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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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冤家路窄……
清晨，喻秋在前面蹬自行車，佟榛掛著耳機，慢悠悠尾隨，兩人始終保持著距離。
到了學校，喻秋停好車，佟榛正好進來，兩人錯身而過，喻秋鏡片後的眼睛目不斜視，佟榛更是趾高氣揚，兩人各走各的路。
咦？什麽情況？
佟榛無意尾隨，可兩人就是走的同一條路。
到了四樓，右邊是高二1班，左邊是高二2班和高二3班，只見某人朝右一拐，進了教室。
我**你大爺。
佟榛氣的不輕，他昨天就站眾目睽睽之下自我介紹，除非眼睛瞎了，否則不可能不認識，這哥們也太欠揍了。
走進教室，陸書傑不在，佟榛坐了下來，拿筆戳了戳前面。
小崔：“有事？”
佟榛調轉筆尖，“小崔，從你右邊過去三排，從前往後數第五個位置，那個四眼田雞，誰啊？”
小崔順著筆尖的方向看過去，面露驚訝：“呵，你好眼力。”
佟榛一頭霧水。
小崔索性整個人轉了過來，扒開桌上堆積如山的課本，一臉八卦。
“你發現她了？”
佟榛不屑，“沒發現，不如你提點一下？”
小崔一臉吃了蒼蠅惡心的發綠的表情。
“好好好。” 佟榛極其不願承認：“他確實有那麽一點點特別。”
小崔上下打量了佟榛一番，勉為其難相信。
“我們有三美，校花，校草和喻秋，校花就是我們樓上的高二5班的語文課代表，校草是籃球隊的高富帥隊長，至於喻秋，就是你剛才點名的四眼田雞。”
“校花校草我知道，多出來的算什麽玩意兒？” 佟榛語氣不善。
小崔反問：“難道你不是看臉才註意到？”
“去你的。”佟榛憤憤不平：“他**，就住在我家隔壁，明明知道我是同班同學，居然裝不認識。”
“呵……！” 小崔沒忍不住，直接笑了出來。
佟榛支著下巴，臉黑了一大半。
小崔幸災樂禍：“沒事，上學期有人向喻秋告白，喻秋直言不可能考慮各方面都比自己LOW的人，包括臉蛋，是不是比你更糗，哈哈哈……”
極品呀~
佟榛在小崔猖狂的笑聲中，告誡自己，這一款，不惹為妙。
“笑的這麽開心，有好事？” 陸書傑回來了。
小崔快人快語：“班長，佟榛住喻秋隔壁。”
”巧呀。” 陸書傑問：“打過招呼？”
小崔眼神玩味，“班長，佟榛多熱情，自然是打了招呼，不過，單方面的。”
陸書傑似笑非笑的喊了一句：“大崔。”
大崔迅速揪回小崔：“話多，佟榛有你熱情？看你自己的書。”
佟榛：……
沒了小崔的攪和，陸書傑才問：“被拒了？”
佟榛艱難的點了點頭。
陸書傑說：“喻秋的性格就是這樣，不是特別針對你。”
經過圖書館和伴手禮的事情，佟榛有了自己的判斷，並不糾結。
“班長，每個學校都有那麽一兩個小混蛋，不好好學習，一天到晚拽上天，我要都上心，累死。”
陸書傑一聽，忍不住大笑 ：“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我同意。”
佟榛嘴上答應，內心鄙視極了：“如果僅僅看表面，絕對是一支華麗的花瓶，但是，品格劣質。”
陸書傑尷尬的咳了一聲，否認道。
“恰恰相反，上好的青花瓷。”
佟榛不懂瓷器，可偏偏這青花瓷，他知道，姥爺客廳裏擺的那支，二老寶貝的很。
“蒙我？” 佟榛半信半疑。
“不蒙你，和我不相上下。” 陸書傑丟下一顆深水炸彈。
佟榛下意識的回憶，玻璃墻裏，小崔帶他看過的高二1班輝煌戰績，陸書傑排在第一，這個名字，似乎也在裏面。
陸書傑看出了佟榛的疑惑。
“喻秋是第二，不過上次是第一，所以下一次的排名，也許又是第一。”
佟榛詫異極了。
陸書傑說：“你們住一塊很方便，喻秋向來對事不對人，所以你如果遇到問題，她一定能幫到你。”
佟榛想起某人昨晚冷漠的態度和剛才小崔說過的話，決定還是不惹的好。
“班長就是班長，總能發現別人的發光點，不過年級第一就在我旁邊，不用舍近求遠。”
新學期，美術社負責的展示區，又到了換畫的時間。
周六一早，學校頂樓的畫室裏，大家都圍在長桌前討論這學期展區的排版。
“畫的不錯。”
聽到聲音，喻秋扭頭，陸老師正站在身後。
“現在忙嗎？”
喻秋看了一眼周圍的同學，說：“不會，張老師也在。”
陸老師點了點頭：”行，先跟我去趟辦公室，等會你再回畫室。”
路上，喻秋心裏琢磨著，大概和班裏新來的關系戶有關。
辦公室裏老師不多，陸老師示意她坐下，看看手邊的試卷。
喻秋打開，果不其然，是關系戶的成績，她翻了每一科，這樣的分數進理城中學還算勉強，但是進1班差距不小。
陸老師看出了喻秋的想法，說：“佟榛的分數是不太理想，這裏面有他自身的原因，也有異地課件差異的問題，總之他進了1班，我希望他能盡快縮短差距，跟上班裏的進度。”
“平時在學校，我已經囑咐陸書傑多幫他，如果放學在家，我讓他找你，可以嗎？”
盡管陸老師的語氣和善，喻秋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開什麽玩笑，這哥們的家長缺筋嗎？隔壁的德樹顯然更適合，理城中學作為一個傳統中學，重點班插班的情況幾乎沒有，更何況成績不怎麽樣。
至於關系戶，他那種自來熟的性子，一定順著竿子往上爬，用不了太久就會發展成隔三差五主動找上門，自己的學習任務已經很緊，如果還拖著一個人，效率一定會低下。
想到這裏，喻秋硬著頭皮推辭：“陸老師，您知道我家裏情況特殊。”
“我知道。” 陸老師微微點頭：“你今天將試卷帶回去，抽時間給佟榛講講錯題，如果以後他自己不積極，我也不勉強。”
話說明白了，喻秋心裏也松了一口氣，這種家夥，———很好搞定。
周日，清晨，陽光穿過透明潔凈的玻璃，照在窗臺的仙人掌上，刺尖金光閃閃。
只是，尖銳的門鈴聲持續不斷……
“叮咚……，叮咚……”
終於，在第五次響起，佟榛艱難的掀開被子，嘟囔道：“誰啊，一大早，不讓人睡覺。”
門外的人一身簡單的淺藍色的運動套裝，襯得面色白凈，神清氣爽。
“是你？” 佟榛十分意外。
喻秋看了一眼杵在對面的人，蓬頭垢面，夢眼惺忪，皺巴巴的T恤掛在身上，顯然一副剛剛拜別周公，腦子不太好使的模樣。
”你的成績，自己看。” 喻秋拿出試卷。
佟榛：“怎麽會在你這裏？”
喻秋說：“試卷是陸老師給我的，裏面的錯題，有一部分我已經標註了正確的解題步驟，你可以覆習一遍，如果還有問題，可以來找我。”
“還有，我抄了了幾個網址，寫在試卷背面試卷，你可以參考。”
清澈慢軟的音調，一段一段飄進耳朵，鳥兒不時嘰嘰喳喳，眼前的人也不像之前那麽惹人討厭。
喻秋離開，佟榛的心情明朗，哼著小調一路晃回二樓臥室的洗手間。
鏡子裏面的人，皺巴巴的衣服，淩亂的頭發，稀疏的青茬，渾濁口氣。
佟榛努力回憶剛才自己到底說了幾句話？一句，兩句？三句？丟人～
剛收拾好自己，門鈴又響起。
佟榛叼著面包開門一看，心裏開了花，好事成雙。
“嬸嬸，你怎麽提前來了？”
劉嬸笑瞇瞇的：“不歡迎嗎？”
“怎麽會，你一來，我又有口福了！”
佟榛又想起：“家裏怎麽辦？我叔叔呢？還有梓悅姐姐呢？”
“你媽媽已經在國外找好學校，梓悅下個月就要過去；至於你叔，現在這段公司事忙，你媽媽飯局多，所以你叔現在也不常在家裏吃飯。”
佟榛唔了一聲。
劉嬸不知道什麽時候打開冰箱，裏面堆滿了垃圾食品。
“喲，小榛，你沒去你爸那兒吃飯？成天吃的什麽東西。”
佟榛連忙關上冰箱，說：“嬸嬸，我平時都在學校食堂吃飯，爸那兒太遠，來回不方便。”
劉嬸既頭疼又無奈。
“我就知道你不會好好聽話，我這就去附近的超市買點你愛吃的。”
佟榛就怕劉嬸操心，“不著急，你大老遠跑過來，今天就叫外賣。”
劉嬸瞪著他：“吃了這麽長時間的垃圾食品，還沒吃夠？”
眼看劉嬸又要開始嘮叨，佟榛打住。
“嬸嬸，先休息一會，然後按你說的，去附近超市轉轉。”
整理完試卷，已經是傍晚，佟榛揀了一部分來的喻秋家。
前院階梯上，兩人一上一下，喻秋站在上一階，佟榛站在下一階，這樣的落差讓人局促。
“今天的試卷還有一些問題。”
“哪些？” 喻秋問。
佟榛如實道：“好幾個大題，需要一些時間。”
“我不是有標註解題步驟嗎？”
月光下，喻秋的側臉鍍著淡淡的光華，面上不鹹不淡，語氣不冷不熱。
佟榛攤開試卷解釋道：“你看，比如這道題，我覺得我的解題思路沒有錯，所以，我不理解你標註的步驟。”
喻秋看了一眼墻角昏暗的街燈，抽過試卷，說：
“這道題嗎？說說你的思路。”
“這兒？” 佟榛左右看了看，很不理解。
“黑燈瞎火，光線又不好，去我家，劉嬸今天做了好吃的曲奇餅。”
喻秋無聲的笑了笑，冷冷道：“你是來聽題的嗎？怎麽滿腦子都是曲奇餅？”
“我是，誒？你什麽意思？” 佟榛再傻也聽出了弦外之音。
“你覺得什麽意思就是什麽意思。”
喻秋雙手環在胸前，站的又高，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
耍我？
佟榛不喜歡這種感覺，退了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濃密的劍眉下，黑白分明的眼睛絲毫不掩蓋自己的情緒情緒，瞧不上和桀驁。
喻秋有種很奇怪的感覺，這人平時散漫慵懶，這種外表和內裏應該是矛盾的，但是在這個人身上又結合的很好。
片刻，佟榛抽回試卷，不屑的說：“我懂你什麽意思，抱歉了，大忙人，其實這些也不是很難。”
喻秋又補了一刀：“慢走，不送。”
回到家裏，佟榛看到桌上的熱飯熱菜，心裏的不痛快跑了一大半。
“燉魚頭，蜜汁牛肉，包菜粉絲，嬸嬸，前幾天我可能都在吃土。”
劉嬸遞來熱騰騰的米飯：“趁熱，涼了就不好吃。”
佟榛扒了一大口。
“嬸嬸，我看見你，心情就好了五分，再吃上你做的菜，心情又好了五分，什麽不開心的事情都忘了。”
劉嬸笑的眼尾的褶子一道一道。
“就你嘴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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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路窄……
清晨，喻秋在前面蹬自行車，佟榛掛著耳機，慢悠悠尾隨，兩人始終保持著距離。
到了學校，喻秋停好車，佟榛正好進來，兩人錯身而過，喻秋鏡片後的眼睛目不斜視，佟榛更是趾高氣揚，兩人各走各的路。
咦？什麽情況？
佟榛無意尾隨，可兩人就是走的同一條路。
到了四樓，右邊是高二1班，左邊是高二2班和高二3班，只見某人朝右一拐，進了教室。
我**你大爺。
佟榛氣的不輕，他昨天就站眾目睽睽之下自我介紹，除非眼睛瞎了，否則不可能不認識，這哥們也太欠揍了。
走進教室，陸書傑不在，佟榛坐了下來，拿筆戳了戳前面。
小崔：“有事？”
佟榛調轉筆尖，“小崔，從你右邊過去三排，從前往後數第五個位置，那個四眼田雞，誰啊？”
小崔順著筆尖的方向看過去，面露驚訝：“呵，你好眼力。”
佟榛一頭霧水。
小崔索性整個人轉了過來，扒開桌上堆積如山的課本，一臉八卦。
“你發現她了？”
佟榛不屑，“沒發現，不如你提點一下？”
小崔一臉吃了蒼蠅惡心的發綠的表情。
“好好好。” 佟榛極其不願承認：“他確實有那麽一點點特別。”
小崔上下打量了佟榛一番，勉為其難相信。
“我們有三美，校花，校草和喻秋，校花就是我們樓上的高二5班的語文課代表，校草是籃球隊的高富帥隊長，至於喻秋，就是你剛才點名的四眼田雞。”
“校花校草我知道，多出來的算什麽玩意兒？” 佟榛語氣不善。
小崔反問：“難道你不是看臉才註意到？”
“去你的。”佟榛憤憤不平：“他**，就住在我家隔壁，明明知道我是同班同學，居然裝不認識。”
“呵……！” 小崔沒忍不住，直接笑了出來。
佟榛支著下巴，臉黑了一大半。
小崔幸災樂禍：“沒事，上學期有人向喻秋告白，喻秋直言不可能考慮各方面都比自己LOW的人，包括臉蛋，是不是比你更糗，哈哈哈……”
極品呀~
佟榛在小崔猖狂的笑聲中，告誡自己，這一款，不惹為妙。
“笑的這麽開心，有好事？” 陸書傑回來了。
小崔快人快語：“班長，佟榛住喻秋隔壁。”
”巧呀。” 陸書傑問：“打過招呼？”
小崔眼神玩味，“班長，佟榛多熱情，自然是打了招呼，不過，單方面的。”
陸書傑似笑非笑的喊了一句：“大崔。”
大崔迅速揪回小崔：“話多，佟榛有你熱情？看你自己的書。”
佟榛：……
沒了小崔的攪和，陸書傑才問：“被拒了？”
佟榛艱難的點了點頭。
陸書傑說：“喻秋的性格就是這樣，不是特別針對你。”
經過圖書館和伴手禮的事情，佟榛有了自己的判斷，並不糾結。
“班長，每個學校都有那麽一兩個小混蛋，不好好學習，一天到晚拽上天，我要都上心，累死。”
陸書傑一聽，忍不住大笑 ：“事情不能只看表面。”
“我同意。”
佟榛嘴上答應，內心鄙視極了：“如果僅僅看表面，絕對是一支華麗的花瓶，但是，品格劣質。”
陸書傑尷尬的咳了一聲，否認道。
“恰恰相反，上好的青花瓷。”
佟榛不懂瓷器，可偏偏這青花瓷，他知道，姥爺客廳裏擺的那支，二老寶貝的很。
“蒙我？” 佟榛半信半疑。
“不蒙你，和我不相上下。” 陸書傑丟下一顆深水炸彈。
佟榛下意識的回憶，玻璃墻裏，小崔帶他看過的高二1班輝煌戰績，陸書傑排在第一，這個名字，似乎也在裏面。
陸書傑看出了佟榛的疑惑。
“喻秋是第二，不過上次是第一，所以下一次的排名，也許又是第一。”
佟榛詫異極了。
陸書傑說：“你們住一塊很方便，喻秋向來對事不對人，所以你如果遇到問題，她一定能幫到你。”
佟榛想起某人昨晚冷漠的態度和剛才小崔說過的話，決定還是不惹的好。
“班長就是班長，總能發現別人的發光點，不過年級第一就在我旁邊，不用舍近求遠。”
新學期，美術社負責的展示區，又到了換畫的時間。
周六一早，學校頂樓的畫室裏，大家都圍在長桌前討論這學期展區的排版。
“畫的不錯。”
聽到聲音，喻秋扭頭，陸老師正站在身後。
“現在忙嗎？”
喻秋看了一眼周圍的同學，說：“不會，張老師也在。”
陸老師點了點頭：”行，先跟我去趟辦公室，等會你再回畫室。”
路上，喻秋心裏琢磨著，大概和班裏新來的關系戶有關。
辦公室裏老師不多，陸老師示意她坐下，看看手邊的試卷。
喻秋打開，果不其然，是關系戶的成績，她翻了每一科，這樣的分數進理城中學還算勉強，但是進1班差距不小。
陸老師看出了喻秋的想法，說：“佟榛的分數是不太理想，這裏面有他自身的原因，也有異地課件差異的問題，總之他進了1班，我希望他能盡快縮短差距，跟上班裏的進度。”
“平時在學校，我已經囑咐陸書傑多幫他，如果放學在家，我讓他找你，可以嗎？”
盡管陸老師的語氣和善，喻秋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開什麽玩笑，這哥們的家長缺筋嗎？隔壁的德樹顯然更適合，理城中學作為一個傳統中學，重點班插班的情況幾乎沒有，更何況成績不怎麽樣。
至於關系戶，他那種自來熟的性子，一定順著竿子往上爬，用不了太久就會發展成隔三差五主動找上門，自己的學習任務已經很緊，如果還拖著一個人，效率一定會低下。
想到這裏，喻秋硬著頭皮推辭：“陸老師，您知道我家裏情況特殊。”
“我知道。” 陸老師微微點頭：“你今天將試卷帶回去，抽時間給佟榛講講錯題，如果以後他自己不積極，我也不勉強。”
話說明白了，喻秋心裏也松了一口氣，這種家夥，———很好搞定。
周日，清晨，陽光穿過透明潔凈的玻璃，照在窗臺的仙人掌上，刺尖金光閃閃。
只是，尖銳的門鈴聲持續不斷……
“叮咚……，叮咚……”
終於，在第五次響起，佟榛艱難的掀開被子，嘟囔道：“誰啊，一大早，不讓人睡覺。”
門外的人一身簡單的淺藍色的運動套裝，襯得面色白凈，神清氣爽。
“是你？” 佟榛十分意外。
喻秋看了一眼杵在對面的人，蓬頭垢面，夢眼惺忪，皺巴巴的T恤掛在身上，顯然一副剛剛拜別周公，腦子不太好使的模樣。
”你的成績，自己看。” 喻秋拿出試卷。
佟榛：“怎麽會在你這裏？”
喻秋說：“試卷是陸老師給我的，裏面的錯題，有一部分我已經標註了正確的解題步驟，你可以覆習一遍，如果還有問題，可以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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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裏面的人，皺巴巴的衣服，淩亂的頭發，稀疏的青茬，渾濁口氣。
佟榛努力回憶剛才自己到底說了幾句話？一句，兩句？三句？丟人～
剛收拾好自己，門鈴又響起。
佟榛叼著面包開門一看，心裏開了花，好事成雙。
“嬸嬸，你怎麽提前來了？”
劉嬸笑瞇瞇的：“不歡迎嗎？”
“怎麽會，你一來，我又有口福了！”
佟榛又想起：“家裏怎麽辦？我叔叔呢？還有梓悅姐姐呢？”
“你媽媽已經在國外找好學校，梓悅下個月就要過去；至於你叔，現在這段公司事忙，你媽媽飯局多，所以你叔現在也不常在家裏吃飯。”
佟榛唔了一聲。
劉嬸不知道什麽時候打開冰箱，裏面堆滿了垃圾食品。
“喲，小榛，你沒去你爸那兒吃飯？成天吃的什麽東西。”
佟榛連忙關上冰箱，說：“嬸嬸，我平時都在學校食堂吃飯，爸那兒太遠，來回不方便。”
劉嬸既頭疼又無奈。
“我就知道你不會好好聽話，我這就去附近的超市買點你愛吃的。”
佟榛就怕劉嬸操心，“不著急，你大老遠跑過來，今天就叫外賣。”
劉嬸瞪著他：“吃了這麽長時間的垃圾食品，還沒吃夠？”
眼看劉嬸又要開始嘮叨，佟榛打住。
“嬸嬸，先休息一會，然後按你說的，去附近超市轉轉。”
整理完試卷，已經是傍晚，佟榛揀了一部分來的喻秋家。
前院階梯上，兩人一上一下，喻秋站在上一階，佟榛站在下一階，這樣的落差讓人局促。
“今天的試卷還有一些問題。”
“哪些？” 喻秋問。
佟榛如實道：“好幾個大題，需要一些時間。”
“我不是有標註解題步驟嗎？”
月光下，喻秋的側臉鍍著淡淡的光華，面上不鹹不淡，語氣不冷不熱。
佟榛攤開試卷解釋道：“你看，比如這道題，我覺得我的解題思路沒有錯，所以，我不理解你標註的步驟。”
喻秋看了一眼墻角昏暗的街燈，抽過試卷，說：
“這道題嗎？說說你的思路。”
“這兒？” 佟榛左右看了看，很不理解。
“黑燈瞎火，光線又不好，去我家，劉嬸今天做了好吃的曲奇餅。”
喻秋無聲的笑了笑，冷冷道：“你是來聽題的嗎？怎麽滿腦子都是曲奇餅？”
“我是，誒？你什麽意思？” 佟榛再傻也聽出了弦外之音。
“你覺得什麽意思就是什麽意思。”
喻秋雙手環在胸前，站的又高，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
耍我？
佟榛不喜歡這種感覺，退了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濃密的劍眉下，黑白分明的眼睛絲毫不掩蓋自己的情緒情緒，瞧不上和桀驁。
喻秋有種很奇怪的感覺，這人平時散漫慵懶，這種外表和內裏應該是矛盾的，但是在這個人身上又結合的很好。
片刻，佟榛抽回試卷，不屑的說：“我懂你什麽意思，抱歉了，大忙人，其實這些也不是很難。”
喻秋又補了一刀：“慢走，不送。”
回到家裏，佟榛看到桌上的熱飯熱菜，心裏的不痛快跑了一大半。
“燉魚頭，蜜汁牛肉，包菜粉絲，嬸嬸，前幾天我可能都在吃土。”
劉嬸遞來熱騰騰的米飯：“趁熱，涼了就不好吃。”
佟榛扒了一大口。
“嬸嬸，我看見你，心情就好了五分，再吃上你做的菜，心情又好了五分，什麽不開心的事情都忘了。”
劉嬸笑的眼尾的褶子一道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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