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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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9 章
“這臭小子, 狐貍尾巴終於藏不住了吧。”王浩破口大罵，事出突然，他穿好衣服下樓再追已經來不及了。
王浩翻開王強積攢零花錢的抽屜, 裏面只剩下幾張廢紙，連枚硬幣都找不到。
王強平日裏算個節儉的孩子, 不舍得花卻喜歡攢錢，零花錢沒用完就放在寫字臺的抽屜裏。
抽屜王強和王明一人一個，王明的抽屜連五分錢都找不見，可王強卻能五塊、十塊的紙幣攢了一大沓子。
最舍不得花錢的“摳門”人，連一分錢都沒剩下, 這不是學壞了是什麽？
大半夜的，偷偷摸摸溜出去，一定是見不得光的事了。
王浩身子發冷, 額頭冒汗，冰火兩重天的感覺，“回去”的希望，剛剛燃起一點火苗，又要熄滅了。
躺在床上的王明也不知做了什麽美夢，閉著眼睛還咧著嘴嘿嘿笑，睡著的人都不忘“嘲笑”他，笑得王浩真想把他的鼻子揍扁 。
王浩拍醒沈睡中的王明, 王明睡得腦子發蒙，坐在床上連轉了三圈，才知道自己是誰，身在何處。
王明望了一眼窗外, 黑漆漆的天還沒放亮呢，好夢被驚擾心裏不爽, 揉著惺忪的眼睛，悶悶地問了一句，“老大，雞都還沒醒呢，起這麽早幹嘛啊？”
“找你二哥。”
王明一頭又砸在枕頭上，抱著棉被準備把好夢續上，王浩的話他也沒聽出門道，背著他嘟囔一句，“二哥不是在旁邊床睡覺呢嘛，你找他叫我幹啥？”
“出去了，你穿衣服我們去尋他。”
王浩的話終於把王明的瞌睡趕跑了，他翻身起來，扒開王浩看向對面王強的床鋪，的確是空的。
“呦呵，二哥出息了，黑燈瞎火的也敢一個人走了？”
王強是個怪人，打架鬥恨，流血流汗都不怕，但像個姑娘，怕黑，夜裏很少一個人出門。
王強五六歲時，有一天跑去倉房偷吃的，他爺爺沒發現裏面有人，隨手關掉燈還把大門從外面鎖上了。
王強拼命叫門，但爺爺耳聾，小王強叫破嗓子，爺爺也沒聽見。
倉房沒窗戶，關燈關門後，裏面只剩下黑暗，什麽都看不到。
小王強在裏面呆了三四個小時後才被家裏人找到，從此留下心理障礙，夜裏不能關燈睡覺，四周黑下來，他就又哭又叫。
長大後，膽子大了，雖不至於每晚都要開燈睡覺，但王強也怕一個人走夜路。
夜裏需要出門時，他都要找個伴兒陪著，有人在身邊，他就不用一個人再面對黑暗了。
破天荒地不需要兄弟們陪著也敢半夜出去了，詫異的不止王浩一個，連王明都覺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太不正常了。
王明快速穿好衣服，三分鐘後兄弟倆已經到樓下尋找了。
兵分兩路，王浩向東出發，王明向西走，從天t黑找到天大亮，二人全都一無所獲。
王浩還去了王強的朋友家，每一個都說他沒來過。
尋不到人，王浩讓王明先去開店，他去分店找找看。
離店還有一百米，王浩就看見王強已經來了，正在大門口清掃垃圾。
王強見到王浩，反而更焦急，眼前一亮，沖過去先發制人，“老大，我早上去買早點，回來後你和老三都不見了？去哪兒了？”
王浩和王明為了尋他，根本沒回過家，看來王強是夜裏偷偷跑出去，早上又悄悄回來了。
明明是夜裏出門，偏要說早起出去買早點，此地無銀三百兩，把家人都當傻子糊弄了。
王浩血壓升高，想捅破窗戶紙，可話都嘴邊又咽了回去。
抓賊抓贓，見識過王強昨天“革命烈士”的死犟勁兒，現在就算王浩大發脾氣，他也會死咬住就是早起出去的。
既然“家長制”的強迫做法行不通，王浩也打算換換套路，學學段婉下軟刀子。
王浩尷尬地笑笑，說起謊來臉不變色心不跳，“我讓老三陪我去批發市場買豬肉了。”
“怎麽沒等我回來一起去？”
“買的又不多，沒必要三個人去。”
王浩本人不知道，他的表情管理向來是短板。心情不悅時，總是皺眉頭，他自己看不到，但身邊的人留意觀察總會察覺得出。
現在正是這種狀況，王浩嘴上帶著笑，眉頭卻揪成一團大疙瘩，上下半邊臉各自都有想法，各表達各的。
王強本就說謊，心虛著呢，稍留意下就發現王浩情緒不對，正憋著火隱藏著沒發。
“難道夜裏出去被發現了？”王強暗想，心裏面打怵，怕是風雨前的最後平靜。
“老大，你……你這麽早過來什麽事？”
“我不放心，錢找到了和小趙說了吧？”王浩編了個理由。
“說了。”
“小趙沒懷疑吧？”
“沒有吧，他沒說什麽。”王強頓了頓，又說，“老大，我們沒必要自己吹虧補啊，大不了就報派出所嘛。”
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王浩心裏氣得直癢癢，還要不停地做心理建設“要淡定”，辛苦了他表裏如一的眉毛，上下舞動，暴躁得快要棄臉而去了。
“報官？太麻煩了，店剛開，影響聲譽。”
“也是。”
王強不再糾結，點頭附議了王浩的說辭。
王浩沒進店，找了個理由又走了，回去的路上，怎麽推理判斷都是王強染上了不良嗜好，學會賭博耍錢了。
趁著沈迷不深，王浩得想辦法把弟弟拉上岸才行。
王強還處於青春叛逆期，自我感覺膨脹的階段。王浩經歷過，很能感同身受，家長越是強烈制止某件事，逆反心思就越重，心癮越大。
王浩做夢也想不到，生活條件剛轉好，賺了點錢，就有另外的問題等著他，“回去”的路並不平坦，沒一件是容易的事。
一整天，王浩都悶悶不樂，還找錯了幾次錢，王明問話也經常答非所問。
“老大，你真覺得二哥和別人賭錢了？”
王浩把自己的擔憂說給王明聽，並特別囑咐他幫著隱瞞半夜出去找過王強的事。
王明倒很不讚同王浩的觀點，他和王強睡一個屋子，除了昨晚偷跑出去有些異常外，王強與平日裏沒什麽兩樣。
他們夜裏聊天，也沒聽他說起過這些事，王強雖是個悶葫蘆不愛說話，但心事還是願意和兄弟們分享的。
“又不是好事，他不會什麽都與你說的。”
“二哥啥都和我說，上次他崴腳，夜裏疼得偷偷哭都告訴我了。”
“不一樣。”
“咋不一樣，我和二哥沒隔肚皮的心事。要不，我現在去問他？”
“你敢說，找削呢是不？”
王浩雖然是大哥，對待兩個弟弟更像是爹，動不動就準備“武力”解決問題。
王明膽子小又怕疼，每次犯錯誤說要揍他，都能“安穩”一陣。
王浩還沒想好怎麽和王強攤牌，不想王明快嘴，提前把事弄得不可收拾。
王強最好面子，換做是他，也想給弟弟立個好榜樣，不好的惡習，當然不會當著親人的面炫耀出去。
這層道理王明不懂，但王浩能理解。
店裏打烊，王浩卻不想回家。他急需找個人聊聊，不能幫他出主意也行，能痛快說出煩心事，心裏也敞亮。
王浩腦子裏搜索能聊心事的朋友，想來想去，一個人都找不到，來這裏他就沒打算“長待”，除了兩個弟弟和媽媽，他幾乎不與任何交心。
人的心理不可能總是強大，仿徨無措時，總是需要與人說兩句知心話。
王浩瞧見了廚房裏亮著的燈光，瞬間想到了能說話的人。
他與段婉雖然是合作共利的夥伴，但目前在這個世上最了解彼此的煩心事，能與他感同身受的人只有她了。
段婉正在收拾竈臺上的盆碗，王浩站在門口看了她一會兒，還沒開口，段婉就招呼他過來，“若是心裏煩，就把水池的碗都刷了，幹活也能緩解焦慮。”
王浩苦笑了一下，看來沒找錯人，還沒開始嘮叨，對方已經看透了他的心思。
王浩幫著段婉洗了碗，拖了地，還順便把餐具上的水珠也擦幹凈了，一陣忙碌下來，出了一身汗，煩心事也隨著冒出去的汗趕跑了些。
能幹的活都幹完了，終於可以坐下來聊天了，可王浩坐在段婉對面，卻又不知怎麽說了。
自己的醜事講出去丟面子就罷了，可到處和外人宣傳親人的醜事，王浩總覺得別扭。
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何況他還沒抓到王強的把柄，一切都是他猜的。
“是關於強哥的吧，又發現了蛛絲馬跡？”
王浩不開口，段婉也能猜到八九分。
王浩性格大咧，臉上不裝心事，一整天都陰沈著臉，小孩子都看得出來他心情不好。
王浩目前人生的兩大難題，一是賺大錢，再就是他的家人了。
“臭小子半夜跑出去了，我懷疑他學會打牌了。”
“你跟蹤看到了？”
“沒抓到現行，我猜的。”
“又是猜的？那就沒事了。”段婉一副事不關己的淡然。
“怎麽會沒事？”
王浩站起來一條條分析，分析得倒是邏輯清晰，有力有據。但已知條件全部都是假設，結果當然不能當真。
“老王，疑心生暗鬼，你這是關心則亂。”
“我真沒轍了，這小子死活不肯開口，又不知他什麽時候會出去，我總不能一宿宿不睡覺，坐在門口碰運氣吧。”
“他不出去，你就約他出去啊。”
“我約？啥意思？”王浩眨眨眼睛，努力領會段婉話語裏的精華。
“強哥如果真像你分析的，牌癮這麽大，有人約打牌當然不會錯過了。找個牌友試探他，兵不厭詐這招你玩的不是很好嗎？”
王浩深思了一會兒，猛地點點頭，“這也是一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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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臭小子, 狐貍尾巴終於藏不住了吧。”王浩破口大罵，事出突然，他穿好衣服下樓再追已經來不及了。
王浩翻開王強積攢零花錢的抽屜, 裏面只剩下幾張廢紙，連枚硬幣都找不到。
王強平日裏算個節儉的孩子, 不舍得花卻喜歡攢錢，零花錢沒用完就放在寫字臺的抽屜裏。
抽屜王強和王明一人一個，王明的抽屜連五分錢都找不見，可王強卻能五塊、十塊的紙幣攢了一大沓子。
最舍不得花錢的“摳門”人，連一分錢都沒剩下, 這不是學壞了是什麽？
大半夜的，偷偷摸摸溜出去，一定是見不得光的事了。
王浩身子發冷, 額頭冒汗，冰火兩重天的感覺，“回去”的希望，剛剛燃起一點火苗，又要熄滅了。
躺在床上的王明也不知做了什麽美夢，閉著眼睛還咧著嘴嘿嘿笑，睡著的人都不忘“嘲笑”他，笑得王浩真想把他的鼻子揍扁 。
王浩拍醒沈睡中的王明, 王明睡得腦子發蒙，坐在床上連轉了三圈，才知道自己是誰，身在何處。
王明望了一眼窗外, 黑漆漆的天還沒放亮呢，好夢被驚擾心裏不爽, 揉著惺忪的眼睛，悶悶地問了一句，“老大，雞都還沒醒呢，起這麽早幹嘛啊？”
“找你二哥。”
王明一頭又砸在枕頭上，抱著棉被準備把好夢續上，王浩的話他也沒聽出門道，背著他嘟囔一句，“二哥不是在旁邊床睡覺呢嘛，你找他叫我幹啥？”
“出去了，你穿衣服我們去尋他。”
王浩的話終於把王明的瞌睡趕跑了，他翻身起來，扒開王浩看向對面王強的床鋪，的確是空的。
“呦呵，二哥出息了，黑燈瞎火的也敢一個人走了？”
王強是個怪人，打架鬥恨，流血流汗都不怕，但像個姑娘，怕黑，夜裏很少一個人出門。
王強五六歲時，有一天跑去倉房偷吃的，他爺爺沒發現裏面有人，隨手關掉燈還把大門從外面鎖上了。
王強拼命叫門，但爺爺耳聾，小王強叫破嗓子，爺爺也沒聽見。
倉房沒窗戶，關燈關門後，裏面只剩下黑暗，什麽都看不到。
小王強在裏面呆了三四個小時後才被家裏人找到，從此留下心理障礙，夜裏不能關燈睡覺，四周黑下來，他就又哭又叫。
長大後，膽子大了，雖不至於每晚都要開燈睡覺，但王強也怕一個人走夜路。
夜裏需要出門時，他都要找個伴兒陪著，有人在身邊，他就不用一個人再面對黑暗了。
破天荒地不需要兄弟們陪著也敢半夜出去了，詫異的不止王浩一個，連王明都覺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太不正常了。
王明快速穿好衣服，三分鐘後兄弟倆已經到樓下尋找了。
兵分兩路，王浩向東出發，王明向西走，從天t黑找到天大亮，二人全都一無所獲。
王浩還去了王強的朋友家，每一個都說他沒來過。
尋不到人，王浩讓王明先去開店，他去分店找找看。
離店還有一百米，王浩就看見王強已經來了，正在大門口清掃垃圾。
王強見到王浩，反而更焦急，眼前一亮，沖過去先發制人，“老大，我早上去買早點，回來後你和老三都不見了？去哪兒了？”
王浩和王明為了尋他，根本沒回過家，看來王強是夜裏偷偷跑出去，早上又悄悄回來了。
明明是夜裏出門，偏要說早起出去買早點，此地無銀三百兩，把家人都當傻子糊弄了。
王浩血壓升高，想捅破窗戶紙，可話都嘴邊又咽了回去。
抓賊抓贓，見識過王強昨天“革命烈士”的死犟勁兒，現在就算王浩大發脾氣，他也會死咬住就是早起出去的。
既然“家長制”的強迫做法行不通，王浩也打算換換套路，學學段婉下軟刀子。
王浩尷尬地笑笑，說起謊來臉不變色心不跳，“我讓老三陪我去批發市場買豬肉了。”
“怎麽沒等我回來一起去？”
“買的又不多，沒必要三個人去。”
王浩本人不知道，他的表情管理向來是短板。心情不悅時，總是皺眉頭，他自己看不到，但身邊的人留意觀察總會察覺得出。
現在正是這種狀況，王浩嘴上帶著笑，眉頭卻揪成一團大疙瘩，上下半邊臉各自都有想法，各表達各的。
王強本就說謊，心虛著呢，稍留意下就發現王浩情緒不對，正憋著火隱藏著沒發。
“難道夜裏出去被發現了？”王強暗想，心裏面打怵，怕是風雨前的最後平靜。
“老大，你……你這麽早過來什麽事？”
“我不放心，錢找到了和小趙說了吧？”王浩編了個理由。
“說了。”
“小趙沒懷疑吧？”
“沒有吧，他沒說什麽。”王強頓了頓，又說，“老大，我們沒必要自己吹虧補啊，大不了就報派出所嘛。”
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王浩心裏氣得直癢癢，還要不停地做心理建設“要淡定”，辛苦了他表裏如一的眉毛，上下舞動，暴躁得快要棄臉而去了。
“報官？太麻煩了，店剛開，影響聲譽。”
“也是。”
王強不再糾結，點頭附議了王浩的說辭。
王浩沒進店，找了個理由又走了，回去的路上，怎麽推理判斷都是王強染上了不良嗜好，學會賭博耍錢了。
趁著沈迷不深，王浩得想辦法把弟弟拉上岸才行。
王強還處於青春叛逆期，自我感覺膨脹的階段。王浩經歷過，很能感同身受，家長越是強烈制止某件事，逆反心思就越重，心癮越大。
王浩做夢也想不到，生活條件剛轉好，賺了點錢，就有另外的問題等著他，“回去”的路並不平坦，沒一件是容易的事。
一整天，王浩都悶悶不樂，還找錯了幾次錢，王明問話也經常答非所問。
“老大，你真覺得二哥和別人賭錢了？”
王浩把自己的擔憂說給王明聽，並特別囑咐他幫著隱瞞半夜出去找過王強的事。
王明倒很不讚同王浩的觀點，他和王強睡一個屋子，除了昨晚偷跑出去有些異常外，王強與平日裏沒什麽兩樣。
他們夜裏聊天，也沒聽他說起過這些事，王強雖是個悶葫蘆不愛說話，但心事還是願意和兄弟們分享的。
“又不是好事，他不會什麽都與你說的。”
“二哥啥都和我說，上次他崴腳，夜裏疼得偷偷哭都告訴我了。”
“不一樣。”
“咋不一樣，我和二哥沒隔肚皮的心事。要不，我現在去問他？”
“你敢說，找削呢是不？”
王浩雖然是大哥，對待兩個弟弟更像是爹，動不動就準備“武力”解決問題。
王明膽子小又怕疼，每次犯錯誤說要揍他，都能“安穩”一陣。
王浩還沒想好怎麽和王強攤牌，不想王明快嘴，提前把事弄得不可收拾。
王強最好面子，換做是他，也想給弟弟立個好榜樣，不好的惡習，當然不會當著親人的面炫耀出去。
這層道理王明不懂，但王浩能理解。
店裏打烊，王浩卻不想回家。他急需找個人聊聊，不能幫他出主意也行，能痛快說出煩心事，心裏也敞亮。
王浩腦子裏搜索能聊心事的朋友，想來想去，一個人都找不到，來這裏他就沒打算“長待”，除了兩個弟弟和媽媽，他幾乎不與任何交心。
人的心理不可能總是強大，仿徨無措時，總是需要與人說兩句知心話。
王浩瞧見了廚房裏亮著的燈光，瞬間想到了能說話的人。
他與段婉雖然是合作共利的夥伴，但目前在這個世上最了解彼此的煩心事，能與他感同身受的人只有她了。
段婉正在收拾竈臺上的盆碗，王浩站在門口看了她一會兒，還沒開口，段婉就招呼他過來，“若是心裏煩，就把水池的碗都刷了，幹活也能緩解焦慮。”
王浩苦笑了一下，看來沒找錯人，還沒開始嘮叨，對方已經看透了他的心思。
王浩幫著段婉洗了碗，拖了地，還順便把餐具上的水珠也擦幹凈了，一陣忙碌下來，出了一身汗，煩心事也隨著冒出去的汗趕跑了些。
能幹的活都幹完了，終於可以坐下來聊天了，可王浩坐在段婉對面，卻又不知怎麽說了。
自己的醜事講出去丟面子就罷了，可到處和外人宣傳親人的醜事，王浩總覺得別扭。
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何況他還沒抓到王強的把柄，一切都是他猜的。
“是關於強哥的吧，又發現了蛛絲馬跡？”
王浩不開口，段婉也能猜到八九分。
王浩性格大咧，臉上不裝心事，一整天都陰沈著臉，小孩子都看得出來他心情不好。
王浩目前人生的兩大難題，一是賺大錢，再就是他的家人了。
“臭小子半夜跑出去了，我懷疑他學會打牌了。”
“你跟蹤看到了？”
“沒抓到現行，我猜的。”
“又是猜的？那就沒事了。”段婉一副事不關己的淡然。
“怎麽會沒事？”
王浩站起來一條條分析，分析得倒是邏輯清晰，有力有據。但已知條件全部都是假設，結果當然不能當真。
“老王，疑心生暗鬼，你這是關心則亂。”
“我真沒轍了，這小子死活不肯開口，又不知他什麽時候會出去，我總不能一宿宿不睡覺，坐在門口碰運氣吧。”
“他不出去，你就約他出去啊。”
“我約？啥意思？”王浩眨眨眼睛，努力領會段婉話語裏的精華。
“強哥如果真像你分析的，牌癮這麽大，有人約打牌當然不會錯過了。找個牌友試探他，兵不厭詐這招你玩的不是很好嗎？”
王浩深思了一會兒，猛地點點頭，“這也是一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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