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0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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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087
程雪時那句“祖傳的”, 沈詞霧頓時抽回手腕，寶貝地摸了摸手鐲。
秀眉微擰：“這會不會太貴重了？”
雖然程雪時沒有明言，但沈詞霧明白, 這禮物怕是程國良讓程國明帶來的。
她有些詫異，但更多的是覺得不妥。
畢竟他們結婚這件事, 都沒有通知過程國良。
而且程雪時早就打定主意, 要和他的父親斷絕關系了。
現在收下這份禮物, 好嗎？
“嗯，是很貴重。”程雪時沒有否認。
他記憶中，母親雖然擁有這只手鐲，卻是很少戴在手上。
因為太貴重，母親的職業性質，可能會遇到很會危險的事, 會把鐲子弄壞。
只出席必要場面時, 才會佩戴。
所以這只手鐲在盒子裏呆了很多年了。
“這是我媽的東西。”程雪時沈聲, “所以老婆，替我好好愛惜它，好嗎？”
他的意思, 沈詞霧明白了。
也就是說，這份禮物可以收下。
不是程國良給的, 而是程雪時母親的遺物, 是她對他們的祝福。
“好，我一定會好好珍惜它, 鐲在人在。”沈詞霧一臉認真。
她很清楚，程雪時的母親對他而言, 是何等重要的存在。
那是給過他兩次生命的人。
程雪時被她的話逗笑，眼裏湧動的情能把人淹沒。
下一秒, 他伸手撈過沈詞霧，托著她的下頜和後腦勺，低頭便吻了下去。
用力的，溫柔的。
一切都那麽順其自然，他們的新婚夜，平平淡淡的得到了圓滿。
-
夜裏兩點多，沈詞霧累得睡了過去，無論程雪時怎麽哄，也不肯再陪他放縱下去。
程雪時看了眼時間才意識到已經不早了。
他放沈詞霧去睡覺，自己去了洗手間。
也不知道為什麽，每次和沈詞霧觸碰，都會忍不住。
就好像怎麽做也不夠。
程雪時去了洗手間，沖了澡，人特別清醒。
淩晨，小區裏是萬籟俱寂的。
整個世界靜得仿佛只剩下他一個人。
久違的，程雪時在陽臺上點了一根煙。
他一直有抽煙，但是頻率很低，尤其沈詞霧不太喜歡煙味。
可以說已經到了完全戒掉的狀態。
但今晚，他突然想點一根。
還好之前籌辦婚禮，備了些煙在住處這邊。
程雪時便拿了一盒，去了陽臺。
煙被點燃後，他只吸了一口，便讓那猩紅的火點在溫柔的夜風裏忽明忽暗。
他看著遠處無邊無際的夜空，想起了程國良寫給他的那封信。
下午陪沈乘風他們在外面玩時，程雪時抽空在洗手間裏拆了那封信。
這件事他並沒有告訴沈詞霧，不想讓她在他們婚禮這天覺得鬧心。
-
客觀講，那是一封道歉信。
是程國良寫給程雪時和沈詞霧的道歉信。
信的內容不長，字裏行間都可以看出寫信人是多麽不善言辭的一個人。
一開始，程國良提到前段時間，曲明月去醫院探望他。
雖然他沒有刻意提生病的事情，但程雪時註意到了。
他似乎在住院，而且住院有一段時間了。
不知道是什麽病。
程雪時也不想去關心。
他讀信的時候，神情和心一樣冷。
情緒平靜得像是無風的湖面。
程國良在信裏說，曲明月去醫院看望他，陪他聊了很久。
期間他們聊起了曲明月和程雪時小時候的一些趣事，自然也提起了程雪時的母親，周韻。
……因為曲明月的提醒，程國良想起一件遺忘了很久的事情。
那時候程雪時和曲明月還是很好的玩伴，兩人不過七八歲，正是無憂無慮的年紀。
周韻很喜歡女孩，但奈何程雪時是個男孩，她的職業性質和程國良不同意，她沒有備孕二胎。
所以對於她而言，沒有女兒一直是一個遺憾。
每次看見曲明月，就忍不住抱一抱，親一親，好好疼愛。
還記得有一回，兩家人聚在一起。
曲明月的母親看周韻那麽喜歡曲明月，便提議將來兩個孩子長大了結親。
程國良將這件事放在了心上，本就覺得程雪時和曲明月門當戶對，以兩家的關系，結親再合適不過。
最重要的是能滿足周韻想要曲明月做女兒的心願。
可他忘記了……
當初周韻的回答。
她說，“要是小時和明月覺得好，那這門親事當然可以結啦。”
“我是真的很喜歡明月這孩子，一直拿她當我自己女兒看的。”
……
程國良說，要不是曲明月提醒他，他可能永遠也想不起來周韻說過這樣的話。
隨後他又說，一直以來，都是他誤會了周韻的意思，做了很多逼迫程雪時的事。
如今他明白了，周韻想要曲明月做兒媳的前提，一直都是兩個孩子自己喜歡。
她是以兩個孩子的意願為主的，從沒有想過勉強他們。
可程國良這些年做的事情，卻一直與周韻的心願背道而馳。
為此，他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也知道……
現在想要改正錯誤，已經不來不及了。
程國良說，他給沈詞霧造成的傷害已經不可挽回。
所以他們恨他怨他，他都會受著。
也沒想過得到他們的原諒。
後來又說他的報應來了，寫這封信是想告訴程雪時和沈詞霧，作為長輩，他真心地祝福他們。
希望從今以後他們能夠長長久久的幸福下去。
信的末尾，程國良提到了財產的事。
他知道程雪時不會繼承他的一切，所以打算在自己死後把財產暫時交由弟弟程國明打理。
等將來程雪時和沈詞霧有了小孩，再把財產過到孩子名下。
就當是他替周韻，給未來的孫子孫女準備的一點薄禮。
說完這些，程國良在信裏對程雪時說：【以後每年記得回京雪給你母親掃墓，她想你了。】
【還有當年的事。雖然遲了很多年，但我還是覺得應該對你說出來。】
【你母親的死不是你造成的，很抱歉，作為你的父親，在你最需要安慰和陪伴的那段時間，我缺席了。】
那個時候，程國良也沈浸在失去愛妻的悲痛裏。
他想過殉情，但最終為了程雪時好好地活了下來。
這些，程雪時都不知道。
事實就是，程國良沒有盡到為人父的責任。
在周韻去世後，他也似突然垮了一樣，連身為父親應該做的事情都忘記了。
任由程雪時把自己關起來，生了那麽久的病。
……
整封信讀完，程雪時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狠狠刺穿了一樣，疼得難以呼吸。
他沒想到會有這麽一天，能等到程國良的道歉和安慰。
這些年，哪怕他心理上的問題已經克服，但心底深處，對母親的歉疚感一直潛藏著，堆積著，從未真正的消失過。
以至於程雪時根本不敢到周韻的墓前，那個地方仿佛他的禁區。
去到那裏，他的負罪感就會前所未有的超負荷，讓他整個人難過得快要死過去。
這麽多年了，程雪時始終沒能鼓起勇氣去見周韻。
但是讀完這封信，在看見程國良說，母親的死與他無關的那一刻……
程雪時覺得，自己好像重新擁有了勇氣。
原來，他一直想要得到的，是程國良的安慰。
-
翌日天明，晴空萬裏。
沈詞霧睡到臨近中午才醒。
索性沒什麽事，她和程雪時婚禮前，各自就已經請好長假，打算婚禮後就去旅行。
那才是他們真正的“婚禮”。
沈詞霧醒來後，發現身邊沒人，便摸索手機，打算玩會兒手機緩一緩。
她知道程雪時肯定在家裏，這個點，也許是在廚房做飯。
隨後沈詞霧又想起，他們說好今天去民政局辦理結婚手續的。
想到這裏，她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扯著嗓子喊程雪時的名字。
很快，沈詞霧便得到了回應。
拴著圍裙的程雪時推開臥室的門進來，有些無可奈何地看著床上的她：“以後搬進新房，房子大了，你這樣喊我可聽不見。”
沈詞霧笑，晃了晃手裏的手機：“那我可以給你打電話。”
程雪時語塞片刻，催促她：“起來洗漱下，準備吃午飯了。”
“我還在炒菜，得回廚房了。”程雪時說完，便轉身朝外走。
走了兩步，又想到什麽，停下來回頭對沈詞霧道：“或者等這道菜起鍋，我過來‘伺候’你起床也行。”
沈詞霧心裏頓時咯噔一下，沒敢耽擱，麻溜下床，去洗漱。
她可太了解程雪時了。
他所謂的“伺候”，絕不可能是單純的伺候她穿衣服，洗漱。
他肯定是要趁機對她做些什麽的，說不定到時候她連熱乎飯菜都吃不上了。
想到昨晚男人的戰鬥力，沈詞霧不敢再在床上逗留片刻。
……
-
沈詞霧洗漱完便走出了主臥。
她先去廚房找程雪時。
“你昨晚什麽時候睡的，偷偷抽煙了？”沈詞霧在主衛的臟衣籃裏看見了程雪時洗澡緩下來的衣服。
便打算拿去洗衣機的，但聞到了衣服上淡淡的煙草味。
覺得不太對勁，就先去找了程雪時。
男人顯然沒有隱瞞她的意思，先道了歉：“對不起老婆，我以後不會再碰了。”
隨後他解釋道：“昨晚睡得有些晚，抽了兩口。”
一根煙都沒抽完，幾乎是被夜風吹盡的。
沈詞霧其實並不介意程雪時抽煙。
他是法醫，成天和屍體打交道，工作壓力本來就比旁人大。
少不了遇到煩心事的時候。
偶爾抽煙緩解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何況程雪時沒在她面前抽過煙，對這東西也沒癮。
所以如果不是必要情況，沈詞霧沒想過讓他戒煙來著。
“你是不是遇到什麽煩心事了？”沈詞霧斟酌了片刻，才問男人，“是不是昨天二叔跟你說了些什麽？”
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原因。
雖然程雪沒有表現得很明顯，但沈詞霧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隱約察覺到他的不對勁。
她說，“程雪時，我們是夫妻，你有任何事都可以告訴我。”
“不要一個人煩悶，我會很擔心。”
程雪時當場便楞了一下，看向沈詞霧的眼神像是看見了神明降臨。
他暗暗回神，關掉了竈臺的火，去抱了沈詞霧，“霧霧，旅行結束，陪我去看看周女士吧。”
“……我有點想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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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詫異，但更多的是覺得不妥。
畢竟他們結婚這件事, 都沒有通知過程國良。
而且程雪時早就打定主意, 要和他的父親斷絕關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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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一定會好好珍惜它, 鐲在人在。”沈詞霧一臉認真。
她很清楚，程雪時的母親對他而言, 是何等重要的存在。
那是給過他兩次生命的人。
程雪時被她的話逗笑，眼裏湧動的情能把人淹沒。
下一秒, 他伸手撈過沈詞霧，托著她的下頜和後腦勺，低頭便吻了下去。
用力的，溫柔的。
一切都那麽順其自然，他們的新婚夜，平平淡淡的得到了圓滿。
-
夜裏兩點多，沈詞霧累得睡了過去，無論程雪時怎麽哄，也不肯再陪他放縱下去。
程雪時看了眼時間才意識到已經不早了。
他放沈詞霧去睡覺，自己去了洗手間。
也不知道為什麽，每次和沈詞霧觸碰，都會忍不住。
就好像怎麽做也不夠。
程雪時去了洗手間，沖了澡，人特別清醒。
淩晨，小區裏是萬籟俱寂的。
整個世界靜得仿佛只剩下他一個人。
久違的，程雪時在陽臺上點了一根煙。
他一直有抽煙，但是頻率很低，尤其沈詞霧不太喜歡煙味。
可以說已經到了完全戒掉的狀態。
但今晚，他突然想點一根。
還好之前籌辦婚禮，備了些煙在住處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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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被點燃後，他只吸了一口，便讓那猩紅的火點在溫柔的夜風裏忽明忽暗。
他看著遠處無邊無際的夜空，想起了程國良寫給他的那封信。
下午陪沈乘風他們在外面玩時，程雪時抽空在洗手間裏拆了那封信。
這件事他並沒有告訴沈詞霧，不想讓她在他們婚禮這天覺得鬧心。
-
客觀講，那是一封道歉信。
是程國良寫給程雪時和沈詞霧的道歉信。
信的內容不長，字裏行間都可以看出寫信人是多麽不善言辭的一個人。
一開始，程國良提到前段時間，曲明月去醫院探望他。
雖然他沒有刻意提生病的事情，但程雪時註意到了。
他似乎在住院，而且住院有一段時間了。
不知道是什麽病。
程雪時也不想去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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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國良在信裏說，曲明月去醫院看望他，陪他聊了很久。
期間他們聊起了曲明月和程雪時小時候的一些趣事，自然也提起了程雪時的母親，周韻。
……因為曲明月的提醒，程國良想起一件遺忘了很久的事情。
那時候程雪時和曲明月還是很好的玩伴，兩人不過七八歲，正是無憂無慮的年紀。
周韻很喜歡女孩，但奈何程雪時是個男孩，她的職業性質和程國良不同意，她沒有備孕二胎。
所以對於她而言，沒有女兒一直是一個遺憾。
每次看見曲明月，就忍不住抱一抱，親一親，好好疼愛。
還記得有一回，兩家人聚在一起。
曲明月的母親看周韻那麽喜歡曲明月，便提議將來兩個孩子長大了結親。
程國良將這件事放在了心上，本就覺得程雪時和曲明月門當戶對，以兩家的關系，結親再合適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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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的末尾，程國良提到了財產的事。
他知道程雪時不會繼承他的一切，所以打算在自己死後把財產暫時交由弟弟程國明打理。
等將來程雪時和沈詞霧有了小孩，再把財產過到孩子名下。
就當是他替周韻，給未來的孫子孫女準備的一點薄禮。
說完這些，程國良在信裏對程雪時說：【以後每年記得回京雪給你母親掃墓，她想你了。】
【還有當年的事。雖然遲了很多年，但我還是覺得應該對你說出來。】
【你母親的死不是你造成的，很抱歉，作為你的父親，在你最需要安慰和陪伴的那段時間，我缺席了。】
那個時候，程國良也沈浸在失去愛妻的悲痛裏。
他想過殉情，但最終為了程雪時好好地活了下來。
這些，程雪時都不知道。
事實就是，程國良沒有盡到為人父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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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封信讀完，程雪時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狠狠刺穿了一樣，疼得難以呼吸。
他沒想到會有這麽一天，能等到程國良的道歉和安慰。
這些年，哪怕他心理上的問題已經克服，但心底深處，對母親的歉疚感一直潛藏著，堆積著，從未真正的消失過。
以至於程雪時根本不敢到周韻的墓前，那個地方仿佛他的禁區。
去到那裏，他的負罪感就會前所未有的超負荷，讓他整個人難過得快要死過去。
這麽多年了，程雪時始終沒能鼓起勇氣去見周韻。
但是讀完這封信，在看見程國良說，母親的死與他無關的那一刻……
程雪時覺得，自己好像重新擁有了勇氣。
原來，他一直想要得到的，是程國良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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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明，晴空萬裏。
沈詞霧睡到臨近中午才醒。
索性沒什麽事，她和程雪時婚禮前，各自就已經請好長假，打算婚禮後就去旅行。
那才是他們真正的“婚禮”。
沈詞霧醒來後，發現身邊沒人，便摸索手機，打算玩會兒手機緩一緩。
她知道程雪時肯定在家裏，這個點，也許是在廚房做飯。
隨後沈詞霧又想起，他們說好今天去民政局辦理結婚手續的。
想到這裏，她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扯著嗓子喊程雪時的名字。
很快，沈詞霧便得到了回應。
拴著圍裙的程雪時推開臥室的門進來，有些無可奈何地看著床上的她：“以後搬進新房，房子大了，你這樣喊我可聽不見。”
沈詞霧笑，晃了晃手裏的手機：“那我可以給你打電話。”
程雪時語塞片刻，催促她：“起來洗漱下，準備吃午飯了。”
“我還在炒菜，得回廚房了。”程雪時說完，便轉身朝外走。
走了兩步，又想到什麽，停下來回頭對沈詞霧道：“或者等這道菜起鍋，我過來‘伺候’你起床也行。”
沈詞霧心裏頓時咯噔一下，沒敢耽擱，麻溜下床，去洗漱。
她可太了解程雪時了。
他所謂的“伺候”，絕不可能是單純的伺候她穿衣服，洗漱。
他肯定是要趁機對她做些什麽的，說不定到時候她連熱乎飯菜都吃不上了。
想到昨晚男人的戰鬥力，沈詞霧不敢再在床上逗留片刻。
……
-
沈詞霧洗漱完便走出了主臥。
她先去廚房找程雪時。
“你昨晚什麽時候睡的，偷偷抽煙了？”沈詞霧在主衛的臟衣籃裏看見了程雪時洗澡緩下來的衣服。
便打算拿去洗衣機的，但聞到了衣服上淡淡的煙草味。
覺得不太對勁，就先去找了程雪時。
男人顯然沒有隱瞞她的意思，先道了歉：“對不起老婆，我以後不會再碰了。”
隨後他解釋道：“昨晚睡得有些晚，抽了兩口。”
一根煙都沒抽完，幾乎是被夜風吹盡的。
沈詞霧其實並不介意程雪時抽煙。
他是法醫，成天和屍體打交道，工作壓力本來就比旁人大。
少不了遇到煩心事的時候。
偶爾抽煙緩解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何況程雪時沒在她面前抽過煙，對這東西也沒癮。
所以如果不是必要情況，沈詞霧沒想過讓他戒煙來著。
“你是不是遇到什麽煩心事了？”沈詞霧斟酌了片刻，才問男人，“是不是昨天二叔跟你說了些什麽？”
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原因。
雖然程雪沒有表現得很明顯，但沈詞霧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隱約察覺到他的不對勁。
她說，“程雪時，我們是夫妻，你有任何事都可以告訴我。”
“不要一個人煩悶，我會很擔心。”
程雪時當場便楞了一下，看向沈詞霧的眼神像是看見了神明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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