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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戀男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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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戀男配

從前的烏騫與人交好卻只私底下往來, 此事一過,他再不遮掩,很快將曾經交好的官員都聯絡起來, 漸漸的,在王庭凝聚了一股屬於自己的勢力。這些勢力有的是從前王子留下的, 有的是塗的老臣, 都是在翁弭手中得不到重用或者不滿意的。

東南邊的部落也和他各有聯絡,態度上對他十分親熱, 雖然他們嘴裏說的是全族效忠佑安公主, 但實際上挑中的人是同為草原後人並且展露了能力的烏騫。

於是, 烏騫拉起勢力的速度非常快, 哈蘇倒下不久, 他就在朝中有了和翁弭相抗衡的能力, 翁弭也奈何不得他。

而哈蘇被貶,邊關失去將領,王庭要再選人前往邊境,這個人選爭吵了很久,最終在金日將軍和烏騫的合作下, 被金日將軍拿下。

這是翁弭在這場政治鬥爭中最大的失誤和失敗, 直接影響了他在軍中的話語權, 但這場失敗是他上位後重用哈蘇, 閑置前朝大將導致的結果,看似光輝的金日大將軍一直不滿於留在王庭, 更對當日獵場兒子得不到巫醫救治而耿耿於懷。

一次又一次在烏騫手下失敗,讓翁弭失去了昔日的穩重, 他開始采取打壓烏騫的措施,卻幾次都不曾成功。最大手筆的一次, 他將西邊想要反叛的西源部落扔給了烏騫,要求他上前線平叛。

那是烏騫第一次上戰場,翁弭不給人,不給糧草,一切都讓烏騫自主解決。

烏騫讓車茲征集糧草,從東南征兵,果真組成了一支新軍隊,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下,西征試圖反叛歸入波斯的西源部落。

這一戰打了三個月,烏騫在前線,佑安在後方。出征前,佑安對烏騫說:“專心打仗,王庭有我。”

烏騫的確專心打仗,完全沒有操心後方所有事情,凱旋王庭時,走時怎麽樣,來時依舊如此,一切都被佑安維持得很好。

翁弭想借西源部落的刀,砍了烏騫的頭,最終卻是烏騫一戰成名,真正應了當日那句:你不讓我上戰場,怎麽知道我不如哈蘇?

至此,烏騫在王庭的聲勢如日中天,幾乎與翁弭並肩。

翁弭再也無法容忍烏騫,連帶著對靈雲也下了限制,不允許她再與烏騫往來。

這一年,漠犁的局面是,王庭中,烏騫和翁弭各分一派,日日對嗆;庭帳內,佑安和翁弭靈雲涇渭分明,哪怕翁弭是大王,也不得輕易踏足佑安的地界,否則引起什麽紛爭都是不奇怪的事。

王庭的氣氛已經空前緊張,這時,東去魏國的商隊回來了,與商隊一起回來的,還有魏國的官員。

據說,是商隊的人帶著公主的信件送到了魏國皇室,魏國皇帝就派了大臣來草原看望公主。

商隊是烏騫派出去的,他自然也是最早收到消息的。

消息一到,他就直接通知了佑安。

雖然出嫁多年,在漠犁王庭經歷了很多,強大時她可以和翁弭抗衡,但是佑安也有小姑娘的一面。

聽說家鄉來人,而且是父皇收到自己信件後特意派來的使臣,縱然在宮裏不曾得到太多寵愛,佑安也興奮不已,烏騫在家裏呆著,那幾天,隔三差五收到佑安傳過來的消息,不是問他商隊到哪了,就是問來的是誰,來了幾人,屆時怎麽安排這些使臣。

烏騫真的能感受到佑安的歡喜與對故鄉的思念,想到她的經歷,微微為她心酸。

愛屋及烏,雖然不知道魏國皇帝派使臣前來是什麽打算,但烏騫對此上心很多,還派了對吳蘊有別樣心思的羌戎去驛館打點,希望能讓魏國人賓至如歸。

和他們心情相反的是翁弭,他如今和佑安勢同水火,若是魏國使臣一來,見了佑安得知漠犁真實情況,豈不是轉頭去幫烏騫?

這對他來說,絕不是一個好消息。

在眾人各不相同的心情中,商隊和魏國使團終於來到了王庭。

這次使團下榻王庭,受到的待遇絕對比送親使團還要高。因為這裏有佑安這個自家人,驛館帳篷的裏裏外外都是吳蘊陪著羌戎打點的,吃的用的既有草原特色又適合漢家習慣,伺候的人也都安排了會漢語的,態度親切客氣仿佛真正在接待親家。

魏國官員來之前聽說過草原落後又無禮,來了以後卻發現不是那麽一回事,被人當上客對待的感覺真是比在家還舒爽。

而此時的翁弭,則完全將這幫人當成了空氣,使團到達三天,他壓根不提接見使團這回事,只要有人提起一個話頭,他就立刻岔開;若是有人沒有眼色,他便當面斥責回去:“區區魏國使臣,不年不節主動上門,有重禮接待的必要嗎?”

佑安見狀,也不著急,她傳信給烏騫,讓他去打聽看看,來的人都是什麽職位,最好能打聽到這些官員背後的師生關系、姻親關系。

佑安很少和烏騫說魏國皇室的情況,皇帝有幾個兒子,兒子們什麽出身,有沒有太子,這些事情他都是從自己渠道打聽得知的,佑安從不提起,她只說過自己有個弟弟,但姐弟兩個從小不受寵。

烏騫猜測佑安對他們異族還是心中有所保留,他也理解,所以只自己查探從不去她口中挖消息,如今使臣到了眼前,佑安讓他打聽這些,也能看出,她雖然高興娘家來人,卻並不完全放心。

正好,他也想知道魏國內部情況,於是,趁著翁弭不曾接見使臣,他直接上門邀請魏國官員外出騎馬游玩了。

使團來了三個官員多個行伍出身的隨從。三個官員中,兩個年輕人沒什麽話語權,很少表達態度,為首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據介紹是魏國禮部侍郎,鎮國公後人,名叫範常檢。

範常檢一路過來都是坐馬車,商隊的人說他吃穿用度十分考究,即便是出行在外都很挑剔。

烏騫便沒有讓這位範大人挑戰騎馬,而是為他專門準備了一場篝火大會,請他喝酒、聽草原音樂、賞舞。

範常檢一身長袍,畜著美髯,看著是個特別溫文爾雅的文化人。烏騫用流利的漢語和他交流,他驚訝了一下便不再露出過多表情,侍者送來的烤肉、美酒,都是根據商隊提供的信息迎合他的口味,但他不置可否地用了一些便放置一邊,並沒有表露出特別的喜好。

烏騫有些看不明白他的態度,好像很從容淡然,但又好像有些不好接近。

佑安寫去魏國的信件,難道沒有說她支持的人是右粟王嗎?還是魏國另有心思?

篝火大會快接近尾聲,烏騫發現對方態度不冷不熱打聽不出太多的消息後,失去繼續應酬的興趣,自顧自喝酒吃肉,徹底放松下來。

他這自在隨意的態度一擺出來,一擡眼就在範常檢眼中看到了鄙夷之色。

這一眼,他就什麽都明白了,合著他把人家當佑安娘家人款待,人家根本看不上你這窮親戚。

烏騫一想,樂了,更不管這臭老頭什麽想法了,呼喝一聲,喊了羌戎幾個兄弟們進來,讓他們隨意享受著篝火大會的餘樂。

呼啦啦進來的草原大漢嚇了這幫魏人一跳,看著一群大漢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範常檢直接擡起袖子遮住了眼睛,生動表演了一張“沒眼看”的表情包。

口中還念叨著:“蠻夷蠻夷,果然是蠻夷。”

烏騫看他那矯情樣直樂,就著他的窘迫狠狠咬了一塊肉。

第二天,知道佑安肯定還在等他消息等得著急,雖知道會讓她失望,但烏騫還是起了一個大早,準備親自去告訴她使臣的態度。

穿戴好出了大帳,正準備上馬,橫裏突然竄出一個人來。

“右粟王安。”

烏騫上馬的動作停在半空,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穿著漢服的男人:“你是?”

“魏國使臣□□六皇子伴讀柳相瑯。”

烏騫慢慢從馬上下來,看著這個低頭行禮的青年:“六皇子?佑安的親弟弟?”

柳相瑯聽到眼前右粟王直呼公主封號,心中又定了一定,舉止越發鎮定:“是,六皇子與公主是一母同胞,此次使團前來看望公主,皇子不放心姐姐,所以特意派臣加入使團。”

烏騫點點頭,回身往帳子裏走:“既然你家皇子不放心姐姐,那你們那個使團大臣又是什麽意思?”

柳相瑯跟他進去,直到入了內帳才說:“範大人有些迂腐。”

烏騫挑眉:“豈止是迂腐。或者說,是我理解錯了你們的來意,你們是來向翁弭示好的,所以看不起我烏騫?”

此話一出,他身上的氣息立刻狠了幾分,盯著柳相瑯這個文文弱弱的書生,面色沈沈。

柳相瑯心頭一跳,面上卻不改其色:“右粟王誤會了,我們是公主的娘家人,自然是站在公主身邊的。”

烏騫冷哼:“但願如此,你們昨晚下我的臉下得好啊,一直不搭理你們的翁弭這下要高興壞了,最遲明日,他肯定召見你們。”

柳相瑯再次保證:“這絕不是陛下本意,我等來時,得陛下萬歲叮囑,到了漠犁一切聽從公主指令,如今我們一直沒能見到公主殿下,所以範大人可能有些保留。”

烏騫架起腿靠在椅背上:“你是不滿見不到公主?那你得找翁弭去,外臣進內庭帳要大王恩準,總不能讓公主紆尊降貴來見你們吧?”

柳相瑯表示理解,但他能怎麽圓場呢,總不能說範大人就是看不起你吧,心中嘆氣,面上坦然,他不忘自己來意,委婉試探:“公主送去魏國的家信,一直說來到草原後右粟王對公主照顧有加,臣來草原前,六皇子一再叮囑臣,一定要代他向王爺表達感謝。”

烏騫點點頭:“好說,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這詞暧昧不清,柳相瑯臉僵硬了一下,眼神堅定起來:“王爺,我等在王庭已經多日,不知何時能見到公主?”

他是真的有些急了,王庭局勢緊張,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能感受到,公主在這樣的局勢下到底過得怎麽樣,他這個真正的娘家人十分擔憂。

烏騫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你來得巧,我剛才就是打算去見佑安,她對娘家掛念得很,見不到人便讓我看看來的是誰,不過她恐怕要失望了。”

柳相瑯一聽,忙說:“昨晚的確是範大人一人行為,與陛下、與魏國無關,公主娘家人是□□陛下,並非範大人。魏國始終與漠犁有結好之心,從無輕慢。”

烏騫隨意點點頭,有聽沒聽的樣子,看了看外頭的天色:“不說了,等翁弭召見了你們,你們見到佑安再聊吧,她現在肯定等急了,我先去見她。”

柳相瑯看著烏騫起身出去,註意到他話語裏對公主的親密隨意,想起公主的信件和臨行前六皇子的叮囑,狠狠心,追了幾步。

“王爺,勞煩您告訴公主,範大人之女去年剛成為譽王妃。”

烏騫停下腳步:“譽王?”

柳相瑯點點頭。

烏騫笑了:“看來這個譽王和你們六皇子關系不好啊,還是他對佑安有意見,這麽坑妹妹?”說完,大手一把揚起簾帳,帶起一陣風,頭也不回地走了。

柳相瑯看著他大步離開的背影,低頭嘆了一口氣。但願這個右粟王是真的和公主一派,不然這個消息讓公主對家知道,公主必定要吃虧了,還是吃來自娘家的虧。

但是他也沒辦法了,除了右粟王,他不知道還有誰能把範常檢的消息傳遞給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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