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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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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

第二日,樊墨騎車去了汽修廠宿舍,打算去接汪艷茹。

他想的是,他有自行車,這樣女同志就不用轉兩趟車來找她。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到了汽修廠接到的不是汪艷茹,而是其他人。

汪從香站在小區門口,廠裏不為難她,她也不能讓廠家難做,她不能離開小區,所以遠遠地就看到了樊墨,趕緊喊人,“樊墨!快來這裏!”

樊墨不認識汪從香,但因為他媽喬玉珍的緣故,這汽修廠宿舍的大部分職工都認識他,所以他還是騎車來到人前。

“我是艷茹堂姐,她昨天被人舉報了,今天一大早就被廠裏的保衛科帶走了,還有街道辦的人也在!她讓我告訴你,她懷疑是你老師的女兒江晶瀅舉報的!你快去看看她怎麽了。”最後一句,汪從香語帶懇求。

樊墨心中一時只有驚駭,反應過來時又十分惱怒,如果真是江晶瀅舉報的,他心裏明白,這舉報一定和他有關。

他心裏明白,必須快點趕過去,慢了就會被保衛科扭送到派出所,到時候汪艷茹處境將更加難。

他顧不上說話,沖汪從香點了點頭,然後掉轉車頭,自行車一瞬間沖出去。

樊墨找到汽修廠所在的團結街道的保衛科辦公室。

然而他到街道辦公室的時候,並不見人。

偌大的保衛科只有一個叫劉樹民的辦公人員。

“同志,你找誰?”劉樹民看到樊墨這麽高大一個男同志突然沖進辦公室,皺了皺眉。

樊墨問,“今,天,是不是,送,來,了,一個,叫,汪,艷茹,的,女,同志?”

“汪艷茹?”劉樹民回憶了一下,點頭,狐疑地看著他,“是有這麽一個人,她是可疑人員,我們正在對她進行調查,你是她什麽人?”

樊墨聽到消息,一顆提到嗓子眼的心,回落了不少,他毫不猶豫地回答,“我,是她,對象,我叫,樊墨,她,現在,在哪?能,告訴,我,嗎?”

劉樹民訝然,他朝門外大聲喊了一個名字,得到了對方的回應,他又讓對方多帶幾個人過來找他。

樊墨從旁看著工作人員一舉一動,心裏大約明白對方的意圖。但是為了確定汪艷茹的去向,他只能等。

劉樹民等他了的人到了辦公室後,才看向樊墨,“你是她對象,你來了正好,我們的同事去了你住處找你還沒回來。”

劉樹民可惜的眼神頻頻落在樊墨身上,似乎在說他看人的眼光不好。

“你和汪艷茹是怎麽認識的?又是什麽時候處上對象的?”

樊墨:“大約一,周,星期,前,相親,認識,的。”

劉樹民忍不住嘆息,“你也太不小心了,怎麽會認識她呢?你這樣頂呱呱的人才,就是很容易被那些蒼蠅屎盯上的,一不小心就會著了他們的道。你沒被她竊取什麽重要信息吧?”

樊墨皺眉,忍不住為汪艷茹辯駁,“她不是,敵t,她是,被人,陷害的!”

劉樹民聽他這話,也就不繼續談論了,他了解,現在的樊墨認死理。

昨晚接到紅星汽修廠的消息,汽修廠也替汪艷茹說了好話,說可能是冤枉的。

但是公道也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明的,不然還要公安做什麽。劉樹民了解了來龍去脈,早上又看到汪艷茹過期的介紹信,覺得他還是保持懷疑態度吧。

樊墨不想聽他說這些,只問,“舉,報信,呢?”

“讓公安給拿走了。”劉樹民說。

“我們問了她話,她什麽都說不出來,我們也不能冤枉人,可也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人員,所以早早就把她送派出所了,讓公安審問她。”原本他們把人送公安,也是需要證據的。

但是問又問不出來,這事又非同小可,所以汪艷茹不說,他們也不浪費時間直接扭送公安。

劉樹民說完,又看向一旁的同事,“小黎,帶上兩個人,帶樊墨同志去派出所吧。”

還是來遲了。

樊墨只能跟著另外三個工作人員去了派出所。

到了派出所,樊墨發現,他媽也在。

“媽,她呢?”

喬玉珍轉頭看著兒子,一臉疲憊,“在裏面問話呢,誰跟你說的這事?”她是來了之後,問汪艷茹知道的。

樊墨說是汪艷茹堂姐跟他說的。

母子兩交換了下信息。

“舉報信我沒看到,但是我到的時候聽到小茹和公安解釋,了解了大概情況,江晶瀅應該是因為小茹是突然出現在你身邊的,你對小茹的態度好到讓人反常,所以她就懷疑小茹圖謀不軌了。”喬玉珍說。

樊墨看了他媽一眼。

“你信,汪,艷茹?”樊墨問。

“為什麽不信?我給你介紹她前,我也是好好調查過的。”喬玉珍信自己的眼光,她還沒看誰看走眼過,她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這事,先別聲張,我回去探探江巨象口風,等公安這邊結果出來,真是她,我就找她算賬。你在這守著,先配合調查,讓小茹洗脫嫌疑。”

樊墨來了,他也算是舉報事件當事人之一,公安給他做了筆錄,詢問了一些情況。喬玉珍等他做完筆錄後就走了。

審訊室裏,汪艷茹想哭,害怕得想哭,也哭她倒黴,但是剛哭,就被一個公安同志的大嗓門給嚇住了。

“別哭了!說說舉報是怎麽回事?你是否有通di?你知道通di是什麽罪名嗎?”

汪艷茹從昨晚就開始擔驚受怕,現在連嘴唇都是白了,全是自己嚇自己的。這會被一個罪名扣在頭上,她惶恐但也憤怒。

“我絕對沒有通di,我是被陷害的,我知道舉報我的是誰!”

大嗓門的公安同志叫柳天益,他盯著她看,盯得汪艷茹一臉不自然。

“每一個被陷害的都說自己知道誰陷害的他們!這舉報信可沒寫姓名!”

汪艷茹嚇得縮了縮肩膀,但還是大膽說,“舉報我的是江晶瀅,她第一次見我就說我會害我對象,那時候我還不認識她!公安同志,我有為自己辯解的機會,我懷疑舉報我的人就是她!你們可以查查她!”

“你從鄉下老家來城裏做什麽?”

……

樊墨等人時,等久了,兩次提出想見汪艷茹,但是都被拒絕了。

他第一次詢問和第二次詢問,前後隔了1個多小時,但兩次公安都說還在審問。

樊墨一開始還能慢慢等,但等待最是折磨人,尤其是沈默地等待。

短短一個小時,派出所院裏的長椅前,已經落了一地的煙頭。

樊墨坐在長椅上,指尖夾著半截煙,他看著腳邊的煙頭,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他把煙頭都扔進垃圾桶,去洗了把臉,閉上眼睛開始背物理公式。

這一等就從白天等到黑夜,這中間樊墨的單位,導彈研究所來了個同事,叫樊墨回單位。

“明天,再回。”樊墨沒心情去。

這事他一清二楚,他現在就想等汪艷茹洗清嫌疑。

單位這麽快知道這事很正常,他想也知道叫他回去是做什麽的。

樊墨想了想,說,“汪,艷茹,懷疑,是江,晶瀅,舉報,的,你們,可以,問問,江,晶瀅。”說完他就閉上眼睛假寐,不想再回答什麽話。

他想,等確認是她了,他也要寫封舉報信,寄到江晶瀅的軍、校去。

就憑今天舉報誣賴人這事,她高低都能拿個處分,最好能被開除了。

同事走後,樊墨看到,汪艷茹被公安同志帶出去一回,他想跟著,但公安同志沒讓,樊墨也不知道他們去哪,回來後,他看到汪艷茹又進了審訊室。

一直到晚上11點,樊墨才等到汪艷茹從審訊室裏出來。

“事情,解,決,了嗎?她的,嫌疑,洗清了,沒?”他問。

負責審訊汪艷茹一天的公安同志的柳天益搖頭,“她基本可以確定,沒有通di的嫌疑,但是一切還沒有蓋章定論,嫌疑還沒有洗清,我們還要調查。另外她的介紹信過期了,明天要是還沒到,那我們就要送她回老家。”

汪艷茹即使再累,也要解釋,要是被送回去,她以後都不知道還能不能在大隊裏開出介紹信,還會連累家裏人。

“到了的!明天我就去郵局拿!”

柳天益看了她一眼,汪艷茹被他充滿威嚴的眼神盯著,想起在審訊室被他嚴詞質問的場景,身體一抖,緊緊地閉著嘴,不敢再說話。

“你這幾天,每天去街道保衛科報道一次,報道完就回家待著,暫時別出去,我會讓你們街道保衛科的人盯緊你的。”

汪艷茹臉色瞬間垮下來,“大概要多久才能自由?”

柳天益:“你現在就很自由的,關在裏面才是不自由的!”他指了指鐵窗。

“……”

他們查了一天她來到城裏後每天的軌跡,都沒什麽可疑的。所以他們也沒證據關押她。

汪艷茹抿了抿唇,默默點頭,等到公安同志點頭了,她才敢離開。

樊墨默默跟在她身後。

“我,送,你。”

汪艷茹沈默地坐上車。

樊墨眼看著她的沈默,心裏覺得應該說些什麽,“對不,起,你,別,擔心,我會,賠,償你,的。”

“賠償有什麽用!你賠償了但我受的傷害應該形成了!今天早上我被帶走時,整個小區的人都在看著!我估計要不了多久我就會被趕出去!”

樊墨:“對,不,起,我會,給,你,一個,交……”

汪艷茹聽著他這結結巴巴的道歉,聽得一個頭兩個大,“別說了!斷斷續續聽著煩死了!舌頭捋直了再說話!”

樊墨閉了嘴,沈默地往前騎車,背影看著有那麽幾分落寞。

汪艷茹說完就後悔了,她被審問了一天,本來就煩躁,他還一直說話,她就忍不住發脾氣了。

在她想著怎麽開口道歉時,就聽樊墨說,“我媽,以前,給,我安排,過一個,手語,老師。那時,我沒學,現在,有空我,會,去學的,到,時候,就可,以,比劃,手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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