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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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沈惟汐第二天醒得很早，可能是心裏想著事，早上起來，渾身疲憊。
意識還有些混沌，半夢半醒間，她轉個身，看到枕頭旁的手機。
她拿出手機，翻到昨天的聊天記錄，意識瞬間清晰起來，心情頗好地彎了彎唇。
沈惟汐從床上坐起來，昨晚在夢裏徘徊不定的情緒，突然在這一刻迅速褪去，心裏安靜下來。
其他人還沒起床，她慢慢從床上下來，輕輕地拉開衛生間的門，進去洗漱，不一會兒，方圓也起來。
沈惟汐收拾好出門，看見滕煜還是站在昨天下午站的花壇邊，他今天穿了藍白相間的運動外套，低頭翻看著手機，迎著早上的朝陽，讓人眼前一亮。
沈惟汐走到他面前，還沒出聲，滕煜的視線從手機上收起，移到她的臉上，隨即露出慵懶的笑，在秋高氣爽的早晨，像微涼的山間風，帶來沁人心脾的清爽。
沈惟汐彎起臉頰上酒窩沖他嫣然一笑：“等很久了嗎？”
男生分明的輪廓像是精心切割的寶石，唇角的弧度變大：“沒有，多久都可以。”
說罷，手機在手上轉了一圈後，被他塞進兜裏，然後溫熱的大手自然地牽起她的小手，往食堂走去。
沈惟汐看著他剛才的動作，又聯想到他高中時，手裏經常轉著筆的隨性行為，心裏泛起一陣漣漪，不知為何，每次看著他不經意的這些動作，心還是會不自覺地快速跳起來。
吃完早餐，兩人去了思遠樓，沈惟汐這節課是周老師的國際關系課。
她在後排靠近角落的位置，找到兩個座位，坐下後，沈惟汐問他：“你今天沒課嗎？”
“上午沒有。”滕煜坐在她右手邊，突然提議要換一下位置。
為什麽還要換位置？
沈惟汐猜想他可能需要在光線暗一點的地方補眠，也沒想太多，站起來跟他交換。
滕煜在她左手邊位置坐下，偏頭看著她。
沈惟汐不明所以地問：“你是要睡一會兒嗎？”說著她把自己的包放在男生面前，堆了堆又說：“你睡一會吧，我幫你擋著，應該沒事。”
滕煜看著她關懷備至的樣子，還貼心地給他豎起堡壘，忽而揚唇笑起來。
沈惟汐有些怔楞，不明白她笑什麽，小臉皺在一起。
滕煜寵溺地捏了她白嫩的臉頰一下，然後順從地趴下，將頭搭在左臂彎間，就這麽側趴著直直地看著她。
沈惟汐被他直白的目光看得臉上發熱，小聲問道：“你看著我幹嘛？”
滕煜低笑一聲，語氣頗為得意：“自己的女朋友還不能看？”
沈惟汐腦袋一撇，看向右側，捏著筆的指尖緊了又緊。
滕煜又低聲說：“我瞇一會兒，你幫我留意著老師。”
周老師是個人到中年，脾氣有點火爆的小老頭。
他一走進教室，銳利的眼神，在教室穿梭一圈，才翻開手中的教材開始講課。
沈惟汐一節課根本沒法專心聽講，精神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每次周老師的眼神往她的方向一瞟，她就會下意識地往上提一提放在旁邊的帆布包，生怕被周老師犀利的眼神掃到。
只不過，身邊的男生著實太高大，即使坐著，也總有一種高昂拓拔的清俊之感。
更何況，雖說他們位置比較偏，基本沒什麽人註意，也正是因為偏，某人的手在桌下一點都不老實。
沈惟汐放在腿上的左手，不知什麽時候，被他的大手握在手裏，反覆揉捏著指腹，像是發現了什麽好玩的玩具。
沈惟汐臉頰發燙，心臟像漏停了一拍，立刻想把手抽出來，只是某人的大掌，像是密不透風的器皿，任她如何掙紮，都牢牢地握著，包裹地她手心汗津津。
直到周老師的目光第N次朝他們這邊看來，渾厚的聲音響起：“後排靠墻趴在座子上的那個男生，站起來一下。”
周老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繼續說：“沈惟汐，喊一下你旁邊的男生。”
沈惟汐燒紅的臉頰像是能滴血，她的左手還被滕煜握在手裏。
只能伸出右手，用力推了他一下。
滕煜悠悠然地擡起頭。
“周老師叫你。”沈惟汐右手覆在嘴上，稍微靠近他，小聲提醒。
周老師負手站在講臺上，“這位同學，我的課就這麽無趣？讓你從開始上課就一直趴在桌上，頭一次都不擡起？”
沈惟汐咬著唇瓣，心裏更是飛快地跳著，想幫他也幫不上。
但某人心裏素質明顯過關，這種情況下也絲毫不見緊張和尷尬。
他不疾不徐地站起來，桌子下握著她的手仍然沒有松開，聲音像是還沒睡醒，帶著幾分沙啞，語調平穩：“不好意思，老師，我不是這個系的學生，即使有心想聽也聽不懂。”
他態度坦誠，周老師反而一時啞口無言，又看著他不俗的模樣，確實之前上課沒見過。
周老師難得打趣道：“哦？既然有心想聽，那就多請教一下你身旁的沈惟汐同學，她這門課學得不錯。”
沈惟汐臉更熱了，低著頭恨不得把臉埋到桌子下面。
這時，班上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周老師，他就是在廣播室找沈惟汐要東西的失主滕煜啊，人家是陪女朋友來上課的，不是咱們系的，當然聽不懂了。”
其他人更是附和，教室瞬間響起起哄般的喧嘩聲。
沈惟汐臉燙得厲害。
周老師有片刻吃驚，隨後擡手壓了壓：“好了，坐下吧，原來是陪家屬來上課的。”
又指指那些起哄的人說：“你們羨慕也可以帶家屬來。”
沈惟汐：“……”
教室重新安靜下來，圍觀起哄的學生也都投入到學習中去。
只是沈惟汐的心還在撲通撲通地快速跳著，因為某人還沒放開她的手。
整節課下來，沈惟汐的心都沒有靜下來。
在後排安靜的角落，滕煜的手剛開始只是松松地握著，後來轉換了一下位置，將五指一點一點插入指縫，十指緊扣起來。
秋末冬初，青港還沒有供暖，靠近後門的角落，還能感覺到絲絲涼風，交握在一起的手，卻是暖暖的，甚至有些燙人。
下了課，滕煜小組團隊有會議要開，沈惟汐和他在樓前分開。
滕煜去了致遠樓開會，沈惟汐轉而去了圖書館自習。
很快到了周末，於陽他們要來青大，想到田原和於佩佩也要來，連一直很忙的邱琳都抽出時間要來青港見面，沈惟汐不免還是有些激動。
嚴翊和田原還有於佩佩一起打車過來，於陽和秦明磊大學都在臨平，正好可以和邱琳一起過來，滕煜去接蔣建超和另外兩個二中的人，雖然嚴翊會帶田原和於佩佩一起過來，但沈惟汐還是想親自去接他們。
一進機場，沈惟汐就看見田原臉上卡了一個大墨鏡，時不時和身邊的於佩佩東張西望。
“這裏！”
沈惟汐一邊高舉著手臂，一邊朝他們跑去。
田原上來就是一個熊抱，“嗚嗚，汐汐，想死我了！”
於佩佩也在旁邊激動得語無倫次：“汐汐，終於見面了，我們有好久沒見了，這次我們要在青港多玩幾天。”
沈惟汐點頭，笑得眉眼彎彎：“想玩多久都可以，我隨時奉陪。”
田原踮腳看她後面：“喲，我們要是一直霸占著你，某人會同意嗎？不得跟我們急啊？”
沈惟汐嗔怪了她一眼，笑著挽起她們的手臂說：“他不會的。”
“汐汐，你變了，這才多久，你就向著他說話了。”
田原故意撅著嘴不高興地樣子，沈惟汐上手撓她癢癢，三個女生打鬧著跑了，全然忘記了後面從見面就沒人搭理的嚴翊。
聚會地點還是在觀瀾，沈惟汐他們到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到齊了。
邱琳站在包廂門口，看到她們的身影，立刻沖過去，給了她一個熊抱：“汐汐，想死我了。”
田原和於佩佩也過來，四個女孩抱在一起，一時難舍難分。
田原在一旁語氣有些酸：“你就想汐汐是吧？沒良心。”
邱琳擡起頭，眼眶有些紅：“哪有，都想都想的。”
又轉而看著沈惟汐佯裝生氣道：“汐汐，你偏心，就只去接她倆，讓我自己一個女生，跟一群大老爺們一起過來。”
於佩佩接過她的背包，推著她往包廂裏走，“你還怪汐汐，誰讓你非要去臨平那麽遠的地方上學？而且還是忙起來不要命的醫學專業。”
邱琳一副有苦沒處說去的樣子，嘆氣說道：“我也是學了這個專業，才知道醫學生是有多苦，我覺得不用畢業，我就會脫發成禿子。”
幾個人彎腰笑起來。
滕煜要了個大包廂，進去後只是把菜單放在桌上，於是在於陽和秦明磊兩個的帶頭下，最後菜單上的東西都劃了勾。
沈惟汐推開包間的門，立時被裏面的情形嚇了一跳，七個男生的眼睛都朝她看過來。
沈惟汐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
於陽帶頭起哄：“喲！課代表，幾年不見，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坐在門口有些黑的男生，立刻接話：“這就是嫂子？哇靠！難怪煜哥從高中那會兒就盯上了，本人比照片更好看。”
沈惟汐一時沒明白照片是怎麽回事，還尷尬地站在原地，田原她們進來，於陽認出她，打個招呼都一一坐下。
滕煜站起來，笑罵道：“別鬧她了，她臉皮薄。”
說著走到她身邊，牽起她的手，帶著她坐在自己身邊的位子上。
這時，坐在王成亮右邊的男生突然開口，問沈惟汐：“嫂子，你是不是經常去陽光海岸小區的翠翠超市買東西？”
咣當——
沈惟汐右手邊的高腳杯碰翻在地，杯中的橙色液體順著白色的桌布，滴滴答答地向下流去，玻璃碎片胡亂地倒在她的腳邊，泛著刺眼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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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惟汐第二天醒得很早，可能是心裏想著事，早上起來，渾身疲憊。
意識還有些混沌，半夢半醒間，她轉個身，看到枕頭旁的手機。
她拿出手機，翻到昨天的聊天記錄，意識瞬間清晰起來，心情頗好地彎了彎唇。
沈惟汐從床上坐起來，昨晚在夢裏徘徊不定的情緒，突然在這一刻迅速褪去，心裏安靜下來。
其他人還沒起床，她慢慢從床上下來，輕輕地拉開衛生間的門，進去洗漱，不一會兒，方圓也起來。
沈惟汐收拾好出門，看見滕煜還是站在昨天下午站的花壇邊，他今天穿了藍白相間的運動外套，低頭翻看著手機，迎著早上的朝陽，讓人眼前一亮。
沈惟汐走到他面前，還沒出聲，滕煜的視線從手機上收起，移到她的臉上，隨即露出慵懶的笑，在秋高氣爽的早晨，像微涼的山間風，帶來沁人心脾的清爽。
沈惟汐彎起臉頰上酒窩沖他嫣然一笑：“等很久了嗎？”
男生分明的輪廓像是精心切割的寶石，唇角的弧度變大：“沒有，多久都可以。”
說罷，手機在手上轉了一圈後，被他塞進兜裏，然後溫熱的大手自然地牽起她的小手，往食堂走去。
沈惟汐看著他剛才的動作，又聯想到他高中時，手裏經常轉著筆的隨性行為，心裏泛起一陣漣漪，不知為何，每次看著他不經意的這些動作，心還是會不自覺地快速跳起來。
吃完早餐，兩人去了思遠樓，沈惟汐這節課是周老師的國際關系課。
她在後排靠近角落的位置，找到兩個座位，坐下後，沈惟汐問他：“你今天沒課嗎？”
“上午沒有。”滕煜坐在她右手邊，突然提議要換一下位置。
為什麽還要換位置？
沈惟汐猜想他可能需要在光線暗一點的地方補眠，也沒想太多，站起來跟他交換。
滕煜在她左手邊位置坐下，偏頭看著她。
沈惟汐不明所以地問：“你是要睡一會兒嗎？”說著她把自己的包放在男生面前，堆了堆又說：“你睡一會吧，我幫你擋著，應該沒事。”
滕煜看著她關懷備至的樣子，還貼心地給他豎起堡壘，忽而揚唇笑起來。
沈惟汐有些怔楞，不明白她笑什麽，小臉皺在一起。
滕煜寵溺地捏了她白嫩的臉頰一下，然後順從地趴下，將頭搭在左臂彎間，就這麽側趴著直直地看著她。
沈惟汐被他直白的目光看得臉上發熱，小聲問道：“你看著我幹嘛？”
滕煜低笑一聲，語氣頗為得意：“自己的女朋友還不能看？”
沈惟汐腦袋一撇，看向右側，捏著筆的指尖緊了又緊。
滕煜又低聲說：“我瞇一會兒，你幫我留意著老師。”
周老師是個人到中年，脾氣有點火爆的小老頭。
他一走進教室，銳利的眼神，在教室穿梭一圈，才翻開手中的教材開始講課。
沈惟汐一節課根本沒法專心聽講，精神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每次周老師的眼神往她的方向一瞟，她就會下意識地往上提一提放在旁邊的帆布包，生怕被周老師犀利的眼神掃到。
只不過，身邊的男生著實太高大，即使坐著，也總有一種高昂拓拔的清俊之感。
更何況，雖說他們位置比較偏，基本沒什麽人註意，也正是因為偏，某人的手在桌下一點都不老實。
沈惟汐放在腿上的左手，不知什麽時候，被他的大手握在手裏，反覆揉捏著指腹，像是發現了什麽好玩的玩具。
沈惟汐臉頰發燙，心臟像漏停了一拍，立刻想把手抽出來，只是某人的大掌，像是密不透風的器皿，任她如何掙紮，都牢牢地握著，包裹地她手心汗津津。
直到周老師的目光第N次朝他們這邊看來，渾厚的聲音響起：“後排靠墻趴在座子上的那個男生，站起來一下。”
周老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繼續說：“沈惟汐，喊一下你旁邊的男生。”
沈惟汐燒紅的臉頰像是能滴血，她的左手還被滕煜握在手裏。
只能伸出右手，用力推了他一下。
滕煜悠悠然地擡起頭。
“周老師叫你。”沈惟汐右手覆在嘴上，稍微靠近他，小聲提醒。
周老師負手站在講臺上，“這位同學，我的課就這麽無趣？讓你從開始上課就一直趴在桌上，頭一次都不擡起？”
沈惟汐咬著唇瓣，心裏更是飛快地跳著，想幫他也幫不上。
但某人心裏素質明顯過關，這種情況下也絲毫不見緊張和尷尬。
他不疾不徐地站起來，桌子下握著她的手仍然沒有松開，聲音像是還沒睡醒，帶著幾分沙啞，語調平穩：“不好意思，老師，我不是這個系的學生，即使有心想聽也聽不懂。”
他態度坦誠，周老師反而一時啞口無言，又看著他不俗的模樣，確實之前上課沒見過。
周老師難得打趣道：“哦？既然有心想聽，那就多請教一下你身旁的沈惟汐同學，她這門課學得不錯。”
沈惟汐臉更熱了，低著頭恨不得把臉埋到桌子下面。
這時，班上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周老師，他就是在廣播室找沈惟汐要東西的失主滕煜啊，人家是陪女朋友來上課的，不是咱們系的，當然聽不懂了。”
其他人更是附和，教室瞬間響起起哄般的喧嘩聲。
沈惟汐臉燙得厲害。
周老師有片刻吃驚，隨後擡手壓了壓：“好了，坐下吧，原來是陪家屬來上課的。”
又指指那些起哄的人說：“你們羨慕也可以帶家屬來。”
沈惟汐：“……”
教室重新安靜下來，圍觀起哄的學生也都投入到學習中去。
只是沈惟汐的心還在撲通撲通地快速跳著，因為某人還沒放開她的手。
整節課下來，沈惟汐的心都沒有靜下來。
在後排安靜的角落，滕煜的手剛開始只是松松地握著，後來轉換了一下位置，將五指一點一點插入指縫，十指緊扣起來。
秋末冬初，青港還沒有供暖，靠近後門的角落，還能感覺到絲絲涼風，交握在一起的手，卻是暖暖的，甚至有些燙人。
下了課，滕煜小組團隊有會議要開，沈惟汐和他在樓前分開。
滕煜去了致遠樓開會，沈惟汐轉而去了圖書館自習。
很快到了周末，於陽他們要來青大，想到田原和於佩佩也要來，連一直很忙的邱琳都抽出時間要來青港見面，沈惟汐不免還是有些激動。
嚴翊和田原還有於佩佩一起打車過來，於陽和秦明磊大學都在臨平，正好可以和邱琳一起過來，滕煜去接蔣建超和另外兩個二中的人，雖然嚴翊會帶田原和於佩佩一起過來，但沈惟汐還是想親自去接他們。
一進機場，沈惟汐就看見田原臉上卡了一個大墨鏡，時不時和身邊的於佩佩東張西望。
“這裏！”
沈惟汐一邊高舉著手臂，一邊朝他們跑去。
田原上來就是一個熊抱，“嗚嗚，汐汐，想死我了！”
於佩佩也在旁邊激動得語無倫次：“汐汐，終於見面了，我們有好久沒見了，這次我們要在青港多玩幾天。”
沈惟汐點頭，笑得眉眼彎彎：“想玩多久都可以，我隨時奉陪。”
田原踮腳看她後面：“喲，我們要是一直霸占著你，某人會同意嗎？不得跟我們急啊？”
沈惟汐嗔怪了她一眼，笑著挽起她們的手臂說：“他不會的。”
“汐汐，你變了，這才多久，你就向著他說話了。”
田原故意撅著嘴不高興地樣子，沈惟汐上手撓她癢癢，三個女生打鬧著跑了，全然忘記了後面從見面就沒人搭理的嚴翊。
聚會地點還是在觀瀾，沈惟汐他們到的時候，其他人都已經到齊了。
邱琳站在包廂門口，看到她們的身影，立刻沖過去，給了她一個熊抱：“汐汐，想死我了。”
田原和於佩佩也過來，四個女孩抱在一起，一時難舍難分。
田原在一旁語氣有些酸：“你就想汐汐是吧？沒良心。”
邱琳擡起頭，眼眶有些紅：“哪有，都想都想的。”
又轉而看著沈惟汐佯裝生氣道：“汐汐，你偏心，就只去接她倆，讓我自己一個女生，跟一群大老爺們一起過來。”
於佩佩接過她的背包，推著她往包廂裏走，“你還怪汐汐，誰讓你非要去臨平那麽遠的地方上學？而且還是忙起來不要命的醫學專業。”
邱琳一副有苦沒處說去的樣子，嘆氣說道：“我也是學了這個專業，才知道醫學生是有多苦，我覺得不用畢業，我就會脫發成禿子。”
幾個人彎腰笑起來。
滕煜要了個大包廂，進去後只是把菜單放在桌上，於是在於陽和秦明磊兩個的帶頭下，最後菜單上的東西都劃了勾。
沈惟汐推開包間的門，立時被裏面的情形嚇了一跳，七個男生的眼睛都朝她看過來。
沈惟汐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
於陽帶頭起哄：“喲！課代表，幾年不見，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坐在門口有些黑的男生，立刻接話：“這就是嫂子？哇靠！難怪煜哥從高中那會兒就盯上了，本人比照片更好看。”
沈惟汐一時沒明白照片是怎麽回事，還尷尬地站在原地，田原她們進來，於陽認出她，打個招呼都一一坐下。
滕煜站起來，笑罵道：“別鬧她了，她臉皮薄。”
說著走到她身邊，牽起她的手，帶著她坐在自己身邊的位子上。
這時，坐在王成亮右邊的男生突然開口，問沈惟汐：“嫂子，你是不是經常去陽光海岸小區的翠翠超市買東西？”
咣當——
沈惟汐右手邊的高腳杯碰翻在地，杯中的橙色液體順著白色的桌布，滴滴答答地向下流去，玻璃碎片胡亂地倒在她的腳邊，泛著刺眼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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