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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終於娶得美嬌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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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攻破汝陽王府,揭發汝陽王府在京城違制囤兵之事</p>

同時依照衣雲深的猜測,錦琛特別尋找王府地下的暗室,果然發現廣大的地穴及暗道,除了用來囤兵及藏匿大量兵器,還起出了諸多毒粉的成品與半成品,甚至是一整個制作毒粉的工坊</p>

難怪每年汝陽王府辦賞花會雅集之類的聚會,卻沒有人發現王府的蹊蹺,原來都在腳下呢!</p>

雖然當時汝陽王不在場,只抓住了他的家眷,但因為大理寺動作迅速,汝陽王還來不及逃,就被五城兵馬司的人逮住,送交禦前</p>

此事事態嚴重且牽連甚廣,皇帝著刑部協助大理寺共同調查,後來發現原來此案的開端還得從第一代汝陽王說起</p>

第一代汝陽王便是因攻打北方韃子立下功績而封王,當年縫子用一種名叫逍遙散的藥物讓軍隊振奮精神,兩軍交戰之時還曾經一度反敗為勝之後戰事結束縫子大敗,第一代汝陽王陰錯陽差得到了逍遙散的配方,便偷偷收藏了起來多年之後,配方卻被這一代的汝陽王意外翻找出來</p>

由於褚家榮光不再,日薄西山,皇帝甚至放話表示下一代的汝陽王將降爵襲位,引起汝陽王不滿,早有建私軍謀反之意當他找到逍遙散配方時,知此方可提振軍士的精神,</p>

便認為這是個翻身的大好機會</p>

然而只有配方卻制不出藥,汝陽王私下賄賂縫子皇室,打聽逍遙散的提煉方法,還有其功效是否當真那般神奇韃子皇室收了金銀財寶後,大方地告訴了汝陽王他所想要的訊息,更強調這種逍遙散除了提振精神,還可以控制人心</p>

汝陽王聞之大喜,卻不知道縫子早就發現了逍遙散的副作用是會成癮,且服用之人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萎靡的時間反而越來越長,到最後甚至會癲狂暴斃,已逐漸棄之不用</p>

他們刻意誤導汝陽王,想讓汝陽王在中原散布逍遙散,借此戕害百姓身心健康,削弱天朝實實力</p>

幸而汝陽王比想像中的謹慎,沒有一開始就大肆制造散播,而是由小地方先做起實驗</p>

因為最早制作逍遙散的花材是由西方傳至縫子的地域,但北方其實不適合種植</p>

當縫子告知汝陽王此事後,汝陽王便選定遠離京師的南方省分做為第一個種植點及毒粉工坊,也就是被錦琛破獲的萍鄉</p>

之後不僅花材成功種植出來,制作出的逍遙散小部分散播出去後也確認的確有效,汝陽王就開始秘密建立了更多種植的基地及工坊,制作出毒粉運到京裏,想滲透入京中權貴子弟之間,或是軍隊之中,借此控制他們</p>

所以汝陽王表面裝得越來越不著調,日日走馬章臺,醉生夢死,但私下除了制作散播毒粉,亦偷偷在豫省招兵買馬,京中的王府也暗自囤兵及集結兵器,想著等時機成熟便裏應外合起事謀反</p>

可惜他的毒粉還沒成功散播出去就被錦琛發現端倪,而褚婠看上錦琛是個巧合,在贛省時汝陽王多次針對錦琛出手未果,之後錦琛任巡按時,更是針對著他的毒粉基地而去</p>

汝陽王便想著反其道而行,索性利用這個巧合讓褚婠將錦琛搶過來,好控制錦琛讓他與自己合作,才會用鎮國公府的醜事威脅胡氏,逼她讓兩家訂親,之後也陸續在安陸侯府安插眼線,欲在錦琛回京後監視他,比如後來在錦琛回京前進侯府那個花匠就是其中之一</p>

詎料錦琛就算知道定了親,依舊對褚家不理不睬,甚至不住在侯府,住在了大理寺衙門,讓汝陽王在侯府安排的一切完全無用武之地</p>

後來錦琛剿滅的那個五臺山的山寨,更是汝陽王供應京中毒粉還有刺殺政敵的大本營,當下汝陽王對錦琛的恨意不共戴天,也知錦琛不可能被招攬,方決心除去他,趕在年節時就先退了親,不顧女兒的哭鬧,橫豎褚婠的婚事還能用來再拉攏其他青年才俊</p>

同時汝陽王深怕山寨那群人將他供出來,便派人去天牢滅口,同時解決錦琛,他所用的毒亦是鞭子所給他的奇毒,連他都不知道那是什麽,只知見血封喉</p>

只是錦琛居然能夠在那奇毒之中生存下來,出乎眾人意料,汝陽王只能再次派人去衣家小院暗殺他,可也莫名其妙失敗了汝陽王知事情不好了,卻不待他想出下一步怎麽進行,他的女兒褚婠先做了蠢事,因嫉妒而綁架了衣向華,反而讓錦琛有借口帶著大理寺的人闖進來,讓汝陽王還沒開始造反就提前結束了,也讓犍子想挑起天朝內亂、削弱天朝國力的陰謀化為烏有</p>

一份險些成功的謀反大業,終究毀在了錦琛及衣向華小倆口手上</p>

錦琛立了大功,很快地擡了聘禮到衣家,兩家商定了成親的日子,決定在明年二月迎親</p>

二月十八,大吉,宜嫁娶安陸侯府的迎娶隊伍浩浩蕩蕩地由府中開出,錦琛一襲大襟斜領寬袖的麒麟袍,得意洋洋的騎在馬上,沿路彩花飛舞,樂隊齊奏,那副顧盼飛揚的俊朗姿態,不知粉碎了多少京城少女心</p>

而在衣家的衣向華,絞好了面由全福人梳頭,換上了大紅嫁衣後,衣雲深及衣向淳竟扔下滿門賓客,特地到房間裏來看新娘</p>

衣向華面容秀麗清雅,大紅大紫的脂胭反而有損其美貌,故而她的新娘妝特地畫淡了些,只強調了大紅色的口脂,加上一身紅衣,鳳冠霞帔,頓時把她原本清靈的氣質轉化為驚人的艷麗,看得衣家父子眼神發直,久久說不出話來</p>

好半晌,衣向淳才傻兮兮地道:“仙女啊……”</p>

衣雲深也更加不舍地道:“華兒,我真不想把你嫁出去了”</p>

衣向華被父親弟弟逗得想笑,但離別的心情卻更加濃重,她才一開口,眼淚就滑了下來</p>

衣向淳嚇了一大跳,居然也急得跟著哭出來“姊你別哭,妝花了怎麽辦,到時候嚇到姊夫……”</p>

衣雲深沒好氣地敲了下兒子“這麽快就叫姊夫!還沒拜堂呢!”</p>

屋裏一片溫馨,全福人幫衣向華小心翼翼的擦去眼淚,一家子說了好些依依不舍的話</p>

此時外頭鞭炮聲突響,一名來幫忙的婦人急急忙忙的跑進內室,說道:“新郎官快到了,怎麽主人家全擠在這兒?”</p>

衣雲深及衣向淳二話不說,撩起長袍便疾步往前門沖去</p>

那婦人看得呆了,不由喃喃問道:“這……這小舅子攔門也就罷了,岳丈也去做什麽?”</p>

衣向華莞爾一笑,方才的離愁盡去“我爹最寶貝的女兒要嫁了,不親自為難一下女婿怎麽行?”</p>

果然,錦琛來到了大門前,衣家攔門的大陣仗隊伍便排了出來,甚至還是以衣雲深為首,看得錦琛俊臉有些抽搐,幸虧他早知道會被刁難,也叫來了一票兄弟助陣</p>

新郎官上前一步,恭敬地朝衣雲深一拜“岳父大人請賜教”</p>

衣雲深冷著臉說道:“還沒娶走華兒,別叫這麽快”說完,他便往衣向淳的背上一拍“淳兒,你打頭陣!讓為父看看你在國子監有無懈怠”</p>

衣向淳早有準備,上前一步,出了一個對聯“歲歲年年兩情長久”</p>

錦琛身為他的師兄,也毫不客氣的對上“恩恩愛愛春宵苦短”</p>

眾人大笑起來,衣向淳臉色微紅,又出一聯,兩人你來我往,一旁看熱鬧的都樂得拍手</p>

這兩人都是衣雲深的學生,他們的學識約莫在伯仲之間,再這樣下去沒完沒了</p>

錦琛苦笑道:“小舅子何苦不依不饒,你小時候還曾說過要嫁我呢!如今我娶了別人,你就來為難我了……”</p>

衣向淳自然記得小時候那些蠢事,當下漲紅了臉唯唯諾諾,腦袋一片混亂,當真再想不出用什麽對子刁難了</p>

衣雲深見兒子麽快敗下陣來,在心中怒其不爭,決定自己出來碾壓新郎他一手將衣向淳往後一拉,自己上去也說了一句上聯</p>

“百花盡雕何為續?”</p>

這個上聯就比衣向淳所說的有深度許多表面上看起來的意思是百花都雕謝了明年如何繼續開?但雕、刁同音,續、婿同音,如果看成百花盡刁何為婿,便可解釋成我出了上百種花招刁難,看你怎麽成為我的女婿?</p>

錦琛當下啞然,他身邊的德叔立刻一步上前,笑吟吟的接了下聯,“春風化雨馥自來”</p>

這下聯對得精妙,意在回覆上聯——春風化雨的時節,花香自然就飄來了而春風在古詩中可解做少女,化雨則音同話語,馥與婦同音,下聯的另一個解釋,亦是在回覆上聯那“百花盡刁何為婿”,解為若屋子裏待嫁那少女替他說句話,那媳婦自然不就來了嗎?</p>

旁聽的眾人腦子轉了好幾轉,才能明白兩人打的機鋒,明白之後皆是佩服得五體投地</p>

衣雲深及德叔都是狀元郎出身,只是一個為禦前紅人,另一個大起大落,彼此雖各有所長,真要比起詩才還真難分出高下張口皆是佳言絕句,精彩紛呈,每個來觀禮的賓客都覺得不虛此行,還有人趕快拿筆記了下來</p>

最後是德叔一拱手,說道:“衣大人才高智深,在下自嘆弗如,不若就此為止,可別誤了吉時”</p>

雖是這麽說,但衣雲深可知道對方沒輸,他皮笑肉不笑地道:“要娶我寶貝女兒,豈有這麽容易?文的之後還有武的,我這裏有校尉一名,打得一套好長拳,只要你們出個人,打拳不輸給他就好”</p>

於是那名校尉出列,在眾人面前虎虎生風地舞了一套長拳,引起一陣喝采</p>

錦琛很是無奈,因為他刀法劍法都不錯,拳法卻未曾鉆研,岳丈大人此關顯然沖著他來</p>

不過他一掛兄弟可也不是省油的燈,秦放立刻由人群中走出,有禮地一揖,直接就來了一套羅漢拳,步隨手變,剛柔相濟,顯然比那校尉打的軍中基礎長拳要高妙得多</p>

錦琛終於有些得意了起來,朝著衣雲深嘿嘿笑道:“岳丈大人,小婿可是有備而來,你就算拿官位壓我,我後頭還有何大人;你若要比錢財,小婿最近才得了萬歲賞賜,怎麽也比岳丈還住在官署買不起房好些;甚至要比外貌,小婿自認在京中年輕一輩裏稱得上翹楚,除非岳丈你年輕個十來歲來和我比,否則小婿還真不怕誰”</p>

這麽不要臉的話,也只有錦琛說得出來了,旁人聽得大笑不已,衣雲深則是臉色陰晴不定,無奈地瞪了錦琛一眼,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p>

新郎最後以自身的恥力,終於得以成功迎娶新娘按理新娘不能落地,該由兄弟背出,不過衣向淳年紀尚輕,背不起姊姊,只能在地上鋪上紅布,由喜娘將新娘牽出</p>

只不過不按牌理出牌的新郎可沒那麽好耐性,他覺得自己等著娶她幾乎等了一輩子,</p>

所以一見到大紅色的身影,他便自己上前,一把將新娘抱了起來,在眾人驚喜起哄的尖叫聲中,親手將她送進了花轎</p>

衣雲深剛剛才緩和了點的情緒,又馬上被這不著調的女婿給惹毛了,還想說些什麽,衣向淳卻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他的袖子</p>

“聖旨”衣向淳只說了兩個字,怕父親太過激動,抗旨把姊姊搶回來</p>

衣雲深當下蔫了,目送著喜轎離去</p>

待那熱鬧的樂手轎隊走遠,衣家這邊突然安靜了下來</p>

想想自己為什麽會在京師這個地方,不就是當初為了女兒賭一口氣,讓她有個好的出身嗎?現在人都嫁了,衣雲深有種頓失人生目標的感慨,覺得當這官都索然無味了</p>

“爹”衣向淳又拉了拉他,看著父親悵然若失的臉,突然很能理解他在想什麽</p>

“兒子以後會好好學習,之後也要考個狀元郎,進朝廷接了爹的衣缽,屆時姊姊有我做依靠,爹便能隨著自己心意掛冠求去,雲游四海了!”</p>

衣雲深心頭一動,深深地看了一眼兒子,微微地笑了</p>

“孩子,你不明白,我們這個家的依靠,從來不是我,而是你姊姊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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