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 第 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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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2章 第 62 章
聞淑樂想到施璟先前對她說的：‘快飛升了。’
她當時以為他是隨口玩笑, 甚至現下都以為是玩笑。
可鏡靈說的話，不像是玩笑。
“他還未弱冠，怎麽可能......”聞淑樂眼眶發紅, 她不能接受鏡靈說的話。
“他沒有告訴你”鏡靈嗓音透著不解, 似乎也沒想到，“他接受傳承時，因心緒不穩致靈力暴走生了一場風暴，你可記得”
聞淑樂記得, 那時鏡靈以很嚴肅語氣說的。
鏡靈繼續道：“因我這傳承, 可讓痼疾盡消, 所以常人而言應當欣喜自己頑疾的消逝, 偏他失控了。”
“你說，痼疾盡消”聞淑樂大腦暈眩, 她一會才緩過來，“哪怕毒藥致的失魂癥, 也能消除”
施璟的失魂癥是毒素導致, 若傳承可讓痼疾消除, 那失魂癥的毒素自然也能清除。
可施璟怎麽沒有跟她說——不對, 他若想到她的恩將仇報，又怎麽會跟她說，應當直接殺了她才是。
她驟然想起, 之前秘方鏡醒來時候, 他的手曾掐上她的脖頸, 不過沒有真的下手。
鏡靈道：“自然，莫小瞧傳承效用。”
聞淑樂胸中氣血翻湧, 一口血吐出，鮮血撒在綠意草地上, 嫣紅唇瓣因染了血更顯艷色，面色蒼白若紙。
鏡靈大為不解，“你怎麽了”
聞淑樂閉上眼睛，若是如此，她豈不是在施璟知情、並原諒她的情況下殺了他
莫雲門弟子說得沒錯，她就是個惡人。難怪施璟不信她的話，因為知曉她一直騙他。
“我做了一件錯事。”良久，聞淑樂道。
“過去之事無法改變，未來尤可改變。”鏡靈對她道。
聞淑樂鼻子一酸，她搖了搖頭，已無法改變了。
她與施璟註定為兩條平行線，不可能有相交那天。
聞淑樂手腳無力，她緩緩坐在葳蕤草地上，問道：“你好奇誰殺了他嗎”
鏡靈道：“你不用告訴我了。”
聞淑樂攥緊手指：“為何”
“雖我是器靈，可也知曉你現下並不好受。”鏡靈道，“所以無所謂知曉。”
事到如今，聞淑樂知曉虧欠施璟良多，而她無力償還。
“修仙界近來發生何事”大約是三年秘方鏡才開啟一次，鏡靈有些無趣，索性逮著聞淑樂聊天。
聞淑樂腦子亂遭透頂，她勉強提起心神應付鏡靈：“算不上近來，靈脈山數年前便有異動，後來一些妖魔頻繁越界，引起諸多麻煩。”
鏡靈輕哼一聲:“難怪你們中混入奇怪東西。”
聞淑樂倏地睜眼，“什麽”
“上次亦如此，有邪祟跟著你們進來，我沒記錯的話，那個邪祟還奪舍了一位弟子。”
聞淑樂瞳孔緊縮，所以鏡靈知曉魔界領主祝洵的存在，也知道他奪舍了陳路年一事。
鏡靈為什麽不救陳路年——不，鏡靈有什麽理由去救
這是秘方鏡內部世界，鏡靈自然知曉全部事，它沒有理由去救一個陌生弟子。
聞淑樂咬唇，鏡靈接著道:
“那邪祟沒有肉身都能輕易殺死你們修士，可見本體修為了得，實力應能與仙界巔峰的幾位對上......當然，比起造出我之人，還是相差太遠，那人與天地同壽，任何邪祟在他面前都渺小如塵埃。”
它不忘吹捧自己的來歷如何厲害，聞淑樂無心了解，突然道:“你說的邪祟，他現在在哪”
鏡靈:“你想尋邪祟”
聞淑樂覺得手腳力量漸漸回來，事情既無折回可能，那她只能向前看。
她手撐著地面起身，輕柔嗓音透著堅定，“我要殺了他。”
如果祝洵還在陳路年的身體裏，以她現在修為不定可以殺了祝洵，奪回陳路年身體。
她是指徹底殺死陳路年的肉身，祝洵這樣存在數萬年人物，原身實力可與仙界的皇女、帝君媲美，以她現在實力無法摧毀他的魂魄。
可現在的祝洵不過奪舍修士的肉身，至少，她可以奪回那具身軀。
鏡靈默了片刻，沒想到她做出決斷速度如此之快，亦為她的膽大而驚訝，它道:“你殺不了他。”
聞淑樂擰眉，又聽它道:“別忘了，邪祟的魂魄修至一定地步，亦有強大的實力，不然怎麽奪舍他人。”
但她都元嬰境了......鏡靈似明白她心中所想，“待你修到大乘再考慮與那邪祟對上罷。”
她早就與祝洵對上過，那時他殺不了她，雖不知曉原因，但眼下她不去奪回陳路年身軀，日後更無機會。
她道:“我有打算，可否送我前去”
如果祝洵無法殺她的話，那眼下就是殺‘陳路年’最好時機。
鏡靈嘆息一聲:“真是固執。”他又道，“不過你的到來讓我不再無趣，所以我成全你。”
......
一位少年倒在地上，瞪大雙目，顯然是死不瞑目。
修士面前的少年掀下鬥篷，清俊眉眼下一點紅痣，白兔從他寬袖中跳出。
所謂，越是壓抑越會反彈，他已無法容忍這幅身軀帶給他的影響，原本只以為奪舍一小小修士的身軀，沒想到那魂魄如影附隨，而他想殺那少女的目的沒有實現，反讓她成為他的軟肋。
他眸底閃過陰沈之色，他要換個肉身，徹底切除這叫陳路年的魂魄對他的影響。
地上的白兔口吐人言道:“你在等什麽”
祝洵冷視它一眼，龐大黑霧驟然從身軀中脫出，湧入那剛死去的身體裏。
陳路年的身軀頓時倒下。
地上之人渙散的眼珠驀地動了下，緊接著他全身關節重組般哢嚓響動，祝洵待適應一會身體，從地上坐起，嫌惡道:“卑微之軀，給我提鞋都不配。”
白兔跳到他身側，“如何離體後應不受那魂魄影響罷。”
祝洵垂著頭，當他腦海中閃過“聞淑樂”字眼時，少女熟悉的面龐瞬間浮現在他腦海中。
他與她下棋，看見她得意眼神，他教她寫字，練劍......甚至少女鬢間步搖輕響聲音似在他耳裏回蕩。
他頭疼欲裂，這根本不是他的記憶！卻又仿佛是他親身體驗那般真實，好像他真的那樣小心愛慕一個女子。
可惡至極！
祝洵倏地起身，心底怒意翻湧，他走向陳路年，蹲下身，一把用力穿透少年的胸膛，抓住不再跳動的心臟，狠狠扯出！
他神情陰翳發洩著怒氣，鮮紅血液四濺，白兔知曉了他的答案。
“放心，你下不了手，我會替你殺她。”白兔悠悠道，存在幾分幸災樂禍的心思。
堂堂魔界領主，也有失態的這天。白兔想笑，紅寶石般的眼睛忽然凝到遠處浮現一處黑洞。
聞淑樂甫一出現，見到就是陳路年心臟被掏出一幕。
人都已經死了，祝洵如此喪盡天良！
她立即拔出腰間長劍，投入全部靈力，飛身劈向祝洵。
祝洵看見她，眉眼微動，丟掉掌中鮮血淋漓心臟，隨即拔出長劍，擡劍抵擋。
這麽快就打起來了白兔看著情況，跳到一側觀戰。
就算她不出現，祝洵亦打算換了副身軀後去殺她，現下省了找尋時間。
兩劍碰撞，閃出激烈火花，祝洵腳下的土地頓時裂開，聞淑樂青衫翻飛，一聲清亮劍鳴嘯後，她再次揮劍，眸中閃著殺意。
祝洵看著她，微瞇起眼，唇角忽然彎起一絲笑來:“你想殺我”
他的劍攀上黑霧，瞬間侵蝕聞淑樂劍上的靈力，她後退數步，神情緊繃，飛快揮劍朝他斬來，動作利落幹凈。
比之前，她確是長進許多。
祝洵心底閃過不合時宜的欣賞，很快他意識到這種念頭，拿劍的手細微發顫。
聞淑樂不錯過他任何破綻，劍招逼近，側身一刺打掉他掌中的劍，轉眼要刺穿他的心臟！
祝洵蹙眉，身往後仰，嗓音卻鎮定:“你要看戲到什麽時候”
好在留有一手，若他殺不了她，自有它物。
而這，她一定不知。
那一直未動的兔子腿一蹬，雪白身影如同一個炮彈頃刻閃到聞淑樂身側，一頭撞在她的手上。
聞淑樂只覺手被極其猛力的東西瞬間擊得骨碎，強大的靈力從白兔身上爆發出來。
聞淑樂掌中劍掉落，她沒想到變數竟然在這個不起眼的兔子身上！
而兔子身上的靈壓，遠勝她幾境，甚至能與華月蔓相比。
這兔子是妖，而妖界能有如此實力的、又與魔界勾結的只有——妖王負須。
祝洵看見她無力垂下的手，眼眸微動:“你是在自尋死路。”
妖王負須乘勝追擊，擡腿蹬向她，雄渾靈力如大山傾軋而來，根本沒有反應機會！
聞淑樂瞪大雙眸，與大乘期相等實力的負須，一擊下來她絕無存活可能。
她甚至聽到鏡靈一聲:“不好！”
顯然它也沒料到，這裏混入一個如此強大的妖。
龐大靈力即將撞在聞淑樂身上時，卻被一道劍意隔膜阻擋。
妖王負須奇怪“咦”了聲。
聞淑樂心臟停了瞬，她腦袋一片空白，身體本能後撤，能用得上那只手緊抓住陳路年的屍體。
她咬緊牙關，眼中水意彌漫，感到體內隱匿的力量在這最後一次抵擋中瓦解消散。
她以為隨著施璟身死，劍心自然會散，現在看來劍心並未全散，尚留在她的體內，不過劍心主人的身亡已無力量再續。
這是劍心最後的力量。
也是施璟留給她最後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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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淑樂想到施璟先前對她說的：‘快飛升了。’
她當時以為他是隨口玩笑, 甚至現下都以為是玩笑。
可鏡靈說的話，不像是玩笑。
“他還未弱冠，怎麽可能......”聞淑樂眼眶發紅, 她不能接受鏡靈說的話。
“他沒有告訴你”鏡靈嗓音透著不解, 似乎也沒想到，“他接受傳承時，因心緒不穩致靈力暴走生了一場風暴，你可記得”
聞淑樂記得, 那時鏡靈以很嚴肅語氣說的。
鏡靈繼續道：“因我這傳承, 可讓痼疾盡消, 所以常人而言應當欣喜自己頑疾的消逝, 偏他失控了。”
“你說，痼疾盡消”聞淑樂大腦暈眩, 她一會才緩過來，“哪怕毒藥致的失魂癥, 也能消除”
施璟的失魂癥是毒素導致, 若傳承可讓痼疾消除, 那失魂癥的毒素自然也能清除。
可施璟怎麽沒有跟她說——不對, 他若想到她的恩將仇報，又怎麽會跟她說，應當直接殺了她才是。
她驟然想起, 之前秘方鏡醒來時候, 他的手曾掐上她的脖頸, 不過沒有真的下手。
鏡靈道：“自然，莫小瞧傳承效用。”
聞淑樂胸中氣血翻湧, 一口血吐出，鮮血撒在綠意草地上, 嫣紅唇瓣因染了血更顯艷色，面色蒼白若紙。
鏡靈大為不解，“你怎麽了”
聞淑樂閉上眼睛，若是如此，她豈不是在施璟知情、並原諒她的情況下殺了他
莫雲門弟子說得沒錯，她就是個惡人。難怪施璟不信她的話，因為知曉她一直騙他。
“我做了一件錯事。”良久，聞淑樂道。
“過去之事無法改變，未來尤可改變。”鏡靈對她道。
聞淑樂鼻子一酸，她搖了搖頭，已無法改變了。
她與施璟註定為兩條平行線，不可能有相交那天。
聞淑樂手腳無力，她緩緩坐在葳蕤草地上，問道：“你好奇誰殺了他嗎”
鏡靈道：“你不用告訴我了。”
聞淑樂攥緊手指：“為何”
“雖我是器靈，可也知曉你現下並不好受。”鏡靈道，“所以無所謂知曉。”
事到如今，聞淑樂知曉虧欠施璟良多，而她無力償還。
“修仙界近來發生何事”大約是三年秘方鏡才開啟一次，鏡靈有些無趣，索性逮著聞淑樂聊天。
聞淑樂腦子亂遭透頂，她勉強提起心神應付鏡靈：“算不上近來，靈脈山數年前便有異動，後來一些妖魔頻繁越界，引起諸多麻煩。”
鏡靈輕哼一聲:“難怪你們中混入奇怪東西。”
聞淑樂倏地睜眼，“什麽”
“上次亦如此，有邪祟跟著你們進來，我沒記錯的話，那個邪祟還奪舍了一位弟子。”
聞淑樂瞳孔緊縮，所以鏡靈知曉魔界領主祝洵的存在，也知道他奪舍了陳路年一事。
鏡靈為什麽不救陳路年——不，鏡靈有什麽理由去救
這是秘方鏡內部世界，鏡靈自然知曉全部事，它沒有理由去救一個陌生弟子。
聞淑樂咬唇，鏡靈接著道:
“那邪祟沒有肉身都能輕易殺死你們修士，可見本體修為了得，實力應能與仙界巔峰的幾位對上......當然，比起造出我之人，還是相差太遠，那人與天地同壽，任何邪祟在他面前都渺小如塵埃。”
它不忘吹捧自己的來歷如何厲害，聞淑樂無心了解，突然道:“你說的邪祟，他現在在哪”
鏡靈:“你想尋邪祟”
聞淑樂覺得手腳力量漸漸回來，事情既無折回可能，那她只能向前看。
她手撐著地面起身，輕柔嗓音透著堅定，“我要殺了他。”
如果祝洵還在陳路年的身體裏，以她現在修為不定可以殺了祝洵，奪回陳路年身體。
她是指徹底殺死陳路年的肉身，祝洵這樣存在數萬年人物，原身實力可與仙界的皇女、帝君媲美，以她現在實力無法摧毀他的魂魄。
可現在的祝洵不過奪舍修士的肉身，至少，她可以奪回那具身軀。
鏡靈默了片刻，沒想到她做出決斷速度如此之快，亦為她的膽大而驚訝，它道:“你殺不了他。”
聞淑樂擰眉，又聽它道:“別忘了，邪祟的魂魄修至一定地步，亦有強大的實力，不然怎麽奪舍他人。”
但她都元嬰境了......鏡靈似明白她心中所想，“待你修到大乘再考慮與那邪祟對上罷。”
她早就與祝洵對上過，那時他殺不了她，雖不知曉原因，但眼下她不去奪回陳路年身軀，日後更無機會。
她道:“我有打算，可否送我前去”
如果祝洵無法殺她的話，那眼下就是殺‘陳路年’最好時機。
鏡靈嘆息一聲:“真是固執。”他又道，“不過你的到來讓我不再無趣，所以我成全你。”
......
一位少年倒在地上，瞪大雙目，顯然是死不瞑目。
修士面前的少年掀下鬥篷，清俊眉眼下一點紅痣，白兔從他寬袖中跳出。
所謂，越是壓抑越會反彈，他已無法容忍這幅身軀帶給他的影響，原本只以為奪舍一小小修士的身軀，沒想到那魂魄如影附隨，而他想殺那少女的目的沒有實現，反讓她成為他的軟肋。
他眸底閃過陰沈之色，他要換個肉身，徹底切除這叫陳路年的魂魄對他的影響。
地上的白兔口吐人言道:“你在等什麽”
祝洵冷視它一眼，龐大黑霧驟然從身軀中脫出，湧入那剛死去的身體裏。
陳路年的身軀頓時倒下。
地上之人渙散的眼珠驀地動了下，緊接著他全身關節重組般哢嚓響動，祝洵待適應一會身體，從地上坐起，嫌惡道:“卑微之軀，給我提鞋都不配。”
白兔跳到他身側，“如何離體後應不受那魂魄影響罷。”
祝洵垂著頭，當他腦海中閃過“聞淑樂”字眼時，少女熟悉的面龐瞬間浮現在他腦海中。
他與她下棋，看見她得意眼神，他教她寫字，練劍......甚至少女鬢間步搖輕響聲音似在他耳裏回蕩。
他頭疼欲裂，這根本不是他的記憶！卻又仿佛是他親身體驗那般真實，好像他真的那樣小心愛慕一個女子。
可惡至極！
祝洵倏地起身，心底怒意翻湧，他走向陳路年，蹲下身，一把用力穿透少年的胸膛，抓住不再跳動的心臟，狠狠扯出！
他神情陰翳發洩著怒氣，鮮紅血液四濺，白兔知曉了他的答案。
“放心，你下不了手，我會替你殺她。”白兔悠悠道，存在幾分幸災樂禍的心思。
堂堂魔界領主，也有失態的這天。白兔想笑，紅寶石般的眼睛忽然凝到遠處浮現一處黑洞。
聞淑樂甫一出現，見到就是陳路年心臟被掏出一幕。
人都已經死了，祝洵如此喪盡天良！
她立即拔出腰間長劍，投入全部靈力，飛身劈向祝洵。
祝洵看見她，眉眼微動，丟掉掌中鮮血淋漓心臟，隨即拔出長劍，擡劍抵擋。
這麽快就打起來了白兔看著情況，跳到一側觀戰。
就算她不出現，祝洵亦打算換了副身軀後去殺她，現下省了找尋時間。
兩劍碰撞，閃出激烈火花，祝洵腳下的土地頓時裂開，聞淑樂青衫翻飛，一聲清亮劍鳴嘯後，她再次揮劍，眸中閃著殺意。
祝洵看著她，微瞇起眼，唇角忽然彎起一絲笑來:“你想殺我”
他的劍攀上黑霧，瞬間侵蝕聞淑樂劍上的靈力，她後退數步，神情緊繃，飛快揮劍朝他斬來，動作利落幹凈。
比之前，她確是長進許多。
祝洵心底閃過不合時宜的欣賞，很快他意識到這種念頭，拿劍的手細微發顫。
聞淑樂不錯過他任何破綻，劍招逼近，側身一刺打掉他掌中的劍，轉眼要刺穿他的心臟！
祝洵蹙眉，身往後仰，嗓音卻鎮定:“你要看戲到什麽時候”
好在留有一手，若他殺不了她，自有它物。
而這，她一定不知。
那一直未動的兔子腿一蹬，雪白身影如同一個炮彈頃刻閃到聞淑樂身側，一頭撞在她的手上。
聞淑樂只覺手被極其猛力的東西瞬間擊得骨碎，強大的靈力從白兔身上爆發出來。
聞淑樂掌中劍掉落，她沒想到變數竟然在這個不起眼的兔子身上！
而兔子身上的靈壓，遠勝她幾境，甚至能與華月蔓相比。
這兔子是妖，而妖界能有如此實力的、又與魔界勾結的只有——妖王負須。
祝洵看見她無力垂下的手，眼眸微動:“你是在自尋死路。”
妖王負須乘勝追擊，擡腿蹬向她，雄渾靈力如大山傾軋而來，根本沒有反應機會！
聞淑樂瞪大雙眸，與大乘期相等實力的負須，一擊下來她絕無存活可能。
她甚至聽到鏡靈一聲:“不好！”
顯然它也沒料到，這裏混入一個如此強大的妖。
龐大靈力即將撞在聞淑樂身上時，卻被一道劍意隔膜阻擋。
妖王負須奇怪“咦”了聲。
聞淑樂心臟停了瞬，她腦袋一片空白，身體本能後撤，能用得上那只手緊抓住陳路年的屍體。
她咬緊牙關，眼中水意彌漫，感到體內隱匿的力量在這最後一次抵擋中瓦解消散。
她以為隨著施璟身死，劍心自然會散，現在看來劍心並未全散，尚留在她的體內，不過劍心主人的身亡已無力量再續。
這是劍心最後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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