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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媳見公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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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媳見公婆

求完婚後的第二天,良旌就背著父母同我先斬後奏去領了結婚證,早上想睡懶覺的我都是被他強行拉起來的,他為我穿上他早就準備好的白襯衫,一件按照我身材定制的結婚衣,一大早天還沒亮他就開始搗鼓熨鬥,將我和他的白襯衫熨燙得整潔沒褶皺。

我們都向工作的地方請了假,我本想睡醒再去,良旌總覺得最近民政局結婚的新人多比較擠,操心過多,怕排不到我們,工作人員就下班了。

睡眼朦朧的我聽到他嘮叨結婚的話,在他頭一次將我從床上攬起來穿白襯衫後,我瞌睡頓時沒了,整個人立即清醒過來,我頭一次那麽早起,天沒亮就開始隨良方生收拾打扮,我們在廁所擦得明亮的鏡子前還練習了一會兒拍照微笑。

盡管我們早點去了民政局,已經有一群新人在排隊了。我看了看日歷上良旌挑的吉日,今天雖是好日子,也不是什麽節日,可能寒假從外地跑回來過年順便結婚的情侶略多。

領完證後,彼此的感覺很特殊新奇,又覺得沒什麽不同,但他終於滿足我正大光明成為了他的老婆,他的父母是無法拆散我們的。再者我也不會再出爾反爾要跟他分手,他知道我怕麻煩,離婚多麻煩,還要分割財產,如無必要,他沒太大的過錯,他覺得我不會離婚了。

從民政局裏出門,我們看著紅得喜慶的結婚證上,持證人的名字羅西和謝良旌,與我們那一年的登記日期,以及結婚證字號。我嘹亮地喊了他一聲:“老公。”

他笑意濃重地答應道:“哎,老婆。”

良旌終於不再別扭了,我們一路上跟傻帽似的不停地喊對方老公和老婆,叫了半天覺得這種稱呼太老氣了,沒結婚以前叫有一種刺激感,婚後再叫反而沒有那種情調了。於是我改了主意商量:“老公老婆叫多了像老夫老妻似的,不好玩,以後你叫我女朋友吧,我叫你男朋友,顯得年輕。”

他稍微撇撇嘴,不答應:“你怎麽回事?變來變去的,我適應著習慣了以後你三分鐘熱度又開始變,我真怕你婚後愛上別人了,不成,就按照之前那麽叫。”

“切,那你叫你的,我叫我的,我就叫你男朋友。”我寶貝地揣著結婚證,時不時喜滋滋地拿出來摸一摸,看一看。

“隨你怎麽叫,就是晚上叫得小聲點,房子隔音沒做好,我回頭重新找人大整改裝修一下。”他也把自己那本結婚證翻來覆去地看,那張文靜俊俏的臉上總露出傻笑,先生淡笑時牙齒在陽光下清亮得白如玉石。

“謝良旌。”我抱臂打量他那副沈浸於幸福中的模樣。

“嗯?在,老婆。”他連忙回神端詳我的狀態,每當我叫他的全名,他就覺得我要罵人,便伏低做小。他怕我莫名其妙生氣,突然吐出了一串數字,取悅著我,表示他已經把我們的結婚日期和證件字號背下來了。

我滿意地伸手勾了勾手指,他聽話地靠過來靜候佳音,我頓時抱住這個新婚老男人白凈的臉和嘴巴獸性大發地啃了一通,他虛歲都三十歲了,長相看著還像二十幾歲,跟我一樣不顯老。

我倆激烈地親到了車裏去,他熟練地放平椅子壓到了我身上來,順便從駕駛儲物箱裏摸出了避孕套,我們婚後的第一次就這麽草率地完成了。他看我意猶未盡的模樣,嘴角上揚地笑說今晚爹和桂鳳回長夏街了。

我們領證回家後,屋子裏也沒人,一起洗了個澡再戰,我和他很有儀式感地喝了交杯酒及時入洞房。他的功夫勢如破竹,我也越來越淪陷,我體驗了一次又一次的美妙之後,身下突然出了血。良旌僵硬著嚇了一跳,以為我黃/體/酮破裂,不敢再輕舉妄動,他安排著要帶我去醫院檢查,開始責怪自己忘情後不由自主粗魯了起來。

結果我發現是月經來了,他松了一口氣。我如實告訴他,沒覺得他粗魯,反而太溫柔了,生怕傷到我似的。他回神過來想了想,除了最後面,他在前面大部分都很克制自己。但他被烏龍嚇到從此之後幾乎沒有用過蠻力,除了喝醉或者吵架吃醋時。

我和良旌剛扯證那幾天消耗了很多避孕套,疑神疑鬼的爹以為我們在造人,老人家就算再想抱孫子也覺得這樣名不正言不順。

爹早就想找親家商量我們的婚事,良旌依著我的意見,沒理會他那對喜歡作妖的父母,但事到臨頭辦婚宴,不得不通知他們了。

就算兩兩相厭,醜媳婦總得見公婆。

我們訂婚和扯證不超出一個星期,謝良旌恰好被父母叫回去相親。他從來沒有正面接受過相親,之前一直避著,怎知這次父母把相親的女孩子請到了家裏去,打他一個措手不及,於是他趁上廁所的時間給我打電話,火燒火燎地逼我徹底地面對他那對催婚的父母。他在電話裏頭痛地說我再不來,他就要被訂出去了。

他爸媽就沒打消過給他相親的念頭,他們以前就不滿意我品學兼優的姐姐,明明得知兒子有女友的情況下,他們還在不停地給他相親。我從前替我姐不值,氣得報覆心來了每次跑去搗亂掉他的相親,順便把他解救出來,他每次都是被各種理由騙過去的,所以後來他們再怎麽叫他去哪裏做什麽,他都不肯相信,幾乎連家都不回了。

謝家父母為良旌介紹的女性確實都很優秀,都是高學歷、家庭背景好的女士。他心裏裝著我姐和我,哪能讓這不成器的家夥去禍害別人。雖然我曾經自卑孤僻,但不會表現出來,覺得不如別人的心態也只是一時的,在我經歷過很多事情以後,我清楚自己想要什麽,再也不會被這些身外之物打敗。

我被逼上梁山殺過去搶人,土匪頭子打劫似的敲門,他們家的門都被我敲得仿若地震了。我聽見他的父母在裏面恐慌地喊道:“別開門!肯定又是那個拆散良旌姻緣的搗蛋鬼來了!哎呀!當初我兒子怎麽偏偏就找到了知青,以至於招惹來那個陰魂不散的活祖宗!”

謝家早就見識過我當初幫我姐為良旌打斷相親的鬧騰場景,我沒少和謝家父母臉紅脖子粗地對罵,他們潑我一臉水,我提起水壺也潑他們渾身上下更多的水,良旌在中間兩頭擋著也渾身上下都是茶水,茶葉都貼在了他的頭上和臉上,但他縱容著我胡來總是咳嗽掩飾尷尬並發笑。

當救星和真命天女殺上門來,良旌壓根不聽父母的勸阻,他那練拳的渾身力氣誰阻擋得了,一開門就與我撲了個滿懷,喊了一聲:“老婆,你怎麽才來!我都快被那兩位糊塗的……按頭出軌了……”

他沒敢學我管爹叫老東西。

我扒拉著他的脖子,整個人掛在他的身上,一聲聲地撒嬌喚他老公,我還把他的手放在我肚皮上,埋怨道:“我都有了,你怎麽還去相親呢?!”

等不明所以的媒婆和尷尬的女方道歉走了,謝父捂著發痛的頭,顫顫巍巍地指著我罵道:“姓羅的,你給我滾出去!你安的什麽心?是想讓你姐夫守著你姐一輩子不結婚嗎?每次他相親你都要來搗亂,我們家上輩子到底欠了你什麽?!”

謝母也唉聲嘆氣拿我沒轍兒,她勸道:“好孩子,你放過我們家良旌吧,我知道你也是心疼你姐,但是良良這麽大了,都快三十歲了,總要成家的呀!他再不結婚,以後誰要他,你就……”

我直接把結婚證翻開來摔在了茶幾上:“請你們睜大眼睛看清楚,我要了,他已經是我的人了!你們真當我還在配合他演戲呢?”

謝家父母看到那本紅紅的結婚證,兩位老人家頓時覺得昏天黑地,他們交錯搖晃了一下身子,不可置信地叫喊道:“蒼天啊!殺千刀的!這肯定是你們買的假證!我……你們……想把我們氣進棺材嗎?你們……你們……對得起知青嗎?!”

“少給我扯對不對得起我姐,是你倆對不起她,讓她沒能和良旌結婚!我等了那麽多年,現在該輪到我了,你們又想插手我和他的婚事,我是不依的,我什麽脾氣你們知道。我和良旌得不到安生日子,你倆也別想好過!別以為我跟我姐一樣是面團由你們揉搓!我話擱這兒了,誰再敢給他相親,我鬧到你們工作的地方去,讓你們顏面盡失!”我無賴似的坐沙發上翹腿在茶幾上,吩咐良旌給我倒茶,他倒是聽話沒在父母面前說我一句話,全程都很配合我,很給我面子。

我後來問良旌,不管我如何胡作非為甚至不尊敬他的父母,他怎麽不說我一句呢?他說他覺得只有我能震懾住他的父母,他更覺得青子當初早該這麽幹,破了假正經的父母的規矩,讓他們奈何不了我們。

我這麽惡劣的態度,謝家父母顯然不同意,也掂量著想跟我談判。但謝母想著我剛剛撒謊說懷孕的事,猶豫著內心似乎已站到了我這邊,她突然有些和氣地坐到了我旁邊問道:“壞丫頭,你真的有了?”

“我結婚證都拿出來了,你們說呢?是想讓我未婚先孕嗎?我就是懷孕了,他才急得跟我扯證。我倆成天住一個房子裏,你們真以為是合租室友呢?我跟他床都上穿了,房也一起買了。不信你們打電話問我爹……”我擡起頭往上看,更高傲地不想瞅他們一眼。

謝父沈默了,他強拉應變能力不錯的良旌進了書房說話。謝母在旁邊端茶倒水給我,他們再反對也還顧著禮儀,她繼續為難地問我幾個月了?

我想了想,編道:“一個月多吧。”

“我兒子我心裏清楚,這孩子從小老實,不可能背著我們在外面搞大女孩子的肚子……他背著我們跟你辦結婚證,肯定是你使壞教他……我那麽優秀的兒子都被你這個壞丫頭教得不是個人了!”她半信半疑,皺眉思慮著,“一個月多你就知道懷了?去醫院檢查了嗎?懷孕報告單呢?要不要我下樓買個驗孕棒?”

“我月經推遲幾日我難道不清楚嗎?我現在和他每天睡一起,我自然上心啊。報告單你也配看,哼。你好意思說清楚你兒子?他從小到大想要什麽,你們在乎嗎?不是我教壞他,而是他有了自己獨立的意志!”

“你……我跟你沒話說……長輩說一句,你頂十句!你要是成了我兒媳婦,你這麽惡的性子,我還有一天好日子過嗎?”她按了按自己的腦門,為了順氣喝了一口茶。

但是等謝父和良旌從書房裏出來的時候,謝母頓時起身往兒子身邊走去,被父親打得嘴角滲血的良旌左躲右閃不習慣她現在的關心,他只委屈巴巴地找我求寬慰,在我耳邊低聲說:“你扯這個謊紙包不住火,我爸現在暫時信了,他打電話和你爹溝通了一下,你爹挺機靈的,幫著你罵了我爸一頓,讓我們家必須負責,說他最近正想來找他們來著。”

我擦掉了良旌嘴邊的血跡,心疼地吻了一下他的額頭,我倆竊竊私語的恩愛模樣,也被走到一旁商量事情的謝家父母看入了眼裏。

由於我爹的幫忙撒謊,謝家這對保守的父母不相信有父親能拿自己女兒的清白開玩笑,大半是信了我懷孕的事。

想抱孫子的謝母心軟下來竟拉著我那氣頭上的準公公勸道:“我們不是那麽想兒子結婚生子,讓我們抱上孫子嗎?現在那壞丫頭肚子裏孩子都有了,豈不是一次性解決了兩件好事嗎?生米都已經煮成了熟飯,難不成讓兒子始亂終棄,拋妻棄子,跟她離婚嗎?她脾氣再討厭,心地還是好的,我以前聽知青說西西很向著家裏人,我們幫他們把婚姻辦了,一切就水到渠成了,她也不會跟我們對著幹了,是不是?”

果然還是過來人心疼女人,以前我也聽我姐說了,主要反對這樁婚事的都是謝父,良旌的媽媽雖然配合著一家之主,也幫她說過話。

嘴硬的準公公沒好氣罵道:“你看那個瘋丫頭,她那副做派,在我家裏把腳擱茶幾上當爺呢?!她哪裏是警察?分明是一個黒社會大嫂!不知道學校怎麽讓這種沒規沒矩的女孩子畢業!她簡直坐沒有坐像,站沒有站像!真是沒教養,她竟然還敢對我們挑刺,她倒是成了我的丈母娘和你的婆婆了!娶妻要娶賢,這種瘋丫頭影響三代人!”

我有理有據地反駁道:“喲,你以為你這大男子主義的老古董好到哪裏去了?我再瘋都比你強!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那副嘴臉,你要是從一開始對我姐好,對我家態度好,我能這麽不服你們?說別人之前不看看自己什麽德行!值不值得被尊重!你家兒子還真就看上我了,什麽鍋配什麽蓋!別把你們自己也罵進去了!我上頭做實事的好領導批評我,我屁都不放一個!對你們這種人,我屁多得不得了,一直噗噗放!”

準公公氣得扶著另一邊的沙發坐了下去,生怕自己高血壓上來被氣得倒地,他拍手冷笑道:“你看看,你們看看,這成何體統,目無尊長,我說一句她接多少句!什麽都塞不住她的利嘴!”

謝母從旁相勸讓他熄火,又是端茶給他喝,又是給我們使眼色暗示我們少說幾句。

良旌沒事人一樣在旁邊聽得發笑,他爸媽就罵他還有臉笑,他就抿住嘴了。我在沙發上往後一靠,打抱不平:“我老公愛怎麽笑就怎麽笑,連你們的兒子笑你們都要管,你們的兒子笑你們都不高興,真是閑得發慌!摁頭讓人家吃傻缺苦呢?”

謝父咬牙切齒地指著我,一副想吃人的樣子,特別氣勢威嚴地警告道:“死丫頭,不服管教了你,你再頂一句嘴試試!要不是看你懷了,我必須得親自替你爹教訓你!”

我就頂嘴怎麽了?我從小別得不會,就不會受冤枉氣而頂嘴最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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