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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馬村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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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馬村2

這頭,溫睿將自己新學的菜式拍給了賀蘭玨,卻久久沒能收到回覆。

收拾好廚房,他下樓仍了垃圾便加入了夜跑的行列,回京後,他們已多日未見,想著她那邊的事情或許棘手,自己也幫不上什麽忙,只能在日常生活中多關心她。

可近來又沒有了夢境,一定是她故意錯開了入睡時間,可她究竟在想些什麽,溫睿當真是猜不透。

自夢境開始,他便不斷試驗,想要找到入夢的規律,一開始以為只是巧合,可自從與她說開後,便漸漸發現了其中規律;只要與她一同入睡當晚便一定能入夢,但凡因為工作關系錯開了時間,他便不會入夢。

發現這個規律後,他也悄悄做了些嘗試,例如她午睡時,自己也回房小憩,便能入夢,若待她醒來後自己再入睡,便不會入夢。

回想白夜宣傳期間,白日裏總聯系不上她,會不會是因為她早就發現了這個規律,所以故意錯開入睡時間,避免入夢;

那段時間自己確實向她抱怨過辛苦,可那都是為了得到她的關心故意說的,為了證實這一猜想,他旁敲側擊的問過了方垣,果然方垣也記得她那段時間總是白天睡覺,晚上熬夜看書。

起初溫睿還竊喜她是不是心疼自己,才故意錯開入睡時間的,可這幾日又是為何呢?

心裏想著事情,這腳下也像灌了鉛似的,沒跑幾步就停了下來,忍不住嘆氣。

他總算知道什麽叫患得患失了,尤其是近來,除非自己主動,否則連話都同她說不上一句,她和自己在一起不會是因為那個夢吧?

可......可他早就愛上她了,即便她是因為那個夢才答應的,他也不想放手。

“哎!”溫睿這一聲嘆息是感嘆自己竟然有如此卑鄙的想法,可他寧願就這樣,也不願意她離開自己。

然而他只是猜對了其中一半,賀蘭玨的確是有意錯開了入睡時間,原因卻是南京城一別後,她和奉喜就掉入了權利鬥爭的陷進,那段記憶苦不堪言,她還沒想好要不要讓他看到。

眼看著假期沒幾天了,很快又要進組,他心裏焦躁又失落,閑來無事,翻來覆去的胡思亂想,便拿出了手機刷短視頻,正好刷到白馬村龍家樂的宣傳,看到了感召寺,莫名覺得熟悉,上網一搜果然感召寺的前身就是興隆寺。

反正無事可做,他當即便開車去了感召寺,大概是太陽實在毒辣,他既沒看見香客,也沒看見僧人,這殿裏倒是十分涼爽,溫睿四處張望想找找按的是哪個牌子的空調。

既入得殿內見到神佛,不拜一拜終歸不合適,他跪到蒲團上,恭敬的扣了三個頭,一擡眼不知何時竟來了個和尚。嚇的他往後一撤,差點兒摔了。

“施主,嚇著你了?”

“呼”是呀,突然竄出個人,能不被嚇著嘛:“還好,還好。”

“施主是來納涼的吧,這兒座。”那和尚走到桌後,拉出兩把凳子。

“那怎麽好意思。”

“整個感召寺,就只有這間大殿最涼快,比空調還要涼快。”

“的確,我剛還在找是不是按了空調。”

那和尚擺擺手:“自然是神佛庇佑的緣故,你瞧瞧殿外的香火,就沒斷過。”

他順著那和尚手指的方向看去,殿外的香火架子上果然還燃著香。

“整個感召寺,唯獨這間大殿外的香火,從早到晚不會斷,總有人來續上,施主要是有所求,不妨好好兒拜一拜。”

“這麽靈驗?還好我剛剛拜過了。”

“施主是來白馬村避暑的吧?”

他搖了搖頭:“聽說感召寺的前身是明朝時修建的興隆寺,所以來看看。”

“看來施主是有緣人。”

“師傅了解那段歷史嗎?當年是為何大火?”網上只記錄了興隆寺在明末被一把大火燒了個幹凈,卻沒有記載原由。

那和尚搖了搖頭:“事情既已過去,就莫要回頭,等太陽下山了,施主不妨到水庫去瞧瞧。”說到此處像是在回味什麽:“嘶~這水庫裏的魚兒可鮮美!”

說的好像他吃過似的:“我不愛吃魚。”

“施主一定會去的。”說罷便背著手離去了。

溫睿坐在殿中納涼,盯著外頭的香爐,正如那和尚所說,每每快要燃盡,便會有人來續上一支,一直到傍晚天涼,他才離去。車開到分叉口,左轉是回北京,右轉就是水庫,想著那爐燃不盡的香火,還是轉向了右邊。

賀蘭玨還有高峰正在垂釣,他們是陰涼後才到的,不過半小時她便已釣上好幾條大魚,然高峰桶裏還空無一物。

她忍不住調笑:“還以為能在此處消磨些時間。”

“讓方垣先挑兩條去燉著吧。”

“方總,你隨意。”

方垣挑了兩條小的先去廚房燉上,賀蘭玨拉起魚竿讓高峰替她換了餌:“昨日見著高磊了,這孩子有些紈絝,不似高蕊乖巧。”

“他也見著你了?”

“自然,還不情願的喚了我一聲姑奶。”說罷兩人笑作一團:“你要是在,只怕是要笑場。”

“他都跟你說什麽了。”

“哪兒是跟我說啊,給你們家老爺子講他的高端度假區計劃呢。”

“父親恐怕沒搭理他吧。”

“是了,李靜氣色倒是不錯啊。”

“她事事如意,氣色怎麽能不好。”

“聽她說起來,是吃了些保養的丹藥。”

“他們家一向迷信,做什麽事情都喜歡算來算去,還吃丹藥,呵。”

聽高峰講起來,他是頗為不屑的。

“那…”

“阿玨!”

還不等她開口,便聽著這麽一聲,高峰回過頭去,見著溫睿興高采烈的跑了過來:“你認識?”

她點點頭,起身去迎他:“怎麽在這兒?”

溫睿想,難道這感召寺當真這麽靈驗?真實太玄乎了!

“我...”不好說是去了廟裏:“我路過,聽說這兒的魚鮮好吃,就說來嘗嘗。”

“那你有口福了,我釣到了大魚。”

“那位我該怎麽稱呼啊?”

“高峰。”

“那…”

“賀蘭山在民宿休息。”

“那我在會不會不方便?”

“怎麽會。”

“小峰,這是我朋友,溫睿。”

這算是高峰頭一次見到她的朋友吧:“幸會。”

“高總您好。”她只說自己是朋友。

見他一直打量自己,溫睿看了看賀蘭玨,高峰這才笑道:“頭次見賀蘭的朋友,難免好奇。”

高峰向來客氣,拉了凳子請溫睿坐下,招呼老板泡了杯茶。

“我聽阿玨說過,她的衣食住行都是您在照顧,我還得多向您請教。”說罷看向她,心裏憋著氣,你不肯承認我,我卻偏要問。

賀蘭玨無奈的笑了笑,他這脾氣是一點兒也不像奉喜,反倒有些像從前的自己。

高峰不曾想賀蘭玨還有關系如此親密的朋友,饒有興致的和溫睿聊了起來:“溫先生在哪裏高就?”

“我是演員。”

“難怪,的確是樣貌出眾,氣度不凡。”原來如此,她先前托自己去辦的那些事情,原來都是為了他,看著年紀不大,心眼兒卻不小,竟哄的了賀蘭為他開口!

“高總客氣了。”

“我想起來了,溫先生是參演過白夜吧。”

“哈,是,沒想到高總也愛看電影。”

“溫先生私下穿的很休閑嘛,和廣告上不太像,我一時竟沒認出來。”

他瞧高峰穿的正是自己穿過的那件廣告款,反應過來他指是那個高奢的廣告:“高總真有品味,這件衣服是本季主推的新款。”

高峰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賀蘭玨:“聽說溫先生下部戲就在北京拍,S+級的大制作,前途不可限量啊。”

這話似乎別有深意,倒叫溫睿疑惑,難道是萬峰有涉獵影視行業,不僅知道S+,還知道他下部戲就在北京。

“咳咳~”賀蘭玨幹咳了一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再說下去就要穿幫了:“我給他推薦了你演的電視劇。”說罷轉向高峰道:“怎麽,成他影迷了?竟然還知道他下部戲就在北京,就連我都還不清楚這消息呢。”

聽她如是講,高峰便知道這一切都是她默默為溫睿籌劃的了,故而收住了話茬兒,沒再繼續,轉而像是見女婿似的,把溫睿家裏問了個遍,又聊到了她喜歡吃些什麽。

一直到方垣回來,期間賀蘭玨雖再沒說一句話,但高峰註意到她嘴角一直含著笑意。

方垣見著他來,自然而然的走過去和他擊了掌,賀蘭玨竟不知這兩人關系已如此親近了?

“我做紅燒魚可拿手了,待會兒燒一條給你嘗嘗。”

“好。”

等到天色暗下來,他們才收拾了家夥回民宿去,方垣借走了店家的砂鍋,押了一百塊錢,和溫睿商量著待會兒做哪幾道菜。

高峰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她,她才輕聲道:“我也不知他二人竟已如此熟絡。”

“倒也不妨事。”

回到民宿,賀蘭玨和賀蘭山在廳裏下了會兒棋,等著他們做好飯,擺好了碗,才作罷:“你今日可輸了不少。”

“久不看棋譜,是越來越不知該怎麽下了。”她是越來越不會下棋了。

“前次你說自己記性越來越差,我還沒當回事,現在看,的確不太好。”

這一桌五個人,除了夾菜,幾乎不發出任何聲響,溫睿看了眼方垣,方垣點了點頭,他們若是不喝酒聊天,那便是食不言的!

賀蘭玨不愛吃魚,溫睿挑了些魚肚肉,去了刺才給她:“要不要吃個包子?”

“你帶了?”不是說路過嗎?

的確是路過,只是想借故送包子去西郊別墅找她,這才帶上的。

“那去熱吧。”

“好。”

等他的包子上桌,賀蘭玨一人夾了一個:“小睿自己包的,嘗嘗如何。”

“這肉不錯,半肥半瘦,滿口油香。”高峰現在忌口,很久沒吃過重油的菜了。

“我也是饞這一口了。”

“還是你有福氣。”

“是了。”

賀蘭山想起那年鬧災,她出錢出力,卻好久都沒有吃上過一口肉:“你是饞那口肥肉了吧。”

“你還記得。”

“那荒年一過,我們倆就挑著肥肉吃了。”想起來也好笑:“今天辛苦溫先生了。”

“您客氣了,大家吃的開心就好。”

“改天來家裏做客吧,看溫先生應該是能喝酒的,阿玨可藏了些好酒。”

“我這酒量,那可要露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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