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遲到的深情比草還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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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遲到的深情比草還賤
林小潔殺上門的時候，蘇虹剛好在便利店。
便利店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那種，她請了兩個人，輪流白班夜班，今天小姑娘牙疼看醫生她臨時頂一會兒，平時盤賬才過來轉轉。
她本來就長得俏，到了這個歲數就變成了風情，現在又可著勁兒收拾，長卷發，大紅唇，一雙清水眼眼梢微吊，很有點煙視媚行的味道。
所以但凡她往收銀臺一坐，男性顧客就特別多，買個煙借個火，捎帶逗老板娘兩句。
蘇虹時冷時熱，全憑心情，這會兒剛打發走一個閑磕牙的，孫飛鵬就黑著臉進來了，進門把手上的東西重重往桌上一放，沒好氣地問：“那人誰啊？”
“我情人，咋，你有意見？！”
蘇虹不慣他那毛病，眼一橫，美艷凜人，玉羅剎一樣。
“不是那意思，那男的一瞅就不像正經人，我怕你被騙了。”
孫飛鵬立刻軟了下來，把帶來的飯盒一層層打開，都是蘇虹以前愛吃他拿手的，黃豆豬腳湯，糖醋裏脊，幹炸蘑菇。
蘇虹視線在上面打了個旋兒，無端地心一酸，脾氣也上來了，說：“我不吃，趕緊拿走！”
“得吃點有營養的，總不能天天吃泡面吧？你又不會做飯！”
“老娘就愛吃泡面！”
蘇虹嗆他。
上次他撞見她津津有味地吸溜一碗康師傅紅燒牛肉面，滿臉驚嘆和憐憫，好像離了他以後她只能吃糠咽菜一樣。
她不要這遲來的心疼，比草都賤。
“好好好，泡面好，今天就當換換口味！”
孫飛鵬盛了一小碗湯，小心翼翼地哄她。
蘇虹不接，冷冷地看著他。他也是賤，簡直得隴望蜀，那邊老婆馬上要生了，還往這裏跑這麽勤。
林小潔就是在這一刻破門而入。
她雖然挺著大肚子，氣勢卻絲毫不減，尤其看到在家大爺似的孫飛鵬舔狗又舔不上的樣子，更是怒火中燒，立馬叉著腰大罵起來：“賤貨，狐貍精，不要臉的小三，我就知道是你在後面搗鬼！”
蘇虹瞳孔瞬間放大，我是小三？！
“醫生不是讓你臥床休息嗎，跑到這兒幹嘛？”
孫飛鵬猝不及防，非常狼狽，不耐煩地說。
林小潔被他的語氣刺到，抓起他手上的碗哐啷砸在地上，湯汁瓷片立刻亂濺，動靜太大，門口已經有人探頭探腦看熱鬧了。
林小潔聲嘶力竭：“我能來幹嘛？我當然是來抓奸的！”
她快走兩步，沖著門口大喊：“大家都快來看啊，看看這對奸夫淫婦！我都快生了，這個賤人卻勾著我老公不放，世上怎麽會有這麽不要臉的人？！”
她聲音尖且利，聲震八方，這樣的好戲誰不愛看？一群人立刻圍了上來，指指點點。
“真是世風日下！”
“現在小三太囂張！”
“男的也不是好東西，為他生兒育女的不心疼，跑這裏倒貼…”
“難怪，這小三一看就是個風騷貨，你看她那樣子…”
各種不堪入耳的辱罵指責滔滔不絕地響起了。
蘇虹臉都氣白了，刷刷刷兩步走了出去，對林小潔道：“我以前也是在道上混的，啥人都見過，可還真沒見過你這種賊喊捉賊的，我是小三？你把結婚證亮出來，看看你和這個男人做了多久夫妻，我又和他做了多久夫妻，要不是你，我倆能離婚？”
打蛇打七寸，林小潔立刻噎住了。
原來瓜中還有瓜啊，大夥兒更興奮了，竊竊私語起來，還有人悄悄舉起手機開始拍攝。
“你也知道離了？離了你還纏著他幹嘛？難道天下的男人都死絕了，還是你一分鐘沒男人都活不成？”
林小潔也不是好惹的，很快反應過來。
“就是，人家現在才是合法夫妻。”
“你看那肚子，都快生了”
“天下男人那麽多，為啥非吊死在一棵樹上？”
立刻有人給林小潔幫腔，難怪，一個美貌凜冽，一個黃著臉大著肚子，人群天然站弱者。
“有孩子就是尚方寶劍？林小潔，你倒是告訴大家你這孩子啥時候懷上的呀！你們說怪不怪，怎麽結婚才三個月，孩子都已經十個月了啊？！”
人群嘩然。
蘇虹居高臨下地看著林小潔，嘴角噙著諷刺的笑，和她耍狠？她拿碎玻璃瓶指人的時候她還不知道在哪兒喝奶呢！
“那怪得了別人？誰讓你占著茅坑不拉屎，不會下蛋的母雞！”
啪，話音剛落林小潔就被甩了一巴掌，蘇景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了，一身寒氣地站在那裏，威風凜凜。
全場瞬間安靜，她卻旁若無人，一邊活動手腕一邊慢條斯理地說：“看來你爹媽不僅沒教過你做人事，還沒教過你說人話！”
又對著蠢蠢欲動的孫飛鵬說：“我這輩子就打過兩個人，全貢獻給你們兩口子了！你說你們狗男配渣女，一堆兒好好過多好，非要出來害人！林小潔，你說蘇虹勾引你老公，可這是她的地盤，是她請你們上門來撒野的嗎？你再查查孫飛鵬的通話記錄，看看蘇虹主動給他打過一次電話沒有！你覺得他是寶，可在蘇虹眼裏，他垃圾都不如！”
蘇虹自從被林小潔罵“不下單的母雞”後像被點了死穴一樣，臉色白得嚇人，聞言兩行淚刷地下來了。
“孫飛鵬，你這個窩囊廢，老婆挨打了你連聲都不敢吭！”
林小潔氣瘋了，卻挑不出蘇景話裏的錯，扯著嗓子罵自己的老公。
孫飛鵬動了動，面如死灰的蘇虹突然說：“孫飛鵬，你動我妹妹一下試試？”
她聲音不大，但裏面的狠絕那麽濃烈，一下子把他鎮住了。
他不說話，拽著林小潔的胳膊就要走。
林小潔怎麽肯從，也不知道哪來的蠻力，一甩就把他甩開了，說：“你怕她們我可不怕，姓蘇的，我告訴你們，今天的事沒完？！”
“林小潔，給你臉了是不是！鬧什麽鬧？肚子裏的孩子不要了？！”
孫飛鵬對著她倒是威風凜凜，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沒嫁給他之前不知道多溫柔體貼，他說一不二，嫁過來臉不洗了頭也不梳了，鬧起來比潑婦還潑婦。
“孩子？”林小潔嘴唇哆嗦起來，怪笑：“哈哈，我就知道，你為了孩子才娶我的，我他媽的就是一個生育工具，我現在就捶死他捶死他，咱們魚死網破一拍兩散。”
林小潔真的氣瘋了，竟真的砰砰砰錘起了自己的大肚子，旁邊的人一起叫起來，連蘇家姐妹都跟著心驚肉跳。
孫飛鵬趕緊阻止她，林小潔卻變本加厲更瘋了，孫飛鵬使勁捉她的手，他力氣大，不知道哪一下沒分寸，林小潔突然摔在了地上，一股溫流順著大腿往下淌，不一會就把她的鞋襪打濕了。
羊水破了！
林小潔這才知道害怕，聲音都變形了：“孩子，我的孩子！”
她放聲大哭，真的悲戚起來。
孫飛鵬腦子嗡地一響，只覺兩眼發黑，團團轉著想扶她起來，旁邊有人出主意：“不行，不敢動她！”
“附近有醫院嗎？”
他聲音都發顫了。
“現在知道找醫院了，早幹什麽了？”
“就是，對自己懷孕的老婆都敢動手！”
“現在這些男的沒一個好東西！”
炮火又對準了他，難聽的話像淬了毒的箭。
林小潔捂著肚子在地上哀嚎著，孫飛鵬百口莫辯，六神無主，突然反應過來：“打 120 ，手機，我的手機呢？”
百忙之中手機不知道丟哪裏了。
“我已經打過了，救護車很快就過來！”
一道冷靜的聲音突然響起，是蘇虹，面無表情地朝他晃晃手上的電話。
那邊蘇景已經蹲下了，鼓勵林小潔：“醫生馬上來，不要怕，不要哭，哭多了待會生孩子就沒力了，你信我，我生過孩子，來跟著我的呼吸，對，深呼吸...”
她的聲音似乎有種令人安心的魔力，崩潰的林小潔不由地跟著做了起來，慢慢平靜下來。
哇嗚哇唔哇哇嗚…
救護車很快來了，兩個醫護人員擡著擔架飛奔而來。
人群散開一條道，林小潔很快被擡上了車，孫飛鵬慌慌張張地跟著，全程緊緊握著她的手，急促地說著什麽，可能是道歉也可能是安慰，反正此時此刻他眼中除了她和孩子，誰都看不到。
救護車又呼嘯而去，人群也散了，只有蘇虹呆呆地站在原地，濃妝也遮不住她的憔悴和蒼白了，其實女人老起來很快的。
蘇景走過去，攬住她的肩膀，靜靜地，什麽都沒說。
陳西川這會兒才跑了過來，擦著額頭上的汗對蘇景說：“按你的吩咐，剛才攝像的那幾個我都揪住，親眼看他們刪了，奶奶的，有個小子跑得飛快，害我追了半條街，你們都沒事吧？”
“沒事。”蘇景松了一口氣，柔聲對蘇虹說：“姐，我送你回去歇歇吧！”
“我不回！”蘇虹立刻醒了過來：“你和西川回吧，我還得把店裏收拾收拾。”
“收拾啥呀？”
“不收拾怎麽行？那可是我吃飯的家夥兒。”
她還有這份兒清醒。
蘇家姐妹的生命力，如野火燒過的草，春風吹又生。
“陳西川，你去幫姐收拾下，姐，你必須得休息！”
“回吧，開店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的。”
陳西川也勸。
蘇家姐妹手挽手一起往回走，一路上默默無聲，三月的風已經有了春意，溫柔地吹著她們，蘇虹突然來了一句：“蘇景，那孩子，不會就這樣沒了吧？”
蘇景聽出了這句話的心驚膽戰，堅定地說：“不會，我有經驗的，孩子已經足月了，只是羊水破了，醫生來得很及時，你放心。”
蘇虹長籲一口氣：“那就好，要不我就罪孽深重了。”
“是他們夫妻的口角，和你無關。”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還天天說自己沒讀過書，看看這話，說得多到位啊！”
氣氛太凝重了，蘇景試著逗她。
蘇虹卻沒有開顏的意思，兩人又默默走了一程，她突然苦笑：“你怎麽不罵我呀？其實你以前就提醒過我，說這是個糞坑。”
“這世上最讓人討厭的一句話就是 I told you so！”
“什麽意思？又欺負我沒文化？”
“意思是“我早就告訴過你了”，這句話不僅最討厭也最沒用。有時候，人是需要撞撞南墻的，不白撞就好。”
蘇景輕輕地說。
有些彎路和錯誤是無法避免的。
很多時候，即便明白所有的道理，我們依然過不好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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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娘就愛吃泡面！”
蘇虹嗆他。
上次他撞見她津津有味地吸溜一碗康師傅紅燒牛肉面，滿臉驚嘆和憐憫，好像離了他以後她只能吃糠咽菜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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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潔就是在這一刻破門而入。
她雖然挺著大肚子，氣勢卻絲毫不減，尤其看到在家大爺似的孫飛鵬舔狗又舔不上的樣子，更是怒火中燒，立馬叉著腰大罵起來：“賤貨，狐貍精，不要臉的小三，我就知道是你在後面搗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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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小三太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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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這小三一看就是個風騷貨，你看她那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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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虹臉都氣白了，刷刷刷兩步走了出去，對林小潔道：“我以前也是在道上混的，啥人都見過，可還真沒見過你這種賊喊捉賊的，我是小三？你把結婚證亮出來，看看你和這個男人做了多久夫妻，我又和他做了多久夫妻，要不是你，我倆能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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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離了？離了你還纏著他幹嘛？難道天下的男人都死絕了，還是你一分鐘沒男人都活不成？”
林小潔也不是好惹的，很快反應過來。
“就是，人家現在才是合法夫妻。”
“你看那肚子，都快生了”
“天下男人那麽多，為啥非吊死在一棵樹上？”
立刻有人給林小潔幫腔，難怪，一個美貌凜冽，一個黃著臉大著肚子，人群天然站弱者。
“有孩子就是尚方寶劍？林小潔，你倒是告訴大家你這孩子啥時候懷上的呀！你們說怪不怪，怎麽結婚才三個月，孩子都已經十個月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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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虹自從被林小潔罵“不下單的母雞”後像被點了死穴一樣，臉色白得嚇人，聞言兩行淚刷地下來了。
“孫飛鵬，你這個窩囊廢，老婆挨打了你連聲都不敢吭！”
林小潔氣瘋了，卻挑不出蘇景話裏的錯，扯著嗓子罵自己的老公。
孫飛鵬動了動，面如死灰的蘇虹突然說：“孫飛鵬，你動我妹妹一下試試？”
她聲音不大，但裏面的狠絕那麽濃烈，一下子把他鎮住了。
他不說話，拽著林小潔的胳膊就要走。
林小潔怎麽肯從，也不知道哪來的蠻力，一甩就把他甩開了，說：“你怕她們我可不怕，姓蘇的，我告訴你們，今天的事沒完？！”
“林小潔，給你臉了是不是！鬧什麽鬧？肚子裏的孩子不要了？！”
孫飛鵬對著她倒是威風凜凜，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沒嫁給他之前不知道多溫柔體貼，他說一不二，嫁過來臉不洗了頭也不梳了，鬧起來比潑婦還潑婦。
“孩子？”林小潔嘴唇哆嗦起來，怪笑：“哈哈，我就知道，你為了孩子才娶我的，我他媽的就是一個生育工具，我現在就捶死他捶死他，咱們魚死網破一拍兩散。”
林小潔真的氣瘋了，竟真的砰砰砰錘起了自己的大肚子，旁邊的人一起叫起來，連蘇家姐妹都跟著心驚肉跳。
孫飛鵬趕緊阻止她，林小潔卻變本加厲更瘋了，孫飛鵬使勁捉她的手，他力氣大，不知道哪一下沒分寸，林小潔突然摔在了地上，一股溫流順著大腿往下淌，不一會就把她的鞋襪打濕了。
羊水破了！
林小潔這才知道害怕，聲音都變形了：“孩子，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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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飛鵬腦子嗡地一響，只覺兩眼發黑，團團轉著想扶她起來，旁邊有人出主意：“不行，不敢動她！”
“附近有醫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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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知道找醫院了，早幹什麽了？”
“就是，對自己懷孕的老婆都敢動手！”
“現在這些男的沒一個好東西！”
炮火又對準了他，難聽的話像淬了毒的箭。
林小潔捂著肚子在地上哀嚎著，孫飛鵬百口莫辯，六神無主，突然反應過來：“打 120 ，手機，我的手機呢？”
百忙之中手機不知道丟哪裏了。
“我已經打過了，救護車很快就過來！”
一道冷靜的聲音突然響起，是蘇虹，面無表情地朝他晃晃手上的電話。
那邊蘇景已經蹲下了，鼓勵林小潔：“醫生馬上來，不要怕，不要哭，哭多了待會生孩子就沒力了，你信我，我生過孩子，來跟著我的呼吸，對，深呼吸...”
她的聲音似乎有種令人安心的魔力，崩潰的林小潔不由地跟著做了起來，慢慢平靜下來。
哇嗚哇唔哇哇嗚…
救護車很快來了，兩個醫護人員擡著擔架飛奔而來。
人群散開一條道，林小潔很快被擡上了車，孫飛鵬慌慌張張地跟著，全程緊緊握著她的手，急促地說著什麽，可能是道歉也可能是安慰，反正此時此刻他眼中除了她和孩子，誰都看不到。
救護車又呼嘯而去，人群也散了，只有蘇虹呆呆地站在原地，濃妝也遮不住她的憔悴和蒼白了，其實女人老起來很快的。
蘇景走過去，攬住她的肩膀，靜靜地，什麽都沒說。
陳西川這會兒才跑了過來，擦著額頭上的汗對蘇景說：“按你的吩咐，剛才攝像的那幾個我都揪住，親眼看他們刪了，奶奶的，有個小子跑得飛快，害我追了半條街，你們都沒事吧？”
“沒事。”蘇景松了一口氣，柔聲對蘇虹說：“姐，我送你回去歇歇吧！”
“我不回！”蘇虹立刻醒了過來：“你和西川回吧，我還得把店裏收拾收拾。”
“收拾啥呀？”
“不收拾怎麽行？那可是我吃飯的家夥兒。”
她還有這份兒清醒。
蘇家姐妹的生命力，如野火燒過的草，春風吹又生。
“陳西川，你去幫姐收拾下，姐，你必須得休息！”
“回吧，開店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的。”
陳西川也勸。
蘇家姐妹手挽手一起往回走，一路上默默無聲，三月的風已經有了春意，溫柔地吹著她們，蘇虹突然來了一句：“蘇景，那孩子，不會就這樣沒了吧？”
蘇景聽出了這句話的心驚膽戰，堅定地說：“不會，我有經驗的，孩子已經足月了，只是羊水破了，醫生來得很及時，你放心。”
蘇虹長籲一口氣：“那就好，要不我就罪孽深重了。”
“是他們夫妻的口角，和你無關。”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還天天說自己沒讀過書，看看這話，說得多到位啊！”
氣氛太凝重了，蘇景試著逗她。
蘇虹卻沒有開顏的意思，兩人又默默走了一程，她突然苦笑：“你怎麽不罵我呀？其實你以前就提醒過我，說這是個糞坑。”
“這世上最讓人討厭的一句話就是 I told you so！”
“什麽意思？又欺負我沒文化？”
“意思是“我早就告訴過你了”，這句話不僅最討厭也最沒用。有時候，人是需要撞撞南墻的，不白撞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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