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吃的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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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吃的嬸子
“對的呢，能免費試吃，這碟子裏的都是。”林芩說著把碟子和試吃用的筷子都往前遞了遞。
“謔！還真能免費吃啊！”藍衣嬸子驚呼出聲，嗓門出奇的大。惹得周圍的人紛紛側目。不說旁人，就是林芩也被嚇了一跳。
“那我可得好好嘗嘗！”藍衣嬸子彎腰把手裏的東西往地方一擱，起身便拿起筷子往碟子裏夾。
“唔，這麻辣味兒可真好，我就好這口！”藍衣嬸子嘴裏吃著，還不忘高聲點評。
嚼吧嚼吧，嘴裏的吃完了，又把筷子伸向了旁邊沾滿黃色調料的一小塊油豆腐，“妹子啊，你這黃色的是啥味啊？五香的麽？五香考驗手藝呢！我一嘗便知這做的好不好。”
林芩點了點頭，“是五香的。”
“嘿！你這香料調味料可真舍得放，味道不錯啊。差點就比得上我了。”藍衣嬸子維持著大嗓門，絲毫不在意周圍逐漸增多的奇怪眼神。見林芩沒咋回應，還不忘確認，“是吧？”
林芩只得頂著周圍奇奇怪怪的目光點頭接受這過於直接的表揚。
林芩的臉有些燒了起來。倒不是她臉皮多薄，她上一世活了八十歲，跟人幹仗也是常有的事兒，這要是打架吵架啥的，她是絲毫不虛。
主要吧，這眼神太怪了。她有些頂不住啊。
可很快，她就不在意這些眼神了，因為心疼了！
說話間，藍衣嬸子的筷子就沒停過，嗖嗖的往碟子裏來回伸。
眼看半碟子的油豆腐都快被吃光了，林芩臉上的笑容逐漸僵硬，她知道試吃有損耗，但也不是這樣的損耗啊。
要這麽個試吃法，誰也遭不住啊。偏生眼前的藍衣大嬸子卻是絲毫感覺不到似的。
唯一讓林芩慶幸的是，經過上午的試吃，碟子裏的油豆腐剩的不多了。加起來估計也就兩個完整油豆腐的量。
這虧得不算太多，林芩在心裏安慰自己。
“妹子，你這油豆腐做得真不錯，味道好，用料也不省。”藍衣嬸子咽下最後一口，伸手抹了抹嘴，“就是切得太小了，都沒吃痛快。”語氣帶著明顯的遺憾。
林芩臉上的笑容快要掛不住了，努力忍住想翻白眼的沖動。畢竟，試吃的樣品都已經被吃光了。這會兒再因此吵架，就虧大了。只忍痛回了句，“您要覺得好吃，可以買些回去吃個痛快。”
“瞧你這話說的，行吧，給我裝上一斤，兩種味道各來一半。”
“啥？一斤？”林芩驚訝，重覆了一遍，似乎在確認。
“嗯呢！我外孫子從小就愛吃我做的這玩意兒！你這做的味道也就比我差些，我外孫子估計也能吃！趕緊的，給我裝好了，我還得趕著去女兒家吃飯呢。”藍衣嬸子說話不甚客氣，還挺著急。仿佛剛剛慢悠悠試吃的人不是她一樣。
可林芩卻是半分不惱。
這，她是完全沒想到啊！這嬸子還真買啊！意外之喜啊，原以為就是個來占便宜的呢。
主要啊，這也不能怪她啊，之前藍衣嬸子的一番操作，任誰看了都會這麽想吧。
林芩心裏驚訝但也沒耽誤手上的動作，不出兩分鐘就給藍衣嬸子稱好一斤，還遞到對方手上。藍衣嬸子也不含糊，從衣服兜裏掏出兩張錢爽快的遞給了林芩，一張五毛的和一張一毛的。
林芩光顧著忙眼前事，倒是沒註意到小攤周圍聚集的人越發多了。這些都是剛剛被藍衣嬸子的大嗓門給吸引來的。
有幾個甚至目睹了全程，倒不是他們閑得慌。最開始他們是被那突然來的大嗓門給嚇了一跳，聽到什麽“免費試吃”也挺好奇，後來麽，主要就想看看這藍衣嬸子的臉皮到底有多厚。
八十年代，民風還是相對淳樸，不管在家如何，大夥兒出門在外多是在意臉面的。難得能見到這樣嗓門賊大不怕丟臉的人。
眼見厚臉皮的藍衣嬸子把人小老板的一小碟油豆腐全吃了不說，最後還嫌棄切得太小，沒吃痛快。當時，有幾人比小老板本人林芩還生氣。他們剛剛可都聽得一清二楚呢。
畢竟，他們想的跟林芩差不多，以為這藍衣嬸子就是來占便宜的。
可緊接著，他們也是完全沒想到，藍衣嬸子她居然掏錢了！真買啊？！
好嘛，原來有多氣憤，現在就有多好奇！這油豆腐真有這麽好吃？於是，慢慢的便圍了過來。
等林芩擡頭時，便見到了眼前的場景。
更有好事者，趁著藍衣嬸子還沒走，直接開口問，“嬸子，這油豆腐真有你說的這麽好吃？別不是你太誇張了！”
“我誇張！我又不是閑的！這味道比我還是差些的！要不信，自個兒買來嘗嘗不就知道了。不是有試吃的麽……呃，讓讓路，我著急回家呢。”藍衣嬸子想起來試吃的都被自己給吃光了，趕緊岔開話題，拎著大包小包走了。
眾人無語。
不過，卻是更好奇了。
所以，在林芩還沒完全反應過來時，圍觀的眾人，便開始下單了。
好奇味道還不簡單，人小老板背簍上的白紙寫的清清楚楚：兩分五一個。反正花不了多少錢，兩種味道都試試也才五分錢嘛。完全可以嘗試一下，而且這也快中午了，全當是花幾分錢墊墊肚子。
“給我拿兩個。”
“我也要一個麻辣的。”
“麻辣、五香一樣來一個。”
……
林芩完全沒想到，藍衣嬸子還能帶來這樣的宣傳效果，她現在是完全不心疼被吃光的一碟子油豆腐了。
這宣傳效果簡直太牛了。
一陣忙碌，等人徹底散去，都快一點了。
林芩中途也沒顧得上喝水、吃飯，這會兒早已餓的前胸貼後背，嗓子也快幹冒煙了。不過，林芩一點不難受，拿出早上帶的幹糧餅子啃得那叫一個歡兒，噎著了就灌兩口白水。
嘴角的笑意真是壓都壓不下去，竟然賣光了！五斤全賣光了！哎呀，這才中午呢，她下午都不用擺攤了，沒得賣了呀！
嗨呀，剛剛還因為守在小攤前的人太多了，遠遠看著像是在鬧事，惹得車站的工作人員出來查探，這還是林芩這麽多天來第一次見著陣仗，真是嚇了一跳呢。
雖然嘴裏啃著冷了的餅子，但此刻林芩的心情卻是這麽多天來最放松的了，仿若懸吊著的心終於落到了實處。
從這一天起，林芩似乎找到了竅門，或者說是轉運了，每天準備的油豆腐都能賣完，再也沒像之前一樣剩了許多回去。
不過，連著幾日下來，林芩發現早上早到一個小時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麽大用處，效果並不明顯。反倒是下午多留的一個小時，有時候都能趕上一上午的銷量了。
林芩考慮把出攤時間往後移，可是這出門晚了的話，被村裏人發現的可能性就會大大增加。林芩暫時還不想被發現。只能暫時作罷。
說來這幾日還發生了一樁事，是關於林芩的宣傳方法。
這事兒發生在藍衣嬸子試吃的第二天，蔡大姐幾人嘀嘀咕咕的商量了半天，才找上林芩支支吾吾的詢問能不能使用林芩的廣告宣傳法子。
為啥支支吾吾，一來是因為之前不以為意，現在主動詢問多少有些打臉。二來麽，是擔心林芩不樂意，終歸是有些遲疑和不好意思。
其實，一些臉皮厚、不問直接拿來用的人多的是，可這不是幾人都處的不錯，整天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也不是那種不要臉面的人，做不出這等事兒來。
林芩爽快同意，並不吝嗇。畢竟，這也不是她的原創啊，她也是跟著後世學來。
只是，幾人都跟著弄了，但效果卻並不林芩明顯，對各自生意幫助也不大。
林芩見狀直說是因為他們先前生意本就已經很好了。只有她因為之前的生意太差，這才凸顯出來了。幾人細想，似乎也是這個道理。再看後來林芩生意也趨於正常，心中剛升起的小疙瘩這才沒了。
*
前前後後經過了十多天，林芩的油豆腐生意漸漸步入正軌。
不過，林芩也並非每天都去，中途還是歇過一兩天，主要也是因為碰上了下雨天，林芩不想歇也不行。林芩也不浪費時間，趁機把之前家裏耽誤的活兒，還有做的不夠仔細的地方全部都規整規整。
更是趁著其中一天，雨停的快，下午還放晴了，推著家裏的菜籽去榨油了。
說起來，倒也不是林芩歇不下來，不想休息。主要還是因為家裏做油豆腐的材料開始不夠用了。
不止是油，黃豆也要用完了。
偏生今年的新豆才剛剛種下，距離成熟至少還有兩三個月的時間。林芩只能去買一些，過渡這中間的幾個月。因此，林芩還特意多種了小半畝地的豆子呢。
原本，林芩是打算趕集的時候，去鎮上買的。不過，一直都挺忙，總碰不上合適的時間。
後來一琢磨，倒是完全不用去鎮上買了。她光是買李翠雲、趙蘭和張霽舒幾家的就完全夠用了。
是的，可以跟這幾家買。因為這幾人都已經知道她在做什麽了。
李翠雲就不說了，是林芩借車的時候主動告知的。
而另外兩人能知道，都是她們自己發現的，不過發現的方式略有差別。
趙蘭是自己推測後主動找她確認的。沒辦法，村裏就數趙蘭跟她關系最近，連著找了好幾次，她都沒在家，再加上旁的蛛絲馬跡。細心如趙蘭便很輕易的推測出她在幹什麽了。
趙蘭一問，她便也沒繼續隱瞞，直接承認了。
不過，趙蘭在知道之後不僅沒因為先前被瞞著而生氣或者覺得她做小生意丟臉，反而還很擔心她，一個勁兒的勸她再仔細考慮考慮，尤其是在聽說她起早貪黑一周只賺了一塊多錢的時候。
張霽舒比趙蘭知道得略晚一些，是有一天林芩早上出攤時，碰上了早起出門的張霽舒，當場撞了個正著。雖說兩人當時就簡單的打了招呼，也沒點透這事兒。但林芩心裏明白張霽舒肯定是發現了的。
究其原因，只能說農村沒有秘密，尤其是鄰居之間。
不過，被這三人知道，林芩並不擔心。
張霽舒的性子她雖不能說很了解，但卻可以斷定絕不是那種碎嘴的人。趙蘭也是個能守住秘密的。
唯一需要擔心的便是喜歡八卦的李翠雲，不過在這件事上，林芩很放心她。因為李翠雲雖然喜歡八卦，但卻是喜歡八卦別人，她自己是一點兒不想成為八卦中心。因此她比林芩自己都還擔心被發現呢，所以必定是能守住不說的。
就這麽著，林芩陸續找了三人買黃豆，每天都忙活著自己的小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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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可得好好嘗嘗！”藍衣嬸子彎腰把手裏的東西往地方一擱，起身便拿起筷子往碟子裏夾。
“唔，這麻辣味兒可真好，我就好這口！”藍衣嬸子嘴裏吃著，還不忘高聲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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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這香料調味料可真舍得放，味道不錯啊。差點就比得上我了。”藍衣嬸子維持著大嗓門，絲毫不在意周圍逐漸增多的奇怪眼神。見林芩沒咋回應，還不忘確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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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吧，這眼神太怪了。她有些頂不住啊。
可很快，她就不在意這些眼神了，因為心疼了！
說話間，藍衣嬸子的筷子就沒停過，嗖嗖的往碟子裏來回伸。
眼看半碟子的油豆腐都快被吃光了，林芩臉上的笑容逐漸僵硬，她知道試吃有損耗，但也不是這樣的損耗啊。
要這麽個試吃法，誰也遭不住啊。偏生眼前的藍衣大嬸子卻是絲毫感覺不到似的。
唯一讓林芩慶幸的是，經過上午的試吃，碟子裏的油豆腐剩的不多了。加起來估計也就兩個完整油豆腐的量。
這虧得不算太多，林芩在心裏安慰自己。
“妹子，你這油豆腐做得真不錯，味道好，用料也不省。”藍衣嬸子咽下最後一口，伸手抹了抹嘴，“就是切得太小了，都沒吃痛快。”語氣帶著明顯的遺憾。
林芩臉上的笑容快要掛不住了，努力忍住想翻白眼的沖動。畢竟，試吃的樣品都已經被吃光了。這會兒再因此吵架，就虧大了。只忍痛回了句，“您要覺得好吃，可以買些回去吃個痛快。”
“瞧你這話說的，行吧，給我裝上一斤，兩種味道各來一半。”
“啥？一斤？”林芩驚訝，重覆了一遍，似乎在確認。
“嗯呢！我外孫子從小就愛吃我做的這玩意兒！你這做的味道也就比我差些，我外孫子估計也能吃！趕緊的，給我裝好了，我還得趕著去女兒家吃飯呢。”藍衣嬸子說話不甚客氣，還挺著急。仿佛剛剛慢悠悠試吃的人不是她一樣。
可林芩卻是半分不惱。
這，她是完全沒想到啊！這嬸子還真買啊！意外之喜啊，原以為就是個來占便宜的呢。
主要啊，這也不能怪她啊，之前藍衣嬸子的一番操作，任誰看了都會這麽想吧。
林芩心裏驚訝但也沒耽誤手上的動作，不出兩分鐘就給藍衣嬸子稱好一斤，還遞到對方手上。藍衣嬸子也不含糊，從衣服兜裏掏出兩張錢爽快的遞給了林芩，一張五毛的和一張一毛的。
林芩光顧著忙眼前事，倒是沒註意到小攤周圍聚集的人越發多了。這些都是剛剛被藍衣嬸子的大嗓門給吸引來的。
有幾個甚至目睹了全程，倒不是他們閑得慌。最開始他們是被那突然來的大嗓門給嚇了一跳，聽到什麽“免費試吃”也挺好奇，後來麽，主要就想看看這藍衣嬸子的臉皮到底有多厚。
八十年代，民風還是相對淳樸，不管在家如何，大夥兒出門在外多是在意臉面的。難得能見到這樣嗓門賊大不怕丟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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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們想的跟林芩差不多，以為這藍衣嬸子就是來占便宜的。
可緊接著，他們也是完全沒想到，藍衣嬸子她居然掏錢了！真買啊？！
好嘛，原來有多氣憤，現在就有多好奇！這油豆腐真有這麽好吃？於是，慢慢的便圍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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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卻是更好奇了。
所以，在林芩還沒完全反應過來時，圍觀的眾人，便開始下單了。
好奇味道還不簡單，人小老板背簍上的白紙寫的清清楚楚：兩分五一個。反正花不了多少錢，兩種味道都試試也才五分錢嘛。完全可以嘗試一下，而且這也快中午了，全當是花幾分錢墊墊肚子。
“給我拿兩個。”
“我也要一個麻辣的。”
“麻辣、五香一樣來一個。”
……
林芩完全沒想到，藍衣嬸子還能帶來這樣的宣傳效果，她現在是完全不心疼被吃光的一碟子油豆腐了。
這宣傳效果簡直太牛了。
一陣忙碌，等人徹底散去，都快一點了。
林芩中途也沒顧得上喝水、吃飯，這會兒早已餓的前胸貼後背，嗓子也快幹冒煙了。不過，林芩一點不難受，拿出早上帶的幹糧餅子啃得那叫一個歡兒，噎著了就灌兩口白水。
嘴角的笑意真是壓都壓不下去，竟然賣光了！五斤全賣光了！哎呀，這才中午呢，她下午都不用擺攤了，沒得賣了呀！
嗨呀，剛剛還因為守在小攤前的人太多了，遠遠看著像是在鬧事，惹得車站的工作人員出來查探，這還是林芩這麽多天來第一次見著陣仗，真是嚇了一跳呢。
雖然嘴裏啃著冷了的餅子，但此刻林芩的心情卻是這麽多天來最放松的了，仿若懸吊著的心終於落到了實處。
從這一天起，林芩似乎找到了竅門，或者說是轉運了，每天準備的油豆腐都能賣完，再也沒像之前一樣剩了許多回去。
不過，連著幾日下來，林芩發現早上早到一個小時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麽大用處，效果並不明顯。反倒是下午多留的一個小時，有時候都能趕上一上午的銷量了。
林芩考慮把出攤時間往後移，可是這出門晚了的話，被村裏人發現的可能性就會大大增加。林芩暫時還不想被發現。只能暫時作罷。
說來這幾日還發生了一樁事，是關於林芩的宣傳方法。
這事兒發生在藍衣嬸子試吃的第二天，蔡大姐幾人嘀嘀咕咕的商量了半天，才找上林芩支支吾吾的詢問能不能使用林芩的廣告宣傳法子。
為啥支支吾吾，一來是因為之前不以為意，現在主動詢問多少有些打臉。二來麽，是擔心林芩不樂意，終歸是有些遲疑和不好意思。
其實，一些臉皮厚、不問直接拿來用的人多的是，可這不是幾人都處的不錯，整天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也不是那種不要臉面的人，做不出這等事兒來。
林芩爽快同意，並不吝嗇。畢竟，這也不是她的原創啊，她也是跟著後世學來。
只是，幾人都跟著弄了，但效果卻並不林芩明顯，對各自生意幫助也不大。
林芩見狀直說是因為他們先前生意本就已經很好了。只有她因為之前的生意太差，這才凸顯出來了。幾人細想，似乎也是這個道理。再看後來林芩生意也趨於正常，心中剛升起的小疙瘩這才沒了。
*
前前後後經過了十多天，林芩的油豆腐生意漸漸步入正軌。
不過，林芩也並非每天都去，中途還是歇過一兩天，主要也是因為碰上了下雨天，林芩不想歇也不行。林芩也不浪費時間，趁機把之前家裏耽誤的活兒，還有做的不夠仔細的地方全部都規整規整。
更是趁著其中一天，雨停的快，下午還放晴了，推著家裏的菜籽去榨油了。
說起來，倒也不是林芩歇不下來，不想休息。主要還是因為家裏做油豆腐的材料開始不夠用了。
不止是油，黃豆也要用完了。
偏生今年的新豆才剛剛種下，距離成熟至少還有兩三個月的時間。林芩只能去買一些，過渡這中間的幾個月。因此，林芩還特意多種了小半畝地的豆子呢。
原本，林芩是打算趕集的時候，去鎮上買的。不過，一直都挺忙，總碰不上合適的時間。
後來一琢磨，倒是完全不用去鎮上買了。她光是買李翠雲、趙蘭和張霽舒幾家的就完全夠用了。
是的，可以跟這幾家買。因為這幾人都已經知道她在做什麽了。
李翠雲就不說了，是林芩借車的時候主動告知的。
而另外兩人能知道，都是她們自己發現的，不過發現的方式略有差別。
趙蘭是自己推測後主動找她確認的。沒辦法，村裏就數趙蘭跟她關系最近，連著找了好幾次，她都沒在家，再加上旁的蛛絲馬跡。細心如趙蘭便很輕易的推測出她在幹什麽了。
趙蘭一問，她便也沒繼續隱瞞，直接承認了。
不過，趙蘭在知道之後不僅沒因為先前被瞞著而生氣或者覺得她做小生意丟臉，反而還很擔心她，一個勁兒的勸她再仔細考慮考慮，尤其是在聽說她起早貪黑一周只賺了一塊多錢的時候。
張霽舒比趙蘭知道得略晚一些，是有一天林芩早上出攤時，碰上了早起出門的張霽舒，當場撞了個正著。雖說兩人當時就簡單的打了招呼，也沒點透這事兒。但林芩心裏明白張霽舒肯定是發現了的。
究其原因，只能說農村沒有秘密，尤其是鄰居之間。
不過，被這三人知道，林芩並不擔心。
張霽舒的性子她雖不能說很了解，但卻可以斷定絕不是那種碎嘴的人。趙蘭也是個能守住秘密的。
唯一需要擔心的便是喜歡八卦的李翠雲，不過在這件事上，林芩很放心她。因為李翠雲雖然喜歡八卦，但卻是喜歡八卦別人，她自己是一點兒不想成為八卦中心。因此她比林芩自己都還擔心被發現呢，所以必定是能守住不說的。
就這麽著，林芩陸續找了三人買黃豆，每天都忙活著自己的小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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