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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遲禮禮數周全, 一大早去了沈家拜年，沈似還在床上沒起來，沈父拿二人作比, 把沈似貶得一無是處。
江遲禮維護，為他說了一通好話，才換的一句“算他沒在外丟人”。
之後江遲禮去了程家，他提前誰也沒透漏。
此時他們一家人正張羅著吃午飯, 第二天時蘊就要返校, 想著一家人最後再聚一下。
時蘊挑食，正把粥裏的花生挑出來給程舫昔, 也就是這個時候, 江遲禮提著東西進來。
時蘊率先看到, 二人對視。
時蘊頗為意外, 條件反射性嘴角上翹, 但心裏莫名覺得不舒坦。
不對, 時蘊楞了下，覺得現在自己怪怪的, 但哪裏怪，她暫時還沒想明白。
江遲禮不知道她腦子裏在想這些, 只能看到她眉眼彎著, 盯著自己也不說話。
看起來反常。
再結合鄭婕妤說的, 坐實她在生氣。
桌子上又添了碗筷, 時蘊挨著江遲禮坐，桌上人聊家常, 時蘊的註意力全在挑花生上, 也沒註意他們聊了什麽。
最後只聽到方韻茹說：“那就讓蘊蘊坐你的車。”
“啊？什麽坐他的車。”
程舫昔半天沒喝到粥，靠唯一的耐心撐著, 看她一眼：“我有個當事人在朝禾，我明天得去找他聊一下，不能送你回去，也就是今晚你就得跟老江走。”
時蘊沒說話，方韻茹以為她不想今晚走，還沒開口勸江遲禮在這裏留一晚，就聽到時蘊快速開口：“好啊。”
語氣略帶興奮。
江遲禮將自己猜不透的東西稱之為代溝，於是在返程的車上想起時蘊發的朋友圈，試圖跨過這條溝：“你喜歡你朋友圈那個類型的男生？”
時蘊楞了下，然後恍然大悟：“臺球廳那個？”
江遲禮點頭。
“所以他是什麽類型？”時蘊沒回答，歪著腦袋反問他。
“男女審美差異，不好評價。”
“沒事，你就評價一下。”
江遲禮看她一眼：“小。”
“怎麽看出來的？”
“嗯？”
“喔！是挺小的，估計剛上大學。”
時蘊說完低頭，心裏將宋詔螢罵了頓。
江遲禮看時蘊不說話：“嗯？你還沒回答。”
“不喜歡。”
“那喜歡什麽類型？”
江遲禮看時蘊沈默，頓時覺得自己現在像替小輩操心婚姻大事的長輩，迂腐感十足。
果然人上了年t紀。
江遲禮及時止損：“不用回答，你的隱私。”
“我要回答。”
時蘊執拗，無數形容詞在她唇齒邊打轉，凡是可以信手拈來的標簽都讓她覺得不對。
她一直不喜歡確切的東西，五感裏她最不擅長運用的就是眼睛。
她如何將靈魂歸類，又如何將瞬間感受延展成詩。
於是，她的回答模棱兩可：“像水一樣。”
時蘊不知道江遲禮有沒有聽懂，因為她自己都不確定。
但江遲禮點頭：“無狀。”
時蘊輕笑，想起來方韻茹讓給的玉石，於是遞給江遲禮。然後他她讓大方停車，喊著：“雖然是小朋友發的，但賬要算你頭上，合照我可是要的喔！。”
這天下午在車內，時蘊把自己手機遞過去，大方接住回頭，時蘊腦袋歪著，快要靠在他的肩上，江遲禮帶著極盡溫和的笑。
鏡頭定格，連同這平凡卻不同尋常的黃昏。
時蘊終於在這個夜晚找到了自己心情反覆的原因——她生理期。
她一直沒有記生理期的習慣，因為她的體質和別人不一樣，別人都是月經，她是季經。
三個月來一次，每次都是來了才知道原來自己已經到日子。
她到家後去衛生間，脫了褲子看到血跡，才發現自己生理期。
她快速起身去翻找衛生巾，之後換成睡衣，褲子和內褲被丟在衛生間的地上。
還好她不會痛經，現在還能把換下來的衣服洗掉。
她過去衛生間，彎腰把地上的褲子撿起來，看著內褲上的血跡楞了下，之後腦子飛速轉，去看褲子外面。
果然……
硬幣大小的紅褐色的血跡。
她聽到自己腦子裏的尖銳爆鳴聲，然後將內褲快速丟進垃圾桶，跑去給江遲禮打電話。
既然外褲上有，他的車……
時蘊趴在床上煩躁地伸手抓著頭發，在等待對方接通時，嘴上念念有詞：希望車上不要有希望車上不要有……
江遲禮還沒到家，此時正在車上跟學校那邊打電話聊工作，看到時蘊打電話進來，怕是什麽急事，於是掛斷電話，接通了時蘊的。
“怎麽了？”
時蘊聽到江遲禮聲音，突然不知道怎麽開口，這種事情太尷尬了！
時蘊翻身平躺，又突然彈起，看了看床鋪，還好沒有，輕松一口氣。
“怎麽不說話？”
“那個……”時蘊清了下嗓子，“就是，你看看你旁邊座椅上有沒有血跡。”
江遲禮聽到血，心提了一下，聽她的指令朝旁邊看，車內燈光下，還真有一片褐色的，疑似血跡的東西。
時蘊：“我生理期……實在是對不起。”
江遲禮松了口氣。
這種事情讓江遲禮幫忙太過奇怪，她沒有月經羞恥，此刻只是覺得尷尬。
“你到家了嗎，到的話我現在過去處理一下。”
在江遲禮眼裏，這不過是血漿和血細胞組成的粘稠液體：“天冷，用不著來回折騰。”
“那…… ”
“我處理就好。”
時蘊倒吸一口涼氣，但她還有個擔憂：“大方……”
“嗯，我知道。”
快到家門口，江遲禮讓車掉頭去寵物店，要給橘白買點玩具。大方下車進去買，江遲禮俯身從前面抽出來消毒紙巾，將座椅擦幹凈，然後用紙團包著，下車扔進垃圾桶。
大方提著東西回來，江遲禮已經將一切處理幹凈。
重新坐回車裏，他給時蘊發了短信。
「江遲禮」：已經解決。
「時蘊」：哭泣貓貓頭。j pg
江遲禮盯著表情包笑了下，而後讓大方驅車回去。
時蘊生理期雖然不會痛經，但會腰痛和胸脹，除了去上課外，她再沒出過門。
她囤了一大堆安心褲，買了護腰，每天像個老態龍鐘的老人，橘白過來抓著褲腿求抱，她都扶著腰說no。
時蘊胸痛得在家裏內衣穿不了，宋詔螢來家裏玩，盯著未被包裹、比先前圓潤挺立很多的胸脯嘖嘖兩下，然後：“能摸嗎？”
時蘊推開她的手：“神經啊！”
時蘊身材瘦但不幹癟，尤其生理期更像二次發育，看著誘人。
宋詔螢盯著時蘊眼神意味深長：“你不會就算著這幾天生理期，所以才要搬去江老師家裏吧？”
時蘊站立一會兒就腰酸，重新窩回沙發。
“別冤枉我。”
“得了吧，在你說你讓江老師在家裏給你留客房，我就知道事情沒那麽簡單，更何況他還真留，還給你買化妝桌。”
說起這個，時蘊才想起，江遲禮問完她化妝桌顏色後，這件事就沒了後續。
她沒有忸怩，直接給江遲禮發了短信。
「s」：所以，客房有給我留嗎？
信息發完，二人等待回覆，時蘊百無聊賴問起宋詔螢去實習的事情。
宋詔螢長長嘆了口氣，抱著橘白一臉惆悵：“前幾天去報道了，不過你哥……”
宋詔螢欲言又止。
程舫昔，一個很好的leader，卻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
“生來臉就那麽臭嗎？”宋詔螢皺著眉一臉誠懇地發問，把時蘊逗笑。
“你記不記得高中時候，你還羨慕我有一個這麽好的表哥。”
宋詔螢仰頭回想，早就不記得這回事：“全當姐瞎了，不過你哥真就不能看在我是他寶貝妹妹朋友的面子上，對我寬容一點嗎，我在律所兩天，其他人加起來都沒他罵我罵得多。”
時蘊幫不了宋詔螢，畢竟他哥這個人，最討厭笨的，所以她小時候沒考好只能去抓江遲禮幫自己簽名，而不敢去找程舫昔。
唯一破解辦法就是比他強。
宋詔螢最後慷慨陳詞：“等著吧，早晚有一天姐要在工作上讓他心服口服。”
宋詔螢來這裏就是發牢騷，這下發完心裏舒坦，剛想跟時蘊一樣也窩在沙發上，誰知道程舫昔信息就發來喊她去律所。
宋詔螢仰天長嘆，罵了句臟話，然後還是為權威低頭，拎起包，帶著氣出了門。
宋詔螢走後時蘊等不到江遲禮消息，她吃了緩解腰痛的藥，沒一會兒困意來襲，她瞇著眼去臥室睡覺，連電視都忘記關。
手機在桌子上震動，她在臥室睡得酣甜，手機震動到沒電，敲門聲也被電視聲蓋過。
商場來送貨的人打不通時蘊電話，這才打給了江遲禮。
這個時間點家裏不可能沒人，江遲禮給時蘊打電話發現關機，他想起先前申旸的事情，立馬給大方打電話，讓他開車帶自己去時蘊那裏。
時蘊一覺睡到晚上八點，橘白爬上她的床，在她耳邊一直喵喵地叫，尾巴掃著她的臉。她沒睜眼，伸手摸了摸橘白：“別吵，讓我睡一會兒。”
橘白又“喵”地叫了聲。
它動作沒停，仿佛在說“快起來呀姐姐”，畢竟此刻，門口的男人已經在撬門了。
時蘊被橘白鬧得無法入睡，睜開眼，睡眼朦朧地就要教訓小橘白。
還沒開口，時蘊聽到門口有動靜，動作暫停，探著腦袋看了眼，然後掀開被子出去。
她剛走出門，門鎖正好打開，心急火燎的江遲禮就站在門口。
時蘊還在發懵狀態，看著眼前的人，驚訝：“你怎麽來了？”
看到時蘊沒事，江遲禮松口氣：“你沒事就好。”
江遲禮邊說邊往裏進，身子錯開，時蘊才看到身後挎著開鎖箱的大哥，還有商場送貨的人。
“上次給你定的化妝桌今天送來，但聯系不上你，我怕你出事，找了人來開鎖。”
時蘊還在持續發蒙，指了指身後房間：“喔，我剛吃了藥在睡覺。”
時蘊看著化妝桌擡進來，這才腦子清醒了點，立馬察覺不對，指著化妝桌問江遲禮：“啊，不是放你家客房的嗎？”
時蘊抓著江遲禮胳膊追問。
穿著睡衣，不管遠處近處，他的視線只會落在對方臉上，這是基本禮儀。
但此刻，因為靠近而有東西碰到他的胳膊，男人的直覺讓他瞬間明白那是什麽。
時蘊還在追問，他頭一次忘掉了禮儀，遲遲沒有低頭看她。
這時候，“時小姐，這個放哪裏呀？”
工人回頭，時蘊還沒反應過來，江遲禮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將她背過身去。
時蘊冷不丁轉身，步伐不穩，身子再次靠近他的身上。
柔軟再次襲來，江遲禮紅了耳朵，但淡定地替她回答：“放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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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江遲禮去了程家，他提前誰也沒透漏。
此時他們一家人正張羅著吃午飯, 第二天時蘊就要返校, 想著一家人最後再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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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 時蘊楞了下，覺得現在自己怪怪的, 但哪裏怪，她暫時還沒想明白。
江遲禮不知道她腦子裏在想這些, 只能看到她眉眼彎著, 盯著自己也不說話。
看起來反常。
再結合鄭婕妤說的, 坐實她在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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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只聽到方韻茹說：“那就讓蘊蘊坐你的車。”
“啊？什麽坐他的車。”
程舫昔半天沒喝到粥，靠唯一的耐心撐著, 看她一眼：“我有個當事人在朝禾，我明天得去找他聊一下，不能送你回去，也就是今晚你就得跟老江走。”
時蘊沒說話，方韻茹以為她不想今晚走，還沒開口勸江遲禮在這裏留一晚，就聽到時蘊快速開口：“好啊。”
語氣略帶興奮。
江遲禮將自己猜不透的東西稱之為代溝，於是在返程的車上想起時蘊發的朋友圈，試圖跨過這條溝：“你喜歡你朋友圈那個類型的男生？”
時蘊楞了下，然後恍然大悟：“臺球廳那個？”
江遲禮點頭。
“所以他是什麽類型？”時蘊沒回答，歪著腦袋反問他。
“男女審美差異，不好評價。”
“沒事，你就評價一下。”
江遲禮看她一眼：“小。”
“怎麽看出來的？”
“嗯？”
“喔！是挺小的，估計剛上大學。”
時蘊說完低頭，心裏將宋詔螢罵了頓。
江遲禮看時蘊不說話：“嗯？你還沒回答。”
“不喜歡。”
“那喜歡什麽類型？”
江遲禮看時蘊沈默，頓時覺得自己現在像替小輩操心婚姻大事的長輩，迂腐感十足。
果然人上了年t紀。
江遲禮及時止損：“不用回答，你的隱私。”
“我要回答。”
時蘊執拗，無數形容詞在她唇齒邊打轉，凡是可以信手拈來的標簽都讓她覺得不對。
她一直不喜歡確切的東西，五感裏她最不擅長運用的就是眼睛。
她如何將靈魂歸類，又如何將瞬間感受延展成詩。
於是，她的回答模棱兩可：“像水一樣。”
時蘊不知道江遲禮有沒有聽懂，因為她自己都不確定。
但江遲禮點頭：“無狀。”
時蘊輕笑，想起來方韻茹讓給的玉石，於是遞給江遲禮。然後他她讓大方停車，喊著：“雖然是小朋友發的，但賬要算你頭上，合照我可是要的喔！。”
這天下午在車內，時蘊把自己手機遞過去，大方接住回頭，時蘊腦袋歪著，快要靠在他的肩上，江遲禮帶著極盡溫和的笑。
鏡頭定格，連同這平凡卻不同尋常的黃昏。
時蘊終於在這個夜晚找到了自己心情反覆的原因——她生理期。
她一直沒有記生理期的習慣，因為她的體質和別人不一樣，別人都是月經，她是季經。
三個月來一次，每次都是來了才知道原來自己已經到日子。
她到家後去衛生間，脫了褲子看到血跡，才發現自己生理期。
她快速起身去翻找衛生巾，之後換成睡衣，褲子和內褲被丟在衛生間的地上。
還好她不會痛經，現在還能把換下來的衣服洗掉。
她過去衛生間，彎腰把地上的褲子撿起來，看著內褲上的血跡楞了下，之後腦子飛速轉，去看褲子外面。
果然……
硬幣大小的紅褐色的血跡。
她聽到自己腦子裏的尖銳爆鳴聲，然後將內褲快速丟進垃圾桶，跑去給江遲禮打電話。
既然外褲上有，他的車……
時蘊趴在床上煩躁地伸手抓著頭發，在等待對方接通時，嘴上念念有詞：希望車上不要有希望車上不要有……
江遲禮還沒到家，此時正在車上跟學校那邊打電話聊工作，看到時蘊打電話進來，怕是什麽急事，於是掛斷電話，接通了時蘊的。
“怎麽了？”
時蘊聽到江遲禮聲音，突然不知道怎麽開口，這種事情太尷尬了！
時蘊翻身平躺，又突然彈起，看了看床鋪，還好沒有，輕松一口氣。
“怎麽不說話？”
“那個……”時蘊清了下嗓子，“就是，你看看你旁邊座椅上有沒有血跡。”
江遲禮聽到血，心提了一下，聽她的指令朝旁邊看，車內燈光下，還真有一片褐色的，疑似血跡的東西。
時蘊：“我生理期……實在是對不起。”
江遲禮松了口氣。
這種事情讓江遲禮幫忙太過奇怪，她沒有月經羞恥，此刻只是覺得尷尬。
“你到家了嗎，到的話我現在過去處理一下。”
在江遲禮眼裏，這不過是血漿和血細胞組成的粘稠液體：“天冷，用不著來回折騰。”
“那…… ”
“我處理就好。”
時蘊倒吸一口涼氣，但她還有個擔憂：“大方……”
“嗯，我知道。”
快到家門口，江遲禮讓車掉頭去寵物店，要給橘白買點玩具。大方下車進去買，江遲禮俯身從前面抽出來消毒紙巾，將座椅擦幹凈，然後用紙團包著，下車扔進垃圾桶。
大方提著東西回來，江遲禮已經將一切處理幹凈。
重新坐回車裏，他給時蘊發了短信。
「江遲禮」：已經解決。
「時蘊」：哭泣貓貓頭。j pg
江遲禮盯著表情包笑了下，而後讓大方驅車回去。
時蘊生理期雖然不會痛經，但會腰痛和胸脹，除了去上課外，她再沒出過門。
她囤了一大堆安心褲，買了護腰，每天像個老態龍鐘的老人，橘白過來抓著褲腿求抱，她都扶著腰說no。
時蘊胸痛得在家裏內衣穿不了，宋詔螢來家裏玩，盯著未被包裹、比先前圓潤挺立很多的胸脯嘖嘖兩下，然後：“能摸嗎？”
時蘊推開她的手：“神經啊！”
時蘊身材瘦但不幹癟，尤其生理期更像二次發育，看著誘人。
宋詔螢盯著時蘊眼神意味深長：“你不會就算著這幾天生理期，所以才要搬去江老師家裏吧？”
時蘊站立一會兒就腰酸，重新窩回沙發。
“別冤枉我。”
“得了吧，在你說你讓江老師在家裏給你留客房，我就知道事情沒那麽簡單，更何況他還真留，還給你買化妝桌。”
說起這個，時蘊才想起，江遲禮問完她化妝桌顏色後，這件事就沒了後續。
她沒有忸怩，直接給江遲禮發了短信。
「s」：所以，客房有給我留嗎？
信息發完，二人等待回覆，時蘊百無聊賴問起宋詔螢去實習的事情。
宋詔螢長長嘆了口氣，抱著橘白一臉惆悵：“前幾天去報道了，不過你哥……”
宋詔螢欲言又止。
程舫昔，一個很好的leader，卻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
“生來臉就那麽臭嗎？”宋詔螢皺著眉一臉誠懇地發問，把時蘊逗笑。
“你記不記得高中時候，你還羨慕我有一個這麽好的表哥。”
宋詔螢仰頭回想，早就不記得這回事：“全當姐瞎了，不過你哥真就不能看在我是他寶貝妹妹朋友的面子上，對我寬容一點嗎，我在律所兩天，其他人加起來都沒他罵我罵得多。”
時蘊幫不了宋詔螢，畢竟他哥這個人，最討厭笨的，所以她小時候沒考好只能去抓江遲禮幫自己簽名，而不敢去找程舫昔。
唯一破解辦法就是比他強。
宋詔螢最後慷慨陳詞：“等著吧，早晚有一天姐要在工作上讓他心服口服。”
宋詔螢來這裏就是發牢騷，這下發完心裏舒坦，剛想跟時蘊一樣也窩在沙發上，誰知道程舫昔信息就發來喊她去律所。
宋詔螢仰天長嘆，罵了句臟話，然後還是為權威低頭，拎起包，帶著氣出了門。
宋詔螢走後時蘊等不到江遲禮消息，她吃了緩解腰痛的藥，沒一會兒困意來襲，她瞇著眼去臥室睡覺，連電視都忘記關。
手機在桌子上震動，她在臥室睡得酣甜，手機震動到沒電，敲門聲也被電視聲蓋過。
商場來送貨的人打不通時蘊電話，這才打給了江遲禮。
這個時間點家裏不可能沒人，江遲禮給時蘊打電話發現關機，他想起先前申旸的事情，立馬給大方打電話，讓他開車帶自己去時蘊那裏。
時蘊一覺睡到晚上八點，橘白爬上她的床，在她耳邊一直喵喵地叫，尾巴掃著她的臉。她沒睜眼，伸手摸了摸橘白：“別吵，讓我睡一會兒。”
橘白又“喵”地叫了聲。
它動作沒停，仿佛在說“快起來呀姐姐”，畢竟此刻，門口的男人已經在撬門了。
時蘊被橘白鬧得無法入睡，睜開眼，睡眼朦朧地就要教訓小橘白。
還沒開口，時蘊聽到門口有動靜，動作暫停，探著腦袋看了眼，然後掀開被子出去。
她剛走出門，門鎖正好打開，心急火燎的江遲禮就站在門口。
時蘊還在發懵狀態，看著眼前的人，驚訝：“你怎麽來了？”
看到時蘊沒事，江遲禮松口氣：“你沒事就好。”
江遲禮邊說邊往裏進，身子錯開，時蘊才看到身後挎著開鎖箱的大哥，還有商場送貨的人。
“上次給你定的化妝桌今天送來，但聯系不上你，我怕你出事，找了人來開鎖。”
時蘊還在持續發蒙，指了指身後房間：“喔，我剛吃了藥在睡覺。”
時蘊看著化妝桌擡進來，這才腦子清醒了點，立馬察覺不對，指著化妝桌問江遲禮：“啊，不是放你家客房的嗎？”
時蘊抓著江遲禮胳膊追問。
穿著睡衣，不管遠處近處，他的視線只會落在對方臉上，這是基本禮儀。
但此刻，因為靠近而有東西碰到他的胳膊，男人的直覺讓他瞬間明白那是什麽。
時蘊還在追問，他頭一次忘掉了禮儀，遲遲沒有低頭看她。
這時候，“時小姐，這個放哪裏呀？”
工人回頭，時蘊還沒反應過來，江遲禮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將她背過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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