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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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7 章
從趙伏岫那裏離開, 蘇綢心情莫名很沈重。
她突然有些想去看看雲離塵，不知道她昨天落荒而逃, 雲離塵會怎麽想。
以前蘇綢總是吐槽，為什麽有些人明明長了嘴，但就是不說，死都不說，嘴比鋼筋水泥鑄造的還硬！
現在她隱約懂了，因為有些話，說出去就意味著傷人, 偏偏有些人, 是無論如何也不想傷害的存在。
蘇綢不想傷害雲離塵是事實，可讓她為了心中那一份重視, 就盲目答應對方，在並沒有想好的時候，匆忙在一起, 她又做不到。
糾結, 太糾結了。
蘇綢有個好習慣, 那就是太過於糾結的事情，她喜歡放在一旁，放一放。
時間是副良藥，不管當下多難辦的事情，放久了總能迎刃而解, 她希望感情上的問題, 也能符合這條道理。
“喵~”
細弱的貓叫聲傳入蘇綢耳朵, 蘇綢擡頭望去, 正好看見可愛的黑白小貓。
她眼睛一亮，俯身抱了起來, 將小貓按在懷裏一通蹂躪，“阿離！好久不見，我好想你呀！”
最近阿離不知道是吃了什麽好東西，蘇綢抱著總覺得沈了不少，但是看體型又看不太出來，蘇綢也沒當回事，靈貓嘛，總是會有一些與眾不同之處，習慣就好。
“阿離，等過幾天我要去百花宗，也不能回三清宗陪你，你要不要留下來，我直接抱著你走啊？”
之前蘇綢一般不會抱著貓在人前出現，但是現在她不這麽想了，她希望雲離塵看見這只他曾經變成的貓的原型，能夠回想起自己的一小段黑歷史，以此來遠離她。
蘇綢確實不是個合格的愛人，真要是和人談戀愛，她一定是那個搞冷戰的。
有矛盾不解決，反倒先冷處理。
世上任何事情都能冷處理，唯獨感情不行。
蘇綢沒談過戀愛，不知道這個真理，雲離塵也沒談過戀愛，無法透過蘇綢的這句話，來體會蘇綢此刻的想法，他反倒覺得讓貓留下是件好事。
至少這樣一來，他能每日看見蘇綢了。
蘇綢，也不會躲著一只貓。
在雲離塵眼中，蘇綢被上次他說的話嚇到了，所以才會躲著他，還說出她不會與人結為道侶的話，對於蘇綢的話，雲離塵很傷心，這證明蘇綢對他確實沒有特別特殊的感情。
但是他又有一些慶幸，蘇綢不選擇他，也不會選擇別人，而在蘇綢眼中，他總是比別人要重要一些的。
如果是別人跟蘇綢說那些暧昧的話，蘇綢絕對一道天雷劈過去了，只有雲離塵，說那麽多，只會讓她往後縮，而不是主動出擊。
特殊的對待代表什麽，兩個新手小白都不明白，只是隱隱有一絲感覺，導致雲離塵不願意放手，蘇綢也不願意徹底將這段關系斷開。
蘇綢擼貓呢，就看見懷中的小貓點了點頭，還特別軟萌的喵了一聲。
她眼睛一亮，“你同意留下來了？也對，他不會去百花宗，百花宗還沒那麽大面子。”
蘇綢這個時候才想起來，身為道祖，三清宗的長老，雲離塵在此次界門事了後，就該回宗門了。
也就是說，過幾天，她就要和雲離塵分開了。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分開，再說了，她也不會老待在百花宗，遲早會回去，可是這一次，蘇綢覺得心裏頭有些發堵，說不出的有些難受。
為什麽難受不明白，但確確實實是難受。
不想和雲離塵分開。
這個念頭剛出現在蘇綢腦海中，就被蘇綢果斷踹飛了。
“瘋了吧，我真是瘋了。”蘇綢不客氣地罵了兩句，她怎麽可能會對一個人留戀至此呢？又不是游鴻游桑那種戀愛腦。
說到游桑，蘇綢想起來了，游桑和箐妙的事情，好像還沒有一個徹底的結局。
當年兩人錯過，後來又互相折磨，最後游桑和箐妙徹底鬧掰，可游桑還是會為箐妙求情，誰知道箐妙從頭到尾都是騙游桑的，她沒有那麽多迫不得已，為春風閣做的那些事情，其實有很大一部分，是出於她自願。
她就是想幫春風閣，她也從來沒有悔改過，她很堅定自己的選擇。
最後瓊凝甚至還利用了箐妙，釣出了春風閣的總部，想到這兒，蘇綢樂了，合著他們還得謝謝箐妙呢。
謝謝是不可能的，給箐妙一個利索的死法，是現在唯一的選擇。
箐妙早就不想活了。
在她死去又活過來的這百年裏，她每一天都在想死，看見游桑後，想死的想法到達了巔峰。
她真的很厭惡游桑，尤其是看見游桑過得很好時，那種厭惡感到達了頂峰。
游桑來見箐妙了，明日她將會被逍遙宗的人領走，逍遙宗的人說了，她犯下此等禍事，辱沒師門，必將被處死。
處死對於大宗門的弟子來說，實在是很少見的懲罰，主要是這次春風閣差點兒引發界門大開，天穹大陸回到數萬年前的災難，幫了春風閣忙的人，此刻就是整個天穹大陸的罪人，罪無可恕，不得不從重去罰。
“月池師兄最近一直在為你奔走，他不想你死。”游桑平靜回望箐妙那雙充滿厭惡和憎恨的眼睛，一臉迷茫，“當初將你強留在世間，是我的錯。”
都說好死不如賴活，人人都有求生的欲望，箐妙當初能活過來，說明她也不甘心就此死去。
月池也好，與箐妙一起長大的同門也罷，還有她的師傅，她的愛人，所有人都想讓她活著，可為什麽，箐妙活過來了，箐妙卻如此痛苦，他們也如此痛苦呢？
“你有何錯？動用禁術，活生生將自己的一半分割出來，天資、修為、壽元，我都拿了你的一半，你何錯之有？錯的是我，是我做事不當心，硬生生害得自己身隕，錯的是我，竟然活了過來。”
箐妙這些年來，一直在想這件事。
箐妙不能指責游桑做錯了，他為她，近乎舍棄了一切。
天資是修士立根之本，天資不足，那就是一輩子不能結嬰的命，修為更是如此，辛辛苦苦修煉得來的修為，日夜不綴練習得來的一切，硬是要分出去一半，誰能心甘情願？
金丹的壽命本就不長，至少比起千歲的元嬰來說，太短了，可他願意分出一半壽命來。
明知道壽命不足，他很可能就到不了元嬰，他是真的會死。
偏偏游桑做了。
“我讓你痛苦百年，就是我的錯。”
人生苦痛，活著就是受苦，這是凡人常說的話，游桑本以為這些話是凡人才有的想法，現在看來，其實世間大多數人皆是這樣想。
因為世間最多的就是庸人，做一個平庸的人，就是受苦。
箐妙以前是天之驕女，她從來不會生出活著太苦的念頭，是游桑將從天上飄著的她，硬生生拉到了這如地獄一般的人間。
箐妙看著游桑，突然笑了，她越笑越大聲，笑著笑著就哭了。
如果，如果當年他們能如現在一樣，看得清楚，還會有後面百餘年的自我禁錮嗎？
箐妙覺得可笑，她捂住心口，痛苦地發出一聲嘶吼，像是要把胸口那一口惡氣盡數喊出來，偏偏如何都不解氣。
“殺了我！你如果真覺得自己錯了！你就殺了我！”
箐妙猛地撲到了游桑面前，禁錮的陣法隔絕了兩人，他們近在咫尺，也遠在天涯。
游桑伸手，想要摸一摸箐妙的臉，為她拂去淚珠，像是百年前那樣，卻只能摸到冰冷的符文，和閃爍靈光的結界。
他眨了下眼，淚水潸然落下，他露出了和此刻箐妙臉上一樣的，解脫的笑。
“好。”
他答應了。
百年前他給了她這段不該有的生命，百年後，由他收回。
“箐妙，若有來世……”
“若有來世，你我永不相見，在我沒有投胎之前，我會一直詛咒你，詛咒你不死不滅。”
人人說長生好，可人不是光活著就行。
人需要感受到幸福，唯有幸福才能讓人快樂的活下去。
如果感受不到幸福，心被時刻淩遲，那是生不如死，活著的每一刻，都是煎熬。
箐妙感受到了這種痛苦，所以她詛咒游桑，她要游桑體會她這百年的痛苦，游桑需得如她一樣痛苦，她才能接心頭之恨。
游桑點點頭，應了一聲好。
“我不會忘了你，我會時刻記得你，記住你我的曾經，記住你因我一時執念所受的痛苦，你死後就詛咒我吧，讓我活下去的每一刻，都備受煎熬，受淩遲剜心之痛。”
游桑說罷，口中默念咒語，配合手下畫出的符文，一點點解開他和箐妙之間的禁術連接。
他的面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年輕，箐妙與他一樣，也年輕了許多。
游桑就這麽看著，看著昔日的愛人在他面前，一點點變回原本最愛的模樣，最年輕的樣子，最後一點點沒了聲息，就像百年前，他看見的那具屍體。
游桑心頭一痛，吐出一口血來，他的心口開始蔓延起一絲絲疼痛，緊接著身上也疼了起來，好像有無數把刀在他身上割肉，心口更是痛到幾近昏厥，若不是看見自己心口並無異樣，游桑會以為有人在拿著刀子，活生生剜他的心。
淩遲剜心之痛。
游桑適應了一會兒，身體疼得不自覺抽搐，臉上卻露出一個扭曲的笑來。
他身體很痛，但是心裏從來沒有這樣放松過。
等身體已經完全適應這種疼痛，游桑起身，最後看了一眼箐妙，走出了關押她的院落，月池就在外面等他，希望得到一個好消息，卻只看見游桑比死人還白的臉。
還有他那恢覆年輕的面容。
月池迎上前的動作一頓，心裏已經有了一個猜測，“游桑師弟，你這是……”
“我解開了。”
游桑開門見山，直接說了自己在裏頭做了什麽。
月池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最後卻只發出了一個嗯的聲音。
他早就料到了，這兩個倔種，最後一定會走到這一步。
“你、你有沒有跟她說，告訴她，她當年之所以身死，是因為春風閣的人暗中下手，不是她技不如人，也不是她失察，是別人有備而來，就是為了要她的命？”
月池真不懂，箐妙和游桑究竟是怎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的。
相愛相配的仙侶，最後成了你死我活的怨侶，讓人何其惋惜。
“沒有，月池師兄，你沒有對人愛之入骨，你也沒有對人恨之入骨，你不懂得。”游桑暢然歡笑，“人死如燈滅，我與她都無比暢快。”
月池確實不懂，他只覺得游桑和箐妙簡直就是兩個腦子有坑的家夥！
正常人殺了自己昔日的愛人，會覺得無比暢快嗎？
你又沒死，你難道能看見箐妙的魂兒，知道她在笑還是在哭？
月池不知道該說什麽，他最後只能通知游桑，“你殺了我逍遙宗的內門弟子，逍遙宗不會善罷甘休，你要付出代價。”
“我知道，回去之後，我就會自請去後山關禁閉，百年不出，這一百年，我不會用法術，只會如凡人一樣，過凡人的日子。”
修為和天資回到身體，壽元也回來了，游桑目前剩餘的壽元，可以再浪費一百年。
聽到百年這個時間，月池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游桑覺得這一百年委屈了箐妙，箐妙以半個廢人的狀態過了百年，他就要在苦寒之地，以凡人的狀態過百年，是贖罪。
面對這種自罰，月池說不出話來，箐妙的命本來就是游桑救下的游桑要收回去，他沒什麽大錯，這懲罰內容已經有些過度嚴格了。
就算是瓊凝殺了箐妙，逍遙宗都不會要瓊凝受如此重罰，因為箐妙是個板上釘釘的死人了，別人不動手，回去逍遙宗也要動手，要交代不過是面上的事兒。
游桑行禮告退，他今日便直接回三清宗，去自罰。
游桑告辭的時候，蘇綢正在幫瓊凝整理去百花宗的三清宗弟子名冊。
得知游桑殺了箐妙，蘇綢震驚到失語，得知游桑為了給逍遙宗賠罪，要作為一個凡人，被關在後山苦寒之地，無人照料，生活百年，蘇綢更是震驚到直接出聲阻止。
“不行！修士不會老死，可不動用靈力，那就有可能會病死，會餓死，種地那麽累，一個不小心還有可能會被累死！而且懲罰有罪弟子的後山，是九黎峰的後山，那地方特別冷，一年四季都冷，不用靈力取暖，那還沒到種地那一步，小師叔你就先被凍死了！”
蘇綢記得自己第一次去九黎峰，那會兒她修煉已有小成，能動用靈力驅寒，也被九黎峰上的雪花冰了脖子。
修士尚且如此，凡人？外星人也受不了九黎峰那一年四季，天天下雪的冷地方啊！
“沒那麽嚴重。”
游桑溫和地笑了笑，和蘇綢記憶中的他一模一樣。
就是現在變成了年輕帥哥版本的慈愛的笑，蘇綢略有些不適應。之前游桑是中年人的模樣，蘇綢可以非常自然的將他視作長輩，他笑得像個老爺爺，也能勉強符合外表。
可現在游桑頂著個年輕大帥哥的臉，還笑得這麽老爺爺，蘇綢感覺非常割裂。
看著他還能這樣笑，瓊凝心裏放心了些許，她本來還怕游桑會自此一蹶不振，現在看來，游桑有自己的打算。
“你若是已經有了成算，那就按照你想的去做，界門暴亂，經此一役，修真界接下來百年不會太平，你修為不高，地位卻不低，到九峰山去避避風頭，不是一件壞事。”
聽了瓊凝這段話，游桑面上不禁浮現出一層愧疚，“師門正值用人之際，我本該留在師姐身邊，為師姐做事，現如今上九峰山受罰，倒成了躲避之舉，是師弟的不是。”
游桑說的話很是得體，聽的人心窩暖暖的。
然後瓊凝毫不留情地潑了一盆涼水。
“你知道就好，為了你和游鴻的事情，我忙得昏頭轉向，若是日後你不能突破元嬰，位列仙班，你頭一個對不起的就是我。”
蘇綢聞言，無奈看了一眼師傅，她師傅可真是太刀子嘴豆腐心了，明明是督促游桑上進的話，說出來卻很是刺人。
游桑並不生氣，蘇綢能看出來的，他豈會看不出來。
他鄭重沖瓊凝行了一禮，道了聲謝，“這些年來，多謝師姐了，我和二師兄銘感五內，日後必定報答師姐。”
實力弱小的時候，上戰場都是拖後腿，這也是為什麽瓊凝遇到無法解決的難題時，游桑游鴻基本上幫不上忙的原因。
他們那點兒修為，往前湊純粹是添亂，不如老老實實呆著。
瓊凝的話，話糙理不糙，現在游桑上九峰山，確實是可以躲一躲外面的紛紛擾擾。
並且還能精進一下他的心境修為。
這些年來，游桑礙於那段走不出的情，心境遲遲無法突破，修為更是卡在金丹升不上去，百年的疏漏，需得好好補足。
等游桑離開，蘇綢嘆了口氣，又送走一個。
昨日雲離塵就走了。
“喵~”
阿離大搖大擺走過來，蹭了蹭蘇綢的腿，隨後一個上躍，到了蘇綢懷裏。
蘇綢抱緊貓貓，一手托著，一手揉了揉阿離的頭。
瓊凝聽到聲音，回頭一看，就看見了弟子懷裏的貓。
“哪兒來的大肥貓，好胖啊。”
瓊凝由衷發出一聲感慨，這貓肚子圓鼓鼓瞧著可愛是可愛，但比尋常身材苗條的貓，真的胖了很多。
蘇綢能明顯感覺到，懷裏的貓貓身體僵硬了一瞬。
她還看見了阿離眼底憤怒，要不是阿離不會說人話，怕是要直接罵出聲了。
“哈哈哈哈，師傅你別這樣說，小貓咪可聽不得這些，我們只是有一點點富態，我就喜歡這樣的貓貓，瘦的不好。”
蘇綢假裝捂住小貓的耳朵，聽到她說喜歡，阿離像是有些害羞一樣，低下了頭，身體也恢覆了之前的舒展。
瓊凝啥也沒發現，只覺得她徒弟愛好真不一樣，別人養貓，愛貓的身條和模樣，她養貓，喜歡把貓養成豬。
因為阿離現在太胖了，雖然花紋一樣，但是瓊凝楞是沒認出來，這就是雲離塵之前變過的貓。
聯想到蘇綢不想讓人知道自己和她的關系，瓊凝沒認出來是一件好事，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雲離塵就是覺得心裏頭憋得慌。
他真的貓形態胖了很多嗎？為什麽變成人的時候沒發現有變化呢？
雲離塵想不明白，幹脆不想了，反正蘇綢喜歡貓形態的他。
幾日時間轉眼過去，處理完群妖之山的事情，瓊凝帶著一堆小弟子，去往百花宗。
這還是蘇綢第一次去百花宗。
早就聽別人說，百花宗是個好地方，風景秀美，百花盛放，尤其是百花宗的弟子，更是人比花嬌，個個絕色。
之前游鴻和碧月那一次結契大典的時候，蘇綢和不少百花宗弟子共事，她以親身經歷發誓，傳言是真的，百花宗的弟子確實好看。
不過修真界也找不出醜的啊。
今日來到百花宗，蘇綢明白了，原來之前去三清宗的百花宗弟子，只是一般形態下的好看，在百花宗的她們，是絕美。
顏色絢麗，上面有大朵大朵花兒的百花宗校服，光看衣服真的很浮誇，可是配上那些姿容各異的美人，竟是相得益彰，各有各的美。
花兒的香氣撲入鼻子，各種花兒的香味撞在一起，並不嗆鼻，反而成了一種說不出的香，香甜醉人，比美酒還好聞。
“這麽多花兒，要是釀成酒，有這個味道的酒，一定是絕世佳釀，怪不得百花宗的百花酒，位列修真界的美酒榜一，今日來百花宗，咱們有口福了。”
一說到酒，白玉話就多了，一直跟蘇綢私底下傳音說話，念叨美酒。
蘇綢有些詫異，傳音回去，“還有師姐你沒喝過的酒嗎？”
聽白玉那話，她是沒喝過的。
白玉嗜酒，一般人難以尋到的猴兒靈酒，她現在都是論儲物袋裝，一袋子一袋子的，恨不得掛腰上一圈，百花酒聞名整個修真界，白玉多年來竟沒喝過？
“咳！那不是以前，我師傅和碧月有一點點淵源嗎？我是師傅的弟子，哪兒能喝百花宗的酒啊，那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嘛！再說了，我們三清宗的清泉酒，同樣是聞名修真界的上好佳釀，用不著饞百花酒！”
話是這樣說，但你一說到百花酒就下意識咽口水，你知道嗎？
蘇綢沒有戳穿師姐別扭的小心思，反正今日來百花宗，白玉可以敞開喝了，百花宗總不可能吝嗇到，招待客人不擺酒吧？
說話間，百花宗的弟子已經迎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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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趙伏岫那裏離開, 蘇綢心情莫名很沈重。
她突然有些想去看看雲離塵，不知道她昨天落荒而逃, 雲離塵會怎麽想。
以前蘇綢總是吐槽，為什麽有些人明明長了嘴，但就是不說，死都不說，嘴比鋼筋水泥鑄造的還硬！
現在她隱約懂了，因為有些話，說出去就意味著傷人, 偏偏有些人, 是無論如何也不想傷害的存在。
蘇綢不想傷害雲離塵是事實，可讓她為了心中那一份重視, 就盲目答應對方，在並沒有想好的時候，匆忙在一起, 她又做不到。
糾結, 太糾結了。
蘇綢有個好習慣, 那就是太過於糾結的事情，她喜歡放在一旁，放一放。
時間是副良藥，不管當下多難辦的事情，放久了總能迎刃而解, 她希望感情上的問題, 也能符合這條道理。
“喵~”
細弱的貓叫聲傳入蘇綢耳朵, 蘇綢擡頭望去, 正好看見可愛的黑白小貓。
她眼睛一亮，俯身抱了起來, 將小貓按在懷裏一通蹂躪，“阿離！好久不見，我好想你呀！”
最近阿離不知道是吃了什麽好東西，蘇綢抱著總覺得沈了不少，但是看體型又看不太出來，蘇綢也沒當回事，靈貓嘛，總是會有一些與眾不同之處，習慣就好。
“阿離，等過幾天我要去百花宗，也不能回三清宗陪你，你要不要留下來，我直接抱著你走啊？”
之前蘇綢一般不會抱著貓在人前出現，但是現在她不這麽想了，她希望雲離塵看見這只他曾經變成的貓的原型，能夠回想起自己的一小段黑歷史，以此來遠離她。
蘇綢確實不是個合格的愛人，真要是和人談戀愛，她一定是那個搞冷戰的。
有矛盾不解決，反倒先冷處理。
世上任何事情都能冷處理，唯獨感情不行。
蘇綢沒談過戀愛，不知道這個真理，雲離塵也沒談過戀愛，無法透過蘇綢的這句話，來體會蘇綢此刻的想法，他反倒覺得讓貓留下是件好事。
至少這樣一來，他能每日看見蘇綢了。
蘇綢，也不會躲著一只貓。
在雲離塵眼中，蘇綢被上次他說的話嚇到了，所以才會躲著他，還說出她不會與人結為道侶的話，對於蘇綢的話，雲離塵很傷心，這證明蘇綢對他確實沒有特別特殊的感情。
但是他又有一些慶幸，蘇綢不選擇他，也不會選擇別人，而在蘇綢眼中，他總是比別人要重要一些的。
如果是別人跟蘇綢說那些暧昧的話，蘇綢絕對一道天雷劈過去了，只有雲離塵，說那麽多，只會讓她往後縮，而不是主動出擊。
特殊的對待代表什麽，兩個新手小白都不明白，只是隱隱有一絲感覺，導致雲離塵不願意放手，蘇綢也不願意徹底將這段關系斷開。
蘇綢擼貓呢，就看見懷中的小貓點了點頭，還特別軟萌的喵了一聲。
她眼睛一亮，“你同意留下來了？也對，他不會去百花宗，百花宗還沒那麽大面子。”
蘇綢這個時候才想起來，身為道祖，三清宗的長老，雲離塵在此次界門事了後，就該回宗門了。
也就是說，過幾天，她就要和雲離塵分開了。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分開，再說了，她也不會老待在百花宗，遲早會回去，可是這一次，蘇綢覺得心裏頭有些發堵，說不出的有些難受。
為什麽難受不明白，但確確實實是難受。
不想和雲離塵分開。
這個念頭剛出現在蘇綢腦海中，就被蘇綢果斷踹飛了。
“瘋了吧，我真是瘋了。”蘇綢不客氣地罵了兩句，她怎麽可能會對一個人留戀至此呢？又不是游鴻游桑那種戀愛腦。
說到游桑，蘇綢想起來了，游桑和箐妙的事情，好像還沒有一個徹底的結局。
當年兩人錯過，後來又互相折磨，最後游桑和箐妙徹底鬧掰，可游桑還是會為箐妙求情，誰知道箐妙從頭到尾都是騙游桑的，她沒有那麽多迫不得已，為春風閣做的那些事情，其實有很大一部分，是出於她自願。
她就是想幫春風閣，她也從來沒有悔改過，她很堅定自己的選擇。
最後瓊凝甚至還利用了箐妙，釣出了春風閣的總部，想到這兒，蘇綢樂了，合著他們還得謝謝箐妙呢。
謝謝是不可能的，給箐妙一個利索的死法，是現在唯一的選擇。
箐妙早就不想活了。
在她死去又活過來的這百年裏，她每一天都在想死，看見游桑後，想死的想法到達了巔峰。
她真的很厭惡游桑，尤其是看見游桑過得很好時，那種厭惡感到達了頂峰。
游桑來見箐妙了，明日她將會被逍遙宗的人領走，逍遙宗的人說了，她犯下此等禍事，辱沒師門，必將被處死。
處死對於大宗門的弟子來說，實在是很少見的懲罰，主要是這次春風閣差點兒引發界門大開，天穹大陸回到數萬年前的災難，幫了春風閣忙的人，此刻就是整個天穹大陸的罪人，罪無可恕，不得不從重去罰。
“月池師兄最近一直在為你奔走，他不想你死。”游桑平靜回望箐妙那雙充滿厭惡和憎恨的眼睛，一臉迷茫，“當初將你強留在世間，是我的錯。”
都說好死不如賴活，人人都有求生的欲望，箐妙當初能活過來，說明她也不甘心就此死去。
月池也好，與箐妙一起長大的同門也罷，還有她的師傅，她的愛人，所有人都想讓她活著，可為什麽，箐妙活過來了，箐妙卻如此痛苦，他們也如此痛苦呢？
“你有何錯？動用禁術，活生生將自己的一半分割出來，天資、修為、壽元，我都拿了你的一半，你何錯之有？錯的是我，是我做事不當心，硬生生害得自己身隕，錯的是我，竟然活了過來。”
箐妙這些年來，一直在想這件事。
箐妙不能指責游桑做錯了，他為她，近乎舍棄了一切。
天資是修士立根之本，天資不足，那就是一輩子不能結嬰的命，修為更是如此，辛辛苦苦修煉得來的修為，日夜不綴練習得來的一切，硬是要分出去一半，誰能心甘情願？
金丹的壽命本就不長，至少比起千歲的元嬰來說，太短了，可他願意分出一半壽命來。
明知道壽命不足，他很可能就到不了元嬰，他是真的會死。
偏偏游桑做了。
“我讓你痛苦百年，就是我的錯。”
人生苦痛，活著就是受苦，這是凡人常說的話，游桑本以為這些話是凡人才有的想法，現在看來，其實世間大多數人皆是這樣想。
因為世間最多的就是庸人，做一個平庸的人，就是受苦。
箐妙以前是天之驕女，她從來不會生出活著太苦的念頭，是游桑將從天上飄著的她，硬生生拉到了這如地獄一般的人間。
箐妙看著游桑，突然笑了，她越笑越大聲，笑著笑著就哭了。
如果，如果當年他們能如現在一樣，看得清楚，還會有後面百餘年的自我禁錮嗎？
箐妙覺得可笑，她捂住心口，痛苦地發出一聲嘶吼，像是要把胸口那一口惡氣盡數喊出來，偏偏如何都不解氣。
“殺了我！你如果真覺得自己錯了！你就殺了我！”
箐妙猛地撲到了游桑面前，禁錮的陣法隔絕了兩人，他們近在咫尺，也遠在天涯。
游桑伸手，想要摸一摸箐妙的臉，為她拂去淚珠，像是百年前那樣，卻只能摸到冰冷的符文，和閃爍靈光的結界。
他眨了下眼，淚水潸然落下，他露出了和此刻箐妙臉上一樣的，解脫的笑。
“好。”
他答應了。
百年前他給了她這段不該有的生命，百年後，由他收回。
“箐妙，若有來世……”
“若有來世，你我永不相見，在我沒有投胎之前，我會一直詛咒你，詛咒你不死不滅。”
人人說長生好，可人不是光活著就行。
人需要感受到幸福，唯有幸福才能讓人快樂的活下去。
如果感受不到幸福，心被時刻淩遲，那是生不如死，活著的每一刻，都是煎熬。
箐妙感受到了這種痛苦，所以她詛咒游桑，她要游桑體會她這百年的痛苦，游桑需得如她一樣痛苦，她才能接心頭之恨。
游桑點點頭，應了一聲好。
“我不會忘了你，我會時刻記得你，記住你我的曾經，記住你因我一時執念所受的痛苦，你死後就詛咒我吧，讓我活下去的每一刻，都備受煎熬，受淩遲剜心之痛。”
游桑說罷，口中默念咒語，配合手下畫出的符文，一點點解開他和箐妙之間的禁術連接。
他的面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年輕，箐妙與他一樣，也年輕了許多。
游桑就這麽看著，看著昔日的愛人在他面前，一點點變回原本最愛的模樣，最年輕的樣子，最後一點點沒了聲息，就像百年前，他看見的那具屍體。
游桑心頭一痛，吐出一口血來，他的心口開始蔓延起一絲絲疼痛，緊接著身上也疼了起來，好像有無數把刀在他身上割肉，心口更是痛到幾近昏厥，若不是看見自己心口並無異樣，游桑會以為有人在拿著刀子，活生生剜他的心。
淩遲剜心之痛。
游桑適應了一會兒，身體疼得不自覺抽搐，臉上卻露出一個扭曲的笑來。
他身體很痛，但是心裏從來沒有這樣放松過。
等身體已經完全適應這種疼痛，游桑起身，最後看了一眼箐妙，走出了關押她的院落，月池就在外面等他，希望得到一個好消息，卻只看見游桑比死人還白的臉。
還有他那恢覆年輕的面容。
月池迎上前的動作一頓，心裏已經有了一個猜測，“游桑師弟，你這是……”
“我解開了。”
游桑開門見山，直接說了自己在裏頭做了什麽。
月池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最後卻只發出了一個嗯的聲音。
他早就料到了，這兩個倔種，最後一定會走到這一步。
“你、你有沒有跟她說，告訴她，她當年之所以身死，是因為春風閣的人暗中下手，不是她技不如人，也不是她失察，是別人有備而來，就是為了要她的命？”
月池真不懂，箐妙和游桑究竟是怎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的。
相愛相配的仙侶，最後成了你死我活的怨侶，讓人何其惋惜。
“沒有，月池師兄，你沒有對人愛之入骨，你也沒有對人恨之入骨，你不懂得。”游桑暢然歡笑，“人死如燈滅，我與她都無比暢快。”
月池確實不懂，他只覺得游桑和箐妙簡直就是兩個腦子有坑的家夥！
正常人殺了自己昔日的愛人，會覺得無比暢快嗎？
你又沒死，你難道能看見箐妙的魂兒，知道她在笑還是在哭？
月池不知道該說什麽，他最後只能通知游桑，“你殺了我逍遙宗的內門弟子，逍遙宗不會善罷甘休，你要付出代價。”
“我知道，回去之後，我就會自請去後山關禁閉，百年不出，這一百年，我不會用法術，只會如凡人一樣，過凡人的日子。”
修為和天資回到身體，壽元也回來了，游桑目前剩餘的壽元，可以再浪費一百年。
聽到百年這個時間，月池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游桑覺得這一百年委屈了箐妙，箐妙以半個廢人的狀態過了百年，他就要在苦寒之地，以凡人的狀態過百年，是贖罪。
面對這種自罰，月池說不出話來，箐妙的命本來就是游桑救下的游桑要收回去，他沒什麽大錯，這懲罰內容已經有些過度嚴格了。
就算是瓊凝殺了箐妙，逍遙宗都不會要瓊凝受如此重罰，因為箐妙是個板上釘釘的死人了，別人不動手，回去逍遙宗也要動手，要交代不過是面上的事兒。
游桑行禮告退，他今日便直接回三清宗，去自罰。
游桑告辭的時候，蘇綢正在幫瓊凝整理去百花宗的三清宗弟子名冊。
得知游桑殺了箐妙，蘇綢震驚到失語，得知游桑為了給逍遙宗賠罪，要作為一個凡人，被關在後山苦寒之地，無人照料，生活百年，蘇綢更是震驚到直接出聲阻止。
“不行！修士不會老死，可不動用靈力，那就有可能會病死，會餓死，種地那麽累，一個不小心還有可能會被累死！而且懲罰有罪弟子的後山，是九黎峰的後山，那地方特別冷，一年四季都冷，不用靈力取暖，那還沒到種地那一步，小師叔你就先被凍死了！”
蘇綢記得自己第一次去九黎峰，那會兒她修煉已有小成，能動用靈力驅寒，也被九黎峰上的雪花冰了脖子。
修士尚且如此，凡人？外星人也受不了九黎峰那一年四季，天天下雪的冷地方啊！
“沒那麽嚴重。”
游桑溫和地笑了笑，和蘇綢記憶中的他一模一樣。
就是現在變成了年輕帥哥版本的慈愛的笑，蘇綢略有些不適應。之前游桑是中年人的模樣，蘇綢可以非常自然的將他視作長輩，他笑得像個老爺爺，也能勉強符合外表。
可現在游桑頂著個年輕大帥哥的臉，還笑得這麽老爺爺，蘇綢感覺非常割裂。
看著他還能這樣笑，瓊凝心裏放心了些許，她本來還怕游桑會自此一蹶不振，現在看來，游桑有自己的打算。
“你若是已經有了成算，那就按照你想的去做，界門暴亂，經此一役，修真界接下來百年不會太平，你修為不高，地位卻不低，到九峰山去避避風頭，不是一件壞事。”
聽了瓊凝這段話，游桑面上不禁浮現出一層愧疚，“師門正值用人之際，我本該留在師姐身邊，為師姐做事，現如今上九峰山受罰，倒成了躲避之舉，是師弟的不是。”
游桑說的話很是得體，聽的人心窩暖暖的。
然後瓊凝毫不留情地潑了一盆涼水。
“你知道就好，為了你和游鴻的事情，我忙得昏頭轉向，若是日後你不能突破元嬰，位列仙班，你頭一個對不起的就是我。”
蘇綢聞言，無奈看了一眼師傅，她師傅可真是太刀子嘴豆腐心了，明明是督促游桑上進的話，說出來卻很是刺人。
游桑並不生氣，蘇綢能看出來的，他豈會看不出來。
他鄭重沖瓊凝行了一禮，道了聲謝，“這些年來，多謝師姐了，我和二師兄銘感五內，日後必定報答師姐。”
實力弱小的時候，上戰場都是拖後腿，這也是為什麽瓊凝遇到無法解決的難題時，游桑游鴻基本上幫不上忙的原因。
他們那點兒修為，往前湊純粹是添亂，不如老老實實呆著。
瓊凝的話，話糙理不糙，現在游桑上九峰山，確實是可以躲一躲外面的紛紛擾擾。
並且還能精進一下他的心境修為。
這些年來，游桑礙於那段走不出的情，心境遲遲無法突破，修為更是卡在金丹升不上去，百年的疏漏，需得好好補足。
等游桑離開，蘇綢嘆了口氣，又送走一個。
昨日雲離塵就走了。
“喵~”
阿離大搖大擺走過來，蹭了蹭蘇綢的腿，隨後一個上躍，到了蘇綢懷裏。
蘇綢抱緊貓貓，一手托著，一手揉了揉阿離的頭。
瓊凝聽到聲音，回頭一看，就看見了弟子懷裏的貓。
“哪兒來的大肥貓，好胖啊。”
瓊凝由衷發出一聲感慨，這貓肚子圓鼓鼓瞧著可愛是可愛，但比尋常身材苗條的貓，真的胖了很多。
蘇綢能明顯感覺到，懷裏的貓貓身體僵硬了一瞬。
她還看見了阿離眼底憤怒，要不是阿離不會說人話，怕是要直接罵出聲了。
“哈哈哈哈，師傅你別這樣說，小貓咪可聽不得這些，我們只是有一點點富態，我就喜歡這樣的貓貓，瘦的不好。”
蘇綢假裝捂住小貓的耳朵，聽到她說喜歡，阿離像是有些害羞一樣，低下了頭，身體也恢覆了之前的舒展。
瓊凝啥也沒發現，只覺得她徒弟愛好真不一樣，別人養貓，愛貓的身條和模樣，她養貓，喜歡把貓養成豬。
因為阿離現在太胖了，雖然花紋一樣，但是瓊凝楞是沒認出來，這就是雲離塵之前變過的貓。
聯想到蘇綢不想讓人知道自己和她的關系，瓊凝沒認出來是一件好事，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雲離塵就是覺得心裏頭憋得慌。
他真的貓形態胖了很多嗎？為什麽變成人的時候沒發現有變化呢？
雲離塵想不明白，幹脆不想了，反正蘇綢喜歡貓形態的他。
幾日時間轉眼過去，處理完群妖之山的事情，瓊凝帶著一堆小弟子，去往百花宗。
這還是蘇綢第一次去百花宗。
早就聽別人說，百花宗是個好地方，風景秀美，百花盛放，尤其是百花宗的弟子，更是人比花嬌，個個絕色。
之前游鴻和碧月那一次結契大典的時候，蘇綢和不少百花宗弟子共事，她以親身經歷發誓，傳言是真的，百花宗的弟子確實好看。
不過修真界也找不出醜的啊。
今日來到百花宗，蘇綢明白了，原來之前去三清宗的百花宗弟子，只是一般形態下的好看，在百花宗的她們，是絕美。
顏色絢麗，上面有大朵大朵花兒的百花宗校服，光看衣服真的很浮誇，可是配上那些姿容各異的美人，竟是相得益彰，各有各的美。
花兒的香氣撲入鼻子，各種花兒的香味撞在一起，並不嗆鼻，反而成了一種說不出的香，香甜醉人，比美酒還好聞。
“這麽多花兒，要是釀成酒，有這個味道的酒，一定是絕世佳釀，怪不得百花宗的百花酒，位列修真界的美酒榜一，今日來百花宗，咱們有口福了。”
一說到酒，白玉話就多了，一直跟蘇綢私底下傳音說話，念叨美酒。
蘇綢有些詫異，傳音回去，“還有師姐你沒喝過的酒嗎？”
聽白玉那話，她是沒喝過的。
白玉嗜酒，一般人難以尋到的猴兒靈酒，她現在都是論儲物袋裝，一袋子一袋子的，恨不得掛腰上一圈，百花酒聞名整個修真界，白玉多年來竟沒喝過？
“咳！那不是以前，我師傅和碧月有一點點淵源嗎？我是師傅的弟子，哪兒能喝百花宗的酒啊，那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嘛！再說了，我們三清宗的清泉酒，同樣是聞名修真界的上好佳釀，用不著饞百花酒！”
話是這樣說，但你一說到百花酒就下意識咽口水，你知道嗎？
蘇綢沒有戳穿師姐別扭的小心思，反正今日來百花宗，白玉可以敞開喝了，百花宗總不可能吝嗇到，招待客人不擺酒吧？
說話間，百花宗的弟子已經迎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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