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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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何源這是“二進宮”了，沒錯，巧得很，還是在S市。
只是他從未想過，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進去，而這一進去，竟再也沒能出來。
何源要結婚了，婚訊幾乎遍布了他所有的朋友圈子。其實，何源心中是清楚的，人走茶涼。從他離開後就沒想過能夠再次回到那個圈層。可是男人，總是愛做夢的，尤其是一個已經垂垂老矣的男人，又恰好，這個男人的身旁又一個年輕貌美的“嬌妻”。
於是，當吳雪妍提出想要在結婚前同何源一起旅行時，何源欣然答應。吳雪妍對他而言，的確是有些特別的存在。
他出國以後，那種在國內隨意支配一個女人的風光一去不覆返。倒不是因為國外就多麽文明，而是他並沒能打入到那個國家所謂的上層社會。當然，以他的財力，他確實可以支配一些小女孩，但比起在國內的“神仙”日子，這種小巫見大巫，索然無味。
因此吳雪妍的出現，倒讓他有幾分難得的意動。他當然知道吳雪妍的過去，大學剛畢業沒多久，就成了一個文化宣傳口高官的情#####婦，不知道為什麽腦子不清醒，鬧著舉####報了高//官。從此在整個圈子裏混不下去。最後出國躲是非。這樣的女人，是危險的，也是吸引人的。
何源第一次見到吳雪妍，是在外甥女何楠楠的同學聚會上。那時的吳雪妍，清冷、緊張、機警。她好似一張繃緊的弓，隨時隨地準備殺人。
何萍警告過他，這個女人不一般。按照何萍的說法，她是不太願意何楠楠和這種人扯上關系的。但那時，何源與何萍正因為楠楠的生氣，何源自然是不願意相信何萍的判斷的。
他覺得女人總是很小心，也覺得女人並不能懂得那種男人的愉悅。何源需要一點刺激和挑戰，證明他征服一個女人的能力，證明自己寶刀未老。
不信東風喚不回。
按照他從前的目標，吳雪妍或許並不會進入他的可選範圍，可是，時移世易，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從前了，他知道這一點，卻遠不想承認。
吳雪妍很難追。她和餘楓不同，她幾乎一眼就可以識破何源的把戲，並不像年輕時的餘楓那樣單純。何源下的套，吳雪妍吃得心安理得，卻偏偏不上鉤。
何源發了狠，他知道吳雪妍在經濟上的窘迫，他不介意戳穿這個事實。如果是對待餘楓，何源還是會文火慢燉，慢慢地一步步地蠶食這個女人因虛榮因單純而獻祭的靈魂。
可是對吳雪妍，何源沒有這樣懂得把握，一是這個女人已經見識過了男人的把戲，二是他何源已沒有那麽多時間。
何源這種人的圈子裏，有這樣一條準則：每個人都是有價格的，不願意賣，不過是價格談不攏。而吳雪妍，也的確是有自己的心理價位。只是這個價位，她瞄準的男人並不願意給她。
她的價位是結婚。
何源樂了，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根據他的消息來源，他知道吳雪妍之所以舉####報那位高官，其中一條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對方許諾的離婚娶她沒能兌現。何源當即答應。吳雪妍卻說，要回國結婚，堂堂正正的，還要讓那位高官知道，她吳雪妍出得去就回得來。
何源毫不猶豫地說好。
那一晚，他們發生了關系。何源早就不如當年雄風蔚然，卻偏要喘著粗氣勉力問吳雪妍：“他有我厲害嗎？”
吳雪妍在這事上有個怪癖，她不停地笑，像是在嘲笑男人的賣力，又像是真的感受到了什麽歡愉。只聽她一笑一頓地回答：“結了婚再告訴你。”
於是，何源回來了。盡管何萍與他大吵一架，他也不在意。
只是，他沒有想到會那麽早見到餘楓。他老了，餘楓卻半點沒變。不，還是變了，變成了一只詭異得令人毛骨悚然的老狐貍。何源說不出自己見到餘楓時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情，他只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為餘楓沸騰。當餘楓問起吳雪妍時，何源猶豫了，可是當吳雪妍說出炮友兩個字時，何源又覺得心慌。
他不能失去吳雪妍，這個女人或許是他作為一個還沒完全委頓的男人最後一個戰利品。更何況，她是那樣漂亮，那樣鋒利。
他的心慌是對的，當天晚上，吳雪妍就收拾了東西準備離去，何源哄她，她回答：“我一個炮友，你管我去哪裏呢？”
何源賭咒發誓說一定和她結婚，不然又何必回來。
吳雪妍冷笑：“那你敢和你那位餘楓說嗎？”
何源楞住了，他沒想到吳雪妍這樣銳利，刺穿了他不想告訴餘楓的心緒。何源低聲笑了，他覺得自己這樣低聲的笑很有魅力，對吳雪妍說道：“我和她只是過去式，我是在意她，任誰看到一個肯為你散盡家財的人，都沒法不心動。”說著他從背後摟住了吳雪妍，用下巴貼著吳雪妍的額角，親昵地說道：“現在，我只有你。你是不同的。”
那一夜之後，何源決定向朋友圈子宣布兩件事，第一是他回來了，第二是他要結婚。
托吳雪妍的福，他見到了那位高///官，孫鶴飛。看著孫鶴飛滿目愕然，何源心底竟有一絲詭異的滿足。從前的他想來是不在意孫鶴飛這種人的，現在麽，他想了想，他也可以不在意。一切都已經打點好，他要在這裏重新開始，你把握不住的女人要嫁給我，你奈我何。
到了孫鶴飛這個位置上的人，已經很少因為什麽事情失態了。他面上無喜無怒，對何源好心提醒道：“何總，這位可不簡單，她可是會咬人的。”
不待何源說話，吳雪妍先笑出聲，她回道：“我怎麽咬他，那就是我們私底下的事兒了，不勞你費心。”她當著孫鶴飛的面，雙手掛住了何源的脖子，挑釁地看著對面這個人。孫鶴飛冷笑一聲，留下一句好自為之。拂袖而去。
吳雪妍獎勵地在何源面上一親，說道：“男人，果然還是要比較才能看得出來。”是夜，吳雪妍極盡溫柔，何源差點死在床上。
當他把婚訊坦然告訴餘楓時，沒想到自己會這樣平靜。他要和自己的作品告別，盡管他沒能參破餘楓這道謎題。
S市何源不是第一次來，他曾在這座城市險些馬失前蹄，如今再來，偏偏是最春風得意的時刻，於他而言，怎樣看來都有一種挑釁的意味。
他很愛這種感覺，挑戰一個國家的法度。以一個男人的姿態。
S市很熱，蚊子也很多，吳雪妍不出一會兒就被蚊子咬了幾個包。她的皮膚很敏///感，沒過多久手臂上就腫起了一片。何源喝了很多酒，吳雪妍開的車，見手臂腫得不成樣子，吳雪妍指著一家超市，讓何源去買些驅蚊水。
她指的方向很好認，因為黑夜裏，整條街道，只有這一家還亮著燈。
何源走進了超市，提出要買藥，店員卻偏偏說不賣，理由是要關店回去。何源酒意上頭脾氣就急躁了許多，不知怎的，超市的店員十分沒有眼色，偏偏一口不同於南音的北方話，令何源再清楚不過其中辱罵的味道。
一來二去，雙方動起了手。店員被推搡在地，好巧不巧，頭撞在了收銀臺上，流出了大片的血跡。
未等何源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警///車的鳴笛卻先一步進入了店內，四周湧出來一些看熱鬧的人，不知是誰一早報的警，讓警////察來得這樣快。
何源就這樣被帶走了，巧的是，還是他曾經待過的那間派出所。
等到了派出所，何源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他向警///察說著好話，解釋自己的行為，並表示願意賠償一切損失。他這樣說著，警////察卻沒辦法先一步應承下來，因為另一位事主如今正在醫院縫傷口。傷口很長，搞不好怕是個輕微傷。
值班的小警////察聯系著店員，在電話裏問詢他的意見，誰知對方完全不領情，只說這店是東家的，不是他的，東家說了不要錢，就是要拘他。
小警///察沒辦法，只好去問上級，其實事情倒不麻煩，照慣例是和和稀泥。只是這家超市對他們所而言有點覆雜。
這家超市，自從開在他們轄區，從沒惹過麻煩，逢年過節擁///警///擁///軍，愛心慈善，處處少不了，早就是市裏掛號的文明單位。今天早上還送來了大批的擁///警///物資，老板人也低調，從沒讓所裏照顧過一星半點，如今遇上事情，還是對方全責，這事兒怎麽也不好逼著超市一方低頭的。
最終，何源見到了一張拘留證。
何源到此時才覺得煩躁。也是在此時，才發覺這裏少了一個人。
從始至終，他沒有看到吳雪妍。一種強烈的不安，向他襲來。
“何總，這位可不簡單，她可是會咬人的。”
他忽然想起了孫鶴飛的話。
他要求聯系吳雪妍。可是，他聯系不到她。他又打給餘楓，在這個國度他最能倚仗也確實倚仗過的人。
他也聯系不到她。
何源此時，驚覺，自己似乎進入了一個圈套。又不可置信地去看時間，是了夜裏，夜裏聯系不到餘楓很正常。他安慰著自己，詛咒著吳雪妍，卻不明白對方這樣做是為了什麽。
他不斷地提出要求，要繼續他的老朋友們，甚至聯系遠在海外的何萍。
可他不會想到，他再也聯系不到這些人，就像他再也聯系不到餘楓了。
他也不會想到，他這一進來，就再也沒能出去。
就在何源被關幾個小時後，#何源被捕#幾個字悄悄爬上了熱搜。又過了不久，一份何源行賄、挪用公款、偽造憑證的證據抵達了派出所，證據是那樣清晰，每一筆匯款的記錄，偽造的憑證，侵吞的錢款，諸如此類，清清楚楚。
就在派出所追查這份舉報材料的同時，一件讓人所料不及的事發生了，何源這份證據被清清楚楚一字不落地掛在了互聯網上。因為涉及何源曾經投資過的幾部經典的影視作品，和一些圈內已經是前輩的中生代明星，這份資料一經掛出，就瞬間引起了軒然大波。
盡管這份材料只在網上掛了幾個小時就被刪除，還是被傳得盡人皆知。刪除這個行為本身就激起了看客最強烈的好奇心，截圖漫天飛，你刪一份我發一份，屏///蔽一份冒出來十份，網盤壓縮版，前後大面積空白亂碼中間才是幹貨的PDF版，甚至長短視頻版，不一而足，都熱熱鬧鬧地現身。
如此一來，這材料就算不是真的也成真了。
最終，一張藍底白字的通告還是發了出來，何源終究是沒能逃過調查。
在眾人狂歡的角落裏，沒有人註意到，最初那個被何源大鬧一通的小超市，已經悄悄關閉，何源出現的時候，正是這家超市營業的最後一晚。
晚安，何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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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源這是“二進宮”了，沒錯，巧得很，還是在S市。
只是他從未想過，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進去，而這一進去，竟再也沒能出來。
何源要結婚了，婚訊幾乎遍布了他所有的朋友圈子。其實，何源心中是清楚的，人走茶涼。從他離開後就沒想過能夠再次回到那個圈層。可是男人，總是愛做夢的，尤其是一個已經垂垂老矣的男人，又恰好，這個男人的身旁又一個年輕貌美的“嬌妻”。
於是，當吳雪妍提出想要在結婚前同何源一起旅行時，何源欣然答應。吳雪妍對他而言，的確是有些特別的存在。
他出國以後，那種在國內隨意支配一個女人的風光一去不覆返。倒不是因為國外就多麽文明，而是他並沒能打入到那個國家所謂的上層社會。當然，以他的財力，他確實可以支配一些小女孩，但比起在國內的“神仙”日子，這種小巫見大巫，索然無味。
因此吳雪妍的出現，倒讓他有幾分難得的意動。他當然知道吳雪妍的過去，大學剛畢業沒多久，就成了一個文化宣傳口高官的情#####婦，不知道為什麽腦子不清醒，鬧著舉####報了高//官。從此在整個圈子裏混不下去。最後出國躲是非。這樣的女人，是危險的，也是吸引人的。
何源第一次見到吳雪妍，是在外甥女何楠楠的同學聚會上。那時的吳雪妍，清冷、緊張、機警。她好似一張繃緊的弓，隨時隨地準備殺人。
何萍警告過他，這個女人不一般。按照何萍的說法，她是不太願意何楠楠和這種人扯上關系的。但那時，何源與何萍正因為楠楠的生氣，何源自然是不願意相信何萍的判斷的。
他覺得女人總是很小心，也覺得女人並不能懂得那種男人的愉悅。何源需要一點刺激和挑戰，證明他征服一個女人的能力，證明自己寶刀未老。
不信東風喚不回。
按照他從前的目標，吳雪妍或許並不會進入他的可選範圍，可是，時移世易，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從前了，他知道這一點，卻遠不想承認。
吳雪妍很難追。她和餘楓不同，她幾乎一眼就可以識破何源的把戲，並不像年輕時的餘楓那樣單純。何源下的套，吳雪妍吃得心安理得，卻偏偏不上鉤。
何源發了狠，他知道吳雪妍在經濟上的窘迫，他不介意戳穿這個事實。如果是對待餘楓，何源還是會文火慢燉，慢慢地一步步地蠶食這個女人因虛榮因單純而獻祭的靈魂。
可是對吳雪妍，何源沒有這樣懂得把握，一是這個女人已經見識過了男人的把戲，二是他何源已沒有那麽多時間。
何源這種人的圈子裏，有這樣一條準則：每個人都是有價格的，不願意賣，不過是價格談不攏。而吳雪妍，也的確是有自己的心理價位。只是這個價位，她瞄準的男人並不願意給她。
她的價位是結婚。
何源樂了，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根據他的消息來源，他知道吳雪妍之所以舉####報那位高官，其中一條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對方許諾的離婚娶她沒能兌現。何源當即答應。吳雪妍卻說，要回國結婚，堂堂正正的，還要讓那位高官知道，她吳雪妍出得去就回得來。
何源毫不猶豫地說好。
那一晚，他們發生了關系。何源早就不如當年雄風蔚然，卻偏要喘著粗氣勉力問吳雪妍：“他有我厲害嗎？”
吳雪妍在這事上有個怪癖，她不停地笑，像是在嘲笑男人的賣力，又像是真的感受到了什麽歡愉。只聽她一笑一頓地回答：“結了婚再告訴你。”
於是，何源回來了。盡管何萍與他大吵一架，他也不在意。
只是，他沒有想到會那麽早見到餘楓。他老了，餘楓卻半點沒變。不，還是變了，變成了一只詭異得令人毛骨悚然的老狐貍。何源說不出自己見到餘楓時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情，他只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為餘楓沸騰。當餘楓問起吳雪妍時，何源猶豫了，可是當吳雪妍說出炮友兩個字時，何源又覺得心慌。
他不能失去吳雪妍，這個女人或許是他作為一個還沒完全委頓的男人最後一個戰利品。更何況，她是那樣漂亮，那樣鋒利。
他的心慌是對的，當天晚上，吳雪妍就收拾了東西準備離去，何源哄她，她回答：“我一個炮友，你管我去哪裏呢？”
何源賭咒發誓說一定和她結婚，不然又何必回來。
吳雪妍冷笑：“那你敢和你那位餘楓說嗎？”
何源楞住了，他沒想到吳雪妍這樣銳利，刺穿了他不想告訴餘楓的心緒。何源低聲笑了，他覺得自己這樣低聲的笑很有魅力，對吳雪妍說道：“我和她只是過去式，我是在意她，任誰看到一個肯為你散盡家財的人，都沒法不心動。”說著他從背後摟住了吳雪妍，用下巴貼著吳雪妍的額角，親昵地說道：“現在，我只有你。你是不同的。”
那一夜之後，何源決定向朋友圈子宣布兩件事，第一是他回來了，第二是他要結婚。
托吳雪妍的福，他見到了那位高///官，孫鶴飛。看著孫鶴飛滿目愕然，何源心底竟有一絲詭異的滿足。從前的他想來是不在意孫鶴飛這種人的，現在麽，他想了想，他也可以不在意。一切都已經打點好，他要在這裏重新開始，你把握不住的女人要嫁給我，你奈我何。
到了孫鶴飛這個位置上的人，已經很少因為什麽事情失態了。他面上無喜無怒，對何源好心提醒道：“何總，這位可不簡單，她可是會咬人的。”
不待何源說話，吳雪妍先笑出聲，她回道：“我怎麽咬他，那就是我們私底下的事兒了，不勞你費心。”她當著孫鶴飛的面，雙手掛住了何源的脖子，挑釁地看著對面這個人。孫鶴飛冷笑一聲，留下一句好自為之。拂袖而去。
吳雪妍獎勵地在何源面上一親，說道：“男人，果然還是要比較才能看得出來。”是夜，吳雪妍極盡溫柔，何源差點死在床上。
當他把婚訊坦然告訴餘楓時，沒想到自己會這樣平靜。他要和自己的作品告別，盡管他沒能參破餘楓這道謎題。
S市何源不是第一次來，他曾在這座城市險些馬失前蹄，如今再來，偏偏是最春風得意的時刻，於他而言，怎樣看來都有一種挑釁的意味。
他很愛這種感覺，挑戰一個國家的法度。以一個男人的姿態。
S市很熱，蚊子也很多，吳雪妍不出一會兒就被蚊子咬了幾個包。她的皮膚很敏///感，沒過多久手臂上就腫起了一片。何源喝了很多酒，吳雪妍開的車，見手臂腫得不成樣子，吳雪妍指著一家超市，讓何源去買些驅蚊水。
她指的方向很好認，因為黑夜裏，整條街道，只有這一家還亮著燈。
何源走進了超市，提出要買藥，店員卻偏偏說不賣，理由是要關店回去。何源酒意上頭脾氣就急躁了許多，不知怎的，超市的店員十分沒有眼色，偏偏一口不同於南音的北方話，令何源再清楚不過其中辱罵的味道。
一來二去，雙方動起了手。店員被推搡在地，好巧不巧，頭撞在了收銀臺上，流出了大片的血跡。
未等何源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警///車的鳴笛卻先一步進入了店內，四周湧出來一些看熱鬧的人，不知是誰一早報的警，讓警////察來得這樣快。
何源就這樣被帶走了，巧的是，還是他曾經待過的那間派出所。
等到了派出所，何源的酒也醒得差不多了。他向警///察說著好話，解釋自己的行為，並表示願意賠償一切損失。他這樣說著，警////察卻沒辦法先一步應承下來，因為另一位事主如今正在醫院縫傷口。傷口很長，搞不好怕是個輕微傷。
值班的小警////察聯系著店員，在電話裏問詢他的意見，誰知對方完全不領情，只說這店是東家的，不是他的，東家說了不要錢，就是要拘他。
小警///察沒辦法，只好去問上級，其實事情倒不麻煩，照慣例是和和稀泥。只是這家超市對他們所而言有點覆雜。
這家超市，自從開在他們轄區，從沒惹過麻煩，逢年過節擁///警///擁///軍，愛心慈善，處處少不了，早就是市裏掛號的文明單位。今天早上還送來了大批的擁///警///物資，老板人也低調，從沒讓所裏照顧過一星半點，如今遇上事情，還是對方全責，這事兒怎麽也不好逼著超市一方低頭的。
最終，何源見到了一張拘留證。
何源到此時才覺得煩躁。也是在此時，才發覺這裏少了一個人。
從始至終，他沒有看到吳雪妍。一種強烈的不安，向他襲來。
“何總，這位可不簡單，她可是會咬人的。”
他忽然想起了孫鶴飛的話。
他要求聯系吳雪妍。可是，他聯系不到她。他又打給餘楓，在這個國度他最能倚仗也確實倚仗過的人。
他也聯系不到她。
何源此時，驚覺，自己似乎進入了一個圈套。又不可置信地去看時間，是了夜裏，夜裏聯系不到餘楓很正常。他安慰著自己，詛咒著吳雪妍，卻不明白對方這樣做是為了什麽。
他不斷地提出要求，要繼續他的老朋友們，甚至聯系遠在海外的何萍。
可他不會想到，他再也聯系不到這些人，就像他再也聯系不到餘楓了。
他也不會想到，他這一進來，就再也沒能出去。
就在何源被關幾個小時後，#何源被捕#幾個字悄悄爬上了熱搜。又過了不久，一份何源行賄、挪用公款、偽造憑證的證據抵達了派出所，證據是那樣清晰，每一筆匯款的記錄，偽造的憑證，侵吞的錢款，諸如此類，清清楚楚。
就在派出所追查這份舉報材料的同時，一件讓人所料不及的事發生了，何源這份證據被清清楚楚一字不落地掛在了互聯網上。因為涉及何源曾經投資過的幾部經典的影視作品，和一些圈內已經是前輩的中生代明星，這份資料一經掛出，就瞬間引起了軒然大波。
盡管這份材料只在網上掛了幾個小時就被刪除，還是被傳得盡人皆知。刪除這個行為本身就激起了看客最強烈的好奇心，截圖漫天飛，你刪一份我發一份，屏///蔽一份冒出來十份，網盤壓縮版，前後大面積空白亂碼中間才是幹貨的PDF版，甚至長短視頻版，不一而足，都熱熱鬧鬧地現身。
如此一來，這材料就算不是真的也成真了。
最終，一張藍底白字的通告還是發了出來，何源終究是沒能逃過調查。
在眾人狂歡的角落裏，沒有人註意到，最初那個被何源大鬧一通的小超市，已經悄悄關閉，何源出現的時候，正是這家超市營業的最後一晚。
晚安，何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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