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 87 章
段大富住院的消息並沒有影響到段婉的情緒起伏, 說實話，她不太想回去。
父母早就不當她是女兒了，在家裏連雞肋都算不上, 扔了絲毫都不會可惜，又何苦被這虛偽的血緣關系牽絆。
最意外的是劉玉芬找她找瘋了？
難道是段大富病入膏肓了？人之將死, 想對她最後發點善心。
“段大……我爸，為什麽住院？”當著同學的面，段婉不太好不聞不問，太過絕情。
“下班騎車和對面自行車撞上了，摔得挺狠的, 腿傷了。”
鄰居誇張地手舞足蹈對段婉比劃著，比劃到自己小腿時，還痛苦地面部猙獰, 仿佛受傷的人就是他。
“有生命危險？”
“那不至於，但聽說挺嚴重的，要做手術。”
“段婉，你還問什麽問，趕緊的，去醫院啊！”
李大鵬不知道段婉和家裏鬧掰搬出來住的事，見她還像沒事人似的杵著，比她還著急呢。
“住哪家醫院？我明天過去。”
段婉能拖盡量托, 搬出來自己住之後，麻煩事少了許多，好不容易逃出虎穴，傻子才想再回去。
段大富又沒性命之虞, 劉玉芬發瘋找她，她不用腦子想, 也知道沒好事。
“還等明天啊？你心真夠大得的？”
李大鵬把樂於助人的精神發揚光大，他家庭幸福，體會不到段婉的難處，腦子裏只有一個概念，做兒女的哪有不管父母的道理。
“大鵬，段婉家的事讓她自己處理，我們就別操心了。”姜智明站出來幫段婉解圍。
“她爸都住院了，我們還能吃下去飯了？”
不等段婉同意，李大鵬拍板叫服務員結賬，硬拽著段婉去了醫院。
姜智明和趙玲玲都清楚段婉家的情況，都不好意勸她，給太多意見，也只能陪著她一同去看看情況。
段大富住在骨外科十二人間大病房，裏面連病患帶家屬擠得整間屋子裏裏外外全是人，人多又是大夏天，空氣裏都夾著一股怪味道。
段婉惦著腳瞧了半天，也沒看見段大富在哪張床。
段婉正準備找個借口讓他們幾個先回去，“活雷鋒”李大鵬偏要好事做到底，挨個床頭看名字，終於在最裏面靠窗的位置找到了段大富的床。
“段婉，你爸在這呢。”
李大鵬踮腳招手大聲呼喚門口的三個人，段婉無奈，只能穿越“人海”向裏面走。
段大富的小腿包得像個白粽子，整只右腳被吊了起來，半躺在床上。
見到女兒和同學一起過來，也不睜開眼睛，臉拉得像只驢。
“阿姨，你別著急了，段婉給您找來了。”
“活雷鋒”李大鵬本想得到劉玉芬兩句感謝，沒料到段婉媽一點不領情，連看都沒看他一眼，更別提說兩句感謝話了。
一見到段婉出現，劉玉芬連問都沒問一句，段婉這些日子住哪了？直接破口大罵，“你這個沒良心的死丫頭，你還有臉回來是不？”
段婉早厭倦了劉玉芬的嘴臉，每次見面都像老佛爺似的對她擺譜，都要作揖下跪她才肯滿意。
既然不喜歡見她，走就行了，反正來也不是段婉主動願意過來的。
段婉連話都沒搭一句，扭頭就走。
劉玉芬找了好多天，托了很多人打探，才終於見到段婉，不可能那麽容易放她走。
“怎麽又想溜？你爸都傷成這樣了，還不端水端尿伺候著，我們真養了只白眼狼啊。”劉雲芬雖然胖墩墩的，但身手敏捷，擡腿就蹦到段婉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劉玉芬嗓門大，幾嗓子就把全病房幾十號人的目光全吸引來了，大家都想看“猴戲”似的，等著他們母女開場表演。
劉玉芬不要臉面，當著她昔日同學的面，段婉還要自尊呢，他打發站在旁邊傻眼看熱鬧的李大鵬先走。
李大鵬見段婉媽母老虎的架勢，對親女兒如此兇悍，也直覺理虧，好心辦了壞事，早知如此，就不該強迫段婉來的。
李大鵬吐吐舌頭，難得這麽聽話，怕段婉挨罵，心情不爽責怪他，龍卷風一樣溜走了。
段婉見同學們都走了，也不需要顧及了，掙脫開劉玉芬的糾纏，毫不留情地懟了回去，“端水端尿想起有女兒了，把我攆出門時怎麽不想著我呢？”
“誰攆你了，你自己要走的。”
“那你們就當沒我這個人吧，咱井水不犯河水，有事沒事都別找我。”
劉玉芬錯愕地瞪著段婉，真懷疑這女兒是不是被人掉包了，她小時候的溫吞性子，現在連渣子都找不見了。
段大富傷成這樣，段婉連問都不問一句，別說掉下個眼淚瓣心疼了，還忙著和她吵架，這孩子真是絕情。
劉玉芬算是看明白了，段婉翅膀是真硬了，對她來橫的嚇唬不住，沒用了。
劉玉芬轉頭看躺在床上的段大富，段大富半瞇著眼睛，偷偷對著劉玉芬使了一個眼色。
夫妻同心，劉玉芬心領神會，立即改變了現有態度，對著段婉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小碗，你爸傷了，我這不是心焦嘛，話不中聽但沒惡意，你別和媽一樣。你這麽多天沒回家，你爸和我都急死了。你爸上下班都擔心你，心不在焉才摔斷了腿。”
會說的不如會聽的，段大富什麽樣，段婉門清。
劉玉芬賣慘博同情，段婉連一個逗句號都不信。
“說吧，這麽急找我回來什麽事？你天天在家閑著，照顧人的事少找我，我也沒空。”
段婉不知劉玉芬葫蘆裏又準備賣什麽毒藥，能想到的都表明自己的立場，以絕後患。
劉玉芬又是一陣不懷好意的傻笑，“你爸有我伺候著，不需要你和小寶操心。”
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事出反常必有妖。
段婉自認為還算識人，可她所經歷過的人生多數都是真善美，她的那點閱歷還差得遠，永遠無法估算惡人的居心。
劉玉芬和段婉沒說上幾句，就要帶她出去聊，一直坐在旁邊沒吱聲的段國棟也跟著他們出去了。
三人剛離開病房，段婉就被劉玉芬和段國棟一邊一個架著胳膊向前走，段婉進退不得，雙手同時被束縛住，兩人幾乎是挾持了她。
段婉一個人哪裏抵得過兩個人的力量，詢問什麽事，兩人也不說，大喊大叫，對方也不理睬。
段婉預感不妙，一陣心慌，趁著醫院走廊人多大喊救命，尋求幫助。
有幾個熱心的上來打聽，一聽他們是一家人，也都離開，不管閑事。
劉玉芬和段國棟把段婉“挾持”到醫院院子裏最偏僻的角落，才肯松開她。
短短的一段距離，段婉的每只胳膊都被兩人捏出了深深的五個指頭印，這哪裏像是一家人，比仇人下手還狠。
“你們到底要做什麽？”段婉聲嘶力竭。
劉玉芬和段國棟像是兩堵墻，一前一後圍堵著段婉，她想逃都逃不走。
“死丫頭，給你點臉，你還真想當家做主了是不？”劉玉芬收起賠笑t的嘴臉，恢覆她本來面目，又對段婉破口大罵。
段國棟像是劉玉芬的小跟班，也隨著附和，“老姐，別以為你考上大學，本事了，家裏就歸你管了。女兒什麽時候都要學著為家裏犧牲。”
“放屁，把你的臭嘴閉上，我的事什麽時候輪到你來管。” 段婉回頭大罵段國棟。
事已至此，段婉也無所謂了，人少僻靜她也不怕了，和她搞這一套嚇唬她，大不了和這對兒母子拼了。
段國棟窩裏橫，欺軟怕硬，見到厲害的，立馬腿軟，劉玉芬關鍵時刻也強不到哪裏去。
相處了快三年，他們母子的尿性，段婉最清楚，想靠人數多取勝，讓她膽怯就範，門都沒有。
這招嚇唬不住，段婉毫不示弱，氣勢還比他們母子倆還猖狂，劉玉芬也慌了。
這主意是段大富出的，餿主意不好用，他現在躺在床上當沒事人，剩下的事都得靠她自己做主，劉玉芬心裏招呼著段大富祖宗十八代幾百遍。
人沒鎮住，事還得繼續說，劉玉芬沒等段婉第二次發問，主動交代了找她過來的原因。
“大夫說了，你爸的小腿粉碎性骨折，要往腿裏下釘子，需要做好幾次手術。”
“要說就痛快點，說結論。”
“家裏的情況你也知道，你爸上班的工資都給你和小寶花了，現在家裏拿不出那麽多手術費了。你不是打工掙錢了嘛，拿出來給你爸做手術。”
段婉冷笑，原來在這等著她，早知道急著找她回來沒好事。
“我沒錢，打工的錢，上次進局子都被扣走了。”
“你少框我，我去公安局打聽了，公安同志都說了，抓錯人了，你的錢都還你了。他們還告訴我，你書包裏有二千多。你留著這麽多錢幹什麽，家裏養你到十八歲，是時候該報答了。”
“警察同志就不能給人留點隱私嗎？”段婉思忖，暗自叫苦，多嘴的給她惹了大麻煩。
人要是臉都不要了，真是天下無敵，虧劉玉芬能說得出口。
段婉為了賺錢上學，命都送進公安局去了，他們還有臉惦記著她的血汗錢。
她是做了什麽缺德事，穿本書還能穿到這種家庭裏，受苦受難的事就不提了，關鍵是太惡心人了吧。
“你們少打這錢的主意了，錢我都交學校了，一分都沒有。”
段婉推前面擋路的劉玉芬想離開，劉玉芬噸位重，絲毫沒挪步，段婉的小體格壓根不是對手。
劉玉芬像是老鷹抓小雞游戲中的老母雞伸開雙臂，禁止段婉往前挪動一步，同時向身後的兒子段國棟使了一個眼色。
段國棟心領神會與劉玉芬前後配合，一個擋路，一個上來搶段婉身後背著的書包。
劉玉芬和段國棟徹夜推理分析，段婉書包不離身，錢肯定藏在裏面。
段婉見書包被搶，又轉頭和段國棟撕吧，段國棟個頭雖小，但吃得又肥又壯，段婉哪裏是他的對手，幾下人就被段國棟推倒在地。
段婉沒防備，重心失控，跌倒時後脊背正砸在一塊大石頭上，一陣過電般的刺痛從後腰直通向後腦勺。
段婉眼冒金星，疼得差點昏過去。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段大富住院的消息並沒有影響到段婉的情緒起伏, 說實話，她不太想回去。
父母早就不當她是女兒了，在家裏連雞肋都算不上, 扔了絲毫都不會可惜，又何苦被這虛偽的血緣關系牽絆。
最意外的是劉玉芬找她找瘋了？
難道是段大富病入膏肓了？人之將死, 想對她最後發點善心。
“段大……我爸，為什麽住院？”當著同學的面，段婉不太好不聞不問，太過絕情。
“下班騎車和對面自行車撞上了，摔得挺狠的, 腿傷了。”
鄰居誇張地手舞足蹈對段婉比劃著，比劃到自己小腿時，還痛苦地面部猙獰, 仿佛受傷的人就是他。
“有生命危險？”
“那不至於，但聽說挺嚴重的，要做手術。”
“段婉，你還問什麽問，趕緊的，去醫院啊！”
李大鵬不知道段婉和家裏鬧掰搬出來住的事，見她還像沒事人似的杵著，比她還著急呢。
“住哪家醫院？我明天過去。”
段婉能拖盡量托, 搬出來自己住之後，麻煩事少了許多，好不容易逃出虎穴，傻子才想再回去。
段大富又沒性命之虞, 劉玉芬發瘋找她，她不用腦子想, 也知道沒好事。
“還等明天啊？你心真夠大得的？”
李大鵬把樂於助人的精神發揚光大，他家庭幸福，體會不到段婉的難處，腦子裏只有一個概念，做兒女的哪有不管父母的道理。
“大鵬，段婉家的事讓她自己處理，我們就別操心了。”姜智明站出來幫段婉解圍。
“她爸都住院了，我們還能吃下去飯了？”
不等段婉同意，李大鵬拍板叫服務員結賬，硬拽著段婉去了醫院。
姜智明和趙玲玲都清楚段婉家的情況，都不好意勸她，給太多意見，也只能陪著她一同去看看情況。
段大富住在骨外科十二人間大病房，裏面連病患帶家屬擠得整間屋子裏裏外外全是人，人多又是大夏天，空氣裏都夾著一股怪味道。
段婉惦著腳瞧了半天，也沒看見段大富在哪張床。
段婉正準備找個借口讓他們幾個先回去，“活雷鋒”李大鵬偏要好事做到底，挨個床頭看名字，終於在最裏面靠窗的位置找到了段大富的床。
“段婉，你爸在這呢。”
李大鵬踮腳招手大聲呼喚門口的三個人，段婉無奈，只能穿越“人海”向裏面走。
段大富的小腿包得像個白粽子，整只右腳被吊了起來，半躺在床上。
見到女兒和同學一起過來，也不睜開眼睛，臉拉得像只驢。
“阿姨，你別著急了，段婉給您找來了。”
“活雷鋒”李大鵬本想得到劉玉芬兩句感謝，沒料到段婉媽一點不領情，連看都沒看他一眼，更別提說兩句感謝話了。
一見到段婉出現，劉玉芬連問都沒問一句，段婉這些日子住哪了？直接破口大罵，“你這個沒良心的死丫頭，你還有臉回來是不？”
段婉早厭倦了劉玉芬的嘴臉，每次見面都像老佛爺似的對她擺譜，都要作揖下跪她才肯滿意。
既然不喜歡見她，走就行了，反正來也不是段婉主動願意過來的。
段婉連話都沒搭一句，扭頭就走。
劉玉芬找了好多天，托了很多人打探，才終於見到段婉，不可能那麽容易放她走。
“怎麽又想溜？你爸都傷成這樣了，還不端水端尿伺候著，我們真養了只白眼狼啊。”劉雲芬雖然胖墩墩的，但身手敏捷，擡腿就蹦到段婉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劉玉芬嗓門大，幾嗓子就把全病房幾十號人的目光全吸引來了，大家都想看“猴戲”似的，等著他們母女開場表演。
劉玉芬不要臉面，當著她昔日同學的面，段婉還要自尊呢，他打發站在旁邊傻眼看熱鬧的李大鵬先走。
李大鵬見段婉媽母老虎的架勢，對親女兒如此兇悍，也直覺理虧，好心辦了壞事，早知如此，就不該強迫段婉來的。
李大鵬吐吐舌頭，難得這麽聽話，怕段婉挨罵，心情不爽責怪他，龍卷風一樣溜走了。
段婉見同學們都走了，也不需要顧及了，掙脫開劉玉芬的糾纏，毫不留情地懟了回去，“端水端尿想起有女兒了，把我攆出門時怎麽不想著我呢？”
“誰攆你了，你自己要走的。”
“那你們就當沒我這個人吧，咱井水不犯河水，有事沒事都別找我。”
劉玉芬錯愕地瞪著段婉，真懷疑這女兒是不是被人掉包了，她小時候的溫吞性子，現在連渣子都找不見了。
段大富傷成這樣，段婉連問都不問一句，別說掉下個眼淚瓣心疼了，還忙著和她吵架，這孩子真是絕情。
劉玉芬算是看明白了，段婉翅膀是真硬了，對她來橫的嚇唬不住，沒用了。
劉玉芬轉頭看躺在床上的段大富，段大富半瞇著眼睛，偷偷對著劉玉芬使了一個眼色。
夫妻同心，劉玉芬心領神會，立即改變了現有態度，對著段婉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小碗，你爸傷了，我這不是心焦嘛，話不中聽但沒惡意，你別和媽一樣。你這麽多天沒回家，你爸和我都急死了。你爸上下班都擔心你，心不在焉才摔斷了腿。”
會說的不如會聽的，段大富什麽樣，段婉門清。
劉玉芬賣慘博同情，段婉連一個逗句號都不信。
“說吧，這麽急找我回來什麽事？你天天在家閑著，照顧人的事少找我，我也沒空。”
段婉不知劉玉芬葫蘆裏又準備賣什麽毒藥，能想到的都表明自己的立場，以絕後患。
劉玉芬又是一陣不懷好意的傻笑，“你爸有我伺候著，不需要你和小寶操心。”
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事出反常必有妖。
段婉自認為還算識人，可她所經歷過的人生多數都是真善美，她的那點閱歷還差得遠，永遠無法估算惡人的居心。
劉玉芬和段婉沒說上幾句，就要帶她出去聊，一直坐在旁邊沒吱聲的段國棟也跟著他們出去了。
三人剛離開病房，段婉就被劉玉芬和段國棟一邊一個架著胳膊向前走，段婉進退不得，雙手同時被束縛住，兩人幾乎是挾持了她。
段婉一個人哪裏抵得過兩個人的力量，詢問什麽事，兩人也不說，大喊大叫，對方也不理睬。
段婉預感不妙，一陣心慌，趁著醫院走廊人多大喊救命，尋求幫助。
有幾個熱心的上來打聽，一聽他們是一家人，也都離開，不管閑事。
劉玉芬和段國棟把段婉“挾持”到醫院院子裏最偏僻的角落，才肯松開她。
短短的一段距離，段婉的每只胳膊都被兩人捏出了深深的五個指頭印，這哪裏像是一家人，比仇人下手還狠。
“你們到底要做什麽？”段婉聲嘶力竭。
劉玉芬和段國棟像是兩堵墻，一前一後圍堵著段婉，她想逃都逃不走。
“死丫頭，給你點臉，你還真想當家做主了是不？”劉玉芬收起賠笑t的嘴臉，恢覆她本來面目，又對段婉破口大罵。
段國棟像是劉玉芬的小跟班，也隨著附和，“老姐，別以為你考上大學，本事了，家裏就歸你管了。女兒什麽時候都要學著為家裏犧牲。”
“放屁，把你的臭嘴閉上，我的事什麽時候輪到你來管。” 段婉回頭大罵段國棟。
事已至此，段婉也無所謂了，人少僻靜她也不怕了，和她搞這一套嚇唬她，大不了和這對兒母子拼了。
段國棟窩裏橫，欺軟怕硬，見到厲害的，立馬腿軟，劉玉芬關鍵時刻也強不到哪裏去。
相處了快三年，他們母子的尿性，段婉最清楚，想靠人數多取勝，讓她膽怯就範，門都沒有。
這招嚇唬不住，段婉毫不示弱，氣勢還比他們母子倆還猖狂，劉玉芬也慌了。
這主意是段大富出的，餿主意不好用，他現在躺在床上當沒事人，剩下的事都得靠她自己做主，劉玉芬心裏招呼著段大富祖宗十八代幾百遍。
人沒鎮住，事還得繼續說，劉玉芬沒等段婉第二次發問，主動交代了找她過來的原因。
“大夫說了，你爸的小腿粉碎性骨折，要往腿裏下釘子，需要做好幾次手術。”
“要說就痛快點，說結論。”
“家裏的情況你也知道，你爸上班的工資都給你和小寶花了，現在家裏拿不出那麽多手術費了。你不是打工掙錢了嘛，拿出來給你爸做手術。”
段婉冷笑，原來在這等著她，早知道急著找她回來沒好事。
“我沒錢，打工的錢，上次進局子都被扣走了。”
“你少框我，我去公安局打聽了，公安同志都說了，抓錯人了，你的錢都還你了。他們還告訴我，你書包裏有二千多。你留著這麽多錢幹什麽，家裏養你到十八歲，是時候該報答了。”
“警察同志就不能給人留點隱私嗎？”段婉思忖，暗自叫苦，多嘴的給她惹了大麻煩。
人要是臉都不要了，真是天下無敵，虧劉玉芬能說得出口。
段婉為了賺錢上學，命都送進公安局去了，他們還有臉惦記著她的血汗錢。
她是做了什麽缺德事，穿本書還能穿到這種家庭裏，受苦受難的事就不提了，關鍵是太惡心人了吧。
“你們少打這錢的主意了，錢我都交學校了，一分都沒有。”
段婉推前面擋路的劉玉芬想離開，劉玉芬噸位重，絲毫沒挪步，段婉的小體格壓根不是對手。
劉玉芬像是老鷹抓小雞游戲中的老母雞伸開雙臂，禁止段婉往前挪動一步，同時向身後的兒子段國棟使了一個眼色。
段國棟心領神會與劉玉芬前後配合，一個擋路，一個上來搶段婉身後背著的書包。
劉玉芬和段國棟徹夜推理分析，段婉書包不離身，錢肯定藏在裏面。
段婉見書包被搶，又轉頭和段國棟撕吧，段國棟個頭雖小，但吃得又肥又壯，段婉哪裏是他的對手，幾下人就被段國棟推倒在地。
段婉沒防備，重心失控，跌倒時後脊背正砸在一塊大石頭上，一陣過電般的刺痛從後腰直通向後腦勺。
段婉眼冒金星，疼得差點昏過去。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