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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蘇的男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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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蘇的男配

容瑾分開她兩腿架上自己腰, 抱著人往臥室去:“還早呢,是不是我起來吵醒你了,再睡會兒。”

華嘉皺眉, 支起上身看著他。

容瑾沒說話,將人放進被窩, 跟著鉆了進去, 抱住人:“只有你一個姐姐。”

“呵”華嘉不信男人鬼話。

容瑾緊緊抱著她,嗅著她發上的清香:“陸姐是大家對她的稱呼, 其實叫陸姨也行, 她是我學生時便定期回訪我的社工。”

被他用力抱在懷裏的華嘉微微睜大了眼, 聲音透過胸口的縫隙傳出來有些發悶:“社工?你是什麽情況?”

“孤兒。”

緊繃的身子軟下來, 華嘉推開他, 正視他的眼睛:“真的?”

容瑾苦笑:“我拿這種東西騙你?”

華嘉仔細觀察著他的神色, 看不出虛假,那種從身體深處透出來的低沈非常熟悉,是初見時他身上最大的特質,最近倒是讓她忘了。

“能說說嗎?”

容瑾抓著她一縷發尾把玩,語調隨意:“沒什麽, 只是高中時我變成一個人, 社區社工定期回訪, 陸姐為人熱心, 我就和她有些熟悉,偶爾聯系一下。”

“你的父母……出了意外嗎?”

“嗯, 家裏條件不好,他們打多份工, 太累了,車子開進了河道……”

寥寥幾語, 越說越輕,直到華嘉的手撫上他眼角,他才發現自己眼角濕了。

那是橫在心裏最大的痛,碰一下都顫抖。

容瑾重新抱住人,用力抱著,仿佛想把她嵌進心裏去,去彌補發痛的角落。

身子被緊錮得發痛,心底的保留猜疑漸漸散去,華嘉不再詢問,環上男人僵硬的後背,輕輕拍著。

兩人抱在一起又躺了一個多小時,容瑾恢覆心情,起床訂午餐。

這天他們沒出門,在他們客房前的無邊泳池游泳,在院子裏的躺椅上曬太陽。

碧水,陽光,健壯的肌肉,優美的線條,再做些成年人愛做的事……

容瑾今天從未有過的粘人。

像家養的高冷布偶貓,剛來時猶如高山雪,熟悉了便不遠不近地趴在你身邊,今天,它喵喵叫著粘進你懷裏,讓你抱著它,擼它毛,不許有第二件事分心。

泳池裏,躺椅上,哪怕回屋換件衣裳,他都像患了肌膚饑渴癥,緊緊跟著她,貼著她。

華嘉想,是不是早上那個電話影響了他,還是昨夜兩人……如他所說,他的確是個沒經驗的從業者,兩人昨晚都是新手,也許男人對此也有不一樣的情結?

華嘉條理清晰地分析著容瑾的變化,但一扭頭對上緊貼上來的炙熱誘惑,到底把這些拋在了腦後。

都來度假了,想這些幹什麽。

兩人毫無顧忌地在房裏荒唐了一天。

傍晚夕陽西下,他們終於走出了房門。容瑾牽著華嘉去沙灘上散步看夕陽。

兩人牽著手沿著海岸線走,夕陽的餘暉將他們的身影在沙灘上拉得老長。

容瑾看到地上交疊的影子停下了腳步。

“我們拍個合照吧。”

華嘉沒想過,她很少拍照。

“不露臉。”容瑾補充了一句。

“好吧。”

她看著他掏出手機,調整了兩人的姿勢改為相對而立,於是金色沙灘上牽著手的人影清晰可見。

“我拍了。”話落,他低頭親在她唇上。

橘色的金光籠罩了整片海,沙子,綠樹,游人……都氤氳著一層柔和的光芒。傍晚餘暉中,兩道細長的身影交纏,高大的男人低頭親吻著懷中人,像文藝浪漫電影的某一幀,像黃昏海灘壁畫的一角,像攝影作品裏抓拍的暖心一秒。

華嘉的心臟跳得有些快。

這兩天,她的心跳總是這樣不受控制,好像和一個年輕的男人待在一起,她的心也回到了大學那個年紀。但明明,大學的她老成持重,從未心動。

容瑾還想進一步探入時,被她推開了。

她避開他的註視看著海面:“拍好了吧。”

容瑾看著她不說話。

久久等不到回答,她看過來。

他微笑:“嗯,拍好了。”說著,點開已經熄屏的手機,給她看合照。

唯美的倒影照,充滿了年輕男女戀愛的氣息。

他當晚就設置成了微信頭像。

華嘉回去後和他微信才發現,一看到這個頭像,就想起那放縱的一天,心跳失序一秒,渾身不自在。

“把頭像換了。”

“為什麽?”容瑾無辜至極。

“換了。”她沒有理由,就是要求換了。甚至拿容瑾的“零花錢”威脅:“五十萬,換掉頭像。”

度假回來,她上班第一天,給他打了五十萬,表揚他這次的假期安排得很好。

容瑾沒有被打賞的尷尬與卑微,收了錢,充實了三天豪華游後見底的存款賬戶。

現在她要用再一筆五十萬,要求他換掉小小一張微信頭像。

容瑾心底全是笑。

她在意,著急,卻只想到拿錢封口,忘記完全可以禁止他露出金主任何隱私。

他勉為其難地答應,華嘉立刻打錢。

容瑾非常有節操,收了錢當場換頭像。

新頭像非常簡陋,像個三無廣告號,上書四個黑體大字“百萬頭像”。

華嘉:“……”

這是赤、裸、裸的嘲諷。

嘲諷她傻得花這麽多錢讓他換個頭像。

而他扭頭把照片換成了朋友圈背景,照片更高清,更全景,更大……

華總很生氣,一連在公司加班一周,周末都沒讓自己休息。

徹底把容瑾好不容易灌輸進去的微不可見的戀愛腦水分擠幹了。

容瑾垮臉。

此時正逢新的自然年開始,集團有很多計劃、項目要總結報告或測算開啟,華嘉忙得分身乏術,正好也讓自己離容瑾遠一點。

她從沒這樣心跳失控過,雖然很短暫,但下意識就覺得不好,於是投入工作讓自己恢覆理智。

這個方法也的確有用,回歸職場的女強人很快就找到了熟悉的感覺,再次變得冷硬沈靜。

容瑾能感受到華嘉度假時與回來後的差別,他本性消極,這種落差到他心裏反饋出來的感覺便是那親密無間的三天不過是華嘉玩玩而已,風過無痕。

心情反射性降落,但降到了一半,被他自己的理智托住。

才開始。

就算她真的風過無痕,他也要水滴石穿。

1月在華嘉的頻繁加班出差中過去,容瑾基本都一個人在家,天氣冷,他哪裏也懶得去,華嘉打給他的錢,第一次被他完整存了起來,沒有花用。

2月初,春節到了。

各大企業開始放假,華嘉的集團挺關懷員工,提前十天便集體放假,1月底公司就空了。

華嘉偶爾還有一些商務應酬,項目商談,會去辦公室辦公,和家裏說好了大年26那天回老宅過年。

她問容瑾:“你什麽時候回家?”

容瑾翻著華嘉放在屋裏的商科書籍,隨口說:“不回。”

華嘉想起他說過的身世,本著關心之意問:“老家別的親戚也不走動了嗎?”

容瑾放下書給她說了說家裏人員情況:“爺爺在我小時候就去世了,外公和奶奶那場意外後沒多久也去世了,大二時,外婆走了。其他叔叔阿姨的,一年見一次,過年基本不去。去了總要讓我住下,住不住我都不自在。”

至於這一年一次,就是清明節。

華嘉沈默,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她從來不是個能軟言軟語安慰人的人,說不出體貼寬慰的話。

倒是容瑾見她這樣,反而笑笑寬慰起她來:“過年也就那樣,像我這樣不上班的人,天天都是過年。”

這語氣,還挺滿意現狀的樣兒。

工作狂完全無法理解:“天天在家呆著不無聊?你大學學音樂的?沒想過找份相關的工作試試嗎?”

容瑾垂下眼。

華嘉看不懂他又怎麽了,想說什麽,身子一歪被他拉進懷裏,對方沈靜的雙眸就這麽盯著她,許久,沈沈擠出一句話:“你不要我了?”

那個眼神,仿佛一條繃緊的皮繩,只要她說一句“是”,就會斷裂。

她摸上他的眼睛,容瑾下意識閉上。

“只是想讓你平日裏也找個喜歡的事情做一做。”

手下的眼睫顫了顫,緩緩睜開:“兼職?”

華嘉聽到這個詞覺得有些好笑,也笑了:“對,兼職……”

容瑾哦了一聲,神色松緩了一些,抓住她的手放入口中用力磨了磨。

“嘶——你幹嘛!”華嘉一疼,用力抽手。

他不放,拽著她的手捂在胸前,頭靠進她頸窩蹭著:“我受到了驚嚇。”

語氣陳述沒什麽感情,但是動作像一只求安撫求擼毛的大狗狗。

這麽大一只,在她肩頭蹭著也露出半只耳朵,她順手捏住擰了擰:“屬狗的?這麽愛咬人。”

容瑾聽了張嘴在她肩窩磨牙。

“嘶——容瑾!”

“哦。”不咬就不咬,他舔了一下牙印,又親了一下。

像一陣電流從敏感的鎖骨傳過來,直通脊背,華嘉腰一軟,陷進了沙發裏,狠狠瞪他。

只是這眼神含水,早已綿軟不自知。

容瑾親在她唇角。

華嘉受不了,直接拽住他領子,正面親上。

色令智昏,兼職的事情,音樂的事情,就這麽不了了之,再未曾提起。

年二十六,華嘉準時回家,容瑾徹底空下來,偌大的房子只剩下一個人,變得特別空曠,他在這屋裏來來去去,真生出幾分寂寥。

於是,他每天和華嘉微信聊天,到了晚上便在被窩裏視頻。

華嘉過年也有應酬,她要和爸爸去很多世交親戚家走動,宴請、送禮、赴宴……不過比上班是空閑一些,於是這空出來的時間都被容瑾填滿了。

他問她家是怎麽過年的。

華嘉算了算,容瑾大概有五六年沒有過春節了,想著小孩也挺可憐,便耐心地和他說著家中情況,對他好奇的問題有問必答。

容瑾便知道了華嘉有兩個叔叔一個舅舅,叔叔都在集團任職,舅舅單獨開了一家公司。這些親戚都是仰仗華嘉家吃飯,所以親戚關系十分和諧,甚至對她們家有些奉承。

華嘉的爸爸有幾個年輕時一起做生意老了一起釣魚的好友,如今這幾家公司也是彼此合作的盟友,守望相助。只是那些叔伯的後代不如華嘉爭氣努力,他們也不像華嘉爸爸那樣敢放權,如今掌控人還是老一輩。

容瑾就問:“你現在已經完全掌控公司了嗎?”

“當然不會,我爸還是董事長,只是公司經營基本交給我了,我做出的決定我爸九成支持,所以和我掌管公司差不多。”

容瑾哦了一聲:“那如果你爸讓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你能反抗嗎?”

華嘉想也不想說:“我爸不會。”

“你爸媽從來不強迫你做什麽嗎?”

“嗯,我們家很民主,只要說的有道理,不管誰的意見都會得到尊重。”

容瑾微微笑:“真好。”能說得通道理的岳父岳母總比強勢霸道的岳父岳母稍微好一些。

華嘉試著問:“你父母呢,是什麽樣的。”

揚起的嘴角還沒落下,微微僵硬在那,好一會兒,容瑾輕松的聲音從視頻裏傳出來:“也是的,從小支持我的愛好,支持我的決定,因為愛我,所以把最好的都努力給我。”

他轉移了話題:“過了年,上班前,華總還能給我一點時間嗎?”

華嘉挑眉:“你有安排?”

“沒有,就是想見你。”

“看情況吧。”一點不給面子。

過年那幾天,日子總是過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年三十。

快臨近中午時,容瑾才給華嘉發了一條“早上好”的微信,華嘉無語:“已經中午了。”

容瑾也不在意:“年輕人都愛睡懶覺,華總開始準備年夜飯了嗎?”

華嘉一時興起,給他拍了一張自己正在擺弄的花盆:“陪我媽修剪她的寶貝。”

容瑾還沒回覆,她媽媽先看到了,不著聲色地瞟過來,發現是在聊微信,笑起來:“今年的花開得特別好,寓意又吉祥,你有朋友喜歡的話,可以送他們幾盆。”

華嘉收起手機,面無異色:“不用了,誰家裏沒幾盆花。”

媽媽無奈地看著比老公還沒情趣的女兒,搖頭算了:“那你捧幾盆放你那房子去吧,現在是住在豐和吧?過年的房子還是要有一點喜氣,就算人不在那過年,也要貼春聯掛點裝飾,天天把房子搞得酒店一樣,不是黑就是白,財氣怎麽聚得攏?怪不得一朵桃花都開不出來。”

華嘉張嘴想說“不是滿屋子喜氣洋洋才能聚財……”突然想起還住在那的容瑾。

那人肯定不會布置房子。

她媽說的也對,大過年的,屋裏總要有點擺設。

人的心到底不可能巋然不動,縱然容瑾算不上她的男友,但這麽一個人住在房子裏,她不可能像從前那樣,覺得那裏只是一個普通的房子,無需花費心思。

沒聽見女兒反駁,華嘉媽媽越發覺得自己有理,挑了長勢最好的一盆發財樹一盆金桔還有一盆鴻運當頭,催著華嘉送去。

“讓孫阿姨和你一起去,順便幫你打掃打掃房子,貼上春聯福字。說不定啊,明年你的桃花運就來了。”

華嘉大汗:“不用,把東西給我放車裏,我自己弄。”

“你會弄?”

“會,孫阿姨要做年夜飯,您就別差使人了,不放心回頭給你拍個照片。”

“行!你拍照給我,我看看方位放得對不對。”她媽還真認真上了。

華嘉不敢多說,拿著車鑰匙趕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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