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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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籌碼
一聲轟響，柯放猛地推開門，沖著於際就是一拳，陳書夏被沖撞的猝不及防，還是紀元明扶了她一下才穩住。
其他人顧不上，也沒管。
紀元明扶了眼鏡後解釋：“小柯心裏委屈，讓他發洩一下。”
陳書夏：“……”
“於際，我操你大爺的！老子當你是兄弟，你拿老子開涮，你還是人嗎？！你想讓我被我爸打死嗎！”
柯放最後又照著他的肚子來了一拳，這才起身彬彬有禮地和陳書夏打招呼，“書夏。”
也不用說你好呀，大家現在沒一個好的。
見陳書夏看於際，他解釋道：“書夏，他想讓我陷入無情無義的境地，你說該不該打。”
紀元明準備好了設備，示意陳書夏看，“這段視頻是於際要求小柯發的，應該是從高中一直保存到現在，讓柯放發估計是考慮到了現在的情況。”
畫面不算清晰，但也足夠有辨識度。
此起彼伏的聲音不斷地從視頻裏傳來，邵果果，莫墨以及王存之都不由自主地走過來看。
和早一步被放出來的視頻主題一樣，均是霸淩打架。
不同的是這個視頻裏是於際被圍毆。
拍攝到的畫面範圍小，看不全所有人，長達五分鐘的前半段裏不間斷地出現了六個人，踢踹棍棒無一落空。
蜷縮著躺在地上的人，衣服臟的像是從泥汙裏剛出來。
一旁的運動會服裝臟兮兮地浸泡在小水坑裏。
那天中午天就變了，淅淅瀝瀝的下了小雨，接著就開始下起大雨。
雨珠有力量地砸在教室窗戶上，劈裏啪啦的，悶熱潮濕的天氣讓她無暇安心聽課，而是和同桌偷偷地討論著運動會上拍攝的照片。
陳書夏記得自己笑的很開心，那段時間沒有煩人的照片，也即將畢業，她拍了好看的照片，準備晚上給於際寫信。
她是這樣計劃著的。
“方霄南先發的視頻是真的，已經引起了公眾對霸淩的怒火，這個視頻也是真的，而且拍攝的時間離高考近，有日期。”於際將進度條往後拉，冷靜指出：“他出境了，說的話被收錄了，我存的也有單獨錄音。”
[於際，知道陳書夏現在在幹嘛嗎？給你照片看。她笑的真開心，她竟然還準備對你告白！！]
畫面中，方霄南狠狠踩向於際的小腿，鞋子邊緣的泥水甚至濺落在了周圍。
有人嬉笑著打罵，[操，別弄臟我剛買的衣服，還要回去約會呢。]
方霄南彎腰，註視著狼狽不堪的於際，繼續刺激著他，哪怕於際的意識已經模糊，可他還是為接下來的話而哭泣。
[她一點也學不會聽話。於際，你說是不是照片對她沒用啊，還是照片不夠刺激！視頻吧，下次試試視頻。]
陳書夏雙眼發紅，整個人渾身顫抖，柯放的臉色也不好，於際沒跟他說過這事，就連於際最後的情況柯放也不知道。
“所以你在一個星期後給我優盤，是因為這一個星期你在養傷，腿有後遺癥沒？”柯放是真的憐愛了。
爹媽忙，高一暑假因為跟著他回來玩對陳書夏一見鐘情，高二轉學過來，話沒說上幾句就被方霄南記恨上了。
高考前受傷住院，還被威脅著轉校離開，連和陳書夏說個再見都不行。
苦兮兮地愛了幾年，為她學攝影，為她做數據，為她日覆一日的打卡簽到，甚至就連寫論文都要一式兩份，一份發出來，一份加上愛意滿滿的致謝。
好不容易重逢，沒開始甜膩膩就又開始勞神傷身。
他都懷疑自己是罪人了，如果當初不邀請於際過來，他也不會和陳書夏遇上。
一個他一個陳書夏，柯放算是徹底見識了什麽叫苦命鴛鴦。
王存之嘆息一聲，“讓人準備好吧，別再讓咱們的搖錢樹哭眼淚了，留著拍戲多好。”
莫墨徹底幹勁十足，“開始給他們死亡倒計時。”
邵果果接通所有設備，跟著莫墨一起去了隔壁，臨走前，猛地親了陳書夏一口。
“夏啊，老娘還等著靠你養老呢。”
於際呆坐在地上一言不發的打著字，他像是沒了精神氣，只顧著在手機上不斷的發送打字再發送。
陳書夏坐過去把視頻關掉，利索地拔出優盤拋給王存之，“老板，你要說到做到。”
“言而無信是要倒閉的，放心。”王存之撥通褚逐的電話，約人過來一趟。
網上的熱度居高不下，不僅是被牽扯其中的幾人，就連他們的高中以及大學也受到了牽連。
柯放正給羅蘭君解釋情況，幾個老教授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一下子被罵懵了。
湊在一起也無從下手，幹脆做做實驗靜心。
羅蘭君無條件地相信著於際，聽柯放說了一遍後大概也了解，大二那年他撞見於際哭估計也是和他這個心上人有關。
皺眉不解，現在年輕人談個戀愛這麽不容易嗎？
“於際。”陳書夏輕聲喚他，“等解決這件事後，我再給你寫一封情書好不好，把那封沒能遞到你手上的信重新給你。”
“夏夏，我…”
陳書夏打斷他，“不需要抱歉不需要解釋，我要的不是解釋和抱歉，是餘生。”
看著哭啼啼的於際，柯放覺得邵果果初次說的沒錯。
……
等褚逐領著許時過來時，整個包廂裏儼然一派辦公氛圍。
外面一群記者，也就褚逐認識這的老板，要不然連他也進不來。
王存之皺著眉頭，不滿：“怎麽這麽慢，東西都整理好帶來了嗎？”
褚逐把文件袋遞給他，鄭重詢問：“你確定要這樣做，不後悔？”
王存之的眼睛閃爍著不可名狀的光芒，接過後遞給了一旁了律師，語氣斬釘截鐵，“敬請期待。”
“那行吧，有什麽我能幫忙的嗎？”褚逐看許時在那邊忙著，一時半會也走不了。
王存之看他一眼，“榮幸啊，褚總拖家帶口的來。”
褚逐眉頭輕挑，“說吧，用空。”
看著實時熱搜，許時忍不住焦急，“學長，你們發的那條視頻熱度沒有他們的高啊，而且還有人說那是報仇，我服了。”
於際點點頭，“謝謝。沒關系，等一分鐘。”
接著，許時就看到了一分鐘不到，局勢瞬間逆轉。
大量的帖子出現，配以醒目的圖片和方霄南的錄音。
視頻也不再是完整的長視頻，而是變成了幾秒，十幾秒的短視頻。
話題逐漸轉變，畢竟吃瓜的多數還是有三觀正的正常人。
南霖大學物理學院也發了公告，稱將要嚴厲懲處侵犯我校名譽的人，對任何抹黑學校以及欺負該校學生的行為，絕不姑息！
學生拿著手機讓羅蘭君看視頻的時候，他簡直氣炸了！攔也攔不住地跑到教導處要求發聲明。
教導處推諉扯皮。
羅蘭君拍了一下桌子，冷哼，“實驗結果出來了。”
“！！！！”
“二次實驗也成功了。”
“！！！！！！！！”
羅蘭君指指電話，“你直接給校長打電話吧，告訴他願不願意替一個將會讓南霖大學步入新的高度的學生發一個本就合情合理的公告！你問他！！！”
回到實驗室，看著於際寫好的完美的實驗數據和呈現的結果，一群人忍不住落淚。
暫告一段落後，實驗室的青年主力開始上陣，優雅得體，用詞恰當，從世界觀價值觀人生觀入手，以愛與和平為主題一頓輸出。
熱血的讓羅蘭君忍不住也想嘗試嘗試，卻被學生制止，“老大，一會校領導估計要來，您還是負責應付他們比較好，師弟這邊我們來。”
……
雙方勢如水火。
網上熱鬧非凡，引得官方不得不開始科普網絡暴力和校園欺淩的危害。
於際觀察著網絡上細微的變化，等一條詞條出現，於際知道第二個時機到了。
“莫總，可以發了。”
方霄南那邊的是他的病例單，心理以及精神方面的。為的是讓網友腦補三人對他的傷害從而博得同情。
於際放出的是關於自己的傷情鑒定報告以及立案信息。
且方霄南沒受到任何懲罰的立案報告。
這不是警方失誤，於際可以作證。
因為從陸續的信息中可以表明，但凡聚眾犯錯，方霄南總能不受影響，一次兩次是運氣巧合，十次二十次就有問題。
這點被放大後對於方霄南而言是烈陽下的放大鏡，不僅能讓他痛，還能讓他的面具逐漸燃燒後脫落。
橙景果真坐不住了。
王存之看著來電顯示，半點也不願意接，他扔給了褚逐。
褚逐：“……”
對方的聲音出來後，褚逐看向了王存之，“好久不見。”
王存之一楞，奪過手機後繼續冷淡。
“王總？”
聲音粗獷，王存之咬牙切齒地看向褚逐，褚逐表示無辜。
“王總，小孩不懂事，要不你看這樣，咱們在網上發份聲明表示和解，晚上咱一塊聚聚，你說好不好啊？”
王存之冷笑：“錢總怕是忘了，不懂事那就讓他懂事，這不還是錢總教我的嗎？”
那邊氛圍嚴肅，方霄南一臉病態，握著手機的手指用力到泛白。
所有途徑都不行，陳書夏不理他。
他抓狂地想不通，為什麽陳書夏會這麽對他，如果不喜歡他，為什麽在他低血糖暈倒在操場時給他糖。
媽媽說過，除了她和自己，就是喜歡他的人會給他糖，會愛護他關照他。
方霄南清醒了，對了，媽媽，他滑開手機去找電話，卻怎麽也接不通。
他睜著無辜的眼睛像小孩一樣求助林羽，“媽媽，我的媽媽。”
林羽冷漠地看著他，指出：“方霄南，阿姨已經去世了。”
錢青憤恨無比，看著方霄南的模樣發怒，“給他爸打電話。”
有人提醒：“錢總，他爸不接，現在的情況，他爸估計也自身難保，畢竟有身份。”
“呵，簡單啊，解約吧，交給法律，咱們是良好市民嘛，理所應當為社會做貢獻。”
“這，那代言……”
錢青瞪他一眼，“降到最小損失。”
見錢青要走，方霄南終於徹底回過神，“錢總，不能這麽狠心吧，事情還沒完呢不是嗎？”
包廂內。
看著輿論，邵果果緊皺眉頭，“還缺最後一擊。”
這個點，雙方都想到了。
辦公室內。
“錢總，憑現在的證據，我們雙方都有過錯，你說正義的天平會傾向誰？”
方霄南賭這是他們最後的籌碼了，他現在將一切交給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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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中午天就變了，淅淅瀝瀝的下了小雨，接著就開始下起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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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存之皺著眉頭，不滿：“怎麽這麽慢，東西都整理好帶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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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存之的眼睛閃爍著不可名狀的光芒，接過後遞給了一旁了律師，語氣斬釘截鐵，“敬請期待。”
“那行吧，有什麽我能幫忙的嗎？”褚逐看許時在那邊忙著，一時半會也走不了。
王存之看他一眼，“榮幸啊，褚總拖家帶口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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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被放大後對於方霄南而言是烈陽下的放大鏡，不僅能讓他痛，還能讓他的面具逐漸燃燒後脫落。
橙景果真坐不住了。
王存之看著來電顯示，半點也不願意接，他扔給了褚逐。
褚逐：“……”
對方的聲音出來後，褚逐看向了王存之，“好久不見。”
王存之一楞，奪過手機後繼續冷淡。
“王總？”
聲音粗獷，王存之咬牙切齒地看向褚逐，褚逐表示無辜。
“王總，小孩不懂事，要不你看這樣，咱們在網上發份聲明表示和解，晚上咱一塊聚聚，你說好不好啊？”
王存之冷笑：“錢總怕是忘了，不懂事那就讓他懂事，這不還是錢總教我的嗎？”
那邊氛圍嚴肅，方霄南一臉病態，握著手機的手指用力到泛白。
所有途徑都不行，陳書夏不理他。
他抓狂地想不通，為什麽陳書夏會這麽對他，如果不喜歡他，為什麽在他低血糖暈倒在操場時給他糖。
媽媽說過，除了她和自己，就是喜歡他的人會給他糖，會愛護他關照他。
方霄南清醒了，對了，媽媽，他滑開手機去找電話，卻怎麽也接不通。
他睜著無辜的眼睛像小孩一樣求助林羽，“媽媽，我的媽媽。”
林羽冷漠地看著他，指出：“方霄南，阿姨已經去世了。”
錢青憤恨無比，看著方霄南的模樣發怒，“給他爸打電話。”
有人提醒：“錢總，他爸不接，現在的情況，他爸估計也自身難保，畢竟有身份。”
“呵，簡單啊，解約吧，交給法律，咱們是良好市民嘛，理所應當為社會做貢獻。”
“這，那代言……”
錢青瞪他一眼，“降到最小損失。”
見錢青要走，方霄南終於徹底回過神，“錢總，不能這麽狠心吧，事情還沒完呢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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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點，雙方都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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