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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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0 章
段婉一向固執堅強, 從沒有在外人面前失態過，見她哭得傷心，姜智明也慌了神, 蹲在她身邊勸都不會勸一句。
段婉目前脆弱的就像個瓷娃娃，一碰就碎。她也顧不上面子, 也管不了男女授受不清的界限了，先抱著姜智明的肩膀依靠下，哭個痛快再說。
心愛之人主動投懷送抱，姜智心跳加快，全身肌肉繃緊, 緊張得手都不知放在哪裏好了。
姜智明也很想回抱段婉安慰她，但思想負擔過重，怕段婉誤會有趁人之危之嫌, 無奈下只能挺直身子，像個端正的毛絨大熊，等待著對方向他發洩夠情緒。
哭夠了，段婉心裏的重擔子放下些，她抹了把臉上的眼淚，放開了姜智明。
“謝謝你來看我，下周三就……就開學了吧。”
段婉說出這幾個字時心像被針紮，她本應該也在準備開學, 不應該像個可憐蟲似的只能呆在醫院裏，等待著人來施舍她。
“我聽趙玲玲說你的腿要做手術，家裏能幫你負擔多少啊？”
“我家？”段婉聳聳肩，臉上不知該擺出是苦還是笑的表情, “他們只能幫我負擔成負數。”
姜智明點點頭，並不感意外, “手術一定要做，覆原的機會不是很大嘛。”
站著說話的人腰就是不疼，說得輕松，段婉也想，可是錢呢？大風能刮來不？
現在對著姜智明發牢騷也不起作用了，他在百忙之中還能頂著狂風暴雨抽空來看看她，段婉也該感到滿足了。
起碼面對她這個“殘疾人”，友誼的小船還沒翻。
外面電閃雷鳴，暴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等外面雨小了，你就快點回去吧。”
段婉不敢再多留姜智明，他們現在也不在一條起跑線了，她跑不動了，掉隊了。
姜智明沒應聲，拍了拍段婉的腿，左顧右盼像是做賊似的，“我有話對你說。”
說完這句話，姜智明還跑到樓梯下層瞧瞧，確定走廊兩側的確一個人沒有，才蹲到段婉身邊，從書包裏拿出一疊報紙包住東西，四四方方像是兩塊磚頭，放到段婉腿上。
“什麽？”段婉掂量一下重量，不算太重，該不會是磚頭。
“這裏有五千塊錢，我湊不夠八千，你先拿著，做手術。”
“你哪來的這麽多錢？”段婉驚呼，隨即發現激動過頭音量過高，壓低聲音繼續問，“你自己的錢，還是借的？”
“我父母的，我向他們借的。”
段婉的眼淚差點又殺個回馬槍，還真的有了退路，不需要強迫自己嫁人了，剛才的祈禱有用，神靈顯靈了。
姜智明更像是她的救世主，每次遇到困難，他總是願意伸出援手，拉她出深淵。
“他們怎麽肯借你這麽多錢？”
姜智明雖然家庭條件不錯，但父母都是工薪階層，靠工資過活，拿出這麽一大比錢，對他的家庭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段婉怕姜智明與她說大話，擔心他的錢來路不明。
“我打借條唄，將來又不是不還他們。”姜智明說得輕描淡寫，像是只借了五塊錢似的。
“你別騙我，要不是你父母的錢，我不能收。”
“不是父母誰肯借我這麽多錢？你別胡思亂想了，好好準備手術，等你好了，還得幫我還錢吶。”
“我一定會還的。”
段婉低頭握緊住放在腿上的人民幣，不敢再多問了。
她此刻也存有私心，夜路走多了真的怕黑，真怕這得來不易的救命錢就這麽問沒了。
機會不會時刻都為你準備著，抓住了就不舍得放手。
有了錢，任何事情都推進的相當順利。
姜智明早上把手術押金交到收款處，手術就被排期到當日下午。
趙淑梅帶著白涵來醫院準備繳款時，護士已經告知過段婉手術前的註意事項。
到手的媳婦一夜之間又飛了？
白涵受不了這個打擊，預備把氣都出到“攪屎棍”姜智明身上。
“你算個什麽東西？段婉是我未婚妻，她的手術費理應由我家來付，把你的臟錢拿回去，我們不稀罕。”
白涵也顧不上這裏是醫院，病人們都需要安靜休息，在病房裏就對姜智明破口大罵，手掐著腰怒目圓睜，隨時準備大打出手的架勢。
“你吼什麽？要打架我們出去。”
姜智明怕擾亂段婉的情緒影響下午的手術，放下手中削了一半的蘋果，站起身就要和白涵出去單挑。
“你等等。”
段婉拉住姜智明的手腕阻止他離開，事情是她惹來的，沒理由讓姜智明替她承擔任何人的指責。
“白涵，謝謝你家人在危難時刻還願意借錢給我。但這錢現在我不準備借了，借款之後的約定當然也就不作數了。我就是我，不是任何人的未婚妻，請你以後說話註意點，別敗壞了我的名聲。還有，姜智明是我的好朋友，請你也尊重他。”
“段婉，你這人不仗義，你這是過河拆橋。”
段婉冷哼，搖了搖頭糾正白涵，“這條河我還沒過呢，不算拆你的橋吧？”
“算了，兒子，別打擾段婉休息了，我們先走吧。”
趙淑梅不想讓白涵當眾出醜了，同意兒子借錢逼婚的事本就理虧，段婉始終幫過她做生意，對他們家也算有恩，好聚好散沒必要撕破臉。
可白涵不甘心就這麽算了，越想越憋氣，像是被段婉這小丫頭耍了，若不是看在她還病著，真想沖過去抽她兩耳瓜子。
“段婉，你這是水性楊花，不守婦道知道不？我對你這麽好，你卻忘恩負義，幫著這個小白臉？他不就是人長的帥點，有幾個臭錢嗎？他能替你坐牢吃苦嗎？”
“可我就是喜歡長的帥，有臭錢的，我就是這麽膚淺的人，你管的著嗎？”段婉故意挽住身邊姜智明的胳膊，好讓白涵徹底死心，放棄對她的糾纏。
“下賤胚子，怪不得你要一輩子坐輪椅，一輩子是個瘸子。”白涵氣急，還向地上吐了口水。
“餵，說什麽呢？”姜智明實在聽不下去了，站起身，擡拳就要招呼過去。
得不到就要唾棄詛咒，白涵還算個男人嗎？
姜智明多慶幸錢送得還算及時，段婉要是真嫁給這種人，這輩子算是真毀了。
“想打架，你就過來啊！”
白涵手舞足蹈，喊得聲嘶力竭，像個沒吃藥的瘋子，被趙淑梅連拉帶拽地拖走了。
白涵比姜智明矮了一頭多，他打架占不到一點便宜，也就是擺擺花架子，沒準備真動手。
“對不起，連累你也被罵了。”白涵終於走了，段婉忙向姜智明道歉。
“你真是太傻了，怎麽會和這種人借錢呢？”
“我打工時，趙阿姨對我很好，我沒想到她……算了，不提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白涵這種人在看守所待半個月一點都不冤枉。他和谷紅才真是天生一對兒，財狼配虎豹。你可是小白兔，靠近誰都要受傷害的。”
“我是小白兔？”從來沒有人這麽形容過她，“那你是嫦娥姐姐，舍不得兔子受傷害？”
姜智明偷偷瞥了一眼段婉，她才更像嫦娥，漂亮清冷。
姜智明撓撓頭發，嘿嘿傻笑，“嫦娥不敢當，我是保護動物協會會員。”
“那你不是要忙死了，什麽動物都要保護了？財狼，虎豹保不保護？”
“我只保護小白兔。”
段婉心照不宣，抿起嘴笑起來。
姜智t明見段婉開心，他也隨著笑。
這快樂是短暫的，過不了多久，屬於他的狂風暴雨就要到來。
段婉的手術進行得順利，手術麻醉昏迷了幾個小時她就清醒了。
清醒後腰椎能感覺到錐心刺骨的疼痛，但麻木的雙腿也感受到被掐後疼的感覺。
段婉多感謝這難得的疼痛，疼也是美好的，她的腿又恢覆了知覺。
心裏的石頭落了地，人也困乏起來，意識恢覆了十幾分鐘後，段婉的眼皮又支撐不起來。
眼前陷入黑暗之前，段婉感覺到身邊圍著很多人，有趙玲玲，李大鵬，姜智明……還有許多她從沒見過的生面孔。
同時也聽到許多人對她說過話，但她太疼太累太乏，腦子根本轉不動，聽到的聲音，只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沒留下一點記憶。
段婉再次恢覆意識，完全清醒是手術後的第三天上午，也看清了圍在身邊有那些人。
除了她的朋友外，全部都是姜智明的家裏人。他的父母，大哥和妹妹，還有七大姑八大姨一大堆的親戚。
段婉清醒後，入耳的第一句話就是罵她的，是姜智明的大姨，一聲接著一聲的“狐貍精”，送走一個白涵，又來了一個說話更難聽的。
姜智明一家人湊在一起不是來看望病人的，而是來向段婉要錢的。
姜智明闖下了大禍，拿走了家裏的全部積蓄，包括他大哥娶媳婦的錢和他奶奶的看病錢還有他自己上大學的費用。
家裏底子被他“洗劫一空”，一個子都不剩了。
姜智明拿走的錢，並沒有得到父母的許可，不是借的，是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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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婉一向固執堅強, 從沒有在外人面前失態過，見她哭得傷心，姜智明也慌了神, 蹲在她身邊勸都不會勸一句。
段婉目前脆弱的就像個瓷娃娃，一碰就碎。她也顧不上面子, 也管不了男女授受不清的界限了，先抱著姜智明的肩膀依靠下，哭個痛快再說。
心愛之人主動投懷送抱，姜智心跳加快，全身肌肉繃緊, 緊張得手都不知放在哪裏好了。
姜智明也很想回抱段婉安慰她，但思想負擔過重，怕段婉誤會有趁人之危之嫌, 無奈下只能挺直身子，像個端正的毛絨大熊，等待著對方向他發洩夠情緒。
哭夠了，段婉心裏的重擔子放下些，她抹了把臉上的眼淚，放開了姜智明。
“謝謝你來看我，下周三就……就開學了吧。”
段婉說出這幾個字時心像被針紮，她本應該也在準備開學, 不應該像個可憐蟲似的只能呆在醫院裏，等待著人來施舍她。
“我聽趙玲玲說你的腿要做手術，家裏能幫你負擔多少啊？”
“我家？”段婉聳聳肩，臉上不知該擺出是苦還是笑的表情, “他們只能幫我負擔成負數。”
姜智明點點頭，並不感意外, “手術一定要做，覆原的機會不是很大嘛。”
站著說話的人腰就是不疼，說得輕松，段婉也想，可是錢呢？大風能刮來不？
現在對著姜智明發牢騷也不起作用了，他在百忙之中還能頂著狂風暴雨抽空來看看她，段婉也該感到滿足了。
起碼面對她這個“殘疾人”，友誼的小船還沒翻。
外面電閃雷鳴，暴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等外面雨小了，你就快點回去吧。”
段婉不敢再多留姜智明，他們現在也不在一條起跑線了，她跑不動了，掉隊了。
姜智明沒應聲，拍了拍段婉的腿，左顧右盼像是做賊似的，“我有話對你說。”
說完這句話，姜智明還跑到樓梯下層瞧瞧，確定走廊兩側的確一個人沒有，才蹲到段婉身邊，從書包裏拿出一疊報紙包住東西，四四方方像是兩塊磚頭，放到段婉腿上。
“什麽？”段婉掂量一下重量，不算太重，該不會是磚頭。
“這裏有五千塊錢，我湊不夠八千，你先拿著，做手術。”
“你哪來的這麽多錢？”段婉驚呼，隨即發現激動過頭音量過高，壓低聲音繼續問，“你自己的錢，還是借的？”
“我父母的，我向他們借的。”
段婉的眼淚差點又殺個回馬槍，還真的有了退路，不需要強迫自己嫁人了，剛才的祈禱有用，神靈顯靈了。
姜智明更像是她的救世主，每次遇到困難，他總是願意伸出援手，拉她出深淵。
“他們怎麽肯借你這麽多錢？”
姜智明雖然家庭條件不錯，但父母都是工薪階層，靠工資過活，拿出這麽一大比錢，對他的家庭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段婉怕姜智明與她說大話，擔心他的錢來路不明。
“我打借條唄，將來又不是不還他們。”姜智明說得輕描淡寫，像是只借了五塊錢似的。
“你別騙我，要不是你父母的錢，我不能收。”
“不是父母誰肯借我這麽多錢？你別胡思亂想了，好好準備手術，等你好了，還得幫我還錢吶。”
“我一定會還的。”
段婉低頭握緊住放在腿上的人民幣，不敢再多問了。
她此刻也存有私心，夜路走多了真的怕黑，真怕這得來不易的救命錢就這麽問沒了。
機會不會時刻都為你準備著，抓住了就不舍得放手。
有了錢，任何事情都推進的相當順利。
姜智明早上把手術押金交到收款處，手術就被排期到當日下午。
趙淑梅帶著白涵來醫院準備繳款時，護士已經告知過段婉手術前的註意事項。
到手的媳婦一夜之間又飛了？
白涵受不了這個打擊，預備把氣都出到“攪屎棍”姜智明身上。
“你算個什麽東西？段婉是我未婚妻，她的手術費理應由我家來付，把你的臟錢拿回去，我們不稀罕。”
白涵也顧不上這裏是醫院，病人們都需要安靜休息，在病房裏就對姜智明破口大罵，手掐著腰怒目圓睜，隨時準備大打出手的架勢。
“你吼什麽？要打架我們出去。”
姜智明怕擾亂段婉的情緒影響下午的手術，放下手中削了一半的蘋果，站起身就要和白涵出去單挑。
“你等等。”
段婉拉住姜智明的手腕阻止他離開，事情是她惹來的，沒理由讓姜智明替她承擔任何人的指責。
“白涵，謝謝你家人在危難時刻還願意借錢給我。但這錢現在我不準備借了，借款之後的約定當然也就不作數了。我就是我，不是任何人的未婚妻，請你以後說話註意點，別敗壞了我的名聲。還有，姜智明是我的好朋友，請你也尊重他。”
“段婉，你這人不仗義，你這是過河拆橋。”
段婉冷哼，搖了搖頭糾正白涵，“這條河我還沒過呢，不算拆你的橋吧？”
“算了，兒子，別打擾段婉休息了，我們先走吧。”
趙淑梅不想讓白涵當眾出醜了，同意兒子借錢逼婚的事本就理虧，段婉始終幫過她做生意，對他們家也算有恩，好聚好散沒必要撕破臉。
可白涵不甘心就這麽算了，越想越憋氣，像是被段婉這小丫頭耍了，若不是看在她還病著，真想沖過去抽她兩耳瓜子。
“段婉，你這是水性楊花，不守婦道知道不？我對你這麽好，你卻忘恩負義，幫著這個小白臉？他不就是人長的帥點，有幾個臭錢嗎？他能替你坐牢吃苦嗎？”
“可我就是喜歡長的帥，有臭錢的，我就是這麽膚淺的人，你管的著嗎？”段婉故意挽住身邊姜智明的胳膊，好讓白涵徹底死心，放棄對她的糾纏。
“下賤胚子，怪不得你要一輩子坐輪椅，一輩子是個瘸子。”白涵氣急，還向地上吐了口水。
“餵，說什麽呢？”姜智明實在聽不下去了，站起身，擡拳就要招呼過去。
得不到就要唾棄詛咒，白涵還算個男人嗎？
姜智明多慶幸錢送得還算及時，段婉要是真嫁給這種人，這輩子算是真毀了。
“想打架，你就過來啊！”
白涵手舞足蹈，喊得聲嘶力竭，像個沒吃藥的瘋子，被趙淑梅連拉帶拽地拖走了。
白涵比姜智明矮了一頭多，他打架占不到一點便宜，也就是擺擺花架子，沒準備真動手。
“對不起，連累你也被罵了。”白涵終於走了，段婉忙向姜智明道歉。
“你真是太傻了，怎麽會和這種人借錢呢？”
“我打工時，趙阿姨對我很好，我沒想到她……算了，不提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白涵這種人在看守所待半個月一點都不冤枉。他和谷紅才真是天生一對兒，財狼配虎豹。你可是小白兔，靠近誰都要受傷害的。”
“我是小白兔？”從來沒有人這麽形容過她，“那你是嫦娥姐姐，舍不得兔子受傷害？”
姜智明偷偷瞥了一眼段婉，她才更像嫦娥，漂亮清冷。
姜智明撓撓頭發，嘿嘿傻笑，“嫦娥不敢當，我是保護動物協會會員。”
“那你不是要忙死了，什麽動物都要保護了？財狼，虎豹保不保護？”
“我只保護小白兔。”
段婉心照不宣，抿起嘴笑起來。
姜智t明見段婉開心，他也隨著笑。
這快樂是短暫的，過不了多久，屬於他的狂風暴雨就要到來。
段婉的手術進行得順利，手術麻醉昏迷了幾個小時她就清醒了。
清醒後腰椎能感覺到錐心刺骨的疼痛，但麻木的雙腿也感受到被掐後疼的感覺。
段婉多感謝這難得的疼痛，疼也是美好的，她的腿又恢覆了知覺。
心裏的石頭落了地，人也困乏起來，意識恢覆了十幾分鐘後，段婉的眼皮又支撐不起來。
眼前陷入黑暗之前，段婉感覺到身邊圍著很多人，有趙玲玲，李大鵬，姜智明……還有許多她從沒見過的生面孔。
同時也聽到許多人對她說過話，但她太疼太累太乏，腦子根本轉不動，聽到的聲音，只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沒留下一點記憶。
段婉再次恢覆意識，完全清醒是手術後的第三天上午，也看清了圍在身邊有那些人。
除了她的朋友外，全部都是姜智明的家裏人。他的父母，大哥和妹妹，還有七大姑八大姨一大堆的親戚。
段婉清醒後，入耳的第一句話就是罵她的，是姜智明的大姨，一聲接著一聲的“狐貍精”，送走一個白涵，又來了一個說話更難聽的。
姜智明一家人湊在一起不是來看望病人的，而是來向段婉要錢的。
姜智明闖下了大禍，拿走了家裏的全部積蓄，包括他大哥娶媳婦的錢和他奶奶的看病錢還有他自己上大學的費用。
家裏底子被他“洗劫一空”，一個子都不剩了。
姜智明拿走的錢，並沒有得到父母的許可，不是借的，是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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