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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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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霧

季雨拿好新買的刀具,確認了一下異能使用的情況。

上次極限適用了預警的弱點鎖定,使異能突破到了1階,異能能力卻降低了很久。末日後,異能會根據等級自動補充,也可以用異種核心快速補充,現在自動補充的速度僅僅是末日後的三分之一。

早上剛恢覆,新核心已經上門。可喜可賀。

白霧越來越濃,霧中傳來了吹打樂的樂聲,節奏像是傳統取新娘的曲子,走音的借調又像是白事的哀樂。樂聲漸漸靠近,紅色的轎子穿過白色的霧,飄了過來。幾個塗著紅臉蛋的紙人著白色的麻布,擡著紅色轎子,正沖季雨的小車而來。

季雨看著就汗毛豎起,也太像鬼故事了。不過核心的傾向也明顯,靈異鬼怪的話,大概率是精神系核心,配她。

想要。

季雨決定先下車,車子確實是層保護,但是無論是對精神系的能力還是其他系的實體能力,這層幾毫米鐵皮最多裝飾一下遺體。

首先嘗試使用弱點鎖定——好,沒用。可能是還不到極限,預警只警告紙人危險不大,主要是轎子裏要註意。

那個不知道誰吹的樂聲停了,紅轎子也停下了。看著像是大招前的蓄能,季雨躲在車斜後側,低下腰,一邊觀察,一邊預備逃跑。細白纖長的手指撩開轎子的前簾,烏黑的指甲蓋和蒼白的手指在紅色的布上反差極大,季雨緊盯著那只手,移不開眼睛。

紙人迅速飄向季雨,這種時候只能進不能退。季雨兩把刀劃向紙人,刀絲滑地劃開了一只紙人,另一只似乎預感危險,向轎子跑去。季雨立刻追上去。

腦內預警聲由慢轉快,像是燒開了的老式水壺,尖銳得讓季雨皺眉。

熟悉的聲音蓋過了水壺叫的預警「向後跑50米,背對那個異種。」

季雨條件反射般地照做,背後突來的一片水打濕了她的後背。腦內急問「諾曼,是你嗎?這是怎麽回事?」

諾曼「是我。那個異種能制造幻覺。你現在看到的都是假的。她在水裏,想把你引到水裏。現在,你需要考慮是逃還是拿下核心,我推薦拿下,精神系的很不錯,適合你。」

季雨繼續朝著沒被淋濕的方向跑「既然合適,那就拿下。諾曼,我需要刺激弱點鎖定的能力出現。」

諾曼「那麽你需要再次直面異種,越靠近越好,弱點鎖定是沒有退路的最後一博。你看地上,跑到靠近水的地方,別下水。」

季雨轉頭,轎子裏的新娘已站出來了,蓋著鮮紅色的蓋頭,著一身白色。原來停在那兒的車,紙人和轎子都不見了,新娘如水上漂一般立在岸邊水面。濕軟的土地上,季雨剛剛跑開的行動軌跡在濕潤的泥土上很明顯。

季雨「還是幻覺?」

諾曼「不是。你可以試試弱點鎖定了。」

迅速可以判斷出,這個女鬼不能上岸,但是可以制造幻覺和可能可以控制水。類似水鬼的能力。目前她已出了幻覺,這個女鬼應該能用的能量也不多。末日前的星落,看來都是減弱版。

季雨一個沖刺到岸邊,女鬼蒼白的下巴掩在紅布頭下,白色的衣服比起新娘服更像粗制的壽衣。女鬼也飄近季雨,預警又像熱水壺一樣尖叫,弱點鎖定——紅色蓋頭。

季雨拿出刀準備主動來一刀,女鬼停在了岸邊,一刀,無傷,又幾刀,無傷。季雨看著她,她看著季雨。

季雨有些無語,「又是幻境?」

諾曼「沒有。可能她能量耗盡了。」

回憶起進入這個星落的感覺,沒有血蜘蛛星落那種強烈的異空間感,也就是“啵”地一聲。季雨以為是這個異種能力太強,直接拉她入星落,但是現在季雨不下水,女鬼不上岸,卡在那。

諾曼「這裏似乎不是正常星落。她應該是能量耗盡了,甚至不能維持正常星落,她在等恢覆。末日前,異種想要恢覆能量需要進食人類,血蜘蛛吃了一些,她吃的可能已經耗盡了。」

季雨立刻判斷,要下水。一是等女鬼可以再用幻覺了,就又是她的危險期了;二是預警雖然不足以再次弱點鎖定,但是預警不再提示危險。先感知了沒有雨,季雨沖下水。

這條河,或者應該說山裏的溪流,看著不深,甚至清澈見底。季雨走近女鬼,女鬼幽幽地向後退,水也逐漸從腳踝上升到小腿,大腿,女鬼停在溪流中間,季雨和她只有一刀的距離,但是水也來到腰部。

女鬼消失了。

諾曼「小心水下。她應該可以控水,這附近可能有她的核心在,也是她最後一擊的陷阱。」

季雨「怎麽啟用天氣操縱,我需要大太陽。」

諾曼「強硬地命令它,溫柔地感知它,讓它感受到愛、力量和堅定。」

季雨「說人話。」

諾曼「用能量轟它,進階1級。」

季雨用預警警戒,同時閉上眼調動剩下的大部分能量,使用天氣感知。能量有限,她只有5分鐘,現在只比她和女鬼誰的能量更多。

溫度上升,明明是陰冷的林下溪流,突然暴露在逐漸升溫的太陽下。季雨睜開眼,清澈的水面下陰影逐漸消失在直射的太陽下,一塊隨水流飄動的紅色蓋頭卡在石頭間。

季雨吃力地走向那塊布頭,像是逆流而上,女鬼在阻礙她,甚至在她每一次擡起腳的時候,嘗試絆倒她。季雨盡量讓腳貼著石頭前進,每一步都站穩。

水流的阻礙消失了,紅色的布在水中翻騰,像是要從卡住的石頭間掙脫。季雨加快腳步。

一手抓住紅布,明明在水中,紅布入手磨手的粗糙,一手一刀紅布撕開了。就從水中提起紅布,布上的水迅速幹了,像是防水材料。布的夾層裏,是一枚淡粉紅色的核心,扯出核心,布消失了。

諾曼「恭喜宿主,指定任務:溪流女鬼 已完成。恭喜宿主再次斬獲一枚核心,請繼續加油!」

季雨沒心情理會諾曼的角色扮演。自從知道了網絡小說,他有段時間沈迷做她的系統,還學著發布任務,編造獎勵。

換了幹凈衣服,季雨從林子裏鉆出來找回了停在路上的車。還好這路偏,沒人來。

季雨開著車,風吹過額頭,在去交任務的路上。

出了林子諾曼的聲音又消失了。

他消失前解釋了核心能讓他短暫使用能量和她相連,但是對季雨來說,現在能量非常寶貴。最遲末日後,他應該可以正常上線,在星落裏也可以聯系到他。

季雨回到家先把想買的熟食全部定下,以及給物資收集收尾。離沒有幾天了,之後的時間她需要全力準備覺醒攻擊類異能。

季雨去探查了女鬼的來源。類似血蜘蛛這樣末日前就出現的異種很少見,一般是非常深刻的執念讓他們能提前出現,如果知道原理,她可以找到更多星落,提前積攢核心,核心越多越好。問了鐵匠,又問了發布任務的大老板。大概知道是一個幾十年前的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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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開放的年代,一切新舊交替。農村還沒跟上城市的新觀點,一些有錢人家還是有長工的,故事簡單講就是留學的有錢少爺拋棄了青梅竹馬的長工女兒,又想娶城內的同為留洋同學的大家小姐。長工女兒從小當半個童養媳養大,自小按瑣碎傳統的規矩學做賢惠妻,和少爺學的自由戀愛的想法不同了。少爺回家一邊享受著長工女兒的服侍,一邊對娶了大家小姐後的光明前途垂涎欲滴。

長工女兒像是片擦過鞋的舊布,被拋棄了。少爺踏著塗了油反光的新皮鞋,去找大小姐約會。附近都知道長工女兒的事,同情但嫌棄她。長工為了工作勸女兒隱忍,她還有個弟弟,以後能和大少爺進城裏。長工女兒不明白,留洋後少爺為什麽變了?她偷跑來城裏,偶然結識了大小姐。

大小姐當她逃難乞兒收留了到處碰壁的長工女兒。她一開始感激大小姐也有些懼大小姐,留洋的大小姐和她,那是一個天,一個地上的泥。大小姐和她說新思想,說解放婦女,說自由戀愛。長工女兒覺得新思想好,大小姐好,那是什麽不好?長工女兒把自己的事當是笑話說給大小姐聽。

大小姐沒有笑,倒是抓著她的手,淚水盈盈。心疼她吃苦,又痛罵那負心男。大小姐讓她留在她身邊,甚至按著她的尺寸和喜好定了一套傳統的婚裙。讓長工女兒要嫁也要先讓她把關。婚裙配著一塊重工刺繡的紅蓋頭。長工女兒還是覺得大小姐好。

被上門約大小姐出門的少爺認出,長工女兒被暗地裏綁回了那個村。她成了一塊貞潔牌坊上的名字,淹在了一片溪水裏,和不認識的男人合葬在了溪水那座山的後山,成了故事裏賢惠讓位的榜樣。長工繼續做著長工,長工兒子隨少爺進城,只有大小姐托了人到處尋她,找偵探查她。

大小姐找了一幫人,蒙面把少爺打得鼻青臉腫。少爺氣不過大小姐不願嫁他,就不願說長工女兒的下落。進城的一次路上,少爺昏了頭似的進了林子,又在幾天後才被人發現面朝下趴在溪水裏去了。稀裏糊塗地送了命,這有錢人家也沒落了,長工沒了可依靠的有錢人家,年紀大了,最後帶著兒子到處打短工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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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事俱備,季雨激發核心。適配的核心,就容易激發新的能力。但是沒有激發能力,也可以幫助積攢異能,突破等級。

季雨需要力量。

季雨好像做了一場夢,夢中是一次又一次選擇。季雨忘了自己選了什麽,只記得最後自己似乎手持長刀,一刀剖開了對面的敵人。先看時間,已經過去3天,喝水吃藥,她這次發燒已經退了。三天,看來這個能力應該不錯。

一般來說越是強大的能力,和人類的身體覺醒、磨合需要更長的時間。

季雨看向薄荷,新長了好幾片葉子。她發燒的這幾天,看來過地不錯。

三片葉子突然飄下莖稈。季雨頭疼得難以睜眼。

精神系異能覺醒——精神攻擊(可隔空攻擊實體與非實體對象,實體對象所需能量對應曲線加倍)

等級初級2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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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末世來臨,還有1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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