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紙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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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紙鶴
“星星，要不要媽給你紮馬尾啊？”毛瓊盛好稀飯，滿懷期待地看著剛起床還在打哈欠的陳曦。
“我自己來。”陳曦擺擺手，伸著懶腰走進了衛生間。
清晨總是美好的，旭日東升，晨曦穿過破碎的雲層。時間的推移，遠處景物的輪廓越來越清晰，隱約有鳥兒的鳴叫，天邊仿佛已經塗上了瑰麗的顏色。
陳曦吃完早飯獨自走在道路上，最近天氣逐漸轉暖。陳曦路過首飾店的時候，看到外面擺放著一條項鏈，下端還吊著一個淺藍色的千紙鶴，應該是鐵做的，小小的。
“陸仰應該很適合。”陳曦兩眼放光，雙眼一閉直接把項鏈買了。
骨鏈很便宜，20塊錢就到手了。
去學校的路上，有四五個男人圍成一團，清一色地抱著手，時不時甩下頭發。陳曦感覺有些好笑，便多了看了幾眼。
正巧，其中有個梳中分頭的男生註意到了她的目光。
到了班上，陳曦把項鏈放在陸仰的書上。
“嗯？”陸仰擡頭。
“怎麽樣？我眼光不錯吧？送你的。”陳曦得意洋洋地抱著手。
陸仰垂眸看著項鏈，撕開外面的透明包裝，把項鏈倒在手掌上。
“喜不喜歡？”陳曦期待著。
陸仰勾著唇，臉上好像起了兩團酡紅，他笑著看向陳曦，唇角的弧度像極了月亮，一排幹凈的白牙齒給他添了不少少年感。
“謝謝，我很喜歡。”他十分滿意地看著項鏈，笑著問，“陳同學可以幫我戴一下嗎？”
陳曦起身拿起項鏈，指尖碰到陸仰熾熱的手心的時候，她竟然有些像觸電了似的，指尖酥酥麻麻，有些燙。
陳曦不懂這些，琢磨了半天。她尷尬地道：“這玩意兒怎麽弄啊？”
陸仰輕笑了聲，指尖帶著陳曦的手指，一步一步地教她。
陳曦只感覺自己的手沒有了一絲力氣，全靠陸仰帶著她。
陸仰很適合這種風格的項鏈，他本來就有些痞帥，顏值沒的說，這樣一來就更像明星了。
“好、好帥。”陳曦忍不住稱讚，“我竟然能跟這種帥哥認識。”
陸仰移眼看她：“你剛才說什麽？”
陳曦急忙擦了下嘴角的口水：“沒。嘿嘿。”
第一節課結束，陳曦約上宋歡一起去小賣部看看有沒有新進的零食。
走廊人來人往。
“是她是她。”
“長得就那樣吧，還行。”
“身高不咋地，就臉還行。”小賣部外面人聲嘈雜，陳曦買了瓶礦泉水，剛擰開瓶蓋，身上就籠罩了層黑影。
“妹妹你好。”兩個男人擋在陳曦面前。
“你好，有事嗎？”陳曦喝了口水，看著面前這兩個五大三粗的男人。
“我知道你今天早上一直在看我，哥哥也不是那種不懂得憐香惜玉的人，你追我吧，我可以考慮跟你在一起。”那個梳中分的人說。
陳曦一口水直接噴了出來，噴了中分頭男生一身。
“抱歉，請問你剛、你剛說什麽？”陳曦擦了擦嘴角。
中分頭男生得意地笑了笑，對旁邊的男生說：“看吧，瞧給她激動得。”
“我叫梅奮，興奮的奮。今年二十一歲，就在你們學校外面那個飯店工作。”中分頭男人很自覺地遞出手機，“把你的電話號碼填上。”
宋歡疑惑：“你們怎麽進來的？”
梅奮長得很有辨識度，人中有顆黑痣，很大。“能怎麽進來？翻後門那裏的墻進來的。”
陳曦扯了扯嘴角，婉拒道：“謝謝，算了吧。”
梅奮繼續說：“沒關系啊，妹妹長得好看，填上吧。哥哥回去就聯系你。”
宋歡扯了扯最角，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就知道不是什麽正經人，挽著陳曦的手臂就想走。
梅奮伸手攔住她們兩個：“別欲情故縱啊，填上我就走，等下保安來了我就走不了了。”
話音剛落，一只手抓住了梅奮的手臂。
陳曦擡眼。王戈怒瞪著梅奮。
“你誰？”梅奮問道。
王戈朝陳曦努了努嘴，道：“她小弟。”
梅奮迅速看了眼陳曦，上下打量了下，又朝王戈上下看了兩眼，有些震驚：“看不出來啊。”
“怎麽？找我老大有事？”王戈手上的力越來越大。
梅奮倒吸了口涼氣，急忙道：“沒沒沒，放開放開。”
王戈放開，瞬間拍了下手。
梅奮不死心，看了眼陳曦：“額，我就想要這妹妹的聯系方式。”
王戈單手揣兜，皺眉奪過梅奮的手機，自顧自地輸入自己的手機號，輸完扔給梅奮，語氣冷冷的：“我的。”
說完，他還很騷地補了一句：“能得到我的聯系方式，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快滾。”
梅奮麻溜地拿著手機跑了。
“老大。”王戈乖乖地叫她，“以後他找你，你就告訴我，我來收拾他。”
陳曦偏頭笑：“謝謝啦。”
宋歡雙頰紅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王戈幸好你來了，不然陳曦性子這麽軟，還挺不好處理的。”
王戈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哈哈哈謝謝。”
班上安安靜靜，沒幾個人。陳曦蹦蹦跳跳地到陸仰旁邊。
陸仰停下筆，習慣地擡頭看她：“什麽事？這麽開心。”
陳曦豎起食指，左右兩邊搖了兩下：“就不告訴你～”
陸仰笑了聲：“進了新的零食？”
陳曦沒回答他，而是轉移到了另一個話題：“我回來的時候聽其他女生說你是個悶葫蘆，可能連個戀愛都沒談過。我記得有個女生說你是基佬。”
陸仰：“什麽？”
陳曦習慣了分享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給陸仰，因為陸仰都很有耐心地聽她說完。
“好好笑。還有昨天薛定諤趴在我腿上睡了好久。”陳曦說，“最近大家都下載了一款軟件，宋歡今天還跟我說呢。”
陳曦說話的時候，陸仰一直在看她。
“你吃不吃這個辣條？很好吃的。”陳曦激動得兩眼放光，“我好不容易才買到的。”
陳曦熟練地擠出一根辣條，十分期待地看著陸仰。
陸仰不喜歡吃這些，笑著撐臉：“不用了，你吃吧。”
陳曦眉腳輕輕一揚：“我不允許我的朋友沒嘗過這個，就一口也行啊，你會愛上的。”說著陳曦就起身將辣條遞過去。
陸仰輕輕吐了口氣，彎著唇角，啟唇正想吃下那根辣條，溫熱的氣息撒在手背上，陳曦紅著臉，手上好像沒有了力氣。她沒拿穩，辣條掉了下去，湯汁撒在了陸仰的物理筆記本上。
“……”
“……”
猝然，時間仿佛已經靜止。
這可是陸仰最喜歡最喜歡的物理的筆記本啊，別人碰一下都不行。每頁都幹幹凈凈整整齊齊，每個字都像是印刷的一樣，看起來特別賞心悅目，結果在陳曦這裏折了枝。
陳曦十分尷尬地將辣條拿起來扔在自己桌上，瞬間扯了張前桌的紙巾，抿著唇擦了擦筆記本上的油漬，可筆記本越擦越臟，原本只有一小坨油，現在變成很大一坨，很多坨油了。
陳曦倒吸了一口涼氣，一瞬間不知道該怎麽面對陸仰，她只是想讓陸仰嘗嘗辣條啊，結果陸仰的男性荷爾蒙太過撩人，她……她……她真的害羞死了！
“對不起！能、能、能聽我解釋嗎？”陳曦尷尬地不敢看他。
陸仰好像是嘆了口氣，低聲道：“我聽你解釋。”
陳曦抖著嘴唇：“我、我、我沒拿穩。我、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陸仰合上筆記本：“我知道。”
“別生氣，對不起！”陳曦欲哭無淚，雙手合十。
陸仰面無表情：“沒事。”
按照陳曦以往的經驗，沒事就是有事，必須要哄起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陳曦感覺沒有誠意，又補充道，“為了表達我的歉意，今天你讓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我免費當你一天小跟班行嗎？陸仰帥哥，對不起。”
陸仰寵溺地看著她：“真的？”
陳曦依舊雙手合十：“當然是真的，我知道你真的很看重那個筆記本，sorry。”
陸仰撐著臉想了想，但還行再次確定了一遍：“真的，一整天的小跟班，我讓你幹嘛你就幹嘛？”
陳曦點頭，小聲嘀咕道：“要是你生氣了就沒人給我講題了。”
陸仰低笑了聲，道：“下午陪我去圖書館自習。”
“就這個？”陳曦不敢相信就這麽簡單。
陸仰點頭，壞笑道“怎麽？你想讓我命令你幹什麽嗎？”
陳曦對他敬了個禮，一臉認真：“nonono，遵命！”
“陳曦，你知道我為什麽喜歡這個筆記本嗎？”陸仰問道。
“不知道。”陳曦搖頭。
“我媽生前送的，第一頁有她寫給我的話。”陸仰垂眸，“你要看看嗎？”
陳曦張了張嘴：“啊，可以。嘿嘿。”
陸仰揚唇翻開筆記本，第一頁寫滿了字，字跡很好看，像那個行楷。
親愛的仰寶寶：
我是媽媽，在你出生那天，媽媽就好想看著你長大，不知道你長大之後會不會比你爸爸還帥。你爸之前總說他深情又帥氣，不知道你會不會跟他一樣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呢。媽媽呢，希望你健健康康地長大，找個好姑娘平平安安地度過一生，記住，一定要對那個姑娘好，一定要愛她，敬她。只要你喜歡，就不要管別人怎麽說，媽媽一直都會支持你。不知道未來你會是什麽樣的，不過千萬別學你爸那個老東西，一切遵從自己的內心就好。只要你想，誰也約束不了你。做個開開心心的小孩子就好啦。希望你永遠相信幸福和美好，永遠滿懷希望，因為你是爸爸媽媽的小太陽啊。
——愛你的媽媽
2010.10.19
“仰寶寶，你小名啊？”陳曦忍不住笑道，“沒想到啊。”
陸仰紅著臉關上筆記本：“有病。”
“害羞什麽啊？很可愛啊。”陳曦哈哈笑道，“我可以這麽叫你嗎？反正你也叫過我的小名。”
陸仰拿著筆記本起身，紅著臉出去：“不可以。”
“啊……小氣。”陳曦說。
陸仰紅著臉翻開筆記本的第一頁，他笑了笑。陸仰又翻了一頁，在那頁背面寫了一段話。
——如果遇到了心儀的女生，就把媽媽寫的信給那個女生看吧。
中午吃完飯，陳曦買了瓶可樂，她左看看右看看，發現陸仰坐在操場的觀禮臺上曬太陽。
“餵，給你。”陳曦坐在他旁邊，學著他的模樣靠在座位上，把手上拿了很久的可樂遞過去。
陸仰擡眼掃了下，接過後淡淡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陳曦呵呵兩聲：“買一送一的，不喝算了，還給我。”
陸仰立馬把可樂放在一旁，笑道：“怎麽還有要回去的道理？”
陳曦雙腳放在板凳上，手臂環著腿，目光停留在陸仰的胸前：“陸仰，你怎麽還戴著項鏈？”
陸仰直起身，單手開了易拉罐，仰頭就往嘴裏灌，喝的時候，他看著陳曦。
喝了一半，陸仰就繼續靠在座位上，仰著頭看著湛藍的天空：“喜歡啊。”
陳曦手搭在靠背上：“哦。你不生氣嗎？”
陸仰睜了只眼睛看她，整個人懶洋洋的：“什麽氣？”
陳曦：“筆記本啊。”
陸仰好笑道：“我看起來很小氣嗎？”
陳曦搖頭：“不不不。喜歡就戴著吧，今天來的路上看到的，感覺很適合你，然後就買了。哈哈哈。”
陸仰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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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曦吃完早飯獨自走在道路上，最近天氣逐漸轉暖。陳曦路過首飾店的時候，看到外面擺放著一條項鏈，下端還吊著一個淺藍色的千紙鶴，應該是鐵做的，小小的。
“陸仰應該很適合。”陳曦兩眼放光，雙眼一閉直接把項鏈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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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其中有個梳中分頭的男生註意到了她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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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仰垂眸看著項鏈，撕開外面的透明包裝，把項鏈倒在手掌上。
“喜不喜歡？”陳曦期待著。
陸仰勾著唇，臉上好像起了兩團酡紅，他笑著看向陳曦，唇角的弧度像極了月亮，一排幹凈的白牙齒給他添了不少少年感。
“謝謝，我很喜歡。”他十分滿意地看著項鏈，笑著問，“陳同學可以幫我戴一下嗎？”
陳曦起身拿起項鏈，指尖碰到陸仰熾熱的手心的時候，她竟然有些像觸電了似的，指尖酥酥麻麻，有些燙。
陳曦不懂這些，琢磨了半天。她尷尬地道：“這玩意兒怎麽弄啊？”
陸仰輕笑了聲，指尖帶著陳曦的手指，一步一步地教她。
陳曦只感覺自己的手沒有了一絲力氣，全靠陸仰帶著她。
陸仰很適合這種風格的項鏈，他本來就有些痞帥，顏值沒的說，這樣一來就更像明星了。
“好、好帥。”陳曦忍不住稱讚，“我竟然能跟這種帥哥認識。”
陸仰移眼看她：“你剛才說什麽？”
陳曦急忙擦了下嘴角的口水：“沒。嘿嘿。”
第一節課結束，陳曦約上宋歡一起去小賣部看看有沒有新進的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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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得就那樣吧，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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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你好。”兩個男人擋在陳曦面前。
“你好，有事嗎？”陳曦喝了口水，看著面前這兩個五大三粗的男人。
“我知道你今天早上一直在看我，哥哥也不是那種不懂得憐香惜玉的人，你追我吧，我可以考慮跟你在一起。”那個梳中分的人說。
陳曦一口水直接噴了出來，噴了中分頭男生一身。
“抱歉，請問你剛、你剛說什麽？”陳曦擦了擦嘴角。
中分頭男生得意地笑了笑，對旁邊的男生說：“看吧，瞧給她激動得。”
“我叫梅奮，興奮的奮。今年二十一歲，就在你們學校外面那個飯店工作。”中分頭男人很自覺地遞出手機，“把你的電話號碼填上。”
宋歡疑惑：“你們怎麽進來的？”
梅奮長得很有辨識度，人中有顆黑痣，很大。“能怎麽進來？翻後門那裏的墻進來的。”
陳曦扯了扯嘴角，婉拒道：“謝謝，算了吧。”
梅奮繼續說：“沒關系啊，妹妹長得好看，填上吧。哥哥回去就聯系你。”
宋歡扯了扯最角，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就知道不是什麽正經人，挽著陳曦的手臂就想走。
梅奮伸手攔住她們兩個：“別欲情故縱啊，填上我就走，等下保安來了我就走不了了。”
話音剛落，一只手抓住了梅奮的手臂。
陳曦擡眼。王戈怒瞪著梅奮。
“你誰？”梅奮問道。
王戈朝陳曦努了努嘴，道：“她小弟。”
梅奮迅速看了眼陳曦，上下打量了下，又朝王戈上下看了兩眼，有些震驚：“看不出來啊。”
“怎麽？找我老大有事？”王戈手上的力越來越大。
梅奮倒吸了口涼氣，急忙道：“沒沒沒，放開放開。”
王戈放開，瞬間拍了下手。
梅奮不死心，看了眼陳曦：“額，我就想要這妹妹的聯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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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奮麻溜地拿著手機跑了。
“老大。”王戈乖乖地叫她，“以後他找你，你就告訴我，我來收拾他。”
陳曦偏頭笑：“謝謝啦。”
宋歡雙頰紅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王戈幸好你來了，不然陳曦性子這麽軟，還挺不好處理的。”
王戈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哈哈哈謝謝。”
班上安安靜靜，沒幾個人。陳曦蹦蹦跳跳地到陸仰旁邊。
陸仰停下筆，習慣地擡頭看她：“什麽事？這麽開心。”
陳曦豎起食指，左右兩邊搖了兩下：“就不告訴你～”
陸仰笑了聲：“進了新的零食？”
陳曦沒回答他，而是轉移到了另一個話題：“我回來的時候聽其他女生說你是個悶葫蘆，可能連個戀愛都沒談過。我記得有個女生說你是基佬。”
陸仰：“什麽？”
陳曦習慣了分享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給陸仰，因為陸仰都很有耐心地聽她說完。
“好好笑。還有昨天薛定諤趴在我腿上睡了好久。”陳曦說，“最近大家都下載了一款軟件，宋歡今天還跟我說呢。”
陳曦說話的時候，陸仰一直在看她。
“你吃不吃這個辣條？很好吃的。”陳曦激動得兩眼放光，“我好不容易才買到的。”
陳曦熟練地擠出一根辣條，十分期待地看著陸仰。
陸仰不喜歡吃這些，笑著撐臉：“不用了，你吃吧。”
陳曦眉腳輕輕一揚：“我不允許我的朋友沒嘗過這個，就一口也行啊，你會愛上的。”說著陳曦就起身將辣條遞過去。
陸仰輕輕吐了口氣，彎著唇角，啟唇正想吃下那根辣條，溫熱的氣息撒在手背上，陳曦紅著臉，手上好像沒有了力氣。她沒拿穩，辣條掉了下去，湯汁撒在了陸仰的物理筆記本上。
“……”
“……”
猝然，時間仿佛已經靜止。
這可是陸仰最喜歡最喜歡的物理的筆記本啊，別人碰一下都不行。每頁都幹幹凈凈整整齊齊，每個字都像是印刷的一樣，看起來特別賞心悅目，結果在陳曦這裏折了枝。
陳曦十分尷尬地將辣條拿起來扔在自己桌上，瞬間扯了張前桌的紙巾，抿著唇擦了擦筆記本上的油漬，可筆記本越擦越臟，原本只有一小坨油，現在變成很大一坨，很多坨油了。
陳曦倒吸了一口涼氣，一瞬間不知道該怎麽面對陸仰，她只是想讓陸仰嘗嘗辣條啊，結果陸仰的男性荷爾蒙太過撩人，她……她……她真的害羞死了！
“對不起！能、能、能聽我解釋嗎？”陳曦尷尬地不敢看他。
陸仰好像是嘆了口氣，低聲道：“我聽你解釋。”
陳曦抖著嘴唇：“我、我、我沒拿穩。我、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陸仰合上筆記本：“我知道。”
“別生氣，對不起！”陳曦欲哭無淚，雙手合十。
陸仰面無表情：“沒事。”
按照陳曦以往的經驗，沒事就是有事，必須要哄起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陳曦感覺沒有誠意，又補充道，“為了表達我的歉意，今天你讓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我免費當你一天小跟班行嗎？陸仰帥哥，對不起。”
陸仰寵溺地看著她：“真的？”
陳曦依舊雙手合十：“當然是真的，我知道你真的很看重那個筆記本，sorry。”
陸仰撐著臉想了想，但還行再次確定了一遍：“真的，一整天的小跟班，我讓你幹嘛你就幹嘛？”
陳曦點頭，小聲嘀咕道：“要是你生氣了就沒人給我講題了。”
陸仰低笑了聲，道：“下午陪我去圖書館自習。”
“就這個？”陳曦不敢相信就這麽簡單。
陸仰點頭，壞笑道“怎麽？你想讓我命令你幹什麽嗎？”
陳曦對他敬了個禮，一臉認真：“nonono，遵命！”
“陳曦，你知道我為什麽喜歡這個筆記本嗎？”陸仰問道。
“不知道。”陳曦搖頭。
“我媽生前送的，第一頁有她寫給我的話。”陸仰垂眸，“你要看看嗎？”
陳曦張了張嘴：“啊，可以。嘿嘿。”
陸仰揚唇翻開筆記本，第一頁寫滿了字，字跡很好看，像那個行楷。
親愛的仰寶寶：
我是媽媽，在你出生那天，媽媽就好想看著你長大，不知道你長大之後會不會比你爸爸還帥。你爸之前總說他深情又帥氣，不知道你會不會跟他一樣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呢。媽媽呢，希望你健健康康地長大，找個好姑娘平平安安地度過一生，記住，一定要對那個姑娘好，一定要愛她，敬她。只要你喜歡，就不要管別人怎麽說，媽媽一直都會支持你。不知道未來你會是什麽樣的，不過千萬別學你爸那個老東西，一切遵從自己的內心就好。只要你想，誰也約束不了你。做個開開心心的小孩子就好啦。希望你永遠相信幸福和美好，永遠滿懷希望，因為你是爸爸媽媽的小太陽啊。
——愛你的媽媽
2010.10.19
“仰寶寶，你小名啊？”陳曦忍不住笑道，“沒想到啊。”
陸仰紅著臉關上筆記本：“有病。”
“害羞什麽啊？很可愛啊。”陳曦哈哈笑道，“我可以這麽叫你嗎？反正你也叫過我的小名。”
陸仰拿著筆記本起身，紅著臉出去：“不可以。”
“啊……小氣。”陳曦說。
陸仰紅著臉翻開筆記本的第一頁，他笑了笑。陸仰又翻了一頁，在那頁背面寫了一段話。
——如果遇到了心儀的女生，就把媽媽寫的信給那個女生看吧。
中午吃完飯，陳曦買了瓶可樂，她左看看右看看，發現陸仰坐在操場的觀禮臺上曬太陽。
“餵，給你。”陳曦坐在他旁邊，學著他的模樣靠在座位上，把手上拿了很久的可樂遞過去。
陸仰擡眼掃了下，接過後淡淡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陳曦呵呵兩聲：“買一送一的，不喝算了，還給我。”
陸仰立馬把可樂放在一旁，笑道：“怎麽還有要回去的道理？”
陳曦雙腳放在板凳上，手臂環著腿，目光停留在陸仰的胸前：“陸仰，你怎麽還戴著項鏈？”
陸仰直起身，單手開了易拉罐，仰頭就往嘴裏灌，喝的時候，他看著陳曦。
喝了一半，陸仰就繼續靠在座位上，仰著頭看著湛藍的天空：“喜歡啊。”
陳曦手搭在靠背上：“哦。你不生氣嗎？”
陸仰睜了只眼睛看她，整個人懶洋洋的：“什麽氣？”
陳曦：“筆記本啊。”
陸仰好笑道：“我看起來很小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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