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自己表演完看別人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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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自己表演完看別人表演
柳葦和陸北旌手牽手——因為她穿著高跟鞋, 而且這裏都是人，走廊有些許的擁擠，為了保證不被擠散, 他們手牽手穿過走廊, 跟在工作人員的身後，走進了演播大廳, 穿過，到了後面一條走廊。
柳葦：？？？
然後, 工作人員打開這條走廊上的一個房間的門，站在門口請他們進去就座。
工作人員：“先在這裏等一等，一會兒會有人來叫你們出去。對了, 號牌都貼在胸口顯眼的地方啊。”
房間裏排著整齊的折疊椅, 跟外面演播大廳裏擺的椅子一樣。
大家紛紛落座。柳葦和陸北旌坐第一排，椅背後都貼的有號，按號入座。
坐下後, 柳葦難免好奇的伸頭往後看，一看, 都不認識。
……這就尷尬了。
她此時後悔自己平時電視看得太少，怎麽能都不認識呢，連臉熟的都沒有。
陸北旌發現孩子進來後反倒老實了, 沒有再東張西望，心中不免感嘆還是個聽話的好孩子。
後面的椅子沒坐滿, 看胸牌只到前面五個節目。
柳葦見都不認識就老老實實的坐著, 望向前方，沒有意思，停了十分鐘見這房間也沒工作人員，就從手袋中掏出手機, 戴上耳機，準備看動畫片。
陸北旌盯了她一眼，沒阻止。
心驚膽戰小心翼翼看完一集，沒人來找。
柳葦擡頭四顧，安安生生坐了五分鐘，點開了下一集。
走廊上倒是挺熱鬧的，一直有人來來去去。
一會兒，工作人員進來擡了一箱水放地上又出去了。
在座諸位伸頭看看，沒人亂動跑去開箱拿水。
柳葦看完兩集動畫，轉而開始刷視頻，因為投入，笑容不禁越咧越大。
陸北旌抽空看了一眼，看到工藤新一、琴酒等角色在跳舞。
陸北旌沒忍住好奇心，主要是在這裏也實在不必大家一起修閉口禪，要是以前，他會好好做一個友善的人，但現在跟柳葦在一塊久了，友善的面具就不太想戴了，他剛才一直沒說話也能感覺到其他人一直在看他，應該是想上來搭話，要是以前他就該主動搭話給對方臺階下了，現在他就有點懶了。
剛才沈默太久，他覺得還是應該打破沈默。
他小聲問：“看的什麽？”
他看柯南一千多集，追完就算，沒有發現如此奇異之物。
柳葦小聲說：“好玩吧，這是網友的自制動畫。”她把耳機給陸北旌一個，伴隨著動感十足的女團音樂，工藤新一、安室透等人物開始在屏幕上歡樂的扭。
陸北旌被逗樂了，網友們屬實玩得花，這種玩法他真沒見過，可見是他老了。
房間裏的空氣開始流動起來。坐在陸北旌另一邊的人開始主動伸過頭來一起看，看不看得懂都笑，開始跟陸北旌說話。
柳葦這邊也有人跟她打招呼，主動說話。
柳葦搞不清怎麽回事，也趕緊進入社交狀態，開始了廢話交際。
柳葦：“是吧，哈哈，沒有沒有，真的嗎，哈哈哈。”
從手機視頻聊到二次元，再聊到衣服鞋子，再聊到她目前的電影項目。
最讓柳葦緊張的是對方說出了她的電影，而她不知道對方是誰！能坐在這裏上前五個節目肯定不是無名之輩！
幸好還有陸北旌。
陸北旌承擔起了前輩的職責，發現她在這邊跟人說話就伸頭過來做了一下介紹，重點介紹這個跟她說話的人有什麽作品。
柳葦這才得了救。
廢話交際到了五點，四點進來，被晾到了五點。
工作人員終於想起他們來了，進來對他們說可以出去吃飯了。
柳葦：？？？
工作人員：“用餐時間是四十五分鐘，不能出去，可以吃盒飯，盒飯在食堂發。”
陸北旌站起來，領她出去吃飯。
柳葦：“怎麽現在就吃飯？不是剛才把我們領進來嗎？”領進來什麽都沒幹就去吃飯了？
陸北旌：“剛才是把人分成組，按上臺順序，那麽多表演者呢，要一個屋一個屋的分好。”
柳葦這才懂了。
陸北旌已經是第三次還是第四次來了，對流程很清楚。吃飯當然要現在吃，八點開始表演，之後肯定就沒有這麽空的吃飯時間了。
盒飯還是熱的，一盒盒的分好。
柳葦外面穿一件長羽絨服，看表演者們幾乎都是這麽穿，裏面是演出服，外面套一件。食堂裏坐得零零散散的，人並不多，因為有人不吃。
陸北旌問她吃什麽。
柳葦：“都行，我去看看。”
盒飯挺豐盛，一個個盛好裝在一次性包裝盒裏，都很幹凈。也有現盛的，可以盛完裝走，自己挑菜。葷素搭配、中西合璧，還有時興的奶茶、果撈和果切。冰淇淋也有好幾種。
還有專給回民準備的。
陸北旌拿了兩個盒飯，柳葦去端飲料和果切，兩人坐在桌上吃飯，三葷兩素，非常豐盛了。
柳葦看到陸北旌的飯裏沒有魚、蝦、排骨這類需要吐殼吐骨頭的。
他肯定是嫌麻煩。
她這份就有大蝦有排骨有魚，還有壽司和飯團。
她吃飯一是圖好吃，第二就是圖好玩，大蝦排骨這在她眼裏是好吃的，壽司飯團就是好玩的了。
陸北旌吃飯就是大口大口往裏塞，不怎麽嚼就往下吞，走過來花了十分鐘，從坐下到吃完他最多只用了三分鐘，這點時間她還在剝蝦呢。
柳葦盯著他：“你吃完了？要不再吃點？”
陸北旌看她拿的兩杯奶茶飲料：“……”
沒辦法，只好拿一杯喝。
看他一口吸下去大半杯，兩口吸完，柳葦驚了。
柳葦：“要不你吃完就先走吧，我一會兒自己回去。”
陸北旌：“你找得到路嗎？”
柳葦：“我可以問啊。”
陸北旌想了想，還是不放心。他對柳葦有種帶孩子的心態，不知道是不是被路露影響了。以前沒簽她的時候還能把她當成一個演員看，現在一年過去了，熟悉之外變成了半師半友的關系。
當然，他是老師。
既然是師長，就要承擔起帶孩子的責任來。
陸北旌：“你慢慢吃，我回幾個微信。”
他拿出手機來看微信群，等柳葦吃完。
這一會兒，桌上又多了幾個人，都是跟陸北旌搭話來的。
柳葦本來還想慢慢吃，見都引來人了，陸北旌又端起那副平易近人的面孔，立刻吃快了。她這邊幹完飯，兩人就一起告辭了。
回化妝室去漱口補妝，再回到那個等待的房間，還有人沒回來，工作人員已經過來點人數了，沒到的都打電話。
陸北旌小聲跟她說：“有人出去吃了。”
柳葦：“真的嗎。”
她發現其實也不是所有演出者都很盼望這個演出機會的樣子。
七點，房間裏的電視開始放新聞聯播。剛看完國內新聞，開始放新幾內亞的時候，工作人員進來叫陸北旌和柳葦出去準備了。
這回一出來就發現演出大廳基本已經滿員了。
底下已經坐滿了觀眾，有一個區域的全都胸口戴花，另一區域則是穿軍裝，胸口或肩上有章，還有一個區域全是民族服飾。
偌大的大廳裏坐得滿滿堂堂的，往前看，上面還有一層樓，也坐滿了。
柳葦頓時就覺得胃裏擰起來了。
緊張。
緊張到內臟都開始哆嗦。
伴舞們已經站好了，一個個方陣。
舞臺兩側都有通道。
柳葦和陸北旌各從一側上去，在後面就分開了。她被工作人員領到原來站的位置上站好，腳下的那個反光標已經拆了，現在就要靠她自己記住站位在哪裏了。
她盯著前面的提詞器的屏幕，開始在心裏念數。
123456789……冷靜冷靜冷靜……1234……
從她這裏，還可以看到就位的主持人們，大排演時她就見過這些主持人們，不過並沒有機會說上什麽話，當時大家都很認真，但今天看到他們，發現他們也都很緊張，表情都很緊繃，都在看自己手中的詞板。
發現大家都很緊張，她就更緊張了。
現在，整個舞臺上她一個人都看不到。伴舞們都改位置了，全在她身後。
本來身邊不遠處還有同唱的演出者，現在他們都不來了，只剩下陸北旌。
她往他應該出場的地方看，可惜只看到了被擋住的亞克力板。
這才真是只剩下她一個了。
不用緊張。
這是一場演出，她只是其中一個演員。
她需要演出的是一個完美的狀態。
耳麥中，導播說：“導演要說話，全體註意。”
導演的聲音緊跟著響起：“大家保持狀態，這是直播，不能出錯。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麽事，不管是麥沒有聲音了，耳機聽不見了，腳扭了，肚子疼，都不能停止表演，而且絕不能摔倒，都記住，保持狀態，給全國人民獻上一場完美的表演！”
柳葦把頭仰起來，保持狀態，導演說的，一場完美的演出。
“倒計時，60、59……”
燈光從上直射下來。
主持人出場，男女主持用力的說：“觀眾朋友們！”
“海外僑胞們！”
“讓我們歡慶這美好的節日，慶祝我們美好的春節！”
音樂震耳欲聾的響起。
伴舞們開始載歌載舞。
柳葦的耳返裏導演的聲音說：“主唱，上！”
柳葦一步穩穩的邁出去，話筒放在嘴邊，笑出完美的八顆牙，笑容燦爛的唱：“歡天喜地新時代！開創我們的新生活！”
其實她聽不清自己唱的是什麽，因為耳機裏是音樂，而聽自己唱的總覺得好像慢了三分之一拍的樣子。不過音樂老師說這是正常的，自己聽自己唱的其實不真實，這個時候就不能聽自己的，只能憑本能唱，練多了就形成條件反射了。
她現在就是在憑條件反射在唱。
不過半首後開始重覆時，她就能聽到自己的聲音了。
這時她也與陸北旌會合了，兩人現在站在了一起，合唱時還對視，還手牽手一起下臺階——因為臺階太滑了。
直到又開始分別唱的時候才把手松開，她向左邊唱，他就向右邊唱。
然後再次合唱最後一節，完美收工！
唱完，兩人一鞠躬，鏡頭轉向主持人，他們就趕緊退場。
完成第一個項目，也是最重要的亮相，柳葦下臺時還有點小激動。但此時沒多少時間慶祝，他們要趕緊回去換衣服卸妝再回來，坐臺下看演出。
一個助理跟著他們把他們送到外面，說：“化妝室估計是滿的，你們有房車的話回房車換更快。”
出了大廳就看到等著他們倆的唐希等人了，唐希趕緊上來給她裹上羽絨服，陸北旌裹都不裹，就這麽出去，一行人一路小跑，去停車場上車換衣服卸妝。
車上的暖氣挺足的，柳葦舒舒服服的換了衣服，還換了一條裙子，這是一條西裝裙，上身西裝下面是紗裙，紗裙裏面還可以穿褲子，也是一身可以立刻上采訪上節目上舞臺的裝扮。
路露的意思是避免出意外還要上臺，換衣服也要換得有準備才行，這才準備了這一套。
從車上下來，陸北旌也換了一套西裝，就是還是黑的，看不出分別。
陸北旌：“這個領子是絲質的。”
柳葦：“男生的衣服真簡單。”
陸北旌：“那也不便宜。”
兩人這回就不用跑了，走回演播大廳，在工作人員的幫助和引導下成功入座，剛好到第三個節目，小品。
柳葦剛坐下，就見前方工作人員打出熟悉的手勢，她條件反射的笑起來：“哈哈哈。”
全場都響起參差不齊的哈哈哈聲。
臺上的表演者正一臉苦相的說：“那可咋辦呢。”
柳葦趕緊翻節目單看這個小品演的是什麽，排演時她怎麽沒印象呢。
柳葦：“這個節目是新換的？”
陸北旌：“沒有。”
柳葦：“那我怎麽沒印象？”
陸北旌：“他們換本子了。”
柳葦：“哦。”
看來換得很徹底嘛。
就跟他們的節目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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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葦和陸北旌手牽手——因為她穿著高跟鞋, 而且這裏都是人，走廊有些許的擁擠，為了保證不被擠散, 他們手牽手穿過走廊, 跟在工作人員的身後，走進了演播大廳, 穿過，到了後面一條走廊。
柳葦：？？？
然後, 工作人員打開這條走廊上的一個房間的門，站在門口請他們進去就座。
工作人員：“先在這裏等一等，一會兒會有人來叫你們出去。對了, 號牌都貼在胸口顯眼的地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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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紛紛落座。柳葦和陸北旌坐第一排，椅背後都貼的有號，按號入座。
坐下後, 柳葦難免好奇的伸頭往後看，一看, 都不認識。
……這就尷尬了。
她此時後悔自己平時電視看得太少，怎麽能都不認識呢，連臉熟的都沒有。
陸北旌發現孩子進來後反倒老實了, 沒有再東張西望，心中不免感嘆還是個聽話的好孩子。
後面的椅子沒坐滿, 看胸牌只到前面五個節目。
柳葦見都不認識就老老實實的坐著, 望向前方，沒有意思，停了十分鐘見這房間也沒工作人員，就從手袋中掏出手機, 戴上耳機，準備看動畫片。
陸北旌盯了她一眼，沒阻止。
心驚膽戰小心翼翼看完一集，沒人來找。
柳葦擡頭四顧，安安生生坐了五分鐘，點開了下一集。
走廊上倒是挺熱鬧的，一直有人來來去去。
一會兒，工作人員進來擡了一箱水放地上又出去了。
在座諸位伸頭看看，沒人亂動跑去開箱拿水。
柳葦看完兩集動畫，轉而開始刷視頻，因為投入，笑容不禁越咧越大。
陸北旌抽空看了一眼，看到工藤新一、琴酒等角色在跳舞。
陸北旌沒忍住好奇心，主要是在這裏也實在不必大家一起修閉口禪，要是以前，他會好好做一個友善的人，但現在跟柳葦在一塊久了，友善的面具就不太想戴了，他剛才一直沒說話也能感覺到其他人一直在看他，應該是想上來搭話，要是以前他就該主動搭話給對方臺階下了，現在他就有點懶了。
剛才沈默太久，他覺得還是應該打破沈默。
他小聲問：“看的什麽？”
他看柯南一千多集，追完就算，沒有發現如此奇異之物。
柳葦小聲說：“好玩吧，這是網友的自制動畫。”她把耳機給陸北旌一個，伴隨著動感十足的女團音樂，工藤新一、安室透等人物開始在屏幕上歡樂的扭。
陸北旌被逗樂了，網友們屬實玩得花，這種玩法他真沒見過，可見是他老了。
房間裏的空氣開始流動起來。坐在陸北旌另一邊的人開始主動伸過頭來一起看，看不看得懂都笑，開始跟陸北旌說話。
柳葦這邊也有人跟她打招呼，主動說話。
柳葦搞不清怎麽回事，也趕緊進入社交狀態，開始了廢話交際。
柳葦：“是吧，哈哈，沒有沒有，真的嗎，哈哈哈。”
從手機視頻聊到二次元，再聊到衣服鞋子，再聊到她目前的電影項目。
最讓柳葦緊張的是對方說出了她的電影，而她不知道對方是誰！能坐在這裏上前五個節目肯定不是無名之輩！
幸好還有陸北旌。
陸北旌承擔起了前輩的職責，發現她在這邊跟人說話就伸頭過來做了一下介紹，重點介紹這個跟她說話的人有什麽作品。
柳葦這才得了救。
廢話交際到了五點，四點進來，被晾到了五點。
工作人員終於想起他們來了，進來對他們說可以出去吃飯了。
柳葦：？？？
工作人員：“用餐時間是四十五分鐘，不能出去，可以吃盒飯，盒飯在食堂發。”
陸北旌站起來，領她出去吃飯。
柳葦：“怎麽現在就吃飯？不是剛才把我們領進來嗎？”領進來什麽都沒幹就去吃飯了？
陸北旌：“剛才是把人分成組，按上臺順序，那麽多表演者呢，要一個屋一個屋的分好。”
柳葦這才懂了。
陸北旌已經是第三次還是第四次來了，對流程很清楚。吃飯當然要現在吃，八點開始表演，之後肯定就沒有這麽空的吃飯時間了。
盒飯還是熱的，一盒盒的分好。
柳葦外面穿一件長羽絨服，看表演者們幾乎都是這麽穿，裏面是演出服，外面套一件。食堂裏坐得零零散散的，人並不多，因為有人不吃。
陸北旌問她吃什麽。
柳葦：“都行，我去看看。”
盒飯挺豐盛，一個個盛好裝在一次性包裝盒裏，都很幹凈。也有現盛的，可以盛完裝走，自己挑菜。葷素搭配、中西合璧，還有時興的奶茶、果撈和果切。冰淇淋也有好幾種。
還有專給回民準備的。
陸北旌拿了兩個盒飯，柳葦去端飲料和果切，兩人坐在桌上吃飯，三葷兩素，非常豐盛了。
柳葦看到陸北旌的飯裏沒有魚、蝦、排骨這類需要吐殼吐骨頭的。
他肯定是嫌麻煩。
她這份就有大蝦有排骨有魚，還有壽司和飯團。
她吃飯一是圖好吃，第二就是圖好玩，大蝦排骨這在她眼裏是好吃的，壽司飯團就是好玩的了。
陸北旌吃飯就是大口大口往裏塞，不怎麽嚼就往下吞，走過來花了十分鐘，從坐下到吃完他最多只用了三分鐘，這點時間她還在剝蝦呢。
柳葦盯著他：“你吃完了？要不再吃點？”
陸北旌看她拿的兩杯奶茶飲料：“……”
沒辦法，只好拿一杯喝。
看他一口吸下去大半杯，兩口吸完，柳葦驚了。
柳葦：“要不你吃完就先走吧，我一會兒自己回去。”
陸北旌：“你找得到路嗎？”
柳葦：“我可以問啊。”
陸北旌想了想，還是不放心。他對柳葦有種帶孩子的心態，不知道是不是被路露影響了。以前沒簽她的時候還能把她當成一個演員看，現在一年過去了，熟悉之外變成了半師半友的關系。
當然，他是老師。
既然是師長，就要承擔起帶孩子的責任來。
陸北旌：“你慢慢吃，我回幾個微信。”
他拿出手機來看微信群，等柳葦吃完。
這一會兒，桌上又多了幾個人，都是跟陸北旌搭話來的。
柳葦本來還想慢慢吃，見都引來人了，陸北旌又端起那副平易近人的面孔，立刻吃快了。她這邊幹完飯，兩人就一起告辭了。
回化妝室去漱口補妝，再回到那個等待的房間，還有人沒回來，工作人員已經過來點人數了，沒到的都打電話。
陸北旌小聲跟她說：“有人出去吃了。”
柳葦：“真的嗎。”
她發現其實也不是所有演出者都很盼望這個演出機會的樣子。
七點，房間裏的電視開始放新聞聯播。剛看完國內新聞，開始放新幾內亞的時候，工作人員進來叫陸北旌和柳葦出去準備了。
這回一出來就發現演出大廳基本已經滿員了。
底下已經坐滿了觀眾，有一個區域的全都胸口戴花，另一區域則是穿軍裝，胸口或肩上有章，還有一個區域全是民族服飾。
偌大的大廳裏坐得滿滿堂堂的，往前看，上面還有一層樓，也坐滿了。
柳葦頓時就覺得胃裏擰起來了。
緊張。
緊張到內臟都開始哆嗦。
伴舞們已經站好了，一個個方陣。
舞臺兩側都有通道。
柳葦和陸北旌各從一側上去，在後面就分開了。她被工作人員領到原來站的位置上站好，腳下的那個反光標已經拆了，現在就要靠她自己記住站位在哪裏了。
她盯著前面的提詞器的屏幕，開始在心裏念數。
123456789……冷靜冷靜冷靜……1234……
從她這裏，還可以看到就位的主持人們，大排演時她就見過這些主持人們，不過並沒有機會說上什麽話，當時大家都很認真，但今天看到他們，發現他們也都很緊張，表情都很緊繃，都在看自己手中的詞板。
發現大家都很緊張，她就更緊張了。
現在，整個舞臺上她一個人都看不到。伴舞們都改位置了，全在她身後。
本來身邊不遠處還有同唱的演出者，現在他們都不來了，只剩下陸北旌。
她往他應該出場的地方看，可惜只看到了被擋住的亞克力板。
這才真是只剩下她一個了。
不用緊張。
這是一場演出，她只是其中一個演員。
她需要演出的是一個完美的狀態。
耳麥中，導播說：“導演要說話，全體註意。”
導演的聲音緊跟著響起：“大家保持狀態，這是直播，不能出錯。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麽事，不管是麥沒有聲音了，耳機聽不見了，腳扭了，肚子疼，都不能停止表演，而且絕不能摔倒，都記住，保持狀態，給全國人民獻上一場完美的表演！”
柳葦把頭仰起來，保持狀態，導演說的，一場完美的演出。
“倒計時，60、59……”
燈光從上直射下來。
主持人出場，男女主持用力的說：“觀眾朋友們！”
“海外僑胞們！”
“讓我們歡慶這美好的節日，慶祝我們美好的春節！”
音樂震耳欲聾的響起。
伴舞們開始載歌載舞。
柳葦的耳返裏導演的聲音說：“主唱，上！”
柳葦一步穩穩的邁出去，話筒放在嘴邊，笑出完美的八顆牙，笑容燦爛的唱：“歡天喜地新時代！開創我們的新生活！”
其實她聽不清自己唱的是什麽，因為耳機裏是音樂，而聽自己唱的總覺得好像慢了三分之一拍的樣子。不過音樂老師說這是正常的，自己聽自己唱的其實不真實，這個時候就不能聽自己的，只能憑本能唱，練多了就形成條件反射了。
她現在就是在憑條件反射在唱。
不過半首後開始重覆時，她就能聽到自己的聲音了。
這時她也與陸北旌會合了，兩人現在站在了一起，合唱時還對視，還手牽手一起下臺階——因為臺階太滑了。
直到又開始分別唱的時候才把手松開，她向左邊唱，他就向右邊唱。
然後再次合唱最後一節，完美收工！
唱完，兩人一鞠躬，鏡頭轉向主持人，他們就趕緊退場。
完成第一個項目，也是最重要的亮相，柳葦下臺時還有點小激動。但此時沒多少時間慶祝，他們要趕緊回去換衣服卸妝再回來，坐臺下看演出。
一個助理跟著他們把他們送到外面，說：“化妝室估計是滿的，你們有房車的話回房車換更快。”
出了大廳就看到等著他們倆的唐希等人了，唐希趕緊上來給她裹上羽絨服，陸北旌裹都不裹，就這麽出去，一行人一路小跑，去停車場上車換衣服卸妝。
車上的暖氣挺足的，柳葦舒舒服服的換了衣服，還換了一條裙子，這是一條西裝裙，上身西裝下面是紗裙，紗裙裏面還可以穿褲子，也是一身可以立刻上采訪上節目上舞臺的裝扮。
路露的意思是避免出意外還要上臺，換衣服也要換得有準備才行，這才準備了這一套。
從車上下來，陸北旌也換了一套西裝，就是還是黑的，看不出分別。
陸北旌：“這個領子是絲質的。”
柳葦：“男生的衣服真簡單。”
陸北旌：“那也不便宜。”
兩人這回就不用跑了，走回演播大廳，在工作人員的幫助和引導下成功入座，剛好到第三個節目，小品。
柳葦剛坐下，就見前方工作人員打出熟悉的手勢，她條件反射的笑起來：“哈哈哈。”
全場都響起參差不齊的哈哈哈聲。
臺上的表演者正一臉苦相的說：“那可咋辦呢。”
柳葦趕緊翻節目單看這個小品演的是什麽，排演時她怎麽沒印象呢。
柳葦：“這個節目是新換的？”
陸北旌：“沒有。”
柳葦：“那我怎麽沒印象？”
陸北旌：“他們換本子了。”
柳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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