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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異能(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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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異能(3)

學校門口

學校門衛李叔環顧了一圈,周末的學校一般只有他們在。新來的小李正在巡視學校,正門只有他在。

他摸出煙,身邊一直帶著一根,他戒了很久了。看了看季雨,又把煙放回兜。

李叔「娃兒,當年……到底怎麽一回事,可能只有你知道了。那個天臺在那件事之後被鎖了很久。

有幾個小娃娃膽子大上去,失蹤了。那之後鎖更牢了。

你來,是為了這件事嗎?

你和叔說實話,到底,到底是玉止做的嗎?

她還活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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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止的“家”中

血蜘蛛玉止手裏端著兩盤菜,一盤是她拿手的排骨,季雨記得那是她吃過最好吃的排骨。另一盤是一只蒜蓉手臂。顯然排骨也不是正經排骨。玉止的圍裙系在腰間,微笑時尖利的牙齒間血絲粘連。

季雨在踏入“家”前已拿出臂長的刀,瘋狂感應的預警已警告眼前的異種,對現在的她是大威脅。

玉止「季雨你是來做客的嗎?現在的家我很喜歡。一起留下吧。」血蜘蛛猛地跳向季雨,季雨滑向桌底,長刀劃過下腹。一般類蜘蛛的異種弱點都在這裏,具體案例具體分析。

一刀下去,傷口飈出藍色的血。血蜘蛛捂住傷口,憤怒地張開大口,發出異叫,緩慢掉轉身。

沒有時間回憶過往,季雨從桌子另一邊鉆出。血蜘蛛憤怒的長肢跺下,一把穿透穿透桌面,又掀開桌子到一邊。季雨需要找到異種核心,挖出核心,異種就會死亡。

血蜘蛛拔出長肢,繼續猛地沖向季雨,這次她的兩個長肢護住了下腹。季雨的預警,在後世磨練後,會激發出弱點直視,非常有利於戰鬥。目前她還沒有這個能力,但是她熟悉那種感覺。她沒有核心補充異能力,機會只有一次。

弱點標識在之前在桌上的那顆頭顱,現在正灰撲撲地掩藏在房間一角。一個被忽略的地方。應該說血蜘蛛巧妙地以掀桌的方式,把頭顱藏在了背後的角落。

季雨拔出另一把刀,雙手交叉持刀對上血蜘蛛,俯身似乎想再次從血蜘蛛下腹穿過。血蜘蛛預防地收攏長肢。刀身與長肢碰撞,發出金屬撞擊的清脆聲。季雨轉換動作,從血蜘蛛的一旁快速跑過,一直不停,直到狠狠用刀插進頭顱。

血蜘蛛發現季雨的意圖,立刻調轉身,再次沖向季雨。而季雨面向血蜘蛛,手中已握著那枚核心。血蜘蛛倒在季雨面前,張開的嘴,似乎想說什麽,閉上了眼。

這個初級異種星落也像泡沫般逐漸消散。天臺上散落著人類零件,發黑發臭。不同於末世後會保留的異種屍體,這個星落像是被凈化後恢覆了人類理解的樣子。

沒有時間多想,季雨收好核心,撿起一樣東西,鎖上門。她去就近的廁所把自己來過的痕跡處理好。季雨的身上有磕碰,也有血蜘蛛長肢劃過的傷痕。她換了背包裏的衣物,和進去前的一樣,長袖長褲的黑色全套。

把鑰匙還給了李叔,拜托他刪去所有監控。季雨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手機鏈,手機鏈是一個花體的家字掛墜。李叔緊緊握著那個掛墜,眼淚止不住地落下,他擡起手臂想遮住臉。

李叔「結束了。都結束了,對嗎?」

季雨「嗯。」沒有提到末世,季雨叮囑了李叔關於天臺和儲備食物的事。回家了。

太多的信息只會帶來危險。季雨決定在末日前一周再匿名提醒李叔。

回到家,看到薄荷又倔強地長了2片新葉子。季雨直接摘了泡了一杯熱水。

眼前是核心和靈玉。到底是覺醒第三異能,還是先開靈玉?

第三異能,如果按照上一世,可能是直接戰鬥能力,對末世至關重要。開通靈玉,儲備食物和必需品,就可以支持她更靈活地移動,積攢力量,而不是困在初期安全區。

諾曼在的話,就可以讓他計算一下哪邊更有利。還是要靠自己。

不知道他還好嗎?

季雨探索了一下這個所謂可種植的空間。大概10 x 10米的土地,和10 x 10米的類似水泥地面,目前高度上無法測算,可能是不限高?

季雨的計劃表裏追加了可組裝儲物架和各類種子和農學書。

季雨點了份紅燒肉外賣。色澤黑亮油潤,肥肉彈牙不膩,充滿脂香,瘦肉幹而不柴,浸滿湯汁。就著2碗飯,季雨吃的很香。

不過玉止的排骨更好吃。10年沒吃了,可能回憶裏的更美化些,也沒來得及問她的秘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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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歲的季雨接收信息大多是聽旁邊同學討論,或者就是諾曼和她分享。

諾曼離得這麽遠,八卦倒是很清楚。

玉止可能要被開除了。對季雨的影響,就是排骨沒了。以及,玉止可能會哭哭啼啼嘮嘮叨叨說很多話。

這是季雨的預測。諾曼沈默了,說她不懂玉止,問她還想聽玉止的故事嗎?

季雨還是拒絕了。她對身邊人的事不感興趣。而且知道得太多,後期玉止還要再說一遍。

玉止在街上走,看著路過的那家人一起分享冰淇淋。小孩把衣服都弄臟了,媽媽溫柔地安慰她,給她擦嘴。爸爸一口吞了那個融化得黏黏糊糊的冰淇淋,氣得小孩哭了。爸爸立刻道歉,哄著說再買一個。一家人又轉頭回去買冰淇淋,像是一件小事。

玉止想起她第一次吃冰淇淋,淋到衣服上,沒有人註意到。爸爸忙著擦兒子的嘴巴。媽媽正給女兒找餐巾紙。她一口吞了那個小冰淇淋,用衣服擦了擦黏黏的手。兒子笑她不愛衛生,父母都用失望的眼神瞟她,繼續轉頭笑著和孩子們說話。

父母之間不太對視,也不和她對視。

如果被退學或者休學了,大概也無人在意。她曾恐慌過18歲的到來,這意味著她會正式失去名義上的家。後來她很期待18歲,因為她會有完全屬於自己的,穩定的,永遠的家。

她不笨,校草的承諾和他的下身一樣輕浮。但是當你擁有的很少很少,即使是一星半點,你也舍不得放開。直到手指甲把肌肉抓出血,痛到麻木,也不想放開。

玉止走著走著,又靠近了校草常去的地方,像是一種習慣。

她在陰影中,聽到校草焦慮地和手機那邊討論自己的未來,討論玉止夠不夠做他的替罪羊。玉止面無表情地聽著,直到她聽到季雨的名字。校草已在所有人面前偽裝出受害者的樣子,任何人都可以成為他偽裝下的犧牲品,更不論兩個透明人。

具體的懲戒已經定下。國家的政策保護玉止上學權利至少到成年,這件事也沒有任何實際證據,為堵上那些瘋狂舉報的家長的嘴,學校要求玉止在家自習一段時間。期間老師以網課形式為她補習。

玉止最後離開學校的那天是周五。她約了校草放學後到天臺的樓下,建築背面的陰影處。校草看著她,像是看著自己一條不乖的棄犬,勉強來聽聽遺言。顯然事情順利解決,對他來說已沒有威脅,他又是那個別人心中高高在上的有錢少爺。

長期的打工,勞動,讓玉止也有屬於成年人的肌肉。校草在眩暈中,失去了他引以為傲的臉。玉止親親他的臉,嘴唇沾著血,紅得艷麗。懷揣著那把劃過校草的刀,跳下,她從天空來到校草身旁。

季雨發現的時候,只有那副殘酷的結局。強烈的沖擊,讓她一時無法接受現實,連諾曼的聲音也遠去了。看著現場的一切,季雨明白了發生的事。她不希望玉止再多一份任何罪狀,即使玉止可能不在意。

她及其希望,許願能立刻下場暴雨,把一切都刷走,把一切變回來。在大雨中,她拿走了那把刀,藏起了那把刀。聽到消息來的李叔崩潰地看著這一切,想用急救救玉止,但是顯然無從下手。

玉止只有臉是完整的,奇妙的幹凈。

後期調查中,季雨一直以回避痛苦的姿態熬過了審查。最後結論是被網暴的少女和走歪的少年。醒來的校草崩潰地發現他失去了引以為傲的臉,又被父母送進所謂的矯正治療中心。警察的檔案裏,一切明朗,幾行字收尾。

至於那把刀,被放在薄荷盆下,後來隨她去了更遠的地方,最後又流落在不知道哪裏了。

季雨覺醒了第一個能力——氣象感知(極少數情況含氣象操縱)

諾曼也在大雨後失去了聯絡。

她的許願好像實現了。

季雨的耳畔突然安靜了。安靜得令她煩躁。她大部分業餘時間都在打工,在人群裏,安靜地等待熟悉的聲音。

再次聽到諾曼,是21歲。臨畢業的那年。

諾曼熟悉的聲音響起「好久不見季雨,一切還好嗎?我很想你。」

季雨看著書上落下的雨點,天空一片晴朗。眼淚止不住地落下。「我很好,也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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