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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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李行簡總是將這種事情當做是對霍令宇的天大的施舍和獎勵，也從沒有半點憐惜和溫柔在。他也從不讓他留宿。淩晨時路上的車沒有幾輛，霍令宇為了省錢，總是步行好長時間回家。他就是鐵打的身體也扛不住這樣折騰。
不出意外的，這一次霍令宇發了燒。
之前為了省錢，最艱難的時候，連幾塊錢的感冒藥都舍不得買，只能湊合用浸了水的毛巾涼涼額頭，年輕力壯的時候，抗一抗也就過去了。這次的發燒跟之前不太一樣，來勢兇猛，霍令宇喝了一杯溫水下肚，頭暈目眩到有點想吐的感覺。
昏昏沈沈又睡又醒了不知多久，路頂頂回了老家幾天，周遭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霍令宇掙紮著拿出手機想買個藥，突然收到一個消息。
一個申城最奢華的娛丨樂丨城的定位。
這是霍令宇之前從來不會踏足的地方，紙醉金迷，徹夜狂歡，男歡女愛，風光無限，這才是申城。
對方，也就是李行簡並沒有說其他的話，沒有前因和後果。但霍令宇心知肚明，這是讓他立馬過去的意思。
他對待他，就像對待一條狗一樣，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從不憐惜。
霍令宇在買藥的界面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關上了，起身用涼水洗了把臉，有種好起來的錯覺。他看著鏡子裏疲憊不堪的自己，臉上略微發紅，紅血絲和黑眼圈讓人實在提不起任何欲望。
既然外貌上不夠格，他對李行簡唯一的用處就是聽話耐用了。
霍令宇一進包廂，就看見眾星捧月的李行簡。他還是那副懶散的，居高臨下的傲人姿態。所有的男男女女都是圍繞著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這位大人物喜怒哀樂。
霍令宇朝旁邊掃了幾眼，有幾位跟李行簡地位相仿的男人零散坐著，面前桌上的酒已經堆了一堆。他們就像宇宙裏的行星，李行簡就是其中最大最亮的一顆。周圍衛星環繞。
李行簡朝霍令宇招招手，示意他過去。身旁的嬌俏女人很會看眼色，立馬給這個新來的陌生男人讓開了位置。
藺光在旁邊，笑嘻嘻地說：“行簡，讓你叫人來擋酒你就叫了他來？他能喝嗎？今天可是我請的場子，他喝不了我可不放你們走。”
“他能喝，怎麽不可能喝？”李行簡紆尊降貴地遞給霍令宇一罐啤酒。
“我們都喝高度數的，行簡你怎麽給他了一罐啤的？”藺光眼鏡後的神色笑瞇瞇的，有點皮笑肉不笑。
“喝你的酒，不該管的別管。”李行簡淡淡地說。
霍令宇看著手裏的啤酒，耳邊的嘈雜聲音讓他更加暈沈。他低聲下氣地在李行簡耳邊小聲說：“我發燒了，不能喝酒。”
李行簡置若罔聞，只是上下打量他，一臉無所謂，隨即把眼神轉過去，“讓你喝你就喝，哪來那麽多廢話。”
末了似乎又想起什麽，補充道：“你高中的時候不是很能喝嗎？還給其他女孩子擋酒，怎麽年紀越大越喝不了了？是真的喝不了還是不願意給我擋？”
高二的元旦，言德一中還是雷打不動沿襲過去的傳統，各個班舉行小晚會，大家把教室中間的空地讓出來，安書源會拿班費去買些吃的喝的大家分一分，難得的放肆一把。
李行簡向來不喜歡這種活動。在晚會開始前，他拿著一本數學習題冊，打算去天臺上溫書。
大家也只是高中三年的匆匆過客，過了高考就各奔前程，哪有那麽多的時間扯所謂的同學情誼。
不巧的是，向來開放的天臺，此時被一把鎖鎖住，李行簡仔細研究了那鎖，還沒來得及思考為什麽有人會在這一天將天臺的門鎖住，身後就傳來一個男聲。
他的死對頭，言德一中最厭煩的人，仗著自己爹有點錢總裝大哥的霍令宇。
李行簡陰沈著臉，轉身，便看見吊兒郎當的霍令宇倚在樓梯上，手裏拋著一把小鑰匙，一臉“我就知道你在這”的洋洋得意的討厭表情。
“要不是我聰明機智，搶先一步把天臺的門鎖起來，我們所有人是不是就找不到你了？”
李行簡沈聲道，“把鑰匙給我。”年少時候的他還是略微沈不住氣，說罷就要上去搶。
霍令宇把鑰匙舉的高高的。李行簡跳了兩次級，身高比霍令宇矮了一頭，怎麽夠也夠不到。他氣急敗壞，恨不得把對方的腿削短一節。
“我去天臺溫書管你什麽事？咱平時不對付也就罷了，連這種事都要找我不痛快？”李行簡白凈的臉上被氣得通紅，眉毛緊皺。
“嘿，你這可誤會我了。”霍令宇收起不正經的表情，“我可真理解不了你這種學霸，一天能學24小時，好不容易有次放松的機會，你也不參加。同學兩年你連個能說話的朋友都沒有，你不覺得可惜嗎？”
“我不需要。”李行簡把頭扭過去，像一只壞脾氣的白貓。
霍令宇咋舌，“真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我也真服了你了。”
既然話說不通，那就換一種方式。
霍令宇一把撈起李行簡，一口氣跳下半米的臺階。李行簡猝不及防，大腦裏還沒來得及組織好戳人的言辭，便被驚到出不去話來。
霍令宇竟然攬著他在臺階上狂奔！
李行簡此時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對方平滑無褶的大腦皮層處理不了過量的信息，一不小心把他甩出去。
臺階和走廊裏空無一人，所有的老師和學生都在各自的教室裏舉行著歡快的節目。夜色籠罩，沒人註意到他們倆。
周圍鬧騰騰的，時不時傳來各班的起哄聲，李行簡的腦子裏卻被另一種聲音占滿。
咚咚咚咚……
似乎是那個蠢貨的心跳聲。
真是吵死了。李行簡心想。
不過是一段時間的恍惚，李行簡已經被他扶正站好在教室門口，老師看他們遲到隨口訓了幾句，便讓他們進來，霍令宇朝李行簡眨巴眨巴眼睛，低聲說：“那本數學書先放我這兒，元旦晚會什麽時候結束我什麽時候還給你。”
李行簡一臉不耐煩又無可奈何的表情。
晚會進行到尾聲，老師也不知道去了哪，眾人群魔亂舞，有幾個調皮的學生偷偷帶了啤酒，膽大包天地想讓班長安書源嘗一嘗。她不想喝，霍令宇就給她擋著，一群人在那裏打打鬧鬧。
李行簡獨自一人坐在教室的角落裏，冷眼旁觀著周圍人嘻嘻哈哈，他伸手拿起桌上的可樂，幾秒過後因為打不開後訕訕地放下。
沒有人給他買過零食飲料，也從來沒有人教過他易拉罐應該怎麽拉開。王媚只是匆匆給他丟下一筆生活費就走，頂多用紅彤彤的嘴巴親一口，“乖兒子，自己買點東西吃哈，多買點肉吃，別亂買零食，看你瘦的。”
可李行簡從不買零食。
他節省，絕不亂多花一分錢，買菜總是在農貿市場那裏多家比價買最便宜的一家。
看著周圍有說有笑的同學，沒有人註意到這裏，也沒有人能意識到年級第一的李行簡連個易拉罐都拉不開。他的臉上浮現出難得的尷尬。
突然，有一只骨骼分明的手拎起了他的可樂。四根細長的手指固定住瓶身，食指彎曲一撬一拉，“呲”的一聲，拉環就套在了食指上。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隨意簡單地像李行簡有次見到他時的單手翻墻的樣子。
李行簡有些發楞，然後任憑霍令宇翹著帶著拉環的食指，將可樂罐塞到他手裏，然後繼續跟周圍人說說笑笑揚長而去。
微涼的可樂冒出點氣泡，李行簡低頭小啜了一口，味道有些奇怪。
但是，有點甜。
他有點心煩意亂，像是蘇打的氣泡湧進了他的心臟，咕嘟咕嘟冒著氣。他無緣由地回想起剛才的一幕，霍令宇細長白凈的手指上套著最普通不過的拉環，全世界只有他及時捕捉到他的一絲窘迫，沒有嘲笑也沒有貶低，而是自然而然地幫他打開。
那個拉環有點像銀白的素戒。
而現在，這個男人連替他擋酒都不情願了。
李行簡有點惱火，發不發燒不都是不想喝酒的借口嗎？有心之人不用教，無心之人教不會。
他向同行的一個公子哥使了個眼色，對方立馬心知肚明，坐在霍令宇邊上勸他酒。
“不是我說，咱們李公子可從來沒有叫別人來替他擋過酒，你可是第一個來的，別不給他面子。李總沒讓你喝高度數的洋酒已經很照顧你了。這樣，你是他叫過來的，我們全場都得給你個面子。我敬你一個，我先幹了。”這個二代也是一個輕佻圓滑的人，勸起人來一套一套的。在座的都是申城有頭有臉的二代，如果得罪了他們也別想在這裏混了。
說罷，那個男人將手中的一瓶一飲而盡。
霍令宇看見手裏的啤酒，眼一閉心一橫，打開一口悶了。辛辣的酒精湧進他的脆弱的食道。李行簡表面上是在跟藺光談著城西的那塊地皮，眼睛卻時不時往這邊瞟，鎖定住那人上下滑動的喉結。
看見霍令宇被啤酒嗆到，劇烈咳嗽起來，他下意識地露出一個滿意又殘忍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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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行簡總是將這種事情當做是對霍令宇的天大的施舍和獎勵，也從沒有半點憐惜和溫柔在。他也從不讓他留宿。淩晨時路上的車沒有幾輛，霍令宇為了省錢，總是步行好長時間回家。他就是鐵打的身體也扛不住這樣折騰。
不出意外的，這一次霍令宇發了燒。
之前為了省錢，最艱難的時候，連幾塊錢的感冒藥都舍不得買，只能湊合用浸了水的毛巾涼涼額頭，年輕力壯的時候，抗一抗也就過去了。這次的發燒跟之前不太一樣，來勢兇猛，霍令宇喝了一杯溫水下肚，頭暈目眩到有點想吐的感覺。
昏昏沈沈又睡又醒了不知多久，路頂頂回了老家幾天，周遭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霍令宇掙紮著拿出手機想買個藥，突然收到一個消息。
一個申城最奢華的娛丨樂丨城的定位。
這是霍令宇之前從來不會踏足的地方，紙醉金迷，徹夜狂歡，男歡女愛，風光無限，這才是申城。
對方，也就是李行簡並沒有說其他的話，沒有前因和後果。但霍令宇心知肚明，這是讓他立馬過去的意思。
他對待他，就像對待一條狗一樣，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從不憐惜。
霍令宇在買藥的界面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關上了，起身用涼水洗了把臉，有種好起來的錯覺。他看著鏡子裏疲憊不堪的自己，臉上略微發紅，紅血絲和黑眼圈讓人實在提不起任何欲望。
既然外貌上不夠格，他對李行簡唯一的用處就是聽話耐用了。
霍令宇一進包廂，就看見眾星捧月的李行簡。他還是那副懶散的，居高臨下的傲人姿態。所有的男男女女都是圍繞著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這位大人物喜怒哀樂。
霍令宇朝旁邊掃了幾眼，有幾位跟李行簡地位相仿的男人零散坐著，面前桌上的酒已經堆了一堆。他們就像宇宙裏的行星，李行簡就是其中最大最亮的一顆。周圍衛星環繞。
李行簡朝霍令宇招招手，示意他過去。身旁的嬌俏女人很會看眼色，立馬給這個新來的陌生男人讓開了位置。
藺光在旁邊，笑嘻嘻地說：“行簡，讓你叫人來擋酒你就叫了他來？他能喝嗎？今天可是我請的場子，他喝不了我可不放你們走。”
“他能喝，怎麽不可能喝？”李行簡紆尊降貴地遞給霍令宇一罐啤酒。
“我們都喝高度數的，行簡你怎麽給他了一罐啤的？”藺光眼鏡後的神色笑瞇瞇的，有點皮笑肉不笑。
“喝你的酒，不該管的別管。”李行簡淡淡地說。
霍令宇看著手裏的啤酒，耳邊的嘈雜聲音讓他更加暈沈。他低聲下氣地在李行簡耳邊小聲說：“我發燒了，不能喝酒。”
李行簡置若罔聞，只是上下打量他，一臉無所謂，隨即把眼神轉過去，“讓你喝你就喝，哪來那麽多廢話。”
末了似乎又想起什麽，補充道：“你高中的時候不是很能喝嗎？還給其他女孩子擋酒，怎麽年紀越大越喝不了了？是真的喝不了還是不願意給我擋？”
高二的元旦，言德一中還是雷打不動沿襲過去的傳統，各個班舉行小晚會，大家把教室中間的空地讓出來，安書源會拿班費去買些吃的喝的大家分一分，難得的放肆一把。
李行簡向來不喜歡這種活動。在晚會開始前，他拿著一本數學習題冊，打算去天臺上溫書。
大家也只是高中三年的匆匆過客，過了高考就各奔前程，哪有那麽多的時間扯所謂的同學情誼。
不巧的是，向來開放的天臺，此時被一把鎖鎖住，李行簡仔細研究了那鎖，還沒來得及思考為什麽有人會在這一天將天臺的門鎖住，身後就傳來一個男聲。
他的死對頭，言德一中最厭煩的人，仗著自己爹有點錢總裝大哥的霍令宇。
李行簡陰沈著臉，轉身，便看見吊兒郎當的霍令宇倚在樓梯上，手裏拋著一把小鑰匙，一臉“我就知道你在這”的洋洋得意的討厭表情。
“要不是我聰明機智，搶先一步把天臺的門鎖起來，我們所有人是不是就找不到你了？”
李行簡沈聲道，“把鑰匙給我。”年少時候的他還是略微沈不住氣，說罷就要上去搶。
霍令宇把鑰匙舉的高高的。李行簡跳了兩次級，身高比霍令宇矮了一頭，怎麽夠也夠不到。他氣急敗壞，恨不得把對方的腿削短一節。
“我去天臺溫書管你什麽事？咱平時不對付也就罷了，連這種事都要找我不痛快？”李行簡白凈的臉上被氣得通紅，眉毛緊皺。
“嘿，你這可誤會我了。”霍令宇收起不正經的表情，“我可真理解不了你這種學霸，一天能學24小時，好不容易有次放松的機會，你也不參加。同學兩年你連個能說話的朋友都沒有，你不覺得可惜嗎？”
“我不需要。”李行簡把頭扭過去，像一只壞脾氣的白貓。
霍令宇咋舌，“真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我也真服了你了。”
既然話說不通，那就換一種方式。
霍令宇一把撈起李行簡，一口氣跳下半米的臺階。李行簡猝不及防，大腦裏還沒來得及組織好戳人的言辭，便被驚到出不去話來。
霍令宇竟然攬著他在臺階上狂奔！
李行簡此時大氣都不敢喘，生怕對方平滑無褶的大腦皮層處理不了過量的信息，一不小心把他甩出去。
臺階和走廊裏空無一人，所有的老師和學生都在各自的教室裏舉行著歡快的節目。夜色籠罩，沒人註意到他們倆。
周圍鬧騰騰的，時不時傳來各班的起哄聲，李行簡的腦子裏卻被另一種聲音占滿。
咚咚咚咚……
似乎是那個蠢貨的心跳聲。
真是吵死了。李行簡心想。
不過是一段時間的恍惚，李行簡已經被他扶正站好在教室門口，老師看他們遲到隨口訓了幾句，便讓他們進來，霍令宇朝李行簡眨巴眨巴眼睛，低聲說：“那本數學書先放我這兒，元旦晚會什麽時候結束我什麽時候還給你。”
李行簡一臉不耐煩又無可奈何的表情。
晚會進行到尾聲，老師也不知道去了哪，眾人群魔亂舞，有幾個調皮的學生偷偷帶了啤酒，膽大包天地想讓班長安書源嘗一嘗。她不想喝，霍令宇就給她擋著，一群人在那裏打打鬧鬧。
李行簡獨自一人坐在教室的角落裏，冷眼旁觀著周圍人嘻嘻哈哈，他伸手拿起桌上的可樂，幾秒過後因為打不開後訕訕地放下。
沒有人給他買過零食飲料，也從來沒有人教過他易拉罐應該怎麽拉開。王媚只是匆匆給他丟下一筆生活費就走，頂多用紅彤彤的嘴巴親一口，“乖兒子，自己買點東西吃哈，多買點肉吃，別亂買零食，看你瘦的。”
可李行簡從不買零食。
他節省，絕不亂多花一分錢，買菜總是在農貿市場那裏多家比價買最便宜的一家。
看著周圍有說有笑的同學，沒有人註意到這裏，也沒有人能意識到年級第一的李行簡連個易拉罐都拉不開。他的臉上浮現出難得的尷尬。
突然，有一只骨骼分明的手拎起了他的可樂。四根細長的手指固定住瓶身，食指彎曲一撬一拉，“呲”的一聲，拉環就套在了食指上。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隨意簡單地像李行簡有次見到他時的單手翻墻的樣子。
李行簡有些發楞，然後任憑霍令宇翹著帶著拉環的食指，將可樂罐塞到他手裏，然後繼續跟周圍人說說笑笑揚長而去。
微涼的可樂冒出點氣泡，李行簡低頭小啜了一口，味道有些奇怪。
但是，有點甜。
他有點心煩意亂，像是蘇打的氣泡湧進了他的心臟，咕嘟咕嘟冒著氣。他無緣由地回想起剛才的一幕，霍令宇細長白凈的手指上套著最普通不過的拉環，全世界只有他及時捕捉到他的一絲窘迫，沒有嘲笑也沒有貶低，而是自然而然地幫他打開。
那個拉環有點像銀白的素戒。
而現在，這個男人連替他擋酒都不情願了。
李行簡有點惱火，發不發燒不都是不想喝酒的借口嗎？有心之人不用教，無心之人教不會。
他向同行的一個公子哥使了個眼色，對方立馬心知肚明，坐在霍令宇邊上勸他酒。
“不是我說，咱們李公子可從來沒有叫別人來替他擋過酒，你可是第一個來的，別不給他面子。李總沒讓你喝高度數的洋酒已經很照顧你了。這樣，你是他叫過來的，我們全場都得給你個面子。我敬你一個，我先幹了。”這個二代也是一個輕佻圓滑的人，勸起人來一套一套的。在座的都是申城有頭有臉的二代，如果得罪了他們也別想在這裏混了。
說罷，那個男人將手中的一瓶一飲而盡。
霍令宇看見手裏的啤酒，眼一閉心一橫，打開一口悶了。辛辣的酒精湧進他的脆弱的食道。李行簡表面上是在跟藺光談著城西的那塊地皮，眼睛卻時不時往這邊瞟，鎖定住那人上下滑動的喉結。
看見霍令宇被啤酒嗆到，劇烈咳嗽起來，他下意識地露出一個滿意又殘忍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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