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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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段婉參加了區裏奧青賽化學組的選拔賽, 不出意外地順利通過了考試。
這次，他們學校各科總計共通過了九名學生，歷史最好成績。
校長很高興, 把九名學生叫到他的辦公室開了動員會，並許諾他們安心備考, 學校做他們最堅韌的後盾。
開完會，段婉最先離開，姜智明從後面追趕了半天才追上她。
“段婉，走這麽快，有事找你商量！”姜智明一只手扶住墻壁, 擋住了段婉的去路。
“說吧！”
“這次化學組就進了我們兩個，我化學學得沒你好，過兩周就要市裏選拔賽了, 你輔導輔導我？”
“我也一般，輔導你誤人子弟了，你自己學吧！”
段婉沒答應，不是不幫他，她時間有限，自己的都不夠用，必須全力沖，起碼要沖到省隊得個名次。
沒料到段婉拒絕得還真是幹脆, 姜智明臉上就像是被呼上一巴掌，火辣辣的。
從初中開始只有他拒絕女孩子的份，從沒有女孩像是段婉這樣，拿他不當一盤菜！
姜智明又尷尬又下不來臺, 一時不知說什麽好了。
“還有別的事嗎？”段婉沒觀察姜智明失落的表情，指了指他擋路的胳膊, 示意讓她過去。
“沒……沒了！”
姜智明收回手臂，側身給段婉讓路，連句責怪的話都說不出。
他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麽了？每次面對段婉都得意不起來，一點都不像平日裏的他。
目送著段婉嬌小的背影離去，姜智明肩膀被人猛拍了一下，“靠，誰啊！”
他罵罵咧咧地回過頭，見他父親姜義正站在身後，臉陰沈得像是黑鍋底。
“來我辦公室一趟！”
“哦！”
姜智明晃悠著跟在父親的後面，學校的學生都怕他，暴脾氣，發起火來也不手軟，幾個愛搗亂的男生，見他腿就軟。
可姜智明不怕他，別看姜義在學校裏是只大老虎，在家裏性格好得像只小綿羊。從不對老婆孩子大聲說話，更別說發脾氣了，姜智明和姐姐在家得寸進尺地沒少“欺負”爸爸。
“爸，有事快說，要上課了！”姜智明一進姜義辦公室就半躺在他的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悠蕩起來。
姜義從鐵卷櫃拿出蘋果，用手擦了擦，遞給姜智明，“兒子，你到底咋想的？”
姜智明哢嚓咬下一口蘋果，又甜又脆，嘴裏嚼著東西含糊不清地問，“啥咋想的？”
“參加奧青賽啊！”
“不是有保送名校資格嘛！”
“那是能取上名次的，奧林匹克可和你平時考試的題不一樣，有技巧難著呢，你又沒學過。準備它得耽誤大半年的時間，大概率學生都考不上名次。多耽誤學習啊！聽爸的，參與參與行了，別為它花心思了，好好學習，準備高考吧！”
“你怎麽知道我取不上名次，努力就行了！”
“我可聽說了，過了市裏選拔，就是魔鬼訓練，不是一般的辛苦！”
“人家都不怕，我怕啥！”
“人家是誰？”
“她……”姜智明癟癟嘴，自覺和姜義說太多了，又咬了一口蘋果掩飾，“爸，你就別管我了，考不上，我會努力再學，不會耽誤高考的。”
“你小時候身子就弱，我和你媽怕你太辛苦，咱就穩穩當當地上好高中課程……”
“爸，來不及了，上課去了！”
不等姜義把話說完，姜智明拿著蘋果蹦跳著跑了出去。
“別總蹦蹦跶跶的，你聽我說……”
“這孩子，越大越不聽話了！”姜智明根本不給機會，一溜煙沒影了。
孩子有志向，作為家長理應支持，可姜智明從小就體弱，免疫力差，累不得，一累就各種炎癥找上門，掛點滴跟吃飯似的。
姜義和妻子不希望兒子能有多大成就，健康就好。可這孩子從小就要強，他決定的事，再苦再累也能堅持。
姜義現在就盼望著姜智明參加奧青賽只是三分鐘熱度，沒興趣了就自動放棄了。
可姜智明早就打算好了，只要段婉不放棄，他也陪著堅持下去。幫助談不上，只求與她同行。
段婉的計劃進行得很順利，學校重視奧青賽就是好事情，算是暫時解決了目前劉玉芬逼她退學的難題。
下一步，還要好好攢錢。生活費學費目前倒是不愁，但將來大學的費用還得靠自己，段婉想好了，利用周末接著去擺攤。
放學回家，段婉帶著一大摞考試的資料剛邁進大雜院，被不知從哪裏竄出來的陳韜拽住胳膊，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著她就往外跑。
一路上，段婉手裏的資料跑掉了三次，陳韜拉著她腳步也沒停下來，像是做了賊被追趕，一刻都耽擱不得。
終於選到了陳韜滿意的地點——人少的小胡同，他放開段婉的手臂，扶著膝蓋，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段婉也喘得說不出一句完整話，靠在大樹上緩了半天，才斷斷續續地問：“你……你又闖禍了是不是？被你爸……爸打了？”
陳韜頭搖得像個撥浪鼓，目光炯炯地看著段婉，“我幫你解決一個大難題！”
“幫我解決難，難題？”段婉蹙了蹙眉，陳韜自己都三天兩頭地因為各種事被他父親收拾，能幫她解決什麽。
陳韜憋著笑，滿臉的得意，伸手抓了三遍雞窩頭，才緩緩地說：“那天晚上你和你爸在院裏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嗯！”段婉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心思都在手中的化學題上，她也不覺得丟人了，來這兒這麽久，也習慣了。劉玉芬一家子不給她出點幺蛾子才不習慣呢！
“我知道你不想和廠長家兒子定親，也不想退學。我和家裏都說好了，你媽也同意了，彩禮錢都收了一小半。我們倆定親，你可以繼續上學，考大學，我們家都支持。等我上班掙錢了，你上大學的費用我給出。”
段婉剛整收拾齊整的資料全被她又扔回到地上，她的嘴像是被黏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陳濤哪裏是來幫她的，明明是來搗亂當攪屎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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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婉參加了區裏奧青賽化學組的選拔賽, 不出意外地順利通過了考試。
這次，他們學校各科總計共通過了九名學生，歷史最好成績。
校長很高興, 把九名學生叫到他的辦公室開了動員會，並許諾他們安心備考, 學校做他們最堅韌的後盾。
開完會，段婉最先離開，姜智明從後面追趕了半天才追上她。
“段婉，走這麽快，有事找你商量！”姜智明一只手扶住墻壁, 擋住了段婉的去路。
“說吧！”
“這次化學組就進了我們兩個，我化學學得沒你好，過兩周就要市裏選拔賽了, 你輔導輔導我？”
“我也一般，輔導你誤人子弟了，你自己學吧！”
段婉沒答應，不是不幫他，她時間有限，自己的都不夠用，必須全力沖，起碼要沖到省隊得個名次。
沒料到段婉拒絕得還真是幹脆, 姜智明臉上就像是被呼上一巴掌，火辣辣的。
從初中開始只有他拒絕女孩子的份，從沒有女孩像是段婉這樣，拿他不當一盤菜！
姜智明又尷尬又下不來臺, 一時不知說什麽好了。
“還有別的事嗎？”段婉沒觀察姜智明失落的表情，指了指他擋路的胳膊, 示意讓她過去。
“沒……沒了！”
姜智明收回手臂，側身給段婉讓路，連句責怪的話都說不出。
他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麽了？每次面對段婉都得意不起來，一點都不像平日裏的他。
目送著段婉嬌小的背影離去，姜智明肩膀被人猛拍了一下，“靠，誰啊！”
他罵罵咧咧地回過頭，見他父親姜義正站在身後，臉陰沈得像是黑鍋底。
“來我辦公室一趟！”
“哦！”
姜智明晃悠著跟在父親的後面，學校的學生都怕他，暴脾氣，發起火來也不手軟，幾個愛搗亂的男生，見他腿就軟。
可姜智明不怕他，別看姜義在學校裏是只大老虎，在家裏性格好得像只小綿羊。從不對老婆孩子大聲說話，更別說發脾氣了，姜智明和姐姐在家得寸進尺地沒少“欺負”爸爸。
“爸，有事快說，要上課了！”姜智明一進姜義辦公室就半躺在他的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悠蕩起來。
姜義從鐵卷櫃拿出蘋果，用手擦了擦，遞給姜智明，“兒子，你到底咋想的？”
姜智明哢嚓咬下一口蘋果，又甜又脆，嘴裏嚼著東西含糊不清地問，“啥咋想的？”
“參加奧青賽啊！”
“不是有保送名校資格嘛！”
“那是能取上名次的，奧林匹克可和你平時考試的題不一樣，有技巧難著呢，你又沒學過。準備它得耽誤大半年的時間，大概率學生都考不上名次。多耽誤學習啊！聽爸的，參與參與行了，別為它花心思了，好好學習，準備高考吧！”
“你怎麽知道我取不上名次，努力就行了！”
“我可聽說了，過了市裏選拔，就是魔鬼訓練，不是一般的辛苦！”
“人家都不怕，我怕啥！”
“人家是誰？”
“她……”姜智明癟癟嘴，自覺和姜義說太多了，又咬了一口蘋果掩飾，“爸，你就別管我了，考不上，我會努力再學，不會耽誤高考的。”
“你小時候身子就弱，我和你媽怕你太辛苦，咱就穩穩當當地上好高中課程……”
“爸，來不及了，上課去了！”
不等姜義把話說完，姜智明拿著蘋果蹦跳著跑了出去。
“別總蹦蹦跶跶的，你聽我說……”
“這孩子，越大越不聽話了！”姜智明根本不給機會，一溜煙沒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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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義和妻子不希望兒子能有多大成就，健康就好。可這孩子從小就要強，他決定的事，再苦再累也能堅持。
姜義現在就盼望著姜智明參加奧青賽只是三分鐘熱度，沒興趣了就自動放棄了。
可姜智明早就打算好了，只要段婉不放棄，他也陪著堅持下去。幫助談不上，只求與她同行。
段婉的計劃進行得很順利，學校重視奧青賽就是好事情，算是暫時解決了目前劉玉芬逼她退學的難題。
下一步，還要好好攢錢。生活費學費目前倒是不愁，但將來大學的費用還得靠自己，段婉想好了，利用周末接著去擺攤。
放學回家，段婉帶著一大摞考試的資料剛邁進大雜院，被不知從哪裏竄出來的陳韜拽住胳膊，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著她就往外跑。
一路上，段婉手裏的資料跑掉了三次，陳韜拉著她腳步也沒停下來，像是做了賊被追趕，一刻都耽擱不得。
終於選到了陳韜滿意的地點——人少的小胡同，他放開段婉的手臂，扶著膝蓋，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段婉也喘得說不出一句完整話，靠在大樹上緩了半天，才斷斷續續地問：“你……你又闖禍了是不是？被你爸……爸打了？”
陳韜頭搖得像個撥浪鼓，目光炯炯地看著段婉，“我幫你解決一個大難題！”
“幫我解決難，難題？”段婉蹙了蹙眉，陳韜自己都三天兩頭地因為各種事被他父親收拾，能幫她解決什麽。
陳韜憋著笑，滿臉的得意，伸手抓了三遍雞窩頭，才緩緩地說：“那天晚上你和你爸在院裏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嗯！”段婉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心思都在手中的化學題上，她也不覺得丟人了，來這兒這麽久，也習慣了。劉玉芬一家子不給她出點幺蛾子才不習慣呢！
“我知道你不想和廠長家兒子定親，也不想退學。我和家裏都說好了，你媽也同意了，彩禮錢都收了一小半。我們倆定親，你可以繼續上學，考大學，我們家都支持。等我上班掙錢了，你上大學的費用我給出。”
段婉剛整收拾齊整的資料全被她又扔回到地上，她的嘴像是被黏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陳濤哪裏是來幫她的，明明是來搗亂當攪屎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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