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 43 章
六天前, 沈隨的身體被過度疲勞所擊垮，引發了一場高燒。那時，他的記憶像破碎的鏡子, 終於完整地拼湊起來。
沈越冬昨天便察覺沈隨的精神狀態很脆弱，給他戴上那枚戒指後，順勢抱了抱他，沒想到他會直接暈倒。
她猜測這次暈倒和剛恢覆不久的記憶有關, 大概受了點什麽精神沖擊。
他像一只受驚的鹿, 敏感多疑加重了他的思慮負擔。
她是往家裏帶了個什麽病弱美人嗎？
她在心裏嘆了口氣。
見他的精神恢覆了不少, 她從他床邊起身：“我還有工作，走了。”
打工人反派為了盡早退休，今天要全速推進劇情。
**
沿著階梯往下, 兩邊都是居民的自建房和院子, 從圍墻伸出枯幹的樹枝來, 夏天這裏會長滿艷紅的石榴花。
路邊駛過一輛自行車, 車前籃裏放著用編織袋裝著的蔬菜，騎車人是一個眉目柔和的中年婦人。
她下車, 推著自行車從階梯旁的平坦斜坡往上。
“郭老師, 你買菜回來了”正在晾衣服的鄰居打招呼道。
這個被稱作“郭老師”的婦人便是郭蘭蔚，她停下來和鄰居笑著交談了一會兒，繼續推著自行車往斜坡上走。
直到斜坡停止的地方，她轉了個彎, 拿出鑰匙打開院子門。
院子裏種著不同的花，這個季節只有迎春花鉆出了一點淡黃色的蓓蕾。
“她回來了。”郭蘭蔚看著門上掛著的一串紅色人造珠子, 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這是郭蘭蔚和她的約定t, 如果她回來了，她會在門把手上掛一點小玩意兒作為記號, 有時是廉價的小首飾，有時是一朵野花。
屋裏，沈越冬正在開放式廚房裏四處覓食。
“牛奶應該快過期了，讓我來吃掉它。”她一手裏抱著玻璃瓶裝牛奶，另一手裏大袋薯片。
郭蘭蔚提醒道：“你上次來是十六天前，這個保質期只有十五天，別吃。”
沈越冬擡起牛奶瓶看了一眼標簽：“是真的……差點就要拉肚子了。”
半個月沒見，兩人天南地北地談了好些事。
沈越冬按下沈隨和其他人的事情不說，只說了聯安局那兩個大人物的案子。
郭蘭蔚向來都是沈越冬的忠實聽眾，她在開放式廚房的竈臺後站著切菜煮飯，看著沈越冬說話時臉上不自覺揚起微笑，眼睛彎起來眼尾便有交錯的魚尾紋。
“化妝的材料還夠嗎？”郭蘭蔚在水龍頭水流下洗了手。
沈越冬：“快沒了。”
郭蘭蔚在圍裙上擦幹了手，笑道：“我去給你拿。”
沈越冬抱著薯片袋子，轉頭目送她的身影走上樓梯。
按照劇情的發展，她是八歲在孤兒院裏遇到護工郭蘭蔚的。十二歲，她正式離開孤兒院，郭蘭蔚也一起離開，和她一起生活。
郭蘭蔚的化妝技術過人，也正是她教會了沈越冬如何變裝成不同的人。
直到今天，她和郭蘭蔚之間仍然沒有彼此之間的稱呼。
郭蘭蔚不叫她名字，也不叫她任何形式的昵稱，而她也不稱呼“阿姨”“老師”。
兩人心照不宣地一直使用“你”。
“不要太累了。”郭蘭蔚把裝在編織袋裏的化妝材料遞給她，面露擔憂。
沈越冬點點頭：“我知道。有一個叫葉知的警察正在找你，最近小心點。”
郭蘭蔚目光安寧而恬淡，帶著笑意：“你不用擔心我。”
郭蘭蔚的偵查與反偵查能力很強，冷靜心狠，從來沒有失誤過。
在劇本裏，郭蘭蔚有一個親生女兒，叫做柴姝——是2號劇本的女主。
“我得走了。”
“好好休息，有事聯系我。”郭蘭蔚戀戀不舍地送她到院子門口，卻沒有過多表達自己的情緒，笑著囑咐她。
沈越冬註視了她片刻，她已經老了很多，經過二十年的相處，眼角眉梢裏刻印著痕跡，像折疊的地圖線一樣記錄著她曾走過的路。
有時候沈越冬會把她當成自己的媽媽，但她不是。
看到劇本系統的那一刻，沈越冬會突然想起來：郭蘭蔚是柴姝的生母，郭蘭蔚會在最後和柴姝進行母女對局，而郭蘭蔚會被柴姝感化。
“拜拜，我爬墻出去了。”沈越冬收回思緒，嬉皮笑臉地朝郭蘭蔚揮手，隨即攀躍上圍墻。
她已經把聯安局長和副局長的事件告訴郭蘭蔚了，郭蘭蔚很快就會發現她的親生女兒柴姝正在參與查這個案子。
只要推進這步，劇情會極速前進。
**
整個下午，陳鄢都心神不寧，像是暴雨前悶熱的天氣和不安的預感一樣。
他忍著不給她打電話，腦子裏全是沈越冬對他說話的樣子，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清晰生動。
他想起第一次和她見面的時候，她趁著他不備揍了他一拳。被她扣著的肩膀上傳來的痛感和腹部的劇痛仿佛在原處結了一個時間的痂，一回憶就會隱隱作痛。
酸澀疼痛的感知通過感官傳達到他大腦中，讓他心臟一陣陣發酥發麻。
他真的有受虐傾向？
陳鄢被自己的想法詫異得渾身起小疙瘩。
被沈越冬pua了吧？
該死。
腦子裏雖然是這麽想的，下班後，陳鄢卻自覺去了珠寶店。
一踏進自動門，就被監察長抓住了：“陳鄢？”
陳鄢雙手抄在口袋裏，深感無奈地別過頭，視線看向別處 。
麻煩了。
監察長走過來，果然擺出一副“有內情”的八卦模樣，重重地往他肩上拍了拍：“……你不是鰥夫嗎？怎麽也來買首飾？不要跟我說你要轉換風格！”
陳鄢轉移焦點，反問道：“你呢？你不也是鰥夫嗎？”
監察長把手往身後一伸，陳鄢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
霍連。
監察長振振有詞：“我陪霍連來的，你知道他想追誰？柴姝！為了我們安全監察處的業績，我必須努力撮合每一對內部消化的小情侶。”
陳鄢無語：“柴姝才進我們處多久？一個月。霍連那家夥人模狗樣的，多半是見色起意。”
他一邊說，一邊卻在腦子裏自我反思。
等等，他認識沈越冬幾天？
九天，今天是認識沈越冬的第九天。
糟了，難道他才是見色起意……
不是的，不可能的。
他只是策略。
買戒指也只是策略。
“別給我造謠了，監察長，”霍連邁著大步走過來，“我沒有半點那方面的意思，只是我弄丟了她親生母親給她的項鏈，才跑來給她問問有沒有同款。”
監察長點頭，把話題扭回去：“嗯對，就是這樣，所以陳鄢，你又是為什麽出現在這裏的？”
陳鄢無言以對。
他沒什麽正經理由。
他今天就是來買情侶戒指的，還是小三版本的情侶戒指。
正在此時，監察長的手機來了電話，他做了個手勢往外走：“等等我接個電話。”
霍連的手機也來了電話，同樣和陳鄢擡手示意，快步走出去。
陳鄢松了一口氣，然後他的手機也來了電話。
他看了一眼，沒有接起電話，而是趁亂跑到櫃臺前：“拿一對情侶戒指。”
趁亂買走了戒指的陳鄢接起電話。
毒/品的來源查清了。
從儲物櫃一直溯源，查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聯邦安全局副局長。
可那是一個已死之人，在案發時就已經死透了。
第三區管制特勤處給他們的情報是：這件事可能和已死的副局長無關，而與局長有關。
“案發第二天，局長就特地親自來特勤處要求見葉知，理由當然牽強附會，我已經把他記入嫌疑人名單了，只是他當天回去就死了。”特勤處總處長女魔頭說。
現在的關鍵點在於，聯安局局長真的是自殺的嗎？
如果是他殺，又是被誰殺死的？
陳鄢坐在駕駛座上，在車內安靜地沈思。
他的手觸碰到那個戒指盒子，心裏一陣躁動不安。
……都下班了，為什麽還在考慮案子。
去找那個刺兒頭！
陳鄢打定主意，發動汽車。
**
她很像刺兒頭嗎？為什麽每個人都覺得她在找他們麻煩？沈越冬努力思考自己到底哪一環做錯了。
她現在坐在車裏，而艾諾再次坐在了她車的後座上。
那個銀灰色頭發的男人今天在腦袋上壓了一頂棒球帽，那張如雕如琢的混血臉蛋便被覆蓋在陰影裏。
他問：“你不喜歡嗎？”
放在沈越冬面前的是一枚戒指。
碩大的寶石戒指。
深黑色的縞瑪瑙質地濃郁均衡，和鉆石黃金搭配在一起莊重而威嚴。
艾諾把這個戒指送給了她，還問她是不是不喜歡。
這個隱藏劇本的隱藏角色心裏在想什麽，她不明白。
他作為正方臥底，現在忽然盯上她，難道又是因為案子嗎？和昨天聯安局那兩個人的案子有關嗎？
沈越冬直截了當地問：“為什麽？”
艾諾卻沒有回答，他擡起眼在車內後視鏡裏盯著她。
有可能真的是因為案子。
沈越冬想。
“為什麽，艾諾？”她又重覆了一遍。
艾諾壓低了帽子，懶洋洋地闔目：“你是第一區的情報員吧。”
！
此話猶如驚雷。
身上確實披著“第一區情報處特派員”馬甲的沈越冬腦子裏像賽馬場一樣跑過無數個念頭。
等一下，讓她先捋一下。
1.艾諾是正方立場，況且她沒有被抓到在做分裂聯邦的事，那麽她作為第一區情報員在立場上基本和他不沖突。此條（身份）：安全。
2.如果艾諾找她的原因是案子，那麽她可以完全放心，因為他抓不到任何證據。此條（事件）：暫時安全。
3.艾諾送她戒指，動機暫時不明確。此條（動機）：不安全。
她緩了緩呼吸。
艾諾周身依然散發著懶散，閉著眼睛說：“你是臥底，但我不會動你。”
“我想有一條狗。”艾諾睜開眼睛看著她微笑了起來，他的笑意松t弛而無謂。
——即使在感覺到了槍/口抵住他太陽穴時，依然如此。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六天前, 沈隨的身體被過度疲勞所擊垮，引發了一場高燒。那時，他的記憶像破碎的鏡子, 終於完整地拼湊起來。
沈越冬昨天便察覺沈隨的精神狀態很脆弱，給他戴上那枚戒指後，順勢抱了抱他，沒想到他會直接暈倒。
她猜測這次暈倒和剛恢覆不久的記憶有關, 大概受了點什麽精神沖擊。
他像一只受驚的鹿, 敏感多疑加重了他的思慮負擔。
她是往家裏帶了個什麽病弱美人嗎？
她在心裏嘆了口氣。
見他的精神恢覆了不少, 她從他床邊起身：“我還有工作，走了。”
打工人反派為了盡早退休，今天要全速推進劇情。
**
沿著階梯往下, 兩邊都是居民的自建房和院子, 從圍墻伸出枯幹的樹枝來, 夏天這裏會長滿艷紅的石榴花。
路邊駛過一輛自行車, 車前籃裏放著用編織袋裝著的蔬菜，騎車人是一個眉目柔和的中年婦人。
她下車, 推著自行車從階梯旁的平坦斜坡往上。
“郭老師, 你買菜回來了”正在晾衣服的鄰居打招呼道。
這個被稱作“郭老師”的婦人便是郭蘭蔚，她停下來和鄰居笑著交談了一會兒，繼續推著自行車往斜坡上走。
直到斜坡停止的地方，她轉了個彎, 拿出鑰匙打開院子門。
院子裏種著不同的花，這個季節只有迎春花鉆出了一點淡黃色的蓓蕾。
“她回來了。”郭蘭蔚看著門上掛著的一串紅色人造珠子, 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這是郭蘭蔚和她的約定t, 如果她回來了，她會在門把手上掛一點小玩意兒作為記號, 有時是廉價的小首飾，有時是一朵野花。
屋裏，沈越冬正在開放式廚房裏四處覓食。
“牛奶應該快過期了，讓我來吃掉它。”她一手裏抱著玻璃瓶裝牛奶，另一手裏大袋薯片。
郭蘭蔚提醒道：“你上次來是十六天前，這個保質期只有十五天，別吃。”
沈越冬擡起牛奶瓶看了一眼標簽：“是真的……差點就要拉肚子了。”
半個月沒見，兩人天南地北地談了好些事。
沈越冬按下沈隨和其他人的事情不說，只說了聯安局那兩個大人物的案子。
郭蘭蔚向來都是沈越冬的忠實聽眾，她在開放式廚房的竈臺後站著切菜煮飯，看著沈越冬說話時臉上不自覺揚起微笑，眼睛彎起來眼尾便有交錯的魚尾紋。
“化妝的材料還夠嗎？”郭蘭蔚在水龍頭水流下洗了手。
沈越冬：“快沒了。”
郭蘭蔚在圍裙上擦幹了手，笑道：“我去給你拿。”
沈越冬抱著薯片袋子，轉頭目送她的身影走上樓梯。
按照劇情的發展，她是八歲在孤兒院裏遇到護工郭蘭蔚的。十二歲，她正式離開孤兒院，郭蘭蔚也一起離開，和她一起生活。
郭蘭蔚的化妝技術過人，也正是她教會了沈越冬如何變裝成不同的人。
直到今天，她和郭蘭蔚之間仍然沒有彼此之間的稱呼。
郭蘭蔚不叫她名字，也不叫她任何形式的昵稱，而她也不稱呼“阿姨”“老師”。
兩人心照不宣地一直使用“你”。
“不要太累了。”郭蘭蔚把裝在編織袋裏的化妝材料遞給她，面露擔憂。
沈越冬點點頭：“我知道。有一個叫葉知的警察正在找你，最近小心點。”
郭蘭蔚目光安寧而恬淡，帶著笑意：“你不用擔心我。”
郭蘭蔚的偵查與反偵查能力很強，冷靜心狠，從來沒有失誤過。
在劇本裏，郭蘭蔚有一個親生女兒，叫做柴姝——是2號劇本的女主。
“我得走了。”
“好好休息，有事聯系我。”郭蘭蔚戀戀不舍地送她到院子門口，卻沒有過多表達自己的情緒，笑著囑咐她。
沈越冬註視了她片刻，她已經老了很多，經過二十年的相處，眼角眉梢裏刻印著痕跡，像折疊的地圖線一樣記錄著她曾走過的路。
有時候沈越冬會把她當成自己的媽媽，但她不是。
看到劇本系統的那一刻，沈越冬會突然想起來：郭蘭蔚是柴姝的生母，郭蘭蔚會在最後和柴姝進行母女對局，而郭蘭蔚會被柴姝感化。
“拜拜，我爬墻出去了。”沈越冬收回思緒，嬉皮笑臉地朝郭蘭蔚揮手，隨即攀躍上圍墻。
她已經把聯安局長和副局長的事件告訴郭蘭蔚了，郭蘭蔚很快就會發現她的親生女兒柴姝正在參與查這個案子。
只要推進這步，劇情會極速前進。
**
整個下午，陳鄢都心神不寧，像是暴雨前悶熱的天氣和不安的預感一樣。
他忍著不給她打電話，腦子裏全是沈越冬對他說話的樣子，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清晰生動。
他想起第一次和她見面的時候，她趁著他不備揍了他一拳。被她扣著的肩膀上傳來的痛感和腹部的劇痛仿佛在原處結了一個時間的痂，一回憶就會隱隱作痛。
酸澀疼痛的感知通過感官傳達到他大腦中，讓他心臟一陣陣發酥發麻。
他真的有受虐傾向？
陳鄢被自己的想法詫異得渾身起小疙瘩。
被沈越冬pua了吧？
該死。
腦子裏雖然是這麽想的，下班後，陳鄢卻自覺去了珠寶店。
一踏進自動門，就被監察長抓住了：“陳鄢？”
陳鄢雙手抄在口袋裏，深感無奈地別過頭，視線看向別處 。
麻煩了。
監察長走過來，果然擺出一副“有內情”的八卦模樣，重重地往他肩上拍了拍：“……你不是鰥夫嗎？怎麽也來買首飾？不要跟我說你要轉換風格！”
陳鄢轉移焦點，反問道：“你呢？你不也是鰥夫嗎？”
監察長把手往身後一伸，陳鄢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
霍連。
監察長振振有詞：“我陪霍連來的，你知道他想追誰？柴姝！為了我們安全監察處的業績，我必須努力撮合每一對內部消化的小情侶。”
陳鄢無語：“柴姝才進我們處多久？一個月。霍連那家夥人模狗樣的，多半是見色起意。”
他一邊說，一邊卻在腦子裏自我反思。
等等，他認識沈越冬幾天？
九天，今天是認識沈越冬的第九天。
糟了，難道他才是見色起意……
不是的，不可能的。
他只是策略。
買戒指也只是策略。
“別給我造謠了，監察長，”霍連邁著大步走過來，“我沒有半點那方面的意思，只是我弄丟了她親生母親給她的項鏈，才跑來給她問問有沒有同款。”
監察長點頭，把話題扭回去：“嗯對，就是這樣，所以陳鄢，你又是為什麽出現在這裏的？”
陳鄢無言以對。
他沒什麽正經理由。
他今天就是來買情侶戒指的，還是小三版本的情侶戒指。
正在此時，監察長的手機來了電話，他做了個手勢往外走：“等等我接個電話。”
霍連的手機也來了電話，同樣和陳鄢擡手示意，快步走出去。
陳鄢松了一口氣，然後他的手機也來了電話。
他看了一眼，沒有接起電話，而是趁亂跑到櫃臺前：“拿一對情侶戒指。”
趁亂買走了戒指的陳鄢接起電話。
毒/品的來源查清了。
從儲物櫃一直溯源，查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聯邦安全局副局長。
可那是一個已死之人，在案發時就已經死透了。
第三區管制特勤處給他們的情報是：這件事可能和已死的副局長無關，而與局長有關。
“案發第二天，局長就特地親自來特勤處要求見葉知，理由當然牽強附會，我已經把他記入嫌疑人名單了，只是他當天回去就死了。”特勤處總處長女魔頭說。
現在的關鍵點在於，聯安局局長真的是自殺的嗎？
如果是他殺，又是被誰殺死的？
陳鄢坐在駕駛座上，在車內安靜地沈思。
他的手觸碰到那個戒指盒子，心裏一陣躁動不安。
……都下班了，為什麽還在考慮案子。
去找那個刺兒頭！
陳鄢打定主意，發動汽車。
**
她很像刺兒頭嗎？為什麽每個人都覺得她在找他們麻煩？沈越冬努力思考自己到底哪一環做錯了。
她現在坐在車裏，而艾諾再次坐在了她車的後座上。
那個銀灰色頭發的男人今天在腦袋上壓了一頂棒球帽，那張如雕如琢的混血臉蛋便被覆蓋在陰影裏。
他問：“你不喜歡嗎？”
放在沈越冬面前的是一枚戒指。
碩大的寶石戒指。
深黑色的縞瑪瑙質地濃郁均衡，和鉆石黃金搭配在一起莊重而威嚴。
艾諾把這個戒指送給了她，還問她是不是不喜歡。
這個隱藏劇本的隱藏角色心裏在想什麽，她不明白。
他作為正方臥底，現在忽然盯上她，難道又是因為案子嗎？和昨天聯安局那兩個人的案子有關嗎？
沈越冬直截了當地問：“為什麽？”
艾諾卻沒有回答，他擡起眼在車內後視鏡裏盯著她。
有可能真的是因為案子。
沈越冬想。
“為什麽，艾諾？”她又重覆了一遍。
艾諾壓低了帽子，懶洋洋地闔目：“你是第一區的情報員吧。”
！
此話猶如驚雷。
身上確實披著“第一區情報處特派員”馬甲的沈越冬腦子裏像賽馬場一樣跑過無數個念頭。
等一下，讓她先捋一下。
1.艾諾是正方立場，況且她沒有被抓到在做分裂聯邦的事，那麽她作為第一區情報員在立場上基本和他不沖突。此條（身份）：安全。
2.如果艾諾找她的原因是案子，那麽她可以完全放心，因為他抓不到任何證據。此條（事件）：暫時安全。
3.艾諾送她戒指，動機暫時不明確。此條（動機）：不安全。
她緩了緩呼吸。
艾諾周身依然散發著懶散，閉著眼睛說：“你是臥底，但我不會動你。”
“我想有一條狗。”艾諾睜開眼睛看著她微笑了起來，他的笑意松t弛而無謂。
——即使在感覺到了槍/口抵住他太陽穴時，依然如此。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