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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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自從那夜失控的親吻之後，李行簡再也沒聯系霍令宇。
生活似乎回到了最初的原點，他與李行簡還未重逢的時候。他照常的上班下班，看著有關對方的財經新聞在各大軟件上跳出，手指會下意識地點開看看。
他們倆本來也是兩個世界的人。霍令宇租的房子和主要生活範圍都在郊區，市中心除了工作之外很少去過，每次李行簡叫他過來做那種事，也像是一把利劍，硬生生給他平淡無奇的人生開了一道口子。
一場酒局過後，李行簡靠在車的後座閉目養神。申城幾家豪門特意為李行簡回國的組的局，二代三代們爭前恐後向他敬酒，說著體面的話，爭取能跟李家攀上關系。
李行簡一一回敬，將酒一飲而盡，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像是忘了他剛被接回李家的時候，他們背後說的那些嘲諷的話。
觥籌交錯之後，好不容易打發了那幾個難纏的人，正要打道回府，藺光鉆進來打算蹭車。前段日子他酒後駕駛，吊銷了駕照，被有心人捅到媒體上去了。藺老爺子大發雷霆，扣下了藺光的所有豪車，連司機也被調走了。
在不遠處，一對男女吸引了他們的註意。藺光看了他們一眼，帶著輕浮浪蕩的笑，“你猜他們倆是什麽關系？”
漂亮的女人披頭散發，撕扯著男人的袖子，邊喊邊哭，宛如潑婦。
男人一臉嫌棄的看著她，絲毫不加以安慰。
他們認識這個男人，剛才在酒局上他還湊過來敬了李行簡一杯酒，申城周家的小少爺。
“顯而易見。”李行簡對這種二代的八卦毫無興趣，這種事情司空見慣，別說他自己和那些一夜情的對象，藺光都有好幾個小情人兒。
他將放在女人身上的視線收回來。這場游戲裏，本來就是一個拉鋸的過程，誰先動情誰先輸了。成年人們心照不宣的秘密，誰捅出來就沒意思了。
他莫名其妙地想到了那晚霍令宇視死如歸的濕潤的吻，嘴唇上仿佛還殘存著他的觸感。
心裏又開始煩躁了。
那個男人不管不顧一臉厭煩，直接拋下女人離去。
“那個女人本來是周家公司核心部門的骨幹，年紀輕輕能力出群。後來被周少爺看中追求，連班都沒心思上了，辭職住在周家的別墅裏當金絲雀，一心想嫁進豪門當富太太。現在被甩，房子沒了工作也沒了，多年不上班連時代都跟不上，早年的工作經驗完全作廢，沒一個公司要她。人財兩空。”
李行簡似乎提起了一點興趣，掀起眼皮。
“周少爺也是個狠心的貨色，白玩了她那麽多年，恩愛的時候甜言蜜語的哄著，有了新歡就立馬把她趕出去。一個本來有著大好前途的女人就這樣被他養廢了。”
車外的女人看著毫不留情面的男人，不顧形象和來來往往的人群，癱坐在地上瘋狂大哭。
她的人生從決定依附別人尤其是男人的時候，就已經被自己毀掉了。
李行簡看著女人，若有所思。
他和霍令宇，從某種意義上講，連周少爺和他的情人都比不上。人家好歹用甜言蜜語和娶她進門的謊言吊著，而他只會對他冷嘲熱諷，除了利用霍令宇巨大的愧疚心，他還能用什麽方法維持這段關系呢？難道是三十塊錢一次的價格嗎，也太可笑了。
表面上是李行簡主導這段關系，但其實隨時可以結束的，是霍令宇。
人總是三分鐘熱度，霍令宇能堅持多久誰也不知道，自己完全沒有有力的武器握在手裏。那張銀行卡在霍令宇那裏宛如虛設，小徐幫他查了銀行流水，霍令宇從來沒有支出過一筆錢。
當然，按三十塊錢一次來算，那張卡裏本來也沒多少錢。
自己的覆仇計劃才剛剛開始，可不能讓另一個主角臨陣脫逃了。
而他在那一晚上，又發現一個可以讓霍令宇心甘情願待在他身邊的東西。熾熱的眼神和濕潤的輕吻，無一不顯示出霍令宇藏在心底的秘密。
又到了成年人心照不宣的時候了。
他喜歡他。
霍令宇愛著李行簡。
李行簡想到一個絕妙的計劃，以愛為名，可以將對方牢牢地捆住。他讓心甘情願地辭職，與社會脫節，像這個毫無形象的可憐女人一樣。
在獅子拔掉了自己的牙齒，磨禿了自己的爪子，然後再把它扔回大草原。
那它就只有一種結局，被鬣狗咬死。
他就是要看見霍令宇走投無路的樣子，怎麽看都不夠。
李行簡心情大好，一張惡毒的網在腦海裏悄無聲息地編織。
霍令宇接到徐助理的電話，對方氣喘籲籲，他還以為是不是李行簡出了什麽事情。
“沒有，霍先生。李總今晚上喝醉了，我把他送回了他的住處。但是他吵著鬧著要見您。家裏也沒有其他人，我一個女生也不太方便照顧他，光把他架回家力氣都用光了。您看您能不能過來一趟？”
李行簡？在他們因為一個親吻鬧僵到現在，霍令宇以為對方是不是要斷開這一段關系了，又吵著鬧著要見他？
那邊徐助理的聲音慘兮兮的，著急中帶著那麽一點哀求的味道。
霍令宇不疑有他，要到了李行簡的地址，急匆匆地出了門。
這邊小徐戰戰兢兢地掛了電話。
她口中醉酒不省人事的李行簡好整以暇地坐在昂貴的意大利進口沙發上，慢悠悠地品著紅酒，看小徐放下手機，掀起眼皮問她：“他怎麽說的？”
“馬上過來。”
小李總在生意場上叱咤風雲，錙銖必較毫不留情面，做事不擇手段，唯獨在感情上像個幼兒園的小孩。跟人鬧別扭，還得她這個中間人傳話，一句一句地教她怎麽說。
李行簡輕哼出聲，一臉不屑：“我就知道，你只要把自己說的很慘他就立馬屁顛屁顛來了。吃軟不吃硬、善良泛濫的家夥。”
小徐跟著李行簡有段年頭了，看著自己老板另一半的床上的漂亮男人如流水一般，霍令宇還是第一個真正意義上被他包養的男人，至於其他人再也沒出現過。霍令宇也是第一個來到小李總的私人住所的人。
霍令宇到達這個高端小區的時候，已經接近淩晨。申城的樓盤，不論是地理位置還是價格都是一騎絕塵的。大平層視野廣闊，落地窗外整個申城的繁華江景一覽無餘。
李行簡躺在沙發上，一身酒氣。家裏的裝修是黑色調為主，沒有開一盞燈，冷酷昏暗。小徐早就走了。幾縷溜進來的月光照在李行簡的臉上，嘴唇殷紅，五官精致，睫毛根根可數。
好像被施了詛咒的睡美人，就等著王子前來吻醒。
霍令宇不得不承認，李行簡是他見過最好看的人，電視上的明星都不及他的一根汗毛。如果不那麽牙尖嘴利就更好了。
霍令宇架起他，一步一步邁向臥室。李行簡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霍令宇身上，帶著紅酒味的溫熱吐息有意無意地擦過他的脖子，如羽毛一般拂過，撓的讓人心裏癢癢。
霍令宇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
但這只是毒蛇接近的偽裝罷了。
好不容易，他把李行簡放在床上，脫了他的白襯衫和褲子，擦了擦他的臉。李行簡一直在囈語，聲音如蚊子哼哼，他聽不清楚也聽不明白。
看來是真醉了，不知道在酒局上喝了多少。霍令宇心想。
他突然想起多年前的晚上，李行簡說他的夢想，不用看著他都知道少年眼睛亮晶晶的。任誰也沒想到現在是這樣的局面。李行簡沒有進入他夢寐以求的數學系，沒有讀博士，沒有進高校。
你的夢想還長存嗎？
他不知道現在的李行簡坐擁整個商業帝國快不快樂，只覺得放棄了熱愛的李行簡非常可惜。他比當事人還要遺憾。
在一切收拾完畢，霍令宇正欲離去的時候，他突然抓住了他的袖子。醉酒的人不知道輕重，直接把人扯過來。
霍令宇猝不及防，順勢倒在了他的身旁。
肌膚與肌膚貼近，吐息交融。
之前除了那次親吻，他們沒有如此接近的時刻。
李行簡似乎還是在睡夢中，霍令宇的心跳勢如鼓擂，這個距離是情侶間經常的親昵，但是套在了他和李行簡的身上。
不合適。
他想掙紮起身，結果對方力氣更大，他看努力無望，便放棄了抵抗。
呼吸可聞，李行簡的嘴唇微張，看起來非常好親。霍令宇的腦海裏突然出現這一個念頭。
他又嘲笑自己，上一次的巴掌還沒讓他嘗夠滋味嗎？
可是，醉酒後的他吵著鬧著要見他又是怎麽回事呢？酒後吐真言，大學時候的霍令宇跟宿舍聚餐，醉酒後會嘴裏不停嘀咕“李行簡”，他最在意的人。
今晚的李行簡也是懷著跟他一樣的心情嗎？
他側躺在李行簡身旁，滿腹心事，不敢再細想下去，哪怕是想象也是對李行簡的玷汙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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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夜失控的親吻之後，李行簡再也沒聯系霍令宇。
生活似乎回到了最初的原點，他與李行簡還未重逢的時候。他照常的上班下班，看著有關對方的財經新聞在各大軟件上跳出，手指會下意識地點開看看。
他們倆本來也是兩個世界的人。霍令宇租的房子和主要生活範圍都在郊區，市中心除了工作之外很少去過，每次李行簡叫他過來做那種事，也像是一把利劍，硬生生給他平淡無奇的人生開了一道口子。
一場酒局過後，李行簡靠在車的後座閉目養神。申城幾家豪門特意為李行簡回國的組的局，二代三代們爭前恐後向他敬酒，說著體面的話，爭取能跟李家攀上關系。
李行簡一一回敬，將酒一飲而盡，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像是忘了他剛被接回李家的時候，他們背後說的那些嘲諷的話。
觥籌交錯之後，好不容易打發了那幾個難纏的人，正要打道回府，藺光鉆進來打算蹭車。前段日子他酒後駕駛，吊銷了駕照，被有心人捅到媒體上去了。藺老爺子大發雷霆，扣下了藺光的所有豪車，連司機也被調走了。
在不遠處，一對男女吸引了他們的註意。藺光看了他們一眼，帶著輕浮浪蕩的笑，“你猜他們倆是什麽關系？”
漂亮的女人披頭散發，撕扯著男人的袖子，邊喊邊哭，宛如潑婦。
男人一臉嫌棄的看著她，絲毫不加以安慰。
他們認識這個男人，剛才在酒局上他還湊過來敬了李行簡一杯酒，申城周家的小少爺。
“顯而易見。”李行簡對這種二代的八卦毫無興趣，這種事情司空見慣，別說他自己和那些一夜情的對象，藺光都有好幾個小情人兒。
他將放在女人身上的視線收回來。這場游戲裏，本來就是一個拉鋸的過程，誰先動情誰先輸了。成年人們心照不宣的秘密，誰捅出來就沒意思了。
他莫名其妙地想到了那晚霍令宇視死如歸的濕潤的吻，嘴唇上仿佛還殘存著他的觸感。
心裏又開始煩躁了。
那個男人不管不顧一臉厭煩，直接拋下女人離去。
“那個女人本來是周家公司核心部門的骨幹，年紀輕輕能力出群。後來被周少爺看中追求，連班都沒心思上了，辭職住在周家的別墅裏當金絲雀，一心想嫁進豪門當富太太。現在被甩，房子沒了工作也沒了，多年不上班連時代都跟不上，早年的工作經驗完全作廢，沒一個公司要她。人財兩空。”
李行簡似乎提起了一點興趣，掀起眼皮。
“周少爺也是個狠心的貨色，白玩了她那麽多年，恩愛的時候甜言蜜語的哄著，有了新歡就立馬把她趕出去。一個本來有著大好前途的女人就這樣被他養廢了。”
車外的女人看著毫不留情面的男人，不顧形象和來來往往的人群，癱坐在地上瘋狂大哭。
她的人生從決定依附別人尤其是男人的時候，就已經被自己毀掉了。
李行簡看著女人，若有所思。
他和霍令宇，從某種意義上講，連周少爺和他的情人都比不上。人家好歹用甜言蜜語和娶她進門的謊言吊著，而他只會對他冷嘲熱諷，除了利用霍令宇巨大的愧疚心，他還能用什麽方法維持這段關系呢？難道是三十塊錢一次的價格嗎，也太可笑了。
表面上是李行簡主導這段關系，但其實隨時可以結束的，是霍令宇。
人總是三分鐘熱度，霍令宇能堅持多久誰也不知道，自己完全沒有有力的武器握在手裏。那張銀行卡在霍令宇那裏宛如虛設，小徐幫他查了銀行流水，霍令宇從來沒有支出過一筆錢。
當然，按三十塊錢一次來算，那張卡裏本來也沒多少錢。
自己的覆仇計劃才剛剛開始，可不能讓另一個主角臨陣脫逃了。
而他在那一晚上，又發現一個可以讓霍令宇心甘情願待在他身邊的東西。熾熱的眼神和濕潤的輕吻，無一不顯示出霍令宇藏在心底的秘密。
又到了成年人心照不宣的時候了。
他喜歡他。
霍令宇愛著李行簡。
李行簡想到一個絕妙的計劃，以愛為名，可以將對方牢牢地捆住。他讓心甘情願地辭職，與社會脫節，像這個毫無形象的可憐女人一樣。
在獅子拔掉了自己的牙齒，磨禿了自己的爪子，然後再把它扔回大草原。
那它就只有一種結局，被鬣狗咬死。
他就是要看見霍令宇走投無路的樣子，怎麽看都不夠。
李行簡心情大好，一張惡毒的網在腦海裏悄無聲息地編織。
霍令宇接到徐助理的電話，對方氣喘籲籲，他還以為是不是李行簡出了什麽事情。
“沒有，霍先生。李總今晚上喝醉了，我把他送回了他的住處。但是他吵著鬧著要見您。家裏也沒有其他人，我一個女生也不太方便照顧他，光把他架回家力氣都用光了。您看您能不能過來一趟？”
李行簡？在他們因為一個親吻鬧僵到現在，霍令宇以為對方是不是要斷開這一段關系了，又吵著鬧著要見他？
那邊徐助理的聲音慘兮兮的，著急中帶著那麽一點哀求的味道。
霍令宇不疑有他，要到了李行簡的地址，急匆匆地出了門。
這邊小徐戰戰兢兢地掛了電話。
她口中醉酒不省人事的李行簡好整以暇地坐在昂貴的意大利進口沙發上，慢悠悠地品著紅酒，看小徐放下手機，掀起眼皮問她：“他怎麽說的？”
“馬上過來。”
小李總在生意場上叱咤風雲，錙銖必較毫不留情面，做事不擇手段，唯獨在感情上像個幼兒園的小孩。跟人鬧別扭，還得她這個中間人傳話，一句一句地教她怎麽說。
李行簡輕哼出聲，一臉不屑：“我就知道，你只要把自己說的很慘他就立馬屁顛屁顛來了。吃軟不吃硬、善良泛濫的家夥。”
小徐跟著李行簡有段年頭了，看著自己老板另一半的床上的漂亮男人如流水一般，霍令宇還是第一個真正意義上被他包養的男人，至於其他人再也沒出現過。霍令宇也是第一個來到小李總的私人住所的人。
霍令宇到達這個高端小區的時候，已經接近淩晨。申城的樓盤，不論是地理位置還是價格都是一騎絕塵的。大平層視野廣闊，落地窗外整個申城的繁華江景一覽無餘。
李行簡躺在沙發上，一身酒氣。家裏的裝修是黑色調為主，沒有開一盞燈，冷酷昏暗。小徐早就走了。幾縷溜進來的月光照在李行簡的臉上，嘴唇殷紅，五官精致，睫毛根根可數。
好像被施了詛咒的睡美人，就等著王子前來吻醒。
霍令宇不得不承認，李行簡是他見過最好看的人，電視上的明星都不及他的一根汗毛。如果不那麽牙尖嘴利就更好了。
霍令宇架起他，一步一步邁向臥室。李行簡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霍令宇身上，帶著紅酒味的溫熱吐息有意無意地擦過他的脖子，如羽毛一般拂過，撓的讓人心裏癢癢。
霍令宇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
但這只是毒蛇接近的偽裝罷了。
好不容易，他把李行簡放在床上，脫了他的白襯衫和褲子，擦了擦他的臉。李行簡一直在囈語，聲音如蚊子哼哼，他聽不清楚也聽不明白。
看來是真醉了，不知道在酒局上喝了多少。霍令宇心想。
他突然想起多年前的晚上，李行簡說他的夢想，不用看著他都知道少年眼睛亮晶晶的。任誰也沒想到現在是這樣的局面。李行簡沒有進入他夢寐以求的數學系，沒有讀博士，沒有進高校。
你的夢想還長存嗎？
他不知道現在的李行簡坐擁整個商業帝國快不快樂，只覺得放棄了熱愛的李行簡非常可惜。他比當事人還要遺憾。
在一切收拾完畢，霍令宇正欲離去的時候，他突然抓住了他的袖子。醉酒的人不知道輕重，直接把人扯過來。
霍令宇猝不及防，順勢倒在了他的身旁。
肌膚與肌膚貼近，吐息交融。
之前除了那次親吻，他們沒有如此接近的時刻。
李行簡似乎還是在睡夢中，霍令宇的心跳勢如鼓擂，這個距離是情侶間經常的親昵，但是套在了他和李行簡的身上。
不合適。
他想掙紮起身，結果對方力氣更大，他看努力無望，便放棄了抵抗。
呼吸可聞，李行簡的嘴唇微張，看起來非常好親。霍令宇的腦海裏突然出現這一個念頭。
他又嘲笑自己，上一次的巴掌還沒讓他嘗夠滋味嗎？
可是，醉酒後的他吵著鬧著要見他又是怎麽回事呢？酒後吐真言，大學時候的霍令宇跟宿舍聚餐，醉酒後會嘴裏不停嘀咕“李行簡”，他最在意的人。
今晚的李行簡也是懷著跟他一樣的心情嗎？
他側躺在李行簡身旁，滿腹心事，不敢再細想下去，哪怕是想象也是對李行簡的玷汙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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