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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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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事

我在外無所事事流浪的幾日,我不知道,原來良旌一直尾隨著跟蹤我,可能我的情緒異常低落,就沒能察覺身後悄悄守護著我的人。他那天抽空回去翻找忘在家裏的文件,敏銳地發現我有一部分衣物和常用的行李箱都不見了,也看見了我給桂鳳貼在水杯上的便利條。

嚇了一跳的良旌先找去政務中心,聽同事說我有事請假了很多天,然後他一邊緊張擔心地打電話,一邊急得開車四處在縣城裏找我,真那麽巧被他看見了路上閑逛的我。

良旌反省理解著想給我安靜幾天的空間,便沒有貿然找上來,他跟蹤到賓館後也暫時住在了附近。

連續幾日,我獨自去良旌生活過的大部分地方時,他也在後面註視著我的一舉一動,默默與我一起重溫他自認為不堪的過去,不禁百味雜陳。他能感受到我這麽強勢的女人有多麽愛他,也看出堅定的我動搖了,他心悸地看透我終於對這份感情出現的猶猶豫豫。

第四天,我在賓館睡到中午起來收拾清楚,準備繼續出去散心到處逛時,我以為壓根沒人知道我的行蹤,隨手打開房門那一刻發現守株待兔的良旌竟然守在門口,我再關門已來不及了。

不知是他追我回去的決心太強烈,還是他猛增的力氣確實比我大一些,我咬緊牙關負隅頑抗地關門,最終被他不折不撓地擠了進來。

我們互相在門口抵抗的時候,我摸不著頭腦地問他怎麽知道我在這兒!

良旌老實說了以後,我都不讓他進來。他真心實意地說,當他發現我離開那一刻,他心慌到瘋了一樣跑出來滿大街地找我,他不想說什麽不能沒我的話,而是他發現自己愛我的程度已經超越了自己的想象,幡然醒悟後,甚至感覺這份愛超越了過去。

我們說話之間也如常提到了青子,但這一次我鬧騰地哭喊道:“青子、青子……你們成天就知道說青子,幾雙眼裏有半個我嗎?我才是活生生站在你們面前的人!你也別拿那些遲來的花言巧語騙我了!我不信!”

雖然我也很想念青子,但我始終覺得自己好像活在她的陰影之下,一生都無法剝離那種有她醒目存在的面積。

良旌破門而入的下一步,他毫不狡辯地向我說真的是他錯了,他沒來得及及時訴說自己的心意,惹得我傷心難過,沒有安全感。

我聽不進去他的話,總覺得都是為了挽留我的謊言,我依舊歇斯底裏吼道:“你說讓我給你時間,我等了這麽多年,你還要我等多久?!你什麽時候才能完完整整地記起我姐不在的事情,每天都不要逃避,每天都去接受現實,然後從內心接受我?真正地愛上我?我覺得我不會等到那一天了,我太累了,不想再拉扯下去,分手吧。”

最好的前任不是跟死了一樣,如果有機會,我寧願用我自己的生命換我姐回來,成全他們如願以償地在一起,良旌勉強與我在一起,真是為難他了。我對什麽都不耐心,只對她深愛上的男人耐心了好幾年,這已經到了我的極限。

但良旌徹底地做好準備求我回去的那一刻,他下重手扇了自己好幾巴掌,低聲下氣地卑微道歉。

我不忍心他那樣扇自己,下意識伸出手阻止這個男人的時候,他突然死死地抱住了我,死活不肯撒手,學會了我以前那副賴皮的樣子。

良旌一遍遍地在我耳邊碎碎念,他充斥著欲念輕吻著我的臉側和耳廓說,他要我,他知道他不夠好,請我別不要他,不管發生了什麽,他都要我這個人,是他死皮賴臉地待在我身邊不放手的,他呼吸濃重地求我別分手。

良旌濕潤的吻親得我動搖不已,他熱烈地說:“西子,你一定覺得我虛偽,可是我必須要跟你說清楚,這是我的實話,之前我不敢表明,雖然我心裏有你姐,我覺得我這輩子都忘不掉她,但是這樣的我,也負罪地愛上了你,我一顆心像被撕裂了一樣對你們都又愛又痛著,我自己都不明白一個人怎麽能愛上兩個人呢?我憎惡這樣的自己,我無法面對她,也時常無法坦然地面對你,對你真正的那一份表白遲遲說不出口,但是我知道我愛你,是真的……我不能再失去千難萬苦愛上的你了……除了你……我絲毫沒有再愛上其他異性的心了……如果你真的無法忍受……我回去就把她所有的一切抹去……再也不去看不去摸她留給我的東西……再也不傷你的心了……你聽到了嗎?我愛你……真的愛你……”

這些年,良旌始終都知道我在精神上忍他、愛他,所以他在生活中才總是那麽細致地照顧我,不願意再讓我幹一點活兒,從前青子在的時候都是她照顧我,他也知道他在感情上對不起我。他想讓我的一切盡量保持得與以前青子在時一樣,就算愛上了我,最初也不敢承認……

我和良旌倒在床上動情地看著彼此,一起淚流滿面,當我聽到他說,他愛我的那一瞬間,我流著眼淚緩緩地搖了搖頭。我是想說,他不用抹去青子的東西,她的東西也是我的留念,他卻以為我不要他了,堅定地想分手。

良旌便刻不容緩地捧住我的臉頰,他急切地深吻我,第一次吻我吻得那樣強烈用力,他整個身體都緊緊勒著我,低微地求我不要分手,不要離開他。

我想推開他空出距離說話,可是他整個人壓上來吻得我各處很緊迫,這個禁欲多年的男人甚至不再克制自己產生的欲望,他的激吻有好幾分鐘過去了,我幾乎被他的嘴巴和舌頭堵得窒息。

接著,他索取著吻向我的頭臉,將手撫向各自的衣物,那修長溫熱的手指癡迷地似流連在雲端,他慢慢在延續新生兒生命的那些地方探索著。

來自於他不由分說地纏綿,使我的心靈深處控制不住地打寒戰又激動,我的皮膚四處驚起雞皮疙瘩,他克制著顫抖地小心解開我身後的背心扣子,笨拙地徹底脫下了兩條褲子。

魁梧的良方生險些不遵原則,他在愈發緊張的時刻,人瞬間清醒了一些,他聲音低沈沙啞地問我,你現在願意嗎?還是想留到婚後……

然後他誠實地告訴我,他和青子其實還沒有做過這個事……因為青子想留到婚後……

“現在。”我聲不成調地說。本來我也想把第一次的體驗留到婚後,但此刻我不想跟她一樣。

於是良方生高大強壯的出著熱汗,更進一步。

似兩條鰻魚既蹦跶著又黏糊糊地糾纏在了一起,大魚完全壓著小魚的軀體,互相打滑且密密麻麻地觸電。

他對我更是緩慢得像手指穿入發絲之中一樣愛我。

在彼此硬繃繃的那一刻,我們像被好幾縷打結的頭發絲卡住了,他只好挺力地鎮壓住微微亂動的我,克制著往前小心磕碰了幾下,疼得我的肢體驟然縮了起來……

他及時道歉一聲後,整個充滿雄性力量的形骸越來越柔和了下來,同時他也忍不住盡快達到這場禁忌的完美狀態。也許第一次他過於清淺地去往禁區,滯滯泥泥地吃掉禁果,很是溫存體貼,反而剛好令我嘗到了這件事的美妙之處,聽說很多女人婚後都沒有試過一次這種美妙,大部分婦人都在自己的男人面前進行偽裝。

結束不久的良旌事後並沒有馬上歇息下來,他觀察了一會兒我疲憊而又享受的真實神態,害臊不安地問我真的舒服嗎?

我點點頭告訴他,剛開始是真的疼了,後來溫柔又有力,是真的舒服了……

我沒有想到原來這件事恰好是我運氣好有體驗,嘗到甜頭的我,很直接地問:“那個……可以再來一次嗎?”

他驚訝著微微頷首,與我在床上抱著滾來滾去地答應道:“可以,只要你受得了。”

第二次我們逐漸把礙事的衣物全部都丟到了旁邊,但都害羞地躲在被子裏,那種兩人光滑無障礙接觸的感覺,讓我們在被子裏從保守到逐漸熱情似火。

反正這裏是賓館,第一次我和他沒好意思發出什麽聲音,第二次實在忍不住了,彼此沈浸地釋放了喉嚨裏正常的低吟。

但是第二次我有些遺憾,沒有再次達到初回的體驗,往後時間越久比較痛。

他難得施放欲念,我不想只一個人快活,察覺到他沒了最初的克制力,面前的男人身心皆有些失控,所以我只好忍著那點不適,未迎合過去,也未拒絕,甚至配合著對方裝模作樣了起來。

良旌以為我在這種事情上真實體驗起來,比較保守,也就沒有懷疑。

而他好像嘗到了我首次想要的那種感覺,他少見瘋狂了一會兒,然後停歇下來,似乎意猶未盡,癱著趴了很久,我懲罰著咬他的肩膀,他就回禮輕咬我的別處吻了吻。

我們都累壞了,但昨晚就沒怎麽睡的良旌強打起精神先去廁所裏的浴池裏放水,他穿上短褲仔細地刷了幾遍浴池,又打電話讓工作人員幫忙買了消毒的酒精上來,他費力把浴池裏裏外外消毒之後,再柔聲勸我去洗澡。

然我躺在床上提不起力氣,搖搖頭說,真的累到腿軟,沒勁了。

是良旌註意著衛生強行帶發懶的我去洗了個澡,他輕手輕腳地將我抱入浴池裏之後,嘮叨著囑咐我得洗幹凈了,不然容易得婦科病,是他第一次沖動了沒戴套,很對不起我,以後他會記得戴的。而且他保證,自己是很講衛生的,平時都洗得幹幹凈凈,他早上也洗過澡了。

浴室裏的燈沒打開,比較昏暗,他靦腆不敢看完我全身,我也沒好意思。

但是良旌還想檢查我有沒有洗幹凈,正經地向我普及了一些婦科問題。我雖然有些忸怩,還是同意開燈給他看一下,他檢查的時候也面紅耳熱,最後粗略看了幾眼,甚至教我怎麽洗比較好。

我逐漸微微變了臉色質問他:“你是不是騙我這是你的初次?!我看你經驗這麽足!功夫也不賴啊!第一回就能把我整出了感覺的巔峰……”

“你真的有快感……我以為你裝的……我剛開始那麽輕……我聽說其他人的經驗很少能這樣的……”他楞了一下後,直為他調情的功夫高興,並愉悅地親熱握起我的雙手,非常認真地解釋道:“我純粹想著以後和你結婚要註意這方面,所以平時研究過,也專門買了幾本這方面的書籍學習,那些知識我都能背下來了。”

良旌不撒謊的樣子,我比較分得出來的,也確實瞥見過他買來放在房間裏的書籍,自己就放心下來,仿若吃了清爽的瓜果似的感覺甜絲絲的,便閑情逸致在水中和他打情罵俏。

他渾身都被我用水灑得濕漉漉的,男人烏黑淩亂的短發上滴著水珠流到性感的身體上,他以這副被蹂躪過的模樣,在旁邊單純地指導我以後要怎麽清洗和註意衛生的時候,那副樣子認真得令人微微心動。我在浴室裏忍不住伸腿勾搭他,往他身上調戲著蹭來蹭去的,我微笑問他要不要在浴室來第三次?

浴室的小燈光下,良旌俊朗的臉上透著紅暈,咧嘴露出閃耀的白牙,他下意識稍微搖頭,失笑道:“爹說的真對,他放心我,不放心你是對的,來多了傷身,你洗幹凈了好好休息。”

“不是說只有累壞的牛,沒有耕壞的田嗎?”我別扭地拿身前的帕子砸他,他擡臂擋了下順勢接住帕子,一本正經地說:“第三次留著明天看情況,明天你要是痛,那就不來了,我緩過來有點痛,破處過後不能太頻繁。”

我哼著說,切。

我和良旌情真意切和好如初,他水到渠成得到了我的身心,莫名怕夜長夢多,便動作麻利地收拾好了我的行李,催促我該回家了。

我們回去的路上,他居然停車專門買了隔音的一些裝備,趁爹和桂鳳在長夏街,此人連夜將隔音材料安裝在了家裏的墻面和門窗上。他擔心地說,怕以後我們上癮了被桂鳳聽見,她還小不能聽見。

我羞著否認說:“我沒上癮,逗你玩呢,真相信第三次呢?你想我還不想呢!”

他聚精會神地裝修屋子,誠實地回答說,是的,他想。

最近爹帶桂鳳去走親戚了,家裏完全清凈下來只有我們二人,他們甚至不知道我們吵架又和好的事,反正我經常不接電話,他們不覺得奇怪。

這幾個晚上彼此不做點什麽,總覺得浪費。我和良旌懶散地倚靠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時候,我找出了以前買的情愛電影,終於能和他一起有感觸地觀看了。他親昵地攬著我的肩膀,有點胡茬的下巴磕在我頭上摩擦,我伸手在他各處亂動,逗得他心猿意馬,他也不由自主地摸起了我的脊背骨,一節一節地往下摩挲。

黑燈瞎火中,電影裏露骨的情節,加上彼此互相摩挲得對方心裏發熱,我和他在沙發上自然而然欲吻了起來,這種目的性強烈的吻都不像從前那麽單純,互相夾雜著對方的沖動和雜念,但在我們半脫了衣服的階段,我倆都嫌沙發臟,沒肯繼續發揮下去。

我莫名熱得想去洗個冷水澡,便早早地躺上床歇息,開始發困。

等洗幹凈的良旌也來了,他摸黑朝我半邊肢體摸索過來,我們剛得意一會兒,不曉得是套的原因,還是近日剛破身,我就止不住地發痛和顫栗,肌體由某處開始很不舒服,他確實來不得了。

良旌只好收手了,我勸他不戴套試一下?是不是如意套有問題?

他堅定地不肯摘如意套,表示除非我們結婚要備孕了再不戴。現在我倆還沒結婚,他絕對不能讓我未婚懷孕,讓別人有看低我的風險。

我是無所謂,是他完全不想我遭受別人的指指點點和背後閑言碎語的羞辱。

“那戴套我就不玩了,不好玩了。”我把他從身上徹底推了下去,裹上被子打算睡覺。

他倒憋屈了,一邊從後面糾纏不清,一邊氣不打一處來地問道:“你懂不懂保護自己?還玩?!真是讓人恨鐵不成鋼,幸好你是栽在我的手裏,你要是栽在外面那些不懂得珍惜女孩子的野男人那裏,真不知道你要受多少苦……我第一次太沖動……導致你吃了一次避孕藥……我已經很混蛋了……

“行了別念了……煩不煩……戴吧……別備孕了……我不生……你就戴一輩子吧……我一起養大桂鳳就夠了……養那麽多孩子吵死了……麻煩得很……”我用拐子撞不開身後不死心的男人,他細碎地吻著我的耳朵和脖頸,第一次順勢嘗試了其他的姿勢,並考慮道:“那我去結紮……家裏有一個孩子就夠了……第二個孩子容易搶走第一個孩子的關註和愛……”

“牛,反正我不戴環,要結紮你就去……但是萬一我以後又想生了呢……”我猶豫不決。

“結紮可以恢覆……當然也有風險……”良旌斷斷續續折騰著我,原以為如狼似虎的人會是我,可能自己最近容易累,但我意外他新嘗試的這個方法倒令我比較受用,也就配合上了。

等良旌差不多享受完了,我已昏昏欲睡,這兩天身心異常疲憊,幾乎倒頭就睡。他卻還在我周圍生龍活虎地賴著我,不是親吻我的臉頰和嘴唇,就是眷戀地撫摸我的手臂,或者時不時溫柔地與我十指相扣。

次日,他抽空換了幾款避孕套輪流試了幾次,我們再玩床上的游戲好像沒那麽難受了,不知是試多了變得習慣,還是其他的避孕套比較合適。對於結紮的事,他覺得考慮好以後真的不太想生的話,再去結紮。免得我將來後悔了怪他,而他倒黴地遇到了風險不能生,怕我拋棄他這個不能生的男人,找別人去了。

我們算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其實良旌和我睡過以後,我才真的感受到他是愛我的,以前我們剛談那會兒,一有這方面的暧昧,他的身體下意識微微抵觸我。現在他白天晚上都想黏著我,並經常暧昧地糾纏我,即使我們不玩床上游戲的時候,他找到機會都實實在在地擁抱著我,渾身上下貼得我緊緊的,真是如膠似漆。他似乎重獲新生,好像獲得了具體的濃濃的念想。

而我發現自己表現得沒那麽在乎他以後,他就異常緊張我,後來我都表現得沒從前那麽忍著脾氣愛他了,他就覺得我好像是真的有些對他淡了下來,以為我得到了就不珍惜,甚至跟我鬧過別扭。

我看新鮮玩上了癮,經常欲擒故縱地逗他,逗得他只想馬上抓住我再也不放手。

良旌也徹底行動整理好了上一段感情,他把收藏的某些東西都收拾出來,準備清理出去了。我奪過了那個裝滿青子物品的箱子說:“不許丟,給我,給我存著。”

他解釋說,他不是丟,只是想整理一下放到其他地方去,反正不放在我們的眼前了。

我將這些收藏品都拿回了自己的房間,放在了青子以前使用的櫃子裏鎖上,這同樣都是我對姐姐的念想,我雖然占有欲強,但是她依然是我最愛的姐姐,這並不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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