢。
這是不是說明，他們比一開始要近了很多。
這樣想著，雲瓷不禁開口問，“小叔，蔣柏楊今天真不來嗎？”
蔣嶼渡說，沒告訴他。
雲瓷心跳怦怦的，她假裝鎮定，自然開起玩笑，“那他知道肯定要傷心了。”
她湊到他跟前，甜甜綻開笑，“小叔只邀請我，是不是更喜歡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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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瓷聞言一怔。
“...這不可能, ”她下意識否認，飛快轉過身，“不可能。”
“小叔他說了，是工作上出了點狀況, ”雲瓷盯著桌上筆記本的一角喃喃, 這從未設想過的角度讓她覺得荒謬, “禾苗, 你不要再胡說了。”
“胡說？我這可都是根據邏輯推理出來的好嗎？！”薛禾蹬一下起身, 椅子拉得吱呀響, “小雲雲你別因為不敢相信就掩耳盜鈴好不好！”
“他告訴你的理由就一定是真的嗎？有沒有可能是為了掩蓋真相隨意找的幌子呢？我記得你以前跟我說過，小叔能力出色，既得長輩厚望又受下屬景仰，估值數億的項目到他手裏完成得輕松又漂亮, 能有什麽嚴重的事都到了影響心情的地步？蔣氏最近沒上新聞吧，那就沒啥大事啊。”
雲瓷被她的邏輯繞亂，理智上還不相信, “可是，這也不能夠說明...”
“雲瓷，就像你說的, 他不是你親小叔，但他對你的態度遠超親小叔啊！每次開車親自送你回宿舍, 你在外頭出事他推掉工作在雲縣一直陪著你，還給你解決肇事者一系列的後續程序, 這這這，這所有的行為加起來, 單單是幫家裏順便照顧可以解釋的？他這麽不嫌麻煩，心裏至少是不排斥關心你的吧？”
“如果是主動願意關心你, ”薛禾伸出手，大拇指與食指比出一截距離，“沒有這麽些好感我都不信好吧？”
“反正，我是不信你倆只是什麽所謂的長輩晚輩，”她叉腰，搖了搖頭，閉眼感嘆，“暗戳戳的暧昧拉絲我都察覺到了！就你還憨憨的，傻雲瓷！”
正說著，顧晶和陳思書從外面回來了。
雲瓷才剛剛被薛禾說亂了，不想聽太多人起哄，所以及時止住這個話題。
女孩子在一起總不缺聊笑，互相分享各處搜刮來的八卦，洗洗頭澡換上睡衣，熄燈了陸陸續續爬上床休息。
拉上床簾，雲瓷蓋好被子，側躺閉上眼。
躺了半天毫無睡意，她又睜開眼，盯著離自己將將一尺的墻壁。
蔣嶼渡...
她在心裏默默念他的名字。
薛禾說的是真的嗎。
萬一是她猜錯了呢。
從不奢望，總比竹籃打水一場空來得好。
雲瓷抱緊懷裏的星黛露，輕輕嘆口氣，翻了個身。
心頭千回百轉，理不出個所以然。
只知道內心深處並不平靜。
如果要說服自己“安分守己”，永遠和他保持現在所謂“叔侄”的關系——
她不甘心。
-
翌日。
下課鈴即將響起之際，雲瓷趕著時間記幻燈片上的筆記，她瞄了眼旁邊還在看手機的薛禾，手肘輕輕一推，“快寫，剛老師強調這是考試重點。”
薛禾的註意力這才從手機裏轉移出來，她沖雲瓷眨眼，嘿嘿一笑，拿起筆刷刷開寫。
邊寫嘴裏還邊哼著歌，不知道什麽事讓她這麽高興。
下課鈴響了，老師關掉電腦，同學們朝門外湧出。
薛禾和雲瓷兩人不緊不慢收著書包。
“現在出去人多，”薛禾往門口瞟了一眼，坐下又拿出手機，“咱們等會兒再走吧。”
雲瓷覺得有點奇怪，今天的薛禾和平日裏的作風完全不同。
反常的行為必有反常的原因。
果不其然，兩分鐘後，教室門口出現蔣柏楊的身影。
“薛禾，”教室裏還有一部分人沒走，蔣柏楊屈指敲了兩下門，神情有點不自然，“你，你出來一下。”
蔣柏楊怎麽說也是學校一風雲人物，之前薛禾追他追得沸沸揚揚大家都有所耳聞，追到後面沒什麽消息了，還以為不過是又一個失敗的，卻沒想到今天crush主動來找人。
有人低聲起哄。
陳思書和顧晶兩人齊齊看向雲瓷，眼含詢問。
“我也不知道啊，”雲瓷看著薛禾邁著歡躍的小碎步往外走，剛到門口就被蔣柏楊拉著離開，不禁也目瞪口呆，“他倆...沒跟我說啊。”
七八分鐘後，薛禾笑瞇瞇回來，伸手拿過自己的書包。
“姐妹們不好意思啦，午飯我和他一起去吃。”她指了指門外，笑容裏有少見的羞怯。
“好啊你薛禾苗，悶聲幹大事啊，”顧晶壓著嗓子，哼了聲，“先放你走，等回寢室再好好盤問。”
薛禾嘿嘿笑，目光和雲瓷對視的時候，神秘眨了下眼。
雲瓷莫名從中讀出了一種先行者成功後向後人鼓勵的意味。
隨後的午飯時間，雲瓷正在食堂吃飯，收到薛禾發來的消息。
【情報情報！剛才問了蔣柏楊，他說小叔這周末休息不加班，打算去他公寓玩兒。】
【抓到重點了嗎？小叔周末有時間！】
【你要不要主動去嗯....約一下？】
雲瓷心口一跳，把手機蓋在桌上。
坐對面的顧晶擡頭，“雲瓷，看個手機怎麽還臉紅了？”
“你不會也和薛禾一樣，跟哪個男人暗度陳倉吧？”
“當然沒有！”
雲瓷被嗆著，咳了會兒緩過來，拿起手機給薛禾回：【好好約你的會。】
薛禾那邊沒聲兒了。
大概是真專心跟蔣柏楊待在一塊兒，不問外界事了。
午餐高峰時間，食堂裏鬧哄哄全是人聲，顧晶和陳思書嘰嘰喳喳聊著最近火熱的電視劇，雲瓷低頭扒飯，內心也被周圍環境吵得熱烘烘，怎麽也靜不下來。
糾結一會兒，她深呼口氣，再次拿起手機。
滑動列表，找到蔣嶼渡。
問話並沒有開門見山，她委婉提醒他是否還記得有一件說好的事還沒兌現。
本以為要他猜中至少得給兩三次提示，卻沒想他一眼便知道她說的是什麽。
【記得，答應給你做好吃的 。】
這個承諾也是當初雲瓷在雲縣故意鬧小脾氣得來的。
看到這條消息，雲瓷混沌的思緒突然冒出個想法。
那就是，試探。
昨天晚上，晚薛禾當面說了不夠，熄燈後還一個勁兒發消息，非常肯定地讓雲瓷相信她的直覺，不要懷疑不要慫，沖就是了。
盡管薛禾信誓旦旦，雲瓷還是始終保留懷疑態度不敢莽撞。
可又不得不承認，她的心因為薛禾那番話變得蠢蠢欲動。
雲瓷在感情方面一片空白，遇到現階段這樣的情況，完全沒有什麽好主意。
所以當試探這個想法電光火石般出現在腦袋裏的時候，忽然給人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她放下碗筷專心打字。
【那我周末可以過來找您嗎？】
一兩分鐘後，蔣嶼渡回：【當然。】
【根據你的安排來，確定了具體時間告訴我。】
雲瓷翹唇，發了個OK的表情包。
周六下午。
雲瓷到達蔣嶼渡的公寓。
換好鞋進屋，她看見蔣嶼渡正在廚房裏，中島臺上放著很多食材。
“小叔，”雲瓷走過去，看著豐盛的食材，有點驚訝，“您答應我的不是就做一樣小吃嗎？”
“晚飯一樣能夠？”蔣嶼渡洗了洗手，看她探頭往口袋裏看蔬菜，眸裏含些許笑意，“讓你來做客，總不能太寒酸。”
雲瓷唇角揚起，笑容清新，語氣有掩飾不住的愉悅，“那就辛苦小叔啦，老規矩，我幫您洗菜吧！”
準備食材的時候，兩人自然而然聊起天。
蔣嶼渡問她最近在學校過得怎麽樣。
“挺好的，雖然課程排得有點滿，但總的來說不是很累，也能擠出休息時間，”雲瓷將青菜放進籃子裏，打開水龍頭，“哦對了，小叔您還記得薛禾嗎？就上次您來學校接我遇到的那個。”
蔣嶼渡有印象，“嗯，她怎麽了？”
雲瓷把蔣柏楊來教室接薛禾的事大致講了講。
“當一個平時什麽話都說的人突然有一天支支吾吾有了秘密，那情況就一定不對勁兒了，”雲瓷感嘆，覺得自己太後知後覺，“難怪上次我怎麽問他都不肯說，原來是不好意思了，真少見。”
那天下午薛禾回了寢室沒能避免一番盤問，問了才知道，蔣柏楊找她就是來表白的。
“之前體院有個男生跟蔣柏楊一個籃球隊嘛，我覺得他人比較隨和，就麻煩人家幫忙給蔣柏楊送了幾次喝的，後來不知怎麽的，我感覺他有點...怪怪的，一些話有點越界，後來就沒找他了。蔣柏楊從別人那裏道聽途說後黑了臉，居然生起我的氣來了，哼，誰要慣著他，我就冷了他幾天。”
“然後就是今天快下課的時候，他突然發消息問我中午去哪兒，我故意氣他，說去籃球隊——隊裏中午沒排他的訓練，所以他以為我要去找那個男生，就問我教室在哪兒。”
“我就猜到他要過來，沒想到真來了，”薛禾說著說著捂住臉，激動，“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壞人，他下午跟我表白的時候，眼睛都紅了，他說他差點以為我要移情別戀，這幾天氣得覺都沒睡好。”
雲瓷想象著蔣柏楊賭氣又固執的模樣，用委屈又堅持的語氣說薛禾，不準你喜歡別人，你一開始喜歡我就得有始有終，你必須做我女朋友。
嗚，想想都覺得好有感覺，想看現場版。
蔣柏楊瞧著雲瓷越說越亢奮的樣子，輕笑。
“聊別人的事，怎麽把自己都說興奮了。”
拜托拜托，那是別人嗎，那明明是他的侄子誒！
而且，她也沒只關心別人的事。
雲瓷趁洗菜的空隙偷瞄幾眼蔣嶼渡。
他在準備調料，挺拔的身材，休閑襯衫，即使是極具煙火氣的圍裙都掩蓋不掉他與生俱來的清俊矜貴。
其實約時間的時候她就做好了蔣柏楊要來湊熱鬧的準備。
一直都是這樣嘛，很多時候她和小叔的相處機會都是通過蔣柏楊充當橋梁才顯得理所應當。
什麽時候她和小叔之間，可以隨意約著見面而不需要那些莫須有的理由了呢。
這是不是說明，他們比一開始要近了很多。
這樣想著，雲瓷不禁開口問，“小叔，蔣柏楊今天真不來嗎？”
蔣嶼渡說，沒告訴他。
雲瓷心跳怦怦的，她假裝鎮定，自然開起玩笑，“那他知道肯定要傷心了。”
她湊到他跟前，甜甜綻開笑，“小叔只邀請我，是不是更喜歡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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