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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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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戀你

在教室裏待著無聊,陳曦摸著路去了籃球場,天邊浮起血紅的驕陽,仿若一顆沾滿血液的心臟,投下的暖意散漫全身連同那烈烈夕陽。

籃球場上的陸仰臉上總是掛著一抹微笑,眼睛清澈猶如兩顆晶瑩剔透的露珠,讓人不自覺迷了眼。

陳曦剛找了個位置坐下,板凳還沒捂熱,身上就罩了層黑影,一擡頭,陸仰垂眸看著她,肩膀處搭了條白毛巾,一只手正拿著毛巾擦臉上的汗。

他好像是知道陳曦要來,故意等著她似的,聲音低沈性感:

“終於來了?”

陳曦點頭:“怎麽下場了?”

陸仰站的很直:“打著玩玩兒。”

“陳曦!”張淑晴跑過來笑得很甜蜜:“你怎麽來了?”

張淑晴挨陸仰很近,兩人肩膀上都搭了條白毛巾,正好今天他們穿的都是純白的衣服,看起來真像對小情侶。

陳曦笑了笑:“來看朋友打球。”

張淑晴擦了把汗:“什麽朋友?”

“我。”陸仰的眸子帶著笑意,唇角也勾起一抹淡笑:“她來看我的。”

張淑晴笑著挽起陳曦的胳膊:“那陳曦,一起打籃球吧,很好玩的。”

陳曦本想拒絕,但一看旁邊,陸仰也跟來了,他滿眼溫柔地看著她,好像眼眸中有星星劃過。

“跟在我身後就行。”陸仰說。

大概十個人,分成兩對。

陳曦跟陸仰、張淑晴站在一起,還有兩個高一的同學。

“陸仰,你帶妹啊?”有人開玩笑道。

她聽見身前的陸仰低笑了聲,寬大的後背擋住了她的視線,只看得到他被汗水浸濕的衣服。

“餵,陸仰,這不你女神嗎?你們咋回事啊?”有人認出了陳曦。

“我讓我女神來指導我打籃球。”陸仰懶洋洋道。

“陸仰,你不要臉啊!哈哈哈哈,牛逼兄弟。”有人又說,“給謝燃知道了他不得罵你三天三夜不厚道?”

陸仰笑了聲,回頭細聲道:“不用理我們哥幾個說話。”

陳曦點頭。

打的是場模擬賽。

張淑晴手長,擡腳搶球,把球一把撈過來,隨後迅速往球框下面跑去。

黑色的長發隨著她的動作飄在空中,汗水打濕她的脖頸,她紮了一個丸子頭,現在有點松松垮垮,垂在腦後。

面前沖出來兩個防守的人,張淑晴把球拋給陸仰,兩人像是約定好了一樣,陸仰很自然地接過她拋過來的球。

陳曦止住了腳步。

陸仰拍了兩下球,側身又將球拋回去,張淑晴接過,起跳將球投進球框。

兩人默契得不行。

“張淑晴好厲害啊。”陳曦心道,“她好漂亮,投球動作好好看。”

“哈哈陸仰,我們很有默契啊。”張淑晴笑著說,臉蛋上沾了些汗水,此刻惹人註目得很。

可陸仰連個眼神也沒給她,而是轉身走向站在原地的陳曦。他彎下腰,和陳曦對視:“怎麽了?”

陳曦張了張嘴,不過還是想了想:“我還是不打了,我看你們打就行。”

他們這對有人不樂意了:“餵,你不打就不要來啊,我們這對缺了一個人還怎麽打啊?你方便自己委屈別人嗎?”

男人有些暴脾氣,瞪著陳曦。

陸仰直起身,應該是想說些什麽,結果張淑晴搶先:“我和陸仰兩個人也可以帶領好一個小隊伍,沒關系的。”

她說得何其親密。

陳曦擡著頭看陸仰。

陸仰看著她,眼裏好像迅速地閃過一絲失望:“不舒服嗎?去觀禮臺找個位置坐會兒?”

陳曦點頭,轉身就往觀禮臺走去。

模擬賽繼續。

張淑晴跟陸仰挨得很近,有些時候還貼在一起了。

張淑晴跑得很快,她穿著運動鞋,好像跟人撞了一下,她向陸仰撲了過去,可能是太過慌張,重心不穩,她手胡亂舞者。

她抱著陸仰結實的小臂,緊緊地抱於胸前,眼睛微微閉著。

陸仰眉心抽了一下。

隨後他把手臂抽出來。

張淑晴笑道:“謝謝啊陸仰,你救了我,不然我肯定摔得很慘。”

陸仰嗯了聲:“下次小心。”

坐在觀禮臺上的陳曦,此時眉頭緊鎖,看著兩人說話的時候,竟然有點酸酸的,心臟跳動頻率也快了不少,好像有種激烈的競爭感覺。

張淑晴笑著將手臂搭在陸仰肩上,應該在跟他說什麽好玩的事情。

陸仰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小幅度地往旁邊挪去,他偏頭跟張淑晴說了什麽,張淑晴尬笑著放下手臂。

籃球場上的兩人很有默契,每當陸仰被人圍住的時候,張淑晴會站在一旁給他招手,示意他把球拋過去。

她之前從來沒有跟陸仰這麽默契地配合過,這次看到了自己的朋友跟陸仰那麽默契,心裏的嫉妒和羨慕暗暗滋生發芽。

很快,陳曦意識到了不對,低下頭心道:“那是你朋友,你在想什麽啊?人家不過打個籃球而已,再說,你跟陸仰又沒什麽關系。”

這時,有人大聲說道:“陸仰,你女神還在臺上呢,怎麽轉去泡別的妹妹了?”

陸仰擔心陳曦聽到,急忙朝她那個方向望去。

位置空了,陳曦已經走了。

“沒有。”陸仰說。

走出籃球場的陳曦,緊皺著眉,她還是習慣性地低頭走,她腦子裏全是她看向陸仰時,陸仰眼裏閃過的一絲失望,她不解是什麽意思,是感覺她差勁麽?

快步走了會兒,她撞上了一個人,道歉還未出口,那人率先說了句:“抱歉。”

是她撞上的,陳曦不解他為什麽道歉,擡頭時,她撞上了李瓷的目光。

“李瓷?”陳曦疑惑。

“我看到你桌上陸仰給你留的紙條了,就知道你肯定在這兒。”李瓷慢條斯理地說。

“你找我?”陳曦有些驚喜。

李瓷溫和地笑著:“嗯,想跟你聊聊天。”

陳曦仿佛看到他的眼裏,好像充斥著一絲寵愛,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跟我聊天?什麽天?”陳曦問道。

李瓷大概是想了想:“關於初三那封信的天。”

陳曦一聽,渾身繃緊,好尷尬。

“要聊聊嗎?”李瓷在詢問她的意見。

陳曦有些不自在,雖然之前暗戀了李瓷那麽久,但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隔閡在的,這麽久沒說話,突然找她聊天,陳曦還是有些害怕。

“好。”陳曦也想知道那天李瓷為什麽反常。

兩人找了個角落說話。

“我今天看到了你的字,我突然想到初三的你的字跟信裏的完全不一樣。”李瓷笑著說,“你知道信裏寫的什麽嗎?”

陳曦:“不知道。”

李瓷:“罵我的話,說我惡心什麽的。”

“我從來沒有罵你,真的。”陳曦急忙解釋,“我不知道信為什麽成那樣了,我寫的是……”陳曦卡住。

李瓷還不知道陳曦暗戀過他。

“是什麽?”李瓷問,他的聲音很清冷。

陳曦抿著唇,有些不好意思說。

“如果不想說的話……”李瓷看她有點尷尬,就想換個話題,陳曦急忙說道:“是、是我給你寫的告白信,我初中暗戀你。”

李瓷怔住,半晌才吐出幾個字:“暗戀我?”

陳曦點頭:“你讓我跟你換位置的時候我就開始暗戀你了。”

李瓷算了算,兩年。

“那、你現在還喜歡嗎?”李瓷問她。

陳曦擡頭,李瓷笑著看她,眉目含笑,喉結滾動了一輪。

“嗯?”李瓷看著她那不可思議的目光。

陳曦沒想到,壓根就沒想到李瓷會說出這樣的話,記憶中的李瓷,溫柔,大方,隨和,說話很給面子。

“什麽?”陳曦好像沒聽清。

李瓷低笑了聲:“我說,你現在還喜歡我嗎?”

說完,他又加了一句話:“不回答也可以。”

他很顧及別人的感受。

陳曦目光閃躲:“我、我、我不知道,我不喜歡到底還喜不喜歡。”

“我看到的那封信不是你寫的,是有人故意掉包了,我錯怪你了,抱歉。”李瓷說,他依舊看著陳曦,好像是想看出個所以然,但是為了顧及小女生的面子,他移開了視線。

“跟你聊天還是那麽愉快,謝謝。對了,看你數學有道題總是錯,告訴你個小技巧,往往值最小的那個數字就是正確答案。”李瓷說著,眉眼彎彎,“要一起回教室嗎?”

陳曦有點糾結,一轉眼,她看到了正在註視她的陸仰。

陸仰面色很覆雜,眉頭微蹙,知道了陳曦看到了他,他收回視線回到了籃球場。

籃球場上的人看到陸仰冷著臉回來了,還是不忘刺激他。

“陸仰,說好的你的車借我開開,願賭服輸哦。”

陸仰冷聲回應:“哦。”

……一個小時前,陸仰就在早早地等陳曦到來了,有人看到了他的反常,開口問道:“你咋了?”

“等人。”陸仰走到一旁。

“誰?”

“我女神。”陸仰淡然道。

“你女神那麽弱不禁風,讓她來看你的打籃球的樣子啊?也是,你打籃球那麽好看,來兄弟好好打一局,興許你女神來了,看到你這麽帥這麽認真,說不定直接抱著你腿犯花癡呢哈哈。”

陸仰只聽到了前面那句“你女神這麽弱不禁風”,他喝了口水,回頭道:“她沒有弱不禁風,她挺厲害的。”

“是麽?那等會讓她來一起打模擬賽,她那麽嬌小,說不定剛開打就嚷嚷著難受呢,陸仰,你女神真的像是一朵嬌花,那麽漂亮,那麽可愛。要不這樣吧,要是她打完一整局,那你要什麽我都答應。”男生笑了笑,他想要開陸仰的車很久了,“要是她打了會兒就要退場,那麽你就把你那輛愛車給我開幾天。”

陸仰很喜歡他的那輛瑪莎拉蒂。

陸仰皺了皺眉,他對陳曦很有信心,因為陳曦不服輸,像個跑不到終點就不停下的兔子,做什麽事都咬咬牙堅持,就算再晚也要把當天自己布置的任務完成才睡。

“行。”

他想著陳曦剛剛害羞地跟李瓷講話,恨不得沖過去把兩人拉開。

路上,李瓷走得很直,不說話。

陳曦低著頭,有些不適應在李瓷身邊,李瓷的身上總是有股洗衣粉的味道,但是不大。

“陳曦。”李瓷終於開口。

陳曦:“啊?”

“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李瓷眼裏的情緒讓人看不明白。

“考慮、什麽?”陳曦有些緊張。

“我。”李瓷說得聲音不大不小,但陳曦能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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