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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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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1 章

前幾日王浩憂心忡忡弟弟犯了錯誤, 段婉沒怎麽上心,還嘲笑她無事生非庸人自擾,但這一刻她感覺也不好, 焦慮感又轉嫁到她這裏。

針不紮到自己身上不知道疼,分店三個人, 排除了王強就只剩下小趙和趙玲玲了。

小趙是後加入的“外人”,論嫌疑程度他最大,可段婉預感“內賊”不會是他,小趙這孩子年紀雖然不大,但人鬼道又務實。

剛剛找到滿意的事業, 又向父母借了錢,賠上全部身家,不當服務員當合夥人。他會這麽蠢, 為了點蠅頭小利,就自毀前程嘛。

更何況,分店第一次丟錢小趙積極要求報警,他會明白店裏就他沒“靠山”,出了事故也沒人會“保護”他,他非被淘汰出局不可。

三個人之中排除掉兩人,現在就只剩下趙玲玲了。

趙玲玲不是個“貪財”的姑娘,段婉不願意猜測“內賊”可能是她。

可趙玲玲最近情緒起伏大, 對她也故意躲避,事出反常必有妖,免不了讓段婉起疑心。

段婉太了解趙玲玲了,平日裏還算理智, 但戀愛腦愛上頭,每次談戀愛總要出“問題”。

她與李大鵬交往, 同學之間知根知底本是件好事,可為什麽談起戀愛就要疏遠她呢?

難道是李大鵬“教唆”趙玲玲偷拿店裏的錢?怕段婉夾在中間礙眼,趙玲玲才執意調去分店?

段婉與李大鵬同學三年,但接觸的並不多,對他的品性也不夠了解,難得說上兩句話,也是因為姜智明的關系。

趙玲玲是段婉的拍檔,兩人本該站在同一個戰壕裏。於公於私段婉都不希望“內賊”是她,趁著事態還沒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段婉必須要弄清楚才行。

本想要取了藥後直接回家的,可段婉心神恍惚想事情,不知不覺又走回到了店裏,時間很晚了,店裏已經收拾準備打烊。

“段姐,店裏都沒客人了,你咋又回來了呢?”在大廳裏摞凳子的王明見到段婉就問。

段婉楞在原地,也被問懵了,自然自語一句,“是啊,我怎麽又回來了?”

“你怎麽也沒魂兒的,這也傳染啊?”

王明撓撓頭,回想幾來大哥王浩的樣子,段婉現在就是翻版的他,神情動作都一模一樣,

王明越看就越覺得大哥和段婉真是般配,兩人連心情不好都傳染,大哥不開心,段婉也就不快樂。

“段姐,老大下午心情好點了,你就別擔心他了。”

段婉回頭瞧了瞧王明,他眼含笑意,一副盡在不言中的得意神態,也不知道他在開心什麽?

段婉沒說什麽,回到自己的小天地——廚房。

王浩正在廚房整理擦地,見段婉回來了,也問了與王明同樣的話。

這次段婉調整了狀態,謊稱落下了東西。

一見到段婉,王浩又打開話匣子,念叨著王強的事。

段婉本想把下午碰到王強的事告訴王浩讓他放心,轉念一想還是不要多管閑事。

這事關乎到王強的意願,兄弟倆攤開了,敞開心扉才能解開王浩的擔憂。

段婉畢竟是個外人,摻和得多了,難免火上澆油,起到反效果。

兄弟倆的事段婉可以放手不管,可趙玲玲的事,她想逃避也行不通。

她們是一根繩上的兩只螞蚱,涉及到合夥人之間共同的信譽問題,馬虎不得。

段婉思來想去,本計劃快刀斬亂麻,直接去問趙玲玲。可腳趾頭想也能預料到結果,得不到實話,兩人的關系也將進一步僵化。

趙玲玲最近也不知發什麽神經,像是躲瘟神似的,兩人難得見一面,連話都不願意與她多說。

若是找李大鵬問,這條路也行不通。李大鵬若是主犯,偷店裏的錢是他給趙玲玲出的主意,跑去找他,等於打草驚蛇,得不償失。

不能找當事人問清楚,段婉覺得有勁兒沒處使,心裏面的焦躁也釋放不出去,她總不能也像王浩似的,靠猜側下結論吧。

結論正確與否還不清楚,先給自己面前挖個坑找麻煩。

守株待兔跑去分店監視趙玲玲的一舉一動?像個操心孩子犯錯的老母親,對她寸步不離,避免第三次犯錯?

段婉覺得第三個辦法也不妥,看得住人也看不住心。她不可能一輩子死盯著趙玲玲什麽事情都不做了。

想要解決問題,必須得找出癥結所在才行,根上就要杜絕了。

他們兩個店每隔一星期就分一次紅利,平均每人每周能分到三四百,這個數目只要是正常花銷,怎麽消費都是富富有餘。

假設趙玲玲真拿了店裏的錢,她一定是另有用途。一是她也染上了不良嗜好,二是為了討好李大鵬不惜犯錯誤。

段婉對趙玲玲的了解,她更加傾向於第二種。

趙玲玲從段婉的房子裏搬走後,就沒在見過她和李大鵬同時出現過,連兩人現在還在不在交往,段婉都不太太清楚。

沒頭蒼蠅似的亂撞是不行的,必須得找個知情人才行。

李大鵬的事,姜智明肯定最清楚。

雖然不想再見他,但形勢所逼,段婉只能再求姜智明幫一次。

這做法,連段婉自己都慚愧,真是渣到家了,用人朝前用不到人朝後。

段婉瞧瞧日期,離開學的日子很近了,不知姜智明有沒有出發去學校,羞不羞愧也要厚著臉皮再去他家一次。

上一次姜智明被段婉明確暗示兩人不可能後,他的心情糟糕到極點。

姜智明從小到大做什麽都很順,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遭遇到打擊,不知如何排解,只懂得一個人呆在房裏傷心,不甘,生悶氣。

三天前姜智明就該出發去學校去報道的,可他始終提不起勁頭,上不上學都也無所謂了,一直拖到今日,他還像木頭似的躺在床上挺屍。

姜智明父母不清楚兒子的心結是什麽,好話也說了,惡言也罵了,可姜智明還是油鹽不進,任憑家長如何折騰,他依舊我行我素,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每天一頓飯,不分白天黑夜睡得天昏地暗。

段婉來找姜智明前,沈鴿剛在兒子房間裏哭訴完,曾經的孝子面對媽媽的眼淚還是無動於衷。

為了能讓姜智明調整狀態去上學,沈鴿兩口子什麽辦法都想了,甚至懷疑姜智明中了邪,找了大仙到家裏看,可惜一點幫助都沒有。

沈鴿沒轍了,她有三個子女,最疼愛就是小兒子姜智明。

姜智明從小就是她的驕傲,幾乎每年都是市三好學生,優秀學生幹部,沈鴿人前人後沒少稱讚他。

現在這個她曾經炫耀的資本,一夜之間卻像是一灘爛泥似的,除了吃飯就是睡覺,甚至連學校都不願意去了。

沈鴿對姜智明除了傷心,更多是失望。

她不明白她怎麽能生出這麽沒出息的孩子,如果讓人知道姜智明連學都不上了,還指不定如何笑話他們家吶。

現在不止是姜智明不願意出門,連沈鴿都不想出門了,怕別人問起孩子的情況,她老臉都丟盡了。

沈鴿一籌莫展正坐在椅子上唉聲嘆氣,聽見門外的敲門聲,怕是愛管閑事的同事來家看她笑話,她沒打算開門。

長久的無應答,段婉在門口一邊敲一邊自報了家門,沈鴿聽到“段婉”的名字,眼神一亮,預感到兒子的救星來了。

沈鴿並不喜歡段婉,她的個人和家庭條件與他們家相差太過懸殊了。

但沈鴿知道姜智明喜歡這女孩,兩人合不合適都是後話,先解決眼下的難題才是最重要的。

沈鴿調整好狀態以最飽滿的熱情迎接了段婉,並沖著姜智明房間的方向喊了一句,“段婉來了。”

姜智明連續幾日郁郁寡歡,連吃飯上廁所這簡單的日常行為都提不起勁頭來,聽到“段婉來了”這四個字時,立即像是被打了雞血,頭腦清晰,身體矯健,滿血覆活了。

“難道她是後悔了?女孩就是這樣口是心非,我幾天沒找她,一定是慌了。”

姜智明推測著段婉的心理狀態,起身準備換件衣服迎接她,可走到大衣櫃的鏡子前差點沒驚呼出聲,鏡子裏這個人t不人鬼不鬼的是誰啊?

頭發亂得像是雞窩,眼睛紅紅的,黑眼圈大眼袋差點和鼻頭持平,臉色鐵青,胡子也亂七八糟地長出來了。

整個人的狀態像個拾荒的流浪漢,怪不得每次沈鴿進門來,說不上幾句就要哽咽。

這形象姜智明本人都接受不了,更別說是別人。

這鬼樣子怎麽能見人呢?

姜智明好面兒,怎麽都不能在段婉面前丟人現眼啊,他快速整理妝容,企圖立即把自己拾掇得像個人樣。

沈鴿怕姜智明不肯出來,在外面一個勁兒敲門催他。

沈鴿都想好了,假如姜智明自己不肯出來,她就讓段婉進去勸他,也顧不上兒子是否體面了,死馬當活馬醫,能讓他去學校報道才是首要大事。

雖然沈鴿提前打了預防針,解釋過兒子這幾日狀態不好。但姜智明走出房門的那一刻,還是把段婉嚇了一跳。

不到一周的時間,姜智明像是換了個人,瘦了許多,臉頰塌了都掛不住肉了,眼神也不像以前傲慢自信,變得茫然,一點光彩都找不見了。

“難道是上次的語氣太重,對他的打擊太大?”段婉暗忖,不認可她能有如此大的影響力。

年輕人的感情更像是龍卷風,來的快去得也快。

更何況是姜智明這種自尊心極強的人,傷了自尊,不是該憤怒大於傷心,幾個小時後就下定決心把段婉加入人生黑名單的嘛。

這次厚著臉皮來,段婉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姜智明對她冷淡甚至趕她出去,她都無話可說。

可他頹廢成這樣,卻是段婉始料未及的。

“你怎麽瘦了這麽多?”

“最近身體不太舒服。”

“他是有心病,有一天從外面回來就這樣了,問什麽都不說,不吃飯就躺著,不瘦才怪。大學開學都好幾天了,他也不去報道,我和你姜老師都以為他中邪了,連大仙都請來了……”

姜智明本想掩蓋他的“沒出息”,卻被沈鴿揭了老底,遮羞布一塊都沒給他留。

“媽!”姜智明制止了沈鴿繼續說下去,把話題轉移到段婉身上,“你來找我有事?”

段婉猶豫了,不知這情況還該不該繼續麻煩姜智明,可人都來了,下了如此大決心,走掉又太可惜了,就大方地點了點頭,“有事。”

姜智明心中竊喜,連日來心中的不快全部都清掃幹凈了,他猜測段婉登門拜訪只有一個目的,為她說過的話後悔了。

“我們出去聊。”

“別別別,就在家裏說,我也正要出門買菜。小段,你別客氣,就當是自己家。”

沈鴿主動騰出家裏的地方,對段婉也格外客氣。

沈鴿見姜智明換了衣服刮了胡子走出房門時,就知道她的藥引子選對了,段婉能解決掉這小子的心事。

幫上忙就是最好的,沈鴿也不介意討好她不中意段婉,無利不起早,兩面三刀一直是她為人處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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