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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6、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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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046

碰杯結束, 各自散場。

酒吧一直到淩晨七點才結束營業,散場後也有不少人留下來繼續玩,反正今晚全是談屹臣的賬。

四周的人已經散開, 空氣中漂浮著酒精的味道,桌面上的煙灰缸裏堆了各式各樣的煙頭, 沒散完的煙霧淡淡氤氳在半空。

兩人靠在角落裏, 談屹臣挨著遲霧,略長的發梢戳著眉骨, 人透著懶洋洋的感覺, 靠在她的肩頭, 貼著遲霧的耳朵和她說話,一舉一動, 連一個表情都暧昧得要死。

這會的談屹臣才是真喝了不少,脖頸微紅, 酒精熏出的薄紅一直延伸到領口內, 人倚在那,手裏還握著高球酒杯,另一只手抓著遲霧十指相扣。

“你變了。”談屹臣低著嗓子,頭仰著看她。

遲霧偏過頭,沒弄明白這是好話還是壞話:“哪兒變了?”

“很多地方。”談屹臣還是仰著頭,微笑了下,面上看著心情不錯,這會半醉的狀態算不上正經。

他一一舉列, 比如按照遲霧兩個月前的狀態, 他以為要花很久的時間和精力才能和遲霧走得和正常情侶差不多, 或者是剛才不打一聲招呼在所有人面前挑明兩人的關系。

他是做好了遲霧直接翻臉的準備的, 沒想到這麽配合。

這麽順。

遲霧咽下口中的酒:“你也知道你是一聲招呼都沒打?”

“嗯, 我怕你不願意,要是問完,你拒絕了我還這麽幹,顯得我很混蛋。”

聞言,遲霧微嗤了一聲:“你這種先斬後奏的做法也算不上多好。”

談屹臣就笑,眼睛亮亮的看她,把人拎過來接吻。

頭頂的音響還在震,滋啦啦響個不停,燈光從前排掃過來,沒停留多會,又把這一角落陷入昏暗。

沒吻太久,談屹臣把人放開,問她要不要去看他打桌球,遲霧搖頭,說她不感興趣,幹脆就一個人靠在沙發上玩手機打發時間,左手抵在額頭上方捋著長發防止遮擋視線,右手翻手機消息。

在酒吧裏泡到這個點,人已經有些犯困,遲霧簡單算了下時間,下午有課,等會結束回去,大概可以睡個六小時。

見遲霧就剩自己坐在那,楊西語端著半杯酒靠過去,自來熟地往沙發上一坐,一倚,擡手把架在腦袋上的墨鏡拿下來,“啪嗒”一聲撂在桌面。

遲霧斜過頭看她一眼。

“你和盛薏熟嗎?”楊西語突然開口,面上還是跟昨天下午偶遇時一樣,從神情到態度都很冷漠。

遲霧很淡地打量她一眼:“不熟。”

她和楊西語見過幾回面,但從沒聊過天,這是第一回。

“哦。”楊西語點頭,思忖著睨她,說道:“她跟我打探過你,但我們倆也不熟,也沒什麽好告訴她的。”

遲霧點頭,捋發的手放好,肩膀稍往後靠,等她接下來真正想說的。

果不其然,對方停頓半分鐘後,才繼續開口:“你跟談屹臣現在正談著,我也沒當三的愛好,追不到就拉倒,我也認了。不過盛薏這個人,你得防著點,手段很高,圈裏出名的撬墻角專業戶,但撬的兩個都是女孩,我們也不怎麽講這事,畢竟不觸及自己的利益。”

說完上面那些,楊西語擺出一副好人姿態:“上一次聚會,就談屹臣說第二天要去機場接你的那回,不知道是什麽事,感覺他心情很差,喝了挺多的,最後是跟盛薏一起走的。”

遲霧很輕地點下頭,保持用手撐腮的聽故事姿勢,表示知道這事了。

看她不出意料的還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楊西語拿出有點同情的調子:“覺得挺正常的是不是,反正兩人性取向八竿子打不到一塊,也沒什麽好懷疑的,但大多數人都不知道一件事,盛薏其實算是雙,我和她認識的早,她早些時候也交過男朋友。”

楊西語嗤了一聲:“反正都告訴你咯,最好防著點那個小白蓮,誰知道下一個是看上誰了。”

聽她不帶一句喘的把話說完,遲霧腦子裏過了遍上次跟談屹臣打視頻的事,沒什麽反應地低下頭,繼續翻手機。

直到這會楊西語才有點意外:“你一點反應都沒有?”

遲霧“嗯”了一聲,頭都沒擡。

楊西語皺眉:“談屹臣喝那麽多跟她走,你不覺得有可能有點什麽?”

這句話拋出,遲霧這才從屏幕上撩起眼,覺得這人有點意思,眼神中有探究,不急不緩地出聲問:“那你是打算讓我幹什麽,盯著他倆,發現一點奸情的苗頭就把它掐幹凈?”

楊西語撇下嘴,露出一副“難道不是嗎”的表情:“我討厭盛薏,在各種雷區上蹦跶個沒完沒了,還有人送資源,就當我嫉妒她,反正誰泡上談屹臣都行,就她不可以。”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她就是這個思路,不能什麽便宜都讓盛薏占了。

“你倆關系不是挺好?”下午還在一輛車上,這會就搞背刺這一套。

楊西語身上拿起桌面上的墨鏡,無所謂地重新架好:“我哥喜歡她,他拉著我去的,我才不想跟她搭上關系。”

“噢。”遲霧點頭,之後就沒接她的茬,話不投機半句多,有提心吊膽去抓奸的功夫不如直接換一個。

聽她把那堆廢話說完,遲霧無所事事地坐在位置上把剩下的酒喝完,一直等到談屹臣回來,兩人一起離開。

淩晨四點,外面天還是黑的,氣溫偏低,遲霧坐在副駕駛,談屹臣靠在駕駛位上叫代駕,在等代駕來的時候,遲霧覺得有點冷,拽過他的外套給自己穿上。

等衣服穿好,頭發理好,遲霧擡手,無聊地打開儲物隔間,從裏面拿了一片套出來。

瞧見她動作,談屹臣笑了:“幹什麽,還想再來?那我把代駕取消。”

“沒。”遲霧沒看幾眼又把那片東西撂回去,轉過頭看他:“談屹臣,能不能問你個事。”

“嗯,你說。”

思考一會,遲霧眼神直勾勾看他:“我從滬市回來的前一晚,你怎麽了,喝這麽多?”

那會就覺得不太正常,但沒問,今晚楊西語又說起這個事,把她那點好奇心又勾起來了。

談屹臣楞了那麽兩下,隨即挑眉,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關心我?”

“算是吧。”

“就不告訴你。”談屹臣摟住她:“一點小事,已經不想想它了。”

遲霧挑眉:“就這樣?”

“對。”談屹臣笑,親她額頭,往她身上湊:“給我靠一會兒,喝多了,有點頭疼。”

見他不想說,遲霧也不在意,“嗯”了聲,垂眼看他的發頂,也不問了。

代駕在五分鐘後趕到,把兩人送到校門口的時候差不多淩晨六點,再有半個小時,宿舍門禁就開了,他們還得再等一會兒。

遲霧看談屹臣靠在那,難受得眉頭展不開的樣,問他:“今天有課嗎?”

兩人的關系公開後,談屹臣就被灌了不少酒,還幫遲霧擋了不少,他這個樣,鐵定是上不了課了。

“有課,不過在下午。”他回。

“噢,那還行。”遲霧點頭,跟他說了一聲後推門下車,走到距離校門不遠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進去拿了瓶酸奶,挑了兩樣做早飯,最後端著杯溫水回來。

拉開車門上車,見談屹臣又端端正正地坐在位置上,遲霧挺好奇地問:“不是難受嗎,起來幹什麽?”

他:“擔心你啊,看著才放心。”

遲霧點了下頭。

上車坐好後,遲霧把車門關上,隔絕外面清晨的一些微涼,她低下頭,把那瓶酸奶插上吸管遞給他。

談屹臣伸手接過,把臉靠在方向盤上,吸著酸奶,就那麽趴著側過臉看她。

“這是什麽?”他出聲問。

遲霧回:“溫水。”

便利店沒蜂蜜水出售,她換了一種思路,找店員要了一次性的咖啡杯加吸管,然後自己買了瓶蜂蜜,接了大半杯的溫水捧回來。

這一招是她和談屹臣小時候偷喝酒弄出來的,當時怕被發現後挨罵,在網絡上找了兩條看著操作簡單的解酒方法,喝酸奶或者喝蜂蜜水。

他們試了兩回,覺得有點效果,但又不確定具體是哪一條有效果,於是幹脆把這兩個方法一塊用。

天剛蒙蒙亮,車內,遲霧嘴裏咬著吸管,開始把蜂蜜擰開往溫水裏倒。

倒了一小堆進去後,她拿吸管攪了兩下,湊上去喝了口,之後反應兩秒,大概是覺得不夠甜,又開始繼續加,寬松的男式外套垂下來蓋著她腿邊。

“遲霧。”談屹臣嗓音迷糊地喊她一聲。

“怎麽了?”她回過頭:“還沒調好,你等會。”

談屹臣笑笑:“我愛你。”

遲霧楞了下,轉回頭去繼續攪蜂蜜水,罵了句傻逼。

南城大學兩天的課程很快結束,三十號放假後,兩人沒約,遲霧直接回了遲晴那,第二天要一起去談家。

生日會除了去年滿十八歲成人的那次,談家給談屹臣在外頭辦得很大,其餘時候都是在自己家裏辦,請一些要好的親友過來。

遲晴和遲霧到的晚,到了的時候,別墅外已經停了一排的私家車,得把車往後面開。

遲晴找了個空位,把車停好,拿上給談屹臣準備的禮物下去,遲霧還跟以往一樣跟在身後。

她和談屹臣的戀愛關系目前只在他的朋友圈裏是公開的,暫時都還沒告訴家長的打算。

沒別的原因,兩家關系太熟,一想到沒準從此兩家只要聚會,她和談屹臣的事就得被拎出來講一講,就覺得一陣窒息。

這會是上午十點,是個晴天,院內草坪上架起了燒烤架,幾個爸爸躍躍欲試地捋起袖子,生著火,從燒烤架上一縷縷冒出炊煙,飄起一股炭火的味道,年齡比較小的孩子正在草地上拉著玩具瘋玩,喊鬧聲炸耳朵。

這個時間點的光線很刺眼,遲霧沒待一會就覺得被曬得面上發燙,打完招呼後她就進到室內,一樓二樓晃了一圈沒見到談屹臣,猜到他這個點還沒起,於是自己往後院裏去。

後院地方比前院小,基本就是給狗爺撒潑打滾的地方,遲霧散步過去,看見一個身影也在那逗狗,摸著狗爺的頭。

聽見動靜,前方人影轉過身,見到是遲霧,喉結動了下,禮貌地喊了聲“姐姐”。

姐姐這個稱呼,算是林池從小喊的,喊習慣了,幾家都有來往,只是來往的不頻繁,一年見不到幾個面。

遲霧點頭,看一眼他手裏剛寫一半的高二模擬卷,問他在幹什麽。

“逗狗。”林池擡手抓了下後腦勺,撂下手裏的試卷,看她:“以為你今天不來了,平時你和遲阿姨是第一個到的。”

遲霧“嗯”了一聲,只說起晚了。

林池點頭,表示知道了,接著從口袋裏掏出個東西,很自然地遞給遲霧:“呢,給你。”

那東西不大,遲霧在陽光中微瞇下眼,沒看清,接過來看了下。

遞給她的是一管口紅,色號999,在他們這個年齡段,很流行送給女朋友。

遲霧看了一眼,便把口紅放在一旁的臺面上,想了個不算太明顯的措辭:“我男朋友送過了。”

一是表明自己已經處於戀愛階段,二是用這個借口,意思只是我有了,不需要第二個,而不是看出來什麽隱晦的含義。

林池皮膚很白,發型燙過,穿運動白t,在學校裏算是招人喜歡的一個形象。

遲霧把話說出口後,不出意外的,林池面上有那麽一瞬間的失望。

他偏過頭看一眼自己認真挑選的禮物,沒怎麽猶豫,隨即不按常理出牌的,打出一記直球:“是你的話,有男朋友也沒事,早晚會分手,這個年齡段的感情基本都走不到頭,我身邊有些沒你優秀的女生,也已經換了好幾個男朋友了,就算——”

話沒說完,林池就被人從身後踹了一腳。

“你他媽擱這撬誰墻角呢。”

談屹臣剛睡醒,頂著有點淩亂的雞窩頭站在那,面上不爽,從頭到腳都冒著打算要收拾人的勁了。

作者有話說:

(如果是xxx的話,句型源於動漫??具體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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