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節如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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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節如命。
“太子殿下正在洗漱換衣，”攔在覃檀身前的女娃倏然張口，“姑娘還是莫要再過去了，畢竟男女授受不親，姑娘若是闖了進去，有損姑娘名聲。”
聞聲，覃檀怔楞一瞬，沒想到說出這番話的竟然是一個看起來只有七八歲的女童。
“好，”覃檀退後一步，“我不過去。”
女娃擡眸瞧著她，即便得到了覃檀的承諾，但她眼底的戒備依舊未曾放下。
“那請姑娘回房間吧。”女娃做出一副“請”的姿勢，開始送客。
覃檀偏頭瞧了眼商榷房門的方向，又垂眸打量了兩眼跟前的女童，想來商榷定是不願意見她，才會派人來攔著她的。
只是為什麽偏偏是一個小女娃呢？他是認定了她不會欺負小孩子嗎？
回房途中覃檀多次打量了兩眼身側的小女娃，借著燭火的光影，隱隱約約中覃檀竟從她的身上看出幾分熟悉的影子。
“你叫什麽名字？”覃檀問她。
女娃沒有給覃檀任何目光，而是一直提著燈默默地向前走著，淡聲回：“春柳。”
“春柳？”
覃檀震驚地偏頭瞧向身側的春柳。
仔細看看，她這模樣確實與商榷王府中的春柳極其相像。
算算年齡，順天三十五年的春柳倒還真是一個八歲左右的小姑娘呢。
還記得第一次與商榷逛王府時，商榷曾對她說，“他們是我撿入府中的流民……”
王府內的所有侍從都是商榷撿回王府的流民，她會在這裏遇到小時候的春柳，是不是就意味著，春柳是這場洪水災難中的幸存者。
而她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時，春柳看向她時那雙飽含思念的雙眸，以及那模棱兩可的話語，是否也是因為她曾與她相識呢？
“你是淮水住民？”覃檀好奇地張口問身側的春柳。
春柳沈聲“嗯”了聲，推開房門，請覃檀入內。
覃檀踏進房屋，見春柳欲要出門，連忙叫住春柳，問她，“你覺得太子是個怎樣的人。”
春柳停下腳步，回身瞧她，毫不猶豫地張口道：“太子他是一個很善良的人。”
“善良？”覃檀聞聲倏地一笑，“為什麽覺得他善良呢？”
春柳不知該如何用美好的詞匯來形容商榷，只簡單地同覃檀說了些他近日的所見所聞。商榷為了解決百姓的保暖問題，他不僅將自己屋內的炭火都送了出去，甚至也將自己帶來換洗的衣物通通捐了出去，全部捐給了需要保暖的災民。
保暖的衣物他來時帶了很多，可他帶來的物資卻遠遠不足受災的災民人均，甚至不足一人一件。於是他將自己帶來保暖的衣物通通捐了出去，並派人快馬加鞭將信件送往京城，上報朝廷，繼續籌備物資，尤其是衣物與棉被。
春柳到底是一個小娃娃，再怎麽扮作成熟，言語間的稚嫩也依舊掩飾不住。
聽完春柳的形容，覃檀不由得低聲笑了聲。
她來時帶了不少幹糧，但趕到淮水一地以後也不剩多少了，但包袱內還有些蜜餞兒。
覃檀轉身將放在榻上的包袱取下，從包裹內取出僅剩的一包蜜餞兒，遞給春柳。
“給你，”覃檀打開包裹著蜜餞兒的紙張，“小甜品。”
春柳擡起眼睫，輕眨雙眸，疑惑偏頭，“你要給我？”
覃檀點頭，“給你的。”
“無功不受祿，”春柳拒絕覃檀送給她的蜜餞兒，“你給的東西我不能收。”
“誰說你沒有功了。”覃檀聞聲瞬間坐直了身子。
她將春柳拉至身前，將手中的蜜餞兒塞進春柳的手心，“你的功就是安全地把我送回房間，這就是最大的功。”
“這也能是功嗎？”春柳聞聲瞬間擡起雙眸，看向覃檀時的眼睛亮亮的。
商榷回府後喚過春柳一次。
他拜托春柳攔住覃檀，讓她不要走出這個院子，若跑出來了，那便想辦法將她帶回去。
她將她帶回了院內，便是有功嗎？
可這是明明太子交予她的任務，怎麽會是她來給她賞賜呢？
“覃姑娘會聽我的話嗎？”這是商榷第一次交給春柳辦事，春柳害怕做不好，沒有信心。
“你會做好的，”商榷半蹲著身子，伸手揉了揉春柳的發絲，“覃姑娘最聽小孩子的話了，你可以做好的。”
“真的嗎？”春柳不確信。
商榷點頭“嗯”了聲，“真的。”
突然攔住覃檀時春柳還有些忐忑，但見她真的很聽她的話，這才慢慢放下了心中戒備。
春柳垂眸望著覃檀塞入她掌心的蜜餞兒，心中略顯猶豫。
“是不喜歡嗎？”覃檀問。
春柳搖頭，“不是不喜歡。”她垂下眼睫，沈默半晌才道，“我可以拿回去跟我哥哥分一下嗎？”
“你還有哥哥？”覃檀聞聲一笑，“當然可以啊。”
“我有哥哥的，”春柳接下覃檀手中的蜜餞兒，“我哥哥喜歡吃甜的。”
“那你們拿去分分吧。”覃檀收回落在蜜餞兒包裝上的手，站起身。
春柳應了聲“好”，拿著蜜餞兒便一蹦一跳地離開了覃檀的房間。
商榷今日多半是不願意見她了，覃檀也沒有前去自討無趣，而是簡單地收拾了一番之後便睡了過去。
翌日天才剛亮房門外便響起一陣喧鬧聲。
覃檀迷迷糊糊地擡手揉了揉眼睫，掀開被子走下榻，隨意地將蔽體的衣物穿上。
透過門窗，覃檀模模糊糊中看見屋外站著五個人影，就堵在她的房門前。
不知怎的，看見這一幕的覃檀竟有一股被債主追上門討債的感覺。
“大皇兄，你突然跑到阿檀的房門外是何居心？”
一陣清脆的少年音突然響起，覃檀微楞，仔細聽聲音竟有些像商良。
果不其然，下一刻商邑的聲音便在門外響起，順便印證了覃檀的猜測，“五弟，皇兄只是來這後院逛一逛，順便在長廊內散散步，而此處也不過是恰巧路過罷了。”
“怎麽到了五弟你這裏，皇兄我竟成了居心叵測的小人了呢？”
“你不就是小人嗎？”商良是個心直口快的，有什麽話都不會藏在心裏。
“說得好……但……他怎麽來了……”
覃檀聞聲心中嘟囔了兩句，倏然眉心一蹙，猛然想起歷史上商良的結局，心中頓時湧上一股氣。
她不是叮囑過商榷讓他不要帶商良來淮水嗎？他怎麽還是過來了？他可是會感染瘟疫而死的啊！商榷怎麽能帶他來呢？
“五皇子，您怎麽能這麽說大皇子呢，”一直站於商邑身後的勾祥公公適時開口，“您好說歹說求著大皇子帶您來淮水，現在帶您來看，您倒好，直接上演一出過河拆橋。”
勾祥公公說話間時不時擡眸打量兩眼身側的人，嘆了口氣繼續道：“您說的這番話，當真是寒了我們大皇子的心啊。”
“你別在這兒整什麽挑撥離間，我們兄弟之間變成這樣全是因為你這種小人！”商良聽見勾祥說話便覺得心煩意亂，刺耳，“你這種人就該拖出去斬了！”
勾祥公公聞聲身軀一震，連忙擡手拍了拍胸脯，嬌弱諂媚道：“五皇子，您說這話還真是讓奴家害怕呢。還好、還好大皇子是明事理之人才不會聽信你的讒言。”
“……”
商良咬牙切齒。
勾祥公公玩得好一招踩高捧低啊，怪不得商邑一直被蒙在鼓裏。
“閉嘴，”商榷難得出聲呵斥勾祥，“主子們說話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插嘴了？拖出去，掌嘴二十！”
商榷一聲令下，立即來人將勾祥拖了下去。
他擡眸打量了兩眼站於跟前的商邑，又偏頭瞧了眼身後緊鎖的門。
“皇兄，”商榷收回落在門窗上的目光，擡眸看向身前的商邑，“皇兄您不會怪我，怪我私自做主懲罰了您的貼身侍從吧？”
商邑冷笑勾唇，“不會。”他僵硬地張口，連續說了兩聲“不會”。
他咬著牙，“一個奴才而已，打了就打了。”
“這裏是女眷所居住的地方，”商榷同商邑介紹並提醒，“女眷們的名節可比命都重要，我們在這兒閑逛，多半會惹出許多桃色傳言，會侮了女眷名節，還是少來後宅為妙。”
“我惹出些這類的八卦倒是沒什麽事情，畢竟我的名聲臭得如同一攤爛泥。”商榷微側身，不再看向商邑，擡眸看向那掩藏於烏雲之下的光影，“可你就不一樣了，你可是東縉國的大皇子，是父皇最疼愛的孩子。”
“若是今日之事傳出去了，父皇對你的態度會不會發生轉變呢？”
“哦，”商榷似是突然想起些什麽，“上次之事你與父皇之間已有隔閡，皇兄是當時的懲罰輕了嗎？若是這次這件事又傳入父皇耳中，這次的懲罰，應當是什麽呢？”
商邑聞聲怒火中燒，只一甩衣袖，留下句“瘋子”便轉身離開。
覃檀早已走至門後，她遲遲沒有推開門，只是靜靜地在門後聽他們談話。
原來不是商榷帶來的。
商邑上次被罰是什麽情況，怎麽沒聽到風聲？
是因他帶兵來太子府抓她而被罰嗎？怎麽沒聽秦薇說給她聽呢？
呃……不對。
秦薇常年將自己關於太子妃的宮中，對於宮內之事近乎是充耳不聞，怕是連商邑為何挨罰都不知曉。
“出來吧。”
待商邑離開後，商榷才張口喚她，“阿檀。”
覃檀的身影就映在窗子上，他們自然是看得到的，也一直都知道覃檀在聽。
她推開門，只見商榷、商良還有一個陌生男子站於她的門前。
見覃檀的視線落到陌生男子身上，商榷適時開口，“鶴宇，一起走吧。”
秦鶴宇點頭應聲。
“鶴宇？”
覃檀沈下眼睫，心中嘀咕，“看來是太子妃的兄長，秦鶴宇。”
“阿檀，”商榷站於覃檀的跟前，邀請她，“一起去用膳吧。”
覃檀擡眸“嗯”了聲，跟在商榷的身後向前廳走去。
不知是否是覃檀的錯覺，她竟覺得背後有一股灼燒感，像是有人在盯著她看。
可她回頭看向身後卻只有商良與獵鷹首領秦鶴宇二人，兩個人有說有笑的，根本沒有看向她這裏。
不是他們，又是誰呢？
覃檀疑惑地收回目光，身後卻再次響起了那聲熟悉的聲音。
“阿檀。”
“你……不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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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覃檀退後一步，“我不過去。”
女娃擡眸瞧著她，即便得到了覃檀的承諾，但她眼底的戒備依舊未曾放下。
“那請姑娘回房間吧。”女娃做出一副“請”的姿勢，開始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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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麽名字？”覃檀問她。
女娃沒有給覃檀任何目光，而是一直提著燈默默地向前走著，淡聲回：“春柳。”
“春柳？”
覃檀震驚地偏頭瞧向身側的春柳。
仔細看看，她這模樣確實與商榷王府中的春柳極其相像。
算算年齡，順天三十五年的春柳倒還真是一個八歲左右的小姑娘呢。
還記得第一次與商榷逛王府時，商榷曾對她說，“他們是我撿入府中的流民……”
王府內的所有侍從都是商榷撿回王府的流民，她會在這裏遇到小時候的春柳，是不是就意味著，春柳是這場洪水災難中的幸存者。
而她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時，春柳看向她時那雙飽含思念的雙眸，以及那模棱兩可的話語，是否也是因為她曾與她相識呢？
“你是淮水住民？”覃檀好奇地張口問身側的春柳。
春柳沈聲“嗯”了聲，推開房門，請覃檀入內。
覃檀踏進房屋，見春柳欲要出門，連忙叫住春柳，問她，“你覺得太子是個怎樣的人。”
春柳停下腳步，回身瞧她，毫不猶豫地張口道：“太子他是一個很善良的人。”
“善良？”覃檀聞聲倏地一笑，“為什麽覺得他善良呢？”
春柳不知該如何用美好的詞匯來形容商榷，只簡單地同覃檀說了些他近日的所見所聞。商榷為了解決百姓的保暖問題，他不僅將自己屋內的炭火都送了出去，甚至也將自己帶來換洗的衣物通通捐了出去，全部捐給了需要保暖的災民。
保暖的衣物他來時帶了很多，可他帶來的物資卻遠遠不足受災的災民人均，甚至不足一人一件。於是他將自己帶來保暖的衣物通通捐了出去，並派人快馬加鞭將信件送往京城，上報朝廷，繼續籌備物資，尤其是衣物與棉被。
春柳到底是一個小娃娃，再怎麽扮作成熟，言語間的稚嫩也依舊掩飾不住。
聽完春柳的形容，覃檀不由得低聲笑了聲。
她來時帶了不少幹糧，但趕到淮水一地以後也不剩多少了，但包袱內還有些蜜餞兒。
覃檀轉身將放在榻上的包袱取下，從包裹內取出僅剩的一包蜜餞兒，遞給春柳。
“給你，”覃檀打開包裹著蜜餞兒的紙張，“小甜品。”
春柳擡起眼睫，輕眨雙眸，疑惑偏頭，“你要給我？”
覃檀點頭，“給你的。”
“無功不受祿，”春柳拒絕覃檀送給她的蜜餞兒，“你給的東西我不能收。”
“誰說你沒有功了。”覃檀聞聲瞬間坐直了身子。
她將春柳拉至身前，將手中的蜜餞兒塞進春柳的手心，“你的功就是安全地把我送回房間，這就是最大的功。”
“這也能是功嗎？”春柳聞聲瞬間擡起雙眸，看向覃檀時的眼睛亮亮的。
商榷回府後喚過春柳一次。
他拜托春柳攔住覃檀，讓她不要走出這個院子，若跑出來了，那便想辦法將她帶回去。
她將她帶回了院內，便是有功嗎？
可這是明明太子交予她的任務，怎麽會是她來給她賞賜呢？
“覃姑娘會聽我的話嗎？”這是商榷第一次交給春柳辦事，春柳害怕做不好，沒有信心。
“你會做好的，”商榷半蹲著身子，伸手揉了揉春柳的發絲，“覃姑娘最聽小孩子的話了，你可以做好的。”
“真的嗎？”春柳不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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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柳垂眸望著覃檀塞入她掌心的蜜餞兒，心中略顯猶豫。
“是不喜歡嗎？”覃檀問。
春柳搖頭，“不是不喜歡。”她垂下眼睫，沈默半晌才道，“我可以拿回去跟我哥哥分一下嗎？”
“你還有哥哥？”覃檀聞聲一笑，“當然可以啊。”
“我有哥哥的，”春柳接下覃檀手中的蜜餞兒，“我哥哥喜歡吃甜的。”
“那你們拿去分分吧。”覃檀收回落在蜜餞兒包裝上的手，站起身。
春柳應了聲“好”，拿著蜜餞兒便一蹦一跳地離開了覃檀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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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檀迷迷糊糊地擡手揉了揉眼睫，掀開被子走下榻，隨意地將蔽體的衣物穿上。
透過門窗，覃檀模模糊糊中看見屋外站著五個人影，就堵在她的房門前。
不知怎的，看見這一幕的覃檀竟有一股被債主追上門討債的感覺。
“大皇兄，你突然跑到阿檀的房門外是何居心？”
一陣清脆的少年音突然響起，覃檀微楞，仔細聽聲音竟有些像商良。
果不其然，下一刻商邑的聲音便在門外響起，順便印證了覃檀的猜測，“五弟，皇兄只是來這後院逛一逛，順便在長廊內散散步，而此處也不過是恰巧路過罷了。”
“怎麽到了五弟你這裏，皇兄我竟成了居心叵測的小人了呢？”
“你不就是小人嗎？”商良是個心直口快的，有什麽話都不會藏在心裏。
“說得好……但……他怎麽來了……”
覃檀聞聲心中嘟囔了兩句，倏然眉心一蹙，猛然想起歷史上商良的結局，心中頓時湧上一股氣。
她不是叮囑過商榷讓他不要帶商良來淮水嗎？他怎麽還是過來了？他可是會感染瘟疫而死的啊！商榷怎麽能帶他來呢？
“五皇子，您怎麽能這麽說大皇子呢，”一直站於商邑身後的勾祥公公適時開口，“您好說歹說求著大皇子帶您來淮水，現在帶您來看，您倒好，直接上演一出過河拆橋。”
勾祥公公說話間時不時擡眸打量兩眼身側的人，嘆了口氣繼續道：“您說的這番話，當真是寒了我們大皇子的心啊。”
“你別在這兒整什麽挑撥離間，我們兄弟之間變成這樣全是因為你這種小人！”商良聽見勾祥說話便覺得心煩意亂，刺耳，“你這種人就該拖出去斬了！”
勾祥公公聞聲身軀一震，連忙擡手拍了拍胸脯，嬌弱諂媚道：“五皇子，您說這話還真是讓奴家害怕呢。還好、還好大皇子是明事理之人才不會聽信你的讒言。”
“……”
商良咬牙切齒。
勾祥公公玩得好一招踩高捧低啊，怪不得商邑一直被蒙在鼓裏。
“閉嘴，”商榷難得出聲呵斥勾祥，“主子們說話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插嘴了？拖出去，掌嘴二十！”
商榷一聲令下，立即來人將勾祥拖了下去。
他擡眸打量了兩眼站於跟前的商邑，又偏頭瞧了眼身後緊鎖的門。
“皇兄，”商榷收回落在門窗上的目光，擡眸看向身前的商邑，“皇兄您不會怪我，怪我私自做主懲罰了您的貼身侍從吧？”
商邑冷笑勾唇，“不會。”他僵硬地張口，連續說了兩聲“不會”。
他咬著牙，“一個奴才而已，打了就打了。”
“這裏是女眷所居住的地方，”商榷同商邑介紹並提醒，“女眷們的名節可比命都重要，我們在這兒閑逛，多半會惹出許多桃色傳言，會侮了女眷名節，還是少來後宅為妙。”
“我惹出些這類的八卦倒是沒什麽事情，畢竟我的名聲臭得如同一攤爛泥。”商榷微側身，不再看向商邑，擡眸看向那掩藏於烏雲之下的光影，“可你就不一樣了，你可是東縉國的大皇子，是父皇最疼愛的孩子。”
“若是今日之事傳出去了，父皇對你的態度會不會發生轉變呢？”
“哦，”商榷似是突然想起些什麽，“上次之事你與父皇之間已有隔閡，皇兄是當時的懲罰輕了嗎？若是這次這件事又傳入父皇耳中，這次的懲罰，應當是什麽呢？”
商邑聞聲怒火中燒，只一甩衣袖，留下句“瘋子”便轉身離開。
覃檀早已走至門後，她遲遲沒有推開門，只是靜靜地在門後聽他們談話。
原來不是商榷帶來的。
商邑上次被罰是什麽情況，怎麽沒聽到風聲？
是因他帶兵來太子府抓她而被罰嗎？怎麽沒聽秦薇說給她聽呢？
呃……不對。
秦薇常年將自己關於太子妃的宮中，對於宮內之事近乎是充耳不聞，怕是連商邑為何挨罰都不知曉。
“出來吧。”
待商邑離開後，商榷才張口喚她，“阿檀。”
覃檀的身影就映在窗子上，他們自然是看得到的，也一直都知道覃檀在聽。
她推開門，只見商榷、商良還有一個陌生男子站於她的門前。
見覃檀的視線落到陌生男子身上，商榷適時開口，“鶴宇，一起走吧。”
秦鶴宇點頭應聲。
“鶴宇？”
覃檀沈下眼睫，心中嘀咕，“看來是太子妃的兄長，秦鶴宇。”
“阿檀，”商榷站於覃檀的跟前，邀請她，“一起去用膳吧。”
覃檀擡眸“嗯”了聲，跟在商榷的身後向前廳走去。
不知是否是覃檀的錯覺，她竟覺得背後有一股灼燒感，像是有人在盯著她看。
可她回頭看向身後卻只有商良與獵鷹首領秦鶴宇二人，兩個人有說有笑的，根本沒有看向她這裏。
不是他們，又是誰呢？
覃檀疑惑地收回目光，身後卻再次響起了那聲熟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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