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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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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西北

樊墨問汪艷茹, 他回西北的時候,要不要跟他一起回去。

“你和,西瓜, 跟我, 去西北,住吧?在這裏,西瓜並不,安全。”

西瓜現在能藏著, 但不能一直藏著,它會餓, 餓了會自己回家找吃的, 也不能棄養它。

汪艷茹看著陽臺外的草叢,期待著西瓜能從裏面跑出來。

但是她都站在五樓陽臺好一會兒了, 都沒見到西瓜的影子。

“再看看情況。”汪艷茹嘆氣。

兩人正說著話,就突然聽到頭頂傳來一聲試探的喵叫聲。

汪艷茹以為幻聽了, 她看向樊墨, 兩人同樣一臉震驚, 擡頭看向頭頂。

五樓就是最頂樓, 他們宿舍之上, 便是樓頂,汪艷茹一擡頭,就看見了西瓜的半張臉正趴在樓頂邊緣看著她,露出來的半張臉黑乎乎的,不知道蹭到了哪裏。

汪艷茹眼睛猛地迸發光彩,“西瓜!”

驚喜於西瓜的出現, 但下一刻,汪艷茹又為西瓜的危險舉動擔憂。

“西瓜, 不要亂動,媽媽讓爸爸上去抱你,千萬不要亂動!”汪艷茹仰頭盯著西瓜,然後推了推樊墨,讓他去。

“喵喵!”

西瓜叫了兩聲,伸出舌頭,舔了舔。

汪艷茹聽出了西瓜聲音裏的著急,她猜著,西瓜應該是餓了,“不要亂動,爸爸抱你下來,媽媽給你吃小魚。”

西瓜不動了,只是伸著頭看著底下五樓陽臺的汪艷茹。

汪艷茹扭頭看了看五樓陽臺到地面的高度,看得人眼暈,心驚了驚,等西瓜下來,她非要打它屁股。

樊墨上到樓頂,小心地靠近西瓜,幸好西瓜也沒抗拒,西瓜渾身臟,全身都有灰,他輕輕拍了灰,然後將它抱在懷裏,快速地回了宿舍。

終於抱到西瓜,汪艷茹檢查了一下西瓜,發現除了臟點,沒受什麽傷。

“它應該,是從煙囪,爬上,樓頂的。”樊墨說。

西瓜毛發上的灰,他剛才看著像是煙灰。

“以後可不能繼續爬了,不然被煙嗆到了怎麽辦?”汪艷茹慶幸又後怕,“也不能爬這麽高的地方,不能像剛才那樣了,知道沒有?”

她拍了拍西瓜的貓屁股,頓時拍起一層飛灰。

“喵!”

西瓜軟軟地叫了一聲。聽著像是聽懂了。

汪艷茹摸了摸它癟癟的肚子,打算先給它餵吃的。

吃的是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的。都是魚肉魚骨頭,還加了點飯伴著。

西瓜歡快地喵了一聲,埋頭哼哧哼哧吃起來。

它一邊吃,汪艷茹一邊給它講道理,讓它要註意陌生人,碰到陌生人就趕緊跑,聽到宿舍門外有陌生動靜,要閉嘴,不要胡亂叫喚。

“聽懂了沒?聽懂了叫一聲。”

西瓜沒理,只剩下它埋頭幹飯的聲音。

汪艷茹捏了捏它的耳朵,又叫了一聲,西瓜這才舍得從飯中擡起頭,溫順地叫了一聲,“喵。”

“我就當你聽懂了,那媽媽以後在家就不綁著你了,不然哪天爸爸媽媽不在家,你跑不了只能被人抓走了。”

“喵!”

汪艷茹看著它吃完飯,然後才抓它去洗澡,太臟了必須洗。

洗澡時西瓜還試圖大叫,汪艷茹捂著它嘴,西瓜竟然還想咬她。

“給我,要是,再叫,就把它貓,剃了,以後,也不餵,他了。”

樊墨騰出手,讓汪艷茹將西瓜給它。說也奇怪,一到了樊墨手上,西瓜就不叫了,在樊墨幫它洗澡時,圓圓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圓乎乎的小臉看著非常可愛,簡直要萌化人的心。

第二天,等汪艷茹起床時,就又看不到西瓜了。

她問樊墨西瓜去哪了。

樊墨臉色愧疚:“早上我,出去跑步,它一溜煙,就跑,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它去哪了。”

汪艷茹臉色不算好,忍不住對樊墨發脾氣,“你怎麽不看好它!明知道現在非常時期!要是它出事怎麽辦?!”

“對不起。”樊墨低下頭,一臉抱歉地誠懇抱歉。

都怪他沒有註意。

“對不起有什麽用?!”汪艷茹臉色冷淡,“現在趕緊去找它,不然它亂跑,遲早會被發現的!就算不被紅標兵發現,被其他人發現,難免不會出問題!”

樊墨點頭,“你別,著急,我這就,去找。”

幸好學校還在停課階段,汪艷茹不用去上課,她和樊墨分頭行動,出門去找貓。

不知道西瓜跑去哪了,所以找的毫無頭緒,不過有了爬煙囪的前車之鑒,所以汪艷茹專門去找別人家的煙囪。

一連找了兩棟宿舍,都沒有,反而被小區裏的家屬打聽她來幹嘛。

“……”

隨便找了個理由糊弄過去,汪艷茹也不敢再上樓看人家的煙囪了,她開始在找草叢裏找,就連育苗班她都去了一趟。

“小耘,你有……”汪艷茹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了。

沒想到裴露耘主動問她,“你是要找你的貓嗎?”

她告訴汪艷茹,她猜出來,紅標兵找她麻煩,就是因為這只貓。

畢竟最近小區裏鬧得最兇的就是紅標兵搜查小區裏的貓貓狗狗了。

汪艷茹眼睛一跳,最終點了點頭,她小聲問裴露耘,“你看見它了?”

裴露耘點頭,“今天早上來過一趟育苗班,在孩子們起床後就走了。”

汪艷茹心都提起來了,“有誰看見它了?”

“我和小祝,今早是小祝送我上班,我們看見它從育苗班墻頭跳下,溜走了。”

汪艷茹啊了一聲,想不到西瓜來育苗班做什麽。

“它跑去哪裏了?”

裴露耘搖搖頭,“應該沒有什麽問題的,我看它機靈著呢。”

“你也可以去收發室看看,你問問小祝,可能今天早上它跳下墻,然後就跟著小祝走了呢。”

汪艷茹點頭。她聽裴露耘的,去了一趟收發室,悄悄問小祝,有沒有看見貓。

小祝驚訝,“小茹姐,你養了貓?別養了,最近紅標兵查得嚴。”

汪艷茹滿心疲憊,她聽他說完,只叮囑他,讓他別透露給其他人,不然她和他都得遭殃,然後就走了。

“我不會說的,也會幫你留意的,小茹姐,你自己也小心。”

汪艷茹可有可無地點頭。

她又去了別處找貓,但是找遍了犄角旮旯,都找不到西瓜的身影。

沒辦法,只能先回了宿舍。

等到下午,樊墨也回來了,但是他也沒找到。

汪艷茹有點後悔帶西瓜來首都了。首都現在的環境不適合西瓜待。

她有些灰心喪氣,“你什麽時候回西北?帶著西瓜一起回去吧,它在這也是受罪,東躲西藏擔驚受怕還吃不飽,這不適合它。”

“你不,跟我,一起去嗎?”樊墨卻聽出了另一個意思。

汪艷茹還沒下定決心,而且她覺得紅標兵只是針對貓狗,她本人反倒沒什麽需要擔心的,她並不違法犯罪,紅標兵也拿她沒辦法的。

“我有工作,西瓜本來就是西北的,就讓它回到西北戈壁灘去吧,那比這好。”

她甚至是催促著樊墨快點走。她希望快點帶走西瓜。

樊墨皺眉,“我想,你跟我,一起去。”當然,西瓜它也是要帶走的,他再一次提及這個話題。

他打定主意了,一定要讓她跟著他一起去西北。他是不可能把她留在這裏的,現在的情況,一人一貓都跟著他,他才安心。但他看汪艷茹目前的態度,知道一時半會勸不動。

他只說,“還有時間,我還,沒收到,返崗通知。你好好,考慮一下,你現在的,工作,可以轉到,宏村鎮,鎮上缺,老師,而且,你也可以,以我的家屬,身份將,工作關系,轉到,宏村鎮。所以,你的工作,不是問題。”

汪艷茹點頭。工作她舍不得,她怕她到了宏村鎮,會變得和秦會詩一樣,沒有工作,只剩下帶孩子,樊墨說得好聽,但她的衛星小學老師的工作,是屬於他單位名下附屬單位的。

她調動過去,接收方肯定是他的單位,而不是宏村鎮上的學校。

如果沒有工作,那她就只能和西瓜待著,陪它玩陪它鬧。

這跟秦會詩帶孩子沒什麽區別。她的孩子就是西瓜。

但是,跟樊墨一起去西北,也是吸引著她的,她本來就希望,能讓樊墨陪在她身邊。

所以現在是兩難選擇。

但是很快紅標兵的一個舉動,就讓汪艷茹決定了,一定要跟著樊墨去西北。

也就過了5天的時間,小區裏突然發生了一件事。

那位被紅標兵逼得撞墻,磕破頭住院的學生媽媽,從醫院出來後,在家休養幾天,還是被紅標兵找上門帶走了。

理由是洩露重要機密。

就因為這位學生媽媽留過學,見過外賓,所以哪怕她的丈夫是立過功的工程師,她不由分說地成了被懷疑被打擊的對象。

汪艷茹看得臉色煞白,她看著她的那位學生被紅標兵按住,小小的一個人,她看到媽媽被打,氣得臉都紅了,掙紮著想要從紅標兵手下掙脫,但反而被抓得更緊。

隨著紅標兵的一聲“帶走”,眼見著孩子和媽媽就要被帶走,但很快,就有人出聲,讓紅標兵把孩子留下。

“孩子無辜,幹嘛把孩子帶走,你們把孩子留下!”

“她才7歲,你們傷害她做什麽?!你們家中沒有兄弟姐妹嗎?你們有些人也是這個小區的一份子,大家父母親戚都是同事,你們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嗎?把孩子留下!”

人群中一個上了年紀的大娘高聲質問道。

“對!”

“對對對,放下孩子!”

有一就有二,有人壯著膽附和大娘。

最終孩子沒被帶走,等紅標兵都走了後,7歲小女孩撲到大娘身上,嚎啕大哭,“姥姥,媽媽她……”

大娘摸著外孫女的頭,忍著眼淚,“沒事,你媽會回來的!”

汪艷茹定定地看著祖孫兩人走遠,四周圍觀的人也走遠了,陽光燦爛,樹影婆娑,但是汪艷茹還是感覺到了冷。

她有種無法保障自己生命安全的害怕感。

她原本是出來找西瓜的,但是沒想到會碰到這一幕。

她快步走回了家,找到樊墨,將剛才的所見所聞都告訴了他。

“我要跟你去西北,我不要待在這了。”她緊緊地抱著他的腰,努力從他身上汲取溫暖。

“好。”樊墨輕拍她的背,卻發現她被嚇出了一身汗,他握住他她的手入手冰涼,看來真的是被嚇住了。

樊墨心裏一陣心疼。

他說,“找到西瓜,我們,就立刻,啟程回,西北。”

“那你收到單位返崗通知了嗎?”汪艷茹感覺身體終於有溫度了,她緩了緩,擡頭問。

樊墨搖頭,“正式的,沒有,電話就有,前兩天,接到的,基本確認,是可以,回去了。”

汪艷茹眼睛裏瞬間有了光彩,“那行,我們現在就去找西瓜,找到了就走。”

她一刻也呆不下去了,總感覺頭懸在房梁上,半死不活的,太難受了。

“你不用,你在家,待著,我去找。”樊墨說。

汪艷茹也不勉強,她一邊祈禱西瓜能被樊墨找到,又一邊祈禱著西瓜能自己回來。

她等樊墨出門後,她就去衛星小學找宮濟芳小學談調動的可能。

宮濟芳同意她走,主要是看在她是衛星研制組成員的家屬,但調動成不成功,她也不能保證,“異地調動,有點難度,我這邊會幫你申請,到時候成功了,對方應該會聯系你的。”

有機會就行,汪艷茹千恩萬謝地走了。

到了晚間,樊墨自己一個人回來了。

原本汪艷茹還挺失望,沒有找到貓,但是沒想到,就在他們吃晚飯的時候,西瓜自己回來了。

貓爪子撓門的聲音格外響亮,坐在屋內的人聽得清清楚楚的,汪艷茹和樊墨對視一眼,立馬起身去開門,果然就看到了西瓜。

5天沒見,西瓜應該是又爬過煙囪了,身上的橘黃色貓毛都變成了黑色,變得更臟了。

汪艷茹瞧著她原本圓乎乎的臉蛋瘦了一圈,看樣子這在外面的5天,應該是過得不好的。

她也顧不上臟不臟的,趕緊拎著著她的脖子,把它抱進屋。

而進了屋的西瓜,一聞到香味,立馬掙脫了汪艷茹的手直接跳到了飯桌上,對著桌上的一盤肉吃了起來。

汪艷茹這下更確定這幾天它吃的不好了。

她怕西瓜不夠吃,趕緊去給它裝了一些飯,伴著肉給它吃。

樊墨看著吃得歡快的西瓜,也很高興,“看來,明天,我們,就能走了。”

把西瓜洗幹凈裝進行李袋裏就行。

兩人給西瓜洗澡,又收拾行李,直接忙到了下半夜。

第二天,汪艷茹叮囑一番西瓜,就將它塞進了行李袋裏,她不怕它叫,只要喜歡不刻意大聲叫,他們不靠近紅標兵,就不會被發現。

這次出發得急,很多東西都沒帶,也來不及帶,甚至一個人也沒告訴,就直接去了火車站買票。

從小區到火車站,西瓜都很安靜,汪艷茹一看,它直接是在行李袋裏閉著眼睛睡著了。

汪艷茹看著西瓜這般,會心一笑,睡著了好。這樣她不需要擔心它會被發現。

兩人買了臥鋪,去到臥鋪,發現臥鋪裏已經有人了,是兩個17、18歲的年輕人,汪艷茹觀察了一下,兩人都提著行李,按照年紀來看,應該是下鄉插隊。

是知青。

四人誰也沒和誰打招呼。汪艷茹林警惕心肯定是有的,她每隔一小時左右,就去一趟衛生間,查看西瓜的情況,也讓西瓜在衛生間裏活動一下。

之前抱著西瓜從西北回來時,她一點也沒避諱西瓜,都是抱在手上,所有人都能看見。這回她不敢了。

每回她去衛生間,樊墨都跟著,每回兩人都會各自的行李袋,而且每回在衛生間逗留的時間都在5分鐘以上,來來回回,乘客的抱怨聲漸漸增多,最終還是吸引了火車上乘警的註意。

兩個年輕乘警將汪艷茹和樊墨堵在衛生間裏。

乘警看著眼前兩位五官身高都很優越的男女同志,問道。

“你們這麽頻繁地往返衛生間做什麽?”

汪艷茹看到兩個乘警將他們堵在衛生間,卻是松了一口氣的。

幸好不是在臥鋪房間裏。

她看著乘警身後大開的衛生間大門,門後還有圍觀的群眾。

汪艷茹腦子快速想出了解決辦法。

“我,”她為難地看了眼樊墨,然後又一臉難堪地看向乘警,以及乘警身後的群眾。

“公安同志,我有難言之隱,能不能不要讓那麽多人知道?”

兩個乘警對視一眼,讓她打開她的包。汪艷茹順從地打開,一個乘警上前查看,裏面除了衣服,就是一些吃的,並沒有刀具之類的。

至於西瓜,汪艷茹有點慶幸,幸好剛才乘警還知道敲門,所以她讓西瓜藏在了水龍頭下的櫃子裏。

這個乘警對著另一個乘警點頭,“可以關門,聽聽她怎麽說。”

衛生間門被關上了。

乘警示意汪艷茹可以說了,“你們去哪?”

汪艷茹看了一眼樊墨,後者只覺得她的眼神怪怪的,不過他沈得住氣,沒有開口問。

汪艷茹暗自在心裏說了聲對不起,然後才說。

“這是我丈夫,我們要去西北工作,”汪艷茹指著樊墨說,又拿出了介紹信給兩個乘警看,反正都是要檢查的,看不看都不會丟塊肉,“他有點小病,需要一直上廁所,而他又擔心我,不放心我一個人,所以每回就讓我跟他一起出來。”

“什麽病?”乘警問。

汪艷茹飛快地樊墨瞄了一眼樊墨,眼裏飽含抱歉。

“其實也不是什麽病,他尿頻……其實就是腎功能不太好,所以需要頻繁上廁所。”

樊墨臉色頓時黑下來,又有點無語:“……?”

兩個乘警下意識地扭頭看向樊墨,看著這麽年輕的男同志,竟然腎功能不好,頓時覺得可惜,原來也就是長得好看,實則並不中用。

可惜了一番,但是工作還是要做,一個乘警問,“你們有沒有醫院的診斷證明?”

“有,但是這證明,誰會隨便拿在身上,我們放在家裏了,要是丟了,那就丟大臉了,但是我丈夫現在應該想上廁所了,兩位公安,等他上完廁所,你們可以來檢查一下,我們剛進衛生間沒多久。”

汪艷茹說著,碰了碰樊墨,“你說對不對?”

樊墨目光幽幽地看向她,回答了她的話,“對。”

語氣平平,卻是讓汪艷茹感覺到了一股壓力,她覺得樊墨會找她秋後算賬。

“不用了,上完廁所就出來,不要一直逗留在衛生間,不然別的乘客沒法上,會投訴你們,到時候我們可就公事公辦了。”乘警確認沒什麽問題,他們也不為難人。

“好的好的,多謝兩位公安。”汪艷茹殷勤地應下來。

看著兩位乘警離開,汪艷茹趕緊打開水龍頭下的櫃子門,西瓜正乖乖地坐在裏面,眼神純真,看見她才小聲地,委屈地叫了一聲,這可把汪艷茹心疼壞了,西瓜是貓,什麽都不懂,但是會知道聽她的話,會配合她,是她讓它受委屈了。

抱著西瓜親了又親,然後又一臉愧疚地將它放進行李袋裏,“西瓜,不要亂叫哦,還有兩天就到目的地了,到時候媽媽就放你出來。”

西瓜在行李袋裏躺下,閉著眼眼假寐,一看它這樣子,汪艷茹就知道西瓜這是回應她的話呢,它又懂了。

汪艷茹滿心柔軟地安頓好西瓜,但一轉頭,看著樊墨,她就尷尬了,她嘿嘿假笑兩聲。

樊墨眼神涼涼。

汪艷茹趕緊解釋,“剛才不是故意的,我也是不得已這麽說的,不然就暴露西瓜了。”

樊墨輕笑一聲,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麽。

嗯是什麽意思?笑了又是什麽意思?汪艷茹呆了呆,這是不同她計較呢,還是要同她計較呢?

汪艷茹對樊墨還算有點了解,她知道,她這麽說,樊墨肯定會“證明”給她看,他腎功能到底有沒有問題,到時候吃“苦”的是她。

唉!她不想說這話也說了。

在過道裏不好說話,回到房間有人在也不好說話。

2天後,終於下了車,又在光沖縣找到了入住的地方,汪艷茹才找到機會說。

這兩日就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她拉著樊墨就是一句沒頭沒尾的話,“樊墨,我知道你很行。”

她抱著西瓜,眨巴著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樊墨。

樊墨楞了楞,然後反應過來,忍不住笑,“你,很擔心?”

汪艷茹點頭,樊墨低頭,看著她小小的耳垂,伸手捏了捏,“不用擔心,”他附到她耳邊,“包你,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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