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 101 章
段婉從兜裏套出手絹遞給趙玲玲, 總不能在她哭得傷心時，還和她計較。
可趙玲玲並不接受段婉的好意，扭著身子沒接, 用手胡亂地抹了把臉上的眼淚。
好心沒好報，婉也不和她客氣了t, 手絹裝回去，聲音冷冷地問，“你又發什麽神經？”
“你實話告訴我，你和王浩哥是什麽關系？”趙玲玲抽泣鼻子，委屈的樣子像是她才是被誣陷的那個。
“我們的合夥人啊, 怎麽了？”
“你別拿合夥人當借口，我都聽到了。”
“你聽到什麽了？”
段婉皺皺眉，越來越聽不明白, 趙玲玲東一句西一句的沒有主題，到底想表達啥？
“娶老婆！”趙玲玲怒氣沖沖地瞪著段婉，一副對待情敵的恨意，“班長對你這麽好，為了你差點和家裏人決裂。”
“這才過多久，你就和王哥走得這麽近乎，對得起班長嗎？白涵的事你也這麽快就忘了？若不是你行為不檢點，讓他女朋友誤會, 會惹出那麽大麻煩嗎？”
原來是為了這個？
段婉翻了個大白眼，真無語，趙玲玲管得還真是寬，操心操的抵得上她家長了。
白涵的事, 段婉向來問心無愧。打工期間，從未對白涵暧昧過, 是谷紅小心眼才帶來麻煩的。
這些話段婉解釋過很多遍了，可連她的好朋友都不信任她，動不動翻出來“點撥”她。
至於她和王浩之間的問題，一句二句話又和趙玲玲解釋不清，就算解釋了，趙玲玲作為局外人，也不會相信的。
“等等……”段婉思忖，“怎麽又把她和姜智明又扯上關系了？必須對他三從四德，守身如玉了？她很感謝姜智明的幫助，但也把他當知己，她從未對姜智明承諾過任何事啊！”
“玲玲，你是不是誤會了？”段婉擺著手指頭解釋著，“我和姜智明之間只是很好的朋友啊！”
“朋友？”趙玲玲簡直要替姜智明暴跳如雷了，“段婉，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是個這麽冷血的人呢？班長他喜歡你，你不知道嗎？”
段婉呆滯了幾秒鐘，隨後就又恢覆了平靜。
段婉也曾懷疑過姜智明對她照顧的用心。但從心態上，她早就過了胡思亂想愛做夢的年齡段。只要姜智明沒親口對她表白過，她不會把猜測當成真的。
段婉“來”後，一直自顧不暇麻煩不斷，談戀愛更不再她考慮的範圍內，對她來說太奢侈。這些事她也從未深入想過。
“玲玲，太敏感了吧？你又不是姜智明，你怎麽知道他想什麽？他現在是大學生，有另外的人生規劃了，我們不提他了。”
段婉試著轉移話題，她很尷尬，店裏現在也不安穩，不願意這個階段和趙玲玲談論這些。
“我才不敏感！”趙玲玲並不甘心被段婉帶跑題，繼續說，“高二那年，我曾向班長表白過，他拒絕了我，並明確告訴我有了喜歡的人，那個人就是你啊！李大鵬也知道這事。”
段婉再次斷電，這次呆滯的時間超過半分鐘。
她努力回憶那段時間趙玲玲的變化，想到了那個雨夜，她對自己忽冷忽熱的態度，原來是另有原因的。
趙玲玲放棄努力學習，自暴自棄和人隨便談戀愛，搞到沒畢業，原來不是為了家裏亂七八糟的事？而是因為失敗的暗戀？
段婉覺得趙玲玲真是傻，姜智明多好，也是個放棄她的人。
為了這樣的人，毀了前程，現在還再為他抱不平，甘願與段婉“決裂”，到底值不值啊？
段婉從未對誰戀愛腦過，她以前也談過幾次戀愛，戀愛經驗就是男人都是很現實的生物。
如果你長得醜，又胖又黑，還沒大本事，性格不好愛挑剔，優秀的男人沒有一個願意包容你，喜歡你，甚至都會躲得遠遠的，生怕你纏上他甩不掉。
所謂的真愛無敵，也不過建立在“門當戶對”的基礎上。
段婉對男人清心寡欲，就是不想給自己增添不值當的煩惱。
趙玲玲的媽媽一輩子都毀在渣男的身上，趙玲玲也隨了媽媽的性格，太重視異性的感情了。
經歷了挫折和失望，趙玲玲本應該離姜智明遠遠的，可現在好像本末倒置了。
以段婉的腦回路，實在是無法感同身受。
“這事你怎麽不早和我說？”段婉責問趙玲玲，她們倆要好多年，卻無法對彼此說出真心話。
“我……”
趙玲玲誤會了段婉的意思，以為她是遺憾沒早知道這件事，早一步和姜智明開始。
如果不是姜智明的明確拒絕，並與她保持距離，讓她放下了幻想，這些話會爛在趙玲玲的肚子裏，一輩子都不會說出來。
趙玲玲喜歡了姜智明很多年，從初中時就開始了，她無法“深明大義”到看著最好的朋友和她的所愛快樂地在一起。
因為這件事，趙玲玲一直都在嫉妒段婉，看她受難，落魄到連大學都去不成，才願意放下芥蒂，與她重歸於好的。
雖然恢覆了友情，但趙玲玲也感覺得出，她和段婉永遠無法回到兒時單純的情誼了。
她對段婉的自作主張看不慣，對段婉極好的異性緣更是毫無來由的妒忌。
為什麽每個男人都對她這麽好？長了一張漂亮的臉蛋，就真的有特權嗎？
段婉突然的發問，讓趙玲玲啞口無言。
她亂發脾氣，到底是為了姜智明？還是為了當年的“心靈重創”而心有不忿，耿耿於懷呢？
趙玲玲心裏在介意什麽，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
“段姐，我和小趙約好了，他明天晚上五點後什麽時間都行。”
王明的闖入，打破了段婉和趙玲玲持續沈默的尷尬局面。
趙玲玲借機會摔掉了手中的面盆，黑著臉出去了。
面盆打在竈臺上，發出的清脆聲音把王明嚇了一跳。
他縮著脖子，目送著趙玲玲出去，等她走遠些，才敢問段婉，“姐，我來的不是時候？”
“沒有，與你無關。”
“你們吵架了？”
“沒有。”段婉撒了個謊，內部不和是大忌。
再說，段婉也不覺得她和趙玲玲的問題是什麽大矛盾，過後說開了就行了，沒必要讓誰都知道兩人不睦。
“小明，你和小趙關系特好？可以無話不談？”
“那是必須的。”
段婉點點頭，對這個答案很滿意，隨後繼續問，“小趙有什麽愛好嗎？比如釣魚，下棋什麽的？”
投其所好才能聊得歡暢，段婉試著探探小趙的底。
“他？”王明捂著嘴偷笑，甩了甩手，回答，“小趙沒那麽高雅的愛好，唯一的愛好就是喝兩杯。”
“喝酒？”
段婉搓搓手，有所好就行，愛好也不分高不高雅。能哄小趙高興，站在他們這一邊，對她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就算成功了。
段婉特意跑去商行買了兩瓶茅臺，下了重本，小趙年紀不大，收到這麽體面的禮物的機會不多。
希望這兩瓶酒能給他們帶來好運氣。
段婉訂了本市唯一一家西餐廳，要比小趙工作的那家品位高許多。
段婉和王浩提前到餐廳準備，王明去和小趙匯合，兩人是後到的。
小趙不知王明哥哥能請他到西餐館吃飯，他長這麽大，第一次吃西餐。
餐館裏全歐式的擺設和陳列都是稀奇的，讓小趙的眼睛都移不開了，他東瞧瞧西望望，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瞧見兩個外國人穿著西裝喝紅酒，小趙才察覺到他穿得太隨便了，身上還穿著服務生的工裝褲子沒換。
整個大堂裏所有賓客的衣著都很得體，連王明都穿上了襯衫，服務員也穿著西裝。
小趙像個來收垃圾的，褲子上油浸浸的，他下意識地提提褲子，自覺地大家都在用奇怪地看他。
好沒面子啊！小趙掉頭準備開溜。
“趙，你幹啥去？”王明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想走的小趙。
“回家換衣服去，我還穿著工作服吶。”
“沒那麽多臭講究，我哥就是想請你吃頓便飯。”
小趙狐疑地上下打量著王明半響，認識這麽久才發現王明家也是“實力雄厚”啊。
之前，小趙和王明交往就是工作之餘打發時間而已，沒想過了解他。
王明大哥請吃一頓便飯，就要來這麽好的飯店，看來以前真是小看他了。
“那行，你大哥不挑我穿得太隨便就行。”
“我大哥人可好了，你就放t一百個心。”
小趙不再扭捏，被王明勾肩搭背著向裏面走，離得老遠就看見和王浩在一起的段婉。
“不是就大哥嗎？怎麽又來了一個？”小趙暗感不妙。
小趙以前聽王明說過，他哥和段婉是合夥人。年輕漂亮的姑娘做廚子本就挺奇怪的，他就多打聽了幾句。
本以為只是隨便的一頓飯，王浩還帶著合夥人來，小趙了解自己的身份，小服務員而已，沒權沒勢還沒啥本事。
這架勢不太對勁兒，看來這頓飯沒那麽簡單。
事出反常必有妖，小趙開始反省，是不是哪次喝高了，說過什麽不該說的話，要被對方安插利用了？
目前打工的飯店還是好不容易托同學找的，絕對不能不分裏外，掉了飯碗啊。
現在想腳底抹油開溜已經來不及了，兩人已經看見小趙了，正熱情地和他打招呼。
小趙平日裏性格外向，聊天吹牛少不了他，嘴碎得不亞於老太太。
可今天也不知怎麽了，面對王明的大哥和段婉，他平時發達的語音神經突然癱瘓，連冒出一句話都費勁。
段婉和王浩都看出小趙的局促緊張，他倆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並沒急著給他送禮。
“小趙，我聽我家小明說你很照顧他，一直都想請你吃飯。”
“沒，沒有，王哥，哥你太客氣了。”
小趙想破腦袋也沒想明白他怎麽照顧王明了？大家就是經常湊在一起喝酒的狐朋狗友而已啊。
吃喝玩樂可以，照顧又從何說起啊？
這頂大帽子扣下來，小趙更慌張了，飯還沒吃呢，就噎到嗓子眼了。
“你怎麽沒照顧我？知道我哥管錢管得緊，每次出去都是你請客。”王明還算機靈，找了個不錯的理由，給個王浩個臺階下。
“那都是小館子。”
“所以這次我哥請你吃頓大的，算是替我回禮了。”
“我在這兒不會影響你們吧？都怪我嘴饞想吃牛排了，聽說老王要來吃飯，就厚臉皮跟著一起來了，一個人吃西餐不是有點別扭嘛。你們要是不方便，我坐一邊去。”
段婉見小趙一直拿眼梢瞄她，忙給自己找個出現在這裏的適當理由。
“對對對，我們男人吃飯，你閃一邊去。”王浩百分百配合段婉，笑著下了逐客令。
“別別別，姐，在一起吃挺好的。”小趙慌張無措，留下準備走的段婉。
“那我就厚臉皮坐這兒了。”段婉借坡下驢，笑著應承著。
段婉臉上裝得平靜，腦子裏卻在飛速思考著目前面臨的問題。
王浩預估的沒錯，王明高估了自己的位置，他和小趙關系其實很一般，最多只是泛泛之交。
小趙透露給王明他們店的內部消息，一定也是無心之失，有口無心之言。
見他這麽難堪，就知道背叛自家店來見他們，讓小趙很為難。
段婉把早準備好的茅臺酒藏好，這禮不能送，起碼現在不是時候，只會弄巧成拙。
段婉和王浩都看得出來，小趙真正在乎的“摯友”，應該是家宴老板的小兒子。
想要把小趙拉到他們的戰壕裏，簡單的請客送禮行不通，還要另外費些功夫才行。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段婉從兜裏套出手絹遞給趙玲玲, 總不能在她哭得傷心時，還和她計較。
可趙玲玲並不接受段婉的好意，扭著身子沒接, 用手胡亂地抹了把臉上的眼淚。
好心沒好報，婉也不和她客氣了t, 手絹裝回去，聲音冷冷地問，“你又發什麽神經？”
“你實話告訴我，你和王浩哥是什麽關系？”趙玲玲抽泣鼻子，委屈的樣子像是她才是被誣陷的那個。
“我們的合夥人啊, 怎麽了？”
“你別拿合夥人當借口，我都聽到了。”
“你聽到什麽了？”
段婉皺皺眉，越來越聽不明白, 趙玲玲東一句西一句的沒有主題，到底想表達啥？
“娶老婆！”趙玲玲怒氣沖沖地瞪著段婉，一副對待情敵的恨意，“班長對你這麽好，為了你差點和家裏人決裂。”
“這才過多久，你就和王哥走得這麽近乎，對得起班長嗎？白涵的事你也這麽快就忘了？若不是你行為不檢點，讓他女朋友誤會, 會惹出那麽大麻煩嗎？”
原來是為了這個？
段婉翻了個大白眼，真無語，趙玲玲管得還真是寬，操心操的抵得上她家長了。
白涵的事, 段婉向來問心無愧。打工期間，從未對白涵暧昧過, 是谷紅小心眼才帶來麻煩的。
這些話段婉解釋過很多遍了，可連她的好朋友都不信任她，動不動翻出來“點撥”她。
至於她和王浩之間的問題，一句二句話又和趙玲玲解釋不清，就算解釋了，趙玲玲作為局外人，也不會相信的。
“等等……”段婉思忖，“怎麽又把她和姜智明又扯上關系了？必須對他三從四德，守身如玉了？她很感謝姜智明的幫助，但也把他當知己，她從未對姜智明承諾過任何事啊！”
“玲玲，你是不是誤會了？”段婉擺著手指頭解釋著，“我和姜智明之間只是很好的朋友啊！”
“朋友？”趙玲玲簡直要替姜智明暴跳如雷了，“段婉，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是個這麽冷血的人呢？班長他喜歡你，你不知道嗎？”
段婉呆滯了幾秒鐘，隨後就又恢覆了平靜。
段婉也曾懷疑過姜智明對她照顧的用心。但從心態上，她早就過了胡思亂想愛做夢的年齡段。只要姜智明沒親口對她表白過，她不會把猜測當成真的。
段婉“來”後，一直自顧不暇麻煩不斷，談戀愛更不再她考慮的範圍內，對她來說太奢侈。這些事她也從未深入想過。
“玲玲，太敏感了吧？你又不是姜智明，你怎麽知道他想什麽？他現在是大學生，有另外的人生規劃了，我們不提他了。”
段婉試著轉移話題，她很尷尬，店裏現在也不安穩，不願意這個階段和趙玲玲談論這些。
“我才不敏感！”趙玲玲並不甘心被段婉帶跑題，繼續說，“高二那年，我曾向班長表白過，他拒絕了我，並明確告訴我有了喜歡的人，那個人就是你啊！李大鵬也知道這事。”
段婉再次斷電，這次呆滯的時間超過半分鐘。
她努力回憶那段時間趙玲玲的變化，想到了那個雨夜，她對自己忽冷忽熱的態度，原來是另有原因的。
趙玲玲放棄努力學習，自暴自棄和人隨便談戀愛，搞到沒畢業，原來不是為了家裏亂七八糟的事？而是因為失敗的暗戀？
段婉覺得趙玲玲真是傻，姜智明多好，也是個放棄她的人。
為了這樣的人，毀了前程，現在還再為他抱不平，甘願與段婉“決裂”，到底值不值啊？
段婉從未對誰戀愛腦過，她以前也談過幾次戀愛，戀愛經驗就是男人都是很現實的生物。
如果你長得醜，又胖又黑，還沒大本事，性格不好愛挑剔，優秀的男人沒有一個願意包容你，喜歡你，甚至都會躲得遠遠的，生怕你纏上他甩不掉。
所謂的真愛無敵，也不過建立在“門當戶對”的基礎上。
段婉對男人清心寡欲，就是不想給自己增添不值當的煩惱。
趙玲玲的媽媽一輩子都毀在渣男的身上，趙玲玲也隨了媽媽的性格，太重視異性的感情了。
經歷了挫折和失望，趙玲玲本應該離姜智明遠遠的，可現在好像本末倒置了。
以段婉的腦回路，實在是無法感同身受。
“這事你怎麽不早和我說？”段婉責問趙玲玲，她們倆要好多年，卻無法對彼此說出真心話。
“我……”
趙玲玲誤會了段婉的意思，以為她是遺憾沒早知道這件事，早一步和姜智明開始。
如果不是姜智明的明確拒絕，並與她保持距離，讓她放下了幻想，這些話會爛在趙玲玲的肚子裏，一輩子都不會說出來。
趙玲玲喜歡了姜智明很多年，從初中時就開始了，她無法“深明大義”到看著最好的朋友和她的所愛快樂地在一起。
因為這件事，趙玲玲一直都在嫉妒段婉，看她受難，落魄到連大學都去不成，才願意放下芥蒂，與她重歸於好的。
雖然恢覆了友情，但趙玲玲也感覺得出，她和段婉永遠無法回到兒時單純的情誼了。
她對段婉的自作主張看不慣，對段婉極好的異性緣更是毫無來由的妒忌。
為什麽每個男人都對她這麽好？長了一張漂亮的臉蛋，就真的有特權嗎？
段婉突然的發問，讓趙玲玲啞口無言。
她亂發脾氣，到底是為了姜智明？還是為了當年的“心靈重創”而心有不忿，耿耿於懷呢？
趙玲玲心裏在介意什麽，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
“段姐，我和小趙約好了，他明天晚上五點後什麽時間都行。”
王明的闖入，打破了段婉和趙玲玲持續沈默的尷尬局面。
趙玲玲借機會摔掉了手中的面盆，黑著臉出去了。
面盆打在竈臺上，發出的清脆聲音把王明嚇了一跳。
他縮著脖子，目送著趙玲玲出去，等她走遠些，才敢問段婉，“姐，我來的不是時候？”
“沒有，與你無關。”
“你們吵架了？”
“沒有。”段婉撒了個謊，內部不和是大忌。
再說，段婉也不覺得她和趙玲玲的問題是什麽大矛盾，過後說開了就行了，沒必要讓誰都知道兩人不睦。
“小明，你和小趙關系特好？可以無話不談？”
“那是必須的。”
段婉點點頭，對這個答案很滿意，隨後繼續問，“小趙有什麽愛好嗎？比如釣魚，下棋什麽的？”
投其所好才能聊得歡暢，段婉試著探探小趙的底。
“他？”王明捂著嘴偷笑，甩了甩手，回答，“小趙沒那麽高雅的愛好，唯一的愛好就是喝兩杯。”
“喝酒？”
段婉搓搓手，有所好就行，愛好也不分高不高雅。能哄小趙高興，站在他們這一邊，對她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就算成功了。
段婉特意跑去商行買了兩瓶茅臺，下了重本，小趙年紀不大，收到這麽體面的禮物的機會不多。
希望這兩瓶酒能給他們帶來好運氣。
段婉訂了本市唯一一家西餐廳，要比小趙工作的那家品位高許多。
段婉和王浩提前到餐廳準備，王明去和小趙匯合，兩人是後到的。
小趙不知王明哥哥能請他到西餐館吃飯，他長這麽大，第一次吃西餐。
餐館裏全歐式的擺設和陳列都是稀奇的，讓小趙的眼睛都移不開了，他東瞧瞧西望望，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瞧見兩個外國人穿著西裝喝紅酒，小趙才察覺到他穿得太隨便了，身上還穿著服務生的工裝褲子沒換。
整個大堂裏所有賓客的衣著都很得體，連王明都穿上了襯衫，服務員也穿著西裝。
小趙像個來收垃圾的，褲子上油浸浸的，他下意識地提提褲子，自覺地大家都在用奇怪地看他。
好沒面子啊！小趙掉頭準備開溜。
“趙，你幹啥去？”王明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想走的小趙。
“回家換衣服去，我還穿著工作服吶。”
“沒那麽多臭講究，我哥就是想請你吃頓便飯。”
小趙狐疑地上下打量著王明半響，認識這麽久才發現王明家也是“實力雄厚”啊。
之前，小趙和王明交往就是工作之餘打發時間而已，沒想過了解他。
王明大哥請吃一頓便飯，就要來這麽好的飯店，看來以前真是小看他了。
“那行，你大哥不挑我穿得太隨便就行。”
“我大哥人可好了，你就放t一百個心。”
小趙不再扭捏，被王明勾肩搭背著向裏面走，離得老遠就看見和王浩在一起的段婉。
“不是就大哥嗎？怎麽又來了一個？”小趙暗感不妙。
小趙以前聽王明說過，他哥和段婉是合夥人。年輕漂亮的姑娘做廚子本就挺奇怪的，他就多打聽了幾句。
本以為只是隨便的一頓飯，王浩還帶著合夥人來，小趙了解自己的身份，小服務員而已，沒權沒勢還沒啥本事。
這架勢不太對勁兒，看來這頓飯沒那麽簡單。
事出反常必有妖，小趙開始反省，是不是哪次喝高了，說過什麽不該說的話，要被對方安插利用了？
目前打工的飯店還是好不容易托同學找的，絕對不能不分裏外，掉了飯碗啊。
現在想腳底抹油開溜已經來不及了，兩人已經看見小趙了，正熱情地和他打招呼。
小趙平日裏性格外向，聊天吹牛少不了他，嘴碎得不亞於老太太。
可今天也不知怎麽了，面對王明的大哥和段婉，他平時發達的語音神經突然癱瘓，連冒出一句話都費勁。
段婉和王浩都看出小趙的局促緊張，他倆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並沒急著給他送禮。
“小趙，我聽我家小明說你很照顧他，一直都想請你吃飯。”
“沒，沒有，王哥，哥你太客氣了。”
小趙想破腦袋也沒想明白他怎麽照顧王明了？大家就是經常湊在一起喝酒的狐朋狗友而已啊。
吃喝玩樂可以，照顧又從何說起啊？
這頂大帽子扣下來，小趙更慌張了，飯還沒吃呢，就噎到嗓子眼了。
“你怎麽沒照顧我？知道我哥管錢管得緊，每次出去都是你請客。”王明還算機靈，找了個不錯的理由，給個王浩個臺階下。
“那都是小館子。”
“所以這次我哥請你吃頓大的，算是替我回禮了。”
“我在這兒不會影響你們吧？都怪我嘴饞想吃牛排了，聽說老王要來吃飯，就厚臉皮跟著一起來了，一個人吃西餐不是有點別扭嘛。你們要是不方便，我坐一邊去。”
段婉見小趙一直拿眼梢瞄她，忙給自己找個出現在這裏的適當理由。
“對對對，我們男人吃飯，你閃一邊去。”王浩百分百配合段婉，笑著下了逐客令。
“別別別，姐，在一起吃挺好的。”小趙慌張無措，留下準備走的段婉。
“那我就厚臉皮坐這兒了。”段婉借坡下驢，笑著應承著。
段婉臉上裝得平靜，腦子裏卻在飛速思考著目前面臨的問題。
王浩預估的沒錯，王明高估了自己的位置，他和小趙關系其實很一般，最多只是泛泛之交。
小趙透露給王明他們店的內部消息，一定也是無心之失，有口無心之言。
見他這麽難堪，就知道背叛自家店來見他們，讓小趙很為難。
段婉把早準備好的茅臺酒藏好，這禮不能送，起碼現在不是時候，只會弄巧成拙。
段婉和王浩都看得出來，小趙真正在乎的“摯友”，應該是家宴老板的小兒子。
想要把小趙拉到他們的戰壕裏，簡單的請客送禮行不通，還要另外費些功夫才行。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