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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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
鵝毛大雪，滿地風霜。雪花落在人的頭發上，肩膀處。霍令宇心裏卻熱乎乎的。
很多事情沒有緣由，沒有結果，順其自然地來到又悄無聲息地消失。機會轉瞬即逝，為什麽不牢牢抓住它呢？
前事已經過去，是時候開啟新的未來了。
霍令宇感覺一直縈繞在他心裏若有若無的恐慌終於踏踏實實落了地，前路遙遙，有一個人願意跟他並肩共赴風雪了。
他的命運不再飄如浮萍，有人願意接住他，拉住他，給予他陪伴，如同漂泊已久的靈魂，終於有了目的地。
他重新被人需要和索求。
霍令宇眼睛不由自主地濕潤，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
顧西打趣他：“怎麽？我跟你表白你就那麽感動？”
霍令宇自己也笑，摟過顧西的肩膀。此時的兩人相互依偎，不再是之前顧西把一個人的重量掛在對方的身上了，霍令宇也輕微傾斜重心。他們如同雙生藤蔓一樣努力向上生長。
顧西笑得跟小貓一樣，乖巧地靠在他的懷裏。
霍令宇摟著他小小的身板，心中酥酥麻麻，感慨萬千。
以後，這就是他的責任了。
沒過幾天，顧西把他住的房子退了租，把所有東西搬來跟霍令宇一起住。他搬進來的第一天就理直氣壯地把家裏大部分的家具用品按照他的喜好重新擺放，霍令宇只覺得他可愛，願意聽他指揮，樂呵呵跟他一起折騰。
顧西還買了好多情侶用品，拖鞋、毛巾、漱口杯，連碗筷都是對應的。他在客廳一屁股坐在地上拆小山似的快遞。
地上有地暖，但是霍令宇還是怕他著涼拉肚子，也沒有訓斥他起來，只是扔了一個坐墊給他。
顧西叛逆的很，擡起頭撒嬌似的“哼”了一下，然後把坐墊扔回去。
霍令宇又扔給他，顧西又扔回去。這種幼稚的小把戲兩人玩的不亦樂乎。
霍令宇看著家裏四處都是成雙成對的東西有些感慨，嘴角還沒來的及放下，腦海裏突然閃過之前的一瞬，臉上頓時僵硬起來。
彼時的他跟顧西一樣，剛談戀愛，總要借助外物才證明自己和李行簡的關系。他也同樣買了好多幼稚的小玩意兒，興高采烈跟李行簡炫耀的時候，得到的卻是貶低。
李行簡自詡清高，生活和工作如同完美機械一樣，這種幼稚又不實用的東西自然沒有他的垂青。
如同那時候的他一樣。
但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他記不清也不想回憶上一次見到李行簡是什麽時候，過去了多長時間。申城那段日子已經被他完完全全拋在了腦後，偶爾想起來也會覺得那是上輩子發生的事情了。
好像夢魘一般的李行簡和高臻，現在想想，也只是一團模糊的黑影。鞍城的安生日子過得太久、太舒服，已經讓他放松了警惕。
畢竟，他也從心底裏覺得，這麽長時間過去，李行簡不會有那麽多的閑工夫和精力去搜尋他的蹤跡了。這輩子，估計是見不到他了。
所有的所有，一切愛恨嗔癡，都像這場大雪一樣，太陽一出來，就消融殆盡。
霍令宇躺在陽臺新買的躺椅上，冬日中午的太陽曬得他瞇起眼睛昏昏欲睡。背後是顧西拆快遞的細碎聲音。
他的精神終於獲得了片刻的安寧。
顧西還在做著陪酒的活兒，有時候碰見難纏的顧客總是喝得爛醉如泥，也就是他還仗著自己年輕，身體沒出什麽問題。
拿的提成比霍令宇端盤子掙的錢不少，但是這樣總歸不長久。
霍令宇提出想給顧西另找份工作，他本身沒有嫌棄他的意思，只是覺得這活兒不安穩，還傷身體。但是顧西有的時候脾氣不好，倔得很，說什麽也不聽。
不過他自己心裏也知道，自己沒有學歷，也不會手藝，還吃不了苦頭，哪個地方肯要他？不如在夜場多撈幾年錢，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及時行樂嘛。
霍令宇倒是比他還積極，但是也不好幹涉。兩個人的未來總要有人能托底，他只好自己努力掙錢了。
他不嫌辛苦，有人需要他，他很樂意。
燒烤店的工資也就那個樣子，他琢磨另外找個工作，他好歹還有個大學畢業證，雖然脫節過一段時間，但該有的工作經驗也還有。
出去找了一圈，他倒是傻了眼。
首先，鞍城只是一個十八線小縣城，沒有什麽正兒八經的大公司。本地能數的上來的企業也就是建工跟煉金之類的重工業。他之前快消的經驗算格格不入，只能臨時抱佛腳惡補相關知識。
其次，鞍城太小，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是沾親帶故，說自己老家是哪的，立馬能扯出什麽七大姑八大姨，別人一打聽，很容易知道一些事情。
霍令宇投了幾家公司，當時hr說得很好，讓他來面試，霍令宇感覺自己面的不錯，但是統統沒有下文了。
直到有一次，他忘了拿東西折返回去，意外聽見面試官罵那個hr小姑娘：“霍強的兒子你也敢招，你是不是盼著我們公司出安全事故啊？”
城南爆炸案那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霍令宇沒想到時至今日自己還受到這個牽連。
總之，辦公室是坐不成了，他得另尋出路。
找工作無果，正好藥也吃完了，霍令宇順道去了一趟醫院拿藥，在藥房百無聊賴等著的時候，身旁一個熟悉的女聲響起來：
“……霍令宇？”
他回過頭，看清對方的時候驚訝了一下：“是你？”
站在他面前的，正是披肩長發，穿著白大褂的安書源。
安書源笑了一下：“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回鞍城也不跟我和我爸說。他在家裏還念叨你呢。”
霍令宇沒想到會在這裏碰見她，也不知道要不要感嘆他來醫院那麽多次這還是第一回見到。他回鞍城的時候並不風光，也不是什麽衣錦還鄉，實在不好意思去陳光明家裏去湊熱鬧。因為在李公館那些日子，之前所有的聯系方式也丟了。安書源自然而然也聯系不上他。
正好輪到她換班，醫院也不是敘舊的地方，他們出去找了一家咖啡店坐著。
安書源前幾年博士畢業，一直在神經內科工作。她的經歷很簡單，沒有什麽好說的，頂多抱怨一句她爸催她結婚有點煩。
多年不見，明明霍令宇的她的關系並不疏遠，但是經歷了那麽多的事情，卻一件也說不出口。他靜靜聽著，時不時附和幾句。
安書源看他不想說自己太多的事情，也就沒有逼他，扯回了他們上高中時候的時光：“你睡的那張床我家還留著呢，我爸也挺想你的，你什麽時候回去看看？”
霍令宇在安書源家借宿了一年多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他很感激他們對他的照顧，如今再不去看望的話也不合適，打算這幾天去拜訪一下。
“陳老師最近還好嗎？”
安書源點點頭：“挺好的，老是自己坐兩個小時的公交車去海邊游泳，現在年紀大了冬游不了就眼巴巴地看。”
“你結婚了嗎？”安書源問他。
霍令宇搖搖頭，又想起顧西：“有愛人了。”
他手心捧著一杯熱拿鐵，這時突然一口一口低頭喝著，垂下眼睛並沒有看向她。
安書源咬著吸管，眼睛一眨一眨的，她打小聰明，察覺出一絲不一樣的味道來。霍令宇的神態，跟其他陷入熱戀的男人並不太一樣。
她突然想起多年之前，在放學後的奶茶店，霍令宇說起那個人的時候，同樣的神態。
她心中了然，笑了笑，停止了這個話題，並沒有揭穿他。
安書源說：“還有幾天就過年了，我們打算在大年初四的時候辦一場高中同學聚會，你要來嗎？”
她一直都是班長，現在又是校友會的負責人，聚會什麽的都是她來張羅。
同學會從來都是炫富顯擺的載體，大家恐怕連名字都忘了，這時候卻又開始手拉手說什麽同窗情誼。霍令宇本來不太想去，但是一想他的朋友現在也就剛子還有聯系，同學一場，再敘敘舊也沒有什麽。
於是他答應下來。
安書源在擺弄班級的花名冊，看看誰還沒有邀請，突然她“啊”了一聲，一拍腦袋：“我還把他給忘了。”
“誰？”
“李行簡啊。”安書源說，“他雖然高二的時候就轉走了，但是也算同學一場，我記得你跟他的關系很好，你有他的聯系方式嗎？”
霍令宇一楞，匆匆忙忙低下頭，“沒有，我跟他沒有聯系。”
又一次在現實生活中聽見了李行簡的名字，他錯愕的同時又帶著難以言喻的驚恐。安書源的話又把一些回憶從心底裏翻出來，攪得他腦子天翻地覆。
安書源本來也沒抱多大希望，說：“也是，現在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李氏國際的李總，哪有心思管我們這些八竿子達不到的同學。咱們也別上趕著認了。”
他們又聊了一會兒，臨分別的時候安書源突然扭過頭對他說：“你最近身體好嗎？”
霍令宇看著她默不作聲，啞著聲音：“挺好的。”
安書源低聲說：“我在神經內科，有什麽問題直接打我電話。”
霍令宇又點點頭。兩人就再也沒說些什麽。
安書源若有若無地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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鵝毛大雪，滿地風霜。雪花落在人的頭發上，肩膀處。霍令宇心裏卻熱乎乎的。
很多事情沒有緣由，沒有結果，順其自然地來到又悄無聲息地消失。機會轉瞬即逝，為什麽不牢牢抓住它呢？
前事已經過去，是時候開啟新的未來了。
霍令宇感覺一直縈繞在他心裏若有若無的恐慌終於踏踏實實落了地，前路遙遙，有一個人願意跟他並肩共赴風雪了。
他的命運不再飄如浮萍，有人願意接住他，拉住他，給予他陪伴，如同漂泊已久的靈魂，終於有了目的地。
他重新被人需要和索求。
霍令宇眼睛不由自主地濕潤，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
顧西打趣他：“怎麽？我跟你表白你就那麽感動？”
霍令宇自己也笑，摟過顧西的肩膀。此時的兩人相互依偎，不再是之前顧西把一個人的重量掛在對方的身上了，霍令宇也輕微傾斜重心。他們如同雙生藤蔓一樣努力向上生長。
顧西笑得跟小貓一樣，乖巧地靠在他的懷裏。
霍令宇摟著他小小的身板，心中酥酥麻麻，感慨萬千。
以後，這就是他的責任了。
沒過幾天，顧西把他住的房子退了租，把所有東西搬來跟霍令宇一起住。他搬進來的第一天就理直氣壯地把家裏大部分的家具用品按照他的喜好重新擺放，霍令宇只覺得他可愛，願意聽他指揮，樂呵呵跟他一起折騰。
顧西還買了好多情侶用品，拖鞋、毛巾、漱口杯，連碗筷都是對應的。他在客廳一屁股坐在地上拆小山似的快遞。
地上有地暖，但是霍令宇還是怕他著涼拉肚子，也沒有訓斥他起來，只是扔了一個坐墊給他。
顧西叛逆的很，擡起頭撒嬌似的“哼”了一下，然後把坐墊扔回去。
霍令宇又扔給他，顧西又扔回去。這種幼稚的小把戲兩人玩的不亦樂乎。
霍令宇看著家裏四處都是成雙成對的東西有些感慨，嘴角還沒來的及放下，腦海裏突然閃過之前的一瞬，臉上頓時僵硬起來。
彼時的他跟顧西一樣，剛談戀愛，總要借助外物才證明自己和李行簡的關系。他也同樣買了好多幼稚的小玩意兒，興高采烈跟李行簡炫耀的時候，得到的卻是貶低。
李行簡自詡清高，生活和工作如同完美機械一樣，這種幼稚又不實用的東西自然沒有他的垂青。
如同那時候的他一樣。
但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他記不清也不想回憶上一次見到李行簡是什麽時候，過去了多長時間。申城那段日子已經被他完完全全拋在了腦後，偶爾想起來也會覺得那是上輩子發生的事情了。
好像夢魘一般的李行簡和高臻，現在想想，也只是一團模糊的黑影。鞍城的安生日子過得太久、太舒服，已經讓他放松了警惕。
畢竟，他也從心底裏覺得，這麽長時間過去，李行簡不會有那麽多的閑工夫和精力去搜尋他的蹤跡了。這輩子，估計是見不到他了。
所有的所有，一切愛恨嗔癡，都像這場大雪一樣，太陽一出來，就消融殆盡。
霍令宇躺在陽臺新買的躺椅上，冬日中午的太陽曬得他瞇起眼睛昏昏欲睡。背後是顧西拆快遞的細碎聲音。
他的精神終於獲得了片刻的安寧。
顧西還在做著陪酒的活兒，有時候碰見難纏的顧客總是喝得爛醉如泥，也就是他還仗著自己年輕，身體沒出什麽問題。
拿的提成比霍令宇端盤子掙的錢不少，但是這樣總歸不長久。
霍令宇提出想給顧西另找份工作，他本身沒有嫌棄他的意思，只是覺得這活兒不安穩，還傷身體。但是顧西有的時候脾氣不好，倔得很，說什麽也不聽。
不過他自己心裏也知道，自己沒有學歷，也不會手藝，還吃不了苦頭，哪個地方肯要他？不如在夜場多撈幾年錢，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及時行樂嘛。
霍令宇倒是比他還積極，但是也不好幹涉。兩個人的未來總要有人能托底，他只好自己努力掙錢了。
他不嫌辛苦，有人需要他，他很樂意。
燒烤店的工資也就那個樣子，他琢磨另外找個工作，他好歹還有個大學畢業證，雖然脫節過一段時間，但該有的工作經驗也還有。
出去找了一圈，他倒是傻了眼。
首先，鞍城只是一個十八線小縣城，沒有什麽正兒八經的大公司。本地能數的上來的企業也就是建工跟煉金之類的重工業。他之前快消的經驗算格格不入，只能臨時抱佛腳惡補相關知識。
其次，鞍城太小，每個人多多少少都是沾親帶故，說自己老家是哪的，立馬能扯出什麽七大姑八大姨，別人一打聽，很容易知道一些事情。
霍令宇投了幾家公司，當時hr說得很好，讓他來面試，霍令宇感覺自己面的不錯，但是統統沒有下文了。
直到有一次，他忘了拿東西折返回去，意外聽見面試官罵那個hr小姑娘：“霍強的兒子你也敢招，你是不是盼著我們公司出安全事故啊？”
城南爆炸案那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霍令宇沒想到時至今日自己還受到這個牽連。
總之，辦公室是坐不成了，他得另尋出路。
找工作無果，正好藥也吃完了，霍令宇順道去了一趟醫院拿藥，在藥房百無聊賴等著的時候，身旁一個熟悉的女聲響起來：
“……霍令宇？”
他回過頭，看清對方的時候驚訝了一下：“是你？”
站在他面前的，正是披肩長發，穿著白大褂的安書源。
安書源笑了一下：“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回鞍城也不跟我和我爸說。他在家裏還念叨你呢。”
霍令宇沒想到會在這裏碰見她，也不知道要不要感嘆他來醫院那麽多次這還是第一回見到。他回鞍城的時候並不風光，也不是什麽衣錦還鄉，實在不好意思去陳光明家裏去湊熱鬧。因為在李公館那些日子，之前所有的聯系方式也丟了。安書源自然而然也聯系不上他。
正好輪到她換班，醫院也不是敘舊的地方，他們出去找了一家咖啡店坐著。
安書源前幾年博士畢業，一直在神經內科工作。她的經歷很簡單，沒有什麽好說的，頂多抱怨一句她爸催她結婚有點煩。
多年不見，明明霍令宇的她的關系並不疏遠，但是經歷了那麽多的事情，卻一件也說不出口。他靜靜聽著，時不時附和幾句。
安書源看他不想說自己太多的事情，也就沒有逼他，扯回了他們上高中時候的時光：“你睡的那張床我家還留著呢，我爸也挺想你的，你什麽時候回去看看？”
霍令宇在安書源家借宿了一年多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他很感激他們對他的照顧，如今再不去看望的話也不合適，打算這幾天去拜訪一下。
“陳老師最近還好嗎？”
安書源點點頭：“挺好的，老是自己坐兩個小時的公交車去海邊游泳，現在年紀大了冬游不了就眼巴巴地看。”
“你結婚了嗎？”安書源問他。
霍令宇搖搖頭，又想起顧西：“有愛人了。”
他手心捧著一杯熱拿鐵，這時突然一口一口低頭喝著，垂下眼睛並沒有看向她。
安書源咬著吸管，眼睛一眨一眨的，她打小聰明，察覺出一絲不一樣的味道來。霍令宇的神態，跟其他陷入熱戀的男人並不太一樣。
她突然想起多年之前，在放學後的奶茶店，霍令宇說起那個人的時候，同樣的神態。
她心中了然，笑了笑，停止了這個話題，並沒有揭穿他。
安書源說：“還有幾天就過年了，我們打算在大年初四的時候辦一場高中同學聚會，你要來嗎？”
她一直都是班長，現在又是校友會的負責人，聚會什麽的都是她來張羅。
同學會從來都是炫富顯擺的載體，大家恐怕連名字都忘了，這時候卻又開始手拉手說什麽同窗情誼。霍令宇本來不太想去，但是一想他的朋友現在也就剛子還有聯系，同學一場，再敘敘舊也沒有什麽。
於是他答應下來。
安書源在擺弄班級的花名冊，看看誰還沒有邀請，突然她“啊”了一聲，一拍腦袋：“我還把他給忘了。”
“誰？”
“李行簡啊。”安書源說，“他雖然高二的時候就轉走了，但是也算同學一場，我記得你跟他的關系很好，你有他的聯系方式嗎？”
霍令宇一楞，匆匆忙忙低下頭，“沒有，我跟他沒有聯系。”
又一次在現實生活中聽見了李行簡的名字，他錯愕的同時又帶著難以言喻的驚恐。安書源的話又把一些回憶從心底裏翻出來，攪得他腦子天翻地覆。
安書源本來也沒抱多大希望，說：“也是，現在人家可是大名鼎鼎的李氏國際的李總，哪有心思管我們這些八竿子達不到的同學。咱們也別上趕著認了。”
他們又聊了一會兒，臨分別的時候安書源突然扭過頭對他說：“你最近身體好嗎？”
霍令宇看著她默不作聲，啞著聲音：“挺好的。”
安書源低聲說：“我在神經內科，有什麽問題直接打我電話。”
霍令宇又點點頭。兩人就再也沒說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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