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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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大課間的時候，老陳通知去熟悉考場。
沈惟汐被安排到六班，和邱琳一個考場，田原和於佩佩在八班，至於那幾個男生，她並不太想知道，可是，事情有時候就是這樣，你想知道的時候，怎麽都打聽不到，你不想知道的時候，它卻像長了腿一樣，自己跑來讓你知道。
吃完午飯，她在座位上看錯題集。
嚴翊走過來，敲敲她桌子，笑嘻嘻地說：“汐汐，明天煜哥還在咱班考試，哦，另外，我和秦明磊在三班，陽哥在二班。”
“啊？哦。”沈惟汐一頭霧水，可是，她並沒有問你們在幾班考試啊！
田原覺得嚴翊神經病，懟他一句：“嚴翊，你有病啊？你們在哪個考場，關我們什麽事兒啊？誰問你了？”
嚴翊沒有理她，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沈惟汐一眼後，“嘿嘿”兩聲，走回自己的座位。
田原指指自己的腦袋，憤憤地說：“汐汐，你說嚴翊這裏是不是瓦特了？”
沈惟汐也搞不明白，嚴翊為什麽突然和她說這些。
她搖搖頭，繼續看自己的錯題集。
期末考試考了兩天，周三下午考完最後一門生物後，便可以自行離校，也意味著他們的高一上學期結束了，期末考試的成績會在新建的班級群裏公布。
沈惟汐回到教室，邊收拾書包邊等田原。
兩人收拾好，走出教室。
許是終於考完試解放了，走廊裏嘰嘰喳喳的，大部分都是在討論怎麽過這個假期的。
沈惟汐看著人群中，那個熟悉的身影，想著即將有兩個月見不到他，心裏難免失落。
唉……說好了不能再想他，怎麽又去想了，真是沒出息！
她低下頭，雙說攥緊書包帶，跟隨人群下樓梯。
她不知道，在她低下頭的那一瞬間，走在前面的滕煜，在樓梯拐彎時，轉頭看著她。
周五上午八點，班主任老陳直接在班級群裏甩了一張成績表，群裏瞬間炸了鍋。
【哇靠，這麽簡單、粗暴的嗎？】
【啊啊啊……我數學考得好爛啊！】
【我的英語分數和煜哥的名次一樣穩定啊！】
【完了完了，我又退步了，學校是成心不打算讓我們過個好年啊！】
【咱就是說，這成績就不能等到年後開學再公布嗎？】
沈惟汐沒有理會群裏炸鍋的消息，放大圖片，仔細看自己各科成績。
出人意料的是她的數學131，物理90，名次上升到班級第3名，年級17，她在房間激動地轉圈圈。
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一聲，她又拿起手機，退出群聊，看到昵稱是TY的右上角有個紅色小點。
她看著那個前幾天剛通過好友的聯系人，心都亂了一下，一時想不明白他為什麽給她發微信。
輕點頭像打開後看到滕煜的信息內容，
TY【考得不錯，要怎麽感謝你的補習老師？】
沈惟汐的心跳怦怦亂了起來，還沒想好怎樣回覆，第二條信息又出來，
TY【上次欠的飲料還沒請，你不會想賴賬吧？】
她咬著下唇，看著對話框裏的信息，甚至都能想象出他發信息時的表情，定是似笑非笑的樣子。
她抿抿唇，在鍵盤上敲打，
汐汐【你想喝什麽？】
她看著對話框上方“對方正在輸入”，不自覺屏住呼吸。
幾秒後，手機又響了下。
TY【明天有空嗎？】
沈惟汐緩了緩呼吸，回覆【有空，怎麽了？】
“怎麽了”好像跟他很熟的樣子，是不是不太好？而且他應該也只是想讓她履行承諾而已。
沈惟汐刪掉又重新輸入，
汐汐【有空，那明天請你？】
TY【可以，明天給你地址。】
滕煜的信息來得很快，像是一直拿著手機，在等她的信息。
汐汐【好的。】
對面沒有再回覆，第一次聊天就這樣心照不宣地結束了。
沈惟汐又從頭翻了一遍兩人的聊天記錄，不超過十句的對話，看不出有什麽特別，好像真就是想讓她請喝飲料。
她又點開他的朋友圈，空空如也。
四人小群裏也炸了鍋，大家考得都不錯，討論著明天要不要出去慶祝。
沈惟汐斟酌地回覆自己明天有事，四個人又改到後天聚。
關了手機，她坐在書桌前，不明白滕煜為什麽非要明天就讓她請喝飲料。
第二天上午，收到滕煜的信息，地點約在圖書館對面的奶茶店，時間是下午四點。
沈惟汐越來越搞不懂了，他明明不喜歡喝奶茶，為什麽還要約在奶茶店？
下午三點，沈惟汐背上自己的小挎包，想了想，又把手機放進去，鎖好門，去公交站等車。
請客的人還是早點過去，不好讓客人等。
半小時的車程，公交車終於到了站，下了公交車，沈惟汐遠遠地看到奶茶店門口滕煜的身影。
在大家都恨不得包裹得跟個粽子的冬天，他只穿了一件灰色衛衣，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立領夾克，同色系的褲子，襯得整個人身形更加挺拔。
他一條腿直立，一條腿微屈著，抵在奶茶店的玻璃門上，衛衣帽子還松松垮垮地套在腦袋上，一只手插兜，另一只手拿著手機，正低頭看著。
他身形、樣貌出眾，路邊來來往往的行人，不時朝他看過來。
他卻渾不在意地繼續低著頭，全然沒有擡頭的意思，似是根本不在乎周圍的目光。
沈惟汐腳步一停頓，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他。
滕煜卻像是察覺到她的目光一樣，倏而擡起頭，隔著不遠的距離看著她。
沈惟汐被他漆黑深邃的眸子盯著，心跳都快了半拍。
滕煜把手機往口袋裏一放，站起身，沒有在意周圍人的目光，長腿大步朝她走來。
直到在距離她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下，微俯身，看著她，嘴角噙著似有若無的笑，說：“課代表，這麽早就到了啊？”
沈惟汐在慌亂的心跳下，點了點頭，回他：“嗯，你不也提早到了嗎？”
那雙清淩淩的杏眼，就這麽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滕煜忽而低笑一聲，“是，有人迫不及待。”
“啊？”沈惟汐沒明白他的意思，疑惑的看著他。
滕煜看著眼前女孩，凍得鼻頭通紅的樣子，右手握拳，抵在唇邊輕咳一聲，“進去吧，外面太冷。”
沈惟汐乖乖跟上，滕煜推開門，示意她先進去。
沈惟汐沒有推辭，徑直走到櫃臺，聽到滕煜的腳步聲在自己身後站穩，才轉頭問他：“你想喝什麽？”
店員看著身後少年出眾的外形，眼睛一亮，主動推薦：“我們店裏最近新推出的這款奶茶還不錯哦，糖不是太多，有淡淡的茶香味，很適合不喜甜的男生，要嘗嘗嗎？”
滕煜又恢覆到以往一貫冷淡的樣子，沒有搭話，只是看著沈惟汐說：“和你一樣。”
沈惟汐更為難了，她平時都喜歡喝加糖的 ，和她一樣，他能喝得下去嗎？
店員有些尷尬地笑笑，又問沈惟汐：“美女，你要喝哪一款？”
沈惟汐抿抿唇，算了，請客的人當然要以客人的需求為主。
她沖店員莞爾一笑，說道：“就你剛才說得那款吧，兩杯，謝謝。”
幾分鐘後，沈惟汐接過奶茶，把其中一杯遞給滕煜。兩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她拿出吸管，剛要插上，眼前一只大手，拿著剛遞過去的那杯奶茶，已經插上了吸管，送到她面前。
沈惟汐擡起頭，茫然看著他，滕煜揚揚下巴，示意她接著。
沈惟汐小臉倏地漲紅，滕煜又往前送了送，她才低著頭，避免著碰到他的手指，捏著塑料杯的下端，小心地接過。
滕煜又接過她手上的另一杯奶茶握在手裏，並沒有打開，只是低頭看著她。
沈惟汐擡頭，不明所以地問道：“你為什麽不喝？還是不喜歡嗎？那你想喝什麽？”
滕煜唇角微勾，只是看著她。
沈惟汐立即低下頭，小口小口地吸著奶茶，只有悄然染上緋色的耳朵，暴露了女孩此刻的害羞。
滕煜看著頭快要碰到桌面上的女孩，突然問道：“沈惟汐，你有沒有什麽話想要問我？”
沈惟汐倏地擡起頭看著他，面露不解：“啊？什麽話？”
滕煜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繼續說：“你說呢？”
沈惟汐大概知道是什麽事了，他是要讓她錄口供、簽字畫押了嗎？
“我沒有什麽想要問的”，沈惟汐又低下頭，吶吶地說道。
“哦……”，滕煜拖著尾音，繼續說道：“可是我有話想要和你說。”
沈惟汐再次擡起頭，眼神飄忽著，都不敢看他，磕磕絆絆地問：“你想說什麽。”
滕煜沒再逗她，語氣嚴肅地說：“那天的話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想讓她死心。”
沈惟汐瞪著一雙大大的杏眼，小嘴張得圓圓的，雙手抱著奶茶，就這麽僵在原地，直楞楞地看著他。
她的耳畔“嗡嗡”地響著，大腦不受控制地胡思亂想，可是男生的嘴巴還在繼續說著：“還有，我在等一個人長大，那個人……”說到這兒，他停頓一下，看著她的眼睛，又繼續說：“那個人現在就在我面前，所以，以後你有什麽話可以直接來問我，之前我在圖書館說的話，對你永遠都管用，但是，你不能再躲著我。”
沈惟汐不記得那天自己是怎麽回家的，思緒一直處於混亂的狀態，喉嚨像是有什麽哽著，她哭不出來，只覺得心跳快得厲害，快要沖出胸腔。
她回到房間，坐在書桌前，感覺一切都不真實，剛才的一切，更像是虛無縹緲的。
她覺得自己的雙腳像是踩在棉花般的雲朵上，飄飄忽忽的，不著地。
她不敢相信，滕煜說得是她嗎？他在等著長大的那個人難道真的是她？
啊……怎麽會這樣？所以她可以理解為，滕煜是喜歡她的，是嗎？她那天說得已經有喜歡的人，那個人難道是她？
什麽時候的事？她怎麽一點沒察覺？
所以，他是特意約她出來解釋的，並不只是想讓她請喝飲料？雖然最後，那兩杯奶茶都進了她肚子裏。
她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好燙。
她又起身，去衛生間的鏡子前，裏面的自己好陌生啊！那個臉蛋像熟透的紅蘋果的的人真的是自己嗎？
桌上的手機此時響了兩聲，沈惟汐拿起來看到是滕煜的微信，漲紅的臉又熱了幾分，嘴角不自覺彎著，打開來看。
TY【年後要去青港待幾天，練習題還要繼續做，回來我要檢查。】
沈惟汐還是覺得有些不真實，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他這是在跟她報備行蹤嗎？
她咬著唇，在對話框裏打了刪，刪了打，好半天還沒發出去，對話框裏又蹦出一條信息，
TY【別急，我比你更緊張。】
沈惟汐差點咬破嘴唇，他怎麽知道她也緊張的。
來回敲敲打打好幾遍，終於發出一條信息，
汐汐【知道了。】
很快，對面又發來一條，沈惟汐看完直接鎖屏，把手機扔到一邊。
TY【就三個字？語文年級第一的人也會詞窮？】
沈惟汐有些氣惱，又解鎖手機，想要反駁一下，滕煜的信息又來了，
TY【錯了，不逗你了，別生氣。】
沈惟汐看著信息，只覺心裏的別扭煙消雲散，嘴角不自覺翹起。
汐汐【沒有生氣。】
TY【嗯，課代表最善解人意。】
沈惟汐沒有再回覆，從昨天到現在，心情起起伏伏，她還有點雲裏霧裏，會不會是曇花一現？明早起床，會不會發現只是自己做得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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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飯，她在座位上看錯題集。
嚴翊走過來，敲敲她桌子，笑嘻嘻地說：“汐汐，明天煜哥還在咱班考試，哦，另外，我和秦明磊在三班，陽哥在二班。”
“啊？哦。”沈惟汐一頭霧水，可是，她並沒有問你們在幾班考試啊！
田原覺得嚴翊神經病，懟他一句：“嚴翊，你有病啊？你們在哪個考場，關我們什麽事兒啊？誰問你了？”
嚴翊沒有理她，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沈惟汐一眼後，“嘿嘿”兩聲，走回自己的座位。
田原指指自己的腦袋，憤憤地說：“汐汐，你說嚴翊這裏是不是瓦特了？”
沈惟汐也搞不明白，嚴翊為什麽突然和她說這些。
她搖搖頭，繼續看自己的錯題集。
期末考試考了兩天，周三下午考完最後一門生物後，便可以自行離校，也意味著他們的高一上學期結束了，期末考試的成績會在新建的班級群裏公布。
沈惟汐回到教室，邊收拾書包邊等田原。
兩人收拾好，走出教室。
許是終於考完試解放了，走廊裏嘰嘰喳喳的，大部分都是在討論怎麽過這個假期的。
沈惟汐看著人群中，那個熟悉的身影，想著即將有兩個月見不到他，心裏難免失落。
唉……說好了不能再想他，怎麽又去想了，真是沒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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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在她低下頭的那一瞬間，走在前面的滕煜，在樓梯拐彎時，轉頭看著她。
周五上午八點，班主任老陳直接在班級群裏甩了一張成績表，群裏瞬間炸了鍋。
【哇靠，這麽簡單、粗暴的嗎？】
【啊啊啊……我數學考得好爛啊！】
【我的英語分數和煜哥的名次一樣穩定啊！】
【完了完了，我又退步了，學校是成心不打算讓我們過個好年啊！】
【咱就是說，這成績就不能等到年後開學再公布嗎？】
沈惟汐沒有理會群裏炸鍋的消息，放大圖片，仔細看自己各科成績。
出人意料的是她的數學131，物理90，名次上升到班級第3名，年級17，她在房間激動地轉圈圈。
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一聲，她又拿起手機，退出群聊，看到昵稱是TY的右上角有個紅色小點。
她看著那個前幾天剛通過好友的聯系人，心都亂了一下，一時想不明白他為什麽給她發微信。
輕點頭像打開後看到滕煜的信息內容，
TY【考得不錯，要怎麽感謝你的補習老師？】
沈惟汐的心跳怦怦亂了起來，還沒想好怎樣回覆，第二條信息又出來，
TY【上次欠的飲料還沒請，你不會想賴賬吧？】
她咬著下唇，看著對話框裏的信息，甚至都能想象出他發信息時的表情，定是似笑非笑的樣子。
她抿抿唇，在鍵盤上敲打，
汐汐【你想喝什麽？】
她看著對話框上方“對方正在輸入”，不自覺屏住呼吸。
幾秒後，手機又響了下。
TY【明天有空嗎？】
沈惟汐緩了緩呼吸，回覆【有空，怎麽了？】
“怎麽了”好像跟他很熟的樣子，是不是不太好？而且他應該也只是想讓她履行承諾而已。
沈惟汐刪掉又重新輸入，
汐汐【有空，那明天請你？】
TY【可以，明天給你地址。】
滕煜的信息來得很快，像是一直拿著手機，在等她的信息。
汐汐【好的。】
對面沒有再回覆，第一次聊天就這樣心照不宣地結束了。
沈惟汐又從頭翻了一遍兩人的聊天記錄，不超過十句的對話，看不出有什麽特別，好像真就是想讓她請喝飲料。
她又點開他的朋友圈，空空如也。
四人小群裏也炸了鍋，大家考得都不錯，討論著明天要不要出去慶祝。
沈惟汐斟酌地回覆自己明天有事，四個人又改到後天聚。
關了手機，她坐在書桌前，不明白滕煜為什麽非要明天就讓她請喝飲料。
第二天上午，收到滕煜的信息，地點約在圖書館對面的奶茶店，時間是下午四點。
沈惟汐越來越搞不懂了，他明明不喜歡喝奶茶，為什麽還要約在奶茶店？
下午三點，沈惟汐背上自己的小挎包，想了想，又把手機放進去，鎖好門，去公交站等車。
請客的人還是早點過去，不好讓客人等。
半小時的車程，公交車終於到了站，下了公交車，沈惟汐遠遠地看到奶茶店門口滕煜的身影。
在大家都恨不得包裹得跟個粽子的冬天，他只穿了一件灰色衛衣，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立領夾克，同色系的褲子，襯得整個人身形更加挺拔。
他一條腿直立，一條腿微屈著，抵在奶茶店的玻璃門上，衛衣帽子還松松垮垮地套在腦袋上，一只手插兜，另一只手拿著手機，正低頭看著。
他身形、樣貌出眾，路邊來來往往的行人，不時朝他看過來。
他卻渾不在意地繼續低著頭，全然沒有擡頭的意思，似是根本不在乎周圍的目光。
沈惟汐腳步一停頓，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他。
滕煜卻像是察覺到她的目光一樣，倏而擡起頭，隔著不遠的距離看著她。
沈惟汐被他漆黑深邃的眸子盯著，心跳都快了半拍。
滕煜把手機往口袋裏一放，站起身，沒有在意周圍人的目光，長腿大步朝她走來。
直到在距離她一步之遙的地方停下，微俯身，看著她，嘴角噙著似有若無的笑，說：“課代表，這麽早就到了啊？”
沈惟汐在慌亂的心跳下，點了點頭，回他：“嗯，你不也提早到了嗎？”
那雙清淩淩的杏眼，就這麽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滕煜忽而低笑一聲，“是，有人迫不及待。”
“啊？”沈惟汐沒明白他的意思，疑惑的看著他。
滕煜看著眼前女孩，凍得鼻頭通紅的樣子，右手握拳，抵在唇邊輕咳一聲，“進去吧，外面太冷。”
沈惟汐乖乖跟上，滕煜推開門，示意她先進去。
沈惟汐沒有推辭，徑直走到櫃臺，聽到滕煜的腳步聲在自己身後站穩，才轉頭問他：“你想喝什麽？”
店員看著身後少年出眾的外形，眼睛一亮，主動推薦：“我們店裏最近新推出的這款奶茶還不錯哦，糖不是太多，有淡淡的茶香味，很適合不喜甜的男生，要嘗嘗嗎？”
滕煜又恢覆到以往一貫冷淡的樣子，沒有搭話，只是看著沈惟汐說：“和你一樣。”
沈惟汐更為難了，她平時都喜歡喝加糖的 ，和她一樣，他能喝得下去嗎？
店員有些尷尬地笑笑，又問沈惟汐：“美女，你要喝哪一款？”
沈惟汐抿抿唇，算了，請客的人當然要以客人的需求為主。
她沖店員莞爾一笑，說道：“就你剛才說得那款吧，兩杯，謝謝。”
幾分鐘後，沈惟汐接過奶茶，把其中一杯遞給滕煜。兩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她拿出吸管，剛要插上，眼前一只大手，拿著剛遞過去的那杯奶茶，已經插上了吸管，送到她面前。
沈惟汐擡起頭，茫然看著他，滕煜揚揚下巴，示意她接著。
沈惟汐小臉倏地漲紅，滕煜又往前送了送，她才低著頭，避免著碰到他的手指，捏著塑料杯的下端，小心地接過。
滕煜又接過她手上的另一杯奶茶握在手裏，並沒有打開，只是低頭看著她。
沈惟汐擡頭，不明所以地問道：“你為什麽不喝？還是不喜歡嗎？那你想喝什麽？”
滕煜唇角微勾，只是看著她。
沈惟汐立即低下頭，小口小口地吸著奶茶，只有悄然染上緋色的耳朵，暴露了女孩此刻的害羞。
滕煜看著頭快要碰到桌面上的女孩，突然問道：“沈惟汐，你有沒有什麽話想要問我？”
沈惟汐倏地擡起頭看著他，面露不解：“啊？什麽話？”
滕煜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繼續說：“你說呢？”
沈惟汐大概知道是什麽事了，他是要讓她錄口供、簽字畫押了嗎？
“我沒有什麽想要問的”，沈惟汐又低下頭，吶吶地說道。
“哦……”，滕煜拖著尾音，繼續說道：“可是我有話想要和你說。”
沈惟汐再次擡起頭，眼神飄忽著，都不敢看他，磕磕絆絆地問：“你想說什麽。”
滕煜沒再逗她，語氣嚴肅地說：“那天的話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想讓她死心。”
沈惟汐瞪著一雙大大的杏眼，小嘴張得圓圓的，雙手抱著奶茶，就這麽僵在原地，直楞楞地看著他。
她的耳畔“嗡嗡”地響著，大腦不受控制地胡思亂想，可是男生的嘴巴還在繼續說著：“還有，我在等一個人長大，那個人……”說到這兒，他停頓一下，看著她的眼睛，又繼續說：“那個人現在就在我面前，所以，以後你有什麽話可以直接來問我，之前我在圖書館說的話，對你永遠都管用，但是，你不能再躲著我。”
沈惟汐不記得那天自己是怎麽回家的，思緒一直處於混亂的狀態，喉嚨像是有什麽哽著，她哭不出來，只覺得心跳快得厲害，快要沖出胸腔。
她回到房間，坐在書桌前，感覺一切都不真實，剛才的一切，更像是虛無縹緲的。
她覺得自己的雙腳像是踩在棉花般的雲朵上，飄飄忽忽的，不著地。
她不敢相信，滕煜說得是她嗎？他在等著長大的那個人難道真的是她？
啊……怎麽會這樣？所以她可以理解為，滕煜是喜歡她的，是嗎？她那天說得已經有喜歡的人，那個人難道是她？
什麽時候的事？她怎麽一點沒察覺？
所以，他是特意約她出來解釋的，並不只是想讓她請喝飲料？雖然最後，那兩杯奶茶都進了她肚子裏。
她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好燙。
她又起身，去衛生間的鏡子前，裏面的自己好陌生啊！那個臉蛋像熟透的紅蘋果的的人真的是自己嗎？
桌上的手機此時響了兩聲，沈惟汐拿起來看到是滕煜的微信，漲紅的臉又熱了幾分，嘴角不自覺彎著，打開來看。
TY【年後要去青港待幾天，練習題還要繼續做，回來我要檢查。】
沈惟汐還是覺得有些不真實，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他這是在跟她報備行蹤嗎？
她咬著唇，在對話框裏打了刪，刪了打，好半天還沒發出去，對話框裏又蹦出一條信息，
TY【別急，我比你更緊張。】
沈惟汐差點咬破嘴唇，他怎麽知道她也緊張的。
來回敲敲打打好幾遍，終於發出一條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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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對面又發來一條，沈惟汐看完直接鎖屏，把手機扔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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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惟汐有些氣惱，又解鎖手機，想要反駁一下，滕煜的信息又來了，
TY【錯了，不逗你了，別生氣。】
沈惟汐看著信息，只覺心裏的別扭煙消雲散，嘴角不自覺翹起。
汐汐【沒有生氣。】
TY【嗯，課代表最善解人意。】
沈惟汐沒有再回覆，從昨天到現在，心情起起伏伏，她還有點雲裏霧裏，會不會是曇花一現？明早起床，會不會發現只是自己做得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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