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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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鳴聲
“救我！系統救我！”
林向遠嘶吼嗓音，顧不上花臂老板還在場，他只想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用場外力量將自己從尖刀下拯救出來。
緊接著，系統的機械聲響起，林向遠以為有救，嘴角浮起興奮的微笑，眼裏閃爍著光點。
他就知道，天命之子怎麽可能死在這兒？
什麽叫逆襲系統，那就是扶大廈之將傾，在意想不到之際力挽狂瀾啊！
然而，機械聲的回答卻令他感到意外，他的血液瞬間凝固，再次墜入絕望的無限深淵。
【系統提示，介於您之前的不良行為，您的主人公草根逆襲任務已失敗。重啟後系統已修正BUG，即將綁定新候選人，與您的合作將在五分鐘內解綁，祝您好運。】
“不是……這還可以換的嗎？”
系統的聲音始終帶著禮貌的笑意，像是在描述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當然，您的氣運已經消耗殆盡，這個世界還存在其他的氣運角色，系統將會自動校準。】
“你聽我解釋，我之前只是沒想那麽多！那些都是我的權宜之計啊，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啊……我只是想要賺點錢，我有錯嗎？”
機械聲再也沒有了聲音。
取而代之的是滴滴滴的幾陣短促音，林向遠絕望地閉上眼睛。他明白，這是系統正在與他斷開鏈接，正如當年他第一次綁定草根系統時一般。
他的草根夢結束了。
沒有逆襲，也沒有成功。發達過，也揮霍過，卻在最後成了破船上待宰的魚肉，連生死都得看一介莽夫鹹魚NPC的心情。
“瘋了？在扯些什麽胡話？”
回過神，林向遠懵著神經看向腦袋上方的花臂老板，對方正以一種看馬戲團的眼光看著他。
林向遠放棄了掙紮，他擡起頭，眼神冷冷望向他，幽幽勾唇譏嘲道：“……要殺要剮隨你便，死在賭鬼的手上，真是諷刺。”
“你說什麽？”
花臂老板的情緒倏然被點燃，他原本只是想要嚇一嚇出身高貴的林老板，算是出一口之前見他趾高氣揚的惡氣。沒想到，他竟然還敢頂嘴？
花臂老板順勢蹲在地上，紅著眼捏住他的下巴，語氣陰森道：“你以為我真的不敢動你？”
林向遠還想嘴臭兩句，卻驟然感受到腹中抽痛，很快，大腿上側的衣褲突然觸到一股暖意。
“激將法？對我不管用。”
花臂老板眼眶裏布滿瘋狂的血絲，他抽出匕首，刀刃上還掛著鮮紅色的血。
“瞧瞧？”，他拎著匕首的炳，在林向遠的眼前晃了晃，“頂嘴？別真以為自己高人一等了，你就是一騙子，和我這個賭鬼相比，好不到哪裏去。”
失血的眩暈感讓林向遠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他用指甲死死嵌入掌心，強迫大腦清醒。他終歸還是怕死的。那股游離在死亡邊緣的恐懼，讓他再度燃起求生的意志。
怎麽能放棄？
他不能死在這裏！
一定還有什麽方法能夠逃掉！
慌亂中，林向遠只能斷尾求生：“我在國內銀行還有三百萬，馬上送我去醫院，我給你分一半。”
“你當我傻啊？”
“我說真的”，他表情嚴肅，眼神極度認真，“沒必要騙你，死了錢又帶不走，還不如買一條命，你說對嗎？”
花臂老板沈默了。
他一言不發打量了林向遠足足半分鐘，像是在思考到底還能不能再相信一次騙子。末了，他聳動肩膀舒了口惡氣，再次報價：“……我要兩百萬。”
“成交。”
林向遠相當豪爽。
花臂老板也沒有辜負他的預想。
不僅給他弄來了船上備好的止血繃帶，還以最快的速度停靠在邊境小鎮的港口，攙扶著他下了船。
“你別和我耍花樣，你這樣跑不遠的。”
林向遠表面迎合，實際上顧左右而言他，不斷觀察沿途的風景與地貌，思索著各種可能性。
從小路跑走？
不行，他身上有傷，不僅跑不遠，還容易在醫院遇上守株待兔。
向路人求救？
也不行，光是說清楚事情就得耽誤不少時間，況且要是被送到警察局就更麻煩了。
思來想去，他註意到一輛停靠在路邊的小轎車，他抱著希冀伸長脖子，觀察內部的情況。
嗯？沒取鑰匙？
他隨即看向周圍，發現有個帶小孩的女人正在旁邊給孩子買街邊攤。
或許，他可以開車跑？
只要有車，他就能逃到邊境口岸，還能將老板甩在後面，路上隨便找個醫院開點藥，縫個針就行。
仔細想想，確實可行。
有了主意，他毫不猶豫就開始實施。
“我有點站不住了，不知道是不是傷口感染了，要不我們還是回船上，先給我來點藥？”
見他顫巍巍的踉蹌腳步，花臂老板也有些擔憂：要是人真的死這兒了，他還得逃避警察，甚至連許諾的兩百萬也一分錢拿不到。
“你坐在這裏等我，剛才路過了一家藥店，我去去就回”，說完他似乎覺得不夠放心，又低聲耳語，“你老實點，別想著跑，兩條腿是跑不遠的。”
交代完，花臂老板就快步離開。
林向遠也按照他的囑托，面色痛苦地蹲在馬路牙子邊上，直到確認老板走進轉角處，他才迅速站起來，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沖向那輛轎車。
“媽媽，車！”
小孩第一個發現意外，想要去攔，還沒走出步子就被母親護在懷裏：“別去！蹲下。”
林向遠瞥了她們一眼，當他的目光觸及到女人手中的手機時，他強硬地將其奪過，還用力推了一把她：“不想死就別來追！”
“嗚嗚嗚媽媽！”，小孩跟著沖了過去，抱住跌倒在地的母親，卻又被護在懷裏。
“沒事沒事，噓噓——”
女人驚恐地抱住孩子，生怕小孩的哭喊聲刺激到這位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暴徒。
拿到手機，林向遠哪裏顧的上這對母女，他暴力拉開車門，一屁股坐在粉色獨角獸圖案的駕駛座坐墊上，擰了兩下鑰匙，迅速啟動發動機。
喧鬧的人群很快吸引了剛走不遠的花臂老板，他回過頭，一眼就看見了正駕著車準備加速的林向遠。
該死，他就知道不該相信騙子！
不行，不能讓他跑了！
花臂老板滿腦子都是即將到手的兩百萬，有了這筆錢，他可以把賭債一筆勾銷，還能重新討個聽話的支持他愛好的媳婦兒，再用剩下的幾十萬去牌桌上翻倍，也不枉費他冒著風險來一趟……
他越想越興奮，完全忘記了人與鋼筋相撞，猶如雞蛋撞上石頭，壓根就不能相提並論。
車內，林向遠註意到不要命似的沖過來的老板，他聯想到在船上受的屈辱，踩油門的力道又重了幾分，轎車朝著老板的人影飛速前進，絲毫沒有減速的征兆，反而越沖越快。
林向遠操縱方向盤，咧著嘴，眼裏騰著瘋狂的火焰：“去死吧……去死吧……”
緊接著，天空中傳來一聲巨響。
街道兩旁看熱鬧的人群嚇得四散而空，有人在驚聲尖叫，有人在拿著手機報警。
林向遠在駕駛座上笑得癲狂，他嘴角都快咧到後腦勺去了，報仇後的痛快讓他的腎上腺素激素飆升.
“囂張啊！接著趁火打劫啊哈哈哈！”
他踩著油門往前碾了兩下，直到確認老板沒了呼吸，才倒車離開，揚長而去。
沿途，他根本不在意交通法規，在港口小鎮的馬路上橫沖直撞，還不忘給銀行打去電話。
接線的正是他的高中同學。
然而，在聽聞電話來意後，身為銀行經理的高中同學卻疑惑表示：“可是，三天前不是剛剛委托代理人，將這筆錢捐給了公益基金嗎？”
林向遠一個急剎車，險些與前車追問。
“什麽？什麽委托人？”
銀行經理也很不解，他找到備份的代理文件和林向遠的各項身份證明，甚至還有一份蓋著手印的承諾書。
“委托人……申娜娜女士，捐款對象是婦女兒童基金會，申女士還特意給基金會郵件交代，希望能把這筆錢花在重建遭受傳銷騙局的家庭定向扶貧，總捐款額除了你的這三百萬，她還添了一大半進去，湊夠了八百整，前幾天還有記者來采訪呢！”
林向遠急瘋了，拿著手機，朝著底部的麥克風怒吼：“我壓根沒委托過她！”
銀行經理也繞迷糊了，他這幾天忙著加急捐款的業績，連家都沒回幾趟，更別說看手機刷視頻，壓根不知道林向遠就是“草根幣”創始人的事情。
“捐款的所有手續也都是符合流程，手印我們也比對過，確實和你一致，你怎麽可能沒有委托過？林大老板，你該不會是反悔了吧？”
林向遠氣火攻心，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足足開了一公裏，才猛然想起，三個月前自己為了騙申娜娜結婚，專門許諾了為她建立慈善基金會的事情，還簽了不少文件，恐怕那些東西就是源頭。
“*****”
他下意識踩下剎車，卻不料正好瞥見後視鏡內的警車，款式不像是當地警察局的配色。鳴笛聲漸漸逼近，看樣子是沖著他來的。
身後，副駕駛的警督舉著喇叭朝他喊。
“林向遠，請你立即停車，這裏是滇南公安局特勤組，你因涉嫌詐騙、洗錢、非法集資以及賄賂公職人員罪被批準逮捕。重覆一遍，林向遠，請你立即停車……”
林向遠面部肌肉逐漸扭曲。
腎上腺素退去，他的大腦意識逐漸模糊，手腳漸漸不聽使喚，眼前甚至還出現了幻覺。
“都是你們欠我的，都怪那些女人，要不是你們，我怎麽會……我怎麽會啊……”
他嘴唇已然褪了血色，變得烏紫，腹部的繃帶不知道何時已經繃開，鮮血正源源不斷朝外湧出。
下一刻，他雙手一頓，下意識朝著一邊甩去，腳上的力氣再也頂不住剎車片。
車輛瞬間歪扭，以高速朝著港口欄桿駛去。
“嘭——”
轟鳴聲與爆炸聲接連響起。
遠處街角，追來的警車隨即停下，警員們紛紛下車，有的往事故現場沖去，有的組織民眾撤離。其中，剛才用喇叭喊話的主事人拿著對講機，等待著特警傳來的訊息。
“呲滋——”
對講機傳來電流聲，主事人按下按鈕：“什麽情況？還活著嗎？”
“報告，嫌疑人當場死亡。”
“好，知道了。”
主事人收起對講機，望向遠處。
黑煙騰起，滾滾的煙霧掩蓋了一切，幾名特警拉著擔架將車內的遺骸擡出。街角旁，旭日初升，黑夜的幕布漸漸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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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知道，天命之子怎麽可能死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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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我解釋，我之前只是沒想那麽多！那些都是我的權宜之計啊，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啊……我只是想要賺點錢，我有錯嗎？”
機械聲再也沒有了聲音。
取而代之的是滴滴滴的幾陣短促音，林向遠絕望地閉上眼睛。他明白，這是系統正在與他斷開鏈接，正如當年他第一次綁定草根系統時一般。
他的草根夢結束了。
沒有逆襲，也沒有成功。發達過，也揮霍過，卻在最後成了破船上待宰的魚肉，連生死都得看一介莽夫鹹魚NPC的心情。
“瘋了？在扯些什麽胡話？”
回過神，林向遠懵著神經看向腦袋上方的花臂老板，對方正以一種看馬戲團的眼光看著他。
林向遠放棄了掙紮，他擡起頭，眼神冷冷望向他，幽幽勾唇譏嘲道：“……要殺要剮隨你便，死在賭鬼的手上，真是諷刺。”
“你說什麽？”
花臂老板的情緒倏然被點燃，他原本只是想要嚇一嚇出身高貴的林老板，算是出一口之前見他趾高氣揚的惡氣。沒想到，他竟然還敢頂嘴？
花臂老板順勢蹲在地上，紅著眼捏住他的下巴，語氣陰森道：“你以為我真的不敢動你？”
林向遠還想嘴臭兩句，卻驟然感受到腹中抽痛，很快，大腿上側的衣褲突然觸到一股暖意。
“激將法？對我不管用。”
花臂老板眼眶裏布滿瘋狂的血絲，他抽出匕首，刀刃上還掛著鮮紅色的血。
“瞧瞧？”，他拎著匕首的炳，在林向遠的眼前晃了晃，“頂嘴？別真以為自己高人一等了，你就是一騙子，和我這個賭鬼相比，好不到哪裏去。”
失血的眩暈感讓林向遠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他用指甲死死嵌入掌心，強迫大腦清醒。他終歸還是怕死的。那股游離在死亡邊緣的恐懼，讓他再度燃起求生的意志。
怎麽能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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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還有什麽方法能夠逃掉！
慌亂中，林向遠只能斷尾求生：“我在國內銀行還有三百萬，馬上送我去醫院，我給你分一半。”
“你當我傻啊？”
“我說真的”，他表情嚴肅，眼神極度認真，“沒必要騙你，死了錢又帶不走，還不如買一條命，你說對嗎？”
花臂老板沈默了。
他一言不發打量了林向遠足足半分鐘，像是在思考到底還能不能再相信一次騙子。末了，他聳動肩膀舒了口惡氣，再次報價：“……我要兩百萬。”
“成交。”
林向遠相當豪爽。
花臂老板也沒有辜負他的預想。
不僅給他弄來了船上備好的止血繃帶，還以最快的速度停靠在邊境小鎮的港口，攙扶著他下了船。
“你別和我耍花樣，你這樣跑不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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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他身上有傷，不僅跑不遠，還容易在醫院遇上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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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行，光是說清楚事情就得耽誤不少時間，況且要是被送到警察局就更麻煩了。
思來想去，他註意到一輛停靠在路邊的小轎車，他抱著希冀伸長脖子，觀察內部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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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隨即看向周圍，發現有個帶小孩的女人正在旁邊給孩子買街邊攤。
或許，他可以開車跑？
只要有車，他就能逃到邊境口岸，還能將老板甩在後面，路上隨便找個醫院開點藥，縫個針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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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主意，他毫不猶豫就開始實施。
“我有點站不住了，不知道是不是傷口感染了，要不我們還是回船上，先給我來點藥？”
見他顫巍巍的踉蹌腳步，花臂老板也有些擔憂：要是人真的死這兒了，他還得逃避警察，甚至連許諾的兩百萬也一分錢拿不到。
“你坐在這裏等我，剛才路過了一家藥店，我去去就回”，說完他似乎覺得不夠放心，又低聲耳語，“你老實點，別想著跑，兩條腿是跑不遠的。”
交代完，花臂老板就快步離開。
林向遠也按照他的囑托，面色痛苦地蹲在馬路牙子邊上，直到確認老板走進轉角處，他才迅速站起來，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沖向那輛轎車。
“媽媽，車！”
小孩第一個發現意外，想要去攔，還沒走出步子就被母親護在懷裏：“別去！蹲下。”
林向遠瞥了她們一眼，當他的目光觸及到女人手中的手機時，他強硬地將其奪過，還用力推了一把她：“不想死就別來追！”
“嗚嗚嗚媽媽！”，小孩跟著沖了過去，抱住跌倒在地的母親，卻又被護在懷裏。
“沒事沒事，噓噓——”
女人驚恐地抱住孩子，生怕小孩的哭喊聲刺激到這位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暴徒。
拿到手機，林向遠哪裏顧的上這對母女，他暴力拉開車門，一屁股坐在粉色獨角獸圖案的駕駛座坐墊上，擰了兩下鑰匙，迅速啟動發動機。
喧鬧的人群很快吸引了剛走不遠的花臂老板，他回過頭，一眼就看見了正駕著車準備加速的林向遠。
該死，他就知道不該相信騙子！
不行，不能讓他跑了！
花臂老板滿腦子都是即將到手的兩百萬，有了這筆錢，他可以把賭債一筆勾銷，還能重新討個聽話的支持他愛好的媳婦兒，再用剩下的幾十萬去牌桌上翻倍，也不枉費他冒著風險來一趟……
他越想越興奮，完全忘記了人與鋼筋相撞，猶如雞蛋撞上石頭，壓根就不能相提並論。
車內，林向遠註意到不要命似的沖過來的老板，他聯想到在船上受的屈辱，踩油門的力道又重了幾分，轎車朝著老板的人影飛速前進，絲毫沒有減速的征兆，反而越沖越快。
林向遠操縱方向盤，咧著嘴，眼裏騰著瘋狂的火焰：“去死吧……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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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兩旁看熱鬧的人群嚇得四散而空，有人在驚聲尖叫，有人在拿著手機報警。
林向遠在駕駛座上笑得癲狂，他嘴角都快咧到後腦勺去了，報仇後的痛快讓他的腎上腺素激素飆升.
“囂張啊！接著趁火打劫啊哈哈哈！”
他踩著油門往前碾了兩下，直到確認老板沒了呼吸，才倒車離開，揚長而去。
沿途，他根本不在意交通法規，在港口小鎮的馬路上橫沖直撞，還不忘給銀行打去電話。
接線的正是他的高中同學。
然而，在聽聞電話來意後，身為銀行經理的高中同學卻疑惑表示：“可是，三天前不是剛剛委托代理人，將這筆錢捐給了公益基金嗎？”
林向遠一個急剎車，險些與前車追問。
“什麽？什麽委托人？”
銀行經理也很不解，他找到備份的代理文件和林向遠的各項身份證明，甚至還有一份蓋著手印的承諾書。
“委托人……申娜娜女士，捐款對象是婦女兒童基金會，申女士還特意給基金會郵件交代，希望能把這筆錢花在重建遭受傳銷騙局的家庭定向扶貧，總捐款額除了你的這三百萬，她還添了一大半進去，湊夠了八百整，前幾天還有記者來采訪呢！”
林向遠急瘋了，拿著手機，朝著底部的麥克風怒吼：“我壓根沒委托過她！”
銀行經理也繞迷糊了，他這幾天忙著加急捐款的業績，連家都沒回幾趟，更別說看手機刷視頻，壓根不知道林向遠就是“草根幣”創始人的事情。
“捐款的所有手續也都是符合流程，手印我們也比對過，確實和你一致，你怎麽可能沒有委托過？林大老板，你該不會是反悔了吧？”
林向遠氣火攻心，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足足開了一公裏，才猛然想起，三個月前自己為了騙申娜娜結婚，專門許諾了為她建立慈善基金會的事情，還簽了不少文件，恐怕那些東西就是源頭。
“*****”
他下意識踩下剎車，卻不料正好瞥見後視鏡內的警車，款式不像是當地警察局的配色。鳴笛聲漸漸逼近，看樣子是沖著他來的。
身後，副駕駛的警督舉著喇叭朝他喊。
“林向遠，請你立即停車，這裏是滇南公安局特勤組，你因涉嫌詐騙、洗錢、非法集資以及賄賂公職人員罪被批準逮捕。重覆一遍，林向遠，請你立即停車……”
林向遠面部肌肉逐漸扭曲。
腎上腺素退去，他的大腦意識逐漸模糊，手腳漸漸不聽使喚，眼前甚至還出現了幻覺。
“都是你們欠我的，都怪那些女人，要不是你們，我怎麽會……我怎麽會啊……”
他嘴唇已然褪了血色，變得烏紫，腹部的繃帶不知道何時已經繃開，鮮血正源源不斷朝外湧出。
下一刻，他雙手一頓，下意識朝著一邊甩去，腳上的力氣再也頂不住剎車片。
車輛瞬間歪扭，以高速朝著港口欄桿駛去。
“嘭——”
轟鳴聲與爆炸聲接連響起。
遠處街角，追來的警車隨即停下，警員們紛紛下車，有的往事故現場沖去，有的組織民眾撤離。其中，剛才用喇叭喊話的主事人拿著對講機，等待著特警傳來的訊息。
“呲滋——”
對講機傳來電流聲，主事人按下按鈕：“什麽情況？還活著嗎？”
“報告，嫌疑人當場死亡。”
“好，知道了。”
主事人收起對講機，望向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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