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大事 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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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大事 09
許珈毓有點楞, 不太能理解他話裏的意思，抿抿唇小聲道：“可是，之前婚期都選好了啊。”
是江泊雪請人算過的, 那天是個很好的日子。
婚禮在秋天，不冷不熱，她也不必擔心脫妝, 能快快樂樂穿婚紗，做漂亮的新娘子。
如今要改, 日子又不知道要定到什麽時候。
更何況那些請柬婚書，江泊雪都寫好了。
是他擠出時間寫的, 他在書房熬夜，許珈毓給他磨墨。
還沒有習慣用左手寫字，江泊雪便還是用右手。
腕力稍顯虛浮, 使不上勁，看著比書房裏他從前寫的字帖都差一些。
許珈毓心驀地一疼：“還有那些請柬, 你都寫好了。”
腦袋被揉了一下，許珈毓擡眸，看見他扯著唇角：“沒關系的乖乖，那些重新寫就好了, 不是什麽大事。”
許珈毓默默著沒說話, 過了會，忽然道：“要是……要是改婚期, 婚禮最快要籌備多久啊？”
江泊雪以為她急著趁不顯懷的時候穿婚紗, 想了想道：“最快也得到七月初，那會兒你肚子應該也看不出來。”
許珈毓低下頭, 輕聲說：“就剩大半個月了啊。”
“嗯，再往後, 寶寶長大，你想穿那種顯腰身的婚紗，可能就穿不了了。”
許珈毓沒再說話了，片刻後，她跨過他一條腿，膝蓋跪在他身前，俯身抱住了他。
江泊雪渾身有瞬僵硬，掌心虛虛摸著她脊背，有些不確定道：“怎麽了？”
她悶在他懷裏，搖搖頭，就那麽沈默地抱著他。
很久之後，擡眸，視線移向他眼瞼。
年中事很多，他原本就一直在忙，連周末都在家辦公沒得休息，那裏已經有了顏色極淺的烏青。
要是改了婚期，所有準備工作推翻重來，他大概就連好好睡一覺的時間都沒有了。
她擡起指尖，慢慢撫摸過他眼眶，抿著唇，最後塌下腰，整個人依賴地埋進他懷裏。
低著聲音說：“我不想改婚期了。”
江泊雪眼眸望過去，不明白剛才還說得好好的，怎麽又不想改了：“為什麽，乖乖。”
許珈毓額頭溫熱，安靜地抵著他：“就是不想改了，總覺得日子已經定好了，臨時去改，好不吉利啊。”
婚禮確實有這個說法，一婚不改二期，江泊雪自己信這個，可是總覺得有些歉疚。
說到底，是他當時不註意，原本小姑娘開開心心等著做新娘子的，現在好端端婚紗穿不成了，樣式估計也要改成她不喜歡的樣子。
他就想補償她。
統歸什麽吉利不吉利的，他只想許珈毓高興。
況且，他其實懂她心裏在想什麽，江泊雪靠近她耳廓，語調低緩而溫柔：“是不是擔心我身體？”
許珈毓不說話。
他輕笑，捏捏她耳垂：“沒關系的乖乖，我沒有你想象那麽辛苦。”
許珈毓還是不說話。
那不是她想象，是她每天都看得見他有多忙，有時候甚至顧不上吃飯，胃痛還發作過。
她心裏淺淺泛著疼：“我不想改了。”
江泊雪頓了頓，最後還是問了次：“真不改了？”
這回許珈毓很堅定：“嗯。”
他失笑：“那到時候再反悔，可就真來不及了。”
備婚也需要時間，他沒法隨時隨地就把婚結了。
胸膛處陣陣發熱，傳來小姑娘低低的聲音：“不改了。”
她有些固執，又有些倔地說：“我就想和你秋天結婚。”
行。
江泊雪笑笑，掌心慢慢撫摸她後背，他把人攬向自己身體，垂眸貼上她唇瓣。
入睡時刻，他關了燈，抱著她一起躺下。
她沒睡意，黑暗裏，靜靜睜著一雙眼睛。
江泊雪摸她眼尾：“怎麽不睡。”
許珈毓貼過來，小手環住他腰身，垂著眼很小聲地說：“哥哥。”
心裏微微一動，有某處很柔軟的地方塌陷下去，江泊雪嗯一聲：“怎麽這麽叫我。”
許珈毓手指捏著他衣扣，像是有些發羞，然而最後溫柔地擡眼看他：“因為你總是很照顧我。”
不僅如此，他對她的溺愛，甚至稱得上縱容。
他從很久之前就覺得，她只是個沒長大的小孩。
能對小孩有什麽脾氣呢。
以前雖然也兇她，但那是真的生氣。主要氣她和別的男人那麽親密，卻不肯親近他，他養了小白眼狼。
後面明白心意，他的寵愛就到了沒有底線的地步。
這個人，他要，所有事，他擔。
許珈毓自己都不敢想，要是以後她有了小孩，她對寶寶的溺愛可能都不到江泊雪對她的萬分之一。
孩子教育還是該打要打。
而江泊雪，只會沈默站在一旁，用那雙幽深漆黑一片的眼瞳，靜靜望著她，什麽都舍不得說。
這樣不行，這樣下去她很快就要養廢了。
這麽想著，許珈毓咬著唇，指尖慢慢解開他第三顆扣子。
手腕立刻被握住：“珈毓？”
許珈毓紅著臉，房間安靜，只能聽到心臟輕微鼓動的聲響，故作鎮定道：“我想看。”
“看什麽。”
許珈毓悶著聲音：“你身體。”
他身體有什麽好看，江泊雪幾乎是一瞬間就明白過來她要做什麽，虛虛握著她小手，聲音發啞：“這才三個月不到。”
其實快三個月了，應該也不要緊。許珈毓心裏也有點害怕，可統歸還是愧疚更多。
她不知道哪裏養出的習慣，遇上這種事，能想到的第一個補償方法，就是和他睡覺。
許珈毓抿抿唇，低著眼睫：“沒關系的……”
他聽著心疼又好笑，拉過她掌心，放在唇邊親了親：“有關系，乖乖，我不想拿你身體開玩笑。”
他正想重新系上扣子，指尖被攔住，緊接著，溫熱的身體貼上來：“乖乖？”
許珈毓臉埋進他肩膀，很小聲抱怨：“你怎麽那麽笨，你以前還很聰明呢。”
江泊雪沒明白她在說什麽：“什麽聰明。”
許珈毓跟他算賬：“就是以前啊，你總是哄我跟你睡覺，那個時候怎麽鬼話那麽多。”
他是真的茫然了，可是想起從前的事，心裏又有些好笑：“我這麽壞呢？從前我都跟你說什麽了？”
許珈毓紅著臉，小聲說：“在青鄉鎮的時候，我不肯和你睡覺，你後來，你後來用了別的辦法呀……”
江泊雪一楞，思緒漸漸明晰著想了起來。
那時候是她剛回國不久。他又是在心底肖想她，又忍不住介意她和孟靖南的事。
好不容易哄得她到身邊，食髓知味，總是騙她做一些過分的事。
當時她害羞，說除了睡覺都行。
好純良的樣子，弄得他更惡劣，更想欺負她。
江泊雪轉瞬間就想到無數個，不用睡覺也能紓解欲望的方法，最後也確實騙她做了。
沒想到她居然還記得。
他失笑，湊上去親親她鼻尖：“你是打算玩死我？”
就算真的這樣幫他又如何，到後面他只想和她親近，卻又不能夠。
把他欲念挑起來又放下，江泊雪都懷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可是許珈毓羞著臉：“不是。”頓了頓她說，“還有別的方法的。”
江泊雪都沒細想：“什麽。”
靜默兩秒，她湊上去，將唇瓣貼住他嘴角：“你猜。”
江泊雪渾身一僵，猜出來那瞬間，幾乎立刻皺眉：“不行。”
“為什麽不行。”她有些委屈，“你嫌棄我。”
她這回是故意那樣說了，因為江泊雪根本沒有這意思。他怎麽可能嫌棄她，他之前都舍不得。
江泊雪閉閉眼，覆睜開，嗓音喑啞：“乖，不鬧。”
許珈毓卻堅持：“我沒鬧，試試嘛。”
他別過眼：“你該睡覺了。”
許珈毓把他下巴掰過來，學他的模樣：“不睡，你明明想的，我就要。”
她還是那種天真嬌蠻的樣子。
江泊雪哭笑不得，有些縱容地給她講道理：“想就要得到嗎。”
他是想過的，不止一次，有時候對她欲念太重的時刻，難免會肖想她別的樣子。
他承認這並不光彩，甚至某種意義上，對很多人來說，根本接受不了，會覺得很惡心。
所以他從來沒說過。
像他說的那樣，在他心裏，始終覺得她還是沒長大的小女孩。
有些魚水之歡的經驗已經很好，再深入的，他覺得不太好給她知道的，都被他守得死死的。
可是小女孩的想法顯然和他完全不一樣。
許珈毓擡眸，很不解卻依然天真：“是呀，我想我就要得到啊，得不到是另外再說，可是萬一能得到呢。”
心臟在那瞬間重重一顫，就像被她這句話砸中了。
江泊雪近乎是有些失措望著她，緊接著，就是長久的茫然。
在很久之前他的人生裏，都是沒什麽念想的。
有也行，沒有也行，他沒什麽期待，因為或許他期待的東西，最終都會與他失之交臂。
他得不到才是常態。
算下來，人生中唯一一次那麽那麽拼命地去謀求某樣東西，也就是許珈毓而已。
江泊雪眼神漸漸失焦，低著聲音擠出兩個字：“乖乖……”
許珈毓貼上他唇，用那種柔軟的眼神望著他，聲音輕得像南方纏綿的水：“你讓我試試好不好，可能你會很喜歡的。”
*
事實證明，聽人勸吃飽飯。
過程不覆雜，就是有些磨人，尤其是許珈毓沒經驗。她簡直小騙子，騙子專業戶出身。
她說得好聽，什麽可能會喜歡的，不知道的以為她多有經驗。
絲毫沒有。
她就是純磨人心態。
江泊雪到最後，已經快求她，一手撐著床單，不停揉她頭發：“乖乖牙齒，別碰……”
她半點也不會，不知道哪裏看來的野路子，就敢拿他當練手。到最後，他幾乎是耗費半生修養，才能勉強克制著沒摁著她腦袋。
弄出來的時候許珈毓也懵了，呆呆坐在那，眼眶紅了又紅。
他抽了張紙遞到她唇邊：“乖乖，吐出來。”
許珈毓皺著眉，眼淚汪汪，紅著眼眶朝他扁嘴，小聲哭道：“我都咽下去了。”
簡直委屈得要命。
她哪知道最後會是這樣，她只是，她只是很偶然看見某些小網站裏面有這樣而已。
江泊雪哭笑不得，分明是她要試的，最後她還委屈上了，心臟又酸又甜蜜。
他扯著薄唇，把人擁進懷裏，低眸，親親她唇角：“我嘗嘗什麽味道。”
很溫柔親了一會後，舔開她齒關，勾著她柔軟的舌頭吸吮。
最後放開，緩慢退出來，微微喘著氣低笑：“是不好吃呢。”
何止，她還都咽下去了，許珈毓氣哼哼地捶他：“我不要理你了！”
她渾身軟著，打人根本沒力氣，江泊雪失笑，拳頭落在肩膀不疼，他只是覺得她可愛。
江泊雪嘆口氣，把人控制著箍在懷裏，低眸道：“你現在試過了，是不是和想象中不一樣？以後不喜歡我們就不試了。”
可是許珈毓擡眸，睜著有些淩亂的眼睛，表情卻很純然：“那你舒服嗎。”
江泊雪楞怔片刻，沒回答。
她揪著他衣角，不依不饒：“是不是很舒服。”
他還是沒說話。
“求求你了，告訴我一下好不好。”在最後，她耍無賴用了懇求。
江泊雪額角青筋跳了兩下，半晌，才憋出一個字：“不……”
“騙人。”很快被小姑娘拆穿，毫不留情，“不舒服你還摁著我腦袋。”
他內心無措又羞恥。
“你還教我呢，讓我不要咬到，教我快慢，教我要怎麽舔……”
江泊雪閉眼打斷她：“乖乖。”
許珈毓沒理他：“你教得那麽認真，肯定是想下次再來吧，對不對？”
他沒什麽好說的。
所有的心思，情緒，甚至他苦苦壓抑的顫栗快感，都被她一股腦全翻騰出來。
她說得對，他是想過以後再和她這樣做。
可是他也知道，太羞辱人的姿勢了。
他舍不得對她用。
最後還是抱著她去洗漱，許珈毓默默覷他臉色，最後轉身踮起腳，親了親他下巴。
重新蓋好被子的時候，她說：“其實……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麽當好一個妻子。”
江泊雪眼眸看向她。
許珈毓說得很慢，也很認真：“別人可以在事業上幫助你，可是我不能。她們或許還很了解你那個行業，可是我一竅不通。”
黑暗裏，她眼睛很亮，泛著層薄薄的水光。
他身影映在裏面，像艘小船停靠。
許珈毓：“可是就像你之前說的那樣，我們已經結婚了，你以前的事就算過去，人生有了新篇章。”
她挪過去些，輕輕抱住他：“我不是你爺爺，沒有那麽狠心，以後你高興不高興，願意不願意，都可以和我講。”
“我們是夫妻呀，我也有做妻子的義務，要是你之後喜歡什麽，想要怎麽樣，你都可以和我說的。”
不用覺得為難，也不要歉疚，覺得好像在帶壞小孩。
她以後會一直陪著他的。
黑暗裏沈默了很久。
直到許珈毓已經犯困，摟著他快要睡著，發頂的暗影裏，才微微傳來一道沙啞聲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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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珈毓有點楞, 不太能理解他話裏的意思，抿抿唇小聲道：“可是，之前婚期都選好了啊。”
是江泊雪請人算過的, 那天是個很好的日子。
婚禮在秋天，不冷不熱，她也不必擔心脫妝, 能快快樂樂穿婚紗，做漂亮的新娘子。
如今要改, 日子又不知道要定到什麽時候。
更何況那些請柬婚書，江泊雪都寫好了。
是他擠出時間寫的, 他在書房熬夜，許珈毓給他磨墨。
還沒有習慣用左手寫字，江泊雪便還是用右手。
腕力稍顯虛浮, 使不上勁，看著比書房裏他從前寫的字帖都差一些。
許珈毓心驀地一疼：“還有那些請柬, 你都寫好了。”
腦袋被揉了一下，許珈毓擡眸，看見他扯著唇角：“沒關系的乖乖，那些重新寫就好了, 不是什麽大事。”
許珈毓默默著沒說話, 過了會，忽然道：“要是……要是改婚期, 婚禮最快要籌備多久啊？”
江泊雪以為她急著趁不顯懷的時候穿婚紗, 想了想道：“最快也得到七月初，那會兒你肚子應該也看不出來。”
許珈毓低下頭, 輕聲說：“就剩大半個月了啊。”
“嗯，再往後, 寶寶長大，你想穿那種顯腰身的婚紗，可能就穿不了了。”
許珈毓沒再說話了，片刻後，她跨過他一條腿，膝蓋跪在他身前，俯身抱住了他。
江泊雪渾身有瞬僵硬，掌心虛虛摸著她脊背，有些不確定道：“怎麽了？”
她悶在他懷裏，搖搖頭，就那麽沈默地抱著他。
很久之後，擡眸，視線移向他眼瞼。
年中事很多，他原本就一直在忙，連周末都在家辦公沒得休息，那裏已經有了顏色極淺的烏青。
要是改了婚期，所有準備工作推翻重來，他大概就連好好睡一覺的時間都沒有了。
她擡起指尖，慢慢撫摸過他眼眶，抿著唇，最後塌下腰，整個人依賴地埋進他懷裏。
低著聲音說：“我不想改婚期了。”
江泊雪眼眸望過去，不明白剛才還說得好好的，怎麽又不想改了：“為什麽，乖乖。”
許珈毓額頭溫熱，安靜地抵著他：“就是不想改了，總覺得日子已經定好了，臨時去改，好不吉利啊。”
婚禮確實有這個說法，一婚不改二期，江泊雪自己信這個，可是總覺得有些歉疚。
說到底，是他當時不註意，原本小姑娘開開心心等著做新娘子的，現在好端端婚紗穿不成了，樣式估計也要改成她不喜歡的樣子。
他就想補償她。
統歸什麽吉利不吉利的，他只想許珈毓高興。
況且，他其實懂她心裏在想什麽，江泊雪靠近她耳廓，語調低緩而溫柔：“是不是擔心我身體？”
許珈毓不說話。
他輕笑，捏捏她耳垂：“沒關系的乖乖，我沒有你想象那麽辛苦。”
許珈毓還是不說話。
那不是她想象，是她每天都看得見他有多忙，有時候甚至顧不上吃飯，胃痛還發作過。
她心裏淺淺泛著疼：“我不想改了。”
江泊雪頓了頓，最後還是問了次：“真不改了？”
這回許珈毓很堅定：“嗯。”
他失笑：“那到時候再反悔，可就真來不及了。”
備婚也需要時間，他沒法隨時隨地就把婚結了。
胸膛處陣陣發熱，傳來小姑娘低低的聲音：“不改了。”
她有些固執，又有些倔地說：“我就想和你秋天結婚。”
行。
江泊雪笑笑，掌心慢慢撫摸她後背，他把人攬向自己身體，垂眸貼上她唇瓣。
入睡時刻，他關了燈，抱著她一起躺下。
她沒睡意，黑暗裏，靜靜睜著一雙眼睛。
江泊雪摸她眼尾：“怎麽不睡。”
許珈毓貼過來，小手環住他腰身，垂著眼很小聲地說：“哥哥。”
心裏微微一動，有某處很柔軟的地方塌陷下去，江泊雪嗯一聲：“怎麽這麽叫我。”
許珈毓手指捏著他衣扣，像是有些發羞，然而最後溫柔地擡眼看他：“因為你總是很照顧我。”
不僅如此，他對她的溺愛，甚至稱得上縱容。
他從很久之前就覺得，她只是個沒長大的小孩。
能對小孩有什麽脾氣呢。
以前雖然也兇她，但那是真的生氣。主要氣她和別的男人那麽親密，卻不肯親近他，他養了小白眼狼。
後面明白心意，他的寵愛就到了沒有底線的地步。
這個人，他要，所有事，他擔。
許珈毓自己都不敢想，要是以後她有了小孩，她對寶寶的溺愛可能都不到江泊雪對她的萬分之一。
孩子教育還是該打要打。
而江泊雪，只會沈默站在一旁，用那雙幽深漆黑一片的眼瞳，靜靜望著她，什麽都舍不得說。
這樣不行，這樣下去她很快就要養廢了。
這麽想著，許珈毓咬著唇，指尖慢慢解開他第三顆扣子。
手腕立刻被握住：“珈毓？”
許珈毓紅著臉，房間安靜，只能聽到心臟輕微鼓動的聲響，故作鎮定道：“我想看。”
“看什麽。”
許珈毓悶著聲音：“你身體。”
他身體有什麽好看，江泊雪幾乎是一瞬間就明白過來她要做什麽，虛虛握著她小手，聲音發啞：“這才三個月不到。”
其實快三個月了，應該也不要緊。許珈毓心裏也有點害怕，可統歸還是愧疚更多。
她不知道哪裏養出的習慣，遇上這種事，能想到的第一個補償方法，就是和他睡覺。
許珈毓抿抿唇，低著眼睫：“沒關系的……”
他聽著心疼又好笑，拉過她掌心，放在唇邊親了親：“有關系，乖乖，我不想拿你身體開玩笑。”
他正想重新系上扣子，指尖被攔住，緊接著，溫熱的身體貼上來：“乖乖？”
許珈毓臉埋進他肩膀，很小聲抱怨：“你怎麽那麽笨，你以前還很聰明呢。”
江泊雪沒明白她在說什麽：“什麽聰明。”
許珈毓跟他算賬：“就是以前啊，你總是哄我跟你睡覺，那個時候怎麽鬼話那麽多。”
他是真的茫然了，可是想起從前的事，心裏又有些好笑：“我這麽壞呢？從前我都跟你說什麽了？”
許珈毓紅著臉，小聲說：“在青鄉鎮的時候，我不肯和你睡覺，你後來，你後來用了別的辦法呀……”
江泊雪一楞，思緒漸漸明晰著想了起來。
那時候是她剛回國不久。他又是在心底肖想她，又忍不住介意她和孟靖南的事。
好不容易哄得她到身邊，食髓知味，總是騙她做一些過分的事。
當時她害羞，說除了睡覺都行。
好純良的樣子，弄得他更惡劣，更想欺負她。
江泊雪轉瞬間就想到無數個，不用睡覺也能紓解欲望的方法，最後也確實騙她做了。
沒想到她居然還記得。
他失笑，湊上去親親她鼻尖：“你是打算玩死我？”
就算真的這樣幫他又如何，到後面他只想和她親近，卻又不能夠。
把他欲念挑起來又放下，江泊雪都懷疑她是不是故意的。
可是許珈毓羞著臉：“不是。”頓了頓她說，“還有別的方法的。”
江泊雪都沒細想：“什麽。”
靜默兩秒，她湊上去，將唇瓣貼住他嘴角：“你猜。”
江泊雪渾身一僵，猜出來那瞬間，幾乎立刻皺眉：“不行。”
“為什麽不行。”她有些委屈，“你嫌棄我。”
她這回是故意那樣說了，因為江泊雪根本沒有這意思。他怎麽可能嫌棄她，他之前都舍不得。
江泊雪閉閉眼，覆睜開，嗓音喑啞：“乖，不鬧。”
許珈毓卻堅持：“我沒鬧，試試嘛。”
他別過眼：“你該睡覺了。”
許珈毓把他下巴掰過來，學他的模樣：“不睡，你明明想的，我就要。”
她還是那種天真嬌蠻的樣子。
江泊雪哭笑不得，有些縱容地給她講道理：“想就要得到嗎。”
他是想過的，不止一次，有時候對她欲念太重的時刻，難免會肖想她別的樣子。
他承認這並不光彩，甚至某種意義上，對很多人來說，根本接受不了，會覺得很惡心。
所以他從來沒說過。
像他說的那樣，在他心裏，始終覺得她還是沒長大的小女孩。
有些魚水之歡的經驗已經很好，再深入的，他覺得不太好給她知道的，都被他守得死死的。
可是小女孩的想法顯然和他完全不一樣。
許珈毓擡眸，很不解卻依然天真：“是呀，我想我就要得到啊，得不到是另外再說，可是萬一能得到呢。”
心臟在那瞬間重重一顫，就像被她這句話砸中了。
江泊雪近乎是有些失措望著她，緊接著，就是長久的茫然。
在很久之前他的人生裏，都是沒什麽念想的。
有也行，沒有也行，他沒什麽期待，因為或許他期待的東西，最終都會與他失之交臂。
他得不到才是常態。
算下來，人生中唯一一次那麽那麽拼命地去謀求某樣東西，也就是許珈毓而已。
江泊雪眼神漸漸失焦，低著聲音擠出兩個字：“乖乖……”
許珈毓貼上他唇，用那種柔軟的眼神望著他，聲音輕得像南方纏綿的水：“你讓我試試好不好，可能你會很喜歡的。”
*
事實證明，聽人勸吃飽飯。
過程不覆雜，就是有些磨人，尤其是許珈毓沒經驗。她簡直小騙子，騙子專業戶出身。
她說得好聽，什麽可能會喜歡的，不知道的以為她多有經驗。
絲毫沒有。
她就是純磨人心態。
江泊雪到最後，已經快求她，一手撐著床單，不停揉她頭發：“乖乖牙齒，別碰……”
她半點也不會，不知道哪裏看來的野路子，就敢拿他當練手。到最後，他幾乎是耗費半生修養，才能勉強克制著沒摁著她腦袋。
弄出來的時候許珈毓也懵了，呆呆坐在那，眼眶紅了又紅。
他抽了張紙遞到她唇邊：“乖乖，吐出來。”
許珈毓皺著眉，眼淚汪汪，紅著眼眶朝他扁嘴，小聲哭道：“我都咽下去了。”
簡直委屈得要命。
她哪知道最後會是這樣，她只是，她只是很偶然看見某些小網站裏面有這樣而已。
江泊雪哭笑不得，分明是她要試的，最後她還委屈上了，心臟又酸又甜蜜。
他扯著薄唇，把人擁進懷裏，低眸，親親她唇角：“我嘗嘗什麽味道。”
很溫柔親了一會後，舔開她齒關，勾著她柔軟的舌頭吸吮。
最後放開，緩慢退出來，微微喘著氣低笑：“是不好吃呢。”
何止，她還都咽下去了，許珈毓氣哼哼地捶他：“我不要理你了！”
她渾身軟著，打人根本沒力氣，江泊雪失笑，拳頭落在肩膀不疼，他只是覺得她可愛。
江泊雪嘆口氣，把人控制著箍在懷裏，低眸道：“你現在試過了，是不是和想象中不一樣？以後不喜歡我們就不試了。”
可是許珈毓擡眸，睜著有些淩亂的眼睛，表情卻很純然：“那你舒服嗎。”
江泊雪楞怔片刻，沒回答。
她揪著他衣角，不依不饒：“是不是很舒服。”
他還是沒說話。
“求求你了，告訴我一下好不好。”在最後，她耍無賴用了懇求。
江泊雪額角青筋跳了兩下，半晌，才憋出一個字：“不……”
“騙人。”很快被小姑娘拆穿，毫不留情，“不舒服你還摁著我腦袋。”
他內心無措又羞恥。
“你還教我呢，讓我不要咬到，教我快慢，教我要怎麽舔……”
江泊雪閉眼打斷她：“乖乖。”
許珈毓沒理他：“你教得那麽認真，肯定是想下次再來吧，對不對？”
他沒什麽好說的。
所有的心思，情緒，甚至他苦苦壓抑的顫栗快感，都被她一股腦全翻騰出來。
她說得對，他是想過以後再和她這樣做。
可是他也知道，太羞辱人的姿勢了。
他舍不得對她用。
最後還是抱著她去洗漱，許珈毓默默覷他臉色，最後轉身踮起腳，親了親他下巴。
重新蓋好被子的時候，她說：“其實……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麽當好一個妻子。”
江泊雪眼眸看向她。
許珈毓說得很慢，也很認真：“別人可以在事業上幫助你，可是我不能。她們或許還很了解你那個行業，可是我一竅不通。”
黑暗裏，她眼睛很亮，泛著層薄薄的水光。
他身影映在裏面，像艘小船停靠。
許珈毓：“可是就像你之前說的那樣，我們已經結婚了，你以前的事就算過去，人生有了新篇章。”
她挪過去些，輕輕抱住他：“我不是你爺爺，沒有那麽狠心，以後你高興不高興，願意不願意，都可以和我講。”
“我們是夫妻呀，我也有做妻子的義務，要是你之後喜歡什麽，想要怎麽樣，你都可以和我說的。”
不用覺得為難，也不要歉疚，覺得好像在帶壞小孩。
她以後會一直陪著他的。
黑暗裏沈默了很久。
直到許珈毓已經犯困，摟著他快要睡著，發頂的暗影裏，才微微傳來一道沙啞聲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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