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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課 一般而言轉學的原因可能是難言之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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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課 一般而言轉學的原因可能是難言之隱

安洛洛的班主任姓李,名憲樺,是個剛畢業的高材生。

李憲樺老師正值青蔥年少的時候,長相清秀,身上書卷氣很濃,還沒畢業時也是不大不小的系草一枚。

的確是塊質量不錯的小鮮肉。

——但李老師已經有了年底就要結婚的女朋友了,而且,李老師是真的很怕安各。

校長喊他去辦公室喝茶時就開始怕了,聽見“好好表現,大人物在裏面等你”就更怕了,一進門對上沙發上那個女人的視線——

西服,領帶,蛇皮般發亮的高跟鞋,沒有一絲灰塵的黑色西裝褲。

白發,紅綠挑染,鉆石耳釘,頸側一小塊皮膚露出的半顆豹子頭。

這樣的女人註視著他,眉毛高揚,眼睛裏仿佛炸著閃電星火。

——是□□大佬嗎?是□□大佬吧!

李老師扶著門框試探著跨出一步,女人立刻就“謔”地從沙發上站起,一步一步極有分量地走來,伸出手——

李老師直接被這逼近的氣勢嚇得膝蓋一軟,就往地上一跪。

安各:“……”

咳。

太久沒接觸不知道她身份的鮮嫩小帥哥了,都快忘了……

不明真相的帥哥一直很怕她。

安各原本打算和老師握手的爪子立刻就收了回去,在半空中一變,緊緊攥住了這位老師的胳膊,把快跪下去的他半拎起來了。

仿佛老鷹抓小雞。

……安各做這個動作很熟練,還隱隱帶著點滄桑感。

為什麽帥哥總在我面前被嚇軟……從青春期到現在,愛好美色的她就沒成功撩過哪個小帥哥……她應該有特意收斂氣場啊……

安各抽瘋時跟多少朋友嚷嚷過“要叫我小仙女不要叫我哥”,但多少朋友都回覆說“安哥別開玩笑”……

曾經,跟一大圈朋友抽完瘋後,只有大美人老婆會搭腔說“好的,豹豹是漂亮的小仙女。”

……結合他本尊的顏值,這份誇獎就很不走心。

那家夥出口誇誰“漂亮”都有點陰陽怪氣開嘲諷的嫌疑。

但他對她說話一直都很溫雅,說什麽都像是在說真話。

“豹豹是可愛漂亮又帥氣的小仙女”,他可以一邊說這話一邊幫她貼漆黑的豹子頭紋身貼,神情特別自然。

“疼……”

李老師被剛才突如其來的一攥攥得頭皮發麻,他又怕又疼,忍不住喊了一聲,拉回了安各跑遠的註意力。

她確認對方站穩了,就立刻放開了手。

安各天生手勁大,青春期叛逆時去地下拳館玩過幾次,有了安洛洛後還開始玩極限攀巖——

嗯,極限攀巖。

那是安洛洛出生滿一百天的時候,安大佬打著“要給我女兒跨時代百日宴”的旗號,背著女兒跑去玩極限攀巖了。

安洛洛用一根繩子綁在她脖子上,安各身上也就系了一條繩子。

玩的就是極限。就是刺激。

……當然,她那次主要是為了氣死家族裏那些非要在安洛洛百歲宴指指點點“女孩就要早點訂婚”的貴物……

安各攀了一段山崖就揮揮手,跳出去,讓直升機帶自己和女兒登頂了。

她的女兒百歲宴才不會坐在那幫腐朽的貴物中間遭遇指指點點呢,要慶祝就去爬最高的山,看最大氣的風景。

氣死他們,略略略。

但當時飄在下面的洛安也快被她氣死了。

……女兒他倒不擔心,繼承了陰陽眼的女兒也繼承了平衡力絕佳的體質,別說山崖墜落,踩上銅錢就會飛——再不濟他還能接著——

但那個沒有特殊體質的孩子她媽怎麽就那麽能折騰!

就系了一根繩子——她看不見他他就沒辦法對她做肢體接觸——接也接不住——旁邊那架直升機他也不敢上去,生怕還沒調整好的陰煞氣場影響電流信號——

如果不是洛安涵養極好,真要跟那些沒底線的家夥一樣,揪出那座山的土地神來讓它幫忙了。

這行為和進醫院時威脅醫生一定要治好一樣,看著厲害,其實挺蠢的。

……那還能怎麽辦呢,只能快速摸清了山崖脈絡,費勁力氣改了土石的屬性。

雖然這手段沒能真正用上,雖然母女倆順利登頂也順利下山了。

登頂後再被帶著下山,尚未懂得“人身安全”的安洛洛在媽媽脖子上咯咯直笑,媽媽也揮著隨手折的樹枝棍子咯咯直笑。

洛安看著這沒心沒肺的一娃一媽,差點沒再爆出怨氣。

……懂事後的安洛洛小朋友總對媽媽的一些行為表達鄙夷,“媽媽是傻子嗎竟然這麽幹”“太壞太不規矩了哼”,但洛安從不發表意見。

女兒嘴上很嫌棄,但其實她媽媽隨口哄幾句,她就又會混過去跟安各一起玩,混成一路的傻子。

她幾個月大就能騎在媽媽脖子上、懸在懸崖上沒心沒肺地咯咯笑了,洛安實在不抱什麽大期望。

……他甚至有時候想離妻子和女兒遠一點。

不為什麽,不想被傻子傳染。

咳。

總之,在安大佬種種離譜的鍛煉(事跡)下,她如今的手勁比普通男人大許多,一般人還真受不了她這一攥。

李老師是真疼,他站直之後第一時間就開始揉胳膊,連害怕的情緒都扔在一邊了。

安各有點尷尬。

雖然對女兒口花花,但她今天來找這位老師,是真沒什麽花花心思。

還特意穿了談重大生意時才會穿的西裝……拿出相當正式嚴肅的態度……在會客室裏等老師時都少見得有點緊張了,明明談生意時也沒怎麽緊張……

“老師您好。”心裏尷尬,她面上依舊笑得很爽朗,“我是您帶的一年級班裏,安洛洛的家長。”

李老師揉著胳膊看她一眼,驚疑不定。

“我們學校是正經學校,應該不收□□少主啊”,他就差把這行字打在臉上了。

安各:“……咳,是這樣的,我只是個普通的生意人……”

她側頭指指脖子上那點露出來的豹子頭:“老師您別亂想。這個不是刺青,是紋身貼。貼著玩而已,可水洗的。”

雖然她今天來之前特意洗了好幾遍,卻怎麽也洗不掉,殘缺的紋身貼反而更嚇人就是了。

李老師也不知道信了沒,但他摸索到沙發上坐下了。

好歹不會再被嚇跪。

“這樣……”他推推眼鏡,似乎是找到了一點屬於班主任的底氣:“安洛洛的家長……安洛洛……前幾天剛轉來的小女孩?……您不用費心,安洛洛在班上很乖……”

安各心想,我當然知道她乖,有的時候她乖得不太像我女兒。

“是,謝謝老師。”安各說,“但我想問問您,是否有留意到,我女兒這幾天在班裏……”

“和同學的關系,還好嗎?”

——一年級四班,安洛洛趴在課桌上。

這是最後一次的課間休息,過了休息時間,就是家長會了。

周一的家長會,也是學期末最後一場家長會——開完了,就要放寒假了。

家長會上,老師會獎勵或批評大家這學期的表現……夏天小學的一二年級是沒有測驗考試的,這和安洛洛之前的小學不太一樣……不過大多數家長最關註的還是孩子的學習,老師應該會講講這學期的整體學習情況……然後發發本學期的三好學生和優秀班幹部獎狀……

唔。

反正都和安洛洛沒關系。

她上周五是第一次來這所小學上學,這周一才是上學第二天。

……上了兩天學就迎來寒假,這要是在以前的小學裏,安洛洛小朋友想必會特別開心的……之前的學校那些測驗考試真的令她頭痛……而且……

安洛洛小朋友歪歪腦袋,往課桌上呼了一口氣。

之前的學校裏,同班同學裏,有很蠢的壞東西。

她很討厭。

【安洛洛好惡心,惡心惡心惡心——】

安洛洛小朋友又往課桌上呼了一口氣。

時值冬季,白氣幾乎要在光潔的桌面上形成鏡子,隱隱照出了一些別的東西。

她獨特的茶色眼睛。

【安洛洛是妖怪,妖怪妖怪妖怪——】

呸。

她認真地想,我才不是呢,你才是惡心的妖怪……不,你哪有妖怪可愛,你這個惡心的壞東西。

——去年幼兒園畢業後,因為媽媽工作的原因,安洛洛沒有和幼兒園的朋友們一起升上小學,而是去了另一個城市,另一所私立的貴族小學。

精英教育,半封閉式管理,中午還必須在學校吃食堂。

安洛洛也很開心,因為那所私立小學放學的時間比公立小學晚很多,幾乎每次背著書包離開教室,都快天黑了——

雖然學業任務很重,雖然各種課程她有點吃力,雖然測驗和考試都很折磨……

畢竟安洛洛在幼兒園時就搞不懂拼音,同班的同學卻有人開始學奧數了。

試卷裏的題目她讀都讀不懂,別的小朋友卻能解附加題。差距太大了。

但只要天黑,就能見到爸爸來接我放學。

背著書包在學校門口等幾分鐘就能等到天黑,實在是太好太好了。

所以她很樂意上那所學校,媽媽打來視頻時看到那些厚厚的作業皺眉詢問,她也會搖頭表示,沒什麽壓力。

爸爸有幫她一起做作業,實在不會的地方就擱置一邊,雖然老師把分數說得很重要,爸爸卻從來都告訴她,“沒關系”。

比起那些連發音都不怎麽懂就要死記硬背的英語單詞,他更多的是告訴安洛洛,要保持好的坐姿、好的握筆姿勢,然後一定要保持健康,早睡早起。

還有各種妖怪,各種成語,好聽有趣的古詩和故事,一些奇形怪狀的古董,草藥呼吸的方式,筋脈與水流的區別……

這些爸爸單獨教給我的東西,我一學就會啦,和寫那些題目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安洛洛悄悄覺得,從爸爸那裏學到的東西,比老師教得有用多了。

而且媽媽也親口表示“你這作業也太多了,隨便糊弄糊弄行了,比起這個,寶貝記得要去外面跑跑步跳跳繩,對啦要不要玩溜溜球”——然後她給安洛洛買了一箱超酷的電光溜溜球,女兒拒絕後自己囤在辦公室玩——

父母的教育方針截然不同,但卻殊途同歸。

安各是單純覺得自己女兒學好做人處事的道理就行了,至於學習,學得好當然好,學不好也沒關系——

反正,她掙的錢,女兒躺在上面玩十個輩子也玩不完。

再說了,小學一年級能有什麽必須要掌握的重要知識啊,這個年紀就該好好玩——有誰會因為小學一年級成績不好就上不了高中嗎?

洛安則考慮得更多,【陰陽眼】是個太過、太過、太過覆雜麻煩的東西。

對於安洛洛來說,教育為的不是讓她有多好的成績,而是讓她掌握能夠保護自己的能力。

他太明白擁有一雙陰陽眼意味著什麽了……太明白。

面對百鬼夜行,紙面上的成績就算是一百、一百五十,女兒也無法依靠這分數保護自己。

綜上所述,在父母的影響下,安洛洛從沒意識過“分數”的重要性。

她拿到糟糕的分數後,會有點氣餒,感覺有點對不起爸爸的仔細輔導和自己認真做作業的那幾小時,但,也沒有難過,更不可能體會“沈重”或“恐懼”。

“滿分”與“零分”,對於安洛洛,只是一句“爸爸對不起”,和爸爸的“沒關系”。

“洛洛真棒,卷子都認真寫滿了,你已經很努力了。要吃可樂排骨嗎?慶祝你考試結束。”

嗯,頂多再加上媽媽遠程打來的電話,與“哈哈哈哈又是零鴨蛋呀,我的安鴨蛋大寶貝哈哈哈哈”嘲諷……吧。

但安洛洛這個時候從不生她氣,反正爸爸的可樂排骨和炸雞翅都在她嘴裏,臭老媽只能加班。

……只是,她這麽想,同班同學可不這麽想。

那種私立學校、那種精英教育的小孩當然會比同齡人更聰明、更世故、擁有更高的起點——

全校任意一個小孩拎出來,背景都閃閃發光,只有安洛洛,父不詳,母不詳,家族不詳。

放學後最後一個離開教室的,校門前最後一個坐在小板凳上的,認真說著“希望天早點黑,想把太陽炸掉”的。

安洛洛一進學校就成了全校最漂亮的小朋友,引人矚目。

但她拿著班裏最差的成績,擺著最自然大方的姿態,做著最怪的事情。

太漂亮……太獨特……太怪了。

更別提她那雙茶色的眼睛……對上視線時……

想要拉她辮子惡作劇的同桌男孩收回手,莫名的,脊背發涼。

“好惡心。”他嘀咕出聲,咬咬牙,又伸手,再次拉扯她的——

安洛洛揚起尺子,“啪”一聲拍開他的手,神情大方又認真。

她字正腔圓地說:“你才惡心呢。”

男孩害怕又惱怒:“我才不惡心——哪裏像你,眼睛又惡心腦子又蠢——”

安洛洛冷哼一聲:“你才蠢。又惡心又蠢。”

“……你隨堂測驗又是倒數第一,老師親口說的,你很蠢!”

“我不蠢。”安洛洛皺皺鼻子,“老師說的話不一定是對的,我又聰明又漂亮,一點也不蠢。”

“但你蠢。你罵我惡心,莫名其妙罵別人惡心的人才是惡心的,你又蠢又惡心。”

她說話做事實在很有特色,既有著規矩平穩的感覺,又有著不容他人反駁的氣勢。

男孩原本只是惱羞成怒想罵她幾句,但臉上火辣辣的,又莫名有點害怕,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

——只是,當著她的面說不出來,卻可以在背地裏悄悄說。

反正是個父不詳母不詳的插班生。

奇怪的流言就此漫開,小小的單純的孩子,與小小的單純的惡意。

安洛洛聽到了“惡心”,還聽到了“妖怪”,她甚至親眼看著班裏的幾個同學聚在角落裏,伸出小小的指頭,指點她的眼睛。

其實不是眼睛的錯。

因為她太漂亮,沒有家長,成績超級差,卻又那麽自然開心。

每次測驗都能拿九十九分的同學,都會忍不住討厭安洛洛。

——憑什麽她拿著零鴨蛋,還能蹦蹦跳跳地放學回家呢?

她有什麽值得開心的成績嗎?她應該感到羞恥!

在那所分數至上、孩子與家長彼此競爭的精英學校裏,安洛洛太獨特了。

而過於獨特的安洛洛小朋友,她還真沒被那些流言影響到一星半點。

如果說一天到晚在外面跑的安各在安洛洛目前的教育上起到了什麽關鍵的作用——大概,就是她本人的作風吧。

安洛洛從記事起就看著媽媽在外面特立獨行、上躥下跳,而爸爸從未說過任何不好的評價,反而一遍遍地告訴安洛洛,“媽媽在外面是很厲害,很帥氣,很強大的人”。

安洛洛跟著媽媽在旋轉餐廳啃過燒餅,也跟著媽媽在水晶大廳跳廣播體操,幾個月大就體驗過極限攀巖。

她說話還不利索的時候,就明白“其他人的評價和眼光跟我沒關系”。

“隨他們說唄,”安各一只手抱著她,一只手拎著裝滿包子的塑料袋,經過別墅區那些眼神異樣的人,“說再多,能有我錢多嗎?”

是的,無所謂。

我這麽漂亮這麽聰明,還有魔法眼睛,他們肯定是嫉妒我,哼。

那些背地裏的流言,對安洛洛小朋友來說,便如同毛毛雨般,下了,也就過了。

說我“腦子蠢”,那是他們自己蠢。

說我“像妖怪”,那是他們沒見識,連真正的妖怪都沒見過。

說我“沒有爸爸”,那是他們眼瞎……他們是真的眼瞎,爸爸每天都來接我的。

爸爸來接我時,還頓了頓,回頭看了一眼,叮囑我“洛洛,不要和那些沒教養的殘疾小孩計較,他們很可憐”呢。

“爸爸,那是我的同學,他們沒有殘疾。”

“殘疾了。腦子殘疾,眼睛殘疾,心也殘疾。”

“……噢,那他們真的很可憐啊。”

於是安洛洛向那些同學投去憐憫的目光,再次把同學們的臉氣紅了。

如果說安各鋼筋鐵骨,安洛洛就是銅墻鐵壁,“沒爸爸”的流言從小聽到大,她真得完全不怕的。

——直到,那天,安各破天荒來接她。

染著橘色頭發,戴著鉆石耳環,穿著破洞的緊身牛仔褲,開著亮藍色的越野車。

她風風火火地蹦下車,背影只出現一瞬,就是校門口最刺目的風景線。

安洛洛的同桌盯著那個格外奪目的女人,而他的媽媽狠狠皺起了眉。

“真辣眼睛。這種人怎麽能把孩子送進這種學校的……肯定是靠那條暴露的牛仔褲……”

一句低低的咕噥,一份大人隱隱的惡意。

小男孩就這樣記在了心裏。

第二天晨讀,便迫不及待地,把它當作“新式武器”,指著安洛洛嚷了出來——

“安洛洛沒有爸爸,因為她媽媽是不正經的東西,靠著緊身褲子才能來我們學校上學的!!”

安洛洛拿鉛筆盒的動作一頓。

她定定地看著他,一秒,兩秒,大方自信的神色第一次完全消失,變成冷冰冰的東西。

三秒後。

她摔下鉛筆盒,抓住對方的手腕,找到爸爸教過的那些筋脈——

一下,兩下,三下。

那個男孩驚恐地發現自己動不了了,軟手軟腳地攤著,而安洛洛就把他摁在桌子上,一下,兩下,三下,四下——

她當著全班同學的面抽了他重重的五個大耳光,甚至抽掉了他三顆乳牙。

安洛洛不覺得自己在做錯事。

因為他這次沒在說自己的壞話,他在說媽媽的壞話。

“要保護好媽媽”,這是爸爸的教導,他強調過太多太多遍了。

——如果不是班主任趕到,安洛洛還要繼續抽下去。

她還沒把那家夥的牙齒全抽掉呢,爸爸說,用這個手法抽打臟東西時,要一邊抽一邊拔掉它全部的牙齒。

同學好像不是爸爸舉例的“臟東西”,但管他呢,安洛洛很生氣,她學的手法又不是只能抽臟東西。

她沒做錯事,她只是在教訓他,不要亂講話,尤其是亂講她媽媽。

不可以亂講我媽媽。

爸爸說,媽媽是很厲害很帥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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