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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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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

唐俏俏在茶館裏垂頭喪氣地坐了半個多小時, 龍玲才匆匆趕了過來。

“俏俏,你不要理龍錦說的話,她只是不懂而已。”龍玲說。她已經在手機上看到唐俏俏發給她的留言了。

“哦。”唐俏俏捧著暖暖的茶杯, 失魂落魄, 她已經發洩過了,現在上頭的情緒下來, 不想說話。

“你忘了我給你看過的溫老師前女友的資料嗎?他肯定是被前女友傷得太深了,剛分手沒多久就和別的男人結婚,搞不好……總之你和張絲妙是同類型的女生,活潑又開朗,所以他對你防備心比較強是正常的。”

“真的嗎?所有人都覺得溫老師不喜歡我, 你真的看出他喜歡我了?”唐俏俏倏然擡頭盯著她問。

龍玲險些以為她看穿了她的小心思,握著茶壺的手微不可查的顫了顫,但是面上她冷靜平淡, 反客為主,“還是你想放棄?”

唐俏俏頓時失了聲,放棄嗎?景姵的話和溫雨弦的眼神都在大腦中浮現,溫雨弦討厭她?她是不是像個性騷擾的變態一樣惹人討厭?

她氣悶地轉頭看向窗外,然後她楞住了。

溫老師?

她一下子站起身, 不會有錯的,她看錯誰都不會看錯溫雨弦, 他剛剛進了對面的手工飾品店?

一個男人沒事會進手工飾品店嗎?溫雨弦渾身上下除了腕表之外,沒有戴其他的首飾。

女人的直覺在此刻發揮了作用, 唐俏俏臉色變幻,趴在玻璃窗上往下看, 沒一會兒,就見到溫雨弦提著一個紙質袋子從飾品店裏出去了。

唐俏俏這才從茶館裏跑出去, 進了那個飾品店。

店裏只有一個中年女老板,穿著一條很有民族特色的裙子,見兩人進來露出笑,“你們好,看看有喜歡的首飾嗎?我這裏也可以定做哦,如果自己準備材料和設計圖的話,只需要給手工費就行了。”

“剛剛那個……”唐俏俏馬上就要問,被龍玲拉住。

龍玲問:“老板你好,我們想問問剛剛出去那個男人是買了什麽?實不相瞞,那個男人是我這個朋友的男朋友,但是最近好像出軌了。”

女老板頓時露出驚色,看向唐俏俏。唐俏俏看起來頂多十七八歲,此時眼睛通紅難過又焦急的樣子,確實很像被騙色的小女孩。

可、可是溫雨弦看起來不像這樣的人啊?他提起女朋友時的眼神,那麽快樂,那麽幸福,就像打從心底深處洋溢出來的,怎麽會腳踏兩條船,玩弄這種小女生?是不是搞錯了??

她再三跟她們確認他們說的男人是不是溫雨弦,最後還是站在了女生這邊,反正她知道的客戶信息也不多,連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姓汪。所以她告訴她們溫雨弦定制的是戒指,說是要跟女朋友求婚用的,戒指內側刻了“W&M”。

女朋友……真的有女朋友,原來真的有女朋友,不是溫雨弦編造出來拒絕她的,景姵也不是故意頂嘴讓她不好受的,人家只是在說事實……

唐俏俏呆怔怔地走出了這個手工飾品店。

“我都在幹什麽……”唐俏俏蹲在路邊捂住臉。

龍玲擰起眉頭,蹲在她旁邊說:“俏俏,先別難過,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溫老師真的有女朋友,他為什麽要瞞著全校人?你上次跟他告白,他突然也不說有女朋友了。”

“反正他就是有女朋友,其他有什麽重要的。”

龍玲直覺這裏面很有問題,於是說:“我覺得要麽是溫老師精神方面有點問題,女朋友是他臆想出來的,要麽是他的這個女朋友見不得人,搞不好是什麽危險人物。他那個前女友張絲妙跟他這麽多年感情,跟他說分手就分手,搞不好就跟現在這個‘女友’有關。”

其實龍玲對溫雨弦和他女朋友一點兒興趣也沒有,但是唐俏俏跟她唯一的聯系就是溫雨弦,如果唐俏俏就這樣對溫雨弦死心了,她還會聯絡她嗎?那她想要得到的唐家裏的那樣東西,她還有機會能拿到嗎?如果拿不到,她怎麽殺了景姵得到龍珠?

所以她希望唐俏俏繼續糾纏溫雨弦,給她時間和唐俏俏加深友誼。

“別說了,我現在不想聽這些,讓我靜一靜。”唐俏俏難受地說。

……

溫雨弦拿了戒指後去了學校,他上午沒有課,下午的課倒是排滿了,所以得回去上課。

除了上課之外,他還有別的事。

“辭職?”校長看著溫雨弦遞過來的辭職信,有些驚訝地看著他,“溫老師,是因為唐俏俏嗎?”

唐俏俏這麽糾纏溫雨弦,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耳聞,不過因為溫雨弦自己有把握分寸,所以大家也都當不知道,溫雨弦受歡迎,大家司空見慣了。而學校的每一個攝像頭都是校長的眼睛,因此她更t知道不久前唐俏俏又跟溫雨弦告白了,所以不免想到是不是因為唐俏俏。

“如果是因為唐俏俏的話……”

“不是,跟唐俏俏同學沒有關系。”溫雨弦打斷校長的話,“就是想換一種生活。”

校長推了推眼鏡,說:“比如?”

“比如開個養豬場什麽的。”溫雨弦似乎心情不錯,笑道:“校長有認識很會母豬產後護理的朋友嗎?可以拜托介紹給我嗎?”

校長:“……”

溫雨弦似乎是真的要辭職,校長說:“那好吧,我也不勉強你,辭職信我先收下,如果你後悔了隨時來找我拿回去。”

“謝謝你,校長,那我先去上課了。”

雖然遞交了辭職信,但是當然不是馬上就走,按照慣例,提前一個月罷了,下個月才會走。

溫雨弦回去上課,只是手總是下意識去摸口袋裏的戒指,過兩天就是張絲妙的三十歲生日了,他們曾經的人生規劃裏有三十歲結婚那一項,所以他要在那一天跟她求婚。

雖然除了他在十二生肖學院上學那幾年,他們從來沒有分開過,但是想到跟她結婚這件事,他仍然還是會激動和期待,哪怕這場婚禮不會有任何人的祝福,得不到法律的認可。

景姵註意到他的小動作,又看看唐俏俏空了的那個座位。原著裏溫雨弦就是因為這個戒指使得唐俏俏和龍玲去跟蹤溫雨弦,窺探他的秘密,結果撞見了溫雨弦試圖轉移張絲妙的現場,唐俏俏達成了死亡結局,同時也為張絲妙生日當天溫雨弦的死亡埋下伏筆。

那枚戒指最終只是落在無人知曉的角落裏,帶著他們那永不為人知的故事。

不過今天唐俏俏跑出去了,估計發現不了這個戒指了吧?

再者就算發現了,溫雨弦和張絲妙現在已經搬家,住在那個隱蔽的小泡泡裏,溫雨弦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他對唐俏俏的返祖之力氣息也可以說非常熟悉了,因此想要跟蹤他一路跋山涉水,卻不被發現,可能性非常之低。

但,劇情束縛如此強大,誰知道會不會以其他方式拐回去?溫雨弦必須確保做到一件事,否則即便是她,也很難保住他們。

她今天來,除了那個單眼少年的事,就是要給溫雨弦提個醒的。

正好下課,溫雨弦關心她:“你這幾天一直請假,跟小梅補課,是遇到什麽事了嗎?”

“嗯,是有些危機感。邊走邊說吧。”

溫雨弦一楞,順她意的同她一起走出教室。

“您知道的吧,我們前段時間在調查江南區的人骨案,後來人骨案的兇手被發現了,是一個異變者和兩個男人。”

溫雨弦眸光閃了閃,平靜地說:“我在新聞上看到了。”

“但是您不知道吧,那三個兇手並不是被我們找到的,而是被一個神秘人殺死後,才暴露在我們眼前的。”

“這樣嗎?這我倒是第一次聽說。”

“所以我想,這個世界上藏龍臥虎的人真多啊,就算我是龍族返祖人,遇到危險人物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吧,搞不好反而被抽筋剝皮挖龍珠呢。”

溫雨弦眉頭蹙了蹙,認真地說:“你有這種危機感很好,不要去涉險,小孩子做小孩子該做的事,凡事有大人頂著。”

這話聽起來可真溫柔啊,但是再溫柔得像金毛或者薩摩耶的溫老師,在他以為無路可走的時候,也會失去理智,對學生痛下殺手的。而當走錯這一步,無論他再有苦衷,跟張絲妙也只有BE這個結局了。

“那個神秘人,我們都覺得是個好人。”景姵將話題拉回來,“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他好像不敢讓人發現真面目,飯量大到不敢讓人知道,還把動物骨頭掩人耳目地扔到江裏,埋進土裏。”

溫雨弦渾身一僵。他不知道動物骨頭的事已經暴露,畢竟唐俏俏這個他的“眼線”不知道這事。

景姵仿佛沒有察覺到他的異常,說:“那個人神秘得讓我們好奇呢,不過我們覺得他只是殺壞人,飯量大,並不是犯罪,所以沒有繼續往下查,也沒有向警方報告。溫老師,你覺得我們這樣做對嗎?會不會太幼稚了?”

溫雨弦看著景姵,想要從她臉上探尋到什麽,但是這個女生一直都有一種讓人看不透的神秘感,現在也如此。因此他根本不能確定她是在暗示,還是在警告,又或者只是單純地向師長請教人生道理。

他說:“如果他真的只是殺壞人,你們這樣做沒有錯,這個世界本來就有點混沌不清,沒有非黑即白。但是你們不能確保他真的只殺壞人吧。”

“是啊。”景姵嘆了一口氣,“這一點真讓人為難呢,希望他不會走錯路,殺不該殺的人,否則別人想保他也是有心無力。”

……

龍玲勸了唐俏俏很久,不想讓她放棄溫雨弦,唐俏俏最終卻說了一句“你好煩”走了。

她當然很想知道溫雨弦的女朋友是怎麽回事,可是景姵的話一直在她腦中回轉,讓她感到很難堪,要是去跟蹤溫雨弦的話,那個女人知道了,豈不是會用更難聽的話諷刺她嗎?

龍玲氣得拳頭攥起,卻為了自己的目的,不得不壓下了怒火,做出了一個決定。

十二生肖學院下課。

溫雨弦開著他的那輛很多年的小破車出來了,一輛出租車緩緩跟了上去。

“小玲,我跟上去了。”出租車司機對著前方架子上的手機說。

“好的,註意保持距離,不要被發現哦。”電話裏傳出龍玲的聲音。

龍玲放下手機。

她要去跟蹤溫雨弦,看看他那個女朋友是怎麽回事,然後再告訴唐俏俏。如果只是溫雨弦臆想出來的女朋友最好,如果是溫雨弦什麽見不得人的女朋友,那也不錯。

她哄了唐俏俏那麽久,不能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麽都沒得到。唐俏俏這麽喜歡溫雨弦,又是那種討人厭的驕縱任性的性格,攛掇一下未必不會搞強取豪奪那一套。

她最習慣的,或者說是本能就懂的控制他人的那一套,就是先把人推進黑暗裏,使之無路可退,無枝可依,便只能任由她操縱了。

就像她現在計劃的得到那個單眼少年的計劃一樣。當然了,前提是,他的返祖物種足夠強大到,讓她為他費那麽多心思和時間。

因此,等到放學,溫雨弦開車離開學校,龍玲就派人跟在了溫雨弦身後。

龍玲這麽幾年在校門口作秀不是全無回報的,她從不做沒有好處的事,她得到了很多朋友,他們對她感恩戴德,可以受她指揮,幫她做一些事。

龍玲知道溫雨弦是返祖人,雖然返祖純度不高,但警覺性肯定不差,因此跟蹤計劃是未雨綢繆時就精心設計過的,只是沒想到在溫雨弦上派上了用場。

熟悉這座城市的老司機一看他轉的方向,就能大概猜到他要走哪條路,前方有哪些路口,然後在即將引起懷疑的時候撤,換上早已等待好在另一條路上的另一輛車來跟,這樣一來會引起懷疑的可能性就很低。

就像現在,溫雨弦走了一半的路才察覺到自己在被跟蹤。

那一瞬間他的神經繃緊,汗毛豎起,溫和的雙眸中恐懼和戾氣一同浮現。

誰會跟蹤他?跟蹤他的目的是什麽?是為了妙妙嗎?是那些人嗎?!

……

另一邊,女人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組織新發來的資料,所有人都在狂喜中,因為他們已經確定了目標人物。

“溫雨弦,居然真的是他,難怪我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就覺得不像路人甲。”女人說。

“所以說什麽分手,什麽相親結婚,都是不存在的,只是他們做的一場戲。這戲做得也太全了,張絲妙居然還真的回老家匆匆辦了婚禮,然後對外說跟著丈夫移居到其他城市去了,婚紗照婚禮視頻都有,所以才在我們當年的調查中溜走,這四年裏也沒有被發現。”

要不是他們先鎖定了溫雨弦和張絲妙,從結果去查證過程,搞不好也查不到。

女人搖了搖頭,“可惜了這一對有情人了,算他們倒黴。”

當年他們隨機挑選對象註/射返祖藥劑,然後在暗中進行觀察他們的變化,張絲妙大概也和那些人一樣,可能只是下班回家的途中,可能只是在買菜的路上,可能只是在幹無比平常的日常事,結果突然被紮了一針,一場無妄之災就這樣降臨了。

這一次的實驗和以往沒有任何區別,實驗體t在或短或長的時間內,均出現排斥異變反應,有些在家裏異變,吃了自己的家人和鄰居,有些在地鐵上,有些在大馬路上,有些在公司裏……

最後全都被裁決司派來的返祖戰士解決掉了。

一個,兩個,三個……

暗中觀察的研究人員畫上了一個個“×”,×下面只是一個個數字,他們不知道這些倒黴的實驗體叫什麽名字,也不在乎。直到數天後,他們忽然發現,還有一個一直沒有動靜。

人一旦變成異變者就不可能靜悄悄的,瘋狂的進食欲望註定他們要鬧出很大動靜,哪怕是有人有能力把異變者藏起來,也一定是使用暴力,一定會鬧出一些動靜,不可能悄無聲息。

因此他們雖然不知道剩下那個是誰,但是按理說應該發生異變了,應該鬧出一些動靜了,除非它居然能夠有主動性的、會配合保護者的行動,藏起來。

這簡直讓他們狂喜。這意味著這只異變者還保留有智慧,或者TA的細胞或者大腦有與眾不同之處,總之是非常珍貴的研究材料。

“那支藥劑是誰持有的?給誰註射了?”

“好像是那個誰拿了,可是到處都找不到他!”

找不到給實驗體註/射的人,就無法知道是誰被註/射了。他們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不得不得出了一個結論——那支返祖藥劑的持有者一定已經被殺掉了,為了不讓他們知道最後一支返祖藥劑註/射/進了誰的體內。

他們一直在尋找,找了四年都沒找到,三個月前才勉強鎖定江南區這個範圍內,然後開始制造人骨案來逼他們露出馬腳。

從現在調查到的信息來看,張絲妙肯定就是這個異變者了。

這種奇跡,組織必然要回收的。

“現在調查一下溫雨弦住在哪,張絲妙肯定就藏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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