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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課 作為商人彈性的臉皮與畫大餅的功力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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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課 作為商人彈性的臉皮與畫大餅的功力缺一不可

周五, 晚,客廳內。

安洛洛小朋友數次感到疑惑。

為什麽爸爸突然就不會用智能手機了呢?

她見過爸爸和裴叔叔聊天時劈裏啪啦飛快移動手指的樣子,爸爸經常刷屏發小黃臉小彩虹, 她甚至還見過爸爸收藏的嘲諷類型表情包——數目多到驚人, 堪比一個十年社畜創造的“早日退休”表情包合集。

……唔,好吧,或許爸爸只是很擅長和裴叔叔聊天,不擅長使用智能手機的其他功能?

爸爸提過多次,“如果不是你媽媽強制要求,我是不會買這種硬度不夠錘開鐵門、投擲到四層樓下就會摔壞的智能手機的”。

……安洛洛不清楚爸爸曾經究竟是怎麽折騰他的老諾X亞的, 但她也確實沒見過爸爸使用智能手機“通訊”以外的功能,或許“聊天時發表情包”是媽媽曾經唯一一個教會爸爸使用的多餘技能。

不過, 她記得, 使用瀏覽器搜索, 不是點進去, 輸入,再點搜索鍵就能完成的事情嗎?

這點事很困難嗎?很費時嗎?

應該不吧, 安洛洛小朋友能清楚地回憶起,上次她和媽媽在家裏看電視時,媽媽用她的手機搜索電影,也就花了兩分鐘。

——但媽媽已經在爸爸身上壓了一個半小時了。

甚至, 電視機已經開始放映節目了,媽媽還在教爸爸如何使用智能手機。

安洛洛小朋友數次感到疑惑。

雖然她一直覺得自己家很正常, 自己的父母關系很好,沒有任何問題……

但安洛洛從未親眼見過“父母接觸”。

爭吵也好, 擁抱也好,安洛洛根本就沒見過類似這樣的行為發生在自己家裏——她甚至沒見過“爸爸媽媽坐在一起看電視”, 因為洛安總會有意識地避開安各,害怕陰氣汙染她的身體。

某種意義上,安洛洛小朋友眼中的爸爸媽媽,的確是童話生物。

不接觸,不靠近,冷靜獨立地活在各自的領域裏,哪怕同時間同地點出現在她眼前,也不可能靠在一起。

洛安曾無比謹慎地守著那條無形的界線,仿佛守衛一塊即將破碎的冰。

長此以往,安洛洛便對“雙親之間的肢體接觸”完全沒有概念。

當她終於看見了正常的肢體接觸後,會本能得有些不適應。

媽媽應該好好坐著,而爸爸遠遠坐在沙發另一邊,兩個人之間隔得遠遠的——就像以前一樣啊。

難道媽媽在欺負爸爸嗎,故意壓著爸爸膝蓋又壓著爸爸肩膀,爸爸肯定會難受的吧。

安洛洛便數次嘗試矯正這“不正常”的一幕。

在此期間,她不止一次試圖給出建議——又或者,作為聰明的領袖提出指導意見,因為爸爸笨得需要別人教才會使用瀏覽器,媽媽笨得必須要湊過去操作才能教會他——

手機拿過來操作,手機給我操作吧,電視不是已經在放節目了嗎,媽媽我記得你很愛看這個廚師真人秀節目的,所以不用讓爸爸搜索也不用繼續教爸爸用瀏覽器了,你認真坐好,看電視啊。

然而,聰明的安洛洛小朋友給出的每一次指導意見,都被駁回了。

——以一種並不強硬的方式被駁回,爸爸只是接連塞了她一盤子小餅幹。

一直被爸爸嚴厲管著“一天最多三顆糖”的安洛洛:“……”

所以爸爸沒在被欺負嗎?他不想讓我幫他逃離媽媽的欺壓,好好地坐到旁邊去嗎?

安洛洛實在疑惑極了。

但她到底還是個小孩,再深沈的思緒,也抵抗不住餅幹的誘惑。

這可是香草味與巧克力味交纏的棋盤格造型小餅幹,超級好吃的。

爸爸用烤箱做餅幹的次數實在很少,有機會吃就要多吃。

這絕對是她享用了最多小餅幹的星期五晚上了,一開口爸爸就往她嘴裏塞,安洛洛吃著吃著,就放棄了提出建議指引笨蛋父母正確坐好。

而且,唔,她只是擔心“爸爸被欺負”才開口提建議的,其實坐久了,安洛洛自己也不是很想讓媽媽回到原位。

因為爸爸身上總是涼絲絲的,媽媽靠著爸爸體溫就不再那麽燙,被抱在媽媽膝蓋上的她也不覺得難捱了。

……適宜的環境溫度,好吃的小餅幹,還有電視機裏那個氣得青筋直跳的真人秀主持人……

小孩的註意力被徹底拉遠,而窗外暴雨依舊,安各在丈夫懷裏坐了很久。

她開始後悔自己之前找借口往他身上躲了。

當著女兒的面,實在不該這樣。

她……怎麽就……坐對象膝蓋上了呢?

成熟的母親,靠譜的家長,誰會一邊抱著小孩一邊讓對象抱啊。

湊過來時還用了一個特別爛的借口……現在怎麽也不可能編圓了……教人用手機教了一個半小時,電視節目也早開始放了……唔……

安各一想到女兒數次扭頭投來的疑惑眼神,和她數次認真給出的建議,就恨不得拿手捂臉埋進溝裏。

“媽媽你看電視就看電視,不要壓著爸爸”——聽聽這純潔的童言童語——

嘶,她還要不要臉了?

“豹豹?”

一直溫順地被她欺壓、被她搶過手機戳戳點點、哪怕她磨蹭了一個多小時沒下來也沒生氣的對象開口了。

他悄聲問她,聲音壓得很低很低,縮在女兒聽不見的耳邊。

“你臉頰怎麽了,好紅啊。”

安各:“……”

安各:“熱……天氣熱……”

哦。

洛安看了一眼窗外的暴風雨。後者哐哐哐地與冷空氣共飛揚。

安各:“……那什麽……晚飯……我有點辣到了……所以就……”

她的目光略略漂移了一下,神情卻非常鎮定。

洛安端詳了她一會兒,然後說:“沒必要這麽緊張。”

完全沒必要,只是個擁抱而已。

她抱著女兒,他抱著她,很正常。

“我沒……緊張……咳咳,我看電視呢,你別吵。”

她把早已熄屏的手機往他手裏隨便一塞,便扭頭,裝作很欣賞電視節目的模樣。

洛安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的後腦勺。

作為一個優秀的商人,安各身上有很多優秀的素質,單個列出來或許能寫一本類似成功學的東西騙錢。

洛安不太懂商場的事,作為她的丈夫,他一直覺得這人身上最典型的,是一張足夠厚的臉皮。

不要誤會,這是褒義。

能讓破爛如他給出“臉皮夠厚”評價,是百分百的讚揚肯定。

安各很少感到窘迫或尷尬,在外行事時自成一番領域,哪怕穿著泳衣踩著拖鞋,也能自在現身,用語言或行為慢慢把周圍人帶進她想要的狀態裏。

譬如為了套話肢體逼近窘迫的裴岑今,譬如好奇衛安成混進年會的目的就用眼神施壓。

她對著任何陌生人都能叫出“帥哥”“美女”,三句話就能爽朗地哄騙對方投資打錢做項目,而且,最典型的事例:

對著一眼看中的陌生異性欣然發表“你能跟我一夜情嗎”講話,死纏爛打倒追三個月成功娶到美麗老婆。

——這是安各最自得的“我不要臉”成就,已經吹噓了十年,估計未來還能吹噓一輩子。

雖然洛安覺得,如果不是有著自小訂婚的大前提,他根本不會理睬陌生女孩的“一夜情”搭訕,只會覺得對方輕浮又奇怪……但如今婚都結了,孩子也有了,沒必要跟妻子反駁初遇的細節。

況且,在他看來,妻子的臉皮,其實是薛定諤式的厚度。

就像大多數人都不知道她私底下很怕疼、很愛哭、很能無理取鬧發脾氣,能扒住他肩膀靠著就絕不會好好坐著……

大多數人也沒意識到,厚臉皮的同時,安各也會害羞。

是,她是穿著吊帶緊身褲在女兒幼兒園門口溜達、遇到其餘家長明裏暗裏投來的眼神,便會直接豎起大拇指回覆“是的,我也覺得我自己身材超棒,很值得盯著看”的大佬——

也是能嘴上說著各式虎狼之詞主動蹭過來,反被捏一下手指,就渾身僵住,浮出紅暈的。

洛安至今還記得這人蜜月期時豹膽滔天的行為:屢次不敲門不招呼直接沖進浴室試圖看他洗澡,見他洗好了在穿浴袍還遺憾表示“你就不能暴露點讓我驗驗貨嗎”,甚至上手試圖拽開他系好的浴袍系帶——

最後一次終於偷看成功,又呆在原地慢慢變燙,然後帶著一腦袋的蒸汽老實縮回被窩去了。

洛安想問“不是要驗貨嗎”,但蜜月期顧慮甚多,思及自己溫柔潔白的人設,還是遺憾地放棄了說出口。

蜜月期時他真的顧慮太多了,現在想想,總覺得不夠。

那是他和她共度的最長的假期,不需要顧慮任何擾人的因素,她全心全意放在“鞏固新婚感情”上,全程沒有一次把他晾在原地等待,更沒有頻繁離開他去玩。

洛安真要懷疑,是不是那段蜜月期給了她太多“感情超穩固”的自信心,所以妻子後來才開始那麽頻繁地、無所顧忌地晾他。

……蜜月期對妻子好也是錯誤了嗎?

唉。

沒有慘死之前,他最大的願望,就是有朝一日,日理萬機的妻子能為他騰出空來,和他共同度過一次沒有工作的超長假期。

他懷疑了太多次自己的重要性,那句“搞迷信就離婚”如鯁在喉,實在迫切需要第二次蜜月假期來確認他們之間的感情。

而且,蜜月期的豹豹真的太可愛了,光天化日之下喊著“老婆老婆老婆我們去開房吧我終於能訂情侶大床房了”沖他跑來,在夜市無人的小巷裏被牽住,親一下鼻子就臉紅。

不知道她怎麽辦到的,這種犯規般的可愛程度。

該說,不愧是豹豹嗎。

安各可能從未把蜜月旅行的時光放在心上,因為她覺得“我的老婆每天都變得更好,每天和他在一起都很快樂”,但洛安真心有點點懷念蜜月時的妻子。

他這樣陰暗又扭曲的人,當然會懷念無人打擾、妻子完全屬於自己的時光。

安各似乎也隱隱察覺到什麽,後來她大發脾氣後最常用來哄他的方法,就是許諾“等我有空我們就去旅行吧”“就我們兩個人的世界不理其他任何東西”。

她實在是個優秀的商人,日常對著員工對著合作方畫大餅,對著丈夫畫大餅的功力也是一等一。

洛安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被這誘人的大餅忽悠了三年,慘死後才終於清醒。

哪有這種好事。

事業是向上發展的,豹豹的生意是向全世界擴張的,放著錢不賺自己給自己放假,就不是那個專註帥氣、拼命堅韌的工作狂了。

……只是蜜月期限定的可愛妻子加劇了他的妄想,就開始計較“說好有空就去旅行她到底什麽時候能有空,是不是根本沒把我當回事只是敷衍我”這種別扭的小事……

妻子沒做錯任何事,只是他貪婪過度。

人果然都是不知足的,需要時刻敲打,才能守住本心。

本心?

經營好和妻子的婚姻就行了,其他的,全是虛妄。

——連自己的配偶地位都要搖搖欲墜了,還糾結那些可笑的小心思做什麽?

變成陰煞後,洛安徹底打消了那些癡人說夢般的念想,只希望她能少追星、少蹦迪、少調戲別人了。

再之後,他們的女兒開始逐漸長大,不僅僅是個照顧吃喝更換尿布就能養好的嬰兒……

老實說,有了孩子之後,很難不把重心放在孩子身上。

一個人照顧著安洛洛長大,仔細地關註她的心理培養她的生活習慣,圍繞著安洛洛的成長打轉……洛安現在已經很少想起蜜月假期時的妻子,也很少再留戀那種親密熱烈的相處方式。

工作忙沒關系,沒空在乎他也沒關系。

只要能碰到她,只要能被她看到,其他的都無所謂。

生離死別面前,感情問題真的很小很小。

所以,如今他見識了各式各樣的“豹豹多樣性”,也能調整好自己……能改進的就改進,能反思的就反思,能接受的就接受,不能接受就眼不見為凈……

天知道,連170個網絡情緣他都開始嘗試說服自己接受了。

……好吧,雖然接受的程度不算太好,但也在努力。

洛安和裴岑今聊過這個,被師兄指出“明顯的破爛人破爛心態”後,他不得不承認,是自己有病。

總不能禁止她玩游戲,或者威脅她刪光列表裏所有人吧。

那是明顯的控制狂行為,他不是控制狂,只是個心思多的爛人而已。

網絡情緣是虛擬的,很明顯她玩游戲只是當愛好,妻子的愛好他無權幹涉,實在看不下去,她玩游戲的時候他就離開去多做幾個委托吧。

再揪著170計較下去,他“溫柔大方”人設還要不要了。

當然,洛安本質上和“溫柔大方”完全無關,所以還揪著170耿耿於懷,不知道要計較到什麽時候,估計再戳爛幾條黑蛟發洩就不計較了……

但他不會再表現出來。

就像他現在每被她叫一次“老婆”就會膈應一次,立刻聯想到她追星時熱情大方喊出口的無數個“老公”——憑什麽別的男人隨隨便便就有的,他偏偏從來沒有啊,哪怕是叫一次呢——

嘖。

“老婆。”

洛安摁下不爽。

他微笑:“怎麽?”

安各輕輕晃了晃懷裏的女兒:“洛洛睡著了……”

洛安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已經到了晚上八點半,而電視上的節目已經跳到了晚間電視劇。

“……哦,我帶她去洗漱,你也準備準備,去休息吧。”

洛安抱過女兒,果斷起身離開,留安各在沙發上欲言又止。

……其實她還沒被抱夠,還有點想要被對象抱著……這是可以說的嗎?

安各的臉皮厚薄程度是薛定諤式的,現在她仿佛回到蜜月期,嘴上說得很厲害,想要跟他牽牽手擁抱一下,都有些不好意思。

是因為有了純潔天真的女兒嗎,還是因為太久沒做過這樣的事了。

久別勝新婚的話,七年多的空缺,應當遠遠勝過新婚時期……

安各糾結片刻,咬咬牙。

想要就要立刻沖,停滯不前不是她的風格。

——所以,當丈夫掩上兒童臥室的門,再次下樓來到客廳時,他驚訝地發現,安各還留在沙發上。

不著寸縷。

安各:“……咳咳,那什麽……老婆,我有點冷……”

“你當然冷了。”洛安皺起眉,“你脫衣服做什麽,豹豹。”

……還能做什麽,大晚上在家裏對著你脫衣服還能做什麽!

安各趴在沙發上,窘迫又急躁地抓了抓墊子:“你,你過來抱抱我,我就不會冷了!”

對象再次認真地打量了她一會兒,半晌後,擰緊眉,再次否認。

“不。我不想抱沒穿衣服的人。”

“……你說什麽?”

你抱沒穿衣服的我抱了多少遍了啊??

“我說不。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會感冒的。”

“……”

這是什麽鬼態度?!

安各震驚又兇狠地瞪向他,而洛安只是聳聳肩,彎腰撿起了她剛剛故意丟在那裏誘人深入的內衣,拋回她臉上。

“衣服穿好,豹豹。不要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無聊的事情?!你再說一遍,你——”

洛安沒有表現出無奈,沒有顯露出冷漠,只是搖搖頭,轉身走向廚房。

安各聽見他頗為直白地抱怨:“你今晚明明不想做,非勾著我做幹嘛?”

安各:“……”

安各:“誰說我不想做——”

“你今早哭著說的,而且我中午按摩後還給你上了藥,你不會想腫著做吧。你不是很怕疼嗎?”

“……”

洛安再次回到客廳時,妻子已經默默穿好了衣服。

一臉頹喪,表情空白,雙手雙腳耷拉著掛在沙發上,像一條被壞蛋人類吸幹肚皮的大貓。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衣著得體,再也沒有露出晃眼的小臂或肩膀了。

洛安真慶幸,她剛剛展示自己時發作了薛定諤的臉皮,頗為含蓄地躲在了沙發後面,任由沙發遮住了大半風景。

否則他大概是不可能清醒拒絕的。

“喏,姜黃牛奶,多喝點,助眠。”

他把剛剛在廚房裏沖調好的飲料放在茶幾上:“‘還是害怕暴雨,不想一個人休息’可以直說,豹豹,我當然可以陪在你旁邊抱著你,不需要通過邀請我做別的事情間接達成目的。”

安各:“……”

安各:“你現在不徐不疾溫和理智吐出的每一個字,都是在我的臉上扇巴掌。”

洛安:“沒啊。你臉頰嫩嫩白白的,豹豹,沒有巴掌印。”

安各:“……”

安各憤怒地舉起姜黃牛奶,咕嘟嘟喝下去,然後憤怒地咬向對象。

帶著牛奶胡子咬的。

洛安避了避,她氣勢不足的“啊嗚”一口咬在了他的臉頰上。

原本沖著嘴唇的安各:“……你今晚是要造反嗎,不給做就算了,還不給親啊?”

“嗯,不給。”

對象理直氣壯:“不能接吻,接吻會讓我想做別的事情,做到後面你就會喊疼喊痛開始哭。”

“……”

安各徹底熄了火。

她靠過去,伸出雙臂,他果然毫無拒絕之意地給了一個擁抱。

不用給出成人的誘惑,這個擁抱也順理成章、親密無間,幾乎沒有任何縫隙。

並非是誰完全包裹誰,而是貼在一起,手臂穿過手臂……

安各的臉頰再次有些發燙。

不知怎的,現在的她表達成人的生理需求,比實際表達“我有點害怕,你再摟著我坐一會兒”簡單多了。

而且,反正,做那種事也會有安全感,也會被摟住的……那與其怦怦跳地醞釀措辭,還不如發出邀請……

卻被立刻識破了,可惡。

安各埋在他胸口蹭了蹭臉,已經不生氣了。

她小小聲辯解:“我沒有那麽怕疼,那裏也沒有很腫……”

“上藥的人是你嗎,不是,那你沒有發言權。”

“……安安老婆,你今晚態度很差哦。”

哪裏差了,被你叫了多少句老婆也不生氣,還打算嘗試原諒你的170。

這裏坐著的還是一只清明雨時的陰煞啊,都能忍住不吃你改成抱抱你了,你對我要求也太高了點吧。

洛安輕嘆一聲,收緊擁抱,撥開她的劉海,落了一個吻上去。

和過去無數次一樣,他有些氣悶,又有些好笑地對她說:

“你能不能多少在乎我一點。”

安各茫然地眨眨眼,仿佛被迎面澆了一大盆水似的,又混亂又惱怒。

“你說什麽瞎話呢?我全世界最在乎你了啊,安安老婆。”

洛安:“……”

洛安:“你畫大餅的功力真是與時俱進,豹豹,竟然還會搭配甜蜜謊言了。”

“?你等等,你說清楚,誰說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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