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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經濟傳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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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經濟傳導

三女這人能幹, 而且疼孩子,那三個孩子都小的時候,也都饞的慌, 看人家街頭上賣的鹵味也想吃啊, 就學了回來自己做, 年年過年都做一大鍋。

看熠月跟女婿一塊兒回來,試試那羽絨服, “很輕便,在屋子裏穿正好, 你看你們買那麽多肉回來,過年家裏有肉呢,你兄弟老丈人那邊, 給送了半頭豬來,你嫂子那邊自己養的豬,一會兒給你分點。”

對著女婿是很客氣, 端著水壺給倒水, 一邊兒又把吃剩下的蘋果端著走了,這是之前批發了一箱子小蘋果,就是不好看, 倆人每天吃一個的, 就地洗了買的草莓跟小西紅柿, “子銘啊, 家裏爸媽怎麽樣啊,代我問好哈,一會兒讓你兄弟去把肉分開, 兩百斤的豬,家裏肉得有一百多斤, 嘗嘗這土豬肉。”

劉子銘一下就笑了,自己跟老丈人後面出去了,熠明在院子裏,就地拖回來的豬肉呢,“一早上給送來的,這豬肉你看多好,當腰這裏多肥,這是養的時間長了,才有這樣的肥膘。倆豬大腿,你們先來的就給你們一條前腿兒,這比後腿好,老小來了給個後腿兒。”

自己說自己笑,婚禮悅悅女方家裏先辦酒,她家裏自己做酒菜的人就殺個豬,這個星期就辦酒,等著星期天的時候,他這邊就辦婚禮了。

就沖著這半扇豬,老丈人就不孬,劉子銘跟丈母娘也沒話說,對著熠明哼哧哼哧笑,他是文文弱弱的一個人,站熠月旁邊老顯得氣短一樣,就這樣的脾氣,愛嬉皮笑臉兒的,“大哥,你這女婿待遇夠高的了,養這麽大的豬吃不少糧食的,一看對你就滿意,嫂子家裏肯定中意你。”

邊上三女碎碎叨叨的,“你哥知道你們來,特地走的早,帶著四箱酒,八條煙,悅悅說她們那邊過年還送水果,我昨天去批發了兩箱子香蕉,兩箱子蜜橘,還有夏天時候兩箱綠茶兩箱紅茶,她家裏不是有個弟弟的,我說人家裏不容易,有個弟弟哈供著她上來中專,讓你哥包了一千塊錢紅包。”

冬天晌午太陽好,她拉著個木頭椅子就坐在當院裏面,瞇著眼睛溫吞吞地聽著,回家裏到底是舒坦的,曬得人背上都發癢,“她弟弟幹什麽的?還在上學?”

“不上學了,說學習不行,跟著他爸幹建築的。”三女笑了笑,就是最普通的農村家庭,也估計這個耽誤孩子找對象,姑娘這樣大了一直沒找到合適的,“你哥想著,等著結婚了,商量商量讓她弟弟幹個小買賣什麽的,才十八的小夥子,下了學就跟著他爸幹建築去了,家裏也舍得。”

“舍得不舍得的,攤上了怎麽辦,我大哥別多管閑事兒,人家願意帶著去幹建築,一天錢也不少,你操心那麽多,以後就都是你的事兒。”熠月就嫌乎人家裏不行了,你說你還有個弟弟,上學還不行。

熠明拿著斧頭幾下子,肉沫子都得三米遠,自己都笑了,“這走知道就借著在那邊給分開了,回家這個費勁呢。”

三女看熠明不接話兒,就捏熠月的胳膊,“你哥願意,他去看那孩子很好,說這麽大就幹建築可惜了,多少學一門手藝也行,人也不賴著他姐姐,你哥知道的多,咱們給找個活兒不必他們什麽不知道強啊,難道幹一輩子建築?”

“再說了,那以後是他小舅子,就是他兄弟,大家好好處就是了。”

熠月就撇嘴,那嘴角都帶著不滿意,對著家裏人也敢說,“我媽你可留意了,防備著一點兒唄,你看現在千好萬好,結婚了就不一樣了。”

劉子銘給聽清清楚楚的,說的都是什麽話的,扭過頭去,“熠月,你來屋子裏,找個塑料袋。”

看三女要起來,“媽你坐著,要熠月來。”

進了廚房就把門帶上,對著熠月就拉臉了,他覺得這樣的話說出來丟人,丟面子,“你說剛才那些話什麽意思,大哥還在那裏呢,你沒看一直不吭聲,那是人家老婆。”

“那是我親大哥,我說幾句怎麽了,這還沒結婚呢。”

“結婚沒結婚哪都是人家的人,你這樣就沒禮貌。”他臉上就帶霜,掛拉著臉嚇人。

熠月就打怵一點,“沒你說的那麽嚴重,什麽沒禮貌,你今天這樣的日子還對我生氣你有禮貌?可別說這些沒用的了,拿著袋子出去幹活去吧,我大哥都沒說什麽,你著什麽急。”

劉子銘臉色還是難看,也不出去,“你到現在不覺得自己錯,那要是你還沒進門,我家裏親戚對著我跟我媽說你不好,你願意嗎?再說了,那人家大哥自己願意,你管你自己事情就行,不要管別人事情。”

講的很認真,熠月怕他鬧起來,結婚之後肯定有摩擦的,她是有點兒自卑的,家庭問題引起的自卑,所以劉子銘一說自己沒禮貌,她就想著自己什麽家庭出來的,一些對人對事的做法,家裏沒教好,她小時候糊口就不錯了。

略微態度軟了一點,“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別生氣了,好好的生什麽氣,我不說了,我待會跟大哥解釋。”

“你別解釋了,這個事情越解釋越難看,你以後註意就行了。”劉子銘氣也消了一半,他這人其實好哄,也脾氣好。

等著出去了熠月就憋不住,跟三女說了,三女就笑,“你結婚了我就說過,多跟你公公婆婆學學為人處世,人家把孩子教育的很好,我跟你爸爸沒人家做得好,你多學著點吧。”

孩子不是你說說就能教育好的,三歲看到老,三歲之後你講一萬遍不聽,現在輪到被婆家教做人做事,熠月有時候想刻薄一點都得給人說一頓。

越想越覺得痛快,三女就對著劉子銘格外地看重,這平時人家多包容了。

回頭把這個事情給熠熠說了,三女就說熠月說的什麽話,熠熠剛睡覺起來呢,颯颯在旁邊等著她換衣服去買東西去,年貨怎麽買也不嫌多。

“你下去泡杯茶,我打個電話再走。”熠熠的臉就堆霜,她本來心情很好,你說你大過年的,她心裏就特別嘰歪熠月,沒別的,就越來越看不慣。

她也不怕得罪這個人了,以前倆人那個打架,結婚了之後一些話就不能說了,說了平白得罪人,颯颯就沒走,坐在床頭對面的沙發上去了,看她急赤白臉地打通電話就罵,“我二姐你大過年的怎麽回事?大哥就要結婚了,你跑人跟前去說他對象不好,你就這樣找晦氣的是不是?你不知道大哥找個喜歡的不容易,你怎麽就不可憐一下大哥,你不可憐一下大哥,尊重知道不知道?你尊重大哥,尊重嫂子,尊重人家那一家人嗎?”

“你自己給人當兒媳婦的,你還要這樣為難人家,你這不是為難是什麽,我跟你講,熠月你這人就是勢力,上下嘴皮子一碰,你哪裏那麽多上帝視角的?”

熠月給氣的,又驚又怒,不知道哪裏得罪這些人了,一個兩個來說她,扯著嗓子對罵,“我說什麽了,我不就說小心點,大哥別一片好心撈不到好,我不就這個意思,我怎麽就成奚落人,勢利眼了?”

“是不是你自己清楚,大哥不跟你搭話是大哥看劉子銘面子上,不讓你難看,我要是在的話,我巴掌就掌你臉上,熠月你自己看看你自己,我們以前也窮,也被人瞧不起,看不上,到處借錢看人白眼,你吃過這樣的滋味兒,還沒記住是不是?你現在有點錢了你就這樣,你對的不是嫂子,是曾經的自己,你侮辱的瞧不起的就是曾經的自己。”

“你這個毛病要是不改改,我跟你講,也不要跟別人處了,白費功夫,沒味兒知道吧,你的人生就沒有一點味兒。”

颯颯就看她氣的啊,跟個機關槍一樣一頓輸出,摸著她胳膊安慰,“好了好了,別生氣,跟她生什麽氣的。”

“你這樣太急了,而且二姐還懷孕呢,有個好歹你豈不是後悔。”

熠熠冷笑,“她好著呢,你走這半年,她就回家兩次,我從沒有跟任何人說過,但是今天我跟你說,這人就狼心狗肺,打小就不行。”

她受夠夠的,不說她對老二多好,她不求回報,但是對父母就不能這樣。

颯颯一聽也明白了,“那以後就少來往,別氣壞了,走,不是要買東西去,今天要吃什麽買什麽,我都給掏錢,老公給掏錢。”

男人跟丈母娘那邊,很多時候是看老婆的感情,對著熠月就更是了,我老婆都不甩你來,那你就跟我更沒有關系了,還得埋怨你惹人生氣的,“先去銀行存錢去,去轉轉看看哪個銀行上班,你不是要把錢存起來啊,都存你戶頭上去,大額存單那種,收起來放你保險櫃裏,別氣了。”

但是姐妹倆,就這樣不聲不響地鬧掰了,就為了這麽一點兒事。

熠明結婚吃席的時候,這倆小姑子雖然是坐一起,但是誰也不跟誰說話,熠熠到的晚,打個招呼,結果熠月就楞是側著臉。

拎著包就起來了,喊著颯颯往門口走去,“咱們上禮去吧。”

到門口走遠一點兒,氣的就叉腰,熠熠說話就涼涼的,“看見沒有,還跟我絕交了,我還為著她好看,商量著上一樣的錢,多出來的錢私底下給大哥的。”

“她不跟你說話,你也別跟她說話,別難受,你剛才先打招呼的,她不搭理你不是你的問題。”

熠熠眼皮眨巴眨巴,“那要是她跟我說話呢?”

颯颯瞧著這話怎麽這樣可愛的呢,“那你再跟她說話,你又不拐對不對?”

“對,我不柺,從小吵架動手都是她先錯,我沒錯過。”說著自己也怪傷心的,看著有點委屈。

颯颯就從皮包裏面掏紅包,“是的,你二姐拐,先去上禮,你看人馬上在門口候場要進去了。”

紅包放在桌子上,“馮颯颯——”

三五個人坐在一邊的,都沒見過颯颯的,沒打開紅包看這個厚度就楞一下,猶豫了一下跟旁邊上名字的說,“一萬。”

看倆人走了,有個人就猜出來了,“你看,剛才上禮的是他大妹妹,一萬呢不是,這肯定就是二妹妹了,一樣的,一萬。”

自己兄弟姐妹給撐場子唄,熠明單位那邊的禮桌就在旁邊,很多同事來出禮的,抻著脖子看一眼,熠熠跟颯颯站在門口呢,人伴郎伴娘把著門,新郎新娘站一起準備進場的,沒看見這倆人站在旁邊兒。

門外都是人來人往的,熠熠沒等開門,自己就很感慨,她就想她大哥好,她包裏還有一萬的,私下偷偷再給她大哥,這是她多給的。

敬酒的時候,就倆人單獨敬酒的,兩邊老人年紀都大,親家那邊看著閨女女婿雅哭,眼淚掉下來還沒等抽紙巾擦的,小舅子剛要夠紙巾

扭頭一看這三個女的抱著頭哭得嗚嗚地,一下沒繃住就笑了,這結婚頭一次見小姑子哭成這樣的哈,把紙巾一把拽過來,胳膊肘拐著他媽看呢,“我媽你先別哭,你說你哭沒人家傷心的呢。”。

熠明丈母娘也看過去了,尋思還真是呢,她女方哭也就算了,這小姑子跟倆婆婆抱著哭幹什麽,嘴裏面說喜話,“高興的,你看你姐嫁過去,人家娶媳婦兒高興的,小姑子也高興,婆婆也高興。”

眼角撇一眼熠月,熠月臉也是繃緊的,補充一句,“大姑子也高興,全家都高興的。”

小舅子就點點頭,覺得他姐找個好人家,怪高興的,呲著牙笑,舉著被子站起來,“姐夫我敬你,希望你一輩子對我姐好,不然我可揍你。”

那麽大點的孩子,說這樣的話讓人覺得怪親近的,熠明跟他碰杯子,“不會的,一輩子對你姐好。”

小舅子自己就幹了,喝的白的,咕咚咕咚,熠月跟脖子扭著了一樣,又聽著那倆人一起抱著哭沒拉著自己,下不來臺還慪氣,今天看著一桌子親家也沒臉,想著那天說的話,最後給盤子裏大蝦夾起來給熠明小舅子,“你多吃點,多吃點,別放不開。”

丈母娘丈母爹,人一口飯都顧不上吃,鮑魚吃嘴裏都吃不出味道來,光顧著看女兒女婿了,看看這場面,看看這親家一家子,看著看著就覺得飽了,閨女嫁給人家這樣的人,放心啊。

上車的時候,颯颯沒喝酒親自給送回去的,熠熠跟金珠一起去,車子颯颯從公司那邊弄了幾輛商務車,這邊親家就得兩輛車送回去,颯颯自己開自己車在後面跟著。

人沒想到還有個女兒女婿跟上來的,下車了丈母爹才發現的,拉著颯颯手,“你們怎麽還來的,車送我們回來就行,今天給你們添麻煩了,忙的不行還送我們。”

“應該的。”颯颯點點頭,轉身就去開車子,裏面還單獨放了禮,給這邊親戚的,“來吃席的,一家一箱子牛奶。”

丈母娘看半天,這新習俗嗎?

看熠熠站在一邊兒去,覺得這閨女好說話,“這是你們那邊習俗,我們這邊光拿喜糖就行了。”

熠熠擺擺手,“不是,是我們家習俗,我爸媽高興你們嫁女兒,特地讓我們去買的,說來的都是長輩,跑一趟不容易。”

“千萬別破費了,你看又讓你們破費,熠明回回來買那麽多東西,我們今天這樣,又吃又拿的,光讓你們花錢還了得。”丈母娘還能怎麽不滿意的,滿意上面更滿意,就覺得無以回報了,催著兒子,“快,你幫著搬,別讓你姐夫搬了。”

一時之間,瞎叫,也沒有這邊親家小舅子跟那邊的女婿在一塊兒稱呼的,就只能跟著叫姐夫。

颯颯在哪裏,也是個存在感不強的人,等著走了,人丈母娘家裏這兩車人晚上還要在家裏吃一頓,說說今天的婚禮,小舅子就說熠月了,“一直給我夾菜,怕我吃不飽。”

丈母娘就說了,“小姑子仔細,一點不難相處,我看了心裏就覺得舒坦,你看人家家裏做事比我們周全多了,周全的一家人。”

“你們可不知道,我之前一聽說她想著結婚,家裏還有倆小姑子,晚上都睡不著覺,今天看著這倆小姑子辦事兒,都不難相處,人倆婆婆,一個是正兒八經的婆婆,還有個是以前的養母,就是抱著一塊哭的那個老太太,這一家子情況覆雜點,但是人都好,人過得日子不孬。”

說來說去,一早上開車接送的大女婿二女婿,是不在這些人的嘴裏的,跟那些婚禮幫忙的差不多概念。

熠熠跟颯颯掉頭回去,酒店的人都回家裏去了,王守香這邊人親近,熠明領著到新房裏面看看,泡茶剛一會兒就看熠熠回來了,“放心好了,都送到了,東西也都一人一份。”

又看王守香,“媽你就不要走了,在這邊過年就是,還是說年前我接你家裏來的。”

正說著呢,悅悅已經換好衣服了,端著茶先給颯颯,又給熠熠一杯,“累壞了吧,先喝水。”

家裏情況她都清楚,熠明跟她講清楚的,“是啊,不如留在這邊過年,也沒有幾天了,家裏人多熱鬧,今年就更熱鬧了。”

一屋子人哄笑,都勸著留下來,王守香少有這樣的熱鬧,也一時之間心動,就是想著不給人添麻煩,“我待會家裏去,我家裏還有雞,還養著鵝呢,不回家餓死了。”

颯颯在一旁聽著,看熠熠杯子水喝完了,再倒一杯進去,“你多喝水,嘴都起皮了。”

打量著她眉飛色舞的,今天是真高興了,比新郎官還高興呢,這是她快活的時候,少見的快活,知道她想讓王守香去市裏住幾天,“媽,我覺得熠熠說得對,你如果擔心雞鴨的話,一會可以我們先回去一趟,收拾一下東西,可以帶著雞鴨過來,或者是托人餵幾天,我們之前就商量好了,一起去我們家裏過年,那邊房子大住的開,我爸媽一起過去,自己人熱鬧熱鬧,正好今年我在家,機會比較難得。”

王守香第二次見這女婿說這樣多話,第一次是熠熠帶回家的時候,她問個問題,這孩子碎碎叨叨的說話說的人都覺得贅餘,今天這個話也是這樣,話講的很仔細,她對著女婿就客氣再客氣很多了,尤其是這麽認真說話都女婿。

想了半天,來喝喜酒的三叔說話,“鑰匙給我,我給你餵雞,孩子一片心,你可享福吧。”

熠熠一下子就笑開了,哈哈哈哈地笑著,屋子裏面有抽煙的,颯颯給金珠帶出來,在院子裏曬太陽,“可別進去,你媽高興著呢,你別去找她,有事兒跟我說,知道吧?”

“媽媽見我高興。”

“不高興,你陪會爸爸行不行?”

金珠有點勉強,扒拉開颯颯的胳膊,自己坐在小板凳上,風吹的劉海亂糟糟的,自己扒拉幾下,“爸爸我夾子掉了。”

颯颯就給她把夾子別著,太陽光束是很慢的,打臉上的時候孩子的絨毛都看的清楚,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小劉海,小睫毛小手掌,他看了就疼得很,心裏軟塌塌的一片,屋子裏聽著熠熠大聲說話的聲音,嗡嗡地笑。

就攬著金珠的後面,怕她仰倒了,自己臉也對著陽光曬著,一年到頭,多累都是值得的,等著熠熠帶她那邊親戚走的時候,才發現他跟孩子在院子裏呢,“說話忘了你們了,倆人無聊不?”

颯颯搖搖頭,“不礙事,現在走嗎,我去開車?”

“現在走,我媽不家裏去了,等我們回來帶著她直接去市裏。”

倆人挽著胳膊走前邊兒,後面悅悅拉著金珠不去,“你跟舅媽玩,舅媽喜歡你呢,給你拿餅幹是不是?”

從後面看這幾步路去街裏開車,颯颯手長垂下來,拉著熠熠的手,到車跟前先給熠熠拉開車門,把她大衣往從下面拉到上面去,大概太長了會被車門夾住。

熠熠問颯颯,“剛才真的不覺得無聊嗎?我看你們曬太陽。”

颯颯啟動車子,“不無聊,沒有可以無聊的,你們說方言我聽不懂也插不進去,我就帶金珠曬曬太陽,你高興我就高興,再說了,你一年到頭陪你家親戚才幾次,我見你家親戚也就一次,你平時跑我家裏多少次,陪著爸爸媽媽走親戚多少次呢。”

熠熠就一個勁兒地笑,“不礙事,你不在家,我就是爸媽的親兒子,周末要去哪裏我都拉著去。”

“我說呢,他們怎麽這樣疼你的,連我都比下去的,你這人背後下功夫的呢。”颯颯就拉長了聲音,劃拉著她的聲音一起,看著她扯著臉一直笑,窗戶外面的枯枝白楊刷刷地過去。

她高興的時候,還是跟以前一樣,笑起來就是笑,笑的沒有一點煩惱,就跟這些年沒哭過沒受過委屈一樣的,就跟個快樂的枝頭的小雀兒一樣的,這是他看自己老婆的樣子。

可愛,招惹疼。

這就是喜歡到心坎裏面的人,看著哪哪都好,連帶著熠月跟熠熠不說話,他年前年後準備東西,一起都是給分好裝車裏,現在都不給熠月那一份,吃不了用不了也不給。

平時你吃著用著的,熠熠一個人在家裏,照顧的東跑西顛的,他沒別的要求,周末的時候你去幫爹媽洗洗衣服打掃衛生可以吧,熠明在家粗活累活幹幹,你多幹點我老婆不就少幹點嗎?

結果你啥也不幹,熠熠周末還得去幫馬海洋剪剪指甲,分藥這些事情都是她的,熠月高低不沾手,這些熠熠不說,但是颯颯每周知道她幹什麽去了。

所以他現在對熠月的意見,比熠熠這個親妹妹還大著呢,惱的很。

倆姊妹年初二回娘家都得分開回,熠熠初二去的,進門三女就可惜,“你二姐本來要來的,結果你看看,她婆婆家那邊來客人了,得在家吃飯,明天過來。”

熠熠拎著東西進屋子,答應了一聲,“不礙事,媽你看看這些給我大哥的,到時候他不是還要去老丈人家裏嗎,帶著去。”

她提著一盒子紅參漿,裏面三十支,後面颯颯拿著是大頭兒,兩只手掐著繩子死死地,熠明趕緊接來,“那這麽多呢,年前都送那麽多了,今天你們又花這麽多錢,以後別買了。”

颯颯笑笑,他就話少,扭回頭去再拿,熠熠就叉著腰站在熠明屋子裏,指著地上的東西介紹,“這是一盒子罐頭牛肉,裏面我拆開看很大一罐子了,我們吃不動,嫂子家裏人多,來親戚什麽的給拆開吃,你就說你買的,家裏正好有省的你花錢了。”

“這是香腸,上鍋蒸蒸吃的,味道有點甜甜的,還有這是一盒子海參,你們頭年回去都給帶回去。”

悅悅說實話,也沒見過也沒吃過海參,也不知道這幹的怎麽吃,“這些留家裏吃,給爸爸吃補身體吧,我爸媽身體還好。”

熠熠知道她剛結婚還惶恐著,“沒事兒嫂子,你拿家裏去給他們嘗嘗看,別不舍得,一個女婿半個兒,年前那豬肉我們回家燉著吃,可真好吃,豬皮都是糯糯的。”

“是吧,我爸說了今年再養豬,到時候過年殺一頭都給我們,省的到時候不夠吃,到時候拆半扇排骨來給金珠吃,給她燉著吃。”悅悅跟熠熠挽著手倆人就出去了,颯颯跟熠明還一趟一趟搬東西。

熠明就發現了,東西歸置歸置,沒有熠月的,往年都是給熠月帶一份,又想到熠月今年沒來,“姐兒倆鬧別扭了?”

颯颯洗洗手,臉一下就板著了,“沒有什麽別扭,熠熠最起碼沒鬧別扭。”

熠明就笑,難道是熠月一個人找別扭的。

沒有當大事兒,姐倆有時候就鬧別扭的。

結果就整整半年,倆人沒有任何聯系,沒有一通電話,回娘家也是不碰面,碰面不說話。

生孩子滿月酒的時候娘家人去看,熠熠也沒去,劉子銘就看出來了,“不是,你倆人就這樣耗著啊?親姐妹這麽大的氣呢?”

熠月還委屈呢,“我就說大哥一句怎麽了,她對我每次也有好臉?”

“過年時候我就說你去就是了,結果非得不跟她一天,你看著一家子鬧的,你脾氣真得改改,你看這回人還給出兩千塊錢生小孩,她那時候咱們也沒趕上。”劉子銘說完自己也笑了,這不是光占便宜的,好在是一家人的便宜。

熠月就把孩子放床上,自己扶著腰起來坐在椅子上,看股票呢,她懷孕之後看電腦就更多了,因為不能直播了,坐月子也不能直播,錢少一份她就捉急,店裏面的生意也看不了,天天攆著劉子銘去看店,“你說你店裏的生意不好,你能不能好好賣東西的,你說你就瞎賣。”

“不行就把店關了轉讓出去,錢拿著還不如炒股呢。”

劉子銘這人就不能踏實幹活,看店就是看不住,賣東西就跟人家聊天,聊著聊著呢那個把自己聊進去,把底價跟人家說了,賺個屁的錢啊。

跟人稱兄道弟的,自己是一分錢苦不到。

劉子銘不愛關店,這孬好能當個店老板,“你先看股票吧,我看電視去了,一會兒想吃什麽,爸爸要去買菜了。”

“都行。”熠月眼珠子都盯著屏幕上去了,這兩年靠著股票,換車開店,手裏也還攢錢呢,她現在也有心得喝方法,又不是不聰明,腦子好著呢。

晚上看美股,白天看國內的,兢兢業業地苦錢,這坐月子都得看幾眼。

樓上老太太都比不過去,但是聽說陸老太太自己炒股來錢慢,回報率低呢,幾個親戚湊錢,一家三五十萬的,交給人家炒股厲害的,人家炒到多少就給多少錢,那都是自己股票玩得好的,抽成代理,這樣盤子也大。

劉子銘外面放電視,打開就是新聞,講什麽美國房貸斷供,看一眼也往心裏去,“呦呵,這美國人都沒錢的,房貸都還不上了你看。”

他爸換鞋呢,看一眼,“看起來美國人也有沒錢的,用什麽CDS合同,那不就是到處借錢,到處壞賬。”

誰也沒看懂一點兒問題,家裏就沒有一個學經濟,懂經濟的。

奧運會前兩年的春季,由美國房貸斷供引起的次貸危機,在年中的時候,已經呈現不可控制的事態,並在此後迅速席卷美利堅,並迅速蔓延到全球金融市場。

金融衍生產品伴隨著過熱的房市伴生,美國人在炒房的路上一發不可收拾,並且高杠桿貸款坐等升級,這一系列的弊端終於爆發,在抵押貸款風險浮出水面,次貸引起的壞賬開始出現巨坑,銀行內部開始為壞賬下撥預備款。

上面的人已經引起警惕,有保守的人準備跑路,觀望的人還在觀察,自信的人覺得可以解決。

等消息層層滲透下來,下面的人不會覺得早有預兆,因為看不到,接觸不到,只會覺得一夜之間崩盤。

在國內經濟發展最好的十年,最高光的時刻,財產轉移的兩大水池,沸騰的房市和股票,被潑冷水。

美國股市的惶恐瞬間波及亞洲股市,市場過度擴容股市下挫,股指走低下跌3000點,跌幅過一半,滬深股市縮水,A股大盤下跌,投資者信心大跌。

等傳導到熠月這樣的普通人身上的時候,已經是沒有跑路的可能,也是最後一波地板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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