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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眼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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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眼萬年

17年前。

客廳裏吵吵鬧鬧的。

蘇智華和楊子希一家來做客。

父母跟他們談的很開心。

蔣寒肅不喜湊大人們的熱鬧,就在房間裏做微積分。

15歲的他還是少年,臉龐略顯稚嫩,可是卻已經初顯他們眉眼的果敢與霸氣。

兩個多小時之後,外面的熱鬧終於結束,這時,母親突然領著一個五歲的小女孩走進他的房間。

“寒肅啊,照顧一下雨鹿妹妹,爸媽和你叔叔阿姨出去一趟,帶著孩子不方便。”

話一說完,母親轉身就走了,頭也不回,蔣寒肅想叫住都來不及。

五歲的女孩站在房間,睜大那雙圓圓的眼睛,呆呆地望著蔣寒肅,眼神清澈如同一汪春水,裏面閃爍著靜謐的光芒。

她的臉蛋白皙粉嫩,宛如新開的花瓣一般,臉頰上還帶著幾分嬰兒肥,小嘴微微張開,顯露出兩顆潔白的小門牙,神情中透著幾分天真的憨態。

她穿著一件淺粉色的連衣裙,裙擺上繡著精致的花朵圖案,腳上穿著一雙白色的小皮鞋,胖乎乎的小手緊緊握著一只玩具小熊,在懷裏抱得緊緊的,仿佛是她最珍貴的寶貝。

小丫頭是挺可愛的,可蔣寒肅不喜歡小孩,他冷冷地口說道:“你去找保姆照顧你。”

蘇雨鹿小聲說道:“保姆跟爸爸媽媽他們走了。”

“什麽?”蔣寒肅眉心頓時皺起,他從椅子上站起來離開房間,找了一圈。

果然,他們出去玩,把保姆都帶走伺候他們,結果把這小丫頭留給他照顧。

蔣寒肅轉過頭看了她一眼,說道:“你到那坐著,別打擾我。還有,不準哭,我不會哄你。”

冷冰冰地說完之後,他繼續回到座位上面做微積分。

蘇雨鹿抱著小熊乖乖地坐在了沙發上,目光好奇地打量蔣寒肅,她很乖,不聲不響的。

等蔣寒肅做完微積分之後,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了,他伸了個懶腰,揉了揉山根,剛準備去倒杯水,忽然想起什麽,轉過頭看了一眼沙發上的小孩。

只見小孩躺在沙發上睡著了,懷裏還緊緊地抱著小熊。

蔣寒肅走過去,雙手插著腰盯著她,發現她長得像個小精靈似的。

蔣寒肅有個妹妹,清雅,不過清雅現在在外婆家裏,她喜歡待在外婆家,死賴著不走。

想到自己對這小丫頭有點兇了,他有些懊惱,他彎腰拿起旁邊的毯子,小心翼翼蓋著了蘇雨鹿身上。

客廳裏,蔣寒肅正在看電視,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他拿起手機接通,“餵。”

對方說了些什麽,蔣寒肅有些激動,立刻站起來,“當然去了,好久沒一起聚了。”

“行,我馬上過去,我今天一定贏,你們給我等著。”

掛了手機之後,蔣寒肅回房間準備換衣服出去,跟好友相聚。

可他突然想到沙發上那個小姑娘。

完了,他把她給忘了。

蔣寒肅左思右想之後,拿了許多好吃的放在桌子上,等蘇雨鹿醒來之後,她有零食和飲料,可以老實點。

他臨走前將門鎖上了,這樣她就不會跑出來。

可是,他剛走了沒幾分鐘,他實在放心不下她一個人在家,又匆匆地趕了回來。

他再次打開門,進入家門後,發現蘇雨鹿正抱著小熊,茫然地站在空蕩蕩的客廳裏,似乎在尋找什麽。

看到蔣寒肅時,她朝他靠近了幾步,睜著烏溜溜的眼睛看著他。

她太乖了,乖的令人心疼。

蔣寒肅將鑰匙在手裏轉了轉,說道:“走,哥哥帶你出去玩。”



當一堆少年看到蔣寒肅抱著一個5歲的小女孩來見他們時,所有的人都楞住了。

“餵,你沒搞錯吧,你帶個小孩來幹什麽?”

“就是啊,這小孩誰呀?”

蔣寒肅:“爸媽朋友的小孩,我得照顧她,只能把她帶來。”

“不能扔給保姆照顧嗎?”

蔣寒肅:“保姆不在家。”

“那給她找個托兒所。”

蔣寒肅:“不行,我得看著她,不然萬一出事我的鍋。”

“我靠,不會吧。”其中一個少年煩躁道:“我們要去玩彩彈射擊,帶個小孩怎麽去?小孩不讓進的。”

“對呀,還玩不玩呀?”

看到一眾抱怨的少年,蔣寒肅說道:“我們去玩激光槍游戲,小孩子能進去。”

“我靠,你沒搞錯吧?幾歲小孩都能玩的游戲,我們玩個屁啊,有什麽意思?”

蔣寒肅說道:“那又如何,彩彈射擊也不是真槍啊,橫豎都是假的。”

少年,“那不一樣呀。”

蔣寒肅:“你就說你到底玩不玩呀?”

“行行行,玩吧。”

眾人妥協了,好不容易聚一次,不想錯過這次機會。

眾人來到了一家老少皆宜的激光射擊游戲場,這裏有適合不同年齡段的設備和安全措施,孩子們也能玩。

一眾少年換上了一身迷彩服,而蘇雨鹿也穿著一身迷你版的迷彩服,頭戴一頂小小的軍帽,看上去精神十足。

少年笑了起來,“蔣寒肅,你隊伍裏多了一個拖油瓶,我看你這次怎麽贏我們。”

他們分成了兩隊,紅隊和藍隊。

蔣寒肅屬於藍隊,他們進入了一個布置的像森林的地方,每個人臉上都抹了顏料,藍隊的抹藍色,紅隊的抹紅色。

60分鐘的時間內,雙方進行射擊游戲。

60分鐘結束之後,誰先把對方全部團滅,誰就贏,如果雙方還有人活著,人數相等,就加時,人數不相等,人數剩餘多者為勝。

當然,如果覺得打不過了,可以投降。

先投降者為輸。

蔣寒肅為蘇雨鹿整理好衣服,蹲了下來,握住她的肩膀說道:“游戲開始之後,你就跟在我身後,知道不?”

蘇雨鹿揮了揮手中的玩具激光槍,奶聲奶氣道:“我不用射人嗎?”

“不用。”蔣寒肅說:“你什麽都不用幹,你就躲著知道嗎?千萬別讓人射到你。”

蘇雨鹿點點頭,“哦哦。”

游戲開始。

雙方隊伍劍拔弩張。

每個人的衣服上都有感應器,激光射到就算“死了”。

隨著游戲開始倒計時20秒,雙方開始藏匿。

倒計時最後一秒之後,藏匿結束,開始交戰。

蔣寒肅全神貫註地在場地中穿梭,靈活地避開敵方的攻擊。

這場戰況,十分慘烈。

蔣寒肅不光要保護自己,掩護團隊,還要保護蘇雨鹿。

蘇雨鹿的小短腿跟不上蔣寒肅時,蔣寒肅就只能將她抱起來跑,一邊跑一邊拿槍射擊。

雙方實力不分伯仲,可蔣寒肅這邊多了個蘇雨鹿要保護,所以漸漸處於下風。

眼看著時間快要到了,就在最後倒計時兩分鐘時,蔣寒肅將蘇雨鹿藏起來,“在這裏別動,也別出聲,紅隊只剩下一個人,我把他幹掉我們就贏了。”

蘇雨鹿點點頭,“嗯嗯。”

比賽接近尾聲,藍隊剩下蔣寒肅和蘇雨鹿,紅隊都只剩下最後一名隊員。

蔣寒肅對上了紅隊最厲害的選手,兩人展開了一場激烈的對決。

你追我逃,你躲我射。

突然,紅隊敵人藏匿了起來,蔣寒肅找不到他的蹤跡。

正在這時,一陣大笑聲傳來:“哈哈哈哈哈。”

敵人抱起了蘇雨鹿,“這小孩在我手裏,識相的就投降。”

蘇雨鹿竟成為了人質!

蔣寒肅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憤怒道:“你連小孩都挾持。”

敵人邪惡一笑:“打仗呢,誰管是不是小孩?蔣寒肅,你投降認輸我就放了她,這場游戲該結束了。”

蔣寒肅痛苦地閉上眼睛,顫抖的手緩緩地將槍放在地上。

人是不能有弱點的,一旦有了弱點就會被敵人抓住。

蔣寒肅剛槍槍放下,突然,敵人傳來一聲尖叫,蔣寒肅猛的擡起頭,只見蘇雨鹿一口咬在了敵人的耳朵上。

敵人刺痛的將蘇雨鹿放在地上,手裏的槍也掉了。

蘇雨鹿立刻抓起地上的槍, biubiu給了他幾槍。

幾道激光打在了敵人身上,緊接著,敵人配合地倒在了地上,含淚道:“我輸了,我居然輸了,我被一個小孩子擊倒了。”

屏幕上顯示時間已到,藍隊勝。

一時之間,蔣寒肅興奮不已,沖上前一把將蘇雨鹿從地上抱了起來,高高地舉起,“我們贏了,我們贏了!”

藍隊死去的隊員們,全部都湧了上來,歡呼雀躍,興奮地沖上來圍住蘇雨鹿。

“我們贏了!我們贏了!”他們高喊著,把蘇雨鹿高高舉起,直接拋在了空中,蘇雨鹿嚇得嗷嗷大叫。

從這一刻起,蘇雨鹿成了少年們的吉祥物,團寵。

少年們玩完射擊游戲之後,又去了別的地方,到哪都把蘇雨鹿給帶著,輪番將蘇雨鹿馱在肩上,誰要是背久了,肯定會有人不樂意,將她搶過來背。

不過背的最多的還是蔣寒肅,蘇雨鹿騎在他的肩上時,蔣寒肅握住她的兩只小手,愛不釋手。

不知不覺,天快黑了,蔣寒肅和少年們分別。

他帶蘇雨鹿回到了家。

父母他們還沒回來,家裏黑漆漆,空蕩蕩的。

可蔣寒肅一點也不覺得孤獨,因為有這個小奶包在。

蔣寒肅將燈打開,抱著蘇雨鹿到沙發上坐下。

蘇雨鹿從沙發上跳下,跑到桌前拿起零食咬了起來,小模樣可愛極了。

蔣寒肅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特意選了動畫片《帥狗黑皮》,然後將蘇雨鹿抱在他腿上,兩個人一起看。

忽然,他想到什麽,看到蘇雨鹿辮子上的染料,他連忙將蘇雨鹿抱了起來走進浴室裏。

他將蘇雨鹿的小辮子拆下來,給她洗了頭,用吹風機吹幹,重新給她編了辮子。

他從來沒有給任何人編過辮子,可是不知怎麽了,第一次給蘇雨鹿編,他覺得很順手,可能是因為蘇雨鹿太乖了,整個過程中安安靜靜不亂動,兩個人互相成就。

編完小辮子之後,他摸了摸她的腦袋。

“鹿鹿,等你爸爸媽媽回來,千萬別告訴他們,我今天帶你去出去跟一幫臭小子玩激光槍射擊了。”

蘇雨鹿安安靜靜的,啥也沒說,跑到客廳裏繼續吃零食。

晚上11點半,大人們終於回來了,有說有笑地進門。

他們看到客廳裏,蔣寒肅正抱著蘇雨鹿在看動畫片。

“雨鹿啊,媽媽回來了。”

楊子希上前將蘇雨鹿從蔣寒肅的腿上抱起來。

蔣寒肅懷裏瞬間變得空空的,有些不習慣。

“寒肅,謝謝你幫我們照顧女兒。”

蔣寒肅:“不用客氣。”

接著,蘇智華和楊子希向眾人道別,“我們這就走了,今天玩的很開心,下次有時間再聚。”

蔣龍說:“很晚了,要不在這留一晚吧。”

蘇智華:“不了,明天一早我們還有事兒呢,就先回去了,你們也早點休息吧。”

蔣龍他們也沒有多留,“那行,我送你們出門。”

“鹿鹿……”蔣寒肅突然小聲喚她的名字,眾人都沒聽見,可是蘇雨鹿仿佛聽見了,她枕在母親的肩上,耷拉著小腦袋盯著蔣寒肅的方向,朝他揮了揮奶白的小手。

這次分開,他們可能就沒機會再見了,因為蔣家全家要出國了。

正因為如此,所以父母才跟蘇雨鹿的父母聚了一下,因為以後不一定有機會了。

夜裏,蔣寒肅躺在床上,目光一直盯著手機裏拍攝的照片

照片裏,鹿鹿穿著小小的迷彩服坐在他腿上,兩條染色的小辮子翹了起來。

“鹿鹿,我們一定還會再見的。”

這一刻,他只是將她當成小妹妹。

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再一次見面是15年之後。

他見到了20歲的蘇雨鹿。

那一見,便是一眼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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