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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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初五早上四點多的紅眼航班，從頤北飛抵理城約早上7點多。
佟榛拖著箱子坐在到達口大廳，發了一條：[起來嗎？在幹什麽？]
喻秋接到消息，心想，這二貨早上不在被窩裏孵蛋，問東問西的，簡直匪夷所思。
喻秋：[我早就在去機場路上。]
佟榛一看回信，小心臟一陣激動的撲騰亂撞，時間掐的剛剛好。
[哦！沒事，今天起的早，有點無聊，隨便問問。]
喻秋看了一眼，果然是無所事事的家夥。
機場大廳，喻秋目送邱蔓蔓通過安檢，然後來到機場巴士接駁站。
濃冬的理城，戶外的北風夾雜著片片白雪撲面吹來，割的臉上生疼，喻秋哈了一口氣搓搓臉頰，快步向前走。
接駁巴士已經停靠在固定的站牌，乘客開始陸陸續續上車，喻秋加快腳步向前走。
走近車門，候車的乘客已經都上去，站臺上不遠處一個突兀的身影浮現，喻秋停下腳步。
佟榛岔開腿坐在皮箱上，天氣寒冷，他微微縮起，兩只手不停的搓揉，偶爾低著頭，偶爾翻手機，偶爾又擡頭看看前方。
喻秋緩緩的走了過去。
或許是帶著耳麥，佟榛沒有註意站在身邊的人。
喻秋輕輕拿掉一側的耳麥，佟榛這才擡起頭，身邊的人正噙著淺笑，眉眼飛揚的看著他。
“很意外吧！高難度無縫接力下半場，凍死我了，快點讓我抱一抱取暖。”
佟榛站了起來，給了喻秋一個大大的擁抱。
喻秋想要推開，可佟榛卻懶懶的架在她身上：“好累，讓我靠3秒。”
細雪飛舞，緩緩落下，3秒而已，無數雪花融化在手心。
分開之時，喻秋拂去手心的冰水，幫佟榛拖著箱子，說：“先上車。”
車上暖氣充足，很快趕走通體的涼意，
佟榛懶散的癱坐在座位，迷迷糊糊只想打盹。
喻秋一直看著窗外，不一會兒，一顆腦袋壓在右肩，越來越重。
喻秋輕聲問：“你怎麽這麽早就在機場？”
佟榛半瞇半闔，神情迷離。
“臨時改簽的飛機，只有淩晨航班。”
喻秋使力擡了擡右肩，支持住佟榛的腦袋：“還有半小時到市區，你先瞇一會。”
佟榛閉上眼睛，小聲一句：“嗯，真舒服。”
旁邊逐漸安靜下來，耳邊只剩均勻的呼吸聲，喻秋看著窗外倒退的街區，想起第一次和佟榛從機場坐車回市區的情景。
短短的半年時間，兩人的相處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開始的平行線，逐漸交織在一起，她不確定這樣對不對，更不敢細想那些模糊的人和事。
接駁車到達市區，車站旁邊就是快捷早餐，玻璃墻上貼著各種各樣推薦餐牌。
佟榛旅途周折，現在肚子已經空無一物，看到餐牌，一步也挪不開。
“吃過早餐了嗎？”
喻秋出門前已經吃過，但是看到佟榛眼饞的模樣，說：“我陪你吃。”
餐廳裏，
喻秋點了一杯咖啡，悠閑的坐在對面。
佟榛狼吞虎咽吃完兩份套餐，伸了個懶腰，滿血覆活。
喻秋見他吃飽喝足，才問：“你提早回理城，有活動？”
佟榛嘿嘿一笑：“陪你學習。”
喻秋手裏的咖啡杯放在嘴邊，卻沒有喝，她側過臉看向玻璃墻外，只有嘴角微微勾起弧度。
佟榛偏過頭，看了一眼，戲謔道：“別忍了，想笑就笑。”
喻秋還維持著原來的姿勢，只有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就連手中的咖啡似乎也感受到這份愉悅，在咖啡杯裏歡快的沸騰，不時濺出幾滴。
“你告訴我，邱蔓蔓初五回海洲，我就初五回來，是不是夠仗義？”
喻秋抿著嘴，沒停頓半分：“仗義。”
佟榛長噓了一口氣：“有你這句，不枉我披星戴月的專程為你趕回來。”
專程為我？
喻秋楞住了，這不真實，可是佟榛又真真切切的坐在對面，她動了動放在餐桌下的手，大拇指的指甲陷進食指，手指傳來陣陣刺痛。
“發什麽楞？” 佟榛敲了敲桌面。
喻秋回過神來，手指的力度驟減，她突兀的岔開話題：“過幾天我去看何溪，你要不要一起去？”
“當然要去。” 佟榛拍了拍箱子，神情裏興致勃勃：“這裏面都是小禮物。”
回到洛熙園，佟榛收拾完行李，已經臨近中午，劉嬸按照原定計劃假期結束後，才會飛回理城，這段時間吃飯又成了問題，少不了外賣。
沙發上，佟榛正翻著，手機有消息。
喻秋：[中午要一起吃嗎？]
佟榛一看，樂了，真是要什麽來什麽：[好，去哪兒吃？]
喻秋：[先來我家。]
廚房裏，喻秋穿著圍裙，洗米，洗菜，切肉，拍蒜，一看就是熟練工。
佟榛倚在廚房門口，不可思議的嘖嘖……
很快，餐桌擺上辣椒小炒肉，麻婆豆腐，素青菜湯，和兩碗軟乎乎的米飯。
佟榛羨慕的直搖頭。
喻秋說：“嘗嘗。”
佟榛夾了一塊肉放嘴裏，邊嚼邊含糊道：“我以前以為你只會煮西紅柿雞蛋面，今天刮目相看，肉片入味有嚼勁，豆腐很嫩，沒有炒成一鍋豆腐渣……”
喻秋聽著聒噪：“你吃飯能不說話？”
佟榛哪裏忍的住。
“你知道嗎？我長這麽大都是吃劉嬸煮的飯，我媽都沒給我做過一頓飯。”
這話說的，喻秋忍不住笑了，“別把我當你媽。”
佟榛也不介意，扒了一口飯，才說：“我和我媽不對付，你也別占嘴上便宜，不過吃你煮的飯，我倒是有些情不自禁。”
喻秋不解：“情不自禁什麽？”
佟榛眼底促狹：“如果你要是個～女～的，我當然是情不自禁想娶你，可惜了。”
聽到“娶你”兩個字，喻秋頓時嗆住了，急忙捂住嘴巴，跑進廚房，咳的天昏地暗。
許久後，她才從廚房走了出來，桌上的菜已經清掃一空，小炒肉只有辣椒沒有肉，麻婆豆腐已經看不到整塊的，一旁菜湯寥寥的幾片孤寂的菜頭飄在湯裏。
對面，佟榛悠閑的喝著菜湯，滿臉寫著——人生愜意。
喻秋氣憤極了，心中大罵，口不擇言的飯桶，大飯桶。
她三口兩口吃完飯，指著洗碗槽：“吃飽喝足的那位，趕緊去洗碗。”
“啊？還要洗碗？” 佟榛搓了搓鼻梁，尷尬笑道：“哪有讓客人洗碗的道理。”
“你算什麽客人，你就是蹭飯的。” 喻秋擲地有聲。
“你——，” 佟榛被噎的啞口無語，而後，謔的站了起來：“洗就洗，誰怕誰。”
他撿起桌上的碗，在喻秋一閃而過驚訝的註視下，不動聲色的洗了碗。
下午，佟榛拎著一兜的菜，心安理得的站在門口大聲嚷嚷：“我又不是客人，我就是來蹭飯的。”
喻秋雙手抱胸，生人勿進：“蹭一頓差不多，做人要懂得分寸。”
佟榛無視某人抽搐的眼角，直接提起菜兜晃悠：“蹭飯不分時間，想蹭就蹭，你看，菜我都買好了。”
說完，他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不忘回頭懟一嘴：“放心，吃完飯以後，我也會洗碗。”
從初五開始，佟榛連續在喻秋家蹭飯，直到去梅園山的日子，喻秋慶幸終於不用再煮飯。
上午的捐贈活動結束，小朋友們都去午睡，佟榛和喻秋趴在桌上休息。
這時，何溪坐了過來，拿出畫冊和畫筆開始臨摹。
佟榛問她：“怎麽不去休息？”
何溪輕輕的搖了搖頭。
喻秋知道她的意思，說：“好，不休息，我們一起。”
何溪咧嘴笑了起來。
佟榛見何溪畫畫，隨手從包裏拿出一個小禮物：“小蘋果，送給你的。”
何溪不明白，也沒有接，眼裏警惕。
佟榛說：“我覺得你很乖，像小蘋果一樣，所以叫你小蘋果，這個禮物送給你。”
何溪還是不接。
喻秋拿過手裏的東西，遞給何溪，說：“這個哥哥叫佟榛，是我的好朋友，禮物是他買的，他想和你分享，以後我們三個就是好朋友，行嗎？”
何溪一聽，笑著點了點頭，接過緊緊的抱著禮物，紅撲撲的臉蛋，像三月太陽，暖暖的。
午休結束，小朋友都起來，佟榛分享了自己帶來的小禮品和小零食，喻秋給大家講故事，下午時光簡單，美好，臨走的時候，依舊是孩子們戀戀不舍的目光。
回程的路上，想著何溪的事，佟榛罕見的沈默。
何溪是福利院比較正常的孩子，智力和自理能力沒問題，如果有人願意收養，通過手術矯正足部畸形，送去特殊學校訓練語言，以後就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只是需要幫助的人太多，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等到希望。
在頤北的時候，他覺得自己頂著天大的煩惱，沒有一天過得順遂。
現在，每一次來梅園山，他都會對自己的行為進行一次反思，因為頤北的煩惱和梅園山這些孩子面臨的問題，幾乎不值一提。
“怎麽了？”
見佟榛許久不聲不響，喻秋有些納悶。
“沒有。” 佟榛回過神：“我只是在想何溪的事情，如果以後有需要我的地方，隨時找我。”
喻秋笑了一聲，十分直白：“你很有錢嗎？”
倒也是，佟榛想，很多事情，其實有錢就能解決，何溪的事情，也許也不例外。
他說：“談錢俗氣，不過不要小看我，必要的時候，也許我能雪中送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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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榛拖著箱子坐在到達口大廳，發了一條：[起來嗎？在幹什麽？]
喻秋接到消息，心想，這二貨早上不在被窩裏孵蛋，問東問西的，簡直匪夷所思。
喻秋：[我早就在去機場路上。]
佟榛一看回信，小心臟一陣激動的撲騰亂撞，時間掐的剛剛好。
[哦！沒事，今天起的早，有點無聊，隨便問問。]
喻秋看了一眼，果然是無所事事的家夥。
機場大廳，喻秋目送邱蔓蔓通過安檢，然後來到機場巴士接駁站。
濃冬的理城，戶外的北風夾雜著片片白雪撲面吹來，割的臉上生疼，喻秋哈了一口氣搓搓臉頰，快步向前走。
接駁巴士已經停靠在固定的站牌，乘客開始陸陸續續上車，喻秋加快腳步向前走。
走近車門，候車的乘客已經都上去，站臺上不遠處一個突兀的身影浮現，喻秋停下腳步。
佟榛岔開腿坐在皮箱上，天氣寒冷，他微微縮起，兩只手不停的搓揉，偶爾低著頭，偶爾翻手機，偶爾又擡頭看看前方。
喻秋緩緩的走了過去。
或許是帶著耳麥，佟榛沒有註意站在身邊的人。
喻秋輕輕拿掉一側的耳麥，佟榛這才擡起頭，身邊的人正噙著淺笑，眉眼飛揚的看著他。
“很意外吧！高難度無縫接力下半場，凍死我了，快點讓我抱一抱取暖。”
佟榛站了起來，給了喻秋一個大大的擁抱。
喻秋想要推開，可佟榛卻懶懶的架在她身上：“好累，讓我靠3秒。”
細雪飛舞，緩緩落下，3秒而已，無數雪花融化在手心。
分開之時，喻秋拂去手心的冰水，幫佟榛拖著箱子，說：“先上車。”
車上暖氣充足，很快趕走通體的涼意，
佟榛懶散的癱坐在座位，迷迷糊糊只想打盹。
喻秋一直看著窗外，不一會兒，一顆腦袋壓在右肩，越來越重。
喻秋輕聲問：“你怎麽這麽早就在機場？”
佟榛半瞇半闔，神情迷離。
“臨時改簽的飛機，只有淩晨航班。”
喻秋使力擡了擡右肩，支持住佟榛的腦袋：“還有半小時到市區，你先瞇一會。”
佟榛閉上眼睛，小聲一句：“嗯，真舒服。”
旁邊逐漸安靜下來，耳邊只剩均勻的呼吸聲，喻秋看著窗外倒退的街區，想起第一次和佟榛從機場坐車回市區的情景。
短短的半年時間，兩人的相處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開始的平行線，逐漸交織在一起，她不確定這樣對不對，更不敢細想那些模糊的人和事。
接駁車到達市區，車站旁邊就是快捷早餐，玻璃墻上貼著各種各樣推薦餐牌。
佟榛旅途周折，現在肚子已經空無一物，看到餐牌，一步也挪不開。
“吃過早餐了嗎？”
喻秋出門前已經吃過，但是看到佟榛眼饞的模樣，說：“我陪你吃。”
餐廳裏，
喻秋點了一杯咖啡，悠閑的坐在對面。
佟榛狼吞虎咽吃完兩份套餐，伸了個懶腰，滿血覆活。
喻秋見他吃飽喝足，才問：“你提早回理城，有活動？”
佟榛嘿嘿一笑：“陪你學習。”
喻秋手裏的咖啡杯放在嘴邊，卻沒有喝，她側過臉看向玻璃墻外，只有嘴角微微勾起弧度。
佟榛偏過頭，看了一眼，戲謔道：“別忍了，想笑就笑。”
喻秋還維持著原來的姿勢，只有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就連手中的咖啡似乎也感受到這份愉悅，在咖啡杯裏歡快的沸騰，不時濺出幾滴。
“你告訴我，邱蔓蔓初五回海洲，我就初五回來，是不是夠仗義？”
喻秋抿著嘴，沒停頓半分：“仗義。”
佟榛長噓了一口氣：“有你這句，不枉我披星戴月的專程為你趕回來。”
專程為我？
喻秋楞住了，這不真實，可是佟榛又真真切切的坐在對面，她動了動放在餐桌下的手，大拇指的指甲陷進食指，手指傳來陣陣刺痛。
“發什麽楞？” 佟榛敲了敲桌面。
喻秋回過神來，手指的力度驟減，她突兀的岔開話題：“過幾天我去看何溪，你要不要一起去？”
“當然要去。” 佟榛拍了拍箱子，神情裏興致勃勃：“這裏面都是小禮物。”
回到洛熙園，佟榛收拾完行李，已經臨近中午，劉嬸按照原定計劃假期結束後，才會飛回理城，這段時間吃飯又成了問題，少不了外賣。
沙發上，佟榛正翻著，手機有消息。
喻秋：[中午要一起吃嗎？]
佟榛一看，樂了，真是要什麽來什麽：[好，去哪兒吃？]
喻秋：[先來我家。]
廚房裏，喻秋穿著圍裙，洗米，洗菜，切肉，拍蒜，一看就是熟練工。
佟榛倚在廚房門口，不可思議的嘖嘖……
很快，餐桌擺上辣椒小炒肉，麻婆豆腐，素青菜湯，和兩碗軟乎乎的米飯。
佟榛羨慕的直搖頭。
喻秋說：“嘗嘗。”
佟榛夾了一塊肉放嘴裏，邊嚼邊含糊道：“我以前以為你只會煮西紅柿雞蛋面，今天刮目相看，肉片入味有嚼勁，豆腐很嫩，沒有炒成一鍋豆腐渣……”
喻秋聽著聒噪：“你吃飯能不說話？”
佟榛哪裏忍的住。
“你知道嗎？我長這麽大都是吃劉嬸煮的飯，我媽都沒給我做過一頓飯。”
這話說的，喻秋忍不住笑了，“別把我當你媽。”
佟榛也不介意，扒了一口飯，才說：“我和我媽不對付，你也別占嘴上便宜，不過吃你煮的飯，我倒是有些情不自禁。”
喻秋不解：“情不自禁什麽？”
佟榛眼底促狹：“如果你要是個～女～的，我當然是情不自禁想娶你，可惜了。”
聽到“娶你”兩個字，喻秋頓時嗆住了，急忙捂住嘴巴，跑進廚房，咳的天昏地暗。
許久後，她才從廚房走了出來，桌上的菜已經清掃一空，小炒肉只有辣椒沒有肉，麻婆豆腐已經看不到整塊的，一旁菜湯寥寥的幾片孤寂的菜頭飄在湯裏。
對面，佟榛悠閑的喝著菜湯，滿臉寫著——人生愜意。
喻秋氣憤極了，心中大罵，口不擇言的飯桶，大飯桶。
她三口兩口吃完飯，指著洗碗槽：“吃飽喝足的那位，趕緊去洗碗。”
“啊？還要洗碗？” 佟榛搓了搓鼻梁，尷尬笑道：“哪有讓客人洗碗的道理。”
“你算什麽客人，你就是蹭飯的。” 喻秋擲地有聲。
“你——，” 佟榛被噎的啞口無語，而後，謔的站了起來：“洗就洗，誰怕誰。”
他撿起桌上的碗，在喻秋一閃而過驚訝的註視下，不動聲色的洗了碗。
下午，佟榛拎著一兜的菜，心安理得的站在門口大聲嚷嚷：“我又不是客人，我就是來蹭飯的。”
喻秋雙手抱胸，生人勿進：“蹭一頓差不多，做人要懂得分寸。”
佟榛無視某人抽搐的眼角，直接提起菜兜晃悠：“蹭飯不分時間，想蹭就蹭，你看，菜我都買好了。”
說完，他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不忘回頭懟一嘴：“放心，吃完飯以後，我也會洗碗。”
從初五開始，佟榛連續在喻秋家蹭飯，直到去梅園山的日子，喻秋慶幸終於不用再煮飯。
上午的捐贈活動結束，小朋友們都去午睡，佟榛和喻秋趴在桌上休息。
這時，何溪坐了過來，拿出畫冊和畫筆開始臨摹。
佟榛問她：“怎麽不去休息？”
何溪輕輕的搖了搖頭。
喻秋知道她的意思，說：“好，不休息，我們一起。”
何溪咧嘴笑了起來。
佟榛見何溪畫畫，隨手從包裏拿出一個小禮物：“小蘋果，送給你的。”
何溪不明白，也沒有接，眼裏警惕。
佟榛說：“我覺得你很乖，像小蘋果一樣，所以叫你小蘋果，這個禮物送給你。”
何溪還是不接。
喻秋拿過手裏的東西，遞給何溪，說：“這個哥哥叫佟榛，是我的好朋友，禮物是他買的，他想和你分享，以後我們三個就是好朋友，行嗎？”
何溪一聽，笑著點了點頭，接過緊緊的抱著禮物，紅撲撲的臉蛋，像三月太陽，暖暖的。
午休結束，小朋友都起來，佟榛分享了自己帶來的小禮品和小零食，喻秋給大家講故事，下午時光簡單，美好，臨走的時候，依舊是孩子們戀戀不舍的目光。
回程的路上，想著何溪的事，佟榛罕見的沈默。
何溪是福利院比較正常的孩子，智力和自理能力沒問題，如果有人願意收養，通過手術矯正足部畸形，送去特殊學校訓練語言，以後就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只是需要幫助的人太多，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等到希望。
在頤北的時候，他覺得自己頂著天大的煩惱，沒有一天過得順遂。
現在，每一次來梅園山，他都會對自己的行為進行一次反思，因為頤北的煩惱和梅園山這些孩子面臨的問題，幾乎不值一提。
“怎麽了？”
見佟榛許久不聲不響，喻秋有些納悶。
“沒有。” 佟榛回過神：“我只是在想何溪的事情，如果以後有需要我的地方，隨時找我。”
喻秋笑了一聲，十分直白：“你很有錢嗎？”
倒也是，佟榛想，很多事情，其實有錢就能解決，何溪的事情，也許也不例外。
他說：“談錢俗氣，不過不要小看我，必要的時候，也許我能雪中送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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