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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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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許朔走的急,安陽帶著梁恒宣殺回鳶國的消息傳進他耳朵時,他快馬加鞭的往回趕。

他明白,他沒有機會了。

寢宮內,許朔跪在床邊淚眼婆娑的說道:“父皇,聽聞您病重,兒臣什麽也顧不得便回來了。”

皇帝擡了眼,只瞧了瞧他便喊道:“福瑞!福臨!”

只是喊了幾聲,卻只聽到他的回聲,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麽,撐著虛弱的身子,坐了起來。

許朔忙跪在地上,叩首道:“請父皇擬詔書傳位於兒臣。”

皇帝卻並未理會他,只問他:“鳶國的事如何了?”

許朔跪著上前,懇求道:“父皇,您知道的,您已經老了,兒臣會做好一個皇帝,不會給您丟臉的。”

皇帝聞言怒罵道:“放肆!你在說什麽混賬話,朕還沒死,難不成你想造反嗎?”

許朔強忍怒意,撲在床邊,眼神迫切:“父皇,您只有我這一個兒子,您的皇位和江山早晚是我的,不是嗎?”

皇帝見他如此,只冷哼一句的而後垂目嘆了口氣。

“朔兒,夜黑風高,你現在回去,朕只當沒這回事。”

許朔見狀非但沒有聽勸,怒而站了起來,反問道:“不要我,難不成您還有其他人選?許奉?他就是個野種,只有我身上才流著許氏血脈!”

皇帝並未作聲,只轉頭瞧了瞧門口,火把和人影攢動,沒成想最後是這樣的局面,他是不後悔的,只是低估了他這兒子的野心。

許朔苦笑著,搖著頭。他不願說出這個名字,可父皇卻一臉可悲的看著他,他生氣的站了起來,狂笑著:“父皇,您糊塗,您真是老糊塗了!安陽她是個女人,她只是一個女人!我才是您的兒子!”

“這一切都是錯的,都是錯的!她是個賤人,她應該學姑姑,該和親的是她,若沒有她,阿瑤也不會如此痛苦。”許朔大喊著。

“不是我選了她!”皇帝挺起身子,直視著許朔冷聲道。

“若是昭瑾,從不會用什麽和親的伎倆,朕給過你機會,書你讀的,北疆你也去了,可什麽結果你看到了。朕讓她去北疆,不過是為了挫挫她的銳氣,可什麽結果你也看到了,不做朕的女兒,她照樣可以建功立業。”皇帝厲聲呵斥著許朔。

“你說謊,你從小便看不上我,眼裏只有她,我們不過是你的消遣。而我更是一個笑話,父皇我才是您唯一的兒子。從小眾人便說我是您唯一的兒子,將來便是盛國的國君,自該做到樣樣最好,可無論我做了什麽,他們只會說可惜我不是先皇後所生,沒有顯赫的母族,若許昭瑾是個男人,我便有永無出頭之日。”他說著眼淚流了下來。

“父皇,這一切都是錯的!”許朔跪了下來,“您不要逼我好嗎?”他想去拉皇帝的手,卻被他避開。

他神色淡漠的看著他,說道:“朔兒,今日你若逼宮,成了自然好,可輸了便是永遠的罪人,你要想清楚。”

許朔聞言大笑:“父皇,你覺得我還有的選嗎?您不憐我,只等許昭瑾回京,我便是天下的笑話,若如此您不該怪我!您不該怪我!”

說著許朔從懷中拿出短匕向皇帝刺去,兩人糾纏在一起。只是皇帝敵不過,被人壓在床上。

“今日之事,來日見書只會寫父皇遇刺,兒臣有救駕之功,奈何您年老體弱不應天命。”

許朔猙獰著臉,將刀插下,只聽咻的一聲,一支箭刺穿了許朔的手臂。

殿外驚呼著:“安陽殿下!”

霎時間人影匆匆,簇簇火把燃起,黑夜如白晝,閃的他睜不開眼睛,皇帝順勢將他踹下床。

許朔掙紮的起身,只見大殿的門被打開,門外人影匆匆,可只幾人跟著安陽疾步走了進來。

侍衛上前將許朔按倒在地,一時之間,許朔猶如喪家之犬。

安陽連日趕路,身形淩亂面容憔悴,跨步上前,將皇帝扶起靠坐著,皇帝雙眸緊閉,氣虛微弱,傷口處的血汩汩流出。

安陽忙喚太醫上前查看。

“臣救駕來遲,罪該萬死。”安陽跪在地上。

皇帝緩過神來,輕喘著氣,笑道:“你何罪之有,若不是你來的及時,朕怕不是早成了亡魂。”說完他又是一陣咳。

太醫看了皇帝的傷口止了血,卻一臉恐懼的看著安陽。

偏廳內。

“陛下,這流血可止,只是這刀上有毒,這毒臣未見過,只怕一時半刻得不出解藥。”太醫說著顫巍的叩首於地。

“這毒何時發作?”安陽凝眉問道。

“臣點了陛下穴道佐以針灸,可延緩發作,只是這毒性不定,若拿不到解藥,最晚……”太醫不敢說下去。

“最晚何時?”

“最晚、最晚不過三日了……”

許朔被關著嘴裏卻叫嚷不斷:“我是皇子!你們這群狗東西敢關我,只等我出去把你們都殺了!讓許昭瑾那賤人來見我!……”

門推開時,許朔的唾沫星子仍飛濺不斷,見是安陽進來,他更是囂張。

“怎麽樣?你還不是得來求我?”他一臉得意。

安陽只站在門口,冷臉問道:“解藥在哪裏?”

他卻自說自話般,與她站開一段距離又手舞足蹈的說著:“你扳倒我又如何!就算我死了,又有幾人會站在你身後!想要解藥,很簡單,你自戕在我面前我便拿出解藥。”

安陽只揮了揮手,侍衛便從門外押來一人。

萬氏被綁了手腳,堵著嘴,支吾的說不清話。

許朔見狀失了神:“許昭瑾!我母後可是你的嫡母,你竟敢如此放肆!”

安陽未理會他,只從腰間抽出許朔行刺的那把匕首,在萬氏的眼前會晃了晃。

對著許朔說道:“這確實是把好刀,只是你不會用。”

“你該用這刀用眼睛這劃下去,滲進肉裏,皮肉分離,活活能割下一張人皮來。”說著她笑著將刀插進了萬氏的頭發。

萬氏嗚咽的掙紮著,因驚恐暈倒在地而許朔則著瘋了似的破口大罵。

“許昭瑾!最毒不過婦人心!你這禽獸不如的東西能做出這樣喪盡天良的事!你這樣的人得了盛國,盛國要亡啊!蒼天無眼……”他高舉著手臂,仰天大笑。

安陽的刀卻從萬氏的發中脫出,安陽看著倒下去的萬氏,對著許朔一笑:“皇兄怕是會錯意了。”

說著她一步步朝許朔靠近,她笑著:“皇兄這樣的君子,為天下大義滅親之舉自該萬古流傳,只是俗紙爛布怎能寫的下您的壯舉,應選一塊上好的材料,用您的人皮做卷,寫下您出賣姐妹、弒殺父母、通敵叛國的種種義舉,流傳萬世,真真做到見字如面,您說如何?”

許朔聞言癱軟在地,又爬起來躲在一邊,嘴裏喊著:“不不!妹妹我糊塗了,我有解藥我有解藥……”

安陽臉上冷了笑臉:“真是天真的可笑,你得了皇位又如何?千軍萬馬這四字不是用嘴說出來的。”

皇帝服下解藥後便清醒了大半,只是身體總好不了,便日日養著,常命安陽伴其左右。

朝中臣也看清了局勢,天下誰為雄?莫過於統領軍權的公主安陽。

傳言皇後萬氏為求龍體安康,遁入佛門而二皇子許朔不知為何染了瘋病,雖說他瘋了,可還是沒躲過,只是不是死在安陽的刀下,而是被沈斐殺死的,雖無人追責,沈斐還是跟著春桑去了南陵任職。

又過一年,冬去春來,大公主許昭瑾即位,年號安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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