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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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惱
這幾天無非就是刷題考試，日子過得很緊湊，幾乎沒有休息的時間。
周末一晃就到了。陳曦睡不慣沙發，每天五點左右就醒了，一醒來她就立刻開始背單詞。
梅雅醒來，打著哈欠出門，見陳曦認認真真地坐在沙發上寫著試卷，白眼一翻：“書呆子。”
快八點了，陳曦終於寫完了第二套試卷。整理好試卷後，她才慢慢地直起腰，腰部的酸痛頃刻間傳來，陳曦倒吸了口氣。
梅雅出去打牌了，梅遠出去晨跑。只有陳曦一個人在家裏。
聽到有人敲門，陳曦以為是自己點的青菜粥，急匆匆地起身跑去開門。
“謝謝。”陳曦習慣地說出這句話，另一只手伸出去攤開。
是陸仰。
他穿著件白色的棒球服，戴著白色的鴨舌帽，耳機線掛在脖子上，垂眸看向她。
陳曦收回手，狐疑地看著他：“你怎麽來了？”
陸仰比陳曦高近兩個頭，他說：“老師讓我過來幫你補習。”
陳曦急忙關上門，紅著臉尖聲道：“等一下！”
說完，陳曦用著百米沖刺的速度跑向沙發，將沙發上散亂的衣服全部塞進了行李箱。
收拾完，陳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衣服，才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去開了門。她笑容和善：“進來吧，你怎麽知道我家在這裏的？”
陸仰面無表情：“老師給我說的。”
陳曦轉身，道：“謝謝。”
陸仰一直站在門口：“需要換鞋嗎？”
陳曦遲疑了一下，道：“額……不用，直接進來吧。”
陸仰點點頭，走進來關上門。他沒有隨便看，只是說：“先補什麽？”
陳曦：“隨便。”
陸仰有些想笑：“沒有隨便這一科。”
陳曦：“你想補什麽？”
陸仰：“看你。”
陳曦學著他的語氣：“沒有看你這一科。”
陸仰低笑了聲：“你數學不怎麽好，先補數學吧。去你房間嗎？”
陳曦吞咽了下，她知道這個‘家’沒有自己的房間，她說：“在客廳吧。”
陸仰站在陳曦旁邊，把奶茶放在茶幾上，道：“路過買的。”
陳曦笑笑，拿起筆開始寫題：“謝謝啊。”
陸仰張口想說話，又沒想好說什麽，只是微微俯下身，食指放在練習冊上，輕輕點了兩下，說道：“第一題就錯了。”
陳曦側頭看他，兩張臉差點就挨上了，隔得特別近。陳曦頓了下，急忙調整位置，保持了些距離，說道：“你……你幹嘛？”
“輔導你啊，還能幹嘛？”陸仰依舊俯著身，那雙眼清澈好看。
陳曦抿著唇，這次陸仰身上不是茉莉的味道，而是一種女人擦的名牌香水味，很濃郁，不知道噴了多少。
“你擦了香水？”陳曦問。
陸仰道：“嗯？你怎麽知道？狗鼻子？”
“……太濃了。”陳曦說，“正常人都能聞出來。”
“那我下次少噴點。”陸仰絲毫不覺得尷尬，“等下一起出去玩嗎？”
陳曦：“哪裏玩？”
陸仰直起身道：“東北門的游樂場。”
陳曦不喜歡熱鬧，人一多就頭疼，她說：“你去吧，我不喜歡人多的地方。”
陸仰笑了兩聲，然後又俯下身講題：“第一題，求實數a的取值範圍……”
陸仰半分鐘一道題，講完題的時候也才十點。陸仰坐在沙發上，幫她整理著試卷。
陳曦吃著剩下的有點涼了的粥，只是瞅了他一眼，兩人都沒說話。
這時門開了。
梅遠提著一袋子小籠包走進來，見到沙發上的男人，問道：“誰啊？”
陳曦道：“他是我朋友。”
梅遠走過去，把小籠包扔在茶幾上，盯著陸仰半晌道：“男朋友？”
陳曦說：“普通朋友，很早就認識了。”
梅遠緩緩吐出幾個字：“不像好人。”
陸仰一言不發，只是默默收拾著試卷。
梅遠：“兄弟，你啥名字？”
陸仰終於分給他了一個眼神：“陸仰。”
梅遠翹起二郎腿，尾音拉得極長：“哦～”
陳曦坐在兩人中間，有些尷尬。
梅遠湊到她耳邊，說道：“別帶人來，我媽看到會生氣。”
陳曦嗯了聲。
梅遠又說：“我媽馬上要回來了，要不先讓你朋友出去一下？”
陳曦無聲地嘆了口氣：“好。陸仰，我們去游樂場吧。”
梅遠坐直：“你們一起？還游樂場？”
陳曦點頭：“怎麽了？”
梅遠清了清嗓子：“好的好的，你們去吧。”
關上門，陳曦一言不發地往前走。
陸仰問：“真是你哥？”
陳曦說：“繼兄。”
陸仰嗯了聲。兩人也沒再說話。
兩人步行來到游樂場。途中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帥哥。”旁邊過來一個工作人員，“我們這邊人手不夠，可以幫我們擡一下這張桌子嗎？”
“可以。”陸仰說，“陳曦，你在這裏等一下我。”
陳曦哦了聲，目光一直在陸仰身上。陸仰走過去，擡起面前的桌子。桌子份量不小，他僅用一只手就擡了起來。
工作人員道：“帥哥，這桌子有點重啊，我幫你擡一下。”
陸仰嗯了聲。
工作人員道：“放在這裏就行了。”
陸仰：“好。”
工作人員：“謝謝你了，帥哥。要不請你們來鬼屋玩吧？我負責這塊區域的。”
陸仰轉頭，問道：“玩嗎？”
陳曦說道：“鬼屋啊？”
陸仰道：“不喜歡我們就玩其他的。”
陳曦垂睫：“沒有不喜歡。”
陸仰眼眸微瞇，考慮了一下：“怕的話就抓著我。”
陳曦回過神，搶先走了進去。墨色短發被風吹得有些亂，頭發尾端有點微卷。
耳側的頭發被吹開，陸仰看到了陳曦左耳上的助聽器。
陸仰看楞了，心中覆雜得很，想了想還是什麽都沒說，只身跟在她身後。
“我剛才一只手擡起來的。”陸仰說道，“厲害嗎？”
陳曦低頭笑笑：“嗯嗯，厲害，太厲害了。”
陳曦沒走幾步，就看到旁邊桌上的一個骷髏頭。她嚇得後退，雙手握拳。陸仰在旁邊憋著笑。
陳曦抿著唇，繼續走，觸動了旁邊一個機關，彈出了一個棺材，棺材裏面坐著一個骷髏，機器發著滋滋咯咯的響聲。一個鬼臉突然跳在了陳曦的面前，和陳曦面對面。
“啊啊啊！”陳曦尖叫著，轉身擁入陸仰的懷中。
陸仰遲疑著環住她的腰，安撫道：“都是假的，別怕。”
陳曦睜眼，看著他說：“那個，你離我近一點，我怕。”
陸仰點點頭，聽了她的話。
兩人繼續邁步走，又走了幾步，跳出了個僵屍，長得十分猙獰，穿著壽服。陳曦受不了這個刺激，直接嚇得腿軟。
陸仰伸手抱住陳曦。
陳曦閉著眼，牙齒都在打顫，十分緊張地說：“我們出去好不好？”
陸仰點點頭，語氣溫柔：“好。”
陳曦不敢睜眼，兩人就在原地擁抱了幾分鐘。陸仰嘆了口氣，俯身把陳曦橫抱了起來，道：“閉眼。陳曦，我帶你出去。”
陳曦很乖地靠在陸仰身上，雙手捂著眼。
鬼屋的一整條路都挺黑的，走著走著天花板還會閃著黃光，兩道旁都是道具。這邊桌上放著一個殘缺的人偶，那邊地上放著一具骷髏，還會憑空跳出來一個鬼臉。
“你不怕嗎？”陳曦縮在他懷裏，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怕。”陸仰像是早就準備好了回答這個問題，語氣堅定。
陸仰的膽子一直都很大，放假經常淩晨關燈坐在空曠的客廳裏看恐怖片。
出了鬼屋，陸仰也沒把陳曦放下來，就讓她靠著自己身上。就這樣，陸仰在門口抱著陳曦站了幾分鐘。
路過不少人都在看他們。
又過了兩分鐘，陸仰才輕聲道：“出來了。”
陳曦抖動著睫毛，緩緩睜開眼睛。
“還好嗎？”陸仰出聲。
陳曦抿著唇，不答。
“這麽膽小啊？”陸仰笑道，“要吃點什麽？”
陳曦嘟著嘴，像只河豚：“放我下來。”
陸仰依言將她放下來：“吃冰淇淋嗎？”
陳曦道：“不要。”
陸仰道：“你生氣了？”
陳曦雙手環胸，道：“我哪裏生氣了？我只是不想吃而已，你是大直男嗎？”
陸仰勾了勾唇：“你說是就是。”
今天是陰天，天霧蒙蒙的，陳曦穿著短袖，風吹來時陳曦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給。”陸仰不知何時脫下了外套。
陳曦怔住，不過很快反應過來，想也沒想就接了：“謝謝。回家嗎？好像要下雨了。”
陸仰：“嗯。”
陳曦沒穿陸仰的外套，陸仰站在一邊，擡起手看手表，惹得陳曦多看了幾眼。
走出游樂場，陸仰叫了個出租車。
出租車大爺問道：“小姑娘這是怎麽了啊？冷嗎？我把溫度調高點。”
陸仰客氣地說：“謝謝叔叔。”
大爺道：“你女朋友是不是不舒服啊？”
陸仰笑著說：“她不是我女朋友，我們只是普通的朋友 ”
大爺道：“這樣啊，你們看起來好小啊，高中還是大學了？”
陸仰道：“高三。叔叔做這行業多久了？”
大爺回道：“十多年了，方圓百裏的路我都熟悉得很，哪條近哪條遠我都爛熟於心了，你們要去哪啊？我肯定找得到。”
陸仰道：“銀河社區。”
陳曦看著他。陸仰靠在車窗一邊，單臂置於臺沿上，漫不經心地看著外頭的情景。
外頭霧蒙蒙的，一副世界末日的模樣。
陳曦問：“怎麽了？”
陸仰轉頭：“嗯？什麽？”
陳曦道：“沒事，我想跟你聊天。”
陸仰：“好。”
陳曦：“陸仰，你有什麽煩惱嗎？我很好奇像你這種全身優點的人有什麽煩惱。”
陸仰思考了片刻，說道：“就比如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你沒笑。”
“真的嗎？那我多笑笑。”陳曦說著就露出了自己的笑容。
陸仰唇角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
陳曦道：“等會兒吃點什麽？”
陸仰道：“你不回家吃嗎？”
陳曦聞言垂下眸：“不想。我想在外面吃。”
陸仰應了聲，滑動著屏幕：“想吃哪家？”
陳曦轉頭，正想報店名，卻隱約看到陸仰的手機壁紙，是一個穿著延陽校服的女生，黑色長發耷拉在桌上，一部分垂在桌沿，臉全被軟件遮住。雖然沒看到臉，但給人一種溫柔陽光的感覺。
陳曦欲言又止，目光一直在手機屏幕上，她感覺有些酸滋滋的。
陳曦心道：“長頭發的女生，同學嗎？感覺好可愛。班上長頭發的女生好像很多。”
陳曦一直盯著陸仰，陸仰渾然不覺，不停滑動手機：“川天下火鍋店嗎？我之前去過，味道不錯，在我家附近。”
“隨便你。”陳曦說。
陸仰擡眼看了下她，點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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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陳曦習慣地說出這句話，另一只手伸出去攤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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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仰面無表情：“老師給我說的。”
陳曦轉身，道：“謝謝。”
陸仰一直站在門口：“需要換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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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仰點點頭，走進來關上門。他沒有隨便看，只是說：“先補什麽？”
陳曦：“隨便。”
陸仰有些想笑：“沒有隨便這一科。”
陳曦：“你想補什麽？”
陸仰：“看你。”
陳曦學著他的語氣：“沒有看你這一科。”
陸仰低笑了聲：“你數學不怎麽好，先補數學吧。去你房間嗎？”
陳曦吞咽了下，她知道這個‘家’沒有自己的房間，她說：“在客廳吧。”
陸仰站在陳曦旁邊，把奶茶放在茶幾上，道：“路過買的。”
陳曦笑笑，拿起筆開始寫題：“謝謝啊。”
陸仰張口想說話，又沒想好說什麽，只是微微俯下身，食指放在練習冊上，輕輕點了兩下，說道：“第一題就錯了。”
陳曦側頭看他，兩張臉差點就挨上了，隔得特別近。陳曦頓了下，急忙調整位置，保持了些距離，說道：“你……你幹嘛？”
“輔導你啊，還能幹嘛？”陸仰依舊俯著身，那雙眼清澈好看。
陳曦抿著唇，這次陸仰身上不是茉莉的味道，而是一種女人擦的名牌香水味，很濃郁，不知道噴了多少。
“你擦了香水？”陳曦問。
陸仰道：“嗯？你怎麽知道？狗鼻子？”
“……太濃了。”陳曦說，“正常人都能聞出來。”
“那我下次少噴點。”陸仰絲毫不覺得尷尬，“等下一起出去玩嗎？”
陳曦：“哪裏玩？”
陸仰直起身道：“東北門的游樂場。”
陳曦不喜歡熱鬧，人一多就頭疼，她說：“你去吧，我不喜歡人多的地方。”
陸仰笑了兩聲，然後又俯下身講題：“第一題，求實數a的取值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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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曦吃著剩下的有點涼了的粥，只是瞅了他一眼，兩人都沒說話。
這時門開了。
梅遠提著一袋子小籠包走進來，見到沙發上的男人，問道：“誰啊？”
陳曦道：“他是我朋友。”
梅遠走過去，把小籠包扔在茶幾上，盯著陸仰半晌道：“男朋友？”
陳曦說：“普通朋友，很早就認識了。”
梅遠緩緩吐出幾個字：“不像好人。”
陸仰一言不發，只是默默收拾著試卷。
梅遠：“兄弟，你啥名字？”
陸仰終於分給他了一個眼神：“陸仰。”
梅遠翹起二郎腿，尾音拉得極長：“哦～”
陳曦坐在兩人中間，有些尷尬。
梅遠湊到她耳邊，說道：“別帶人來，我媽看到會生氣。”
陳曦嗯了聲。
梅遠又說：“我媽馬上要回來了，要不先讓你朋友出去一下？”
陳曦無聲地嘆了口氣：“好。陸仰，我們去游樂場吧。”
梅遠坐直：“你們一起？還游樂場？”
陳曦點頭：“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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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門，陳曦一言不發地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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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仰嗯了聲。兩人也沒再說話。
兩人步行來到游樂場。途中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
“帥哥。”旁邊過來一個工作人員，“我們這邊人手不夠，可以幫我們擡一下這張桌子嗎？”
“可以。”陸仰說，“陳曦，你在這裏等一下我。”
陳曦哦了聲，目光一直在陸仰身上。陸仰走過去，擡起面前的桌子。桌子份量不小，他僅用一只手就擡了起來。
工作人員道：“帥哥，這桌子有點重啊，我幫你擡一下。”
陸仰嗯了聲。
工作人員道：“放在這裏就行了。”
陸仰：“好。”
工作人員：“謝謝你了，帥哥。要不請你們來鬼屋玩吧？我負責這塊區域的。”
陸仰轉頭，問道：“玩嗎？”
陳曦說道：“鬼屋啊？”
陸仰道：“不喜歡我們就玩其他的。”
陳曦垂睫：“沒有不喜歡。”
陸仰眼眸微瞇，考慮了一下：“怕的話就抓著我。”
陳曦回過神，搶先走了進去。墨色短發被風吹得有些亂，頭發尾端有點微卷。
耳側的頭發被吹開，陸仰看到了陳曦左耳上的助聽器。
陸仰看楞了，心中覆雜得很，想了想還是什麽都沒說，只身跟在她身後。
“我剛才一只手擡起來的。”陸仰說道，“厲害嗎？”
陳曦低頭笑笑：“嗯嗯，厲害，太厲害了。”
陳曦沒走幾步，就看到旁邊桌上的一個骷髏頭。她嚇得後退，雙手握拳。陸仰在旁邊憋著笑。
陳曦抿著唇，繼續走，觸動了旁邊一個機關，彈出了一個棺材，棺材裏面坐著一個骷髏，機器發著滋滋咯咯的響聲。一個鬼臉突然跳在了陳曦的面前，和陳曦面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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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仰遲疑著環住她的腰，安撫道：“都是假的，別怕。”
陳曦睜眼，看著他說：“那個，你離我近一點，我怕。”
陸仰點點頭，聽了她的話。
兩人繼續邁步走，又走了幾步，跳出了個僵屍，長得十分猙獰，穿著壽服。陳曦受不了這個刺激，直接嚇得腿軟。
陸仰伸手抱住陳曦。
陳曦閉著眼，牙齒都在打顫，十分緊張地說：“我們出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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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曦不敢睜眼，兩人就在原地擁抱了幾分鐘。陸仰嘆了口氣，俯身把陳曦橫抱了起來，道：“閉眼。陳曦，我帶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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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仰的膽子一直都很大，放假經常淩晨關燈坐在空曠的客廳裏看恐怖片。
出了鬼屋，陸仰也沒把陳曦放下來，就讓她靠著自己身上。就這樣，陸仰在門口抱著陳曦站了幾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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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兩分鐘，陸仰才輕聲道：“出來了。”
陳曦抖動著睫毛，緩緩睜開眼睛。
“還好嗎？”陸仰出聲。
陳曦抿著唇，不答。
“這麽膽小啊？”陸仰笑道，“要吃點什麽？”
陳曦嘟著嘴，像只河豚：“放我下來。”
陸仰依言將她放下來：“吃冰淇淋嗎？”
陳曦道：“不要。”
陸仰道：“你生氣了？”
陳曦雙手環胸，道：“我哪裏生氣了？我只是不想吃而已，你是大直男嗎？”
陸仰勾了勾唇：“你說是就是。”
今天是陰天，天霧蒙蒙的，陳曦穿著短袖，風吹來時陳曦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給。”陸仰不知何時脫下了外套。
陳曦怔住，不過很快反應過來，想也沒想就接了：“謝謝。回家嗎？好像要下雨了。”
陸仰：“嗯。”
陳曦沒穿陸仰的外套，陸仰站在一邊，擡起手看手表，惹得陳曦多看了幾眼。
走出游樂場，陸仰叫了個出租車。
出租車大爺問道：“小姑娘這是怎麽了啊？冷嗎？我把溫度調高點。”
陸仰客氣地說：“謝謝叔叔。”
大爺道：“你女朋友是不是不舒服啊？”
陸仰笑著說：“她不是我女朋友，我們只是普通的朋友 ”
大爺道：“這樣啊，你們看起來好小啊，高中還是大學了？”
陸仰道：“高三。叔叔做這行業多久了？”
大爺回道：“十多年了，方圓百裏的路我都熟悉得很，哪條近哪條遠我都爛熟於心了，你們要去哪啊？我肯定找得到。”
陸仰道：“銀河社區。”
陳曦看著他。陸仰靠在車窗一邊，單臂置於臺沿上，漫不經心地看著外頭的情景。
外頭霧蒙蒙的，一副世界末日的模樣。
陳曦問：“怎麽了？”
陸仰轉頭：“嗯？什麽？”
陳曦道：“沒事，我想跟你聊天。”
陸仰：“好。”
陳曦：“陸仰，你有什麽煩惱嗎？我很好奇像你這種全身優點的人有什麽煩惱。”
陸仰思考了片刻，說道：“就比如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你沒笑。”
“真的嗎？那我多笑笑。”陳曦說著就露出了自己的笑容。
陸仰唇角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
陳曦道：“等會兒吃點什麽？”
陸仰道：“你不回家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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