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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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4 章
十幾個小時的火車路程, 老張終於在蒙市的醫院見到王浩。
老王遵守承諾，王浩的病房門口有專門的兩個警察看守著，老張進不去, 輾轉通知了好幾個人，負責的警察才肯放行。
一見到王浩, 老張內心更加愧疚，他被包紮得像個木乃伊，傷得是真不輕，早知如此，他就不該冒險讓他和段婉過來。
王浩沒敢通知家裏人他受了重傷, 他鄉異地獨自一人，雖然被保護起來，但他還是擔憂害怕。
這還不是最難熬的, 一想到段婉因為他逃跑，現在杳無音訊，生死未蔔，王浩恨不得掐死自己。
老張出現在門口，王浩像是見到闊別依舊的南北親人，終於有了主心骨。
“張哥，對不起。”王浩見到老張就像從床上下來，但肋骨的傷太疼, 他發力很小，就疼得受不了了。
身不由己，只能躺著向老張反省錯誤，這事搞成這樣, 他要負責百分之百責任。
“這不怪你，是我不該讓你們倆過來。”
這一路上, 老張也在反思，百密一疏，他把事情想簡單了，怎麽都料想不到“蘇虹”的案子，會涉及到這麽大勢力。
蘇虹只是很普通的打工人，可了解調查蘇虹的人，都先後遇到的事故。
臨行前，老張去西餐廳找過蘇虹，她在兩天前辭職了，經理親戚也不知她去哪了？
老王也托人去了解了蘇虹母親的情況，她最近也遭到不測了。
煤氣中毒，鄰居聞到怪味道報警時，蘇虹母親在家中已經死了超過一周。
失明獨居老人發生意外事故，看起來很平常的事，但太多巧合就是蓄意，這是赤裸裸的滅口。
這幾條無辜的人命，老張都歸結到自己頭上，若不是他好奇心重，冒然插手去調查，也許就不會發生這麽多不幸事件。
“張哥，我和老段知道趙剛家發生火災意外時，老段就發現不妥了，是我裝大尾巴狼，沒和你打招呼，偏要去醫院的。在十二樓時，老段也勸過我回去，我也不聽。若不是我……”
“算了！”老張再次打斷，現在再去追究誰的責任，一點意義都沒有了，“我們得想辦法早點找回段婉是真格的。”
“小王，那兩個男人的模樣，你還記得嗎？”
王浩慚愧，當時的狀況太突然，他只顧著害怕，根本無暇顧及兩人長相。
他只記得兩個男人的個子都很高，大約都有一米九多，像是籃球運動員，離他們很近時，被黑影籠罩，特別有壓迫感。
事情已經是最糟糕的時候了，王浩也顧不上他的臉面了，實話告知，“當時我太害怕了，沒敢擡眼看。”
老張心中懊惱和埋怨，但不想給王浩太大的思想包袱了，還安慰他說不要緊。
假如兩個男人有犯罪前科，王浩若還記得他們的模樣，做畫像拼圖，還能縮小調查範圍。
現在唯一的目擊人，一點幫助都提供不了，調查相當於大海撈針，完全靠碰大運了。
老張只能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老王身上了，期望著他那邊能找到蛛絲馬跡。
他正想著何時去找老王談談時，老王自動出現了。
“你可夠效率的啊，請假順利嗎？”老王一見到老張，就忍不住打探他怎麽出來的。
老張的大隊長姜庭旭老王也認識，系統裏出了名的，好大喜功他論第一，沒人敢稱第二。
業績下屬做，功勞他來領。
本事不見得多大，但口才絕對一流。
每次破了大案子，記者做新聞采訪時絕對沖在第一線，天花爛墜得先是一頓吹牛，明裏暗裏地給自己表功。
姜庭旭能當上刑警分隊的一把手，絕對有他給自己臉上貼金的功勞。
老張跑來外省查案子，就算破了案，這功勞也貼不到他臉上啊，記者來了也采訪不到他腦袋上來啊。
姜庭旭能這麽好心，痛痛快快放人？
老張這麽容易出現在這裏，老王還真挺意外的。
難道精致利己的姜隊長也有吃錯藥，不正常的時候？
老王總是對這種八卦的事情特別有興趣，老張要是老實把他出來的種種波折都講清楚，老王必定能把這件事和他聊到明天早上去，陪他罵姜隊出惡氣，正經事什麽都不用做了。
老張隨便哼哼著一句，算是把這茬繞過去了，隨即進入正題，“老王，現場有啥發現嗎？”
老王聳聳肩，攤開雙手，搖頭否定，“連個屁都沒有。”
這可是奇了怪了，又不是魔術表演，這幾個大活人說沒就沒了。
王浩摔得鼻青臉腫，正是淤血期，睜眼都費勁兒，臉腫得像個豬頭。
老王懷疑他是腦子摔壞了，“土匪強搶良家婦女”的戲碼，不是這小子的幻想吧？
“小夥子，你這腦子現在還清醒嗎？”
老王舉出兩個手指讓王浩去數數，希望能得出他是“胡編亂造”的證據，這樣也不用麻煩他的同僚們，再去費勁巴拉地調查了。
“我腦子沒毛病，說的是真的！”王浩一聽老王的問話，立即就敏感察覺出他的目的，忍不住又破防大叫。
這一天一宿，他被太多人認為是神經病了，解釋得口水都幹了，為什麽大家都不相信他呢？
王浩一激動喊叫，身上傷口牽一發則全部劇痛襲來，他疼得直咧嘴，還在費力氣地解釋著。
“老王，我和小王也認識七八年了，腦子有沒有問題我還不清楚？你還不相信我了？”老張見王浩說話費力氣，忙著幫他澄清。
“我要不信你，就不幫你調查了。”
老王擡腳踹了老張一腳，這一老一小都夠較真兒的，都屬毛驢的，不能提出一點質疑，不然立馬就急得直叫喚。
“老張，我不是不幫你，最多三天，再找不出證據，我們同僚可就收隊了。就這樣，我還是動了私人交情的。”
老王先把醜話說到最前邊，他能力有限，無條件派警力持續調查，他自問沒這麽大本事。
“我知道，先謝了，能不能讓我參與你們的調查行t動？”
“求之不得啊，偵察連的戰神，我們求之不得。”
“我也想去。”王浩早就躺不住了，他也想做點什麽彌補過失。
“你可拉達吧！”老王斷然拒絕，“你這一身傷還是其次，你自己說你能幹點啥，遇到麻煩了，再丟下我們一個人跑路嗎？關鍵節點，不會再貪生怕死當內奸吧？”
“老王！”老張禁止了老王繼續說下去。
王浩扔下女孩一個人先跑了，這“英雄事跡”老王早有耳聞，對王浩早就有想法，這有色眼鏡一戴上，摘都摘不掉。
老王向來快言快語，嘴又損，這“小懦夫”的所作所為，他要不找機會埋汰他兩句，睡覺都不安穩了。
王浩沒臉給自己申訴，低著頭看腳指甲。老王翻了他一個大白眼，算是給老張些薄面，住嘴不說話了。
離開王浩的病房，老王還不忘埋汰他一路，“聽說這小子的一身傷都是逃命逃的，真是丟我們老爺們的臉。最要命的是他還跟我一個姓，老王家的老祖宗棺材板都壓不住了。”
“他也不好受，你就別說他了他，他不是已經道歉了嘛。”
老張並不怎麽怪王浩，他畢竟沒受到過專業訓練，不像他們“槍林彈雨”慣了。
人嘛，關鍵時刻總是會想著自保的，本能反應而已。
“呸，殺人放火欺負婦女，後悔了，道歉了就完事了，那我們都下崗得了。”
老王向來嫉惡如仇，王浩這種“逃跑”的行徑，他是絕對沒辦法姑息的。
“算了！想擄走一個人，總要掙紮一會吧。小段練過跆拳道，我和她比劃過，功夫還不錯。我三五招都撂不倒她。走廊裏總該有打鬥的聲音吧，最不濟，喊叫聲總會有吧？辦公室裏真就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老張把話題拉回來，他實在是想不通，“老王，這家醫院沒問題吧？”
老張腦海裏出現了一個詞——串謀，如果王浩所言不虛，那麽醫院可能給擄走段婉的人開了綠燈。
兩人既然不是趙剛妻兒的親屬，為什麽會待在監護室裏守著？
監護室設立在醫院辦公樓層，本身就不太符合常規。
“我們市的綜合醫院，專家不少，醫療技術沒得說。”老王誤會了老張的用意，以為他是懷疑醫生們治不好他朋友王浩的皮外傷。
“不是醫生能力的事，是人的問題。”
“你懷疑？”老王心領神會，做出了雙方握手的動作，這問題他也想過，只是不願意承認而已。
如果胡亂猜測，會影響到醫院聲譽，中心醫院的賈院長也是蒙市叫得上的人物，除了擔任院長外，在醫療政府部門也掛職。
“不是我胡亂懷疑你們的領導，可是趙剛就是平頭老百姓，憑啥受傷家屬會被安排到特殊監護室裏？還派人專門‘看管’呢？”
老王托著下巴點點頭，又帶給老張一個新傳聞，“我可聽說了，趙剛的妻兒現在被轉移到樓下普通病房了，監護儀器和嘴裏叼的管子都給撤掉了，那小孩肺部感染嚴重，估計堅持不了幾天了。”
“你看看這問題不就來了，如果上頭領導有話，普通職員就算聽到動靜，也不敢聲張啊。”
“領導們圖啥，就為了抓你老婆啊？人太美了，抓回去做壓寨夫人了？”
老王又來了，這個時候也不忘開他玩笑。
老張撇嘴，更正，“那是我妹妹。”
“管你有幾個好妹妹，現在丟一個，迷糊了吧？說你缺心眼一點都不冤枉，派個死胖子跟著你未來老婆，你可真是夠沒有私心的了。”
“王浩他……算了，不說了。”
老張都懶得解釋了，說著說著又跑題了。
老王沒當上新聞記者真是屈才了，這敏銳的觸覺，真是一分鐘一變化啊。
不過管檔案也正適合他，檔案數以萬計，每個檔案袋裏都封存一個故事，老王絕對不會因沒新鮮事而無聊。
“老王，我想去暗訪幾個十二樓工作的小職員，能給點幫助嗎？”
“想要他們的住址？”
“最好不過了。”
“我要整不來呢？”
“和你絕交。”
“你這是拿們純潔的戰友情威脅我，我小心臟很脆弱的，會傷心的。”老王又舉著蘭花指，晃動起身子。
那時老張還不懂“娘炮”這個詞，否則高低得給老王安上。
“嚴肅點，立正，不許晃。”
老王擺動得正高興，被老張這一聲“軍令”嚇得條件放射般地站直身子，嘟著嘴，承諾了老張的請求，“地址明天給你整來。”
“這可關乎到人命了，你嘴可絕對不能瞎得吧了，有譜沒？”
老王擼起袖子，想秀秀肌肉沒有，又把袖子放下來了，“我辦事，你放心，連檔案室的耗子都不會知道的。”
人命關天，兩人共同戰鬥多年，老張絕對相信老王，他心裏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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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個小時的火車路程, 老張終於在蒙市的醫院見到王浩。
老王遵守承諾，王浩的病房門口有專門的兩個警察看守著，老張進不去, 輾轉通知了好幾個人，負責的警察才肯放行。
一見到王浩, 老張內心更加愧疚，他被包紮得像個木乃伊，傷得是真不輕，早知如此，他就不該冒險讓他和段婉過來。
王浩沒敢通知家裏人他受了重傷, 他鄉異地獨自一人，雖然被保護起來，但他還是擔憂害怕。
這還不是最難熬的, 一想到段婉因為他逃跑，現在杳無音訊，生死未蔔，王浩恨不得掐死自己。
老張出現在門口，王浩像是見到闊別依舊的南北親人，終於有了主心骨。
“張哥，對不起。”王浩見到老張就像從床上下來，但肋骨的傷太疼, 他發力很小，就疼得受不了了。
身不由己，只能躺著向老張反省錯誤，這事搞成這樣, 他要負責百分之百責任。
“這不怪你，是我不該讓你們倆過來。”
這一路上, 老張也在反思，百密一疏，他把事情想簡單了，怎麽都料想不到“蘇虹”的案子，會涉及到這麽大勢力。
蘇虹只是很普通的打工人，可了解調查蘇虹的人，都先後遇到的事故。
臨行前，老張去西餐廳找過蘇虹，她在兩天前辭職了，經理親戚也不知她去哪了？
老王也托人去了解了蘇虹母親的情況，她最近也遭到不測了。
煤氣中毒，鄰居聞到怪味道報警時，蘇虹母親在家中已經死了超過一周。
失明獨居老人發生意外事故，看起來很平常的事，但太多巧合就是蓄意，這是赤裸裸的滅口。
這幾條無辜的人命，老張都歸結到自己頭上，若不是他好奇心重，冒然插手去調查，也許就不會發生這麽多不幸事件。
“張哥，我和老段知道趙剛家發生火災意外時，老段就發現不妥了，是我裝大尾巴狼，沒和你打招呼，偏要去醫院的。在十二樓時，老段也勸過我回去，我也不聽。若不是我……”
“算了！”老張再次打斷，現在再去追究誰的責任，一點意義都沒有了，“我們得想辦法早點找回段婉是真格的。”
“小王，那兩個男人的模樣，你還記得嗎？”
王浩慚愧，當時的狀況太突然，他只顧著害怕，根本無暇顧及兩人長相。
他只記得兩個男人的個子都很高，大約都有一米九多，像是籃球運動員，離他們很近時，被黑影籠罩，特別有壓迫感。
事情已經是最糟糕的時候了，王浩也顧不上他的臉面了，實話告知，“當時我太害怕了，沒敢擡眼看。”
老張心中懊惱和埋怨，但不想給王浩太大的思想包袱了，還安慰他說不要緊。
假如兩個男人有犯罪前科，王浩若還記得他們的模樣，做畫像拼圖，還能縮小調查範圍。
現在唯一的目擊人，一點幫助都提供不了，調查相當於大海撈針，完全靠碰大運了。
老張只能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老王身上了，期望著他那邊能找到蛛絲馬跡。
他正想著何時去找老王談談時，老王自動出現了。
“你可夠效率的啊，請假順利嗎？”老王一見到老張，就忍不住打探他怎麽出來的。
老張的大隊長姜庭旭老王也認識，系統裏出了名的，好大喜功他論第一，沒人敢稱第二。
業績下屬做，功勞他來領。
本事不見得多大，但口才絕對一流。
每次破了大案子，記者做新聞采訪時絕對沖在第一線，天花爛墜得先是一頓吹牛，明裏暗裏地給自己表功。
姜庭旭能當上刑警分隊的一把手，絕對有他給自己臉上貼金的功勞。
老張跑來外省查案子，就算破了案，這功勞也貼不到他臉上啊，記者來了也采訪不到他腦袋上來啊。
姜庭旭能這麽好心，痛痛快快放人？
老張這麽容易出現在這裏，老王還真挺意外的。
難道精致利己的姜隊長也有吃錯藥，不正常的時候？
老王總是對這種八卦的事情特別有興趣，老張要是老實把他出來的種種波折都講清楚，老王必定能把這件事和他聊到明天早上去，陪他罵姜隊出惡氣，正經事什麽都不用做了。
老張隨便哼哼著一句，算是把這茬繞過去了，隨即進入正題，“老王，現場有啥發現嗎？”
老王聳聳肩，攤開雙手，搖頭否定，“連個屁都沒有。”
這可是奇了怪了，又不是魔術表演，這幾個大活人說沒就沒了。
王浩摔得鼻青臉腫，正是淤血期，睜眼都費勁兒，臉腫得像個豬頭。
老王懷疑他是腦子摔壞了，“土匪強搶良家婦女”的戲碼，不是這小子的幻想吧？
“小夥子，你這腦子現在還清醒嗎？”
老王舉出兩個手指讓王浩去數數，希望能得出他是“胡編亂造”的證據，這樣也不用麻煩他的同僚們，再去費勁巴拉地調查了。
“我腦子沒毛病，說的是真的！”王浩一聽老王的問話，立即就敏感察覺出他的目的，忍不住又破防大叫。
這一天一宿，他被太多人認為是神經病了，解釋得口水都幹了，為什麽大家都不相信他呢？
王浩一激動喊叫，身上傷口牽一發則全部劇痛襲來，他疼得直咧嘴，還在費力氣地解釋著。
“老王，我和小王也認識七八年了，腦子有沒有問題我還不清楚？你還不相信我了？”老張見王浩說話費力氣，忙著幫他澄清。
“我要不信你，就不幫你調查了。”
老王擡腳踹了老張一腳，這一老一小都夠較真兒的，都屬毛驢的，不能提出一點質疑，不然立馬就急得直叫喚。
“老張，我不是不幫你，最多三天，再找不出證據，我們同僚可就收隊了。就這樣，我還是動了私人交情的。”
老王先把醜話說到最前邊，他能力有限，無條件派警力持續調查，他自問沒這麽大本事。
“我知道，先謝了，能不能讓我參與你們的調查行t動？”
“求之不得啊，偵察連的戰神，我們求之不得。”
“我也想去。”王浩早就躺不住了，他也想做點什麽彌補過失。
“你可拉達吧！”老王斷然拒絕，“你這一身傷還是其次，你自己說你能幹點啥，遇到麻煩了，再丟下我們一個人跑路嗎？關鍵節點，不會再貪生怕死當內奸吧？”
“老王！”老張禁止了老王繼續說下去。
王浩扔下女孩一個人先跑了，這“英雄事跡”老王早有耳聞，對王浩早就有想法，這有色眼鏡一戴上，摘都摘不掉。
老王向來快言快語，嘴又損，這“小懦夫”的所作所為，他要不找機會埋汰他兩句，睡覺都不安穩了。
王浩沒臉給自己申訴，低著頭看腳指甲。老王翻了他一個大白眼，算是給老張些薄面，住嘴不說話了。
離開王浩的病房，老王還不忘埋汰他一路，“聽說這小子的一身傷都是逃命逃的，真是丟我們老爺們的臉。最要命的是他還跟我一個姓，老王家的老祖宗棺材板都壓不住了。”
“他也不好受，你就別說他了他，他不是已經道歉了嘛。”
老張並不怎麽怪王浩，他畢竟沒受到過專業訓練，不像他們“槍林彈雨”慣了。
人嘛，關鍵時刻總是會想著自保的，本能反應而已。
“呸，殺人放火欺負婦女，後悔了，道歉了就完事了，那我們都下崗得了。”
老王向來嫉惡如仇，王浩這種“逃跑”的行徑，他是絕對沒辦法姑息的。
“算了！想擄走一個人，總要掙紮一會吧。小段練過跆拳道，我和她比劃過，功夫還不錯。我三五招都撂不倒她。走廊裏總該有打鬥的聲音吧，最不濟，喊叫聲總會有吧？辦公室裏真就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老張把話題拉回來，他實在是想不通，“老王，這家醫院沒問題吧？”
老張腦海裏出現了一個詞——串謀，如果王浩所言不虛，那麽醫院可能給擄走段婉的人開了綠燈。
兩人既然不是趙剛妻兒的親屬，為什麽會待在監護室裏守著？
監護室設立在醫院辦公樓層，本身就不太符合常規。
“我們市的綜合醫院，專家不少，醫療技術沒得說。”老王誤會了老張的用意，以為他是懷疑醫生們治不好他朋友王浩的皮外傷。
“不是醫生能力的事，是人的問題。”
“你懷疑？”老王心領神會，做出了雙方握手的動作，這問題他也想過，只是不願意承認而已。
如果胡亂猜測，會影響到醫院聲譽，中心醫院的賈院長也是蒙市叫得上的人物，除了擔任院長外，在醫療政府部門也掛職。
“不是我胡亂懷疑你們的領導，可是趙剛就是平頭老百姓，憑啥受傷家屬會被安排到特殊監護室裏？還派人專門‘看管’呢？”
老王托著下巴點點頭，又帶給老張一個新傳聞，“我可聽說了，趙剛的妻兒現在被轉移到樓下普通病房了，監護儀器和嘴裏叼的管子都給撤掉了，那小孩肺部感染嚴重，估計堅持不了幾天了。”
“你看看這問題不就來了，如果上頭領導有話，普通職員就算聽到動靜，也不敢聲張啊。”
“領導們圖啥，就為了抓你老婆啊？人太美了，抓回去做壓寨夫人了？”
老王又來了，這個時候也不忘開他玩笑。
老張撇嘴，更正，“那是我妹妹。”
“管你有幾個好妹妹，現在丟一個，迷糊了吧？說你缺心眼一點都不冤枉，派個死胖子跟著你未來老婆，你可真是夠沒有私心的了。”
“王浩他……算了，不說了。”
老張都懶得解釋了，說著說著又跑題了。
老王沒當上新聞記者真是屈才了，這敏銳的觸覺，真是一分鐘一變化啊。
不過管檔案也正適合他，檔案數以萬計，每個檔案袋裏都封存一個故事，老王絕對不會因沒新鮮事而無聊。
“老王，我想去暗訪幾個十二樓工作的小職員，能給點幫助嗎？”
“想要他們的住址？”
“最好不過了。”
“我要整不來呢？”
“和你絕交。”
“你這是拿們純潔的戰友情威脅我，我小心臟很脆弱的，會傷心的。”老王又舉著蘭花指，晃動起身子。
那時老張還不懂“娘炮”這個詞，否則高低得給老王安上。
“嚴肅點，立正，不許晃。”
老王擺動得正高興，被老張這一聲“軍令”嚇得條件放射般地站直身子，嘟著嘴，承諾了老張的請求，“地址明天給你整來。”
“這可關乎到人命了，你嘴可絕對不能瞎得吧了，有譜沒？”
老王擼起袖子，想秀秀肌肉沒有，又把袖子放下來了，“我辦事，你放心，連檔案室的耗子都不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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